正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 麻烦
扬州的花楼分两种，一种是自己就有瘦马坊的，一种则是定期向瘦马坊进货。</p>
这两种应该说是各有利弊。</p>
有自己的瘦马坊，可以说是货源掌握在自己手里。</p>
前期投入小，在培养的时候，倘若能发现些好苗子，那么，能挤入顶级市场，或者是不被踢出顶级市场，就有了保障。</p>
但是，倘若五六年内，也培养不出一个好苗子，一旦出现了断层，那就麻烦了。</p>
而定期向瘦马坊进货有个好处，是等人家培养到十二三岁才入货。</p>
虽说价格是贵了很多。</p>
可是前期无投入，无风险。</p>
顾敏听了，便知道了，这就和现代做马卡龙一样。</p>
马卡龙小小的一块之所以卖这么贵，那是因为失败的风险大。</p>
有可能做成功一块，你得失败掉十三四块。</p>
所以，你买一块的价格，其实是同时买单了另外失败的那些。</p>
以前也曾听素兰和小胡提起过，人家买流荒或者穷人家的小姑娘，一次性都是买五十个甚至上百个。</p>
而最后能成材的，基本都是十分之一罢了。</p>
有些烈性子的，指不定就撞墙死了。</p>
要么是受不住瘦马的培训死了。</p>
或者是死于别的病灾天灾一类的。</p>
而那十分之一里，能挑出一个一等瘦马就要偷笑了。</p>
基本都是二等三等的瘦马。</p>
沈花魁自己攒了不少的银子，再加上曾老板那时候也是四处走的，所以那瘦马坊倒也算是初成规模。</p>
算是扬州城里能排在前五的瘦马坊。</p>
扬州城里也好，江浙一带的花楼也好，十之七八都是她这儿的主顾，所以，她也不能为了顾敏得罪了那些熟客。</p>
虽说人家是京城来的，还有可能是贵人，可到底是贵在哪儿，她不知道。</p>
所以，她和顾敏说，按照顾敏的要求，她只能提供五个。</p>
至于别的四十五个，她就要想另外的法子了。</p>
要么是向别的花楼均，要么则是向别的瘦马坊买。</p>
倘若是十二三岁这样的，她倒是还能提供十五个左右的。</p>
毕竟，从曾得宝哪儿得知，倘若人家看得上眼，让老曾的宝贝女儿都能送给人家当丫头的。</p>
你说一个女人要老曾的女儿干嘛？</p>
还不是想把女儿进献给雍王或者简王的？</p>
但是这位所谓的顾爷是雍王还是简王的人，沈花魁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p>
所以，她的想法是，一不得罪这位顾爷，二不能得罪扬州城里的熟客。</p>
毕竟，那些熟客，才是她立身安命之根本。</p>
这也是她看出了顾敏女儿家的身份，再加上顾敏开口都是和她商议，态度和蔼。</p>
倘若换了是王府别的管事来，她哪里敢讨价还价的。</p>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她还是懂的。</p>
说穿了，她敢和顾敏这么说话，也是一眼看穿了顾敏是个面嫩的，是个做生意的雏鸟儿。</p>
这些，顾敏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虽然名下有不少的生意。</p>
可问题是，压根没有亲自打理过。</p>
都是她出个头想个主意，交给素兰等人去规划，只问结果不问过程。</p>
再加上，她自己提出的要求挺古怪的，所以，她觉得，能找着五个，也是可以的。</p>
毕竟，她说要找五十个，也是这么一说。</p>
真批发了五十个瘦马去南洋，那就不能吊高来卖了。</p>
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p>
她总共向沈花魁提了几个要求，第一，除了找三个二等的瘦马要是雏儿之外，另个的三等，全部是要老手中的老手。</p>
有些瘦马虽然资色不行，不过，皮色不错，再加上会侍候人，也是能引得挺多火山孝子的。</p>
毕竟，各花入各眼嘛。</p>
顾敏这点，还是挺明白的。</p>
就拿李氏和年氏来说，顾敏就没觉得李氏有多漂亮。</p>
相反，真论颜色来说，李氏还不是武氏呢。</p>
可是呢，偏偏入了四爷的眼。</p>
到现在，也还是四福晋的眼中盯！</p>
所以你说，姿色这东西吧，真说不准的。</p>
因此，她就觉得在姿色上，要各种各样的来一些，这样，能满足各方面的要求。</p>
另外就是年纪要稍长些。</p>
