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0章 有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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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有人下毒</p>
元康帝恨死了颜宓，却又不得不忍住怒火。毕竟东南还需要颜宓稳定局势。</p>
为此，甚至连宋安然的无礼冒犯，元康帝也捏着鼻子忍了。</p>
元康帝现在越憋屈，将来报复自然也会越疯狂。任何人都有底线，更何况是身为帝王的元康帝。正所谓龙之逆鳞，触之即死。</p>
不过那都是将来的事情，目前大家还顾不到那么遥远的事情。</p>
等到颜宓的奏章送到朝堂后，元康帝在早朝上，让朝臣们畅所欲言，讨论此事。</p>
这一次货船被劫，不仅元康帝损失惨重，朝中文武大臣同样损失惨重。朝臣们有志一同的要求对海盗开战，绝对不能让海盗继续嚣张下去。</p>
元康帝接受了朝臣们的意见，下旨，给颜宓施加压力。颜宓去到东南一年时间，是时候做出点成绩出来，让所有人看看他的本事。</p>
如果颜宓推三阻四的话，那只能说明颜宓没有本事。到时候要换下颜宓也有了理由。</p>
元康帝暂时容忍了颜宓和宋安然。</p>
但是宋安然却没有就此罢手。</p>
三皇子的事情才开了一个头，这个时候结束，可不是宋安然的风格。</p>
宋安然做事，向来都是有头有尾。三皇子这一回别想好过。</p>
三皇子的日子的确很不好过。朝中御史咬着他不放，三皇子气的在府里大骂御史，甚至扬言要宰了那些没事找事的御史、</p>
此话传入元康帝的耳中，元康帝很生气，也很失望。在元康帝看来，三皇子易怒暴躁，德行有亏，只因为御史弹劾他，就扬言要宰了御史。三皇子分明没有容人之量，这样的人怎配为君，</p>
元康帝很失望，却还是愿意给三皇子一个机会。就看三皇子能不能抓住。</p>
元康帝将三皇子叫到宫里面，让三皇子解释一下御史弹劾的那些事情。只要三皇子能够说服元康帝，元康帝就愿意放过三皇子。</p>
刘小七很惊奇地看着元康帝。自从头痛症减轻后，元康帝的性子都变了。换做以前，像三皇子这种情况，元康帝二话不说就会下旨处置三皇子，根本不会给三皇子辩解的机会。</p>
刘小七微微低头，心李头惊疑不定。难道元康帝的头痛症真的好了？</p>
刘小七心里头有些烦躁，最近他有暗中调查元康帝的饮食起居，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是因为如此，刘小七才会倍感奇怪。</p>
元康帝没吃稀奇的东西，头痛症竟然有痊愈的迹象，简直太不可思议了。</p>
刘小七想来想去，或许该制造个机会，让霍大夫进宫替元康帝诊治。霍大夫检查了元康帝的身体后，应该会有答案。</p>
元康帝在问三皇子话。刘小七赶紧收回心思，打起精神。</p>
三皇子只要不笨，就该懂得抓住这次机会。</p>
可是三皇子他太怕元康帝。元康帝曾经暴躁易怒，喜怒无常的性子，深深刻在三皇子的心头。</p>
一看到元康帝板着一张脸，三皇子就浑身哆嗦。</p>
三皇子语不成调，哆哆嗦嗦的开始辩解。他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御史，还有皇子府属官的身上。口中说着请罪，却没有请罪该有的态度。</p>
元康帝皱眉看着三皇子，心头很是失望。他已经给了三皇子机会，为何三皇子不知道把握？</p>
只要三皇子能够站起来，大声地蒋事情说清楚，即便说得不对，元康帝也会看到他的优点。</p>
奈何，元康帝过去那副暴君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让三皇子伸展不开手脚。显得蠢笨，愚昧，没有一点担当。这样的人不配为君。</p>
元康冷哼一声，心中失望极了。他对三皇子说道：“行了，不要再说了。你先退下吧。”</p>
三皇子如蒙大赦，赶紧退下。</p>
这个举动又让元康帝生出怒火来。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怂包，真是丢人。</p>
元康帝却不反省一下，当初他那么暴君，动不动就杀人。那样情况下，谁不怂？不怂的人要么死，要么被关在诏狱里面现在还没放出来。</p>
元康帝一边希望儿子有胆量，像个爷们，一边又死命的打压儿子，生怕儿子们出头将他这个老子干翻。</p>
元康帝这种想法，真是贪得无厌，让人极其鄙视。</p>
三皇子没能抓住机会，御史弹劾越发凶猛。越来越多的人弹劾三皇字有不臣之心。</p>
元康帝恼怒之下，直接下旨申斥三皇子，免了三皇子在朝中的差事，命他闭门思过。</p>
同时元康帝开始打压三皇子的妻族，同母族。</p>
既然三皇子不配为君，那他在朝中就不配拥有这么多势力。</p>
打压三皇子的妻族，母族，剪除三皇子在朝中的势力。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元康帝厌恶了三皇子，不出意外，三皇子已经同皇位无缘。</p>
朝臣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难道元康帝是打算立储了吗？</p>
如果不打算立储，元康帝就该留下三皇子的妻族同母族，只有这样，三皇子才有资本同其他皇子竞争。</p>
如果说元康帝打算立储，那元康帝看中了谁？</p>
是四皇子？还是平郡王？亦或是下面的年幼皇子？</p>
朝中人心思变，元康帝却没有及时察觉到。</p>
至于三皇子，自从妻族母族被打压后，他就开始自暴自弃。没有妻族，母族的支持，他根本没机会在争储中脱颖而出。除非其他兄弟全都死光了，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p>
三皇子先被打压，后自己放弃。这个结果，宋安然早早的就预料到。</p>
年底了，天气很冷。</p>
宋安然不乐意出门，整日里窝在遥光阁里面。就连家务都在遥光阁处理。</p>
白一站在宋安然面前，汇报三皇子府的情况。</p>
宋安然听完后，挑眉笑了笑，看上去心情很好。</p>
当初伤害垚哥儿和筝丫头的那些人，都已经得到到了教训。连带着他们背后的家族，也没有幸免于难。</p>
宋安然自得的笑了笑，她就是睚眦必报，就是小气。</p>
如果有人欺到宋安然的头上，宋安然未必会动真火。但是欺负到孩子头上，宋安然绝对不会容忍。宋安然定要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p>
只可惜，罪魁祸首的元康帝，只损失了区区几百万两的货物。</p>
不过宋安然不着急，总有一天，宋安然会从元康帝身上找回场子。</p>
京城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如今宋安然更担心远在江南的颜宓还有大儿子颜均。</p>
元康帝给颜宓施加了压力，无论如何，颜宓也要拿出点成绩来才能堵住悠悠众口。</p>
宋安然不懂兵，却也知道水师比步兵难练十倍。海上作战同陆上作战完全是两个概念。宋安然担心颜宓，怕颜宓不能打好第一场海战。</p>
宋安然心头担心，却不敢将这份担心告诉颜宓。她怕自己写信给颜宓，会给颜宓增加压力。</p>
宋安然一直关注着江南的消息，据说颜宓已经定下来出海的日子，要在海上同海盗进行一场正式的较量。</p>
朝中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东南，盯着颜宓。</p>
这一仗，颜宓只能胜，不能败。</p>
一旦失败，那些原本就看不惯颜宓的人，必定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元康帝说不定会借机罢免颜宓，让锦衣卫将颜宓押回京城。</p>
宋安然忐忑的等待着消息。</p>
一个月后，东南传来捷报。颜宓首战告捷，缴获海盗两艘船，打沉了海盗三艘船。没有俘虏，所有的俘虏都已经被颜宓就地正法。砍了头，被官兵带了回来。</p>
据说，当官兵从战船上下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颗海盗的头颅。当时围在码头上看热闹的人，无论官员，士绅还是老百姓，十有*都被官兵彪悍血腥的做派给刺激得吐了。</p>
