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1：心事深藏（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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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爸爸的生日。</p>
爷爷派人来接他和妈妈去参加爸爸的生日宴。</p>
妈妈很高兴，在衣柜里翻出了最好看的衣裳，在梳妆镜前化了最精致的妆容，从首饰盒里挑选了最贵的项链、耳环戴上。</p>
韩臻却知道，他一定会被那个哥哥在次狠揍一顿。</p>
那个哥哥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揍他的机会。</p>
但是妈妈完全忘了。</p>
又或者，她根本不在意。</p>
果然，在那个庄园酒店，所有人都很开心，处处欢声笑语，而他，在那片欢乐融融的气氛中，被那个哥哥拖到竹林里，狠狠打了一顿。</p>
在这两年里，他学会了反抗，可依旧势单力薄。</p>
等他们终于打完了，他慢慢爬起来，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让他想要呕吐，他讨厌这种味道，这两年来他尝过很多次这种味道。</p>
他以为这次一定会和以前一样，独自回到家，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p>
他这种人，大概哪天死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心疼的吧？</p>
那时候，韩臻才刚九岁，正应该是童真烂漫的时候，他居然有这种悲绝的想法。</p>
如果不是后来出现过一个翟兮兮，他或许，早就抑郁，然后在某个别人不知道的时候，结束自己可悲、却没有人可怜的生命。</p>
就在他脑海中形成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眼前站了个人，抬头看过去，他有些吃惊。</p>
那是个精致漂亮得像个手工娃娃的小女孩，看着不过一两岁的年纪。</p>
她睁着一双水晶一般的眼睛，笑意吟吟的将他望住，然后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踮起脚尖亲在了他的唇上。</p>
她的唇很温暖。</p>
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暖。</p>
记忆里，从小到大，没有人对他做过这般亲密的举动。</p>
她弯着一双眼睛，甜甜地、吐字不清地对他说：哥哥、好看。</p>
不是没有人夸过他好看，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夸奖。</p>
然后，他震惊地发现自己身上的居然全都好了。</p>
很神奇的女孩，不是么？</p>
她在心疼他的伤，不是么？</p>
她的家人来将她带走的时候，喊她‘兮兮’。</p>
然后，他便记住了，她叫兮兮。</p>
她趴在她妈妈的肩头离开，用一双温和的眼睛盯着他，冲着他挥手，一直到消失在拐角的一瞬间，她都没有放下挥着的手。</p>
她自始至终只说了四个字，但是她的眼神，她的微笑，她的行为，都让他感觉到了浓浓的喜欢。</p>
原来，这世上也是有人会单纯地喜欢他的。</p>
原来，这世上也是有人会真心地心疼他的。</p>
其实，那天，他忘了，他妈妈也忘了，那天不仅是爸爸的生日，也还是他的生日。</p>
一直到晚上回到家，妈妈才想起来，今天原来也是儿子的生日。</p>
于是买了个蛋糕，将爸爸喊过来，陪他过生日。</p>
爸爸对他，从来不咸不淡，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而妈妈，不过是为了利用他的生日，将爸爸喊过来而已，他厌恶妈妈这样的行为，甚至有的时候，他生病也会成为妈妈利用的工具。</p>
韩臻起身，一言不发回了自己的房间。</p>
他坐在窗前的书桌上，拿出写字本，将他学过的所有读音为‘xi’的字都写出来。</p>
他在想，她的名字，是哪个字呢？</p>
茜茜？希希？惜惜？……</p>
他不知道自己写了多少个‘xi’，只是等他回神，他的写字本上，密密麻麻全是‘xi’。</p>
那天，月亮很圆。</p>
他在月光下想，等到下一次见到她，他要告诉她，他叫韩臻。</p>
不，他要教她写他的名字。</p>
他甚至还在想，她那么小，一定不会写字，说不定记性也不好，该怎么让她记住他的名字呢？</p>
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p>
街道上有卖那种带字的陶瓷小挂件，他想，他可以去拼一个自己的名字，然后做成小手链送给她，她日日带着，等她长大了，认字了，就能知道他的名字了。</p>
他还想到，他要多准备几个，万一她是个小迷糊蛋，总是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那就她丢一个，他再送一个……</p>
