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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一池春 作者:春梦关情

    分卷阅读59

    七皇子拉了那匹大宛马去跑马,刘铭心思只转动须臾,便自请从旁看顾,打怀章手上接过人,领着七皇子,一路哄着一路捧着,往草场的方向去了。

    七皇子见了那马时,只觉得满心喜爱,奈何人小够不着,摸不着马头。

    刘铭有眼色,招手叫旁边小太监:“去架着殿下,叫殿下摸一摸它。”

    七皇子脸上欢喜之色更浓,赞了刘铭两句,叫小太监把他高高的架起来,称心如意的去抚那匹马。

    马儿看起来很温顺,也不得不说御马监驯养的非常好。

    他心满意足,便叫小太监放了他下来,又往上马墩儿上,还不许人扶着。

    刘铭看的胆战心惊,上手想去扶他:“殿下您金贵的身子,要出了点岔子,奴才们万死担待不起,还是叫奴才扶着您点儿……”

    “拿开你的脏手吧。”七皇子人小脾气大,一手还攥着缰绳呢,另一只手躲了刘铭一把,“我就那么没出息?上个马而已,还能出什么岔子?从前又不是没跑过马,你们御马监驯养好的,还能叫我出了岔子?”

    然则变故,就发生在转瞬之间。

    七皇子的话音刚落下,那匹看似温顺的白马一声长鸣,竟拉了稀。

    马儿看起来极其的痛苦,腿一软,整个倒了下去。

    它这一倒不要紧,可怜七皇子来不及松开缰绳,一只脚还正去踩马镫,一下子落了个空,他又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小小的年纪慌了神,连伸手去抓旁边儿人都忘记了,身子随着马儿倒地的方向,直挺挺的栽下去,从高高的上马墩儿落了地,而后便一动不动了。

    变故突发,刘铭倒吸口冷气,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昏死过去。

    他慌手慌脚就往七皇子身边儿扑,小殿下倒没有彻底迷糊,可显然摔的不轻,面上痛苦又狰狞,浑浑噩噩的样子,已经有些不大清醒了。

    刘铭跪在连声叫殿下,可一句回应都没得到。

    他不知道这位殿下究竟摔了哪里,一时间也不敢上手去碰他,只想来今次他卖乖不成,只怕要惹上一身的麻烦,要紧的还不是这些……

    他神思一顿,连忙打发人快去请太医来,令支使了小太监去回怀章一声,等人各自忙去,他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也不敢离开七皇子身边半步,只是又叫了他儿子:“你快去昭德宫回禀娘娘,娘娘若细问,你就细细的回,且看娘娘是怎么说,快去!”

    他儿子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起了身,一溜小跑就往草场外奔去。

    七皇子的口中不时有痛苦的低吟,他每发出一声,刘铭的心就更沉一分,这份儿难受是真的,小孩子家家受了惊吓,还从高处跌落下来……

    是他们做奴才的没伺候好,何况他是御马监的提督太监,掌着御马监的大权。

    先前陛下便说过,这马但凡没有驯养好,是要拿了御马监的人问话的,现如今马出了问题,还害了七皇子,他这个提督太监,就是有十条命……要是七皇子出了事,他这颗脑袋,哪里够陛下砍的?

    但刘铭毕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事情发生的突然,他会慌了神乱了分寸是正常,可转念一想,何至于就这样巧呢?

    这匹马平日照顾的精心,偏偏今天七皇子来跑马,就拉了稀?

    不要说是这一匹,他御马监里驯养的良驹无数,出这么难看相的事儿,屈指可数。

    刘铭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郑扬。

    郑扬在武安伯府的案子上,吃了个不大不小的暗亏,现如今满朝文武无不怀疑,此案的真正黑手是他郑扬,而陛下何故保全他,众人更心知肚明,不过是陛下匆匆结了案,连徐天章都不再反复上折子,他们就更不会也不敢妄言,但是这份儿猜疑总归是种下了的。

    吃亏?郑扬这种人,一辈子都不肯吃亏的。

    他亏吃在了哪里,他不会想不明白。

    想明白了,就要找补回来。

    七皇子闹着要来草场跑马可不是第一日了,要在这匹马身上下点工夫做手脚,凭郑扬的本事,怎么可能办不到?

    刘铭心头一凛,郑扬这是要他死啊——

    第六十一章:重伤

    第六十一章:重伤

    可他就算是想到了又能怎么样?

    马是他御马监的马,人是他御马监的人,七皇子在他手上出的事,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是他监管不力,更是他伺候的不周全,万万不该放小皇子一个人逞强去上马。

    这里头,跟郑扬又有什么关系?

    刘铭不是傻子,徐贵妃想挤兑郑扬,但也没这么轻易的。

    况且他无凭无据,拿什么到陛下面前状告郑扬呢?

    七皇子重伤,这毕竟是位皇子,事情牵涉到了皇家身上,陛下会轻易相信,这是郑扬背后捣鬼吗?、

    那是郑扬啊……

    这宫里头,不止他刘铭一人,是从小服侍的。

    这件事情……

    他有些不寒而栗。

    刘铭始终跪在七皇子身侧看顾,可扭了脸去看旁边儿跪着的那些小太监时,眼底肃杀毫不掩饰,面色阴沉又狰狞:“今儿个是谁在看顾这畜生的?”

    那些个小太监早吓的魂飞魄散,唯有个容长脸的看起来比旁个更机灵些,此时刘铭语气森然的问,他虽说也抖了把肩头,可还能定下心神来回话。

    他趴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回祖宗的话,是高津照顾的,原先今儿个轮到罕儿帖当值,但他告了假来着,叫高津替了他的值。”

    刘铭闻言把眉头皱了一回。

    其实要说这些蒙古人,他平日实在有些瞧不上眼,能力不俗是真的,但心眼子不够用也是真的。

    刘铭从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过,什么争权夺利,什么勾心斗角,他们哪里懂这个?

    上回谢池春话里话外试探他,说什么罕儿帖是他手底下的人,那意思再清楚没有,但他没当回事儿,事后也没去找个罕儿帖麻烦,那人实心眼的厉害,在他眼里跟个傻子似的。

    今次出了这种事,刘铭心里虽也觉得巧合又古怪,然则他觉得平素相处,还不至于看走了这个眼。

    看起来,问题还是出在高津的身上。

    但这就更没法子查了。

    刘铭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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