捷报传到京城，朝中大臣总算高兴起来。</p>
元康帝狠狠地捶着桌子，当着朝臣的面说道：“晋国公果真是朝廷肱骨。”</p>
元康帝心里头越来越忌惮颜宓，嘴上就要越发大力的夸奖颜宓。不仅如此，元康帝还给颜宓加官进爵，授太傅。</p>
一时间，颜宓风头无两。晋国公府也摇身一变，成了京城的香饽饽。每天都有人给宋安然下帖子，邀请宋安然赴宴。</p>
除了亲近的人家，其他邀约，宋安然全部推辞。</p>
颜宓首战告捷，宋安然忐忑不安的心，总算能够安定下来。</p>
宋安然提笔给颜宓写信，信中诉尽思念之情。她盼着颜宓好好的，一定要稳扎稳打，千万不要急躁。反正她会在京城配合着颜宓。</p>
宋安然还给大儿子颜均写了信。宋安然几年没见到颜均，心里头很想念。宋安然在信中关心颜均的身体，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吃好穿好？是不是受了很多苦？宋安然在信里面叮嘱颜均，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身体是本钱。有一个好身体，才有未来。</p>
信件当天就送了出去。接下来的时间，宋安然每天盼着回信。</p>
……</p>
刘小七终于说服元康帝，请霍大夫进宫诊治。</p>
太医都说元康帝的身体好转，尤其是头痛症，无药自愈，简直就是奇迹。</p>
元康帝心情很好，不过他还是想听听霍大夫的说法。毕竟霍大夫的医术明显比太医院的太医高上一筹。</p>
霍大夫奉命进宫，替元康帝检查身体。</p>
私下里，刘小七没有和霍大夫联系。也没有让人给霍大夫带话。刘小七想知道真实的结果，所以他不会干扰霍大夫的检查。</p>
霍大夫进了宫，见元康帝气色这么好，顿时吃了一惊。按照他以前的预判，元康帝这个时候，头痛症应该更严重，整个人受到影响，精神肯定是萎靡不振。</p>
可是现在的元康帝，浑身充满精气神，脸色也很好，看上去像是年轻了几岁一样。</p>
霍大夫心中惊疑不定，不过霍大夫知道轻重，没敢表现出来。</p>
先给元康帝诊脉，之后询问病情。</p>
得知元康帝的头痛症减轻，而且最近一个月都没有犯过头痛症，霍大夫心中十分惊讶。</p>
表面上，霍大夫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心中却已经拐了十七八个弯。</p>
霍大夫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可是他的猜测显得太危险，而且还没有依据，所以霍大夫不敢轻易下结论。</p>
霍大夫微蹙眉头，干脆再一次给元康帝诊脉，检查元康帝的身体。</p>
这一次，霍大夫非常的仔细，任何一个小问题都没有忽略。</p>
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总算做完了检查。</p>
元康帝主动问道：“霍大夫，朕的身体可有问题？”</p>
霍大夫迟疑了一下，当即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的身体同一年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陛下如今身体健康，头痛症也无药自愈，果然天佑大周。”</p>
元康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p>
元康帝意气风发。身体好转，让他重新找回了自信。而且元康帝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觉着自己还能再活三十年。</p>
元康帝大笑着说道：“这些年多亏霍大夫替朕调养身体。朕的身体能够好转，霍大夫居功至伟。”</p>
“这=草民不敢居功。”霍大夫这会倒是挺谦虚的。</p>
元康帝哈哈笑着，大手一挥，就给了霍大夫一笔丰厚的赏赐。本来元康帝还想给霍大夫一官半职，可惜霍大夫不乐意做官，坚辞不受，元康帝也就没有勉强。</p>
刘小七亲自送霍大夫出宫门。</p>
走在路上，内侍们都自觉的后退二十步。</p>
刘小七压低声音，询问道：“霍大夫，陛下的头痛症果真好了吗？霍大夫也知道，陛下的安危关系着咱家的前程，还请霍大夫如实相告。”</p>
霍大夫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刘小七。然后含糊地说道：“应该是好了。”</p>
刘小七皱眉。这个回答，可不能让他满意。</p>
刘小七逼近一步，“还请霍大夫如实相告。霍大夫放心，今日我们之间的谈话，绝对不会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p>
可是霍大夫从心里头就不相信刘小七。</p>
在霍大夫看来，所有的太监都是一个德行，没一个好人。所以霍大夫依旧敷衍了事，只说元康帝的身体好转，头痛症肯定也能痊愈。</p>
刘小七很不满，霍大夫分明是在耍他。</p>
刘小七干脆换了一个问法，“霍大夫，陛下的头痛症还会再犯吗？”</p>
霍大夫捋着胡须说道：“这个可说不准。”</p>
刘小七再问道：“霍大夫相信陛下的头痛症能够无药自愈吗？”</p>
霍大夫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小七，“这个问题，刘公公应该比老夫更有资格回答。”</p>
刘小七皱眉，“咱家听不懂霍大夫的话。”</p>
霍大夫哈哈一笑，“老夫什么都没说，刘公公也什么都没听到。”</p>
刘小七冷哼一声。虽然霍大夫什么都没说。不过刘小七还是从霍大夫的态度中看出了一点端倪。</p>
很明显，霍大夫对元康帝头痛症，有一些怀疑。这世上的确有病症能够无药自愈。但是像元康帝那样严重的头痛症，想要无药自愈，那就有点天方夜谭了。</p>
元康帝的身体好转，霍大夫心里面肯定有别的猜测。只是很明显，霍大夫不肯说出来。</p>
刘小七也没有强逼着霍大夫。霍大夫妙手回春，将来说不定还有求于他。</p>
刘小七亲自将霍大夫送出宫门，然后回思政殿复命。</p>
霍大夫坐上马车，急切地对车夫说道：“快，快去晋国公府。”</p>
霍大夫很紧张，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霍大夫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的紧张过。这一次，霍大夫是真的感到了恐惧。</p>
霍大夫急匆匆来到晋国公府，面见宋安然。</p>
宋安然很意外，以为霍大夫找她，是为了药材。</p>
宋安然在花厅里招呼霍大夫。</p>
霍大夫开口就说道：“请夫人屏退左右。老夫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除夫人外人，任何人都不能在场。”</p>
宋安然见霍大夫表情如此凝重，她点点头，没有多问一句，直接说道：“霍大夫随我去书房说话。白一守在外面。”</p>
宋安然领着霍大夫来到书房，将房门关上。</p>
宋安然亲自给霍大夫斟茶，然后说道：“霍大夫，你现在可以说了。”</p>
霍大夫灌下一杯茶水，擦擦额头的冷汗，然后对宋安然说道：“夫人，老夫刚从宫里面出来。老夫今日奉命进宫，替陛下诊治身体。老夫发现，陛下的身体状况比一年前好了许多，甚至比得上壮年时期的身体状况。而且陛下的头痛症也减轻了许多。最近一个月，陛下都没有犯过头痛症。”</p>
宋安然很惊讶，“霍大夫给元康帝用了灵丹妙药？”</p>
元康帝的身体有多糟糕，宋安然早就从霍大夫那里了解过。那样糟糕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短短一年时间好转。更何况元康帝每日操劳，经常发脾气，完全做不到霍大夫要求的修身养性。</p>
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元康帝的身体还能好转，连头痛症都能痊愈，简直是奇迹。</p>
霍大夫摇头，说道：“老夫手里没有灵丹妙药，也没有给过陛下灵丹妙药。太医院那帮庸医，更没有灵丹妙药。”</p>
