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章 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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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发威</p>
颜宓几乎是用暴力踹开自家的大门。</p>
门房见到颜宓，全部噤声。没人敢上前找打。</p>
颜宓的脸色阴沉如水，一副随时会提剑杀人的模样。而颜家的下人，丝毫不怀疑这一点。</p>
颜宓直接进入二门，问二门上的婆子，“大小姐在什么地方？”</p>
二门婆子被颜宓的眼神给吓坏了，战战兢兢地说道：“回禀大少爷，大小姐在……在在在思兰院。夫人派了人守着大小姐。”</p>
“夫人在哪里？”颜宓冷声问道。</p>
婆子继续哆哆嗦嗦地说道：“夫人，夫人去见老夫人，据说是商量大小姐和鲁郡王的婚事。”</p>
颜宓嘴角一翘，满是讥讽之意。</p>
婆子看着颜宓的笑容，只觉莫名惊悚。后脖颈冒出一股凉意，一种濒死的感觉突然涌来。</p>
很快，那种快要死的感觉又消失了。婆子回过神来，四下看看，颜宓已经不见了踪影。</p>
颜宓直接前往思兰院，一路上无人敢阻挡。</p>
到了思兰院，守门的婆子见到颜宓，都上前恭敬请安。不过婆子们不肯放颜宓进去。</p>
婆子们对颜宓说道：“启禀大少爷，不是奴婢要为难大少爷。是夫人和老爷吩咐的，没他们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去看望大小姐。”</p>
颜宓一张脸不见表情，只见到了冷，冷到了极致。</p>
他打量挡在面前的四位婆子，“是主动让开，还是要让本公子亲自动手将你们扔出去，自己选一样。”</p>
婆子们腿肚子打颤，其中一个大胆的说道，“请大少爷不要为难奴婢，奴婢也是奉命行事。”</p>
“意思就是不肯让开。”</p>
颜宓冷笑一声，笑声还没落下，他已经开始动手。等笑声停止，四个守门的婆子全都换了位置，要么挂在树梢上，要么跌坐在地上。总之，无一完好。</p>
所有见识到这一幕的人都不敢吭声，也没人有胆子上前阻拦颜宓。</p>
国公府的人都知道颜宓是个凶神，轻易招惹不得。但是真正见识过颜宓凶神恶煞的人很少，多半只是听说过颜宓凶神恶煞的名声。</p>
不过他们很幸运，今日他们就能见识到颜宓凶狠起来的模样。</p>
颜宓一脚踹翻思兰院的的院门，带着滔天怒火走进思兰院。</p>
颜飞飞身边的贴身丫鬟们瞧着颜宓这副模样，都被惊住了。</p>
“大少爷请留步，姑娘还没起来。”</p>
有丫鬟挡在颜宓身前。</p>
颜宓对她们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滚！”</p>
丫鬟想要忠心护主，拦在门口，说道：“大少爷，姑娘……”</p>
颜宓二话不说，直接提脚，一脚将丫鬟踹翻。</p>
颜宓是习武之人，一脚踢出去，丫鬟半条命都没了。</p>
颜宓的这一脚，不仅踢翻了挡路的丫鬟，也震慑了思兰院上下所有人。大家都意识到，颜宓发狂了，颜飞飞要倒霉了。</p>
有机灵的丫鬟，赶紧跑出去搬救兵。如今能救颜飞飞的人，唯有国公夫人和国公爷。就连老夫人来了，也不好使。毕竟老夫人对颜飞飞并没有那么维护。</p>
书童小五就守在门口，阻挡任何人进出。</p>
颜宓独自闯进颜飞飞的卧房。</p>
颜飞飞正懒洋洋的歪躺在美人榻上，一副老娘心情很不好，大家都别来惹我的模样。</p>
听到门口的动静，颜飞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出声大骂，“死丫头，我都说了不准进来打扰我，都听不见吗？非得要让本姑娘收拾你们，你们才知道怎么伺候人吗？”</p>
颜飞飞抄起桌面上的茶杯就朝门口扔去。</p>
她以为这样子，就能将恼人的丫鬟打发出去。却不料，转眼之间，扔出去的茶杯又朝她脸上飞了过来，颜飞飞大叫一声，“妈呀，救命啊！”</p>
颜飞飞赶紧趴在美人榻上，躲过了茶杯的袭击。</p>
茶杯落在地上，碎裂成无数块。</p>
颜飞飞的心还在剧烈跳动，心中更是一肚子怒火，大吼道：“哪个死丫头，竟然敢对我扔茶杯。”</p>
没有动静，没有人应声。</p>
颜飞飞缓缓抬起头，朝门口看去。见到颜宓阴沉如水的脸色，瞬间吓了个半死。</p>
颜飞飞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她擅闯行宫，颜宓就想杀了她。后来幸亏颜宓被永和帝派出去执行任务，之后又一直在山西忙碌，颜飞飞这才躲过一劫。</p>
颜飞飞以为，要等到自己和鲁郡王大婚的时候，颜宓才会从山西回来。没想到，这才过了多少天，颜宓突然就这么出现了。一副要杀人的模样。</p>
颜飞飞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大哥啊，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哥是特意来看望我吗？我已经没事了，多谢大哥的好意。”</p>
颜宓一步一步，缓缓朝颜飞飞走过去。他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自带八米八的气场，将颜飞飞压制的喘不过气来。</p>
颜飞飞吓得半死，不得不一步步后退，“大哥想要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p>
颜宓面无表情地问道：“是你在陛下面前告密，说宋大人窝藏朝廷钦犯，是乱臣贼子。”</p>
“我，我……是我说的，但是我不是有意的。”</p>
“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宋家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p>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颜飞飞挥舞着手，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p>
颜宓突然欺身上前，捏住颜飞飞的下巴，颜飞飞大声呼痛，“放手，放手，你弄痛我了。”</p>
颜宓继续加大力量，颜飞飞感觉自己的下颌骨一定骨折了。瞬间颜飞飞怕死了，要是下颌骨骨折了，那她岂不是破相了。</p>
她哭着喊着，“大哥，你放手。我是飞飞啊……你弄痛我了，我好痛……”</p>
“那你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敢漏掉一句话，一个细节，我就让你生不如死。”</p>
颜宓的神情很平静，声音也很轻，可是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威严，任何人都无法忽视。更何况是颜飞飞。</p>
颜飞飞哭着求着，“大哥先放开我！”</p>
颜宓冷笑一声，突然放开颜飞飞的下颌骨。颜飞飞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紧接着颜宓又掐住了她的脖颈，而且有越来越用力的趋势。</p>
颜飞飞惊恐不安，张大嘴巴，感觉已经没办法呼吸。她以为她会被颜宓掐死的时候，颜宓又突然松开了手指上的力量，让她得以喘息。</p>
颜宓轻声说道：“不要同我讨价还价，否则我会直接弄死你。”</p>
颜飞飞睁大了一双眼睛，眼中全是恐惧之色。她丝毫不怀疑颜宓会弄死她，这种事情颜宓绝对干得出来。说到底，颜宓就是一个疯子。</p>
颜飞飞浑身哆嗦，手指头都在发颤。她万万没想到，颜宓竟然对她这么狠。她可是颜宓的亲妹妹啊。</p>
“你说不说？你是要逼我对你用刑吗？”</p>
颜飞飞先是点头，接着连连摇头，“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p>
颜飞飞从自己逃家说起，靠丫鬟帮忙，用银子开道，买通后门的婆子。从后门偷偷溜出国公府，然后坐上事先租赁的马车，一路疾驰，来到行宫。</p>
进入行宫地界，被侍卫当做刺客抓起来，幸好被鲁郡王救下。后来面见永和帝，又被关在小偏殿。</p>
被关在偏殿期间，一位看不清面目的神秘人来见她，告诉她想要活命，就要告发宋子期宋大人。还告诉她，宋大人私下里和晋王府长史来往，宋家位于置业坊的宅子里窝藏着朝廷钦犯。</p>
颜飞飞也是慌了，见定国公府对她喊打喊杀的，她一口气就将神秘人告诉她的事情全说了出去。</p>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p>
