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4：是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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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翟兮兮生日，因为住院，方北凝怕吵着她休息，就只叫了几个家里人来稍稍热闹一下。</p>
病房里，偶有一阵欢笑声传出，映射得其他的病房，不甚凄凉。</p>
翟兮兮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听着他们嘴里说出的祝福之语，面上挂着笑，心里却有些难受。</p>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难受从何而来，只是，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心里莫名空落落的。</p>
大概是看出她兴意阑珊，方北凝早早带着人散了。</p>
临走前，叮嘱韩珩一，让他陪陪翟兮兮。</p>
韩珩一自然不会拒绝。</p>
“妈……”但是翟兮兮不愿意。</p>
谁心情低落的时候，还想要面对小学班主任一般严肃的人？</p>
方北凝冲她一笑，转身离开，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p>
翟兮兮：“……”</p>
偌大的空间，只有两个人，明明韩珩一站在窗子前，离她还有七八米远的距离，可翟兮兮就是觉得他侵虐性的气息无处不在，她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p>
气氛沉默，她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p>
良久。</p>
“兮兮。”韩珩一忽然出声。</p>
“到！”翟兮兮立刻腰杆一挺。</p>
那模样，就跟小课堂上被班主任点名似的。</p>
回过神来，看见韩珩一似笑非笑的眼神，翟兮兮一囧，“什、什么事？”</p>
韩珩一盯住她看了三秒钟，身形一动，朝她走过来。</p>
翟兮兮下意识身体一绷，坐在床上的屁股都无意识地往后挪了两下，紧张地盯着不断靠近的高大身躯。</p>
韩珩一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俯视着翟兮兮，声音沉冷，喜怒难辨，“你很怕我？”</p>
翟兮兮立刻摇头。</p>
“兮兮，你以前……”韩珩一很想跟她说说以前，她跟他很亲，总是会端着笑脸甜甜地叫他‘珩一哥哥’，会跟他撒娇，会跟他生气。</p>
可是，他又怕她记起了他们以前的同时，也记起韩臻。</p>
韩珩一嘴里的话停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兮兮，我有礼物送给你。”</p>
“生日礼物？”翟兮兮牵强地笑，指着不远处茶几上堆放在一起几份礼物盒子，“你刚刚不是送过了？”</p>
韩珩一没有说话，只是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绒盒，递到翟兮兮面前，打开，霎时间光芒一闪。</p>
那是一颗椭圆形、切割工艺精湛的粉钻戒指。</p>
翟兮兮记得老爸曾经送过一颗价值不菲的粉钻戒指给老妈，老妈视若珍宝，一度想拿出去拍卖换点钱，据她的保守估计，那颗戒指卖了能买市中心最贵的那片别墅区。</p>
看眼前这一颗，分明比老妈的那颗更大、更漂亮。</p>
翟兮兮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喜或是愉悦，有的只是满满的惊吓。</p>
戒指啊，这玩意儿可不是随便就能收的，而且还是这么贵重的。</p>
“韩、韩珩一，你这是……”</p>
“送给你。”韩珩一从盒子里取出戒指，把盒子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放，伸手想要抓翟兮兮的手。</p>
翟兮兮哪会不知道他的意图？忙将手藏进身后，打着商量的语气问：“那个……这个应该很贵重吧？我能不能不要？”</p>
韩珩一慢条斯理地坐在床边，不急不慢道：“第一个问题，不贵的东西怎么配得上你？”</p>
“第二个问题，不能。”</p>
翟兮兮：“……可是我不喜欢戴戒指，这么大，上厕所洗手都不方便，而且，我这人很粗心的，万一丢了怎么办？多可惜啊！再说，我从来不戴首饰之类的，麻烦……呵呵……”</p>
韩珩一看着她。</p>
