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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的女人她心狠手辣 作者:一日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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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小姐说:“你的想法太极端。”

    方绯说:“我没想过大名鼎鼎的温小姐竟然还有佛根,”用的是斜向上挑的嘴型。

    但马上,她们却是相视一笑。

    避过头去的方绯把嘴抿得紧紧,眼睛却是滚着光般的亮晶晶,红色从耳朵尖渗出来,只盼着没人注意。

    她们休息一阵,也就继续爬楼梯。

    偶尔停下脚步,差不多都是温小姐的原因,她撑着腰苦笑摇头,“真是老了。”

    方绯默不作声往上走几步,把手往后伸,“抓住我。”

    她没回头看不见温小姐现在的神情,但她似乎能感觉到温小姐目光的热度停留在她的后脑勺,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地悸动,又带着莫名危险临近的紧迫感。

    “不需要就算了。”

    她嘴一抿,故作冷漠的声音却能听出主角带有惊慌和失落。

    在她收回手之前,皮肤的触感转变。

    温小姐的手是凉的,即使她的确走了不少路,也出了不少汗,方绯想起百度里有人解释——这样的女人普遍身体不怎么好,平时要注意保暖和食补。

    但两只手的手心接触部分因为方绯砰砰直跳的心脏开始散发暖意。

    这样真好。

    方绯露出温暖平和的笑容,没有故作冷静,也没有强加笑意,只是一个最最普通的女孩和她所喜欢的人手牵着手时,脸上所带上的阳光的色泽。

    踏进寺庙,佛音环绕。

    置身于经文声中,方绯想起传说中歌者韩娥,她走到齐国时缺粮,卖唱筹钱,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大概就是这种回荡在脑海的庄重和鸣。

    温小姐走近一些,镂空的窗,可以看见匍匐在地上的人群中有田婶,她闭着眼虔诚地叩拜,一起一落,再起再落。

    释迦摩尼佛像面前供奉着刚才袋里的姜花,它在花瓶里伸展开枝叶,丝毫没有从植物枝干脱离后带上的颓败,它就像是依旧立在枝头,以朝露为食,以阳光为生。

    温小姐没有继续看,她不是供佛的信徒,带着杂心来这里看佛像都好像隐隐对自己带上排斥。

    她走到方绯身边,这个刚才胆大无比的姑娘看着自己眼睛闪着光,那是令温小姐很熟悉的,关于爱慕的章节。

    方绯说,“右边,我查过,走过小门,右边是观世音菩萨的殿堂,庭院里有一棵据说三百年历史的银杏树……”

    她停下来,语气带上讨好的试探,但那只有一丁点,更多的是昭示自己不受温小姐影响的倔意。

    温小姐敏感地察觉这种细微的改变,这既是她想要的也是她不愿看到的,随即又冷漠地嘲笑自己:又当又立,多余的怜悯是在做给谁看。

    所以她说,“走吧,去那里看看。”

    这边比主殿要安静。

    而那棵三百年的银杏树依旧静静站立在花坛中央,荫蔽几乎覆盖整个庭院,枝叶密布到甚至都找不到漏光的间隙。

    温小姐在庭院里随意走动,方绯双手支撑着身体,她坐在花坛的边缘,向上仰望那些层层叠叠的大如盘扇的树盖,没有鸟,没有经文诵读声,这个庄园只有两个人——自己和温小姐。

    方绯又笑了。

    她今天笑了很多次,然后她低头,跳下花坛,眼睛开始先四周发散搜寻温小姐的身影。

    方绯的笑容僵在脸上,僵硬的笑被打上石膏,这个难看的面具没能带在她脸上多久,她收回了笑容,遮蔽天光的阴影顿时成了她的仇敌——

    温小姐,不见了?

    方绯在庭院和观音殿转过一圈,静默无声不再是两人独处的旖旎和艾米,反倒成令人心惊的恐怖。

    她不敢大声呼喊,只能徒劳地往返,一边绞尽脑汁地思索:温小姐会去哪?

    方绯往主殿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回到原地,或许是继续往右边去,刚才她发现那里还有一个圆形镂空门。

    她攀着这门凸起的边缘,在心里默念一句:抱歉,打扰各位。

    这个庭院中有一个水塘,亭亭种植盛开的紫色睡莲,不多,在大片被日光焦灼得深绿的叶片中这几朵俏丽的莲花真成了queen。

    扫过几眼,没见到温小姐身影,她想往后退,退得太过匆忙,没注意自己身后。

    “哎呀,”被撞了个正着的人轻呼一声。

    “抱……”方绯回身,见是个小和尚,想起自己临行前查询的礼仪,双手合十,低头说了声,“阿弥陀佛,抱歉了,小师傅。”

    穿着棕黄衣服的小师傅手往后伸摸着自己撞疼的屁股和后背,他也不哭不生气,笑得脸圆嘟嘟更可爱些。

    他对方绯也合十,眼睛直瞧着方绯说,“阿弥陀佛,没关系,我其实也没那么疼。”

    方绯说:“还有,抱歉,私自进这个院子,我是过来找人的,请问小师傅过来时有没见过一个和……和我穿着差不多一身衣服的……”

    “那个啊,”听到方绯说是来找人,小和尚反倒卖起了关子,“其实我刚才撒谎了,还挺疼的,你得赔偿我,我才告诉你她在哪里。”

    方绯心道:这小和尚看起来天真,怎么实际这么市侩。

    她表面却不显,只说,“怎么赔偿?”

    “陪我说说话吧,我在这里待着可闷了。”

    小师傅还是一派天真,在遮阴的走廊边缘坐下来,两条腿一晃一晃地摆动,又伸手在身边拍拍,“你过来啊。”

    方绯心里有些愧疚,对自己刚才用狭义的心态来揣测小和尚的想法。

    她坐到小和尚身边,道歉道:“我再次慎重地道歉。”

    “你为什么要道歉?”

    “其实刚才你说话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想要金钱赔偿……真是对不起。”

    小和尚的目光澄澈就像是被阳光穿透的银杏树叶,“这没什么,因为我刚才也在撒谎,一事对一事,我们相互抵消了。”

    “嗯。”

    小和尚又说:“其实我觉得你好像有很多心事,如果没关系的话能不能讲给我听?”

    真的有那么明显?

    方绯摸摸自己的脸,心情又黯淡下来,“小师傅,最近我有些徘徊。”

    “嗯?”

    “当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她不确定哪条会是走向正确道路,哪条路上布满陷阱,她应该怎么做?”

    “我觉得你其实已经有答案,只是需要寻求另一个人的肯定。”

    方绯说:“……对啊,原来我已经有答案了。”

    在这时,她仿佛回到八月的月初,那是一个众人忙碌的星期一。

    在这个最热的月份,在这个无风的下午,杜梦岚要下葬。

    树荫下蝉鸣也显得奄奄一息,由于官司进行得不顺利,来参加葬礼的宾客大多气色阴沉,老唐手捧杜梦岚的遗照,站得是遗孀的身份,但过往的客人也没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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