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8章情况不妙
金碧辉煌的灯光下，她挽着礼物的五指紧紧抓握在一起，指甲陷入了掌中压出痕迹，把袋子的挽绳拽得绷死。她瞪大双眼，强咽了一口气，只知道看着现状快要窒息。头顶的灯光不是在照耀幸福而是在散发炽烈的受伤信号。</p>
她杵着不动，颜克寒看着她让旁人悚然的表情已经意识到暴风雨即将来临。却不能暴露自己已知实情。</p>
唯有轻轻扶着她地肩膀问：“怎么呆着？咱们道喜去。”</p>
她提着香槟，绷着脸微笑，走向两人正要道喜。高锋一见夏一心扬唇微笑的脸上带着一双杀人的凶狠厉眼。惊得旁人来打招呼道贺也做不出自然的道谢回应。</p>
她，是不会恭喜贪得无厌的坏人的，虽然从认识那一秒起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在来往的旁人眼中，她双手给新人递来礼物笑得多么自然。而她已经徐徐摘下了手链，链子滑到了香槟袋子里。</p>
她笑了笑，隐忍着愠怒的气息说：“我还以为男主角是哪位不曾认识的名流，原来，是高氏的二少爷！高先生，我忙得没看请柬就到场。礼物太寒酸或者不合气氛，不要见怪！”</p>
惊惶中的高锋听得出她话中有话。</p>
只见闺蜜沉浸在幸福当中不知身边其人不善。还拉着她兴奋地有说有笑，像一朵灿烂的花炫耀着她在温暖中绽放的幸福。</p>
庞嘉嘉绚烂幸福的笑容，跟夏一心心事重重的表情形成了重大落差。</p>
“我得看看一心送我们什么礼物。”庞嘉嘉满心欢喜缓缓拉出香槟，笑着说：“香槟香槟，相敬如宾。您是要祝福还是讲道理的？”</p>
笑容刚过，她的手感觉到袋子里仍有响声，她掏出手链，呆呆问：“一心，这……”庞嘉嘉很明白，那是夏一心珍重过的手链，不应该掉在一个包装袋里也毫不察觉。</p>
“其实这个是我问峰少爷借了很久，应该物归原主才对。”她鼓足勇气，深呼吸一下，转身面向高锋一脸不可置信说：“原来前阵子都不见了人，是筹备婚礼收心啦！也是，戏演久了，该玩玩真心了。早说嘛。你知道我很开明的。嘉嘉是个开心果，重情重义，什么事情都很较真的。你要好好对她！”</p>
“夏一心，我……”对宾客名单从没过问的高锋万万没想到，夏一心就是庞嘉嘉口中不停说要在门口等着看到到场的闺蜜。瞬间无言以对。曾经幻想过的云峻股份也顿时化为乌有。</p>
她低头抿了抿唇，又咽了一口气说：“嘉嘉，祝您跟新郎百年好合。昨晚着凉了，有点不舒服，我跟克寒哥不能参加宴会了。”说完转身正要走。</p>
对夏一心奇怪的行为拼凑一起，庞嘉嘉倏的扇了高锋一巴掌：“我懂了！”一个巴掌“啪”的一声顿时引起全场轰动。</p>
高锋不禁捂着痛处冷冷问：“你怎么回事？”</p>
“高锋，您真厉害。您在外面养多少不正不经的花蝴蝶我管不着，但你的胆子实在不敢恭维啊。说过的撇干净你没撇干净。反正是一场眼看是幸福的政治婚姻我认命，我不在乎。我想我爸宁愿赔上公司也不愿把我嫁给你这个混账！我们好像还没到民政局办手续，一切还不成立吧！”庞嘉嘉狠狠盯着高锋撂下狠话。</p>
她伸手摘下头上红色礼花，脱掉所有饰品：“对不起，我想我无法再强忍下去假装幸福，高二少爷，这个战场您来善后吧！”</p>
说完，她披上羽绒，挽起夏一心的手臂正一起离开。姐妹团也不好意思留着，跟着庞嘉嘉一起往酒店大门口走。宾客眼看纠纷未清，宴席未开也纷纷离场。高家二少爷这长婚宴瞬间成了天大笑话。人人纷纷论道：“花心少爷想左右通吃，律师女友婚礼讨情债，到手妻子却跟了律师姐妹离场。”</p>
闲话从一巴掌开始就迅速传开。</p>
走到酒店外的花园，夏一心忽然紧紧拽着颜克寒的手臂，双腿无力站稳，欲要倒下，她困难吐出声音说：“头，头，好痛！”</p>