翟兮兮赶紧伸出双手，“不信你看，手指、手腕、脖子，多干净……”</p>
说着，她盯着自己的手腕有些愣神，似乎总觉得手腕上少了什么东西。</p>
“兮兮。”韩珩一也不着急，只淡淡地举着手中的戒指，“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你收下，我帮你戴上，二个，你拒绝，我帮你戴上。”</p>
“韩珩一。”翟兮兮有些不高兴，“就算你要送东西，我也有选择接受或拒绝的权利吧？”</p>
“所以，我给了你两个选择，但是我这边，只有一个结果。”韩珩一语气不容拒绝，“就是帮你戴上。”</p>
“韩珩一……”</p>
“一。”</p>
“这个真的太贵重了，我真的……”</p>
“二。”</p>
“这无缘无故的，我怎么能……”</p>
“三。”</p>
话音未落，韩珩一忽然前倾。</p>
翟兮兮只觉眼前一暗，整个人僵硬得像块石头，喉咙像失声了一般，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p>
韩珩一双臂环住她的身体。</p>
他的怀抱，很温暖，和他外表给人得感觉完全相反，他的外表分明是严肃、刚硬、强势，他的怀抱，却意外地温暖。</p>
只是片刻。</p>
韩珩一便放开了她。</p>
翟兮兮心头一松的同时，察觉到手上的异样，举到眼前一看，中指上，正套着一枚椭圆形粉钻戒指。</p>
葱白般细长的手指，粉色通透、熠熠生辉的戒指，美得让人眼前一亮。</p>
“很漂亮。”韩珩一忽地牵住翟兮兮的四指，头一低，在她的手背印下一吻。</p>
翟兮兮只觉得手背上被火烫了一般，烫得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p>
本就紧绷的身体，就更紧绷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浑身不自在，手脚僵硬。</p>
“韩珩一，我、我想休息，你能不能……”</p>
“不能，兮兮，今天我休息，有很长的时间可以陪你，而且，现在天色还早。”</p>
顿了下，他补充：“如你要真累了，可以先睡，我坐在旁边不出声，应该打扰不到你吧？还是说，你累了只是一个赶我离开的借口？”</p>
翟兮兮：“……”没见过这么不识趣又不看人脸色行事的人。</p>
算了，只要不看见他就行。</p>
翟兮兮躺下，拉着被子将自己整个捂住，只留了一双眼睛，一个鼻子透气。</p>
手缩在被子里，她悄悄地想要将戒指从手指上取下来。</p>
可是。</p>
“兮兮，别想着取下戒指，否则……”韩珩一欲说不说，威胁之意分明，“如果你很喜欢我亲近你的话，你就取下来吧，你取一次，大不了，我再帮你戴一次。”</p>
翟兮兮很怂地将捏住戒指的两根手指悄悄收回来。</p>
也真是悲催，她小时候不知道被这人欺负过多少回，这么无赖。</p>
翟兮兮在心里给韩珩一画了个大叉叉。</p>
迷迷糊糊，她睡着了。</p>
然后，做了一个梦。</p>
很熟悉的梦。</p>
漆黑的夜，狂肆的风，冰冷的雨，泞泥的路，追逐不到的人。</p>
翟兮兮很想知道前面的人究竟是谁，不顾脚下的泞泥与脸上刀片一般的雨点，拼了命地往前奔跑，那人却始终与她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任她如何用力，都无法靠近。</p>
绝望、无力、慌张，她拼命呼喊，让他等一等，可是那人始终恍若未闻。</p>
“别走！等等我！求你等等我！”</p>
翟兮兮紧紧揪着被子，眼尾的泪水与汗水一道滑进两鬓的头发里。</p>
韩珩一正站在窗边，嘴里叼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叼着过过嘴瘾。</p>
忽然听见翟兮兮悲泣的声音，他忙吐掉嘴里的烟，转身走向床边，看见翟兮兮满脸的泪与汗，心里一痛，上前捏住翟兮兮的双肩，轻轻摇了摇，“兮兮！兮兮！你做噩梦了，醒醒……”</p>
片刻。</p>
翟兮兮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里残留着梦里的绝望与恐慌，泪眼朦胧地看着韩珩一，其实她压根看不清韩珩一的脸，只是看着他的身形轮廓，恍惚间与梦里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p>
她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颤声说：“等等我，求你不要丢下我。”</p>
她满眼泪花的样子，那样可怜。</p>
韩珩一眼里闪过一抹心疼，轻轻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拥住，像是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p>