颜飞飞保住了性命，又被赐婚，之后一直被关在行宫偏殿内。直到晋王叛军被灭，她才跟随大部队回到京城，回到国公府。</p>
一回到国公府，她就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哪里都不准去。别人也不能来见她。</p>
这几天，她都快闷死了。天天都要发一通脾气才能消气。</p>
颜飞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颜宓，“大哥，你能放了我吗？”</p>
颜宓冷冷一笑，“你说你在偏殿的时候，有个神秘人去见你，是神秘人教唆你状告宋大人。那你告诉我，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哪里口音，身上有什么味道，说话有什么特点？”</p>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差点将颜飞飞给砸晕。</p>
颜飞飞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我，我不知道。当时偏殿的光线很暗，那人又披着斗篷，背着光，我根本就认不出来。反正我以前肯定没见过那个人，也没听过那个人的声音。大哥，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放过我好不好？”</p>
“不好！”颜宓依旧掐着颜飞飞的脖颈。</p>
颜宓冷冷一笑，冷声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妹妹，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就没有脑子，不知道自己想一想。”</p>
颜飞飞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好怕的。我怕陛下会命人杀了我，我怕父亲不要我。除了照着神秘人说的去做，我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p>
颜宓冷笑一声，“你还有第二条路可走，那就是去死！”</p>
“不要，不要杀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大哥，你不能杀我。我已经被赐婚给鲁郡王，你杀了我，没办法对陛下对鲁郡王交代。”</p>
颜飞飞一边挣扎，一边试图打动颜宓。</p>
颜宓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以为陛下和鲁郡王会在乎你的生死吗？飞飞，你将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p>
你数次闯祸，自私自利，只顾你自己痛快，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家族的名声，更没考虑过身边人的感受。这一次，你竟然擅闯行宫，构陷宋大人，彻底得罪定国公府。</p>
无论如何，颜家不能再留你，国公府也不需要你这么一个只知道闯祸，不知道替他人着想的人。现在我就结果了你，到了地府，记得报上我的名字，免得牵连了其他人。”</p>
话音一落，颜宓就开始用力掐颜飞飞的脖子。</p>
颜飞飞拼命挣扎，后来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眼看着颜飞飞就要一命呜呼了，国公夫人周氏突然闯了进来，大吼一声，“大郎，你在做什么？赶紧放开飞飞。”</p>
颜宓回头看着身后的国公夫人周氏，他厉声说道：“我在替国公府除害。”</p>
“你要是杀了飞飞，我也不会独活！”国公夫人周氏也是一个狠人，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朝自己的颈动脉刺去。</p>
颜宓大惊失色，丢开颜飞飞，转身就朝国公夫人周氏扑去，打掉周氏手中的簪子。</p>
可惜簪子还是划破了周氏娇嫩的肌肤，流出丝丝鲜血。</p>
“母亲这是在逼我！”颜宓沉着脸，不悦地说道。</p>
国公夫人周氏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若是不逼你，你会放过飞飞吗？大郎，飞飞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要她的命。飞飞就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害死了飞飞，我也不会独活，我说到做到。”</p>
颜宓咬着牙，心头翻起滔天巨浪。</p>
“颜飞飞数次给家里惹来大祸，不收拾她一顿，难以平息众怒。”</p>
国公夫人周氏冷哼一声，“收拾她？你凭什么收拾她。大郎，你虽然是国公府的世子，可是这偌大的国公府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你父亲都没说要收拾飞飞，你就更没资格说这番话。”</p>
国公夫人周氏说完，一把推开颜宓，急匆匆地朝颜飞飞跑去。</p>
“飞飞，你怎么样，你要紧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你要是死了，娘就让杀人凶手给你陪葬。”</p>
颜宓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浑身散发着寒意，一副要暴起杀人的模样。</p>
可是周氏根本就不关心颜宓的情况，她眼里心里只有颜飞飞。她生了三个孩子，唯有颜飞飞最贴心，也最得她宠爱。</p>
至于颜宓，这孩子自小就冷，从来不知道说一句好听的话。母子之间感情极淡，来往也极少。</p>
至于颜定，小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可自从破了相瘸了腿，性子就变得极为古怪，再也不是那个可爱懂事的孩子。</p>
唯有颜飞飞，十多年如一日的漂亮，嘴巴甜，心眼灵活，最是贴心。</p>
颜飞飞这样的孩子，怎么能让人不爱。周氏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颜飞飞身上，谁敢欺负颜飞飞，就是在和她作对。她绝对不会原谅。</p>
“飞飞，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唬娘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来人，快来人，快请太医来给大姑娘诊治，快啊……”</p>
国公夫人周氏急地大哭起来，她一直抱着颜飞飞，不肯撒手。</p>
她茫然四顾，她想要找到拯救颜飞飞的办法，不经意间看到还站在角落的颜宓。</p>
国公夫人周氏瞬间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她丢开颜飞飞，就朝颜宓扑去。一边朝颜宓的身上打去，一边怒吼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的飞飞。如果飞飞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给她偿命！”</p>
颜宓呵呵冷笑一声，“在母亲的心目中，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一个颜飞飞重要，对吗？就算让整个国公府给颜飞飞陪葬，母亲也不会犹豫，对吗？”</p>
“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颜宓，你害了飞飞，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周氏大骂。</p>
晋国公颜光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就听见周氏说的那番话。</p>
晋国公颜光眼睛一瞪，对周氏说道：“不准胡言乱语。来人，先检查大姑娘的情况。”</p>
大夫领命，急忙去检查颜飞飞的情况。</p>
周氏却大哭起来，指着颜宓，控诉道：“老爷，颜宓要杀了飞飞，你要替飞飞做主啊。”</p>
晋国公颜光额头青筋乱跳，冲周氏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飞飞是你的女儿，大郎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吗？你是做娘的，怎么可以如此偏心。”</p>
“我没有这样心狠手辣，想要杀死飞飞的儿子。”周氏疯狂大喊，形状癫狂。</p>
