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3章危机意识
就因为一种黑夜诡异恐怖的感觉，周围的桌椅都没人光顾。</p>
“果然很有情调，夏小姐的口味很独特！”随后的高锋傻了眼，感觉身后阴风阵阵，全因为自己瞄中了一个野丫头一样的律师当目标。</p>
他们选择了离灯光辐射稍远的石板桌。放下食物，解开包装，拿起筷子，纯熟的上班族吃饭动作表现得一览无遗。</p>
见仍然一动不动的高锋，夏一心拿筷子在他眼前甩了甩问：“不吃吗？很浪费吧。”</p>
“不是，只是奇怪你好歹也是个高级白领，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高锋也解开剩余一对的一次性筷子问。</p>
“高先生是鄙视小夜市？”夏一心威胁性地问，现在他承认也是死，不承认也是死。在灯光映照下，高锋的脸色更绿。她不再作戏弄，放松表情说：“一边吃一边告诉你。”</p>
“好啊。”高锋掀开那碗牛丸，热汤浸泡着的肉丸不至于在夜寒秋风里凉掉。果然是传说中结实爽口的手打牛肉丸。</p>
“三年前，我认识了这个地方。这里离云峻大学不远，就在那个刚刚买酒的店里做小工。”夏一心说起了往事。</p>
高锋数了数指头，三年前也是大二的事情，便问：“那你大一那年没打工吗？”</p>
“有啊，不过离学校太远，有一次做太晚差点赶不上门禁前回去。”夏一心想起那晚幸好遇到江哲平。</p>
“难怪你这么熟悉，原来你是那些小贩的一份子。”</p>
“还有第二个原因。这里有一张我想见的脸，却不想联系的人。”说到这，夏一心开始掀开酒瓶子的盖。</p>
“看来好像很忧伤。”</p>
“我听说那个人每逢周末晚上都会喜欢这条大街，为了假装一点点偶遇，也为了不会在夜晚的公路上遇上他的车，我才来到这条大街上收比原来更微薄的薪水。”</p>
夏一心捧起小酒瓶，噱了一口辣穿肠的清酒。她“哈”一下吐着酒气。</p>
“你也挺痴情挺矛盾的。干嘛不表白？自己一个人憋着多辛苦。像我，喜欢谁就约谁，多潇洒。”</p>
“我也想这么潇洒，我也想跟他多一点共同回忆，只是他的女朋友是半个福尔摩斯，也很恨我出现在他家里。”她心里明白这实情，只是说了一半。</p>
夏一心决定把一个大牛丸一次塞进嘴，合拢起来却转不动舌头，能让自己少点提及过往。</p>
“你别吃这么快，不开心就算了，噎着了又把自己撑坏过去什么都不值得了。”高锋突然说起好心话来。</p>
夏一心强把肉丸吞下有夹上韭菜，让自己合不拢嘴说：“失礼了吧，扫兴了吧，约会还说这些陈年旧事。”</p>
说完她又往自己的嘴里灌酒。</p>
“不会啊，我想了解你多一点，你说了这番话算是我们之间迈出很大一步。”他突然伸出手心包裹着一心握着酒瓶的手，“坦诚是交往的第一步，不是吗？这里风大，你喝太多了很容易感冒。剩下的我来。”</p>
说着就是窝心，但此时的高锋想：纵使深情，这些秘密大可作为分手的依据。</p>
“不行，这路段查酒驾很严。要喝你自己回家喝。”喝得正兴奋入脑，夏一心一把抢过酒瓶。</p>
“小小女子学谁喝高度酒，小心喝到脑残。”高锋一把抢过酒瓶喝个一口不剩，毕竟所剩无几，他赞道：“真是好酒。你怎么这么会挑。”</p>
“我在那里打过工的，老板有什么好货我不知道吗？”</p>
突然，有一个男人在那个路口站住脚。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像夏一心的声音？那男的不像颜克寒。”</p>
夏一心十分不满上诉说：“你怎么就喝完了，还有，谁要你跟我同喝一瓶酒的。”</p>
“交往嘛，就该放纵一点！”</p>
“也对！假期来临的夜晚就该这样。”可见此时的一心已经带一点醉意。</p>