“珩一哥哥不会丢下兮兮，永远都不会。”</p>
－－－－－－题外话－－－－－－</p>
三更，九点左右</p>
第二天，翟兮兮生日，因为住院，方北凝怕吵着她休息，就只叫了几个家里人来稍稍热闹一下。</p>
病房里，偶有一阵欢笑声传出，映射得其他的病房，不甚凄凉。</p>
翟兮兮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听着他们嘴里说出的祝福之语，面上挂着笑，心里却有些难受。</p>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难受从何而来，只是，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心里莫名空落落的。</p>
大概是看出她兴意阑珊，方北凝早早带着人散了。</p>
临走前，叮嘱韩珩一，让他陪陪翟兮兮。</p>
韩珩一自然不会拒绝。</p>
“妈……”但是翟兮兮不愿意。</p>
谁心情低落的时候，还想要面对小学班主任一般严肃的人？</p>
方北凝冲她一笑，转身离开，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p>
翟兮兮：“……”</p>
偌大的空间，只有两个人，明明韩珩一站在窗子前，离她还有七八米远的距离，可翟兮兮就是觉得他侵虐性的气息无处不在，她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p>
气氛沉默，她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p>
良久。</p>
“兮兮。”韩珩一忽然出声。</p>
“到！”翟兮兮立刻腰杆一挺。</p>
那模样，就跟小课堂上被班主任点名似的。</p>
回过神来，看见韩珩一似笑非笑的眼神，翟兮兮一囧，“什、什么事？”</p>
韩珩一盯住她看了三秒钟，身形一动，朝她走过来。</p>
翟兮兮下意识身体一绷，坐在床上的屁股都无意识地往后挪了两下，紧张地盯着不断靠近的高大身躯。</p>
韩珩一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俯视着翟兮兮，声音沉冷，喜怒难辨，“你很怕我？”</p>
翟兮兮立刻摇头。</p>
“兮兮，你以前……”韩珩一很想跟她说说以前，她跟他很亲，总是会端着笑脸甜甜地叫他‘珩一哥哥’，会跟他撒娇，会跟他生气。</p>
可是，他又怕她记起了他们以前的同时，也记起韩臻。</p>
韩珩一嘴里的话停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兮兮，我有礼物送给你。”</p>
“生日礼物？”翟兮兮牵强地笑，指着不远处茶几上堆放在一起几份礼物盒子，“你刚刚不是送过了？”</p>
韩珩一没有说话，只是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绒盒，递到翟兮兮面前，打开，霎时间光芒一闪。</p>
那是一颗椭圆形、切割工艺精湛的粉钻戒指。</p>
翟兮兮记得老爸曾经送过一颗价值不菲的粉钻戒指给老妈，老妈视若珍宝，一度想拿出去拍卖换点钱，据她的保守估计，那颗戒指卖了能买市中心最贵的那片别墅区。</p>
看眼前这一颗，分明比老妈的那颗更大、更漂亮。</p>
翟兮兮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喜或是愉悦，有的只是满满的惊吓。</p>
戒指啊，这玩意儿可不是随便就能收的，而且还是这么贵重的。</p>
“韩、韩珩一，你这是……”</p>
“送给你。”韩珩一从盒子里取出戒指，把盒子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放，伸手想要抓翟兮兮的手。</p>
翟兮兮哪会不知道他的意图？忙将手藏进身后，打着商量的语气问：“那个……这个应该很贵重吧？我能不能不要？”</p>
韩珩一慢条斯理地坐在床边，不急不慢道：“第一个问题，不贵的东西怎么配得上你？”</p>
“第二个问题，不能。”</p>
翟兮兮：“……可是我不喜欢戴戒指，这么大，上厕所洗手都不方便，而且，我这人很粗心的，万一丢了怎么办？多可惜啊！再说，我从来不戴首饰之类的，麻烦……呵呵……”</p>
韩珩一看着她。</p>
翟兮兮赶紧伸出双手，“不信你看，手指、手腕、脖子，多干净……”</p>
说着，她盯着自己的手腕有些愣神，似乎总觉得手腕上少了什么东西。</p>
“兮兮。”韩珩一也不着急，只淡淡地举着手中的戒指，“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你收下，我帮你戴上，二个，你拒绝，我帮你戴上。”</p>