宋安然一听，顿时明白过来，“霍大夫的意思是，有人偷偷给陛下用了药，治好了陛下的头痛症？”</p>
霍大夫紧皱眉头，看上去非常的愁，简直快要愁死人了。</p>
霍大夫抬头看着宋安然，面容严肃，语气郑重的说道：“老夫怀疑根本没有灵丹妙药。而是有人给陛下下毒。”</p>
“你说什么？”宋安然猛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震惊，不敢置信，怀疑。</p>
宋安然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霍大夫，你这么说有证据吗？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也说元康帝的身体有很大的好转，头痛症也减轻了。这模样分明是吃了灵丹妙药，哪里是中毒的样子。如果中毒就能治好顽固的头痛症，这样的毒药理应多多益善。”</p>
霍大夫的表情有些纠结，“不瞒夫人，此事老夫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老夫之所以判断陛下中毒，是因为老夫按压陛下的气海穴的时候，陛下说痛。如果陛下的身体真的好转，老夫按压气海穴，陛下不应该感觉到痛。正常人都不应该感觉到痛。”</p>
“什么毒药这么霸道，不仅能让人身体好转，年轻几岁，还能治好头痛症。这样的药，应该不算是毒药吧？”</p>
宋安然微蹙眉头，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反问霍大夫。</p>
霍大夫说道：“老夫之所以认为陛下有可能是中毒，不仅仅因为按压气海穴，陛下感觉到痛。更重要的是老夫在陛下的后脖颈发现了一个出血点。”</p>
宋安然满脸疑惑，后脖颈有出血点很奇怪吗？</p>
霍大夫说道：“这个出血点位于天柱穴。”</p>
宋安然不懂医学，完全是一脸懵逼。</p>
霍大夫也没心思同宋安然讲解医学。霍大夫直接告诉宋安然：“总而言之，这两个地方的异常，都值得重视。联系到陛下身体突然好转，头痛症减轻的情况，老夫才会认为陛下已经中毒。只可惜，老夫自认为熟识毒理，这次却连陛下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就连陛下是不是真的中毒了，老夫也只有五成把握。”</p>
宋安然皱眉深思了片刻，问道：“霍大夫，你说陛下中了毒。世上有什么毒药能治好头痛症？下毒人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治好元康帝吗？”</p>
霍大夫说道：“夫人，你将毒药想得太简单了。目前看来陛下的身体的确好转，头痛症也的确减轻了。可是谁能确定这不是一种迷惑手段？</p>
或许这种毒药的特性，就是让人乐极生悲，先让人高兴，接着毒药发作，又将人一朝打入地狱。真到了那一天，老夫敢肯定，陛下的身体肯定无药可救。</p>
至少老夫认识的人里面，没人能看出这种毒药，更别说解毒。”</p>
宋安然端起茶杯，遮掩住眼角余光。</p>
宋安然想起颜宓当年的分析，那个隐藏在宫里面三三番两次下毒，掀起腥风血雨的神秘人。</p>
如果真如霍大夫所判断的那样，元康帝中了毒，还是一种很神奇的不知名的毒药，最大的可能就是隐藏在宫里面的那个神秘人动手了。</p>
宋安然嘴角微翘，时隔这么长的时间，那位神秘人终于按耐不住性子，要进行一场血腥的收割。</p>
这番猜测，宋安然没有告诉霍大夫。</p>
宋安然对霍大夫说道：“多谢霍大夫及时将此事告诉我。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调查。不管是不是中毒，都要调查清楚这里面的内幕。霍大夫你先回去，翻翻那些孤本，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类似毒药的描述。另外，此事还请霍大夫烂在心里头。这件事情太过凶悍，霍大夫万万不能受到牵连。”</p>
霍大夫说道：“多谢夫人关心。老夫心愿未了，所以老夫比谁都珍惜性命。夫人放心，这件事情，老夫会一辈子烂在心里面，对谁都不说。就如夫人所说，此事凶险。请夫人一定要小心。又需要的时候，夫人尽管开口。”</p>
宋安然再三感谢。霍大夫今天送来的消息，犹如及时雨，对宋安然来说真的太重要了。</p>
霍大夫临走的时候，又告诉宋安然，“今天老夫出宫的时候，陛下身边的刘公公一个劲的追问陛下的病情。还问老夫头痛症是不是真的能够无药自愈。以老夫多年练就出来的眼光来看，这位刘公公分明也在怀疑陛下的身体好转得太蹊跷。这位刘公公不简单啊。夫人以后遇见这位刘公公，一定要多加小心。”</p>
宋安然含笑说道：“多谢霍大夫提醒，我会当心的。”</p>
宋安然送走了霍大夫之后，在书房里坐了小半个时辰。</p>
然后宋安然命人准备马车，她要回一趟宋家。</p>
这么大的事情，宋安然必须要和宋子期商量。</p>
如果元康帝没有中毒，考虑到元康帝身体好转，以前制定的计划都需要推翻重来。</p>
如果元康帝真的如霍大夫所说中了毒，过去制定的计划同样需要推翻重来。</p>
总而言之，局势既然已经发生了变化，自然要随机应变。</p>
宋安然急匆匆赶到宋家。</p>
宋子期不在，还在衙门办公。</p>
宋安然干脆命人去衙门将宋子期请回来。</p>
宋安杰倒是在家。宋安杰见宋安然表情凝重，于是担心地问道：“姐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p>
“是出了点事情。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见了父亲，如果父亲认为有必要的话，到时候我会如实告诉你。”宋安然没有隐瞒。</p>
宋安杰皱眉，什么事情搞得神秘兮兮的。</p>
宋安然没有多做解释，她在耐心等待宋子期。</p>
宋子期接到消息后，就赶回了宋家。</p>
宋子期见到宋安然，只说了一句：“跟我来。”</p>
宋安然跟着宋子期到了外院书房。</p>
宋安然关上房门，压低声音，对宋子期说道：“父亲，陛下可能中毒了。”</p>
宋子期表情明显很震惊。他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将事情说清楚。”</p>
宋安然将霍大夫的分析判断如实告诉了宋子期。</p>
宋子期紧皱眉头，“霍大夫就凭这两点依据，就敢断定陛下中毒，是不是太过儿戏。”</p>
宋安然替霍大夫辩解道：“没有断定，只说有五成的把握。”</p>
顿了顿，宋安然接着说道：“父亲，不管霍大夫的判断是不是对的，我们都要改变策略。陛下身体如果好转，行事风格肯定会改变。到时候陛下会比过去难对付十倍。如果陛下真的中毒，那么父亲也该早做准备。如果某一天发生不测，父亲也能从容应付。”</p>
宋子期紧皱眉头，仔细回想最近这段时间元康帝的言行举止。</p>
沉默了片刻后，宋子期对宋安然说道：“此事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此事，你可以告诉颜宓，除颜宓外，其他人面前，你需要守口如瓶。”</p>
“安杰那里也要瞒着吗？”宋安然问道。</p>
宋子期面无表情地说道：“安杰暂时还不适合知道这类隐秘事情。不过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亲自告诉他。”</p>
“我听父亲的。”</p>
宋安然离开宋家，直接回到国公府。</p>
宋安然给颜宓写了一封信。将这里的情况通过密信的方式告诉颜宓。</p>
另外，宋安然还让白一给刘小七传递了一个消息。同样是用密信的方式。</p>
给颜宓的信，已经发出去了。给刘小七的消息，也送了出去。颜宓那里，还需要等一段时间才有消息送来。</p>
如今最最关键的还是在宫里的刘小七。</p>
刘小七身为内侍监总管，每天伺候在元康帝身边，肯定对元康帝的情况了如指掌。</p>
现在宋安然将霍大夫的猜测告诉了刘小七，不知道刘小七会怎么利用这个消息。</p>
消息在第二天送到宫里。</p>
刘小七用密码解开了宋安然的密信，得知密信内容，刘小七大吃一惊。刘小七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元康帝有可能是中毒。</p>