“伸出手来！”</p>
“干嘛？”夏一心乖乖伸出闲暇的左手。</p>
“这么开放？”男人听了十分讶异，“变了吗？会不会教坏海儿啊？”</p>
他走近那棵榕树探个究竟。只见夏一心带着酩酊醉意向对方伸出左手。</p>
“疯了？这么听话？那个人是谁啊？”躲在树后的江哲平看得眉头皱。</p>
“送给你！”高锋为夏一心戴上一条精致的水晶手链，“以后要想就想我，想到我抓着你的手时就不要慌，不要害怕寂寞。”</p>
“男朋友吗？”江哲平仿佛被中午那句“喜欢我，爱上我，保护我”所诅咒，不禁内心泛起一点来历不明的酸味，继续嘟囔：“颜克寒知道吗？”</p>
与其自问别人是否知道，不如自我自己为何紧张。这恐怖夜林搬的小公园，培养出了爱窃听的审判长。</p>
自从看到颜克寒吻那小女人以后，他就关注她上瘾了。现在知道她在颜克寒旗下的律师楼工作，他也辞职过去。这种莫名其妙的主动，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p>
他越听越不能自抑。咬着烤花枝丸的竹签，“牙痒痒”的感觉不受控制地萌生。</p>
他两手握紧竹签两头用力一弯，竹签无声折断。喃喃自语说：“说我不够诚意，就是叫我别妨碍你谈恋爱吧？前一个颜克寒，后一个高锋。丫的，我究竟在乎什么啊！”</p>
女人最不该的就是在男人面前喝醉。会留下坏印象跟百般误解。</p>
“喂，吃也吃饱了，喝也喝够了，该回去了，这样吹着风会头痛的。”高锋向两眼发呆趴在桌面的夏一心招手。</p>
夏一心则嗤笑一下说：“谁说头痛，我精神得很，清醒得很。收拾好垃圾再走啊。”</p>
见夏一心欲要带着疲软的双腿站起，高锋似乎怕了喝醉的律师，反过来色心又起，想：正好下手。</p>
他返献殷勤，说：“好，你别动，我来收拾！”眼看黑影灯光里刚好照出垃圾桶的踪影。高锋三两下把一次性垃圾全部塞到垃圾桶，色眯眯地笑着身手想把摇摇欲坠的夏一心扶起。</p>
虽然他高二少爷生平接触街边垃圾桶的机会几乎为零，甚至连什么是可回收，什么是不可回收都分不清。但今天为了美人付出一点点何乐而不为。</p>
“这个人什么来历？看这饿狼一般的笑容就知道是人非善类！”江哲平甩下手中的竹签，从树后走出来说：“哟，一心妹子喝醉了？”</p>
他瞬间插手扶起夏一心的肩膀，继续说：“我跟她住得比较近，我送她回去就好。”</p>
一身休闲服的江哲平在夜里看不清五官下，跟附近散步的大叔没什么分别。</p>
说夏一心是醉，醉得倒是清醒，闻声而道：“江审判员，是你？是不是你？”</p>
夏一心身子一倒一倒的，肩背贴紧着江哲平的胳膊。</p>
“还能分辨声线，应该没到要发酒疯的地步。”江哲平使出吃奶的力气站稳。</p>
毕竟扶着一个醉酒者就像托着一坨用pvc袋装着的液体，六十公斤的柔坠感骤变一百八十公斤的错觉。</p>
江哲平悠悠回答：“对啦，江哲平啦！”</p>
“这些地方你大少爷都会喜欢啊？董事长不担心你吃坏肚子吗？”</p>
“不会啦，大学开始我就喜欢这里，够热闹的。”他继续坚持着力度，“好了，回去！”</p>
其实江哲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去关心她，搀和她的事情。</p>
自行加入为颜克寒幕后的猜想不过是个顺理成章的借口。</p>
“不用这样扶啦，我还能自己走！”喝醉的夏一心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以为跟她说话的只是梦境里的江哲平。</p>
她不断挣扎：“我走直线都行，你快给我消失，我的好梦才不想看到你。”</p>
“一心好像不太喜欢你啊？”高锋抱着胸问。酒醉三分醒，高锋也似乎懂得了什么。</p>