严格来说，真找十二十三这样年纪的，她也感觉很有罪过的。</p>
再者，十六十七八这样的年纪，一方面，她们也在考虑转型的方面。</p>
在扬州，这个年纪的瘦马，要么是找了恩客赎身，要么是看破红尘，积极攒钱，想着成为下一个的沈花魁这样。</p>
或者是多攒些银子，好将来防老。</p>
另一方面，由于不是雏儿了，价格也会低些。</p>
再者，她本来就是把这些人算是开荒牛的。</p>
倘若这些人自己能混得好，自然是算能吃到头口水的人。</p>
可倘若混得不好，估计也和在扬州差不多。</p>
所以，顾敏那时候是想着，倘若人家能提供五十个人，到时候，自己问问人家的意思。</p>
愿意带走，不愿意那就算。</p>
这种事情，还是要人家愿意才好。</p>
毕竟，要人家离乡背井的，离开故土的，其实已经难为人家了。</p>
有些事，还是早早摊开来讲的好。</p>
顾敏别了那沈花魁之后，便回了别院，一到别院，便听说有拜帖，指明是求见顾二爷的。</p>
顾敏一看，才知道，原来苏州的江老板，金陵的袁老板来了扬州。</p>
因此，便让人去通知，让二位倘若今天有空便来别院一遭。</p>
理论上，这几人应该都是在宁波府才对的，怎么会跑来扬州了？</p>
虽然自己南下的时候有去信过各家，但也有说明，他们哪儿是不会去拜访的。</p>
只是和他们说，倘若有时间，那就在宁波府汇合。</p>
大家互相好交流一下工作。</p>
船期的话，年前是肯定要出发了的。</p>
这样，一来一回，刚好能错过台风期。</p>
这年头又没现代的天气预报，所以，大家都是惯着老路走的。</p>
袁江二人倒是来得快，给顾敏请了安之后，便问起了顾敏在扬州停留的原因了。</p>
顾敏倒是把她的意图都说了遍，那就是奉上头的命令，她南下做生意。</p>
他们五人之中，除了曾老板和周老板猜出了顾敏的身份，另外三人，都只是有些怀疑罢了。</p>
而这次顾敏说奉上头的命令南下做生意，他们就觉得，和他们当初猜的有些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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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种应该说是各有利弊。</p>
有自己的瘦马坊，可以说是货源掌握在自己手里。</p>
前期投入小，在培养的时候，倘若能发现些好苗子，那么，能挤入顶级市场，或者是不被踢出顶级市场，就有了保障。</p>
但是，倘若五六年内，也培养不出一个好苗子，一旦出现了断层，那就麻烦了。</p>
而定期向瘦马坊进货有个好处，是等人家培养到十二三岁才入货。</p>
虽说价格是贵了很多。</p>
可是前期无投入，无风险。</p>
顾敏听了，便知道了，这就和现代做马卡龙一样。</p>
马卡龙小小的一块之所以卖这么贵，那是因为失败的风险大。</p>
有可能做成功一块，你得失败掉十三四块。</p>
所以，你买一块的价格，其实是同时买单了另外失败的那些。</p>
以前也曾听素兰和小胡提起过，人家买流荒或者穷人家的小姑娘，一次性都是买五十个甚至上百个。</p>
而最后能成材的，基本都是十分之一罢了。</p>
有些烈性子的，指不定就撞墙死了。</p>
要么是受不住瘦马的培训死了。</p>
或者是死于别的病灾天灾一类的。</p>
而那十分之一里，能挑出一个一等瘦马就要偷笑了。</p>
基本都是二等三等的瘦马。</p>
沈花魁自己攒了不少的银子，再加上曾老板那时候也是四处走的，所以那瘦马坊倒也算是初成规模。</p>
算是扬州城里能排在前五的瘦马坊。</p>
扬州城里也好，江浙一带的花楼也好，十之七八都是她这儿的主顾，所以，她也不能为了顾敏得罪了那些熟客。</p>
虽说人家是京城来的，还有可能是贵人，可到底是贵在哪儿，她不知道。</p>
所以，她和顾敏说，按照顾敏的要求，她只能提供五个。</p>
至于别的四十五个，她就要想另外的法子了。</p>
要么是向别的花楼均，要么则是向别的瘦马坊买。</p>
倘若是十二三岁这样的，她倒是还能提供十五个左右的。</p>
毕竟，从曾得宝哪儿得知，倘若人家看得上眼，让老曾的宝贝女儿都能送给人家当丫头的。</p>
你说一个女人要老曾的女儿干嘛？</p>
