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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嫁给鳏夫 作者:一鸟嘤鸣

    颂功押到一旁,命刚才来报的护卫将呈献证物的村民带到三仙居,并即刻封锁官窑厂,任何人不得离开,不得擅动。

    许颂功知道自己再无翻身可能,不由软成一滩烂泥,瘫倒在地。

    傍晚时分,青釉镇的天空缀满了彩霞,还有些许不太明显的烟花。

    伴随着一声声喜悦的鸣响,爆竹声响彻街头巷尾。

    受官窑厂之害的民众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庆祝。

    今日,三仙居的一场公审街知巷闻,京城里来的郎大人替青釉镇除去一害,勒令关闭官窑厂,还小镇青山绿水,物阜民丰。

    水竹村的村民最为高兴,消息传到村里的时候,他们大多数人还在收拾细软,浇灌杂草,当他们知道自己不用再搬走,田地也可以继续耕种,实在欣喜如狂,有年轻人手舞足蹈,有老者喜极而泣,形态不一而足,却都相互扶持着,朝镇上赶去。

    杨青松看到许颂功被押解出三仙居的时候,觉得解气极了。俞柏彦却不甘心,刚才那厮想抽自己,想砍自己,自己还没报复回去呢。

    辰轩被一众人围在中心,交口称赞,这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了,从前被人夸,多是技艺高超之类,说到足智多谋,惠及百姓,他哪里当得上,还是被这么多人围着,换着法子夸,不知不觉间,他脸竟有些发烫,目光急切地寻着那个原本第一时间想见到的身影。

    乔老头和小谨自然也在人群之中,听到辰轩被众人夸赞也觉得与有荣焉。小谨上前拉了拉辰轩的袖子,辰轩躬着身笑问,“怎么了?”

    人声鼎沸,小谨生怕姐夫听不到自己说什么,努力垫脚附到他耳边道:“以后姐欺负你,跟我说,帮你求情!”

    辰轩忍俊不禁,点头默认了。小谨心里越发乐开了花,哈哈,姐夫是英雄,而自己能保护英雄呢!

    乔老头望了望四周,心下迟疑着,向辰轩道:“怎么没见阿薇?”

    辰轩正想问爷爷,为何阿薇没来,没想到对方先发问了。

    看着辰轩疑惑的样子,乔老头道:“她说担心你,老早就下山了。”

    辰轩霎时担忧起来,“可我一直不曾见过她,不如我们四下找找吧。”

    小谨也忽而有些奇怪,姐姐怎会在这个时候不见了,忙拉着身边认识的人问。

    这时,人群中挤进来一人,一个身材微丰,神情慌乱的女子,她看见辰轩后忙挤到前面去,见到乔老头和小谨也站在那里,她刚张开的口一时不知道如何说了。

    小谨倒是认得她的,忙喊了声,“表嫂。”见她明显不对劲,忙问,“你怎么了?”

    陈氏看到三人都不解地看着自己,知道人命关天,拖延不得,忙哆嗦着道:“阿薇……阿薇她掉到山崖下去了。”

    第39章

    三人均是大惊失色, 辰轩忙问,“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谨也拉着陈氏急问, 乔老头则扶着自己的胸口,一阵心悸。

    陈氏紧张得话不成句, 支支吾吾将整个过程讲了一遍。原来阿薇在劝说王氏等人离开时, 被王氏当做挑唆者破口大骂, 阿薇为了引他们离开官窑厂,一直向山道上退走, 没想到那里地质松动,她踩空一脚, 落了下去。

    王氏等人这才慌了, 却见那山崖陡峭, 望不见半个人影, 苦无办法搭救, 又怕被人指责他们迫人至死, 急得像葫芦团团转, 还是陈氏想到救人要紧, 不顾四人反对, 打算去找人相救。

    来到镇上的时候就听说了官窑厂被封,杨青松立功的消息,她心下五味杂陈,还是知道要先找到阿薇的家人。

    “你快带路!”辰轩厉声道。

    陈氏方从愧疚中反应过来,点点头,反身推开人群, 向外走去,三人自然跟在她身后。

    杨青松刚才见到陈氏过来了,正想过来责问她泄露自己秘密的事,却意外听到了陈氏的讲述,忙也跟了上去。周围的村民自然也都听到了,忙跟着过去看能不能帮上忙。

    来到山崖边的时候,众人除了见到惊慌失措的王氏四人,果然不见阿薇的影子,众人愤怒不已,抓住四人质问起来,吓得他们瘫倒在地上。

    小谨抽泣着拉了拉辰轩的袖子,“怎么办,姐姐真的在下面吗?”

    辰轩担心小谨安全,将他拉到乔老头身边,自己站在边沿上望着幽深的崖底出神。

    杨青松突然走上前来,“是我家人害阿薇跌下山崖的,我下去救她!”

    正在安抚王氏等人的陈氏听见了,忙过来拉住杨青松,“青松,你可不能下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啊!”王氏几人也过来了,说是宁可赔上自己的老命,也不让他冒险,杨青松无奈,只得抱头坐地。

    村民们有带了绳索过来的,瞧着山势险峻,也不敢贸然下去,辰轩瞧好山势,便从村民手里拿了绳子过来,系到自己腰上,将绳子的另一头系到一棵粗大的树上,又对杨青松道:“还请表哥帮我看住绳索。”

    杨青松见他如此勇敢,越发显得自己没有担当,不再过多辩解,郑重地点了点头。

    辰轩此时已是水竹村的英雄,大家对他已全然是崇敬的态度,见他要以身犯险,都来劝慰,辰轩却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要说阿薇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去还能活命,众人都觉得不可能了,就算活了,大抵也不能完好无缺,但这种实话,谁也不会讲出来。