“你是谁？认识她才多久，一心一心的叫，你知不知什么叫礼貌？夏小姐才是礼貌的称呼。”站在任何立场，江哲平都必须为自己扳一城。</p>
“先生，江审判员，我看没礼貌的是您本尊吧！”高锋还是抱着胸，摆着一副不羁的表情继续说：“刚才一路来我都没看见周围有人，而江审判员却在树后突然出现，偷听了不久吧？”</p>
江哲平被当头棒喝，给敌人将了一军，心里忒不好受。他扭头看看酒精上脑的夏一心，想：的确啊，不过……</p>
他灵机一动反驳道：“路遇朋友应该要打声招呼，见朋友酩酊大醉的总不能视而不见，更何况她是我侄女的补习老师？”</p>
“高某对律政人员的嘴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高锋凑近一心的脸轻轻吸了一口气，“看来今晚是泡汤了，无法继续约会了。夏小姐，我们改天再约，记住，手链别送其他人了！”</p>
说完，高锋站直身子，拿起还没开封的清酒甩手离去。</p>
这时夏一心的眼球转到眼角，集中盯着高锋离去的方向。</p>
远眺人影消失在夜市的人群时，夏一心吃力地挺腰站好，深呼吸一下，然后转身睨眼盯着江哲平埋怨说：“谢谢了，江审判。本来想打那色狼一顿的，现在没机会了。”</p>
站在青灯旁的江哲平完全傻了眼：“什么？你没醉？你一个小女人，52度高度自制清酒喝了大半瓶还不醉啊？”心里是低咒：什么鬼酒量！</p>
“不装醉今晚就没戏了。”明知高锋并非正人君子，不过得到天时地利的配合，成功引诱到江哲平的注意，夏一心还是觉得自己有计划的放纵是对的。</p>
“你想玩什么戏？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看他那副嘴脸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江哲平总觉得这样的夏一心很不正常。</p>
“对不起，我计划的戏剧里没有江审判你的存在。你管我？”欲擒故纵，夏一心希望赶快逃开这个人眼前，他最后不要知道。好奇到最后就是。只是，当自己一人独自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又开始波澜四起。</p>
显然她已经开始不镇静了。走，必须快走！</p>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戏剧角色设定有谁好不好，说句老实话就怕你误入歧途。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小孩。”</p>
“我不是小孩，我选择我的生活方式交友对象，我妈还没干预，你多嘴鸡婆什么？这么关心我，小心我误会你别有意图。”夏一心揉着太阳穴背过他准备离开。</p>
心底蓦然愣了一下。似乎那句“别有意图”扫过了内心的阴影。</p>
“伯母不干预是因为她不知道吧。如果她知道你以身犯险去跟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交往，她比我还激动。”江哲平不禁暗暗自讽：我呸！她都自高自傲不紧张，我干嘛替别人疼惜？我这是怎么了，一见到夏一心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了。</p>
“那也不应该是你来干预。跟我妈比激动这个角色不适合你。你对我……应该只表示出聘请补习老师的诚意就够了。”背着江哲平，夏一心回眸悠悠说道。</p>
“让全世界知道我送你回家就是我最大的诚意！”说罢，一把横抱起夏一心。</p>
重力和离心力的作用吓呆了夏一心，她无法控制自己痴迷的眼光也不反抗。她咬咬牙，不时拧眉，千变万化的表情藏着复杂心思。</p>
