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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田喜地 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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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铜板银角子之类,平辈或是晚辈,便从一旁的笸箩里抓一把枣、栗子、花生之类的丢进盆里,收生姥姥用棒槌朝一个方向搅动着盆里的水,一些想求子或是还没生孩子的妇人,都凑上前去抓里面立起来的大枣或者栗子花生吃,以求沾沾喜气儿,明年能如愿地得个大胖小子。

    随后的进程魏林氏都十分熟悉,洗头洗脚洗蛋沟洗腋下,孩儿被扰得哇哇大哭,大家全都道:“响盆儿,响盆儿了”然后用鸡蛋滚了脸颊,拿葱打了身上,用秤砣比划了头脚,再拿家人准备的金银锞子、锁片银牌之类的,塞在腋下和包裹里,最后把娘娘码儿、敬神钱粮连同香根一起请下条案,拿到院子里的树下烧了。魏林氏用铜筷子夹着炕公、炕母的神码边烧边说:“炕公、炕母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给你;多送男,少送女。”最后把灰用红纸包好,压在炕席底下,保佑大人孩子平平安安。

    洗三都结束之后,魏林氏抱着孩子让傅先生给取个名字,傅先生客气地谦让道:“还是让长辈来起名才好。”

    祝老爷子呵呵笑着摆手道:“这是你们傅家的血脉,自然是你给取名,这可不能跟我家这边论辈分。”

    杨氏又赶紧道:“小孩子家家的,莫要取金贵的名字,起个小名儿大家先叫着,以后开蒙的时候再起个正式的便是。”

    傅先生寻思着家里有了个留哥儿,小儿子算是老来得子,是个姗姗来迟的哥儿,便唤作了迟哥儿,大家自然也都赞同。

    因为这回祝大姐生产的时候有些凶险,全赖着魏林氏才得以母子平安,所以祝家给收生姥姥的添盆儿都添得十分丰厚,连着供着的鸡蛋、喜果儿、油糕之类的,一股脑地都包了给她拿去,把个魏林氏倒弄得十分不好意思,连声地说太过客套了。

    祝大姐生了儿子之后,托了村里进城的人给祝永鑫、祝老四他们捎信儿,所以城里这边也全都高兴得很,算着日子是洗三儿,虽说回不去,可晚上还是早早地关了铺子,拾掇了一桌子的菜,全家人在店里拼起几张桌子,围坐一起为祝大姐喜得贵子而庆祝。

    栓子一边吃一边道:“若是大哥今晚回来就好了,这么多好吃的他都没赶上,等过后知道了肯定会抱怨的。”

    “书院里还在讲课,你以为跟你大姑父似的,大老早的就把你们撒了野。”祝永鑫宠溺地看着小儿子道,“再说明年就要去参加秋闱了,你大哥现在用功些也是应该的。”

    结果当真是应了俗话说人不经夸,祝永鑫的话说完还没多少时候,外面就传来叩门板的声音,还有博荣的喊声:“爹,四叔,屋里有人吗,开门。”

    祝老四起身儿去下了一块门板,见博荣扶着几乎烂醉的孙建羽,几乎被拖得自己也直不起身子来,忙伸手帮忙扶着道:“好好的这是搞什么,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博荣自个儿似乎也是喝了酒,听了祝老四这问话,潮红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难色,但是长辈问话也不能不答,最后只能含混地说:“建羽今个儿心情不好,我这也还是第一次见他喝得这样烂醉,四叔先帮我把他扶进去吧,一路上都吐了两遭,就为他这样子连马车都拦不到。如今书院肯定没法回去了,他又把孙府的下人早早的都打发走了,我一说送他回家便又吵又闹的,只能先扶到这儿来。”

    荷花兑了温水让博荣帮孙建羽擦擦脸手,自个儿去外头煮上醒酒汤,心道这家伙才十几岁的年纪,倒是开始会借酒浇愁了。

    外面的晚饭原本已经吃得差不多,这会儿见孙建羽这状况也没法再吃了,草草地收拾了杯碗盘碟,荷花端着醒酒汤进屋去给博荣,轻声问道:“大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能有啥不高兴的事儿,前个儿见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今个儿就醉成这样?”

    博荣听了这话,神色又再次尴尬起来,半晌才叹气道:“还记得微露吗?”

    “怎么?她上次不是被我骂走了,又去找建羽哥纠缠不清?”荷花皱眉猜测,随后又自个儿摇头否定道,“不应该啊,即便是她无赖纠缠,建羽哥也不会为了她苦恼伤神成这样的。”

    “唉……这回真的是……”博荣吞吞吐吐的最后才说道,“建羽昨个儿来说,他爹又要抬一房姨娘进门,竟是比他年纪还小的,本就已经很是郁闷了,结果学堂下学之后他回家,我在学堂里温书,结果不到一个时辰,他的贴身小厮来找我,说是建羽自个儿在喝闷酒,劝都劝不住,没了法子只好来找我去劝劝。”

    “大哥,我看你今个儿也喝了不少,说了一大套话都没说到关键上,看来我还得给你煮一碗醒酒汤灌下去才是。”荷花急得起身儿,这才猛地从博荣的话里理解出了弦外之音,顿时扭头看向博荣,瞠目结舌地道,“天哪,不会吧?建羽哥父亲的新姨娘竟是微露?”

    博荣表情极其郁闷地点了点头说:“是啊,所以我怎么劝他少喝点儿都没用,反倒是我也被拉着喝了不少。”

    “天哪,这可真是……”荷花都找不到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了,看着躺在炕上眉头紧锁的孙建羽,不由得也觉得他着实可怜,前些天还想往自己床上爬的女人,一转眼就成了亲爹的姨娘,也难怪他会郁闷得喝成这样,“孙家再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难道就连最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吗?可真是太乱了,看来也就是大户人家能出得这样的事儿来,真是外表越是光线内里越是阴暗。”

    “孙家得势的是建羽的大伯,但是建羽的爹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难为当初孙家老太太偏心这位二儿子,为了让他上进,还特意给他说了门官家出身的媳妇,结果倒是大老爷靠着自己出人头地了。”博荣不欲跟荷花说太多这些腌臜的事儿,就摆摆手道:“小孩子别管这么多了,今晚我跟建羽只能在这儿对付一夜了,让栓子和博宁留下在这儿住,你们回那边宅子吧”

    荷花刚要出门,孙建羽忽然翻身,一把拉住了荷花的袖子道:“荷花,别、别走,我、我有东西给、给你……”

    说罢另一只手就开始朝自己身上乱摸,似乎在找什么却没摸到,最后急得干脆开始撕扯自己的衣带,三两下就解开了外衣在怀里继续摸。

    醉酒的人气力硬是很大,博荣帮着荷花一起,还是费了半天劲才把衣袖从他手里扯回来。荷花跟个喝醉的人也不好气恼,可孙建羽却是固执的很,一个劲儿地叫:“荷花,我当真有东西要交给你,你等我找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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