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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我没有对你念念不忘 作者:九尾叶

    集体欢呼起来,平时不敢跟严讯大声说话的场记,居然吼着要灌醉导演。

    楚泉把杀青宴推了,严讯知道他归心似箭,嚷嚷了两句就罢了。楚泉跟几个混熟了的演员约好以后有机会吃饭,就去酒店房间收拾行李。

    他本来想叫司机来接,但是犹豫了两秒还是拨了关千越的号码。

    “杀青了?”

    “嗯。”那头一片嘈杂,楚泉似乎还听见骰子的声音,下意识地问:“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关千越说:“一个哥们回国,叫我出来玩。你们是不是要吃杀青饭啊?”

    楚泉刚要回答,互听对面传来一个生嫩悦耳的声音:“关总,您还喝吗?”

    在那样喧嚣的环境里楚泉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可见两人离得非常近。

    “我跟他们去吃饭了,你玩吧。”楚泉说完就挂了,紧接着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放在酒店的行李本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楚泉把被子叠整齐,把房间里的大小物件放回原位,连浴室门口的地毯都摆得端端正正。他恨不得再忙一点,忙到能忘记刚才听到的声音。

    在楚泉即将对房间进行大扫除时,司机终于到了。楚泉戴着口罩帽子坐进后座,听他讲了一路老家过年的习俗。

    三月里玉兰已经长出嫩绿的叶,樱花开得正好,玫红淡粉掩映着身后的别墅。

    楚泉开锁回家,在玄关处看见一双乱放的拖鞋。房间里空旷又冷清,阳台的晾衣架上有一层薄薄的浮灰。

    他放下行李,定了当晚回h市的机票。

    18

    关千越这天是给罗骁叫出去的。罗骁比他小两岁,他父亲和关永旭是好友,因此两家的孩子从小也混一块。罗骁是家里的独苗,备受宠爱,性格比关千越还顽劣。小学时他跟着关千越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关系很铁。后来小学毕业关千越要出国,罗骁也跟着学了一阵子英语,但实在是狗屁不通,就放弃了出国的计划,在国内的中学横行霸道。

    高三时罗骁的父亲出事,关迟受托照顾他,关家人这才知道这小子跟社会人士来往,已然长歪了。所幸关迟挽救及时,罗骁后来考上了国内一个普通一本,大学毕业出国读研,重新和关千越联系上。这次他学成回来,就叫关千越出来一聚。

    关千越和楚泉的关系正别扭着,连续好一段时间都阴着脸,搞得公司里的员工个个如履薄冰。他在国内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罗骁回国,总算有可以说话的人了,于是欣然赴约。

    刚到那个娱乐会所关千越就觉得不妥,推开包厢门,看见罗骁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旁边是几个脸熟的富二代,再远一点,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水灵灵的少男少女。

    “你来挺早啊。”罗骁冲他扬了扬手,给周围人介绍:“这是关二少爷。”

    关千越和他们打了招呼,把罗骁叫到一边,指着那些年轻男孩女孩,质问道:“你在搞什么?”

    罗骁看着比他还惊讶:“你搞什么?这都是按你的口味挑的好不好。”说罢还拍了拍关千越的肩,卖乖地说:“怎么样,够给你面子吧。”

    “少来,”关千越说:“我可不是花天酒地的人。”

    “得了吧你――”罗骁话说到一半,见关千越严肃地瞪着他,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行行行,你自便。”

    其实关千越真不是花天酒地的人。他一直对自然科学抱有热情,从小就爱钻研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小学时他曾收集了满满一抽屉奇形怪状的石头,后来搬家时被他母亲无意中丢掉,关千越郁闷了好久,并坚信世界上因此少了一个优秀的地质学家。中学时,他又突然对爬行动物感兴趣,养过蛇、蜥蜴、乌龟,可惜都死了,唯一一个没死的壁虎后来也逃走了。关千越哀悼了一番,最后放弃了生物学家的志向,听从父母的建议选择了商学院。

    所以总的来说,关千越的整个青少年时期过得还是比较健康且积极向上的。但话又说回来,因为家世的原因,他的生活总是比普通人要糜烂那么一点。

    罗骁的狐朋狗友陆续来了,听说甚少参加这类活动的关少爷也在,一个两个都围上来说话,结果关千越特意选的偏僻角落反而成了热闹的中心。纨绔公子们左拥右抱,再小赌两把,好不快活。

    之前叫来陪酒的少男少女们几乎都找到了今晚的主人,只剩一个孤零零地杵着。一个姓孙的便调戏道:“诶,这个长得挺标致的,怎么没人要啊。”

    立刻有人跟着起哄:“是啊,来哥哥这,哥哥疼你。诶别说,长得是跟一个明星挺像的。”

    罗骁就爱凑热闹,一迭声地问:“像谁啊像谁啊。”

    “楚泉!对对对,就是楚泉!”另一个人一拍大腿,乐道:“前几年还挺有名的,你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罗骁在关千越旁边坐下,见对方正盯着那男孩出神,便让男孩过来陪关千越喝酒,笑道:“这可是广雅的关总,你小心伺候着,说不定明天就把你捧红了。”

    关千越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问:“你叫什么?”

    男孩声音太小,被那边摇骰子的欢呼声盖住了,关千越只听到他姓刘。他长得确实和十八岁的楚泉有几分像,可是气质大不相同。就像浮萍一样,再怎么好看,终归是无根的。

    关千越说:“你坐着吧。”

    那男孩还是挺有眼力见的,时不时给罗骁和关千越端茶递酒,并不多话。关千越见罗骁今天居然没跟他们玩牌,也挺新奇:“你不去玩啊。”

    罗骁摇摇头:“你哥最近忙什么呢?”