那时候才晚上八点钟，夜市还没有结束。</p>
夜市里卖带字陶瓷挂件的小摊贩还没走。</p>
他拿上自己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去了夜市。</p>
可是他的那个‘臻’字很难找，他将一整条夜市走找了一遍，又徒步到附近的另一条夜市找了一趟，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带‘臻’字的小挂件。</p>
他很高兴地挑了‘韩臻’两个字，让摊主帮他编了一条红色的手绳，坠上那两个字。</p>
他那时候并不明白自己这么费劲心思的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他只是想要做这些，他只是觉得很开心，从心底里溢出来的开心，嘴角抑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开心。</p>
只是。</p>
等他回到家，刚走到自家大门口，他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争吵。</p>
他的父母从来没有争吵过，或者是，他从来没有听到他们争吵过，那是他第一次听到。</p>
可是，他听到了什么？</p>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p>
虽然他小，但他读的书实在太多，懂的也太多，他感觉到自己像是站在腊月的凌晨，被人用一桶冰水从头顶浇灌下来，从心到身，冰寒彻骨。</p>
他站在门口静静地听完，手里的手链挂件不知怎么地就嵌进了他的掌心里，鲜红的血染红了整个白陶瓷。</p>
回想到这里的时候，韩臻被一声奶声奶气的娃娃音打断。</p>
他回神，就看见一张与翟兮兮有两分相似的娃娃脸。</p>
娃娃脸很惊艳地看着他，道：“哥哥，我叫翟兮然哦，你叫什么名字？”</p>
翟兮然。</p>
韩臻知道，他是翟兮兮的弟弟。</p>
韩臻一瞬间就想到，翟兮兮也在翟兮然这么大的时候，趴在车窗冲着他直挥手，然后很欢喜地问他：“我叫翟兮兮哦，你叫什么名字呀？”</p>
“韩臻。”韩臻眉眼舒展，目光温和地看向翟兮然，然后透过他，看到了另一张脸，“兮兮，好久不见，我叫韩臻。”</p>
“哥哥，我叫兮然，不叫兮兮啦，兮兮是我姐姐啦。”翟兮然不高兴地抗议，然后‘噗通’一声跳进韩臻所在的汤池里。</p>
韩臻知道，过不了多久，翟兮兮一定会找过来，他应该将翟兮然赶走的，可是他不想那么做，真的不想。</p>
他多想近距离地看一看她，看一看当初的那个小娃娃，如今到底长成了何种模样。</p>
不出他所料，不多时，翟兮兮就找了过来。</p>
他本想躲在角落里看一看她就好，可是翟兮然硬是将他拉到了她的面前。</p>
她大概是着急了，浴巾没有裹，拖鞋居然也没有穿，一阵秋风吹过，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p>
他很想给她裹上浴巾，很想将她拉下这温暖的汤池，很想责备她，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p>
可是他不能。</p>
他不能靠得太近，他怕自己一靠近她，就会想要靠得更近。</p>
他不能做得太多，他怕自己一做多了，就会想要为她做更多。</p>
他只能将翟兮然扔上岸，然后恶言相向，赶她离开。</p>
看见她眼底划过的那抹受伤，他心里又何尝好受？</p>
她用一个吻，温暖了他半生，他多想用自己的吻，温暖她一生。</p>
可是他不能。</p>
他是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一种存在。</p>
比私生子还要肮脏。</p>
只是，没想到，她忽然脚下一滑，直直栽进了汤池里，他下意识就要伸手将她捞起来，可是最后他居然忍住了，然后冷眼看着她在水中挣扎。</p>
翟兮兮个子高挑，池水不深，根本不会有危险。</p>
他后来想想，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p>
他居然眼睁睁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直到她渐渐不动了，他才意识到她出事了。</p>
心里的痛与恐慌一下子将他淹没，等他将她捞上来，她已经失去了意识。</p>
自从妈妈说过那句“就算死，你也要死在那个大宅里。”，他就再也没有流泪的冲动。</p>
不管那个哥哥将他打得多痛，他也没再哭过。</p>
就连他知道自己那么肮脏的身份，他也没有哭。</p>
而在翟兮兮软软地躺在他怀里的时候，那种久违的感觉啊，就那么汹涌地冲上了他的眼眶、他的鼻梁、他的心脏。</p>
他不得不采取抢救措施，俗称人工呼吸。</p>
到最后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她居然咬了他一口。</p>
她大概是将他当成了什么好吃的，那一口，咬得十分用力。</p>
本该疼痛的，可他却只觉得有一股电流，从被咬的地方，传遍四肢百骸。</p>