晋国公颜光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糊涂透顶。我看你是被飞飞灌了*汤，分不清是非黑白。飞飞这个祸害，早知如此，当初就该……”</p>
“你给我闭嘴！”周氏怒斥晋国公颜光，毫不客气地打断晋国公的话。</p>
周氏牢牢地守在颜飞飞身边，目光警惕又仇恨地盯着所有人，“谁敢动飞飞一根手指头，我就和他拼命。”</p>
晋国公颜光大皱眉头。</p>
至于颜宓，自始至终都没吭声，连眉眼都没动一下。</p>
大夫站起来，看着国公府的三个权利人物，顿觉压力山大。</p>
还是晋国公颜光发现了大夫的异样，“大夫，飞飞怎么样了？有事吗？”</p>
周氏双手抱在一起，紧张兮兮地盯着大夫，“飞飞没事对不对？飞飞不会死对不对？”</p>
大夫急切地说道：“回禀国公爷，国公夫人，大姑娘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不过大姑娘的嗓子……可能会受到影响。具体的情况要等大姑娘醒来之后才能知道。至于脖颈上的痕迹，老夫这里有外用的药，每天早晚擦拭，痕迹很快就会消退。”</p>
“飞飞没事，飞飞还活着。谢天谢地。”周氏激动得眼泪都落下来了。</p>
她蹲在床前，小心翼翼的照看着颜飞飞，喃喃自语，“飞飞，你要快点好起来。娘会保护你，以后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p>
周氏这般爱女成痴的模样，就像是走火入魔。很显然，这个时候对周氏说任何话，周氏都听不进去。</p>
晋国公颜光轻咳一声，“大郎，你随我出来，将事情说清楚。”</p>
“站住！”周氏突然跳起来，指着颜宓，“他不准走。他伤害了飞飞，我要让他付出代价。”</p>
“胡闹！”晋国公颜光大怒呵斥。</p>
周氏立马就哭了起来，“老爷，飞飞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啊。她差一点就被颜宓给掐死了，难道老爷一点都不心疼？”</p>
晋国公颜光语重心长地说道：“飞飞是我的女儿，颜宓同样是我们的儿子。夫人，两个都是你的孩子，你岂能厚此薄彼。”</p>
“我不管，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周氏摆出无理取闹的态度，就是要逼着晋国公颜光处置颜宓。</p>
晋国公颜光生了一肚子的闷气。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话果然没有说错。因为家里，根本就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当然，颜宓掐颜飞飞，肯定不对。</p>
晋国公颜光打算安抚一下周氏，却不料颜宓却主动站出来说话。</p>
颜宓目光很冷，没有一点点身为人的温度。他的声音也很低沉，甚至有些暗哑。</p>
他对晋国公和周氏说道：“颜飞飞在和周涵定亲的前提下，逃离国公府，擅闯行宫，不顾羞耻，倒贴鲁郡王，又出言中伤污蔑宋大人，致使颜家和定国公府反目成仇，和宋家反目成仇。</p>
颜飞飞无耻下贱，自私自利，败坏名声门风。在她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家族观念，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人都该宠着她，惯着她，顺着她。</p>
颜飞飞数次闯祸，若是按照家规，足够她死十遍。可是每一次都因为母亲的阻拦，对颜飞飞的处置都是不了了之。以至于颜飞飞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愚蠢，连擅闯行宫，牵连家族的事情都做得出来。</p>
这一次，若是再不给她教训，那么下一次她不是擅闯行宫，而是擅闯皇宫。到时候，整个颜家上下都会被她牵连。</p>
颜飞飞丢人现眼，不知羞耻，浪荡自私，连累家族。按照家规，她就该被沉塘。就算不沉塘，也该送到尼姑庵，绞了头发一辈子青灯古佛。</p>
可是父亲和母亲舍不得动她，儿子没有顾虑，那就由儿子来代劳，亲自送她一程。”</p>
“你给我闭嘴！”周氏大怒呵斥颜宓，“你若是再敢动飞飞一根手指头，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总之，飞飞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大家都别想活。”</p>
颜宓冷笑一声，眼中平静无波，“这么多年，母亲有将我当做儿子对待吗？在母亲眼里，我连颜飞飞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所以，我也不稀罕你认不认我。”</p>
“你当然比不上飞飞一根手指头。”周氏疯狂地大喊起来，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p>
颜宓哼了一声，“父亲，你也看到了。你还认为飞飞不是祸害吗？她已经将母亲蛊惑，母亲被她影响，已经变得不正常人了。接下来她就会害的整个国公府家破人亡。”</p>
“胡说！闭嘴。不准你污蔑飞飞。”</p>
周氏厉声大喊。</p>
“你们这些男人，从来只关心家族利益，关心国家大事，从来不关心我们女人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你们更是从来没问过我，这些年我到底过得开心不开心。</p>
只有飞飞关心我，担心我。飞飞她想让我开心，她会和我说心事。飞飞这样做才是真正的孝顺。至于颜宓，还有颜定，嘴上说着孝顺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p>
总之，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任何人动飞飞。谁敢动飞飞，我就和他拼命。”</p>
周氏拿出赴死的决心，迫使晋国公颜光还有颜宓妥协。</p>
颜宓没有表态。</p>
晋国公颜光却是一脸的无奈。</p>
“夫人，没人会动飞飞。我们先出去，先将事情说清楚，好不好？”</p>
“不好！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里，寸步不离飞飞左右。”周氏态度坚决，看向颜光和颜宓的目光，都带着警惕和防备。</p>
颜宓低头，嘲讽一笑。不知是在嘲笑周氏，还是在嘲笑他自己。他对晋国公颜光说道：“父亲，儿子有些话要私下里和你说。至于这里，既然有母亲照看，自然无需我们操心。”</p>
周氏哼了一声，“当然不需要你们操心。你们一操心，飞飞就得有性命之忧。”</p>
晋国公颜光叹了一声，他拍拍颜宓的肩膀，“委屈你了，我们出去说话。”</p>
父子二人来到外院书房，晋国公颜光率先说道：“大郎，为父知道你对飞飞不满，更不满我们对飞飞的态度。可是你母亲的样子你也看见了，</p>
我一说处置飞飞，你母亲就在我面前哭天抢地的。我是被她闹烦了，不得已只好妥协。好在飞飞就快要嫁出去了，以后她就不是我们的责任了。”</p>
“父亲真的这么想？真的以为飞飞嫁出去就不会给家里惹祸了吗？”</p>
颜宓嘲讽一笑。</p>
晋国公老脸一红，“可是你母亲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只要我说动飞飞，她就寻死觅活的，谁劝都不管用。如今全天下的人加起来，在你母亲眼里，也比不上飞飞一个人的分量。”</p>
“飞飞和母亲的事情可以晚一点再说。父亲，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宋大人。宋大人因为飞飞入狱，我们国公府有责任将宋大人救出来。”</p>
晋国公颜光显示皱眉，接着摆手摇头，“不妥不妥。宋大人的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国公府不能插手。而且宋家一旦知道飞飞的事情，势必会视我们国公府为仇寇。这般情况下，我没有对宋大人落井下石，已经算是有情有义。”</p>
颜宓目光坚定地说道：“儿子请求父亲，务必帮忙救出宋大人。”</p>
晋国公颜光一脸不解的看着颜宓，“为什么？宋家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非得要救宋大人。”</p>
颜宓一字一句，郑重其实地说道：“因为儿子要娶宋安然为妻。等父亲救出宋大人之后，还请父亲走一趟宋家，替儿子提亲。”</p>
“你说什么，你要娶宋安然？就是宋家嫡女，那个靠着一己之力救出宋子期，还得到闻先生青睐的宋安然？”</p>
晋国公颜光有些不敢置信，有些惊奇，有些意外。</p>
