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4：很孬的烟（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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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很孬的烟（第一更）</p>
“抱歉！这样的手术我做不了。”医生坚定地答复道：“就算是手术成功，患者之后也未必能躲过排异期，即使躲过了他的生命也有限，三年、五年、七年，或者更短，这些谁都说不准！然，那个捐献者是个完全健康的婴儿，两个多月根本无法承受得起这种大型的手术，更别说之后他将只有一个肾脏来维持生命。”</p>
白霜死死盯着医生，眼露凶光，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既然你不愿意做这个手术，那我就找其他的医生来做。”</p>
医生手拿着资料，摇头叹息：“我想即便你找遍了嵘城所有的外科医生，他们的答案也是跟我一样。”</p>
闻言，白霜儿觉得突然亮起的希望再次泯灭。</p>
此时的她哪里会想到别人孩子的生命也是该受到保护，孩子的母亲也会撕心裂肺。</p>
似乎一切的良知都已经被蒙蔽。</p>
她冷冷地看了眼医生，随即便从椅凳上起身，转身，拧开了办公室的门，离开。</p>
站在走廊里，白霜儿双手扶着窗户沿，看着窗外，有稀稀落落的病人正在散步</p>
就算是只有两年，或者是更短，她都想要丁丁好好活着——</p>
思及此，修长的指尖攥得越来越紧。</p>
可是——</p>
如果当他知道这样做后，另外一个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他还会愿意站在她身边吗？</p>
此时，莫寰霆恰好来到了医院，他见过了陆氏夫妻，知道了白霜儿正在跟主治医生谈话，便循着走廊来到了办公室那处。</p>
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已经无人，回头望，就看见白霜儿站在窗户旁，皱着眉头发愣。</p>
他走过去，不是亲昵的距离，而是离得有点远，他轻声问了句，“怎么了，医生怎么说？”</p>
白霜儿似乎被突如其来地声音震慑到，纤细地背部微微一抖，转身看过去，眸光涌动着情愫：“霆！如果丁丁真的有不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孩子，我是说我和你的孩子，可以吗？”</p>
“霜儿——”</p>
白霜儿直接打断还未说完的话语，“霆，不要拒绝我。只要是你的孩子，不管他是什么样，就算他真的天生残缺，我也会爱他，我相信你也会。所以，请你不要拒绝我，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要拒绝我。”</p>
瞬间，莫寰霆有一刻的颓然，浅灰色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人。</p>
良久后，他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丁丁。”</p>
白霜儿垂眸，极力掩去心里的想法，缓步跟了上去，耳边不断盘旋着医生对她说的话。</p>
莫寰霆见丁丁的情况还算稳定后，便亲自开车将陆氏夫妇送到了陆家。</p>
在医院时，他询问了主治医生，给出的结果是半喜半忧。</p>
可是，这样的结果却也让他松了一口气。</p>
坐在宽敞的车里，他双手搁在方向盘上，最后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迟彦的电话。</p>
“先生——”</p>
“迟彦，帮我做件事。”</p>
“是！您说。”</p>
“告诉她，陆寒烟的孩子在我手里，后天早上十点就会安排手术。”</p>
“什么手术？”</p>
“你这样告诉她就行，她会懂！”</p>
“好！”</p>
就在迟彦满是疑惑的时候，莫寰霆再次开腔道：“这件事就当是你无意中说漏了嘴，明白吗？”</p>
“明白——”</p>
说完，莫寰霆直接掐断了电话，眼前是不断闪现的斑驳马路，路上有行人，有疾驰而过的汽车，有蓝天白云、有花、有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意。</p>
是他所向往的一切！</p>
但是，以后再也不会有阳光，所有的一切都将蒙上灰寂。</p>
向豌，我要看看为了陆寒烟的孩子，你会对我多绝情！</p>
*</p>
迟彦得到了莫寰霆的指示后，便立刻拨通了向豌的手机。</p>
他在电话里说想要请她吃饭，时间就定在明天中午，恰巧向豌也有事要找他，所以很快就答应了下来。</p>
跟迟彦结束通话后，向豌心系陆寒烟，又飞快地去了她所租住的公寓。</p>
站在公寓的门外，她足足敲了五六分钟的门，都没人应声。</p>
随即，便掏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p>