刘小七毁了密信之后，表情变得分外狰狞。</p>
究竟是谁，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对元康帝下毒。而且这种毒药也十分的诡异，竟然能够调理好元康帝的身体，还能治疗头痛症。摸过这个毒药果然是乐极生悲吗？</p>
刘小七丝毫没有怀疑霍大夫的说法。霍大夫猜测元康帝中毒，刘小七在某一瞬间，就认定了这个判断。</p>
中毒是最合理的解释。除了中毒，刘小七想不出别的解释。</p>
刘小七在房里走来走起，眉头紧紧的皱着。下毒的目的是什么？下毒的人是谁？什么时候下的毒？</p>
刘小七越想，脑子越是混乱。，</p>
刘小七干脆找了个借口，去翻元康帝的起居注。</p>
刘小七从三个月前开始翻。刘小七清楚的记得，元康帝的头痛症，是从三个月前开始减轻的。</p>
翻完了过去三个月的起居注，刘小七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p>
刘小七不甘心。他坚信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刘小七开始从半年前的起居注犯起。</p>
刘小七很聪明，记忆力超群。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却也能一眼记住大部分的内容。</p>
刘小七翻得很快，一页一页的翻下去。来来回回看了两遍，刘小七总算从其中找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内容。</p>
刘小七呵呵冷笑一声，别管你隐藏得多深，咱家总有办法将你抓出来捏死。</p>
刘小七心中有了怀疑的对象，不过并没有记着动手。刘小七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势要将幕后黑手找出来。</p>
颜宓给宋安然回信。在信里面，颜宓说宋安然的消息很及时，很重要。</p>
不管元康帝是不是真的中毒，颜宓都要调整自己的策略。不能继续用以前的忽悠手段。就算要用忽悠，也要高明的忽悠。</p>
颜宓在信里面叮嘱宋安然当心。</p>
无论元康帝是真的好转，还是中毒，迟早元康帝都会对晋国公府动手。</p>
颜宓不怕别的，就怕元康帝狂性一发，直接命人攻打晋国公府，杀了晋国公府上下所有人。所以颜宓决定派两百个亲兵回京城护卫晋国公府。</p>
这两百个亲兵都是百战老兵，他们会化整为零，分批回到京城。颜宓在信里面让宋安然好生安顿这些亲兵。这些亲兵忠诚没有问题，关键时刻还能救命。</p>
宋安然见到这封信，心里头有些惊慌。真的到了决定生死的时刻了吗？元康帝图穷匕见，真的会在这个时候对晋国公府下手吗？</p>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就算元康帝真的会在这个时候对晋国公府动手，宋安然也不怕。</p>
反正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宋安然不介意早一点面对这种局势。</p>
只是苦了孩子们。万一失败，到时候孩子们岂不是要跟着他们受苦。</p>
宋安然去看望两个孩子。夜深人静，两个孩子都已经入睡。</p>
垚哥儿睡得很沉，四肢摊开，被子踢在一边。</p>
宋安然摇摇头，这小子同阳哥儿一模一样，都喜欢四肢摊开睡。</p>
宋安然替垚哥儿盖好被子，又停留了片刻才去看望筝丫头。</p>
筝丫头卷着被子睡觉，睡相同样不好。筝丫头睡着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不知道她做梦梦到了什么美梦，真想同筝丫头分享一下。</p>
宋安然撩起盖在筝丫头眼睛上的头发，又摸摸她的小脸蛋。</p>
宋安然笑了起来，这她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无论多大的困难，她都会勇往直前，无所畏惧。</p>
如今对手换做高高在上的元康帝，宋安让同样无所畏惧。宋安然甚至浑身兴奋，激动，一种和高手对决的快感充斥着全身。</p>
宋安然自嘲一笑，她和颜宓果然是同一类人，都是天生反骨，永远不会低下高傲的头颅。</p>
宋安然轻蔑一笑，不管元康帝何时发狂，元康帝要战便战。反正宋安然同颜宓早就准备好了退路。</p>
宋安然退出筝丫头的卧房，回到书房继续沉思。</p>
宋安然将元康帝身边的人手梳理了一遍，同元康帝刚登基的那会相比，元康帝势力大涨。</p>
同时，这么多年，三大国公府除了晋国公府外，吴国公府同定国公府的势力纷纷遭到蚕食，势力大不如前。</p>
以客观的立场来说，忽略元康帝那暴躁易怒的脾气，元康帝的政治手段还是很高明的。这么多年，颜宓联合定国公府，吴国公府，对元康帝严防死守，可是元康帝还是从三大国公府身上咬下一整块肉。</p>
如今的元康帝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恢复了清醒的元康帝更是难缠。</p>
宋安然写写画画，寻找突破口。</p>
废纸一张张的丢弃，全都丢入火盆里面销毁。</p>
宋安然写的这些内容，任何人都不能看，连喜秋她们也不例外。</p>
宋安然熬夜忙碌了两个时辰，脑子里总算有了点明确的思路。这会，宋安然也累坏了。</p>
捶捶腰背，揉揉眉心，宋安然感觉自己的体力真的比不上十几岁的时候。</p>
那个时候别说熬一晚，就是连熬两个晚上，也没问题。</p>
颜宓的两百亲兵陆续潜入京城。宋安然接应了他们，一部分安置在国公府，一部分安置在外面。</p>
这些亲兵都是人才，宋安然自然不能浪费了。肯定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p>
宫里面，刘小七还没消息传来，宋安然也不着急。</p>
忙忙碌碌，一年又过去了。孩子们也跟着大了一岁。</p>
开春时节，天气乍暖还寒，颜老太太的身体有些不好。国公府上下所有人瞬间都紧张起来。</p>
宋安然将霍大夫请来。霍大夫检查了颜老太太的身体，开了药，让颜老太太好生将养。同时告诉国公府的人，不用太紧张。都是老年人常有的毛病，吃两天药就能好转。</p>
霍大夫的这番话没能让国公府的人轻松下来。颜老太太一大把年纪，她这一病可说不好。</p>
送走了霍大夫之后，大房，二房，三房分工轮流守在颜老太太床前。</p>
颜老太太见大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当即说道：“老身还死不了。无论如何，老身都会撑下去。”</p>
“母亲切莫说死，这话不吉利。”二老爷赶紧劝道。</p>
颜老太太哼了一声，“老身比你们更关心国公府的未来。无论如何，老身都会争一争。你们都退下，不要围在这里。老身看着你们就烦。”</p>
颜老太太挥手，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就连宋安然也被赶了出去。</p>
宋安然苦笑一声。其实颜老太太心里面也是怕的，毕竟一大把年纪了，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颜老太太将大家赶走，只是不想让大家看到她虚弱的一面，整天为她操心。</p>
宋安然叮嘱丫鬟好好照顾颜老太太，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禀报。</p>
丫鬟领命，不敢有丝毫懈怠。</p>
宋安然走出上房，白一就找了过来。</p>
白一先是瞥了眼其他人，然后凑到宋安然耳边，压低声音对宋安然说道：“夫人，吴国公不好了。恐怕大限已到。”</p>
“你说什么？”</p>
宋安然惊住。吴国公要死了吗？终于到了这一天吗？宋安然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p>
吴国公一旦过世，吴家后人根本担不起吴国公府的重担。到时候，元康帝肯定会趁机收拢吴国公府手中的兵权，全方位的打压吴国公府。</p>
就算有容玉在西北牵制元康帝，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p>