颜宓点头，“是，我就是想娶宋安然。”</p>
晋国公颜光微蹙眉头，“大郎，你和为父说实话。你说想娶宋安然为妻，不会是哄骗为父吧。你是不是怕为父不肯答应营救宋大人，所以故意这么说的？”</p>
“父亲误会了。从一开始，儿子想娶的人只有宋安然。如果救不出宋大人，宋安然就不会原谅我。她不原谅我，那儿子就没办法娶她为妻。为了儿子的终身幸福着想，还请父亲务必全力营救宋大人。”</p>
晋国公颜光感觉有些荒谬，“大郎，你和说实话，是不是宋安然威胁你了？”</p>
“父亲怎么会这么想？”颜宓一脸的不解。</p>
晋国公颜光泽一直盯着颜宓，“这么多年，给你介绍了多少姑娘，你都不肯娶妻生子。为父还在想，若是过两年你还是这个态度，到时候就直接塞一个女人给你。</p>
现在你说你想娶宋安然为妻，偏偏是在宋大人被下诏狱的时候，你说说看，为父该怎么想？为父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在胡编乱造。</p>
那宋安然是挺好，可是还没好到让你心动，势要娶她为妻的地步吧。大郎，你想帮人，是不是该和为父说实话。”</p>
颜宓有些哭笑不得，“父亲看儿子是在胡编乱造吗？”</p>
晋国公颜光摇摇头，又点点头。无论颜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都分辨不出来。</p>
反正就是，颜宓有本事将真话说得跟假话一样假，将假话说得跟真话一样真。总之，想要从颜宓嘴中掏出真话，真得要废九牛二虎之力。</p>
晋国公颜光觉着自己老了，没那精力玩真话假话的游戏，所以他也就不费这个力气。</p>
颜宓看着晋国公，郑重说道：“父亲，早在数月前，儿子就已经对宋姑娘确定了心意。这件事情小五一清二楚，父亲可以问他。”</p>
“他是你的小厮，他自然是按照你的意思说话。”</p>
颜宓继续说道：“宋大人也知道儿子的心意，并且和儿子定了一个三月之期。也因为这份约定，儿子才迟迟没有告诉父亲。”</p>
“说说你和宋大人的三月之期。”晋国公颜光很好奇。</p>
颜宓板着脸，一脸严肃地说道：“宋大人怀疑儿子的感情，认为儿子有利用宋安然的嫌疑。所以就和儿子定了一个三月之期。</p>
三个月内，儿子不能出现在宋安然面前，不能和宋安然有任何接触。如果三个月之后，儿子没有改变娶宋安然为妻的想法，宋大人就不会反对这门婚事。</p>
不过儿子已经数次违反了三月之期。等宋大人出狱后，儿子会继续遵守三月之期的约定。到时候，等三月之期一满，还请父亲上宋家提亲。”</p>
晋国公颜光盯着颜宓，“你是认真的？”</p>
颜宓掷地有声地说道：“儿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p>
晋国公颜光大皱眉头，儿子想娶宋家女，女儿害了宋大人，如今他要去营救宋大人。一个‘乱’字都不足以形容目前的形式。晋国公头都大了，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前程，一边是家族。</p>
哎……</p>
见晋国公没表态，颜宓就说道：“若是父亲不肯帮忙，那么儿子只好赤膊上阵，靠一己之力营救宋大人。”</p>
“大郎，为父不准你乱来。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可容不得你任性妄为。”晋国公板着脸呵斥道。</p>
颜宓轻声一笑，“那就辛苦父亲帮帮宋大人。”</p>
晋国公蹙眉，一脸愁闷。“你真要娶宋安然？就算我和你母亲反对，你也不改变决定？你就不怕宋安然进了我们颜家门，会受委屈？”</p>
颜宓笑了起来，“以宋安然的智慧和手段，最终受委屈的人，肯定不是她。”</p>
晋国公挑眉，颜宓竟然如此高看宋安然。不过想想宋安然过往的传闻，晋国公也不难理解颜宓为什么会如此高看宋安然。</p>
颜宓继续说道：“母亲的意见，我无需在意。父亲的意见，我会尊重。不过我相信父亲一定会接纳宋安然。她，真的很好。她是最适合儿子的女人，儿子只愿意娶她为妻。除她之外，别的女人儿子都不要。”</p>
晋国公敲击桌面，“你怎么就确定，宋大人会原谅飞飞，会答应这门婚事？毕竟宋大人落到今天地步，飞飞是罪魁祸首。”</p>
“我会努力赢得宋大人的谅解。”颜宓坚定地说道。心里头却在想，真该早一点将颜飞飞给收拾了。</p>
晋国公深思片刻，对颜宓说道：“看来你是非宋安然不娶。”</p>
“是，请父亲成全。”</p>
晋国公叹了一口气，“罢了，为父明儿就进宫，看看有没有办法说服陛下放过宋大人。只是为父有些担心贵妃娘娘那边。</p>
因为飞飞的事情，贵妃娘娘生了好大的气。不让贵妃娘娘出这口气，为父担心贵妃娘娘会在陛下耳边吹枕头风。”</p>
“父亲放心，儿子会帮贵妃娘娘出气。”颜宓冷着脸说道。</p>
晋国公狐疑地看着颜宓，“你想做什么？大郎，你可不能乱来。”</p>
“儿子从不乱来，儿子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p>
晋国公冷哼一声，“希望如此。记住，不要动飞飞，不要刺激你母亲。你若是乱来，宋大人那边为父也只好袖手旁观。”</p>
“父亲到现在，还要维护飞飞？”</p>
晋国公哼了一声，“不维护她，又能如何。真杀了她，然后逼死你母亲？就算只是为了你母亲，我也会保住飞飞。等飞飞出嫁后，你母亲会慢慢恢复正常的。”</p>
“但愿如此。”颜宓不置可否。</p>
颜宓告辞晋国公，然后去见老夫人，二婶娘，三婶娘。</p>
当着老夫人的面，颜宓说道：“母亲因为飞飞的事情，操劳过度，已经无心打理家中内务。孙儿恳请祖母接管府中内务，同时请二婶娘三婶娘从旁协助。”</p>
二夫人和三夫人面面相觑，这是天下掉馅饼啊，能有这么好的事情。</p>
颜老夫人板着脸，“大郎，你母亲到底怎么回事？”</p>
颜宓恭敬地说道，“母亲担心飞飞，一心扑在飞飞的身上，暂时没有时间打理内务。还请祖母见谅。”</p>
“这番话是你母亲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颜老夫人问道。</p>
颜宓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孙儿和父亲的意思。”</p>
“你父亲也这么说？你父亲怎么不来见老身，亲自和老身说清楚。”颜老夫人明显有些怀疑颜宓。</p>
“父亲事情繁忙，些许琐事，就让孙儿代劳。”</p>
颜宓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让人分不出真假，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私心。</p>
紧接着，颜宓拍了拍手掌，几个小厮端着托盘从门外面走进来。托盘上放着国公府内院账本和库房钥匙。</p>
这是颜宓趁着晋国公和他说话的时候，趁着周氏在思兰院陪着颜飞飞而无暇理事的时候，让小厮小五带着人强行闯入住院，强行拿来的。</p>
颜宓指着托盘上的账本钥匙，对颜老夫人说道：“祖母，母亲手中的账本和钥匙全在这里，请祖母收下。以后就辛苦祖母打理内务，辛苦二婶娘三婶娘从旁协助。”</p>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一点都不辛苦。”二夫人和三夫人一脸欢喜。</p>
见到了账本和钥匙，就算颜宓在耍花招，也没关系。</p>
颜老夫人深深地看了眼颜宓，最后叹气说道：“账本和钥匙，老身暂且收下。之后该怎么做，等老身了解清楚情况后，再做决定。”</p>
“孙儿听老夫人的。”</p>
颜宓低头，嘴角一勾。等老夫人了解清楚周氏的疯狂行径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收回周氏手中的所有权利。</p>
等周氏没了管家权利，还想像以前一样对颜飞飞大行方便之事，那绝不可能。周氏手中无权，也就意味着手中没钱。</p>
想要贴补颜飞飞，再也没有办法从公中走账，也没办法将府中最好的东西全送给颜飞飞。届时周氏只能用自己的嫁妆贴补颜飞飞。</p>
只是嫁妆有限，总有入不敷出的那一天。等嫁妆用完的那一天，颜宓倒是要看看，周氏还能拿什么去贴补颜飞飞。</p>
至于到时候颜飞飞的处境，颜宓一点都不关心。</p>
至于父亲晋国公那里，颜宓也不担心。他有无数种办法说服父亲晋国公默认此事。</p>
颜宓走在花园里，抬头望天，今晚月光暗淡，适合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p>
颜宓决定夜探诏狱。</p>
－－－－－－题外话－－－－－－</p>
小伙伴们，你们知道你们有多狠吗？你们严重伤害了元宝脆弱的小心肝。</p>
一天的功夫，单订直接给我掉了一百多个，这是要逼元宝狗带的节奏啊。</p>
嘤嘤嘤，元宝感觉没爱了。</p>