她没有她二伯的手机号码，所以只能去楼下保安那儿求助，希望他们能一起帮忙。</p>
两个保安亦是热心肠，在听完向豌的话，两人心下都觉不妙，拔腿狂奔了上去。</p>
在撬开门后，里面满屋子的瓦斯味。</p>
向豌顿时吓傻了，在大脑宕机两秒后，直接冲进了房间，果然就看见陆寒烟脸色苍白的躺在那儿。</p>
冲过去，哭着喊着将她从牀上拽下来。</p>
“陆寒烟，你敢死试试，如果你敢死我就学孙悟空大闹地府——”</p>
“陆寒烟，你他妈的真是没用，用死解决问题的都是孬种——”</p>
“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负责任的妈妈，你想过卷毛没有，想过没——”</p>
“陆寒烟，不是还有我吗？我说过的，有我向豌活着的一天，你就不能比我先死——”</p>
“不许死啊！”</p>
“……”</p>
就在这种极致的哭喊与绝望里，几个人合力将人抬上了救护车。</p>
救护车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孱弱不堪，昏迷的人，在旁守候的人。</p>
再坚强，此时亦开始崩溃，向豌不断拿手抹着泪，目之所及似乎皆是痛苦，那么微弱的心跳，那么微弱。</p>
如果她再晚点到呢，再晚点，一分钟，三十秒，或者是十秒，她就会这么没了。</p>
亦是在此时，向豌透过斑驳的眸光看向了她的手，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张纸。</p>
颤抖与害怕瞬间交织在向豌的脑海中，她深吸一口气后，才有足够的勇气将她的手掰开，将纸取出。</p>
展阅：</p>
豌儿，当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香消玉殒了。</p>
你不要难过，更不要为了我哭，其实对我来说死算是解脱。</p>
我都可以想象你骂我的样子，你肯定会骂我孬种，胆小鬼，大傻瓜，骂吧！骂吧！骂吧！</p>
可是，我真的没有你那么坚强！</p>
我不明白就算我不是他们亲生，但是他们养了我二十几年，就算是养了一只宠物，也会有感情，难道他们就那么恨我？</p>
其实，我不怪他们。</p>
确实是我害了子琛，是我的任性，是我的执迷不悟，是我的偏执成性。</p>
豌儿，你知道吗？</p>
我基本每天都会做梦，梦里都有他，他满身是血，有时候是在马路上，有时候是在殡仪馆里，还有的时候是在水里。</p>
不同的场景，一样的人，一样的孤独落寞。</p>
我舍不得，我怎么能丢他一个人在冰冷的世界，不可以的！所以我要去陪他。</p>
对于你二伯，我只能说声抱歉！</p>
对不起！</p>
其实，我和他的时间从来都不是年龄上的二十年，而是我早了，他晚了。</p>
如果，我没那么早爱上一个人，而他又不是来得那么晚，或许——</p>
豌儿，卷毛就拜托给你了。</p>
我知道你一定会想方设法保护好卷毛，我也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妈妈”，你之前说过的，谁的孩子你都不会要，除非那个孩子是我生的。</p>
我陆寒烟的孩子也就是向豌的孩子。</p>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p>
我走的那么轻松，却把烂摊子留给你收拾。</p>
豌儿，你一定要幸福，谁都可以不幸福，向豌一定要幸福！</p>
绝笔：很孬的烟</p>
*</p>
看完信后，向豌最后的眼泪也同时流干。</p>
她不知道是怎么下的救护车，又是怎么进了急诊室，又怎么站在抢救室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变成了空无。</p>
她望出去的一切都是那么茫然。</p>
更是有连绵不绝的过往不断在眼前闪现。</p>
“喂，看你文文弱弱的样子，倒是挺能打的——”</p>
“你不也是。”</p>
“卧槽！我可是这个学校的女霸王，我文文弱弱？开玩笑——”</p>
“看上去凶神恶煞，其实内心脆弱，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像女霸王。”</p>
“口气倒是不小，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陆寒烟，寒冷的寒，烟火的烟。你呢？”</p>
“向豌，一心向阳的向，豌豆的豌。”</p>
“我想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跟我做朋友可是一辈子的，你敢吗？”</p>
似乎，眼前幻化出了一个人影来，是陆寒烟穿着高中的校服站在她面前。</p>
时光穿梭，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天，在那个卫生室里。</p>
“跟我做朋友可是一辈子的，你敢吗？”</p>
“我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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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很孬的烟（第一更）</p>