“一心！”看着夏一心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颜克寒拍拍她的脸庞，她已昏昏沉沉，无法做出回应。</p>
庞嘉嘉也紧张起来：“怎么回事？一心怎么了？”</p>
颜克寒把夏一心扶好，扶过到庞嘉嘉怀里说：“我也不知道，是第一次见，医院在附近，你扶好她，我把车开过来。”</p>
“嗯！”接过夏一心，庞嘉嘉颦眉看着她，咬着唇急嘀咕：“一心，快醒醒，千万不要有事。”</p>
随之，两人看着急救室的大门关上。许久，打着点滴的夏一心在病床上沉睡着，终于被推了出来。</p>
两人拥上前异口同声问：“医生，我朋友到底怎么了？”</p>
医生摘下口罩，又叹息了一下，说：“两位，请跟我来！”</p>
只见医生带着两人进入了办公室。医生客气道：“两位，请坐！”</p>
“不知道两位，谁能通知一下夏小姐的家属？她的病不能再拖了。”</p>
“她……她的家人都不在国内，不知道我朋友患的是什么病？”颜克寒颦眉问。</p>
“两位请看！”医生输入夏一心的病历号，电脑记载的诊查结果都显示在荧屏。其中，核磁共振多角度脑部成像中，夏一心脑部顶叶靠近海马体处有很大的阴影。</p>
“这……”两人摸不着头脑。</p>
“这是夏小姐在别家医院初诊的结果，这是头痛致昏的原因——肿瘤的位置太深，本医院的设备有限，要尽快安排夏小姐转到其它大医院进行更精密的检查，以便确认肿瘤是恶性还是良性。目前状况来看，已经有两个拇指的大小，情况算很紧急了。”</p>
“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颜克寒霎那变得忧愁。</p>
“那么医生，她日常生活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庞嘉嘉也紧张问。</p>
“忌烟酒，饮食要清淡，多休息，不能太疲劳。危险、剧烈的运动不能参与。最好静养，避免过多的情绪负担跟压力。重点还是尽快通知家人决定手术。我们现在还是只能药物控制她的头痛。”</p>
“谢谢医生！”</p>
两人离开医生办公室。一路走到诊疗室外，看着沉睡的夏一心。庞嘉嘉缓缓坐下吟哦：“这可怎么办，夏一心除了她妈妈以外就没有别的亲人，我想她现在也不想让她妈妈知道这件事担心她吧。”</p>
“最近，你先照顾着一心吧，我得去找一个人，这样，不用惊动阿姨，一心也有救。”颜克寒双手插着裤袋，语重心长说。</p>
“可是，我家也有一大堆问题要我解决，还怎么分心每天照看一心。”</p>
“我也没空啊！放了一心假，还有很多案件结尾要跟踪。”他叹了口气，“与其谁都没空，不如把她放在江家。那里佣人多得是，有疼她的老人，还有一个是她如亲的小开心果。至少比现在好多。”</p>
“好主意耶！”</p>
“主意倒是好，但她不太愿意，看来只能求老人家帮帮忙了。说不定，老人家相识满天下，还知道哪里有最好的医生。”颜克寒双眼离不开担忧两个字。</p>
药水一滴一滴灌入夏一心的血管，两人在她身旁守候一秒一秒走过的时间。</p>
颜克寒不耐烦，立刻往门口走去，拨通江哲平的电话。</p>
在通讯录里，给他来电的，颜克寒算是稀客。江哲平拇指划过手机屏，温和说：“喂！”</p>
“江哲平，是我，颜克寒。”对于江哲平，他跟他说话从来就是冷冷的。</p>
哲平早已习惯颜克寒这种语气，只是少了以前的不羁，不以反驳为乐了。正在书房恶补《新婚姻法》以面对晓寒的“刁难”的他，揉揉鼻梁，问：“学长这么晚给我电话所为何事？不会是……晓寒在你那儿投诉什么吧？”</p>
