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1章说往事
刚刚被宣布肝癌二期的尤静怡耐不住江老头子的挑衅，她拧眉怒视眼前年过八旬依然健壮的老人咬牙切齿说：“江秦宁，你等着，只要你还在，我才没那么容易死掉。就算我要死，也要看着你把云峻拱手相让。我要等到那么一天。”</p>
江老头子若无其事地回应：“是吗？现在敢这样直呼我名字的大概只有你了，有意思！那我等你出院了，晚辈！保重啊！”若那么容易喜怒形于色，还被挑衅成功，他就枉在教育界叱咤大半辈子。</p>
当颜克寒跟主治医生带着病历和缴费单上到楼时，只见尤静怡怒气冲冲。</p>
医生又叮咛道：“哎！阿姨，我说过了，您这样子不能动气啊。一定要保持心情开朗才是。你怎么动不动就皱眉头呢？”</p>
颜克寒把单子放下交给护士，看那走廊人影也不多，只有医生护士来来往往。他双手扶着轮椅，俯身恳求：“妈，有什么事也不要现在动气好不好？这样你只会更辛苦。就当我求你了，就算你有什么心事，也养好身子我们再慢慢谈。”</p>
这时，护士把床号以及一些病人服交给了颜克寒，说：“单人房，613，麻烦跟我来。”</p>
“好！”说罢，他把东西都放到尤静怡的腿上，绕到轮椅后面，握着两个手柄，往613号房推。</p>
护士帮二人推开606的房门。只见那浅眠的婆婆头上覆着一层稀疏的白发，一脸松弛的皮肤轻轻一皱也会出现数不尽的小褶纹。</p>
老张把准备好的探病心意都轻轻放在床头的柜子面上。</p>
不知是脚步声还是探病礼与柜面擦出的声响吵到了床上浅眠的老婆婆。她缓缓转醒，虽然视线模糊，但依稀能看到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身影。</p>
她眨了眨疲惫的双眼问：“谁啊？”</p>
江老头子拄着拐杖轻轻走近她说：“嫂子，身子还可好？”</p>
“你是？”床上的老婆婆依然认不出人来，眯眸问。</p>
江老头子长叹了一口气愧疚地说：“只怪我当初灵堂一走忘了报恩，嫂子这么多年可把江某都忘了。”</p>
床上老婆婆或许震撼也或许手术后的疲惫，只是颤抖了一下，气若游丝，说不出半个字。</p>
江老头子见状，便开门见山道：“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知道当年嫂子很反对老夏这么做。可我想说我的恩情已经报到您的后辈身上，赶快好起来，主持好孙女的婚礼。我认定这个孙媳妇了。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提前拜访一下亲家长辈。”</p>
那女人使尽力气，咬牙道：“谁跟你亲家？那丫头还有季灵早就跟我们夏家没关系。我们夏家对外，从来没有过什么孙女，二十年前早就澄清了。现在突然冒出来，对亚历集团和啊振的声誉都是破坏。这母女就是不祥人。”</p>
江老头子拄着拐杖长叹一口气，微笑道：“可惜了说，您所谓的不祥人，却像您去世的丈夫一样给云峻带来吉祥。云峻教育集团执行董事以及夏一心律师这两个称谓早就超过了你所谓的“夏家”和“亚历集团”。一心的奶奶，您看走眼啦！”</p>
病床上的人无力回话，唯有捏了捏拳，满心不忿。</p>
江老头子见床上的人已无力回话，笑了笑说：“这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人们只相信现实。一心将来是要嫁入江家是不争的事实，循例上我应来拜访一下您这位亲家长辈而已。我就不打扰了，柜子上都是些养肝的东西，很适合嫂子。”说罢，转身离去。</p>
夏正时从昨晚差人开始收拾房间，还在夏一心的对面。夏振停下了午饭的筷子便早坐在沙发上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自个儿嘀咕：“这个家不知道谁是主了。”</p>
季灵泡了杯热茶端到他眼前说：“别气，刚吃完午饭就生气，胃痛的！正时和一心都是成年人，给他们一点空间才对。”</p>
夏振接过杯子，长叹一口气说：“我还没说你呢，怎能这么宠着孩子？我不让那个小子来是为了咱闺女好。”</p>