嘤嘤嘤，元宝正写到安然雄起，宋大人出狱，宋家买房，结果遭受如此惨烈的打击，元宝没有码字的动力了。( )</p>
</p>
第159章 发威</p>
颜宓几乎是用暴力踹开自家的大门。</p>
门房见到颜宓，全部噤声。没人敢上前找打。</p>
颜宓的脸色阴沉如水，一副随时会提剑杀人的模样。而颜家的下人，丝毫不怀疑这一点。</p>
颜宓直接进入二门，问二门上的婆子，“大小姐在什么地方？”</p>
二门婆子被颜宓的眼神给吓坏了，战战兢兢地说道：“回禀大少爷，大小姐在……在在在思兰院。夫人派了人守着大小姐。”</p>
“夫人在哪里？”颜宓冷声问道。</p>
婆子继续哆哆嗦嗦地说道：“夫人，夫人去见老夫人，据说是商量大小姐和鲁郡王的婚事。”</p>
颜宓嘴角一翘，满是讥讽之意。</p>
婆子看着颜宓的笑容，只觉莫名惊悚。后脖颈冒出一股凉意，一种濒死的感觉突然涌来。</p>
很快，那种快要死的感觉又消失了。婆子回过神来，四下看看，颜宓已经不见了踪影。</p>
颜宓直接前往思兰院，一路上无人敢阻挡。</p>
到了思兰院，守门的婆子见到颜宓，都上前恭敬请安。不过婆子们不肯放颜宓进去。</p>
婆子们对颜宓说道：“启禀大少爷，不是奴婢要为难大少爷。是夫人和老爷吩咐的，没他们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去看望大小姐。”</p>
颜宓一张脸不见表情，只见到了冷，冷到了极致。</p>
他打量挡在面前的四位婆子，“是主动让开，还是要让本公子亲自动手将你们扔出去，自己选一样。”</p>
婆子们腿肚子打颤，其中一个大胆的说道，“请大少爷不要为难奴婢，奴婢也是奉命行事。”</p>
“意思就是不肯让开。”</p>
颜宓冷笑一声，笑声还没落下，他已经开始动手。等笑声停止，四个守门的婆子全都换了位置，要么挂在树梢上，要么跌坐在地上。总之，无一完好。</p>
所有见识到这一幕的人都不敢吭声，也没人有胆子上前阻拦颜宓。</p>
国公府的人都知道颜宓是个凶神，轻易招惹不得。但是真正见识过颜宓凶神恶煞的人很少，多半只是听说过颜宓凶神恶煞的名声。</p>
不过他们很幸运，今日他们就能见识到颜宓凶狠起来的模样。</p>
颜宓一脚踹翻思兰院的的院门，带着滔天怒火走进思兰院。</p>
颜飞飞身边的贴身丫鬟们瞧着颜宓这副模样，都被惊住了。</p>
“大少爷请留步，姑娘还没起来。”</p>
有丫鬟挡在颜宓身前。</p>
颜宓对她们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滚！”</p>
丫鬟想要忠心护主，拦在门口，说道：“大少爷，姑娘……”</p>
颜宓二话不说，直接提脚，一脚将丫鬟踹翻。</p>
颜宓是习武之人，一脚踢出去，丫鬟半条命都没了。</p>
颜宓的这一脚，不仅踢翻了挡路的丫鬟，也震慑了思兰院上下所有人。大家都意识到，颜宓发狂了，颜飞飞要倒霉了。</p>
有机灵的丫鬟，赶紧跑出去搬救兵。如今能救颜飞飞的人，唯有国公夫人和国公爷。就连老夫人来了，也不好使。毕竟老夫人对颜飞飞并没有那么维护。</p>
书童小五就守在门口，阻挡任何人进出。</p>
颜宓独自闯进颜飞飞的卧房。</p>
颜飞飞正懒洋洋的歪躺在美人榻上，一副老娘心情很不好，大家都别来惹我的模样。</p>
听到门口的动静，颜飞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出声大骂，“死丫头，我都说了不准进来打扰我，都听不见吗？非得要让本姑娘收拾你们，你们才知道怎么伺候人吗？”</p>
颜飞飞抄起桌面上的茶杯就朝门口扔去。</p>
她以为这样子，就能将恼人的丫鬟打发出去。却不料，转眼之间，扔出去的茶杯又朝她脸上飞了过来，颜飞飞大叫一声，“妈呀，救命啊！”</p>
颜飞飞赶紧趴在美人榻上，躲过了茶杯的袭击。</p>
茶杯落在地上，碎裂成无数块。</p>
颜飞飞的心还在剧烈跳动，心中更是一肚子怒火，大吼道：“哪个死丫头，竟然敢对我扔茶杯。”</p>
没有动静，没有人应声。</p>
颜飞飞缓缓抬起头，朝门口看去。见到颜宓阴沉如水的脸色，瞬间吓了个半死。</p>
颜飞飞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她擅闯行宫，颜宓就想杀了她。后来幸亏颜宓被永和帝派出去执行任务，之后又一直在山西忙碌，颜飞飞这才躲过一劫。</p>
颜飞飞以为，要等到自己和鲁郡王大婚的时候，颜宓才会从山西回来。没想到，这才过了多少天，颜宓突然就这么出现了。一副要杀人的模样。</p>
颜飞飞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大哥啊，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哥是特意来看望我吗？我已经没事了，多谢大哥的好意。”</p>
颜宓一步一步，缓缓朝颜飞飞走过去。他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自带八米八的气场，将颜飞飞压制的喘不过气来。</p>
颜飞飞吓得半死，不得不一步步后退，“大哥想要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p>
颜宓面无表情地问道：“是你在陛下面前告密，说宋大人窝藏朝廷钦犯，是乱臣贼子。”</p>
“我，我……是我说的，但是我不是有意的。”</p>
“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宋家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p>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颜飞飞挥舞着手，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p>
颜宓突然欺身上前，捏住颜飞飞的下巴，颜飞飞大声呼痛，“放手，放手，你弄痛我了。”</p>
颜宓继续加大力量，颜飞飞感觉自己的下颌骨一定骨折了。瞬间颜飞飞怕死了，要是下颌骨骨折了，那她岂不是破相了。</p>
她哭着喊着，“大哥，你放手。我是飞飞啊……你弄痛我了，我好痛……”</p>
“那你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敢漏掉一句话，一个细节，我就让你生不如死。”</p>
颜宓的神情很平静，声音也很轻，可是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威严，任何人都无法忽视。更何况是颜飞飞。</p>
颜飞飞哭着求着，“大哥先放开我！”</p>
颜宓冷笑一声，突然放开颜飞飞的下颌骨。颜飞飞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紧接着颜宓又掐住了她的脖颈，而且有越来越用力的趋势。</p>
颜飞飞惊恐不安，张大嘴巴，感觉已经没办法呼吸。她以为她会被颜宓掐死的时候，颜宓又突然松开了手指上的力量，让她得以喘息。</p>
颜宓轻声说道：“不要同我讨价还价，否则我会直接弄死你。”</p>
颜飞飞睁大了一双眼睛，眼中全是恐惧之色。她丝毫不怀疑颜宓会弄死她，这种事情颜宓绝对干得出来。说到底，颜宓就是一个疯子。</p>
颜飞飞浑身哆嗦，手指头都在发颤。她万万没想到，颜宓竟然对她这么狠。她可是颜宓的亲妹妹啊。</p>
“你说不说？你是要逼我对你用刑吗？”</p>
颜飞飞先是点头，接着连连摇头，“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p>
颜飞飞从自己逃家说起，靠丫鬟帮忙，用银子开道，买通后门的婆子。从后门偷偷溜出国公府，然后坐上事先租赁的马车，一路疾驰，来到行宫。</p>
进入行宫地界，被侍卫当做刺客抓起来，幸好被鲁郡王救下。后来面见永和帝，又被关在小偏殿。</p>
被关在偏殿期间，一位看不清面目的神秘人来见她，告诉她想要活命，就要告发宋子期宋大人。还告诉她，宋大人私下里和晋王府长史来往，宋家位于置业坊的宅子里窝藏着朝廷钦犯。</p>
颜飞飞也是慌了，见定国公府对她喊打喊杀的，她一口气就将神秘人告诉她的事情全说了出去。</p>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p>
颜飞飞保住了性命，又被赐婚，之后一直被关在行宫偏殿内。直到晋王叛军被灭，她才跟随大部队回到京城，回到国公府。</p>
一回到国公府，她就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哪里都不准去。别人也不能来见她。</p>
这几天，她都快闷死了。天天都要发一通脾气才能消气。</p>