“抱歉！这样的手术我做不了。”医生坚定地答复道：“就算是手术成功，患者之后也未必能躲过排异期，即使躲过了他的生命也有限，三年、五年、七年，或者更短，这些谁都说不准！然，那个捐献者是个完全健康的婴儿，两个多月根本无法承受得起这种大型的手术，更别说之后他将只有一个肾脏来维持生命。”</p>
白霜死死盯着医生，眼露凶光，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既然你不愿意做这个手术，那我就找其他的医生来做。”</p>
医生手拿着资料，摇头叹息：“我想即便你找遍了嵘城所有的外科医生，他们的答案也是跟我一样。”</p>
闻言，白霜儿觉得突然亮起的希望再次泯灭。</p>
此时的她哪里会想到别人孩子的生命也是该受到保护，孩子的母亲也会撕心裂肺。</p>
似乎一切的良知都已经被蒙蔽。</p>
她冷冷地看了眼医生，随即便从椅凳上起身，转身，拧开了办公室的门，离开。</p>
站在走廊里，白霜儿双手扶着窗户沿，看着窗外，有稀稀落落的病人正在散步</p>
就算是只有两年，或者是更短，她都想要丁丁好好活着——</p>
思及此，修长的指尖攥得越来越紧。</p>
可是——</p>
如果当他知道这样做后，另外一个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他还会愿意站在她身边吗？</p>
此时，莫寰霆恰好来到了医院，他见过了陆氏夫妻，知道了白霜儿正在跟主治医生谈话，便循着走廊来到了办公室那处。</p>
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已经无人，回头望，就看见白霜儿站在窗户旁，皱着眉头发愣。</p>
他走过去，不是亲昵的距离，而是离得有点远，他轻声问了句，“怎么了，医生怎么说？”</p>
白霜儿似乎被突如其来地声音震慑到，纤细地背部微微一抖，转身看过去，眸光涌动着情愫：“霆！如果丁丁真的有不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孩子，我是说我和你的孩子，可以吗？”</p>
“霜儿——”</p>
白霜儿直接打断还未说完的话语，“霆，不要拒绝我。只要是你的孩子，不管他是什么样，就算他真的天生残缺，我也会爱他，我相信你也会。所以，请你不要拒绝我，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要拒绝我。”</p>
瞬间，莫寰霆有一刻的颓然，浅灰色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人。</p>
良久后，他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丁丁。”</p>
白霜儿垂眸，极力掩去心里的想法，缓步跟了上去，耳边不断盘旋着医生对她说的话。</p>
莫寰霆见丁丁的情况还算稳定后，便亲自开车将陆氏夫妇送到了陆家。</p>
在医院时，他询问了主治医生，给出的结果是半喜半忧。</p>
可是，这样的结果却也让他松了一口气。</p>
坐在宽敞的车里，他双手搁在方向盘上，最后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迟彦的电话。</p>
“先生——”</p>
“迟彦，帮我做件事。”</p>
“是！您说。”</p>
“告诉她，陆寒烟的孩子在我手里，后天早上十点就会安排手术。”</p>
“什么手术？”</p>
“你这样告诉她就行，她会懂！”</p>
“好！”</p>
就在迟彦满是疑惑的时候，莫寰霆再次开腔道：“这件事就当是你无意中说漏了嘴，明白吗？”</p>
“明白——”</p>
说完，莫寰霆直接掐断了电话，眼前是不断闪现的斑驳马路，路上有行人，有疾驰而过的汽车，有蓝天白云、有花、有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意。</p>
是他所向往的一切！</p>
但是，以后再也不会有阳光，所有的一切都将蒙上灰寂。</p>
向豌，我要看看为了陆寒烟的孩子，你会对我多绝情！</p>
*</p>
迟彦得到了莫寰霆的指示后，便立刻拨通了向豌的手机。</p>
他在电话里说想要请她吃饭，时间就定在明天中午，恰巧向豌也有事要找他，所以很快就答应了下来。</p>
跟迟彦结束通话后，向豌心系陆寒烟，又飞快地去了她所租住的公寓。</p>
站在公寓的门外，她足足敲了五六分钟的门，都没人应声。</p>
随即，便掏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p>
她没有她二伯的手机号码，所以只能去楼下保安那儿求助，希望他们能一起帮忙。</p>
两个保安亦是热心肠，在听完向豌的话，两人心下都觉不妙，拔腿狂奔了上去。</p>
在撬开门后，里面满屋子的瓦斯味。</p>
向豌顿时吓傻了，在大脑宕机两秒后，直接冲进了房间，果然就看见陆寒烟脸色苍白的躺在那儿。</p>