“果然很有情调，夏小姐的口味很独特！”随后的高锋傻了眼，感觉身后阴风阵阵，全因为自己瞄中了一个野丫头一样的律师当目标。</p>
他们选择了离灯光辐射稍远的石板桌。放下食物，解开包装，拿起筷子，纯熟的上班族吃饭动作表现得一览无遗。</p>
见仍然一动不动的高锋，夏一心拿筷子在他眼前甩了甩问：“不吃吗？很浪费吧。”</p>
“不是，只是奇怪你好歹也是个高级白领，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高锋也解开剩余一对的一次性筷子问。</p>
“高先生是鄙视小夜市？”夏一心威胁性地问，现在他承认也是死，不承认也是死。在灯光映照下，高锋的脸色更绿。她不再作戏弄，放松表情说：“一边吃一边告诉你。”</p>
“好啊。”高锋掀开那碗牛丸，热汤浸泡着的肉丸不至于在夜寒秋风里凉掉。果然是传说中结实爽口的手打牛肉丸。</p>
“三年前，我认识了这个地方。这里离云峻大学不远，就在那个刚刚买酒的店里做小工。”夏一心说起了往事。</p>
高锋数了数指头，三年前也是大二的事情，便问：“那你大一那年没打工吗？”</p>
“有啊，不过离学校太远，有一次做太晚差点赶不上门禁前回去。”夏一心想起那晚幸好遇到江哲平。</p>
“难怪你这么熟悉，原来你是那些小贩的一份子。”</p>
“还有第二个原因。这里有一张我想见的脸，却不想联系的人。”说到这，夏一心开始掀开酒瓶子的盖。</p>
“看来好像很忧伤。”</p>
“我听说那个人每逢周末晚上都会喜欢这条大街，为了假装一点点偶遇，也为了不会在夜晚的公路上遇上他的车，我才来到这条大街上收比原来更微薄的薪水。”</p>
夏一心捧起小酒瓶，噱了一口辣穿肠的清酒。她“哈”一下吐着酒气。</p>
“你也挺痴情挺矛盾的。干嘛不表白？自己一个人憋着多辛苦。像我，喜欢谁就约谁，多潇洒。”</p>
“我也想这么潇洒，我也想跟他多一点共同回忆，只是他的女朋友是半个福尔摩斯，也很恨我出现在他家里。”她心里明白这实情，只是说了一半。</p>
夏一心决定把一个大牛丸一次塞进嘴，合拢起来却转不动舌头，能让自己少点提及过往。</p>
“你别吃这么快，不开心就算了，噎着了又把自己撑坏过去什么都不值得了。”高锋突然说起好心话来。</p>
夏一心强把肉丸吞下有夹上韭菜，让自己合不拢嘴说：“失礼了吧，扫兴了吧，约会还说这些陈年旧事。”</p>
说完她又往自己的嘴里灌酒。</p>
“不会啊，我想了解你多一点，你说了这番话算是我们之间迈出很大一步。”他突然伸出手心包裹着一心握着酒瓶的手，“坦诚是交往的第一步，不是吗？这里风大，你喝太多了很容易感冒。剩下的我来。”</p>
说着就是窝心，但此时的高锋想：纵使深情，这些秘密大可作为分手的依据。</p>
“不行，这路段查酒驾很严。要喝你自己回家喝。”喝得正兴奋入脑，夏一心一把抢过酒瓶。</p>
“小小女子学谁喝高度酒，小心喝到脑残。”高锋一把抢过酒瓶喝个一口不剩，毕竟所剩无几，他赞道：“真是好酒。你怎么这么会挑。”</p>
“我在那里打过工的，老板有什么好货我不知道吗？”</p>
突然，有一个男人在那个路口站住脚。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像夏一心的声音？那男的不像颜克寒。”</p>
夏一心十分不满上诉说：“你怎么就喝完了，还有，谁要你跟我同喝一瓶酒的。”</p>
“交往嘛，就该放纵一点！”</p>
“也对！假期来临的夜晚就该这样。”可见此时的一心已经带一点醉意。</p>
“伸出手来！”</p>
“干嘛？”夏一心乖乖伸出闲暇的左手。</p>
“这么开放？”男人听了十分讶异，“变了吗？会不会教坏海儿啊？”</p>