    乔老头和小谨以及村民们看着辰轩靠着山壁一点点往下,心头不由忐忑,辰轩看着并不强健,若是也葬身崖底,那就是一时失了两条命。有未婚的女子在旁边默默垂泪,觉得自己将来的男人也能这么舍命对自己,那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了。

    乔老头望着那个身影逐渐看不到了,两行老泪落了下来,杨青松和另外两个村民一起拽着的绳索已放到底,显然辰轩已是到了崖底。

    阿薇觉得身上好疼好疼,大概自己就快要死了,迷糊中她脑中浮现出自己的父母深陷泥土中的一幕,他们拥抱在一起,面上并没有痛苦,因为他们的孩子活了下来。她心想,爹娘死前那一刻会想什么?一定希望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因为此时的自己也是这么想的,爷爷小谨都要好好的……他也要好好的。

    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另一个模糊的修长身影出现眼前,激动地将她抱了起来,熟悉的怀抱让她好安心,然后她就睡了过去。

    突然想到昨晚上他说的让自己改口的事儿,当时的情景在梦里不停地重复,他压在她身上,生气地说,不是这个。

    所以在三天后,她醒来的档口,第一眼见到那个守在床前的憔悴男人时,她迫不及待喊了声“相公”,声音都嘶哑了。

    男人泪流满面,却赶紧抹干了泪,给她倒了杯水。

    阿薇发觉自己是躺在水竹村自家屋子里的床上,她担忧那日事情的结果,喝过水后,忙问辰轩。

    辰轩拿靠垫抵在床头,扶了她起来,只与她说事情已成功了,让她不必担忧,又喊了小谨去请大夫。小谨听说姐姐醒了,往屋里瞧了一眼,拔腿就跑。

    大半月后,她彻底好了,也慢慢知道了一些事。

    原来那日她掉下去后,恰好被一些针叶挂住了衣角,又落在一个缓坡上,所以捡回了一条命。辰轩找到她的时候,想要背着她一起爬上山崖,可惜下来的时候已经力竭,现在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了,只好在崖底找了水源,替阿薇清洗伤口,试图寻找别的地方上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辰轩却看到了依稀的火光,有呼唤他们名字的声音,他立刻做出了回应,待对方近了,才认出是郎大人的手下。

    阿薇听说自己的命有一半是郎大人救的,待能下地后就急着问辰轩,能不能亲自去感谢下郎大人,辰轩却说郎大人公务繁忙,不便打扰,等有机会再备礼上门。

    原来郎大人之前在大瓷山上查探,并非是为了找寻瓷土,而是偶然间见到此处山清水秀,想寻找合适的水源,引道灌溉,改善毗邻的小瓷山上水源污染的情况。说是找寻瓷土,不过是迷惑许颂功的幌子。

    她养伤的大半月里,小瓷山已开始挖渠引水,拔除杂草,恢复耕种,其他地方也有同样的变化,郎大人将失业的窑工组成了一个团体,专职修复山脉水源之事,有窑工的人家顿时没了怨言。

    安子赋为人正直,得了郎大人的青睐,他已是举人,有机会便能补缺做官,得了郎大人的举荐后,更是前途不可限量,可他不愿马上弃了私塾学子,仍是和往常一般上课休沐,做教书先生。

    人人欢天喜地,唯有一人面上不见喜色,满是忧愁。

    这日,身体大好的阿薇开始到厨房忙活,准备给家人烧制一桌好菜,慰劳他们的五脏庙,在她休息的这些日子里,家里的饭菜都是爷爷和辰轩张罗的,两个男人做出的饭菜勉强能吃,但实在算不上美味。

    俞柏彦这些日子都暂住在小谨房里,此时闻到厨房的香味,原本愁容满面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笑容,溜到厨房里偷食起来,这些日子他甚不服气,安子赋差点坏事却得了郎大人青睐,镇上的人更是越发崇敬他,而自己当时不过有些许害怕,人之常情而已,就在水竹村人的啧啧议论中成为了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若不是不放心朋友,兼之想美餐一顿,他早就离开水竹村了。

    这日的饭桌上,四人坐到一起,满上小酒,边吃边谈笑,俞柏彦见小嫂子已大好,辰轩也重拾笑颜,便彻底安心,第二日就离开了村子,回覃州去了。

    乔家的房子好不容易保住了,辰轩知道乔老头对老屋有感情,不愿搬离,便提议找人修缮一下,好让老人家的余生过得更安稳。

    乔老头早把辰轩当做了至亲般信任,此刻也不再推脱,辰轩将老人家暂时安顿在一间上好的客栈,又找了镇上最好的师傅来修缮。

    他和阿薇已许久没回过大瓷山了,趁着修缮的档口,就收拾行李搬回去了。

    竹屋里久不住人,已染了薄尘,阿薇提了扫帚,辰轩却让她坐下休息,自己一个人清理起来。

    到了晚间,两人洗浴后躺在床上,燃着灯,放下帐幔,说着小话,一时觉得,仿佛时间也没过去多久,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深秋时节,夜间天气甚凉,两人靠得越来越近,阿薇窝到了辰轩怀里,忽而看到他眼里湿湿的。

    “怎么了?”阿薇伸手摸了摸他的睫毛。

    辰轩眼眸轻动,“往后再不许离开我半步。”

    她笑笑,“那怎么行?我上茅厕,不许你跟着。”

    他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又叹了口气,“知道为什么我会学补瓷器吗?”

    “为什么?”

    “修复破损,弥补残缺。就像对待命数一样,抗拒不了,便总想弥补。”他轻吻了她的唇,“我就是件破碎的瓷,你是补在我身上的钉。你若走了,我就残了。”

    阿薇为他拭去眼窝下的湿润,仰起头,主动去吻他,她吻得青涩却缠绵,他很快乱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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