还不是想把女儿进献给雍王或者简王的？</p>
但是这位所谓的顾爷是雍王还是简王的人，沈花魁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p>
所以，她的想法是，一不得罪这位顾爷，二不能得罪扬州城里的熟客。</p>
毕竟，那些熟客，才是她立身安命之根本。</p>
这也是她看出了顾敏女儿家的身份，再加上顾敏开口都是和她商议，态度和蔼。</p>
倘若换了是王府别的管事来，她哪里敢讨价还价的。</p>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她还是懂的。</p>
说穿了，她敢和顾敏这么说话，也是一眼看穿了顾敏是个面嫩的，是个做生意的雏鸟儿。</p>
这些，顾敏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虽然名下有不少的生意。</p>
可问题是，压根没有亲自打理过。</p>
都是她出个头想个主意，交给素兰等人去规划，只问结果不问过程。</p>
再加上，她自己提出的要求挺古怪的，所以，她觉得，能找着五个，也是可以的。</p>
毕竟，她说要找五十个，也是这么一说。</p>
真批发了五十个瘦马去南洋，那就不能吊高来卖了。</p>
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p>
她总共向沈花魁提了几个要求，第一，除了找三个二等的瘦马要是雏儿之外，另个的三等，全部是要老手中的老手。</p>
有些瘦马虽然资色不行，不过，皮色不错，再加上会侍候人，也是能引得挺多火山孝子的。</p>
毕竟，各花入各眼嘛。</p>
顾敏这点，还是挺明白的。</p>
就拿李氏和年氏来说，顾敏就没觉得李氏有多漂亮。</p>
相反，真论颜色来说，李氏还不是武氏呢。</p>
可是呢，偏偏入了四爷的眼。</p>
到现在，也还是四福晋的眼中盯！</p>
所以你说，姿色这东西吧，真说不准的。</p>
因此，她就觉得在姿色上，要各种各样的来一些，这样，能满足各方面的要求。</p>
另外就是年纪要稍长些。</p>
严格来说，真找十二十三这样年纪的，她也感觉很有罪过的。</p>
再者，十六十七八这样的年纪，一方面，她们也在考虑转型的方面。</p>
在扬州，这个年纪的瘦马，要么是找了恩客赎身，要么是看破红尘，积极攒钱，想着成为下一个的沈花魁这样。</p>
或者是多攒些银子，好将来防老。</p>
另一方面，由于不是雏儿了，价格也会低些。</p>
再者，她本来就是把这些人算是开荒牛的。</p>
倘若这些人自己能混得好，自然是算能吃到头口水的人。</p>
可倘若混得不好，估计也和在扬州差不多。</p>
所以，顾敏那时候是想着，倘若人家能提供五十个人，到时候，自己问问人家的意思。</p>
愿意带走，不愿意那就算。</p>
这种事情，还是要人家愿意才好。</p>
毕竟，要人家离乡背井的，离开故土的，其实已经难为人家了。</p>
有些事，还是早早摊开来讲的好。</p>
顾敏别了那沈花魁之后，便回了别院，一到别院，便听说有拜帖，指明是求见顾二爷的。</p>
顾敏一看，才知道，原来苏州的江老板，金陵的袁老板来了扬州。</p>
因此，便让人去通知，让二位倘若今天有空便来别院一遭。</p>
理论上，这几人应该都是在宁波府才对的，怎么会跑来扬州了？</p>
虽然自己南下的时候有去信过各家，但也有说明，他们哪儿是不会去拜访的。</p>
只是和他们说，倘若有时间，那就在宁波府汇合。</p>
大家互相好交流一下工作。</p>
船期的话，年前是肯定要出发了的。</p>
这样，一来一回，刚好能错过台风期。</p>
这年头又没现代的天气预报，所以，大家都是惯着老路走的。</p>
袁江二人倒是来得快，给顾敏请了安之后，便问起了顾敏在扬州停留的原因了。</p>
顾敏倒是把她的意图都说了遍，那就是奉上头的命令，她南下做生意。</p>
他们五人之中，除了曾老板和周老板猜出了顾敏的身份，另外三人，都只是有些怀疑罢了。</p>
而这次顾敏说奉上头的命令南下做生意，他们就觉得，和他们当初猜的有些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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