颜飞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颜宓，“大哥，你能放了我吗？”</p>
颜宓冷冷一笑，“你说你在偏殿的时候，有个神秘人去见你，是神秘人教唆你状告宋大人。那你告诉我，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哪里口音，身上有什么味道，说话有什么特点？”</p>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差点将颜飞飞给砸晕。</p>
颜飞飞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我，我不知道。当时偏殿的光线很暗，那人又披着斗篷，背着光，我根本就认不出来。反正我以前肯定没见过那个人，也没听过那个人的声音。大哥，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放过我好不好？”</p>
“不好！”颜宓依旧掐着颜飞飞的脖颈。</p>
颜宓冷冷一笑，冷声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妹妹，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就没有脑子，不知道自己想一想。”</p>
颜飞飞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好怕的。我怕陛下会命人杀了我，我怕父亲不要我。除了照着神秘人说的去做，我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p>
颜宓冷笑一声，“你还有第二条路可走，那就是去死！”</p>
“不要，不要杀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大哥，你不能杀我。我已经被赐婚给鲁郡王，你杀了我，没办法对陛下对鲁郡王交代。”</p>
颜飞飞一边挣扎，一边试图打动颜宓。</p>
颜宓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以为陛下和鲁郡王会在乎你的生死吗？飞飞，你将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p>
你数次闯祸，自私自利，只顾你自己痛快，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家族的名声，更没考虑过身边人的感受。这一次，你竟然擅闯行宫，构陷宋大人，彻底得罪定国公府。</p>
无论如何，颜家不能再留你，国公府也不需要你这么一个只知道闯祸，不知道替他人着想的人。现在我就结果了你，到了地府，记得报上我的名字，免得牵连了其他人。”</p>
话音一落，颜宓就开始用力掐颜飞飞的脖子。</p>
颜飞飞拼命挣扎，后来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眼看着颜飞飞就要一命呜呼了，国公夫人周氏突然闯了进来，大吼一声，“大郎，你在做什么？赶紧放开飞飞。”</p>
颜宓回头看着身后的国公夫人周氏，他厉声说道：“我在替国公府除害。”</p>
“你要是杀了飞飞，我也不会独活！”国公夫人周氏也是一个狠人，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朝自己的颈动脉刺去。</p>
颜宓大惊失色，丢开颜飞飞，转身就朝国公夫人周氏扑去，打掉周氏手中的簪子。</p>
可惜簪子还是划破了周氏娇嫩的肌肤，流出丝丝鲜血。</p>
“母亲这是在逼我！”颜宓沉着脸，不悦地说道。</p>
国公夫人周氏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若是不逼你，你会放过飞飞吗？大郎，飞飞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要她的命。飞飞就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害死了飞飞，我也不会独活，我说到做到。”</p>
颜宓咬着牙，心头翻起滔天巨浪。</p>
“颜飞飞数次给家里惹来大祸，不收拾她一顿，难以平息众怒。”</p>
国公夫人周氏冷哼一声，“收拾她？你凭什么收拾她。大郎，你虽然是国公府的世子，可是这偌大的国公府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你父亲都没说要收拾飞飞，你就更没资格说这番话。”</p>
国公夫人周氏说完，一把推开颜宓，急匆匆地朝颜飞飞跑去。</p>
“飞飞，你怎么样，你要紧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你要是死了，娘就让杀人凶手给你陪葬。”</p>
颜宓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浑身散发着寒意，一副要暴起杀人的模样。</p>
可是周氏根本就不关心颜宓的情况，她眼里心里只有颜飞飞。她生了三个孩子，唯有颜飞飞最贴心，也最得她宠爱。</p>
至于颜宓，这孩子自小就冷，从来不知道说一句好听的话。母子之间感情极淡，来往也极少。</p>
至于颜定，小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可自从破了相瘸了腿，性子就变得极为古怪，再也不是那个可爱懂事的孩子。</p>
唯有颜飞飞，十多年如一日的漂亮，嘴巴甜，心眼灵活，最是贴心。</p>
颜飞飞这样的孩子，怎么能让人不爱。周氏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颜飞飞身上，谁敢欺负颜飞飞，就是在和她作对。她绝对不会原谅。</p>
“飞飞，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唬娘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来人，快来人，快请太医来给大姑娘诊治，快啊……”</p>
国公夫人周氏急地大哭起来，她一直抱着颜飞飞，不肯撒手。</p>
她茫然四顾，她想要找到拯救颜飞飞的办法，不经意间看到还站在角落的颜宓。</p>
国公夫人周氏瞬间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她丢开颜飞飞，就朝颜宓扑去。一边朝颜宓的身上打去，一边怒吼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的飞飞。如果飞飞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给她偿命！”</p>
颜宓呵呵冷笑一声，“在母亲的心目中，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一个颜飞飞重要，对吗？就算让整个国公府给颜飞飞陪葬，母亲也不会犹豫，对吗？”</p>
“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颜宓，你害了飞飞，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周氏大骂。</p>
晋国公颜光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就听见周氏说的那番话。</p>
晋国公颜光眼睛一瞪，对周氏说道：“不准胡言乱语。来人，先检查大姑娘的情况。”</p>
大夫领命，急忙去检查颜飞飞的情况。</p>
周氏却大哭起来，指着颜宓，控诉道：“老爷，颜宓要杀了飞飞，你要替飞飞做主啊。”</p>
晋国公颜光额头青筋乱跳，冲周氏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飞飞是你的女儿，大郎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吗？你是做娘的，怎么可以如此偏心。”</p>
“我没有这样心狠手辣，想要杀死飞飞的儿子。”周氏疯狂大喊，形状癫狂。</p>
晋国公颜光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糊涂透顶。我看你是被飞飞灌了*汤，分不清是非黑白。飞飞这个祸害，早知如此，当初就该……”</p>
“你给我闭嘴！”周氏怒斥晋国公颜光，毫不客气地打断晋国公的话。</p>