他走近那棵榕树探个究竟。只见夏一心带着酩酊醉意向对方伸出左手。</p>
“疯了？这么听话？那个人是谁啊？”躲在树后的江哲平看得眉头皱。</p>
“送给你！”高锋为夏一心戴上一条精致的水晶手链，“以后要想就想我，想到我抓着你的手时就不要慌，不要害怕寂寞。”</p>
“男朋友吗？”江哲平仿佛被中午那句“喜欢我，爱上我，保护我”所诅咒，不禁内心泛起一点来历不明的酸味，继续嘟囔：“颜克寒知道吗？”</p>
与其自问别人是否知道，不如自我自己为何紧张。这恐怖夜林搬的小公园，培养出了爱窃听的审判长。</p>
自从看到颜克寒吻那小女人以后，他就关注她上瘾了。现在知道她在颜克寒旗下的律师楼工作，他也辞职过去。这种莫名其妙的主动，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p>
他越听越不能自抑。咬着烤花枝丸的竹签，“牙痒痒”的感觉不受控制地萌生。</p>
他两手握紧竹签两头用力一弯，竹签无声折断。喃喃自语说：“说我不够诚意，就是叫我别妨碍你谈恋爱吧？前一个颜克寒，后一个高锋。丫的，我究竟在乎什么啊！”</p>
女人最不该的就是在男人面前喝醉。会留下坏印象跟百般误解。</p>
“喂，吃也吃饱了，喝也喝够了，该回去了，这样吹着风会头痛的。”高锋向两眼发呆趴在桌面的夏一心招手。</p>
夏一心则嗤笑一下说：“谁说头痛，我精神得很，清醒得很。收拾好垃圾再走啊。”</p>
见夏一心欲要带着疲软的双腿站起，高锋似乎怕了喝醉的律师，反过来色心又起，想：正好下手。</p>
他返献殷勤，说：“好，你别动，我来收拾！”眼看黑影灯光里刚好照出垃圾桶的踪影。高锋三两下把一次性垃圾全部塞到垃圾桶，色眯眯地笑着身手想把摇摇欲坠的夏一心扶起。</p>
虽然他高二少爷生平接触街边垃圾桶的机会几乎为零，甚至连什么是可回收，什么是不可回收都分不清。但今天为了美人付出一点点何乐而不为。</p>
“这个人什么来历？看这饿狼一般的笑容就知道是人非善类！”江哲平甩下手中的竹签，从树后走出来说：“哟，一心妹子喝醉了？”</p>
他瞬间插手扶起夏一心的肩膀，继续说：“我跟她住得比较近，我送她回去就好。”</p>
一身休闲服的江哲平在夜里看不清五官下，跟附近散步的大叔没什么分别。</p>
说夏一心是醉，醉得倒是清醒，闻声而道：“江审判员，是你？是不是你？”</p>
夏一心身子一倒一倒的，肩背贴紧着江哲平的胳膊。</p>
“还能分辨声线，应该没到要发酒疯的地步。”江哲平使出吃奶的力气站稳。</p>
毕竟扶着一个醉酒者就像托着一坨用pvc袋装着的液体，六十公斤的柔坠感骤变一百八十公斤的错觉。</p>
江哲平悠悠回答：“对啦，江哲平啦！”</p>
“这些地方你大少爷都会喜欢啊？董事长不担心你吃坏肚子吗？”</p>
“不会啦，大学开始我就喜欢这里，够热闹的。”他继续坚持着力度，“好了，回去！”</p>
其实江哲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去关心她，搀和她的事情。</p>
自行加入为颜克寒幕后的猜想不过是个顺理成章的借口。</p>
“不用这样扶啦，我还能自己走！”喝醉的夏一心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以为跟她说话的只是梦境里的江哲平。</p>
她不断挣扎：“我走直线都行，你快给我消失，我的好梦才不想看到你。”</p>
“一心好像不太喜欢你啊？”高锋抱着胸问。酒醉三分醒，高锋也似乎懂得了什么。</p>
“你是谁？认识她才多久，一心一心的叫，你知不知什么叫礼貌？夏小姐才是礼貌的称呼。”站在任何立场，江哲平都必须为自己扳一城。</p>
