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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二十啷当 作者:司马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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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了个出租车,直奔山西面馆老板给的地址。

    夏柯原以为人家老师傅回老家就是不再做面了,他们得走街串巷去民居,厚着脸皮麻烦别人再做一碗。没想到王师傅家媳妇开了个小面馆,老师傅回大同就在自家面馆里帮忙。

    出租车还是走街串巷窜进居民区,一进门,浓浓的面香油香和酒香,大中午也有人喝酒。

    夏柯见到师傅拉面就眼睛一亮,走不动道,凑到玻璃前看。商汤见他那德性,脸上没表情,肚子里鄙视地哼一声,主动排队点面付钱拿号。

    回头夏柯已经找了张小桌坐下等他,诚恳地卖好:“商公子,活雷锋啊。”

    商汤皱着眉毛,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我第一次给你带吃的加辣了,你后来还敢让我带?”

    夏柯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笑得很真诚:“后来?我想想,后来你就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了啊。”

    商汤莫名有点怨自己不争气,怎么就那么上赶着对他好,简直冤大头。

    第34章

    山西面馆的老板早上和王师傅打过招呼,师傅提前准备了,商汤给夏柯点的是长久面。去年他生日自己给他带的那种,一碗只有一根面,属于小拉面的一种。

    夏柯总有五花八门的知识:比如拉面分大拉面和小拉面,一折叫做一扣,长久面就是一扣的家常小拉面;大拉面一般是六到七扣。

    平常见得多的都是兰州拉面,其实兰州本地闻名的是牛肉面而不是拉面。打兰州拉面招牌的店面里加拉面剂已经成为惯例,山西拉面却是不放拉面剂的,和面只加少量盐,揉面、搓面、拉面的手法是关键。

    有些店里面团要醒上几小时甚至十几小时,面团软而白,可以轻易拉成面。这家的面团没醒那么久,也就一个多小时,师傅两手掌心里抹上油,把面拉长搓成条。一根面还得加一道浸油的功夫,把粗面条盘在油盘里浸上一小时,面的韧性上去就不容易拉断。

    粗面条抻细,锅里清水烧开,一长根面条抻一截下锅一截。做好了热气腾腾端上来,加的是店里的西红柿鸡蛋浇头。

    山西面食口味都不重,商汤自己明白,少盐少酱油,顶多加几瓣蒜加点醋,没有四川小面香麻鲜辣那种吃得满头大汗的爽快。别的地方的面是大排面皮肚面,以加的浇头区分,山西面是削面拉面擀面,以面的做法分。他们吃面就像南方人吃白米,是白饭还是白粥还是白稀饭还是泡饭。每顿都吃,吃得安心,踏踏实实过日子。

    现在他和夏柯坐在小店里听别的食客闲扯,呼噜呼噜吃面,锅里水滚,一碗又一碗冒着白雾的面被端出来,一不小心走进别人安心踏实的日子里,不由开始想,以后能否也这样,和那谁安心踏实地过日子。

    商汤随便叫了碗拉面,和夏柯一起吃。年轻人到中午十二点多早就饿了,两个人能吃下一头牛。

    吃饱夏柯出去来支烟,被师傅的媳妇叫住:“小伙子,你是打电话来那个不?”

    夏柯笑说是啊,麻烦您了。她也笑:“是你们惦记,那么远专程过来吃碗面。我们大同的黄糕吃过没?拿两块走,自家做的,送你们吃吃!”把一个塑料袋塞到他手里。

    商汤走出店,看见夏柯拎着塑料袋,笑着在想什么。

    他径直问:“想什么。”

    夏柯提起袋子:“黄糕,吃过没?”

    商汤从小不在山西,回来的次数也寥寥:“没。”

    两人也不讲究,直接上手,一人提了一块。黄澄澄的,热,软,一咬就粘牙,咬断了咽下去还粘喉咙。当地做法有两种,没有馅的蒸好了像年糕一样配肉吃,有馅的炸过撒上糖吃。这一种没炸过,里面却有枣泥核桃的馅。

    黄糕就是黄米糕,黄米不是小米而是黍。大同地薄,地下都是煤,出粮少,但产糯质黍。颜色金黄,比糯米更黏。磨掉皮,细细碾碎成面,就能做糕。

    做法是先加水,大致搅匀,不要揉,上锅蒸,蒸熟以后要把散糕和匀,不能揉,只能用手压,称为揣糕或者踩糕。还得在最烫手时压,糕凉一点再和就没那么软黏了。非得家里有经验的主妇才能干好这活儿。

    商汤冷眼看夏柯吃,咬一口扯一长条,猛地说:“有个笑话。”他面不改色地说:“一个主妇刚揣好糕,没留意给狗咬了一口,女人赶紧去抢,狗含着半口糕跑出去几丈远还扯不断。”

    夏柯咽下半口糕,心里雪亮,骂我是狗?

    他也不恼,笑得特别老实厚道:“好在是主妇,要是哪家大小姐出去追狗,只怕就要给狗叼走——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说完还贴在商汤耳边沙哑暧昧地来了句:“是不是啊,商大小姐。”

    商汤被他噎个半死。耳垂烧着了似的滚烫。

    夏柯早就晃晃悠悠走到几米外了。

    他们回酒店稍作休息,下午五点,又出去逛。

    这个时间去什么景点都迟了,就上城墙走走。

    提起山西煤都,许多人既定印象是脏乱差。但归功于前任市长,这城市在他们这样的游客看来,宽敞干净,虽然城墙之类的历史景点都是新建的,但暮色之下,很能让人遥想大同昔日北魏都城的气象。

    他们从和阳门登高,这天天气很好,碧空如洗,落日金黄,夏柯手搭凉棚四面望过,就很有指点江山气势地感慨了句:“果然是北方锁钥,兵家必争之地。”

    商汤嗤之以鼻:“你又知道。”

    夏柯就说:“我倒是真知道。”一条手臂搭上商汤肩膀,边走边给他讲:“从你的名字说起,商汤分封同姓,这里最初是代国。春秋时期被北狄人占据,到战国赵武灵王抢回来。秦始皇一统以后,大同有一半被划分成雁门郡。到汉朝,更名为云中——‘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那个云中。你一听就耳熟,雁门,云中,古来征战在此地。”

    他一直讲下去,到三国,这里被鲜卑占据,成为北魏拓跋氏的首都。李唐把这里作为军事重镇。哪个王朝失了大同,基本就难再有气数了,比如宋,靖康之耻在辽国得到大同时就打下伏笔。辽国得大同,宋玩完了;金国得到大同,辽国玩完了;元,也就是蒙古得到大同,金国又玩完了。因为大同这个地方是燕京,也就是北平北京的屏障,大同一完,北京难守。所以明朝在此设精锐重兵,就是所谓的“大同士马,天下闻名”。

    他又从清讲到建国之初,建国初还有察哈尔省,大同属察哈尔,五三年察哈尔撤销,属地一半划给山西,一半划给河北,这才大致定下今天的版图。

    六点钟天还没黑,他们旁边有个旅游团,由导游带上来看城墙,这会儿导游小姐愣愣地在风里看着夏柯,以为遇上了行业前辈。

    夏柯高深莫测又寂寥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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