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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春抄(全) 作者:殿前欢

    分卷阅读22

    莫涯非常轻松完成了任务,将目标人物保镖解决,一家三口绑好,集中在卧室,黑色胶带封口。

    看起来很是友爱的一家三口,做妈妈的始终挡在儿子跟前,徒劳而始终不肯放弃。

    那个男孩看起来大约十七八岁,体格清瘦,有一双天生忐忑的眼,长得很是诱人。

    莫涯拿起手机,按照吩咐给左柟打去电话。

    “目标已经控制住。”

    “很好。”那端左柟发声:“你将听筒给女主人,买家有一句话,是要在死前跟她说的。”

    莫涯将手机凑到女主人耳边。

    一句很轻很轻的话,但却似乎勾魂摄魄,让女主人猛然抬头,疯了一般看他。

    一旁同来的胖子这时候终于熬将不住,一把就打横抱起那个男孩,将人拖向隔壁厕所。

    “可以了么?”莫涯将手机拿回:“一家三口全部做掉?胖子又犯病了,抱了这家男孩去厕所。”

    “死胖子就喜欢在马桶上面搞,你随他,最多等他完事,全部做掉。”左柟收线。

    莫涯笑,从怀里掏出手枪,指住女主人右眼窝。

    出来独自行动已经不下百次,莫涯见过许多许多双垂死的眼。

    无助的、害怕的、哀求的……,每个人垂死的表情都不同。

    可是他从没见过这种眼神。

    这个女人在看他,眼里有泪,似乎久别离分,凄恐而热烈。

    她在摇头,这点和所有人一样,是在乞求他不要杀她。

    莫涯将手指回收,眯了眼,装上消声器,并不犹豫扣动扳机。

    一人一枪,穿右眼窝而出,毫无意外的肝脑涂地。

    两人瞬时殒命,女主人那双先前还情人一般脉脉看他的眼睛,如今已成了一窝粘腻恶心的血洞。

    所谓杀手,便从无仁慈。

    莫涯叹了口气,靠墙边掏出打火机,没有感觉任何不妥,只将手去敲了敲隔壁卫生间半关的玻璃门。

    “快点。”

    他道,火苗燃着烟头,吐出第一个烟圈的时候,听见里面那天生羞涩的男孩呜咽,发出了一声困兽般的低吼。

    “说起来,他的眼睛,跟你还有三分像呢。”

    过一会里面的死胖子说话,将男孩的头发揪起,按进水箱,一边更快抽插。

    莫涯冷笑一声,懒得理他,没事踱到屋子的走廊。

    走廊上挂着一些装饰画,看起来主人喜欢映像派,莫涯抬头,怔怔看了一会,手指无意抚过墙角的边桌。

    边桌上有一副扑克牌。

    比起映像派,这东西让莫涯更觉亲切。

    于是他百无聊赖,将里面的扑克牌抽了出来。

    很奇怪的一副牌,应该算是寻亲扑克,可又和普通的寻亲扑克不同,里面所有头像重复,放的都是同一个男孩的照片。

    李煦,六岁时走失,穿白色衣服黑色条纹裤子,偏瘦,右大腿内侧有浅褐色胎记,心形,提供可靠线索者重奖一百万。

    所有扑克牌上都印有这一行字,配男孩不同的生活照。

    莫涯的心开始狂跳,一种激烈而危险的节奏。

    每一张扑克牌上都印有号码,手机固话一共三个,他掏出手机,拨通其中第一个。

    隐约的铃声开始响起,是那首《鲁冰花》。

    莫涯有些颤抖,循铃声而去,最后来到了那间卧房。

    声音来自女主人,在她上衣口袋,放肆流淌的鲜血旁边,一把空灵的声音在唱着: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在那具冰冷的尸体旁边,莫涯渡过了他此生最长的六十秒,怔怔听完了那首狗血至极的歌,不知是用什么样的心情。

    然后他就听见不远处厕所传来一声怒喝:“滚开,你给我滚开!”

    低哑略糯的嗓音,和小时候半分也不相像。

    他冲过去,距离不过五米。

    于是在那间开阔卫生间的窗台上,他见到了阔别已经十四年的胖胖。

    用那双和自己何止三分相像的眼睛,他看了自己一眼,含刀锋一样凛凛恨意。

    然后就是纵身一跃,从公寓十六层的窗口,同样一瞬,便已肝脑涂地。

    第12章

    在那扇窗口,莫涯站了许久,看见有人开始聚拢,拨电话报警。

    胖子系好裤子,催他闪人,他不动,催得急了,他干脆掏出手枪,一把顶住胖子脑门。

    “你疯了,警察就快来了。”

    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胖子识趣,骂骂咧咧闪人,出门时又催他一遍,对他并非没有情义。

    莫涯还是站在原地,又想了一会,终于掏出手机。

    “我只想知道,刚才你跟她说了一句什么话?”

    电话那头沉默。

    “你知道了?也好,本来我也没想瞒你。”过许久左柟终于出声。

    “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告诉她,在你跟前的这个人叫做李煦,今年二十岁,右腿有一块心形胎记。”

    果然不出所料。

    “为什么?”

    那头又是沉默。

    “自是有因才会有果,你回来之后再说。”最后左柟道,一贯风格,不由分说收线。

    再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有个甜腻的女声在提示他稍后再拨。

    黄昏渐渐降临,深秋暮色,无限美好。

    门外脚步开始纷杂,有警察前来探门。

    莫涯站在窗口,张开双臂,遵从方才自己弟弟的路线,也是纵身,迎风便跃了下去。

    “我没有自尽。”故事讲到这里,听着的那绪已经完全失魂,莫涯于是顿了顿:“事情还没有分明,我没有那么软弱,只是跳窗,看准了楼下的雨棚,落脚在那里之后逃生。”

    “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那位……施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涯埋头,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已经知道为什么,那自己便不会这么纠结,至少可以不必苟活于世。

    那一天从楼上脱身,他并没有回去,而是找了一张长凳,看星星坐了半夜。

    左柟的手机一直不通,用沉默在等他回去,势必也为他准备了一张大网。

    明知是死,起码是死,可他熬不住,就为了那个答案。

    买主是谁,是谁这样处心积虑,苦等这十数年非要导演这出惨剧。

    会不会是左柟。

    这答案他必须得到,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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