元康帝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元康帝。同理，吴国公府也不是十年前的吴国公府。</p>
</p>
第370章 有人下毒</p>
元康帝恨死了颜宓，却又不得不忍住怒火。毕竟东南还需要颜宓稳定局势。</p>
为此，甚至连宋安然的无礼冒犯，元康帝也捏着鼻子忍了。</p>
元康帝现在越憋屈，将来报复自然也会越疯狂。任何人都有底线，更何况是身为帝王的元康帝。正所谓龙之逆鳞，触之即死。</p>
不过那都是将来的事情，目前大家还顾不到那么遥远的事情。</p>
等到颜宓的奏章送到朝堂后，元康帝在早朝上，让朝臣们畅所欲言，讨论此事。</p>
这一次货船被劫，不仅元康帝损失惨重，朝中文武大臣同样损失惨重。朝臣们有志一同的要求对海盗开战，绝对不能让海盗继续嚣张下去。</p>
元康帝接受了朝臣们的意见，下旨，给颜宓施加压力。颜宓去到东南一年时间，是时候做出点成绩出来，让所有人看看他的本事。</p>
如果颜宓推三阻四的话，那只能说明颜宓没有本事。到时候要换下颜宓也有了理由。</p>
元康帝暂时容忍了颜宓和宋安然。</p>
但是宋安然却没有就此罢手。</p>
三皇子的事情才开了一个头，这个时候结束，可不是宋安然的风格。</p>
宋安然做事，向来都是有头有尾。三皇子这一回别想好过。</p>
三皇子的日子的确很不好过。朝中御史咬着他不放，三皇子气的在府里大骂御史，甚至扬言要宰了那些没事找事的御史、</p>
此话传入元康帝的耳中，元康帝很生气，也很失望。在元康帝看来，三皇子易怒暴躁，德行有亏，只因为御史弹劾他，就扬言要宰了御史。三皇子分明没有容人之量，这样的人怎配为君，</p>
元康帝很失望，却还是愿意给三皇子一个机会。就看三皇子能不能抓住。</p>
元康帝将三皇子叫到宫里面，让三皇子解释一下御史弹劾的那些事情。只要三皇子能够说服元康帝，元康帝就愿意放过三皇子。</p>
刘小七很惊奇地看着元康帝。自从头痛症减轻后，元康帝的性子都变了。换做以前，像三皇子这种情况，元康帝二话不说就会下旨处置三皇子，根本不会给三皇子辩解的机会。</p>
刘小七微微低头，心李头惊疑不定。难道元康帝的头痛症真的好了？</p>
刘小七心里头有些烦躁，最近他有暗中调查元康帝的饮食起居，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是因为如此，刘小七才会倍感奇怪。</p>
元康帝没吃稀奇的东西，头痛症竟然有痊愈的迹象，简直太不可思议了。</p>
刘小七想来想去，或许该制造个机会，让霍大夫进宫替元康帝诊治。霍大夫检查了元康帝的身体后，应该会有答案。</p>
元康帝在问三皇子话。刘小七赶紧收回心思，打起精神。</p>
三皇子只要不笨，就该懂得抓住这次机会。</p>
可是三皇子他太怕元康帝。元康帝曾经暴躁易怒，喜怒无常的性子，深深刻在三皇子的心头。</p>
一看到元康帝板着一张脸，三皇子就浑身哆嗦。</p>
三皇子语不成调，哆哆嗦嗦的开始辩解。他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御史，还有皇子府属官的身上。口中说着请罪，却没有请罪该有的态度。</p>
元康帝皱眉看着三皇子，心头很是失望。他已经给了三皇子机会，为何三皇子不知道把握？</p>
只要三皇子能够站起来，大声地蒋事情说清楚，即便说得不对，元康帝也会看到他的优点。</p>
奈何，元康帝过去那副暴君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让三皇子伸展不开手脚。显得蠢笨，愚昧，没有一点担当。这样的人不配为君。</p>
元康冷哼一声，心中失望极了。他对三皇子说道：“行了，不要再说了。你先退下吧。”</p>
三皇子如蒙大赦，赶紧退下。</p>
这个举动又让元康帝生出怒火来。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怂包，真是丢人。</p>
元康帝却不反省一下，当初他那么暴君，动不动就杀人。那样情况下，谁不怂？不怂的人要么死，要么被关在诏狱里面现在还没放出来。</p>
元康帝一边希望儿子有胆量，像个爷们，一边又死命的打压儿子，生怕儿子们出头将他这个老子干翻。</p>
元康帝这种想法，真是贪得无厌，让人极其鄙视。</p>
三皇子没能抓住机会，御史弹劾越发凶猛。越来越多的人弹劾三皇字有不臣之心。</p>
元康帝恼怒之下，直接下旨申斥三皇子，免了三皇子在朝中的差事，命他闭门思过。</p>
同时元康帝开始打压三皇子的妻族，同母族。</p>
既然三皇子不配为君，那他在朝中就不配拥有这么多势力。</p>
打压三皇子的妻族，母族，剪除三皇子在朝中的势力。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元康帝厌恶了三皇子，不出意外，三皇子已经同皇位无缘。</p>
朝臣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难道元康帝是打算立储了吗？</p>
如果不打算立储，元康帝就该留下三皇子的妻族同母族，只有这样，三皇子才有资本同其他皇子竞争。</p>
如果说元康帝打算立储，那元康帝看中了谁？</p>
是四皇子？还是平郡王？亦或是下面的年幼皇子？</p>
朝中人心思变，元康帝却没有及时察觉到。</p>
至于三皇子，自从妻族母族被打压后，他就开始自暴自弃。没有妻族，母族的支持，他根本没机会在争储中脱颖而出。除非其他兄弟全都死光了，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p>
三皇子先被打压，后自己放弃。这个结果，宋安然早早的就预料到。</p>
年底了，天气很冷。</p>
宋安然不乐意出门，整日里窝在遥光阁里面。就连家务都在遥光阁处理。</p>
白一站在宋安然面前，汇报三皇子府的情况。</p>
宋安然听完后，挑眉笑了笑，看上去心情很好。</p>
当初伤害垚哥儿和筝丫头的那些人，都已经得到到了教训。连带着他们背后的家族，也没有幸免于难。</p>
宋安然自得的笑了笑，她就是睚眦必报，就是小气。</p>
如果有人欺到宋安然的头上，宋安然未必会动真火。但是欺负到孩子头上，宋安然绝对不会容忍。宋安然定要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p>
只可惜，罪魁祸首的元康帝，只损失了区区几百万两的货物。</p>
不过宋安然不着急，总有一天，宋安然会从元康帝身上找回场子。</p>
京城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如今宋安然更担心远在江南的颜宓还有大儿子颜均。</p>
元康帝给颜宓施加了压力，无论如何，颜宓也要拿出点成绩来才能堵住悠悠众口。</p>
宋安然不懂兵，却也知道水师比步兵难练十倍。海上作战同陆上作战完全是两个概念。宋安然担心颜宓，怕颜宓不能打好第一场海战。</p>
宋安然心头担心，却不敢将这份担心告诉颜宓。她怕自己写信给颜宓，会给颜宓增加压力。</p>
宋安然一直关注着江南的消息，据说颜宓已经定下来出海的日子，要在海上同海盗进行一场正式的较量。</p>
朝中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东南，盯着颜宓。</p>
这一仗，颜宓只能胜，不能败。</p>
一旦失败，那些原本就看不惯颜宓的人，必定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元康帝说不定会借机罢免颜宓，让锦衣卫将颜宓押回京城。</p>
宋安然忐忑的等待着消息。</p>
一个月后，东南传来捷报。颜宓首战告捷，缴获海盗两艘船，打沉了海盗三艘船。没有俘虏，所有的俘虏都已经被颜宓就地正法。砍了头，被官兵带了回来。</p>
据说，当官兵从战船上下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颗海盗的头颅。当时围在码头上看热闹的人，无论官员，士绅还是老百姓，十有*都被官兵彪悍血腥的做派给刺激得吐了。</p>
捷报传到京城，朝中大臣总算高兴起来。</p>
元康帝狠狠地捶着桌子，当着朝臣的面说道：“晋国公果真是朝廷肱骨。”</p>
元康帝心里头越来越忌惮颜宓，嘴上就要越发大力的夸奖颜宓。不仅如此，元康帝还给颜宓加官进爵，授太傅。</p>