    “你不知道吗。”关千越说:“小时候那么狗腿,一天大哥前大哥后的,我还以为你回来头一个联系他呢。不过他最近挺忙的,快订婚了。”

    “什么?”罗骁喊了一声,周围霎时静了,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罗骁勉强笑了笑:“没事,你们接着玩。”

    关千越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罗骁后来连灌了几大杯烈酒,关千越怕他喝出事,就叫那小男孩别再给他倒。中途他接了楚泉一个电话,说《暗夜》杀青了,全剧组要一起吃饭。关千越本打算问问聚餐什么时候结束,好过去接他,楚泉却把电话挂了。

    “啧啧啧,谁啊,”罗骁放下酒杯,抱着胳膊看关千越的笑话:“别是被人甩了吧。”

    关千越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和楚泉别扭了好些天,本来关千越觉得是时候重归于好了,谁知楚泉依旧那么不冷不热的。他心里堵着气,就在会所里又厮混了一阵才叫司机来接――中途玩牌输了十几万,被罗骁嘲讽“情场失意,赌场也失意”。

    司机把车开到影视基地旁边的酒店门口。关千越算着时间,离楚泉打电话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杀青宴也该散了。他打楚泉的手机,结果铃声响了好久才被接起。

    “你在哪?”关千越喝了酒又输了钱,脾气有点大:“快下来,我在酒店门口等你。”

    楚泉捏着登机牌,在座椅扶手上无意识地敲了敲,过了一会才说:“我在机场,马上就要登机了。”

    “机场?”关千越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疑惑道:“你去哪?”

    “回h市陪我爷爷奶奶。”楚泉眼前浮现出关千越在酒店楼下张望的身影,突然心疼了,低声道:“对不起,忘跟你说了,害你白跑一趟。”

    所以说有些事情啊,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比如不愿承认的爱情。

    “可是你不是答应和我去泡温泉吗……”关千越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咳了两声:“那行吧,你好好陪老人,到家里和我视频,我想看看你。另外我和你爷爷也挺聊得来的。”

    “好。”开始登机了,楚泉单手把围巾绕了两圈,说道:“你朋友们应该还没散吧,不回去接着玩吗?”

    “没什么好玩的,又输钱。”关千越吩咐司机往半山别墅开,对楚泉说:“刚才他们叫了几个男孩,有一个跟你长得挺像的。”

    “是吗。”楚泉慢慢走过廊桥,夜色中机翼像是一把割喉的尖刀,随着他的靠近,更深地切入皮肉。

    关千越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接着用一种轻缓、郑重又不容置疑的语气叫他的名字:“楚泉,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深蓝的天幕上点缀着几颗星,光芒暗淡,却不曾停止闪烁。楚泉停下脚步凝望了一会,答应道:“好。”

    飞机准点到达,楚泉拦了一辆出租回到爷爷奶奶家。时间已经挺晚了,幸好老两口还没睡,看见楚泉回来,他奶奶激动得直淌眼泪。爷爷楚辉高兴地数落他:“这孩子,也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你不知道我一激动血压就高啊。”

    “我错了,下次一定提前跟您说。”楚泉笑着做自我批评,见客厅里堆着几箱补品,知道楚汉林前段时间回来过,但两位老人不提,他也就假装没看见。

    当晚楚泉吃了奶奶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心满意足地睡了,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陪楚辉去公园遛鸟。楚辉养了只八哥,平时闲着没事就教它说话,但八哥翻来覆去就会那么几句,说的最多的是“今天吃什么”。

    楚辉和平时相熟的几个老哥在公园里碰了头,把鸟笼挂在树枝上,解开黑布,鸟儿们便此起彼伏地鸣叫起来。楚泉和几位老人问了声好,他爷爷得意地介绍:“我孙子!”

    那些老人也不知道楚泉是明星,简单问了他几句就聊起了他们日常的话题。楚泉退到一边,掏出手机拍下了他爷爷指点江山的样子。

    耳边回荡着或清脆或婉转的鸟鸣,楚泉坐在公园长椅上,觉得一切都亲切极了。这是他的家乡,尽管地理位置不好,缺乏历史文化底蕴,发展相对较慢,但它总有一隅能够安抚躁动的灵魂。

    其实想叫关千越也来这看看,他应该会站在笼子前跟鸟儿比谁声音大。楚泉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紧接着又想起那句“回去谈谈”,不由得有些黯然。

    他感受到的东西,关千越也一定感受到了,也许这段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

    一排蚂蚁举着食物从楚泉脚边爬过,他下意识地抬头看,淡青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楚泉自言自语:“总得准一次吧?”

    他在家住了五天,期间跟关千越断断续续地在微信上联系,聊些“吃饭了吗,吃的什么”、“爷爷奶奶身体怎么样”这类家常的话题。第五天关千越发了视频请求过来,跟楚泉的爷爷奶奶聊了一阵。关千越为跟二老套近乎,故意模仿h市的口音,把这头的三个人逗得捧腹大笑。

    视频挂掉前,关千越压低声音对他说:“泉宝儿,你快点回来吧。”

    心脏像是被羽毛温柔地扫过,又痒又酸胀。楚泉活了二十多年,没做过几件冲动的事,但当他站在h市的航站楼外,突然又觉得一切本该如此。

    飞机在凌晨两点降落s市,楚泉困得睁不开眼,回到家倒头就睡。

    没多久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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