周氏牢牢地守在颜飞飞身边，目光警惕又仇恨地盯着所有人，“谁敢动飞飞一根手指头，我就和他拼命。”</p>
晋国公颜光大皱眉头。</p>
至于颜宓，自始至终都没吭声，连眉眼都没动一下。</p>
大夫站起来，看着国公府的三个权利人物，顿觉压力山大。</p>
还是晋国公颜光发现了大夫的异样，“大夫，飞飞怎么样了？有事吗？”</p>
周氏双手抱在一起，紧张兮兮地盯着大夫，“飞飞没事对不对？飞飞不会死对不对？”</p>
大夫急切地说道：“回禀国公爷，国公夫人，大姑娘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不过大姑娘的嗓子……可能会受到影响。具体的情况要等大姑娘醒来之后才能知道。至于脖颈上的痕迹，老夫这里有外用的药，每天早晚擦拭，痕迹很快就会消退。”</p>
“飞飞没事，飞飞还活着。谢天谢地。”周氏激动得眼泪都落下来了。</p>
她蹲在床前，小心翼翼的照看着颜飞飞，喃喃自语，“飞飞，你要快点好起来。娘会保护你，以后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p>
周氏这般爱女成痴的模样，就像是走火入魔。很显然，这个时候对周氏说任何话，周氏都听不进去。</p>
晋国公颜光轻咳一声，“大郎，你随我出来，将事情说清楚。”</p>
“站住！”周氏突然跳起来，指着颜宓，“他不准走。他伤害了飞飞，我要让他付出代价。”</p>
“胡闹！”晋国公颜光大怒呵斥。</p>
周氏立马就哭了起来，“老爷，飞飞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啊。她差一点就被颜宓给掐死了，难道老爷一点都不心疼？”</p>
晋国公颜光语重心长地说道：“飞飞是我的女儿，颜宓同样是我们的儿子。夫人，两个都是你的孩子，你岂能厚此薄彼。”</p>
“我不管，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周氏摆出无理取闹的态度，就是要逼着晋国公颜光处置颜宓。</p>
晋国公颜光生了一肚子的闷气。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话果然没有说错。因为家里，根本就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当然，颜宓掐颜飞飞，肯定不对。</p>
晋国公颜光打算安抚一下周氏，却不料颜宓却主动站出来说话。</p>
颜宓目光很冷，没有一点点身为人的温度。他的声音也很低沉，甚至有些暗哑。</p>
他对晋国公和周氏说道：“颜飞飞在和周涵定亲的前提下，逃离国公府，擅闯行宫，不顾羞耻，倒贴鲁郡王，又出言中伤污蔑宋大人，致使颜家和定国公府反目成仇，和宋家反目成仇。</p>
颜飞飞无耻下贱，自私自利，败坏名声门风。在她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家族观念，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人都该宠着她，惯着她，顺着她。</p>
颜飞飞数次闯祸，若是按照家规，足够她死十遍。可是每一次都因为母亲的阻拦，对颜飞飞的处置都是不了了之。以至于颜飞飞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愚蠢，连擅闯行宫，牵连家族的事情都做得出来。</p>
这一次，若是再不给她教训，那么下一次她不是擅闯行宫，而是擅闯皇宫。到时候，整个颜家上下都会被她牵连。</p>
颜飞飞丢人现眼，不知羞耻，浪荡自私，连累家族。按照家规，她就该被沉塘。就算不沉塘，也该送到尼姑庵，绞了头发一辈子青灯古佛。</p>
可是父亲和母亲舍不得动她，儿子没有顾虑，那就由儿子来代劳，亲自送她一程。”</p>
“你给我闭嘴！”周氏大怒呵斥颜宓，“你若是再敢动飞飞一根手指头，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总之，飞飞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大家都别想活。”</p>
颜宓冷笑一声，眼中平静无波，“这么多年，母亲有将我当做儿子对待吗？在母亲眼里，我连颜飞飞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所以，我也不稀罕你认不认我。”</p>
“你当然比不上飞飞一根手指头。”周氏疯狂地大喊起来，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p>
颜宓哼了一声，“父亲，你也看到了。你还认为飞飞不是祸害吗？她已经将母亲蛊惑，母亲被她影响，已经变得不正常人了。接下来她就会害的整个国公府家破人亡。”</p>
“胡说！闭嘴。不准你污蔑飞飞。”</p>
周氏厉声大喊。</p>
“你们这些男人，从来只关心家族利益，关心国家大事，从来不关心我们女人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你们更是从来没问过我，这些年我到底过得开心不开心。</p>
只有飞飞关心我，担心我。飞飞她想让我开心，她会和我说心事。飞飞这样做才是真正的孝顺。至于颜宓，还有颜定，嘴上说着孝顺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p>
总之，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任何人动飞飞。谁敢动飞飞，我就和他拼命。”</p>
周氏拿出赴死的决心，迫使晋国公颜光还有颜宓妥协。</p>
颜宓没有表态。</p>
晋国公颜光却是一脸的无奈。</p>
“夫人，没人会动飞飞。我们先出去，先将事情说清楚，好不好？”</p>
“不好！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里，寸步不离飞飞左右。”周氏态度坚决，看向颜光和颜宓的目光，都带着警惕和防备。</p>
颜宓低头，嘲讽一笑。不知是在嘲笑周氏，还是在嘲笑他自己。他对晋国公颜光说道：“父亲，儿子有些话要私下里和你说。至于这里，既然有母亲照看，自然无需我们操心。”</p>
周氏哼了一声，“当然不需要你们操心。你们一操心，飞飞就得有性命之忧。”</p>
晋国公颜光叹了一声，他拍拍颜宓的肩膀，“委屈你了，我们出去说话。”</p>
父子二人来到外院书房，晋国公颜光率先说道：“大郎，为父知道你对飞飞不满，更不满我们对飞飞的态度。可是你母亲的样子你也看见了，</p>
我一说处置飞飞，你母亲就在我面前哭天抢地的。我是被她闹烦了，不得已只好妥协。好在飞飞就快要嫁出去了，以后她就不是我们的责任了。”</p>
“父亲真的这么想？真的以为飞飞嫁出去就不会给家里惹祸了吗？”</p>
颜宓嘲讽一笑。</p>
晋国公老脸一红，“可是你母亲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只要我说动飞飞，她就寻死觅活的，谁劝都不管用。如今全天下的人加起来，在你母亲眼里，也比不上飞飞一个人的分量。”</p>
“飞飞和母亲的事情可以晚一点再说。父亲，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宋大人。宋大人因为飞飞入狱，我们国公府有责任将宋大人救出来。”</p>
晋国公颜光显示皱眉，接着摆手摇头，“不妥不妥。宋大人的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国公府不能插手。而且宋家一旦知道飞飞的事情，势必会视我们国公府为仇寇。这般情况下，我没有对宋大人落井下石，已经算是有情有义。”</p>
颜宓目光坚定地说道：“儿子请求父亲，务必帮忙救出宋大人。”</p>
晋国公颜光一脸不解的看着颜宓，“为什么？宋家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非得要救宋大人。”</p>
颜宓一字一句，郑重其实地说道：“因为儿子要娶宋安然为妻。等父亲救出宋大人之后，还请父亲走一趟宋家，替儿子提亲。”</p>
“你说什么，你要娶宋安然？就是宋家嫡女，那个靠着一己之力救出宋子期，还得到闻先生青睐的宋安然？”</p>
晋国公颜光有些不敢置信，有些惊奇，有些意外。</p>
颜宓点头，“是，我就是想娶宋安然。”</p>
晋国公颜光微蹙眉头，“大郎，你和为父说实话。你说想娶宋安然为妻，不会是哄骗为父吧。你是不是怕为父不肯答应营救宋大人，所以故意这么说的？”</p>
“父亲误会了。从一开始，儿子想娶的人只有宋安然。如果救不出宋大人，宋安然就不会原谅我。她不原谅我，那儿子就没办法娶她为妻。为了儿子的终身幸福着想，还请父亲务必全力营救宋大人。”</p>