一时间，颜宓风头无两。晋国公府也摇身一变，成了京城的香饽饽。每天都有人给宋安然下帖子，邀请宋安然赴宴。</p>
除了亲近的人家，其他邀约，宋安然全部推辞。</p>
颜宓首战告捷，宋安然忐忑不安的心，总算能够安定下来。</p>
宋安然提笔给颜宓写信，信中诉尽思念之情。她盼着颜宓好好的，一定要稳扎稳打，千万不要急躁。反正她会在京城配合着颜宓。</p>
宋安然还给大儿子颜均写了信。宋安然几年没见到颜均，心里头很想念。宋安然在信中关心颜均的身体，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吃好穿好？是不是受了很多苦？宋安然在信里面叮嘱颜均，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身体是本钱。有一个好身体，才有未来。</p>
信件当天就送了出去。接下来的时间，宋安然每天盼着回信。</p>
……</p>
刘小七终于说服元康帝，请霍大夫进宫诊治。</p>
太医都说元康帝的身体好转，尤其是头痛症，无药自愈，简直就是奇迹。</p>
元康帝心情很好，不过他还是想听听霍大夫的说法。毕竟霍大夫的医术明显比太医院的太医高上一筹。</p>
霍大夫奉命进宫，替元康帝检查身体。</p>
私下里，刘小七没有和霍大夫联系。也没有让人给霍大夫带话。刘小七想知道真实的结果，所以他不会干扰霍大夫的检查。</p>
霍大夫进了宫，见元康帝气色这么好，顿时吃了一惊。按照他以前的预判，元康帝这个时候，头痛症应该更严重，整个人受到影响，精神肯定是萎靡不振。</p>
可是现在的元康帝，浑身充满精气神，脸色也很好，看上去像是年轻了几岁一样。</p>
霍大夫心中惊疑不定，不过霍大夫知道轻重，没敢表现出来。</p>
先给元康帝诊脉，之后询问病情。</p>
得知元康帝的头痛症减轻，而且最近一个月都没有犯过头痛症，霍大夫心中十分惊讶。</p>
表面上，霍大夫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心中却已经拐了十七八个弯。</p>
霍大夫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可是他的猜测显得太危险，而且还没有依据，所以霍大夫不敢轻易下结论。</p>
霍大夫微蹙眉头，干脆再一次给元康帝诊脉，检查元康帝的身体。</p>
这一次，霍大夫非常的仔细，任何一个小问题都没有忽略。</p>
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总算做完了检查。</p>
元康帝主动问道：“霍大夫，朕的身体可有问题？”</p>
霍大夫迟疑了一下，当即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的身体同一年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陛下如今身体健康，头痛症也无药自愈，果然天佑大周。”</p>
元康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p>
元康帝意气风发。身体好转，让他重新找回了自信。而且元康帝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觉着自己还能再活三十年。</p>
元康帝大笑着说道：“这些年多亏霍大夫替朕调养身体。朕的身体能够好转，霍大夫居功至伟。”</p>
“这=草民不敢居功。”霍大夫这会倒是挺谦虚的。</p>
元康帝哈哈笑着，大手一挥，就给了霍大夫一笔丰厚的赏赐。本来元康帝还想给霍大夫一官半职，可惜霍大夫不乐意做官，坚辞不受，元康帝也就没有勉强。</p>
刘小七亲自送霍大夫出宫门。</p>
走在路上，内侍们都自觉的后退二十步。</p>
刘小七压低声音，询问道：“霍大夫，陛下的头痛症果真好了吗？霍大夫也知道，陛下的安危关系着咱家的前程，还请霍大夫如实相告。”</p>
霍大夫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刘小七。然后含糊地说道：“应该是好了。”</p>
刘小七皱眉。这个回答，可不能让他满意。</p>
刘小七逼近一步，“还请霍大夫如实相告。霍大夫放心，今日我们之间的谈话，绝对不会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p>
可是霍大夫从心里头就不相信刘小七。</p>
在霍大夫看来，所有的太监都是一个德行，没一个好人。所以霍大夫依旧敷衍了事，只说元康帝的身体好转，头痛症肯定也能痊愈。</p>
刘小七很不满，霍大夫分明是在耍他。</p>
刘小七干脆换了一个问法，“霍大夫，陛下的头痛症还会再犯吗？”</p>
霍大夫捋着胡须说道：“这个可说不准。”</p>
刘小七再问道：“霍大夫相信陛下的头痛症能够无药自愈吗？”</p>
霍大夫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小七，“这个问题，刘公公应该比老夫更有资格回答。”</p>
刘小七皱眉，“咱家听不懂霍大夫的话。”</p>
霍大夫哈哈一笑，“老夫什么都没说，刘公公也什么都没听到。”</p>
刘小七冷哼一声。虽然霍大夫什么都没说。不过刘小七还是从霍大夫的态度中看出了一点端倪。</p>
很明显，霍大夫对元康帝头痛症，有一些怀疑。这世上的确有病症能够无药自愈。但是像元康帝那样严重的头痛症，想要无药自愈，那就有点天方夜谭了。</p>
元康帝的身体好转，霍大夫心里面肯定有别的猜测。只是很明显，霍大夫不肯说出来。</p>
刘小七也没有强逼着霍大夫。霍大夫妙手回春，将来说不定还有求于他。</p>
刘小七亲自将霍大夫送出宫门，然后回思政殿复命。</p>
霍大夫坐上马车，急切地对车夫说道：“快，快去晋国公府。”</p>
霍大夫很紧张，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霍大夫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的紧张过。这一次，霍大夫是真的感到了恐惧。</p>
霍大夫急匆匆来到晋国公府，面见宋安然。</p>
宋安然很意外，以为霍大夫找她，是为了药材。</p>
宋安然在花厅里招呼霍大夫。</p>
霍大夫开口就说道：“请夫人屏退左右。老夫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除夫人外人，任何人都不能在场。”</p>
宋安然见霍大夫表情如此凝重，她点点头，没有多问一句，直接说道：“霍大夫随我去书房说话。白一守在外面。”</p>
宋安然领着霍大夫来到书房，将房门关上。</p>
宋安然亲自给霍大夫斟茶，然后说道：“霍大夫，你现在可以说了。”</p>
霍大夫灌下一杯茶水，擦擦额头的冷汗，然后对宋安然说道：“夫人，老夫刚从宫里面出来。老夫今日奉命进宫，替陛下诊治身体。老夫发现，陛下的身体状况比一年前好了许多，甚至比得上壮年时期的身体状况。而且陛下的头痛症也减轻了许多。最近一个月，陛下都没有犯过头痛症。”</p>
宋安然很惊讶，“霍大夫给元康帝用了灵丹妙药？”</p>
元康帝的身体有多糟糕，宋安然早就从霍大夫那里了解过。那样糟糕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短短一年时间好转。更何况元康帝每日操劳，经常发脾气，完全做不到霍大夫要求的修身养性。</p>
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元康帝的身体还能好转，连头痛症都能痊愈，简直是奇迹。</p>
霍大夫摇头，说道：“老夫手里没有灵丹妙药，也没有给过陛下灵丹妙药。太医院那帮庸医，更没有灵丹妙药。”</p>
宋安然一听，顿时明白过来，“霍大夫的意思是，有人偷偷给陛下用了药，治好了陛下的头痛症？”</p>
霍大夫紧皱眉头，看上去非常的愁，简直快要愁死人了。</p>
霍大夫抬头看着宋安然，面容严肃，语气郑重的说道：“老夫怀疑根本没有灵丹妙药。而是有人给陛下下毒。”</p>