他狼狈而逃。</p>
－－－－－－题外话－－－－－－</p>
很抱歉我这么不准时，有时候卡文卡得我想撞墙，能坚持下来我觉得是奇迹，嘤嘤嘤~</p>
那天，是爸爸的生日。</p>
爷爷派人来接他和妈妈去参加爸爸的生日宴。</p>
妈妈很高兴，在衣柜里翻出了最好看的衣裳，在梳妆镜前化了最精致的妆容，从首饰盒里挑选了最贵的项链、耳环戴上。</p>
韩臻却知道，他一定会被那个哥哥在次狠揍一顿。</p>
那个哥哥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揍他的机会。</p>
但是妈妈完全忘了。</p>
又或者，她根本不在意。</p>
果然，在那个庄园酒店，所有人都很开心，处处欢声笑语，而他，在那片欢乐融融的气氛中，被那个哥哥拖到竹林里，狠狠打了一顿。</p>
在这两年里，他学会了反抗，可依旧势单力薄。</p>
等他们终于打完了，他慢慢爬起来，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让他想要呕吐，他讨厌这种味道，这两年来他尝过很多次这种味道。</p>
他以为这次一定会和以前一样，独自回到家，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p>
他这种人，大概哪天死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心疼的吧？</p>
那时候，韩臻才刚九岁，正应该是童真烂漫的时候，他居然有这种悲绝的想法。</p>
如果不是后来出现过一个翟兮兮，他或许，早就抑郁，然后在某个别人不知道的时候，结束自己可悲、却没有人可怜的生命。</p>
就在他脑海中形成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眼前站了个人，抬头看过去，他有些吃惊。</p>
那是个精致漂亮得像个手工娃娃的小女孩，看着不过一两岁的年纪。</p>
她睁着一双水晶一般的眼睛，笑意吟吟的将他望住，然后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踮起脚尖亲在了他的唇上。</p>
她的唇很温暖。</p>
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暖。</p>
记忆里，从小到大，没有人对他做过这般亲密的举动。</p>
她弯着一双眼睛，甜甜地、吐字不清地对他说：哥哥、好看。</p>
不是没有人夸过他好看，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夸奖。</p>
然后，他震惊地发现自己身上的居然全都好了。</p>
很神奇的女孩，不是么？</p>
她在心疼他的伤，不是么？</p>
她的家人来将她带走的时候，喊她‘兮兮’。</p>
然后，他便记住了，她叫兮兮。</p>
她趴在她妈妈的肩头离开，用一双温和的眼睛盯着他，冲着他挥手，一直到消失在拐角的一瞬间，她都没有放下挥着的手。</p>
她自始至终只说了四个字，但是她的眼神，她的微笑，她的行为，都让他感觉到了浓浓的喜欢。</p>
原来，这世上也是有人会单纯地喜欢他的。</p>
原来，这世上也是有人会真心地心疼他的。</p>
其实，那天，他忘了，他妈妈也忘了，那天不仅是爸爸的生日，也还是他的生日。</p>
一直到晚上回到家，妈妈才想起来，今天原来也是儿子的生日。</p>
于是买了个蛋糕，将爸爸喊过来，陪他过生日。</p>
爸爸对他，从来不咸不淡，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而妈妈，不过是为了利用他的生日，将爸爸喊过来而已，他厌恶妈妈这样的行为，甚至有的时候，他生病也会成为妈妈利用的工具。</p>
韩臻起身，一言不发回了自己的房间。</p>
他坐在窗前的书桌上，拿出写字本，将他学过的所有读音为‘xi’的字都写出来。</p>
他在想，她的名字，是哪个字呢？</p>
茜茜？希希？惜惜？……</p>
他不知道自己写了多少个‘xi’，只是等他回神，他的写字本上，密密麻麻全是‘xi’。</p>
那天，月亮很圆。</p>
他在月光下想，等到下一次见到她，他要告诉她，他叫韩臻。</p>
不，他要教她写他的名字。</p>
他甚至还在想，她那么小，一定不会写字，说不定记性也不好，该怎么让她记住他的名字呢？</p>
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p>
街道上有卖那种带字的陶瓷小挂件，他想，他可以去拼一个自己的名字，然后做成小手链送给她，她日日带着，等她长大了，认字了，就能知道他的名字了。</p>
他还想到，他要多准备几个，万一她是个小迷糊蛋，总是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那就她丢一个，他再送一个……</p>
那时候才晚上八点钟，夜市还没有结束。</p>
夜市里卖带字陶瓷挂件的小摊贩还没走。</p>
他拿上自己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去了夜市。</p>