季灵捂嘴偷笑了一下，她坐下来说：“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呢？你犯的错远比哲平严重。”</p>
“我……”夏振并不像听那让人诟病的老话题。</p>
季灵见他那样子，继续乘胜追击说好话：“你第一次见哲平不是也觉得不错吗？还拉出去谈话，我当时看你口水都向瀑布一样了。他只不过是缺了点世故，又太紧张你女儿才出了反效果吗？”</p>
夏振渐渐说不出什么了，想着想着，男人这谈情说爱的路上不碰点钉子就枉青春了。</p>
季灵见夏振愣着，继续说：“女儿终有一天会嫁。但如果哲平没有这种粘着她、跟着她、等候她的毅力，我当然是不放心他拖一心的手。可是，听了子垣说女儿玩失踪前，哲平在等她，女儿失踪后，哲平在找她。我就放心了。”</p>
然而这时的夏一心犯了老毛病，睡得正沉，什么声音也没听到。</p>
然而对于昨天，在地毯上跟江哲平的双眼“来电一霎”，夏一心似乎无法忘却。她想起了安子垣的寻找记忆方法。她继续翻起手机，翻箱倒柜寻找蛛丝马迹。六年，就从云峻大学六年前的资料找起。</p>
她打开手提电脑，搜索到云峻大学的校园网。看到了五年前首届法学院司法联赛实力荣誉：江哲平、夏一心、吴贵。最佳出庭组合：江哲平、夏一心。</p>
对于这些都很坦然。但当她打开了校园网的八卦论坛，一搜索“夏一心”。过去数年的一些热帖还在。有讨论当初关于八卦社删除夏一心“两王一后的暧昧”的贴子，也有关于“法学团里的地下情——江夏夫妻”……</p>
她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屏幕，右手手指拨动着鼠标的滚轮，左手捏起拳头置于双唇之前小声嘀咕：“这是什么？”</p>
如果夏一心不是失忆，一定很后悔那些年只顾着努力学习，有空去打工，错过了这些精彩得让人叫狂的帖子。真的奈何“论坛”有言论自由，那些人的发言没涉及政治也没有侵权，只是发表言论罢了。</p>
她看着好气又无聊。感慨自己当年真风云。想：罢了！不看。便随手关上电脑。玩起手机来。</p>
朋友，收拾记忆碎片的重要一步。失忆的她不是失智，从醒来到现在，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微信”全面的功能。这个“朋友圈”就像发简单的微博，但比微博使用更方便。</p>
她窝坐在床榻上，开始低着头划着手机屏幕专注地盯着，不放过任何一张图一个字。</p>
当她小心翼翼看到二月份的一条条朋友圈信息。虽然上面很多人都不认识，然而，曾经在同一天，大家都发了些相同的照片。照片虽然拍摄的角度不同，但一张张照片里有一个尴尬羞怯的自己，同时不难认出亲上自己嘴唇的正是“妖孽般”的江哲平。</p>
那些“朋友”配上的文字都是很庆贺很兴奋的留言。例如：金童玉女亲上了！红包就是红线，一吻就是定情！</p>
“天啊……”她双眼顿时瞪得大大的，不敢眨一下，手一抖，十指一松，手机便轻轻往外抛了一下，落在软软的褥子上。</p>
照片的内容明显吓得不轻。照片上的人，除了自己和江哲平以外，都是些“被忘记”的人，她咬着牙不停喘气想：到底是什么事？这种事怎能问当事人啊？根本开不了口啊。可是，除了他，没有一个认识的……我的天啊。</p>
她又想，既然熟悉到这种地步，一定有聊天记录。她打开了消息版面，最近不少人找过她她都无法回应。她管不了这么多，便往下拨，看到一个叫“哲平”的近期消息，除了结尾一连串的道歉让她迷惑不解以外，一开始那种暧昧感都让她心乱如麻。</p>
想着想着，不觉自己心情复杂得脸已烧红。</p>
在她心烦意乱时，江哲平停好车，深呼吸一下，按响了门铃。随着佣人走进了门口，他左看看右看看。</p>
这时季灵放下报纸，站起身笑道：“哲平，来了？”</p>
他客气地笑了笑：“嗯，阿姨！”他依然小心翼翼地左观右看的，似乎担心着什么。</p>
季灵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别怕，啊振上班去了。正时昨晚就让人收拾好房间了，放心住下来哈！”她笑着叮嘱，转而看了看他只拿着个手提包问：“对了，行李呢？”</p>
