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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冰释

    恭喜王爷之王妃有喜啦 作者:姚啊遥

    第二百一十八章:冰释

    出了殿门,前面有宫人提着灯笼带路。

    像是觉得这样走过去有点冷清,迟静言为了缓和气氛,说了个故事。

    篇幅很短,大概的意思是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从小就是邻居,很小的时候感情就很好,长大之后,顺理成章的就结婚了。

    婚后,夫妻两个非常恩爱,很快五年过去了,女人却被诊断出得了不治之症,女人很伤心,男人对她越发体贴,为了多挣钱给女人看病,原本就很忙的男人,变得比以前更忙。

    有一天,天色已经很晚,男人还没回来,女人就去男人的铺子找他,为了让她过更好的生活,结婚后没多久,男人就拿着女人的陪嫁,开了家米铺。

    他那里有一种非常好吃的米,却从不对外售卖,只给他心爱的妻子独自享用。

    女人到米铺的时候,铺子里并没有人,她坐在柜台后等丈夫回来,这么晚了,丈夫还在替人送米,她心里酸酸的,是她拖累了心爱的丈夫,想到自己的病情,更内疚的是,结婚这么多年,她没能给丈夫生下一儿半女。

    柜台上就放着一小袋米,她打开看了看,是丈夫要带回去给她吃的,好感动,再次回想起这五年的婚姻,眼眶瞬间红了。

    收回手时,在米袋边上发现了一小包药,担心是丈夫这段时间既要忙着米铺的声音又要照顾她,身体也出了什么问题,打开看了看。

    入眼的这些药材,她不熟悉,但是这扑鼻而来的药味,她却是很熟悉,这药味伴随着她每一顿饭都会吃进她腹中。

    也许是生病的人,总会多疑,女人闻着熟悉的药物,想到了什么。

    这天晚上,女人并没有继续在米铺等丈夫,而是回去了,男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女人离开米铺时,把所有的东西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男人并不知道女人去米铺找过他。

    男人洗漱好上床时,女人睁开眼睛对他微笑。

    男人俯身下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口,女人笑得更温柔了,男人没注意到她的笑容和以前似乎不怎么一样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自从抽空去了趟药铺,女人变得格外的安静,像是大夫说的那样,她已经病入膏肓,无药石可医。

    男人对女人越发的好,总会尽早打烊,然后回来陪女人,一日三餐都是他亲手给她准备。

    到后来,女人似乎连米饭都咽不下去了,男人就熬粥给女人喝,每一顿用的都是他特地给妻子准备的米。

    女人从来没有拒绝过男人送到嘴边的食物,哪怕眼底的冷笑已经跃然在脸上。

    很快,女人就什么都吃不下,而男人的生日也到了。

    那一天,女人支撑着病躯,亲自下厨替男人做了好大一桌子的菜,这大概也是这辈子,她最后为男人准备饭菜,很用心,都是男人平时喜欢吃的。

    可惜,男人并没有出现,女人坐在桌边,从天明一直等到天黑,饭菜都已经凉透,女人拿出蜡烛一根根点上。

    桌子上的蜡烛已经被点了一半,男人还是没有出现,女人开始变得很伤心,后面的蜡烛,她是边哭边点。

    点到最后一根时,屋子里已经满室光亮,她忽然犹豫了,手指在蜡烛上慢慢的摩挲着,就像曾经摩挲丈夫的脸庞一样,低头看着掌心的蜡烛,一如往常对丈夫说话那样低声细语,“你到底还是被那个狐狸精弄瘦了,差一点,就不能做成这第二十根蜡烛。”

    这就是迟静言讲的故事,根据她活在现代时看过的一个短篇鬼故事稍微改编了一下,希望不要被人说成侵权才好。

    端木亦尘已经明白这个故事说的是什么,迟刚一个武将,没有那么多心思,听得云里雾里,反问迟静言,“言儿,这故事是什么意思?她丈夫去哪了?”

    迟静言朝前面带路的宫人看了眼,“父亲,这其实很简单,他们十五岁结婚,过去了五年,这一年刚好是男人二十岁生日,至于男人的生日他不是没有出现,而是换了个方式出现,女人为什么要点二十根蜡烛,还对第二十根蜡烛说那样的话,正是因为女人已经把男人杀了,那二十根蜡烛,就是女人用男人的尸油和骨头做成的骨烛。”

    迟刚愣住了,以他一介莽夫,显然没想到简短的故事,原来包含着这么多内容。

    经过迟静言的解说,觉得精彩之余也觉得很惊悚。

    迟静言又看向前面带路的宫人,看似心无旁骛地在前面带路,到底随着她对故事内容的解释后背一颤。

    迟静言很满意她的一颤,接着说:“在这个故事里,男人其实在外面早有了新欢,新欢怀孕了,逼着要他娶进门,他又没有办法休妻,因为开米铺的钱都是女人的陪嫁,就起了杀人的念头,杀人是要偿命的,于是他就想了个下毒的好办法,女人每一天吃的米,她以为是男人特地为她准备的好米,其实是在毒药里泡制过的毒米,男人的计划很完美,再要不了多久,他的妻子就会不知不觉的死去,唯一没想到的是,女人会去米铺,会看到放在米袋边上的毒药,女人知道真相后,就找机会把男人给杀了,至于男人的新欢,也没得到好下场,女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假借男人的名义把那个女人骗回家后,也把她杀了,而且……”

    迟刚常年在外打仗,鲜少听到这么精彩的故事,看她不朝下说了,反而急着追问道:“而且怎么了?”

