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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勿扰飞升 作者:月下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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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箜篌道,“这边条件差些。”

    “出门在外,不用那么讲究。”箜篌跳下马车,半只脚陷进雪里,她抬了抬脚,听到风吹动布料的声音。左边一栋锁着门的木楼上,破旧的布制招牌在风中飞舞,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已经脏得看不清上面的字。

    浓浓的荒凉感,盈满整个街头。

    “贵客请往里面走。”堂倌迎了出来,想去牵马,还没靠近,马儿扬起前蹄嘶鸣几声,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不敢再上前。

    堂倌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收拾得却很干净,眼神看起来分外小心,似乎担心客人一个不满意,转身便走了。他穿得并不厚实,青布鞋踩在雪地里,已经湿了小半,露在袖子外的手粗糙带着乌青色,却不敢在客人面前跺脚搓手取暖。

    “没关系,这两匹马儿很听话,不会乱跑。”箜篌看了眼他脚上的鞋,“进来带我们去客房看看。”

    “好的,贵客。”堂倌小跑着跨进门,下面的大厅很冷清,稀稀拉拉坐着三四个食客,油灯昏黄,火苗因为窜进门的寒风而晃动。

    或许是因为大厅太过冷清,见到有其他客人进门,食客们纷纷抬头,靠着观察陌生人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但是这一瞧,就让他们倒吸了一口气。好俊的贵公子,好生娇俏的姑娘,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夫妻出来游玩,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公子,箜篌姑娘,上房都空着,我定了三间相邻的房间。”林斛从楼上下来,见掌柜与堂倌想上前说话又不敢的样子,掏出灵石放到桌上,“等下打好热水送上来。”

    掌柜连连称是,作揖弯腰道谢,又问晚上他们想吃什么。

    林斛知道公子在吃食方面并不挑剔,便把目光投向箜篌。箜篌道:“准备几道拿手菜就行了。”

    “好嘞。”掌柜脸上的笑容更大,转身拍站在身边的堂倌,“快去准备着,挑最好的做。”只看桓宗与箜篌的穿戴,他就知道这不是普通人,没准是法力无穷的修士。这些修士大多出手大方,但也不好伺候,迎接他们时,他心里是七上八下,现在见女贵客如此好说话,喜得眯起了双眼。

    箜篌等人上了楼,看着已经掉漆的雕花木门,实在很难相信,这会是三树城最好的客栈。箜篌转头对桓宗道:“这里的百姓日子看起来不太好过,刚才在门口迎我们的堂倌,还穿着湿鞋子。”

    桓宗点头嗯了一声,尽管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堂倌长什么样子:“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好。”箜篌推开门,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但是陈旧的家具,让整个屋子看起来有些沉闷。屋里的烛火有些黯淡,箜篌从收纳戒里取出一件可以照明的法器放到桌上,推开窗户让屋子透透气。

    天色昏暗,街道上看不到几个人影,一个卖碳的汉子挑着半担还没卖出去的木炭深一脚浅一脚走着,箩筐左边装着没卖出去的木炭,右边箩筐里坐着个五六岁的孩子,小孩儿捧着大大的肉包啃着,脑袋上的皮帽,遮住了他半张脸。

    箜篌听到小孩叫汉子阿爹。

    “阿爹,这包子里有肉,给你吃。”

    “好好坐着,别动。”汉子凶巴巴道,“你老子还不饿。”

    “阿爹 ,吃!”

    “信不信老子抽你。”汉子放下担子,脱下身上的夹袄盖在小孩身上,“不要张嘴说话,风吹到肚子里,有你受的。”

    小孩把手里的包子高高举起,坚持要让汉子吃。

    汉子瞪了他一眼,弯腰咬了一口,再度挑起箩筐,缓缓往前走着。

    箜篌盯着这对父子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目光走到桌边坐下。这种贫穷与父子情,是箜篌不曾体验过的。

    那个冻得双手乌青,却还要对客人陪笑的堂倌,还有生活艰难却爱护着孩子的父亲,都是这个修真界的一员。他们的生活贫苦,却还坚持活着,对未来的希望,对后代的希望。

    她摸着胸口,那里有点酸,有点热。许久没有动静的灵台开始松动,窗外的风声变得格外清晰。起身盘腿坐到床上,箜篌闭上双眼,进了入定状态。

    坐在照明法器下看书的桓宗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窗边。四周的灵气涌动,全都往他旁边的房间挤压,好像那里有什么吸引它们的存在。他准备开窗的手一顿,犹豫片刻,还是放下手来。

    “公子。”林斛走进来,“箜篌姑娘那边……”

    “她应该是入定了。”桓宗头也不回道,“下去告诉客栈的人,这几日不要上门打扰,多给他们几日的住宿钱。”

    “好的,公子。”林斛表情有些奇怪,“刚才收到了宗门的飞讯符,宗主与几位峰主似乎担心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飞讯符递到桓宗手里,桓宗把灵气输入飞讯符,一目十行看完所有内容,眉头皱起来。箜篌说,出门在外给宗门的人买特产会让他们高兴,为什么师父师叔们好像并没有高兴的意思?

    难道是他让驿站送过去的东西他们不喜欢?

    “下一个城镇是什么地方?”桓宗收起飞讯符,若有所思。

    “是宜城。”

    “可有什么值得买的东西?”桓宗问。

    林斛愣了愣:“有的,宜城最出名的就是刺绣。”

    “我知道了。”桓宗徐徐点头,师父师叔他们好像不重口欲,买些刺绣回去,他们应该会喜欢一些。

    第一天,箜篌没有从入定中醒来,桓宗打坐一日。

    第二天,箜篌没有从入定中醒来,桓宗在城内一家破旧的书斋里买了几篇话本。

    到了第三天,箜篌仍旧在入定。桓宗下楼的时候,见到几个炼气期的修士在责备堂倌,堂倌跪在地上擦地上的水渍,裤腿都湿透了。

    桓宗向来不爱管这种闲事,神情淡漠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不小心瞥到堂倌被冻得有些肿大的指节,想起箜篌说过这里百姓生活不太好。他停下脚步,看到一个修士正用脚踢着堂倌的后背,在他打着补丁的衣服上,留下又脏又大的脚印。

    “你们太吵了。”桓宗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几个炼气修士,“公众场合,不要喧哗。你们是哪个门派的,竟如此不懂规矩?”

    “你个小白……”踢人的修士本想骂人,但是看清桓宗衣服上散发着流光的符纹,连忙闭上嘴,拱手道:“我们几个粗人不懂规矩,扰着公子清休,请公子恕罪。”

    桓宗低头看着堂倌后背:“弄脏了别人的衣服,要赔的。”

    “公子说的是。”炼气修士连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玉币塞到堂倌手里,“这都是我们的不是。”

    “不敢要诸位贵客的赔偿。”堂倌哪敢收这些修士大爷的玉币,想要把玉币还回去,这些修士却无人伸手去拿。

    “这是他们赔给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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