“你们两个现在走到这一步，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现在没兴趣管！是一心，拜托你，想办法接她到大宅，照顾她一阵子。”</p>
听到是关于夏一心的，他不禁连书也合上，书签也不加一个。他急问：“为什么？学长当初反对晓寒经常来我家，是为了保护晓寒。现在学长安排另一个年轻貌美的才女让我照顾，我看不出这是对晓寒怎么好。”</p>
“江哲平，你这么说难道你会对一心怀有非份之想？一心是云峻的执行董事，住江家也是江董事长允许的。何况她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花落谁家还不清楚呢？你不想保护一下？”</p>
江哲平瞬间无语。对于他，夏一心的确有足以让他动摇的力量。对他总是闪躲，总是不自然，却又那么理智，现在还被贯上万倍身价。感觉就像个气泡里的迷，轻轻一戳就会看到惊天动地的一面浮现。</p>
“你怎么想我管不着。”颜克寒的语气依然冷淡，“一心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医院诊断是脑肿瘤。我是刚刚知道的。需要静养治疗，留她一个在出租屋我完全不放心，也不能让伯母知道。我要尽快找到一心同父异母的哥哥来照顾她。这些天各自忙，一心先拜托你这边照顾。”</p>
听颜克寒的说法，感觉到事情突发得严重，但他犹豫了，问：“可是……她愿意来吗？”</p>
“不愿意就想想方法，请教一下董事长吧，一心很听董事长的话。董事长出手的话她会来的。”</p>
“好吧，我跟爷爷讨论一下，待会回复你。”</p>
江哲平放下电话，神情滞若，想：前些天派对上还好好的，到底什么病这么严重？他不由得敲响老人的房间门。</p>
老人正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本最爱的《茶馆》。</p>
“小子，多少年了，这么晚还来找爷爷。怎么今晚没上街狂欢？”老人托了托眼镜框调侃道。</p>
“爷爷，无聊事改天再聊。”胸前如有大石，压得呼吸难畅。</p>
眼看孙子神色沉重，老人也特别识相，合上书，拄起拐杖，站起身问：“怎么回事？你轻浮的性格应该不会有这种凝重的表情才对。”</p>
他咽了咽喉咙，说：“刚颜克寒打来，说一心病得很重，这阵子不能缺人照顾，他又要去找她哥哥……”一连串还没说到重点。</p>
“说重点！”老人用拐杖戳了戳地板。</p>
“我想请爷爷想个方法，劝一心这段时间在这里住下来。上次……”</p>
老人深深叹息一下，语重心长地说：“哲平啊，虽然你一直照顾海儿，但你还是没真正学会怎么才能照顾好一个人。对于现在的一心来说，住哪里？什么人照顾她？这些都只是一个其次问题！重点是她得了什么病，要到哪里找好医生治疗，要怎么照顾她，日常有什么注意的地方。”</p>
江哲平这回真的受教了。或许，他真的不懂怎样照顾一个人，他的“爱”只懂得如何共享心情。</p>
他蓦然想起颜克寒说要找到一心同父异母的哥哥去照顾她，便自愧：难怪他总是不喜欢我跟晓寒在一起，单凭考虑旁人真正需求，我已经不如他成熟。一心要动大手术的确需要家人。</p>
看着孙子无言无语的表情，老人眨了眨眼，说：“好了，我困了，你帮我回个电话给颜律师，明天早上，我会自己给电话一心，亲自去接她过来。你，问清楚怎么一回事后，重新安排一间比较合适的房间给一心。有什么需要跟注意的地方都跟老张说。”</p>
说完，只见老人挥挥手，说：“没重要事就出去吧！”悠悠道，“老张！”</p>
“老爷！”管家毕恭毕敬地走进房间。</p>
江哲平走出房间门口，只见老人不停在半鞠躬的管家耳边吩咐着什么似的。</p>
“是的，老爷！”管家转身就出去。</p>