“在车上呢……”尴尬一笑，“昨晚见叔叔脸色……”他顿了顿，换个说法，“想着好像是有点不应该。”说完，他暗暗地喘了口气大气。</p>
季灵轻轻瞥了她一眼，说：“你想多了。他太疼一心，吃醋而已。快去拿行李吧，我带你上去。”</p>
江哲平庆幸第一关守门的是“丈母娘”，不敢拖延，打开车尾箱提出一袋简单的行装便迅速走回屋内。比起主人家不敢怠慢，他更不敢怠慢眼前的长辈。</p>
他的房间正正对着夏一心的房间，跟往常去女儿的房间才一个方向。她把江哲平带到后指了指关着门的那间说：“就那，我看看那傻女儿在干嘛，您自便。”然后转身去看看沉默了一下午的女儿在干什么。</p>
“我……也能进去看看吗？”虽然这个问题唐突，但季灵并不介怀。真爱是不愿被遗忘的。想到用尽方法走进来见面，愿意放弃舒舒服服的大宅，放弃贵公子的日子，只为打动爱人，改变坏状况。这区区见一见的提议也不算唐突。</p>
季灵点点头。</p>
得到默认，江哲平也不敢太兴奋太心急。他把行李至于房间门前，静静跟在季灵身后。</p>
季灵一进房间，便往她床边走，也没管夏一心被朋友圈内容吓得不轻的状态，温柔问：“一心，在干什么呢？”</p>
一心一闻声，立刻把手机的屏幕关掉。马上抬起头，却不知脸颊上两朵红晕多么显眼。她看到季灵身后的江哲平，不由得一颤，咽了咽喉咙，压抑着呼吸问：“妈……没有，在看看手机，会不会想起什么而已。”转而怯怯地看了江哲平一眼。</p>
江哲平对那个不明来意的眼神满是疑惑，不过看她红扑扑的脸就有要醉的感觉。</p>
季灵看她那红扑扑的脸，上前用两个手掌捂了捂，问：“女儿，你没有什么吧？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p>
夏一心眯眸一笑，像小孩一样不断摇头说：“没有。衣服穿多了，有点热。”</p>
夏一心的脸红起来是另一种魅惑。好比盛放的桃花。季灵这样捧着她的脸，还江哲平也想伸手摸摸。奈何这种举动很流氓吧？他只好两个手都收在腰后，相互紧扣着。他咬紧牙，抿紧唇克制着自己的欲望。</p>
这时，季灵想到什么一样，松开手说：“啊，我去削玉米，今晚玉米浓汤。你们聊。”</p>
江哲平看夏一心那复杂的眼神，说：“呃……我收拾好东西，再来上课。”</p>
江哲平转身之际，她终于开口叫：“哎！想聊天。”</p>
江老头子若无其事地回应：“是吗？现在敢这样直呼我名字的大概只有你了，有意思！那我等你出院了，晚辈！保重啊！”若那么容易喜怒形于色，还被挑衅成功，他就枉在教育界叱咤大半辈子。</p>
当颜克寒跟主治医生带着病历和缴费单上到楼时，只见尤静怡怒气冲冲。</p>
医生又叮咛道：“哎！阿姨，我说过了，您这样子不能动气啊。一定要保持心情开朗才是。你怎么动不动就皱眉头呢？”</p>
颜克寒把单子放下交给护士，看那走廊人影也不多，只有医生护士来来往往。他双手扶着轮椅，俯身恳求：“妈，有什么事也不要现在动气好不好？这样你只会更辛苦。就当我求你了，就算你有什么心事，也养好身子我们再慢慢谈。”</p>
这时，护士把床号以及一些病人服交给了颜克寒，说：“单人房，613，麻烦跟我来。”</p>
“好！”说罢，他把东西都放到尤静怡的腿上，绕到轮椅后面，握着两个手柄，往613号房推。</p>
护士帮二人推开606的房门。只见那浅眠的婆婆头上覆着一层稀疏的白发，一脸松弛的皮肤轻轻一皱也会出现数不尽的小褶纹。</p>
老张把准备好的探病心意都轻轻放在床头的柜子面上。</p>
不知是脚步声还是探病礼与柜面擦出的声响吵到了床上浅眠的老婆婆。她缓缓转醒，虽然视线模糊，但依稀能看到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身影。</p>
她眨了眨疲惫的双眼问：“谁啊？”</p>
江老头子拄着拐杖轻轻走近她说：“嫂子，身子还可好？”</p>
“你是？”床上的老婆婆依然认不出人来，眯眸问。</p>
江老头子长叹了一口气愧疚地说：“只怪我当初灵堂一走忘了报恩，嫂子这么多年可把江某都忘了。”</p>
床上老婆婆或许震撼也或许手术后的疲惫，只是颤抖了一下，气若游丝，说不出半个字。</p>