可是他的那个‘臻’字很难找，他将一整条夜市走找了一遍，又徒步到附近的另一条夜市找了一趟，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带‘臻’字的小挂件。</p>
他很高兴地挑了‘韩臻’两个字，让摊主帮他编了一条红色的手绳，坠上那两个字。</p>
他那时候并不明白自己这么费劲心思的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他只是想要做这些，他只是觉得很开心，从心底里溢出来的开心，嘴角抑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开心。</p>
只是。</p>
等他回到家，刚走到自家大门口，他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争吵。</p>
他的父母从来没有争吵过，或者是，他从来没有听到他们争吵过，那是他第一次听到。</p>
可是，他听到了什么？</p>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p>
虽然他小，但他读的书实在太多，懂的也太多，他感觉到自己像是站在腊月的凌晨，被人用一桶冰水从头顶浇灌下来，从心到身，冰寒彻骨。</p>
他站在门口静静地听完，手里的手链挂件不知怎么地就嵌进了他的掌心里，鲜红的血染红了整个白陶瓷。</p>
回想到这里的时候，韩臻被一声奶声奶气的娃娃音打断。</p>
他回神，就看见一张与翟兮兮有两分相似的娃娃脸。</p>
娃娃脸很惊艳地看着他，道：“哥哥，我叫翟兮然哦，你叫什么名字？”</p>
翟兮然。</p>
韩臻知道，他是翟兮兮的弟弟。</p>
韩臻一瞬间就想到，翟兮兮也在翟兮然这么大的时候，趴在车窗冲着他直挥手，然后很欢喜地问他：“我叫翟兮兮哦，你叫什么名字呀？”</p>
“韩臻。”韩臻眉眼舒展，目光温和地看向翟兮然，然后透过他，看到了另一张脸，“兮兮，好久不见，我叫韩臻。”</p>
“哥哥，我叫兮然，不叫兮兮啦，兮兮是我姐姐啦。”翟兮然不高兴地抗议，然后‘噗通’一声跳进韩臻所在的汤池里。</p>
韩臻知道，过不了多久，翟兮兮一定会找过来，他应该将翟兮然赶走的，可是他不想那么做，真的不想。</p>
他多想近距离地看一看她，看一看当初的那个小娃娃，如今到底长成了何种模样。</p>
不出他所料，不多时，翟兮兮就找了过来。</p>
他本想躲在角落里看一看她就好，可是翟兮然硬是将他拉到了她的面前。</p>
她大概是着急了，浴巾没有裹，拖鞋居然也没有穿，一阵秋风吹过，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p>
他很想给她裹上浴巾，很想将她拉下这温暖的汤池，很想责备她，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p>
可是他不能。</p>
他不能靠得太近，他怕自己一靠近她，就会想要靠得更近。</p>
他不能做得太多，他怕自己一做多了，就会想要为她做更多。</p>
他只能将翟兮然扔上岸，然后恶言相向，赶她离开。</p>
看见她眼底划过的那抹受伤，他心里又何尝好受？</p>
她用一个吻，温暖了他半生，他多想用自己的吻，温暖她一生。</p>
可是他不能。</p>
他是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一种存在。</p>
比私生子还要肮脏。</p>
只是，没想到，她忽然脚下一滑，直直栽进了汤池里，他下意识就要伸手将她捞起来，可是最后他居然忍住了，然后冷眼看着她在水中挣扎。</p>
翟兮兮个子高挑，池水不深，根本不会有危险。</p>
他后来想想，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p>
他居然眼睁睁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直到她渐渐不动了，他才意识到她出事了。</p>
心里的痛与恐慌一下子将他淹没，等他将她捞上来，她已经失去了意识。</p>
自从妈妈说过那句“就算死，你也要死在那个大宅里。”，他就再也没有流泪的冲动。</p>
不管那个哥哥将他打得多痛，他也没再哭过。</p>
就连他知道自己那么肮脏的身份，他也没有哭。</p>
而在翟兮兮软软地躺在他怀里的时候，那种久违的感觉啊，就那么汹涌地冲上了他的眼眶、他的鼻梁、他的心脏。</p>
他不得不采取抢救措施，俗称人工呼吸。</p>
到最后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她居然咬了他一口。</p>
她大概是将他当成了什么好吃的，那一口，咬得十分用力。</p>
本该疼痛的，可他却只觉得有一股电流，从被咬的地方，传遍四肢百骸。</p>
他狼狈而逃。</p>
－－－－－－题外话－－－－－－</p>
很抱歉我这么不准时，有时候卡文卡得我想撞墙，能坚持下来我觉得是奇迹，嘤嘤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