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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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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锦惜继续往下看去。

    后面就没什么废话了,的确是礼单的内容,不过标注了这四件礼物的来历。

    “义山诗集,昔年行于江南,偶得之;”

    “天山雪莲,生于冰封雪岭。昔年游于塞外边境,遇一行脚胡商,偶得之;”

    “洪庐青剑,金陵铸剑世家洪庐所出,采陨铁而成,得之甚久。宝剑本欲配英雄,怎奈天下已无英雄,匣藏之;”

    “墨玉棋盘,曾偶得墨玉一方,篆而刻之,拙且不工,唯表心意耳。”

    落款:顾觉非。

    不是“顾觉非亲笔”,更不是“觉非亲笔”,甚至不是什么“顾觉非上”,“顾觉非拜上”。

    就这么简简单单,三个字——

    顾觉非。

    孑然。

    前面都中规中矩,唯独这三个字,给人的感觉立刻不一样了。

    利落得像把刀子,一把就捅进了人心底。

    亮极了。

    狠极了。

    让人,心颤极了。

    雕漆方几上还放着那一把才用过的乌木裁纸刀,上头沾着一点火漆的碎屑;

    前面那最大的一只锦盒里,只有墨玉棋盘,却无一枚棋子,难免让人想起围棋上说的“让先”;

    礼单折子上,独独“墨玉棋盘”一条里写了“表心意”;

    还有一句,“怎奈天下已无英雄”……

    顾觉非,字让先。

    一切的细节,都从陆锦惜脑海中闪过去。

    她压在礼单手的手指尖上,又是那一股酥酥的感觉,顺着便往四肢百骸窜。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

    但这一次,比在影竹楼那一次,实在强烈了太多。

    陆锦惜其实隐隐觉察到有些异常。

    她与顾觉非不过见过两面,谈过一回。说难听点,王八绿豆都没这么快看对眼的。

    她起贼心,是因为性情本就如此;顾觉非一个人人传得清心寡欲的,她都没追过,怎么就凑上来了?

    可以说,她钩才刚放下去,还没来得及打弯,鱼儿就咬上了。

    她又不是姜太公!

    这到底是要咬钩呢,还是给她放下了一个诱饵呢?

    好奇,探究,刺激,还有……

    一种隐隐的征服欲。

    都慢慢从她心底升起。

    这个顾觉非,可能是个很强的对手。

    陆锦惜的眸中,闪过了一点锋芒,但其实并不想追究这一位顾大公子,到底是真心来谢,还是借机试探。

    对她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指尖上传来的感觉……

    通俗地说,这叫“触电”。

    低俗地说……

    目光停留在最后那孑然的“顾觉非”三字上,陆锦惜忽然就笑了一声。

    透明圆润的指甲,轻轻点了上去,又慢慢松开手指,任由这礼单折子合上。

    “啪”地一声轻响。

    低俗地说,一切“触电”都是异性相吸,瞬间的欲望。

    不过一个人,想要睡另一个人。

    她只是想睡他罢了。

    第48章 琅姐儿

    屋里一片的安静。

    陆锦惜似乎在出神,白鹭青雀相互看了一眼,正想问问这礼单上到底写了什么,让她这样。

    没想到,外头就传来一道兴高采烈的声音:“娘,我回来了!”

    陆锦惜一下回过神来,抬头看去。

    只见薛迟脚步飞快,跟踩着风火轮似的,直接从外面进来,朝她怀里一扑:“孩儿给娘请安,可没误了给您请安的时辰吧?”

    一张有些英挺的小脸上,还有一点点轻微的婴儿肥,红扑扑的,额头上也挂着密密的汗珠。

    眼睛里,却都是高兴。

    显然是玩开心了。

    只是也不知道这是从多远的地方跑过来。

    陆锦惜把心绪一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放在了一边。

    她接住了他,有些无奈,一指头给他弹脑门儿上:“这孝顺装的。你若真心记挂着娘亲,哪里用得着这样慌张跑回来?这分明是玩得忘了时辰,临了了赶命!”

    薛迟身上那锦缎袍子都有些发皱。

    听见他娘把他拆穿,他在她怀里拱了拱,不大自在地哼了一声:“娘你真是……那、那我要不记挂着娘亲,也不用跑得这么慌啊。还差点摔了……”

    “摔了?”

    陆锦惜一挑眉。

    旁边的白鹭和青雀都紧张了起来:“不是有丫鬟和小厮看着吗?怎么也差点摔了?没伤着哪里吧?”

    “还好吧,差一点点就摔了……”

    薛迟眼底闪过一道慧黠,小声地说着。

    这小子!

    一看就知道是在骗人。

    陆锦惜似笑非笑看着他,觉得这小伙子若长大了,怕不是“小霸王”这样简单,端怕是有点“混世魔王”的架势。

    她看白鹭青雀两个依旧紧张兮兮的,忍不住摇头,只道:“你们也别担心他了,即便是摔了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他还没摔。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呀?”

    “这……”

    白鹭顿时有些傻眼。

    薛迟腮帮子立刻鼓了起来,小委屈地戳了陆锦惜一下:“娘,你怎么又拆穿……”

    还能不能好好撒谎了?

    “我就是多玩了一会儿双陆,出来的时候还跟二方一起遇到了几个先生,听他们说了件大事,所以才耽搁了。”

    几个先生,还能说大事?

    陆锦惜帮他理了理衣裳,刚想笑两句,可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就想起了薛迟之前说过的话——

    光阴学斋的几个先生,今天下午不上课,放了他们的假。这都是为了去拜访顾家大公子顾觉非……

    她心念一转,倒真好奇起来:“大事,你们先生又说了什么?”

    “好像是京城里几个有名的大、大学者?要一起开学斋,但要收的学生却不多……”

    有些文绉绉的用词,对薛迟来说,太佶屈聱牙,他不是很能完整地复述。

    但说个大概就行了。

    “哦,对了。”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薛迟一下想起什么,眼睛亮了起来,“那个什么姓顾的老先生,也在里面,好像是其中一个先生。听先生们说,倒好像这个老先生,比其他人都厉害。”

    陆锦惜顿时讶然:“他也在里面?”

    这算个什么事?

    简直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吧?

    顾觉非一回,满京城的人都等着皇帝一纸诏令,将顾觉非重宣入朝为官。

    他不在家好好等着,居然跑去跟人一起开学斋、当先生?

    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陆锦惜眉头已经拧了起来:“你们先生,还说什么了吗?”

    “不大记得了。先生们也没说很多,只是偶然遇到我们两个,说回去也可以跟家里说说,什么勤学苦练,若能拜入这几个人门下,修不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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