江老头子见状，便开门见山道：“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知道当年嫂子很反对老夏这么做。可我想说我的恩情已经报到您的后辈身上，赶快好起来，主持好孙女的婚礼。我认定这个孙媳妇了。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提前拜访一下亲家长辈。”</p>
那女人使尽力气，咬牙道：“谁跟你亲家？那丫头还有季灵早就跟我们夏家没关系。我们夏家对外，从来没有过什么孙女，二十年前早就澄清了。现在突然冒出来，对亚历集团和啊振的声誉都是破坏。这母女就是不祥人。”</p>
江老头子拄着拐杖长叹一口气，微笑道：“可惜了说，您所谓的不祥人，却像您去世的丈夫一样给云峻带来吉祥。云峻教育集团执行董事以及夏一心律师这两个称谓早就超过了你所谓的“夏家”和“亚历集团”。一心的奶奶，您看走眼啦！”</p>
病床上的人无力回话，唯有捏了捏拳，满心不忿。</p>
江老头子见床上的人已无力回话，笑了笑说：“这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人们只相信现实。一心将来是要嫁入江家是不争的事实，循例上我应来拜访一下您这位亲家长辈而已。我就不打扰了，柜子上都是些养肝的东西，很适合嫂子。”说罢，转身离去。</p>
夏正时从昨晚差人开始收拾房间，还在夏一心的对面。夏振停下了午饭的筷子便早坐在沙发上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自个儿嘀咕：“这个家不知道谁是主了。”</p>
季灵泡了杯热茶端到他眼前说：“别气，刚吃完午饭就生气，胃痛的！正时和一心都是成年人，给他们一点空间才对。”</p>
夏振接过杯子，长叹一口气说：“我还没说你呢，怎能这么宠着孩子？我不让那个小子来是为了咱闺女好。”</p>
季灵捂嘴偷笑了一下，她坐下来说：“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呢？你犯的错远比哲平严重。”</p>
“我……”夏振并不像听那让人诟病的老话题。</p>
季灵见他那样子，继续乘胜追击说好话：“你第一次见哲平不是也觉得不错吗？还拉出去谈话，我当时看你口水都向瀑布一样了。他只不过是缺了点世故，又太紧张你女儿才出了反效果吗？”</p>
夏振渐渐说不出什么了，想着想着，男人这谈情说爱的路上不碰点钉子就枉青春了。</p>
季灵见夏振愣着，继续说：“女儿终有一天会嫁。但如果哲平没有这种粘着她、跟着她、等候她的毅力，我当然是不放心他拖一心的手。可是，听了子垣说女儿玩失踪前，哲平在等她，女儿失踪后，哲平在找她。我就放心了。”</p>
然而这时的夏一心犯了老毛病，睡得正沉，什么声音也没听到。</p>
然而对于昨天，在地毯上跟江哲平的双眼“来电一霎”，夏一心似乎无法忘却。她想起了安子垣的寻找记忆方法。她继续翻起手机，翻箱倒柜寻找蛛丝马迹。六年，就从云峻大学六年前的资料找起。</p>
她打开手提电脑，搜索到云峻大学的校园网。看到了五年前首届法学院司法联赛实力荣誉：江哲平、夏一心、吴贵。最佳出庭组合：江哲平、夏一心。</p>
对于这些都很坦然。但当她打开了校园网的八卦论坛，一搜索“夏一心”。过去数年的一些热帖还在。有讨论当初关于八卦社删除夏一心“两王一后的暧昧”的贴子，也有关于“法学团里的地下情——江夏夫妻”……</p>
她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屏幕，右手手指拨动着鼠标的滚轮，左手捏起拳头置于双唇之前小声嘀咕：“这是什么？”</p>
如果夏一心不是失忆，一定很后悔那些年只顾着努力学习，有空去打工，错过了这些精彩得让人叫狂的帖子。真的奈何“论坛”有言论自由，那些人的发言没涉及政治也没有侵权，只是发表言论罢了。</p>
她看着好气又无聊。感慨自己当年真风云。想：罢了！不看。便随手关上电脑。玩起手机来。</p>
朋友，收拾记忆碎片的重要一步。失忆的她不是失智，从醒来到现在，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微信”全面的功能。这个“朋友圈”就像发简单的微博，但比微博使用更方便。</p>