晋国公颜光感觉有些荒谬，“大郎，你和说实话，是不是宋安然威胁你了？”</p>
“父亲怎么会这么想？”颜宓一脸的不解。</p>
晋国公颜光泽一直盯着颜宓，“这么多年，给你介绍了多少姑娘，你都不肯娶妻生子。为父还在想，若是过两年你还是这个态度，到时候就直接塞一个女人给你。</p>
现在你说你想娶宋安然为妻，偏偏是在宋大人被下诏狱的时候，你说说看，为父该怎么想？为父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在胡编乱造。</p>
那宋安然是挺好，可是还没好到让你心动，势要娶她为妻的地步吧。大郎，你想帮人，是不是该和为父说实话。”</p>
颜宓有些哭笑不得，“父亲看儿子是在胡编乱造吗？”</p>
晋国公颜光摇摇头，又点点头。无论颜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都分辨不出来。</p>
反正就是，颜宓有本事将真话说得跟假话一样假，将假话说得跟真话一样真。总之，想要从颜宓嘴中掏出真话，真得要废九牛二虎之力。</p>
晋国公颜光觉着自己老了，没那精力玩真话假话的游戏，所以他也就不费这个力气。</p>
颜宓看着晋国公，郑重说道：“父亲，早在数月前，儿子就已经对宋姑娘确定了心意。这件事情小五一清二楚，父亲可以问他。”</p>
“他是你的小厮，他自然是按照你的意思说话。”</p>
颜宓继续说道：“宋大人也知道儿子的心意，并且和儿子定了一个三月之期。也因为这份约定，儿子才迟迟没有告诉父亲。”</p>
“说说你和宋大人的三月之期。”晋国公颜光很好奇。</p>
颜宓板着脸，一脸严肃地说道：“宋大人怀疑儿子的感情，认为儿子有利用宋安然的嫌疑。所以就和儿子定了一个三月之期。</p>
三个月内，儿子不能出现在宋安然面前，不能和宋安然有任何接触。如果三个月之后，儿子没有改变娶宋安然为妻的想法，宋大人就不会反对这门婚事。</p>
不过儿子已经数次违反了三月之期。等宋大人出狱后，儿子会继续遵守三月之期的约定。到时候，等三月之期一满，还请父亲上宋家提亲。”</p>
晋国公颜光盯着颜宓，“你是认真的？”</p>
颜宓掷地有声地说道：“儿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p>
晋国公颜光大皱眉头，儿子想娶宋家女，女儿害了宋大人，如今他要去营救宋大人。一个‘乱’字都不足以形容目前的形式。晋国公头都大了，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前程，一边是家族。</p>
哎……</p>
见晋国公没表态，颜宓就说道：“若是父亲不肯帮忙，那么儿子只好赤膊上阵，靠一己之力营救宋大人。”</p>
“大郎，为父不准你乱来。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可容不得你任性妄为。”晋国公板着脸呵斥道。</p>
颜宓轻声一笑，“那就辛苦父亲帮帮宋大人。”</p>
晋国公蹙眉，一脸愁闷。“你真要娶宋安然？就算我和你母亲反对，你也不改变决定？你就不怕宋安然进了我们颜家门，会受委屈？”</p>
颜宓笑了起来，“以宋安然的智慧和手段，最终受委屈的人，肯定不是她。”</p>
晋国公挑眉，颜宓竟然如此高看宋安然。不过想想宋安然过往的传闻，晋国公也不难理解颜宓为什么会如此高看宋安然。</p>
颜宓继续说道：“母亲的意见，我无需在意。父亲的意见，我会尊重。不过我相信父亲一定会接纳宋安然。她，真的很好。她是最适合儿子的女人，儿子只愿意娶她为妻。除她之外，别的女人儿子都不要。”</p>
晋国公敲击桌面，“你怎么就确定，宋大人会原谅飞飞，会答应这门婚事？毕竟宋大人落到今天地步，飞飞是罪魁祸首。”</p>
“我会努力赢得宋大人的谅解。”颜宓坚定地说道。心里头却在想，真该早一点将颜飞飞给收拾了。</p>
晋国公深思片刻，对颜宓说道：“看来你是非宋安然不娶。”</p>
“是，请父亲成全。”</p>
晋国公叹了一口气，“罢了，为父明儿就进宫，看看有没有办法说服陛下放过宋大人。只是为父有些担心贵妃娘娘那边。</p>
因为飞飞的事情，贵妃娘娘生了好大的气。不让贵妃娘娘出这口气，为父担心贵妃娘娘会在陛下耳边吹枕头风。”</p>
“父亲放心，儿子会帮贵妃娘娘出气。”颜宓冷着脸说道。</p>
晋国公狐疑地看着颜宓，“你想做什么？大郎，你可不能乱来。”</p>
“儿子从不乱来，儿子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p>
晋国公冷哼一声，“希望如此。记住，不要动飞飞，不要刺激你母亲。你若是乱来，宋大人那边为父也只好袖手旁观。”</p>
“父亲到现在，还要维护飞飞？”</p>
晋国公哼了一声，“不维护她，又能如何。真杀了她，然后逼死你母亲？就算只是为了你母亲，我也会保住飞飞。等飞飞出嫁后，你母亲会慢慢恢复正常的。”</p>
“但愿如此。”颜宓不置可否。</p>
颜宓告辞晋国公，然后去见老夫人，二婶娘，三婶娘。</p>
当着老夫人的面，颜宓说道：“母亲因为飞飞的事情，操劳过度，已经无心打理家中内务。孙儿恳请祖母接管府中内务，同时请二婶娘三婶娘从旁协助。”</p>
二夫人和三夫人面面相觑，这是天下掉馅饼啊，能有这么好的事情。</p>
颜老夫人板着脸，“大郎，你母亲到底怎么回事？”</p>
颜宓恭敬地说道，“母亲担心飞飞，一心扑在飞飞的身上，暂时没有时间打理内务。还请祖母见谅。”</p>
“这番话是你母亲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颜老夫人问道。</p>
颜宓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孙儿和父亲的意思。”</p>
“你父亲也这么说？你父亲怎么不来见老身，亲自和老身说清楚。”颜老夫人明显有些怀疑颜宓。</p>
“父亲事情繁忙，些许琐事，就让孙儿代劳。”</p>
颜宓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让人分不出真假，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私心。</p>
紧接着，颜宓拍了拍手掌，几个小厮端着托盘从门外面走进来。托盘上放着国公府内院账本和库房钥匙。</p>
这是颜宓趁着晋国公和他说话的时候，趁着周氏在思兰院陪着颜飞飞而无暇理事的时候，让小厮小五带着人强行闯入住院，强行拿来的。</p>
颜宓指着托盘上的账本钥匙，对颜老夫人说道：“祖母，母亲手中的账本和钥匙全在这里，请祖母收下。以后就辛苦祖母打理内务，辛苦二婶娘三婶娘从旁协助。”</p>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一点都不辛苦。”二夫人和三夫人一脸欢喜。</p>
见到了账本和钥匙，就算颜宓在耍花招，也没关系。</p>
颜老夫人深深地看了眼颜宓，最后叹气说道：“账本和钥匙，老身暂且收下。之后该怎么做，等老身了解清楚情况后，再做决定。”</p>
“孙儿听老夫人的。”</p>
颜宓低头，嘴角一勾。等老夫人了解清楚周氏的疯狂行径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收回周氏手中的所有权利。</p>
等周氏没了管家权利，还想像以前一样对颜飞飞大行方便之事，那绝不可能。周氏手中无权，也就意味着手中没钱。</p>
想要贴补颜飞飞，再也没有办法从公中走账，也没办法将府中最好的东西全送给颜飞飞。届时周氏只能用自己的嫁妆贴补颜飞飞。</p>
只是嫁妆有限，总有入不敷出的那一天。等嫁妆用完的那一天，颜宓倒是要看看，周氏还能拿什么去贴补颜飞飞。</p>
至于到时候颜飞飞的处境，颜宓一点都不关心。</p>
至于父亲晋国公那里，颜宓也不担心。他有无数种办法说服父亲晋国公默认此事。</p>
颜宓走在花园里，抬头望天，今晚月光暗淡，适合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p>
颜宓决定夜探诏狱。</p>
－－－－－－题外话－－－－－－</p>
小伙伴们，你们知道你们有多狠吗？你们严重伤害了元宝脆弱的小心肝。</p>
一天的功夫，单订直接给我掉了一百多个，这是要逼元宝狗带的节奏啊。</p>
嘤嘤嘤，元宝感觉没爱了。</p>
嘤嘤嘤，元宝正写到安然雄起，宋大人出狱，宋家买房，结果遭受如此惨烈的打击，元宝没有码字的动力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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