“韩珩一。”翟兮兮有些不高兴，“就算你要送东西，我也有选择接受或拒绝的权利吧？”</p>
“所以，我给了你两个选择，但是我这边，只有一个结果。”韩珩一语气不容拒绝，“就是帮你戴上。”</p>
“韩珩一……”</p>
“一。”</p>
“这个真的太贵重了，我真的……”</p>
“二。”</p>
“这无缘无故的，我怎么能……”</p>
“三。”</p>
话音未落，韩珩一忽然前倾。</p>
翟兮兮只觉眼前一暗，整个人僵硬得像块石头，喉咙像失声了一般，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p>
韩珩一双臂环住她的身体。</p>
他的怀抱，很温暖，和他外表给人得感觉完全相反，他的外表分明是严肃、刚硬、强势，他的怀抱，却意外地温暖。</p>
只是片刻。</p>
韩珩一便放开了她。</p>
翟兮兮心头一松的同时，察觉到手上的异样，举到眼前一看，中指上，正套着一枚椭圆形粉钻戒指。</p>
葱白般细长的手指，粉色通透、熠熠生辉的戒指，美得让人眼前一亮。</p>
“很漂亮。”韩珩一忽地牵住翟兮兮的四指，头一低，在她的手背印下一吻。</p>
翟兮兮只觉得手背上被火烫了一般，烫得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p>
本就紧绷的身体，就更紧绷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浑身不自在，手脚僵硬。</p>
“韩珩一，我、我想休息，你能不能……”</p>
“不能，兮兮，今天我休息，有很长的时间可以陪你，而且，现在天色还早。”</p>
顿了下，他补充：“如你要真累了，可以先睡，我坐在旁边不出声，应该打扰不到你吧？还是说，你累了只是一个赶我离开的借口？”</p>
翟兮兮：“……”没见过这么不识趣又不看人脸色行事的人。</p>
算了，只要不看见他就行。</p>
翟兮兮躺下，拉着被子将自己整个捂住，只留了一双眼睛，一个鼻子透气。</p>
手缩在被子里，她悄悄地想要将戒指从手指上取下来。</p>
可是。</p>
“兮兮，别想着取下戒指，否则……”韩珩一欲说不说，威胁之意分明，“如果你很喜欢我亲近你的话，你就取下来吧，你取一次，大不了，我再帮你戴一次。”</p>
翟兮兮很怂地将捏住戒指的两根手指悄悄收回来。</p>
也真是悲催，她小时候不知道被这人欺负过多少回，这么无赖。</p>
翟兮兮在心里给韩珩一画了个大叉叉。</p>
迷迷糊糊，她睡着了。</p>
然后，做了一个梦。</p>
很熟悉的梦。</p>
漆黑的夜，狂肆的风，冰冷的雨，泞泥的路，追逐不到的人。</p>
翟兮兮很想知道前面的人究竟是谁，不顾脚下的泞泥与脸上刀片一般的雨点，拼了命地往前奔跑，那人却始终与她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任她如何用力，都无法靠近。</p>
绝望、无力、慌张，她拼命呼喊，让他等一等，可是那人始终恍若未闻。</p>
“别走！等等我！求你等等我！”</p>
翟兮兮紧紧揪着被子，眼尾的泪水与汗水一道滑进两鬓的头发里。</p>
韩珩一正站在窗边，嘴里叼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叼着过过嘴瘾。</p>
忽然听见翟兮兮悲泣的声音，他忙吐掉嘴里的烟，转身走向床边，看见翟兮兮满脸的泪与汗，心里一痛，上前捏住翟兮兮的双肩，轻轻摇了摇，“兮兮！兮兮！你做噩梦了，醒醒……”</p>
片刻。</p>
翟兮兮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里残留着梦里的绝望与恐慌，泪眼朦胧地看着韩珩一，其实她压根看不清韩珩一的脸，只是看着他的身形轮廓，恍惚间与梦里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p>
她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颤声说：“等等我，求你不要丢下我。”</p>
她满眼泪花的样子，那样可怜。</p>
韩珩一眼里闪过一抹心疼，轻轻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拥住，像是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p>
“珩一哥哥不会丢下兮兮，永远都不会。”</p>
－－－－－－题外话－－－－－－</p>
三更，九点左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