“记得啊！通知私家医生！”老人再三叮嘱着。</p>
得知一心患有严重的脑部肿瘤，江哲平忽然想起一位老朋友。找到了抽屉的卡片。</p>
她杵着不动，颜克寒看着她让旁人悚然的表情已经意识到暴风雨即将来临。却不能暴露自己已知实情。</p>
唯有轻轻扶着她地肩膀问：“怎么呆着？咱们道喜去。”</p>
她提着香槟，绷着脸微笑，走向两人正要道喜。高锋一见夏一心扬唇微笑的脸上带着一双杀人的凶狠厉眼。惊得旁人来打招呼道贺也做不出自然的道谢回应。</p>
她，是不会恭喜贪得无厌的坏人的，虽然从认识那一秒起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在来往的旁人眼中，她双手给新人递来礼物笑得多么自然。而她已经徐徐摘下了手链，链子滑到了香槟袋子里。</p>
她笑了笑，隐忍着愠怒的气息说：“我还以为男主角是哪位不曾认识的名流，原来，是高氏的二少爷！高先生，我忙得没看请柬就到场。礼物太寒酸或者不合气氛，不要见怪！”</p>
惊惶中的高锋听得出她话中有话。</p>
只见闺蜜沉浸在幸福当中不知身边其人不善。还拉着她兴奋地有说有笑，像一朵灿烂的花炫耀着她在温暖中绽放的幸福。</p>
庞嘉嘉绚烂幸福的笑容，跟夏一心心事重重的表情形成了重大落差。</p>
“我得看看一心送我们什么礼物。”庞嘉嘉满心欢喜缓缓拉出香槟，笑着说：“香槟香槟，相敬如宾。您是要祝福还是讲道理的？”</p>
笑容刚过，她的手感觉到袋子里仍有响声，她掏出手链，呆呆问：“一心，这……”庞嘉嘉很明白，那是夏一心珍重过的手链，不应该掉在一个包装袋里也毫不察觉。</p>
“其实这个是我问峰少爷借了很久，应该物归原主才对。”她鼓足勇气，深呼吸一下，转身面向高锋一脸不可置信说：“原来前阵子都不见了人，是筹备婚礼收心啦！也是，戏演久了，该玩玩真心了。早说嘛。你知道我很开明的。嘉嘉是个开心果，重情重义，什么事情都很较真的。你要好好对她！”</p>
“夏一心，我……”对宾客名单从没过问的高锋万万没想到，夏一心就是庞嘉嘉口中不停说要在门口等着看到到场的闺蜜。瞬间无言以对。曾经幻想过的云峻股份也顿时化为乌有。</p>
她低头抿了抿唇，又咽了一口气说：“嘉嘉，祝您跟新郎百年好合。昨晚着凉了，有点不舒服，我跟克寒哥不能参加宴会了。”说完转身正要走。</p>
对夏一心奇怪的行为拼凑一起，庞嘉嘉倏的扇了高锋一巴掌：“我懂了！”一个巴掌“啪”的一声顿时引起全场轰动。</p>
高锋不禁捂着痛处冷冷问：“你怎么回事？”</p>
“高锋，您真厉害。您在外面养多少不正不经的花蝴蝶我管不着，但你的胆子实在不敢恭维啊。说过的撇干净你没撇干净。反正是一场眼看是幸福的政治婚姻我认命，我不在乎。我想我爸宁愿赔上公司也不愿把我嫁给你这个混账！我们好像还没到民政局办手续，一切还不成立吧！”庞嘉嘉狠狠盯着高锋撂下狠话。</p>
她伸手摘下头上红色礼花，脱掉所有饰品：“对不起，我想我无法再强忍下去假装幸福，高二少爷，这个战场您来善后吧！”</p>
说完，她披上羽绒，挽起夏一心的手臂正一起离开。姐妹团也不好意思留着，跟着庞嘉嘉一起往酒店大门口走。宾客眼看纠纷未清，宴席未开也纷纷离场。高家二少爷这长婚宴瞬间成了天大笑话。人人纷纷论道：“花心少爷想左右通吃，律师女友婚礼讨情债，到手妻子却跟了律师姐妹离场。”</p>
闲话从一巴掌开始就迅速传开。</p>
走到酒店外的花园，夏一心忽然紧紧拽着颜克寒的手臂，双腿无力站稳，欲要倒下，她困难吐出声音说：“头，头，好痛！”</p>
“一心！”看着夏一心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颜克寒拍拍她的脸庞，她已昏昏沉沉，无法做出回应。</p>