她窝坐在床榻上，开始低着头划着手机屏幕专注地盯着，不放过任何一张图一个字。</p>
当她小心翼翼看到二月份的一条条朋友圈信息。虽然上面很多人都不认识，然而，曾经在同一天，大家都发了些相同的照片。照片虽然拍摄的角度不同，但一张张照片里有一个尴尬羞怯的自己，同时不难认出亲上自己嘴唇的正是“妖孽般”的江哲平。</p>
那些“朋友”配上的文字都是很庆贺很兴奋的留言。例如：金童玉女亲上了！红包就是红线，一吻就是定情！</p>
“天啊……”她双眼顿时瞪得大大的，不敢眨一下，手一抖，十指一松，手机便轻轻往外抛了一下，落在软软的褥子上。</p>
照片的内容明显吓得不轻。照片上的人，除了自己和江哲平以外，都是些“被忘记”的人，她咬着牙不停喘气想：到底是什么事？这种事怎能问当事人啊？根本开不了口啊。可是，除了他，没有一个认识的……我的天啊。</p>
她又想，既然熟悉到这种地步，一定有聊天记录。她打开了消息版面，最近不少人找过她她都无法回应。她管不了这么多，便往下拨，看到一个叫“哲平”的近期消息，除了结尾一连串的道歉让她迷惑不解以外，一开始那种暧昧感都让她心乱如麻。</p>
想着想着，不觉自己心情复杂得脸已烧红。</p>
在她心烦意乱时，江哲平停好车，深呼吸一下，按响了门铃。随着佣人走进了门口，他左看看右看看。</p>
这时季灵放下报纸，站起身笑道：“哲平，来了？”</p>
他客气地笑了笑：“嗯，阿姨！”他依然小心翼翼地左观右看的，似乎担心着什么。</p>
季灵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别怕，啊振上班去了。正时昨晚就让人收拾好房间了，放心住下来哈！”她笑着叮嘱，转而看了看他只拿着个手提包问：“对了，行李呢？”</p>
“在车上呢……”尴尬一笑，“昨晚见叔叔脸色……”他顿了顿，换个说法，“想着好像是有点不应该。”说完，他暗暗地喘了口气大气。</p>
季灵轻轻瞥了她一眼，说：“你想多了。他太疼一心，吃醋而已。快去拿行李吧，我带你上去。”</p>
江哲平庆幸第一关守门的是“丈母娘”，不敢拖延，打开车尾箱提出一袋简单的行装便迅速走回屋内。比起主人家不敢怠慢，他更不敢怠慢眼前的长辈。</p>
他的房间正正对着夏一心的房间，跟往常去女儿的房间才一个方向。她把江哲平带到后指了指关着门的那间说：“就那，我看看那傻女儿在干嘛，您自便。”然后转身去看看沉默了一下午的女儿在干什么。</p>
“我……也能进去看看吗？”虽然这个问题唐突，但季灵并不介怀。真爱是不愿被遗忘的。想到用尽方法走进来见面，愿意放弃舒舒服服的大宅，放弃贵公子的日子，只为打动爱人，改变坏状况。这区区见一见的提议也不算唐突。</p>
季灵点点头。</p>
得到默认，江哲平也不敢太兴奋太心急。他把行李至于房间门前，静静跟在季灵身后。</p>
季灵一进房间，便往她床边走，也没管夏一心被朋友圈内容吓得不轻的状态，温柔问：“一心，在干什么呢？”</p>
一心一闻声，立刻把手机的屏幕关掉。马上抬起头，却不知脸颊上两朵红晕多么显眼。她看到季灵身后的江哲平，不由得一颤，咽了咽喉咙，压抑着呼吸问：“妈……没有，在看看手机，会不会想起什么而已。”转而怯怯地看了江哲平一眼。</p>
江哲平对那个不明来意的眼神满是疑惑，不过看她红扑扑的脸就有要醉的感觉。</p>
季灵看她那红扑扑的脸，上前用两个手掌捂了捂，问：“女儿，你没有什么吧？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p>
夏一心眯眸一笑，像小孩一样不断摇头说：“没有。衣服穿多了，有点热。”</p>
夏一心的脸红起来是另一种魅惑。好比盛放的桃花。季灵这样捧着她的脸，还江哲平也想伸手摸摸。奈何这种举动很流氓吧？他只好两个手都收在腰后，相互紧扣着。他咬紧牙，抿紧唇克制着自己的欲望。</p>
这时，季灵想到什么一样，松开手说：“啊，我去削玉米，今晚玉米浓汤。你们聊。”</p>
江哲平看夏一心那复杂的眼神，说：“呃……我收拾好东西，再来上课。”</p>
江哲平转身之际，她终于开口叫：“哎！想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