“你说什么？”宋安然猛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震惊，不敢置信，怀疑。</p>
宋安然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霍大夫，你这么说有证据吗？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也说元康帝的身体有很大的好转，头痛症也减轻了。这模样分明是吃了灵丹妙药，哪里是中毒的样子。如果中毒就能治好顽固的头痛症，这样的毒药理应多多益善。”</p>
霍大夫的表情有些纠结，“不瞒夫人，此事老夫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老夫之所以判断陛下中毒，是因为老夫按压陛下的气海穴的时候，陛下说痛。如果陛下的身体真的好转，老夫按压气海穴，陛下不应该感觉到痛。正常人都不应该感觉到痛。”</p>
“什么毒药这么霸道，不仅能让人身体好转，年轻几岁，还能治好头痛症。这样的药，应该不算是毒药吧？”</p>
宋安然微蹙眉头，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反问霍大夫。</p>
霍大夫说道：“老夫之所以认为陛下有可能是中毒，不仅仅因为按压气海穴，陛下感觉到痛。更重要的是老夫在陛下的后脖颈发现了一个出血点。”</p>
宋安然满脸疑惑，后脖颈有出血点很奇怪吗？</p>
霍大夫说道：“这个出血点位于天柱穴。”</p>
宋安然不懂医学，完全是一脸懵逼。</p>
霍大夫也没心思同宋安然讲解医学。霍大夫直接告诉宋安然：“总而言之，这两个地方的异常，都值得重视。联系到陛下身体突然好转，头痛症减轻的情况，老夫才会认为陛下已经中毒。只可惜，老夫自认为熟识毒理，这次却连陛下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就连陛下是不是真的中毒了，老夫也只有五成把握。”</p>
宋安然皱眉深思了片刻，问道：“霍大夫，你说陛下中了毒。世上有什么毒药能治好头痛症？下毒人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治好元康帝吗？”</p>
霍大夫说道：“夫人，你将毒药想得太简单了。目前看来陛下的身体的确好转，头痛症也的确减轻了。可是谁能确定这不是一种迷惑手段？</p>
或许这种毒药的特性，就是让人乐极生悲，先让人高兴，接着毒药发作，又将人一朝打入地狱。真到了那一天，老夫敢肯定，陛下的身体肯定无药可救。</p>
至少老夫认识的人里面，没人能看出这种毒药，更别说解毒。”</p>
宋安然端起茶杯，遮掩住眼角余光。</p>
宋安然想起颜宓当年的分析，那个隐藏在宫里面三三番两次下毒，掀起腥风血雨的神秘人。</p>
如果真如霍大夫所判断的那样，元康帝中了毒，还是一种很神奇的不知名的毒药，最大的可能就是隐藏在宫里面的那个神秘人动手了。</p>
宋安然嘴角微翘，时隔这么长的时间，那位神秘人终于按耐不住性子，要进行一场血腥的收割。</p>
这番猜测，宋安然没有告诉霍大夫。</p>
宋安然对霍大夫说道：“多谢霍大夫及时将此事告诉我。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调查。不管是不是中毒，都要调查清楚这里面的内幕。霍大夫你先回去，翻翻那些孤本，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类似毒药的描述。另外，此事还请霍大夫烂在心里头。这件事情太过凶悍，霍大夫万万不能受到牵连。”</p>
霍大夫说道：“多谢夫人关心。老夫心愿未了，所以老夫比谁都珍惜性命。夫人放心，这件事情，老夫会一辈子烂在心里面，对谁都不说。就如夫人所说，此事凶险。请夫人一定要小心。又需要的时候，夫人尽管开口。”</p>
宋安然再三感谢。霍大夫今天送来的消息，犹如及时雨，对宋安然来说真的太重要了。</p>
霍大夫临走的时候，又告诉宋安然，“今天老夫出宫的时候，陛下身边的刘公公一个劲的追问陛下的病情。还问老夫头痛症是不是真的能够无药自愈。以老夫多年练就出来的眼光来看，这位刘公公分明也在怀疑陛下的身体好转得太蹊跷。这位刘公公不简单啊。夫人以后遇见这位刘公公，一定要多加小心。”</p>
宋安然含笑说道：“多谢霍大夫提醒，我会当心的。”</p>
宋安然送走了霍大夫之后，在书房里坐了小半个时辰。</p>
然后宋安然命人准备马车，她要回一趟宋家。</p>
这么大的事情，宋安然必须要和宋子期商量。</p>
如果元康帝没有中毒，考虑到元康帝身体好转，以前制定的计划都需要推翻重来。</p>
如果元康帝真的如霍大夫所说中了毒，过去制定的计划同样需要推翻重来。</p>
总而言之，局势既然已经发生了变化，自然要随机应变。</p>
宋安然急匆匆赶到宋家。</p>
宋子期不在，还在衙门办公。</p>
宋安然干脆命人去衙门将宋子期请回来。</p>
宋安杰倒是在家。宋安杰见宋安然表情凝重，于是担心地问道：“姐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p>
“是出了点事情。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见了父亲，如果父亲认为有必要的话，到时候我会如实告诉你。”宋安然没有隐瞒。</p>
宋安杰皱眉，什么事情搞得神秘兮兮的。</p>
宋安然没有多做解释，她在耐心等待宋子期。</p>
宋子期接到消息后，就赶回了宋家。</p>
宋子期见到宋安然，只说了一句：“跟我来。”</p>
宋安然跟着宋子期到了外院书房。</p>
宋安然关上房门，压低声音，对宋子期说道：“父亲，陛下可能中毒了。”</p>
宋子期表情明显很震惊。他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将事情说清楚。”</p>
宋安然将霍大夫的分析判断如实告诉了宋子期。</p>
宋子期紧皱眉头，“霍大夫就凭这两点依据，就敢断定陛下中毒，是不是太过儿戏。”</p>
宋安然替霍大夫辩解道：“没有断定，只说有五成的把握。”</p>
顿了顿，宋安然接着说道：“父亲，不管霍大夫的判断是不是对的，我们都要改变策略。陛下身体如果好转，行事风格肯定会改变。到时候陛下会比过去难对付十倍。如果陛下真的中毒，那么父亲也该早做准备。如果某一天发生不测，父亲也能从容应付。”</p>
宋子期紧皱眉头，仔细回想最近这段时间元康帝的言行举止。</p>
沉默了片刻后，宋子期对宋安然说道：“此事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此事，你可以告诉颜宓，除颜宓外，其他人面前，你需要守口如瓶。”</p>
“安杰那里也要瞒着吗？”宋安然问道。</p>
宋子期面无表情地说道：“安杰暂时还不适合知道这类隐秘事情。不过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亲自告诉他。”</p>
“我听父亲的。”</p>
宋安然离开宋家，直接回到国公府。</p>
宋安然给颜宓写了一封信。将这里的情况通过密信的方式告诉颜宓。</p>
另外，宋安然还让白一给刘小七传递了一个消息。同样是用密信的方式。</p>
给颜宓的信，已经发出去了。给刘小七的消息，也送了出去。颜宓那里，还需要等一段时间才有消息送来。</p>
如今最最关键的还是在宫里的刘小七。</p>
刘小七身为内侍监总管，每天伺候在元康帝身边，肯定对元康帝的情况了如指掌。</p>
现在宋安然将霍大夫的猜测告诉了刘小七，不知道刘小七会怎么利用这个消息。</p>
消息在第二天送到宫里。</p>
刘小七用密码解开了宋安然的密信，得知密信内容，刘小七大吃一惊。刘小七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元康帝有可能是中毒。</p>
刘小七毁了密信之后，表情变得分外狰狞。</p>
究竟是谁，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对元康帝下毒。而且这种毒药也十分的诡异，竟然能够调理好元康帝的身体，还能治疗头痛症。摸过这个毒药果然是乐极生悲吗？</p>