“先生，江审判员，我看没礼貌的是您本尊吧！”高锋还是抱着胸，摆着一副不羁的表情继续说：“刚才一路来我都没看见周围有人，而江审判员却在树后突然出现，偷听了不久吧？”</p>
江哲平被当头棒喝，给敌人将了一军，心里忒不好受。他扭头看看酒精上脑的夏一心，想：的确啊，不过……</p>
他灵机一动反驳道：“路遇朋友应该要打声招呼，见朋友酩酊大醉的总不能视而不见，更何况她是我侄女的补习老师？”</p>
“高某对律政人员的嘴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高锋凑近一心的脸轻轻吸了一口气，“看来今晚是泡汤了，无法继续约会了。夏小姐，我们改天再约，记住，手链别送其他人了！”</p>
说完，高锋站直身子，拿起还没开封的清酒甩手离去。</p>
这时夏一心的眼球转到眼角，集中盯着高锋离去的方向。</p>
远眺人影消失在夜市的人群时，夏一心吃力地挺腰站好，深呼吸一下，然后转身睨眼盯着江哲平埋怨说：“谢谢了，江审判。本来想打那色狼一顿的，现在没机会了。”</p>
站在青灯旁的江哲平完全傻了眼：“什么？你没醉？你一个小女人，52度高度自制清酒喝了大半瓶还不醉啊？”心里是低咒：什么鬼酒量！</p>
“不装醉今晚就没戏了。”明知高锋并非正人君子，不过得到天时地利的配合，成功引诱到江哲平的注意，夏一心还是觉得自己有计划的放纵是对的。</p>
“你想玩什么戏？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看他那副嘴脸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江哲平总觉得这样的夏一心很不正常。</p>
“对不起，我计划的戏剧里没有江审判你的存在。你管我？”欲擒故纵，夏一心希望赶快逃开这个人眼前，他最后不要知道。好奇到最后就是。只是，当自己一人独自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又开始波澜四起。</p>
显然她已经开始不镇静了。走，必须快走！</p>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戏剧角色设定有谁好不好，说句老实话就怕你误入歧途。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小孩。”</p>
“我不是小孩，我选择我的生活方式交友对象，我妈还没干预，你多嘴鸡婆什么？这么关心我，小心我误会你别有意图。”夏一心揉着太阳穴背过他准备离开。</p>
心底蓦然愣了一下。似乎那句“别有意图”扫过了内心的阴影。</p>
“伯母不干预是因为她不知道吧。如果她知道你以身犯险去跟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交往，她比我还激动。”江哲平不禁暗暗自讽：我呸！她都自高自傲不紧张，我干嘛替别人疼惜？我这是怎么了，一见到夏一心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了。</p>
“那也不应该是你来干预。跟我妈比激动这个角色不适合你。你对我……应该只表示出聘请补习老师的诚意就够了。”背着江哲平，夏一心回眸悠悠说道。</p>
“让全世界知道我送你回家就是我最大的诚意！”说罢，一把横抱起夏一心。</p>
重力和离心力的作用吓呆了夏一心，她无法控制自己痴迷的眼光也不反抗。她咬咬牙，不时拧眉，千变万化的表情藏着复杂心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