冲过去，哭着喊着将她从牀上拽下来。</p>
“陆寒烟，你敢死试试，如果你敢死我就学孙悟空大闹地府——”</p>
“陆寒烟，你他妈的真是没用，用死解决问题的都是孬种——”</p>
“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负责任的妈妈，你想过卷毛没有，想过没——”</p>
“陆寒烟，不是还有我吗？我说过的，有我向豌活着的一天，你就不能比我先死——”</p>
“不许死啊！”</p>
“……”</p>
就在这种极致的哭喊与绝望里，几个人合力将人抬上了救护车。</p>
救护车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孱弱不堪，昏迷的人，在旁守候的人。</p>
再坚强，此时亦开始崩溃，向豌不断拿手抹着泪，目之所及似乎皆是痛苦，那么微弱的心跳，那么微弱。</p>
如果她再晚点到呢，再晚点，一分钟，三十秒，或者是十秒，她就会这么没了。</p>
亦是在此时，向豌透过斑驳的眸光看向了她的手，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张纸。</p>
颤抖与害怕瞬间交织在向豌的脑海中，她深吸一口气后，才有足够的勇气将她的手掰开，将纸取出。</p>
展阅：</p>
豌儿，当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香消玉殒了。</p>
你不要难过，更不要为了我哭，其实对我来说死算是解脱。</p>
我都可以想象你骂我的样子，你肯定会骂我孬种，胆小鬼，大傻瓜，骂吧！骂吧！骂吧！</p>
可是，我真的没有你那么坚强！</p>
我不明白就算我不是他们亲生，但是他们养了我二十几年，就算是养了一只宠物，也会有感情，难道他们就那么恨我？</p>
其实，我不怪他们。</p>
确实是我害了子琛，是我的任性，是我的执迷不悟，是我的偏执成性。</p>
豌儿，你知道吗？</p>
我基本每天都会做梦，梦里都有他，他满身是血，有时候是在马路上，有时候是在殡仪馆里，还有的时候是在水里。</p>
不同的场景，一样的人，一样的孤独落寞。</p>
我舍不得，我怎么能丢他一个人在冰冷的世界，不可以的！所以我要去陪他。</p>
对于你二伯，我只能说声抱歉！</p>
对不起！</p>
其实，我和他的时间从来都不是年龄上的二十年，而是我早了，他晚了。</p>
如果，我没那么早爱上一个人，而他又不是来得那么晚，或许——</p>
豌儿，卷毛就拜托给你了。</p>
我知道你一定会想方设法保护好卷毛，我也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妈妈”，你之前说过的，谁的孩子你都不会要，除非那个孩子是我生的。</p>
我陆寒烟的孩子也就是向豌的孩子。</p>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p>
我走的那么轻松，却把烂摊子留给你收拾。</p>
豌儿，你一定要幸福，谁都可以不幸福，向豌一定要幸福！</p>
绝笔：很孬的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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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后，向豌最后的眼泪也同时流干。</p>
她不知道是怎么下的救护车，又是怎么进了急诊室，又怎么站在抢救室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变成了空无。</p>
她望出去的一切都是那么茫然。</p>
更是有连绵不绝的过往不断在眼前闪现。</p>
“喂，看你文文弱弱的样子，倒是挺能打的——”</p>
“你不也是。”</p>
“卧槽！我可是这个学校的女霸王，我文文弱弱？开玩笑——”</p>
“看上去凶神恶煞，其实内心脆弱，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像女霸王。”</p>
“口气倒是不小，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陆寒烟，寒冷的寒，烟火的烟。你呢？”</p>
“向豌，一心向阳的向，豌豆的豌。”</p>
“我想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跟我做朋友可是一辈子的，你敢吗？”</p>
似乎，眼前幻化出了一个人影来，是陆寒烟穿着高中的校服站在她面前。</p>
时光穿梭，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天，在那个卫生室里。</p>
“跟我做朋友可是一辈子的，你敢吗？”</p>
“我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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