刘小七丝毫没有怀疑霍大夫的说法。霍大夫猜测元康帝中毒，刘小七在某一瞬间，就认定了这个判断。</p>
中毒是最合理的解释。除了中毒，刘小七想不出别的解释。</p>
刘小七在房里走来走起，眉头紧紧的皱着。下毒的目的是什么？下毒的人是谁？什么时候下的毒？</p>
刘小七越想，脑子越是混乱。，</p>
刘小七干脆找了个借口，去翻元康帝的起居注。</p>
刘小七从三个月前开始翻。刘小七清楚的记得，元康帝的头痛症，是从三个月前开始减轻的。</p>
翻完了过去三个月的起居注，刘小七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p>
刘小七不甘心。他坚信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刘小七开始从半年前的起居注犯起。</p>
刘小七很聪明，记忆力超群。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却也能一眼记住大部分的内容。</p>
刘小七翻得很快，一页一页的翻下去。来来回回看了两遍，刘小七总算从其中找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内容。</p>
刘小七呵呵冷笑一声，别管你隐藏得多深，咱家总有办法将你抓出来捏死。</p>
刘小七心中有了怀疑的对象，不过并没有记着动手。刘小七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势要将幕后黑手找出来。</p>
颜宓给宋安然回信。在信里面，颜宓说宋安然的消息很及时，很重要。</p>
不管元康帝是不是真的中毒，颜宓都要调整自己的策略。不能继续用以前的忽悠手段。就算要用忽悠，也要高明的忽悠。</p>
颜宓在信里面叮嘱宋安然当心。</p>
无论元康帝是真的好转，还是中毒，迟早元康帝都会对晋国公府动手。</p>
颜宓不怕别的，就怕元康帝狂性一发，直接命人攻打晋国公府，杀了晋国公府上下所有人。所以颜宓决定派两百个亲兵回京城护卫晋国公府。</p>
这两百个亲兵都是百战老兵，他们会化整为零，分批回到京城。颜宓在信里面让宋安然好生安顿这些亲兵。这些亲兵忠诚没有问题，关键时刻还能救命。</p>
宋安然见到这封信，心里头有些惊慌。真的到了决定生死的时刻了吗？元康帝图穷匕见，真的会在这个时候对晋国公府下手吗？</p>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就算元康帝真的会在这个时候对晋国公府动手，宋安然也不怕。</p>
反正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宋安然不介意早一点面对这种局势。</p>
只是苦了孩子们。万一失败，到时候孩子们岂不是要跟着他们受苦。</p>
宋安然去看望两个孩子。夜深人静，两个孩子都已经入睡。</p>
垚哥儿睡得很沉，四肢摊开，被子踢在一边。</p>
宋安然摇摇头，这小子同阳哥儿一模一样，都喜欢四肢摊开睡。</p>
宋安然替垚哥儿盖好被子，又停留了片刻才去看望筝丫头。</p>
筝丫头卷着被子睡觉，睡相同样不好。筝丫头睡着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不知道她做梦梦到了什么美梦，真想同筝丫头分享一下。</p>
宋安然撩起盖在筝丫头眼睛上的头发，又摸摸她的小脸蛋。</p>
宋安然笑了起来，这她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无论多大的困难，她都会勇往直前，无所畏惧。</p>
如今对手换做高高在上的元康帝，宋安让同样无所畏惧。宋安然甚至浑身兴奋，激动，一种和高手对决的快感充斥着全身。</p>
宋安然自嘲一笑，她和颜宓果然是同一类人，都是天生反骨，永远不会低下高傲的头颅。</p>
宋安然轻蔑一笑，不管元康帝何时发狂，元康帝要战便战。反正宋安然同颜宓早就准备好了退路。</p>
宋安然退出筝丫头的卧房，回到书房继续沉思。</p>
宋安然将元康帝身边的人手梳理了一遍，同元康帝刚登基的那会相比，元康帝势力大涨。</p>
同时，这么多年，三大国公府除了晋国公府外，吴国公府同定国公府的势力纷纷遭到蚕食，势力大不如前。</p>
以客观的立场来说，忽略元康帝那暴躁易怒的脾气，元康帝的政治手段还是很高明的。这么多年，颜宓联合定国公府，吴国公府，对元康帝严防死守，可是元康帝还是从三大国公府身上咬下一整块肉。</p>
如今的元康帝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恢复了清醒的元康帝更是难缠。</p>
宋安然写写画画，寻找突破口。</p>
废纸一张张的丢弃，全都丢入火盆里面销毁。</p>
宋安然写的这些内容，任何人都不能看，连喜秋她们也不例外。</p>
宋安然熬夜忙碌了两个时辰，脑子里总算有了点明确的思路。这会，宋安然也累坏了。</p>
捶捶腰背，揉揉眉心，宋安然感觉自己的体力真的比不上十几岁的时候。</p>
那个时候别说熬一晚，就是连熬两个晚上，也没问题。</p>
颜宓的两百亲兵陆续潜入京城。宋安然接应了他们，一部分安置在国公府，一部分安置在外面。</p>
这些亲兵都是人才，宋安然自然不能浪费了。肯定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p>
宫里面，刘小七还没消息传来，宋安然也不着急。</p>
忙忙碌碌，一年又过去了。孩子们也跟着大了一岁。</p>
开春时节，天气乍暖还寒，颜老太太的身体有些不好。国公府上下所有人瞬间都紧张起来。</p>
宋安然将霍大夫请来。霍大夫检查了颜老太太的身体，开了药，让颜老太太好生将养。同时告诉国公府的人，不用太紧张。都是老年人常有的毛病，吃两天药就能好转。</p>
霍大夫的这番话没能让国公府的人轻松下来。颜老太太一大把年纪，她这一病可说不好。</p>
送走了霍大夫之后，大房，二房，三房分工轮流守在颜老太太床前。</p>
颜老太太见大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当即说道：“老身还死不了。无论如何，老身都会撑下去。”</p>
“母亲切莫说死，这话不吉利。”二老爷赶紧劝道。</p>
颜老太太哼了一声，“老身比你们更关心国公府的未来。无论如何，老身都会争一争。你们都退下，不要围在这里。老身看着你们就烦。”</p>
颜老太太挥手，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就连宋安然也被赶了出去。</p>
宋安然苦笑一声。其实颜老太太心里面也是怕的，毕竟一大把年纪了，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颜老太太将大家赶走，只是不想让大家看到她虚弱的一面，整天为她操心。</p>
宋安然叮嘱丫鬟好好照顾颜老太太，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禀报。</p>
丫鬟领命，不敢有丝毫懈怠。</p>
宋安然走出上房，白一就找了过来。</p>
白一先是瞥了眼其他人，然后凑到宋安然耳边，压低声音对宋安然说道：“夫人，吴国公不好了。恐怕大限已到。”</p>
“你说什么？”</p>
宋安然惊住。吴国公要死了吗？终于到了这一天吗？宋安然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p>
吴国公一旦过世，吴家后人根本担不起吴国公府的重担。到时候，元康帝肯定会趁机收拢吴国公府手中的兵权，全方位的打压吴国公府。</p>
就算有容玉在西北牵制元康帝，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p>
元康帝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元康帝。同理，吴国公府也不是十年前的吴国公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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