庞嘉嘉也紧张起来：“怎么回事？一心怎么了？”</p>
颜克寒把夏一心扶好，扶过到庞嘉嘉怀里说：“我也不知道，是第一次见，医院在附近，你扶好她，我把车开过来。”</p>
“嗯！”接过夏一心，庞嘉嘉颦眉看着她，咬着唇急嘀咕：“一心，快醒醒，千万不要有事。”</p>
随之，两人看着急救室的大门关上。许久，打着点滴的夏一心在病床上沉睡着，终于被推了出来。</p>
两人拥上前异口同声问：“医生，我朋友到底怎么了？”</p>
医生摘下口罩，又叹息了一下，说：“两位，请跟我来！”</p>
只见医生带着两人进入了办公室。医生客气道：“两位，请坐！”</p>
“不知道两位，谁能通知一下夏小姐的家属？她的病不能再拖了。”</p>
“她……她的家人都不在国内，不知道我朋友患的是什么病？”颜克寒颦眉问。</p>
“两位请看！”医生输入夏一心的病历号，电脑记载的诊查结果都显示在荧屏。其中，核磁共振多角度脑部成像中，夏一心脑部顶叶靠近海马体处有很大的阴影。</p>
“这……”两人摸不着头脑。</p>
“这是夏小姐在别家医院初诊的结果，这是头痛致昏的原因——肿瘤的位置太深，本医院的设备有限，要尽快安排夏小姐转到其它大医院进行更精密的检查，以便确认肿瘤是恶性还是良性。目前状况来看，已经有两个拇指的大小，情况算很紧急了。”</p>
“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颜克寒霎那变得忧愁。</p>
“那么医生，她日常生活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庞嘉嘉也紧张问。</p>
“忌烟酒，饮食要清淡，多休息，不能太疲劳。危险、剧烈的运动不能参与。最好静养，避免过多的情绪负担跟压力。重点还是尽快通知家人决定手术。我们现在还是只能药物控制她的头痛。”</p>
“谢谢医生！”</p>
两人离开医生办公室。一路走到诊疗室外，看着沉睡的夏一心。庞嘉嘉缓缓坐下吟哦：“这可怎么办，夏一心除了她妈妈以外就没有别的亲人，我想她现在也不想让她妈妈知道这件事担心她吧。”</p>
“最近，你先照顾着一心吧，我得去找一个人，这样，不用惊动阿姨，一心也有救。”颜克寒双手插着裤袋，语重心长说。</p>
“可是，我家也有一大堆问题要我解决，还怎么分心每天照看一心。”</p>
“我也没空啊！放了一心假，还有很多案件结尾要跟踪。”他叹了口气，“与其谁都没空，不如把她放在江家。那里佣人多得是，有疼她的老人，还有一个是她如亲的小开心果。至少比现在好多。”</p>
“好主意耶！”</p>
“主意倒是好，但她不太愿意，看来只能求老人家帮帮忙了。说不定，老人家相识满天下，还知道哪里有最好的医生。”颜克寒双眼离不开担忧两个字。</p>
药水一滴一滴灌入夏一心的血管，两人在她身旁守候一秒一秒走过的时间。</p>
颜克寒不耐烦，立刻往门口走去，拨通江哲平的电话。</p>
在通讯录里，给他来电的，颜克寒算是稀客。江哲平拇指划过手机屏，温和说：“喂！”</p>
“江哲平，是我，颜克寒。”对于江哲平，他跟他说话从来就是冷冷的。</p>
哲平早已习惯颜克寒这种语气，只是少了以前的不羁，不以反驳为乐了。正在书房恶补《新婚姻法》以面对晓寒的“刁难”的他，揉揉鼻梁，问：“学长这么晚给我电话所为何事？不会是……晓寒在你那儿投诉什么吧？”</p>
“你们两个现在走到这一步，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现在没兴趣管！是一心，拜托你，想办法接她到大宅，照顾她一阵子。”</p>
听到是关于夏一心的，他不禁连书也合上，书签也不加一个。他急问：“为什么？学长当初反对晓寒经常来我家，是为了保护晓寒。现在学长安排另一个年轻貌美的才女让我照顾，我看不出这是对晓寒怎么好。”</p>
“江哲平，你这么说难道你会对一心怀有非份之想？一心是云峻的执行董事，住江家也是江董事长允许的。何况她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花落谁家还不清楚呢？你不想保护一下？”</p>
江哲平瞬间无语。对于他，夏一心的确有足以让他动摇的力量。对他总是闪躲，总是不自然，却又那么理智，现在还被贯上万倍身价。感觉就像个气泡里的迷，轻轻一戳就会看到惊天动地的一面浮现。</p>
“你怎么想我管不着。”颜克寒的语气依然冷淡，“一心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医院诊断是脑肿瘤。我是刚刚知道的。需要静养治疗，留她一个在出租屋我完全不放心，也不能让伯母知道。我要尽快找到一心同父异母的哥哥来照顾她。这些天各自忙，一心先拜托你这边照顾。”</p>
听颜克寒的说法，感觉到事情突发得严重，但他犹豫了，问：“可是……她愿意来吗？”</p>
“不愿意就想想方法，请教一下董事长吧，一心很听董事长的话。董事长出手的话她会来的。”</p>
“好吧，我跟爷爷讨论一下，待会回复你。”</p>
江哲平放下电话，神情滞若，想：前些天派对上还好好的，到底什么病这么严重？他不由得敲响老人的房间门。</p>
老人正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本最爱的《茶馆》。</p>
“小子，多少年了，这么晚还来找爷爷。怎么今晚没上街狂欢？”老人托了托眼镜框调侃道。</p>
“爷爷，无聊事改天再聊。”胸前如有大石，压得呼吸难畅。</p>
眼看孙子神色沉重，老人也特别识相，合上书，拄起拐杖，站起身问：“怎么回事？你轻浮的性格应该不会有这种凝重的表情才对。”</p>
他咽了咽喉咙，说：“刚颜克寒打来，说一心病得很重，这阵子不能缺人照顾，他又要去找她哥哥……”一连串还没说到重点。</p>
“说重点！”老人用拐杖戳了戳地板。</p>
“我想请爷爷想个方法，劝一心这段时间在这里住下来。上次……”</p>
老人深深叹息一下，语重心长地说：“哲平啊，虽然你一直照顾海儿，但你还是没真正学会怎么才能照顾好一个人。对于现在的一心来说，住哪里？什么人照顾她？这些都只是一个其次问题！重点是她得了什么病，要到哪里找好医生治疗，要怎么照顾她，日常有什么注意的地方。”</p>
江哲平这回真的受教了。或许，他真的不懂怎样照顾一个人，他的“爱”只懂得如何共享心情。</p>
他蓦然想起颜克寒说要找到一心同父异母的哥哥去照顾她，便自愧：难怪他总是不喜欢我跟晓寒在一起，单凭考虑旁人真正需求，我已经不如他成熟。一心要动大手术的确需要家人。</p>
看着孙子无言无语的表情，老人眨了眨眼，说：“好了，我困了，你帮我回个电话给颜律师，明天早上，我会自己给电话一心，亲自去接她过来。你，问清楚怎么一回事后，重新安排一间比较合适的房间给一心。有什么需要跟注意的地方都跟老张说。”</p>
说完，只见老人挥挥手，说：“没重要事就出去吧！”悠悠道，“老张！”</p>
“老爷！”管家毕恭毕敬地走进房间。</p>
江哲平走出房间门口，只见老人不停在半鞠躬的管家耳边吩咐着什么似的。</p>
“是的，老爷！”管家转身就出去。</p>
“记得啊！通知私家医生！”老人再三叮嘱着。</p>
得知一心患有严重的脑部肿瘤，江哲平忽然想起一位老朋友。找到了抽屉的卡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