    “而且啊,她还把那个女人的皮剥下来做成了一只人皮灯笼。”手朝前面宫人手里提的宫灯一指,“喏,就和前面那位宫女姐姐手里提的差不多。”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前面带路的宫女,把手里的灯笼猛地扔到一边,然后飞快跑了。

    看到宫女被吓跑了,迟刚才知道迟静言讲故事,而且是讲这么渗人的鬼故事的目的是什么。

    宫里本就多冤魂,也怪不得宫女被吓成那样。

    端木亦元到底是疑心病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派宫女在前面带路,如果迟静言他们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一字不漏地传到端木亦元耳朵里。

    迟静言有话要和迟刚说,自然不能让其他人听到,至于端木亦尘,他是迟静言的丈夫,和她就好比是一个人,不管说什么,都没必要避开他。

    宫女被吓跑后,迟刚犹豫再三,还是率先对迟静言开口。

    应该进宫前被韩蓝羽叮嘱过,一开口,直接是对迟静言道歉,“言儿,以前是为父做得不好,你能原谅我吗?”

    这样口气带着点卑微,眼神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迟刚,还真让迟静言有点不习惯。

    自穿越以来,迟静言和迟刚也见过好几面,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迟刚在她面前是这个样子。

    迟静言从来都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迟刚主动要和她缓和关系,她当然会给顺势给他梯子下。

    “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淡淡一句话,算是对过去的了解,不管迟刚曾经怎么亏待过迟静言,从这一刻起,都一笔勾销,过去了。

    迟刚显得有点激动,他本来以为迟静言会刁难他,没想到啊……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明明韩蓝羽从不曾教导过迟静言,迟刚却把迟静言的通情达理,归到了韩蓝羽身上。

    有些话,迟静言犹豫再三,哪怕知道迟刚心里有数,还是提醒了他,“父亲,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大臣,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在皇权面前,都没什么好下场。”

    迟刚点头,“为父明白,这次班师回朝,我已经想好了,解甲归田,乘现在还能走得动,带你母亲多游历些山水。”

    顺便寻找亲生女儿,这句话,当着迟静言的面说出到底不好,他藏在心里没说出口。

    迟刚毕生的心愿就是能和韩蓝羽冰释前嫌,这一天终于到了,不管曾经的他有过多少算计,都烟消云散了。

    父女两个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就论到迟刚关心迟静言了,虽不是亲生,到底希望她以后能幸福,叮嘱道:“言儿,以后切莫再对七王爷这么粗鲁。”

    迟静言拉上端木亦尘的手,对着迟刚笑道:“父亲,看样子女儿的化妆技术还不错,连父亲也上当了。”

    迟刚愣了愣,“言儿,你……”

    迟静言替端木亦尘理了理衣袖,看着端木亦尘的眼神越发柔和,“王爷,对不起哦,臣妾错了,你痛不痛,要不回去臣妾就罚跪搓衣板吧。”

    端木亦尘揽上她的腰,笑了起来,整个人不说神清气爽,哪里有半分在大殿之内的狼狈,他看向迟刚,看迟刚一头雾水的样子,笑着解释道:“迟老将军,你误会了,言儿贤惠的很,她怎么可能真的会当众殴夫呢。”

    迟刚看了看迟静言,又看了看端木亦尘,恍然大悟,这只是他们小夫妻演的一出戏。

    如果不是迟静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演一出殴夫,只怕现在他们也没单独说话的机会。

    迟静言拳头看似是落在端木亦尘身上,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生怕万一,在替端木亦尘换亲王礼服时,还在容易受伤的地方垫了几块海绵。

    至于他脸上的伤,更只是迟静言化妆的效果,稍微碰到点水就会变成青一块紫一块。

    除了想和他单独说上话,迟刚肯定迟静言那样做,还有其他目的,至于她为什么要那样做,耐不住心里好奇,也确实开口问了。

    迟静言却是笑而不答,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像迟刚这样,只能说关系暂时缓和的人。

    “父亲。”眼看已经快走到宫门口,迟静言对迟刚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出来的时间过长,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你回去吧。”

    迟刚看着眼前这个女儿,不算亮的月光落在她身上,衬托的她越发眉清目秀,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那种气质,这是以前他从来没在迟静言身上看到过的……贵气。

    他想到韩蓝羽告诉她的,换孩子的时间,脑子里一个灵光闪过,这个孩子不会真的是……

    迟静言看他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看,尤其是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父亲,我以前有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我真的已经不记得了,今天,我要求你一件事!”

    迟刚见过落水被救起后的迟静言和他说话时各种态度,有不屑、冷嘲、热讽,唯独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郑重其事。

    迟刚忙说道:“言儿,有什么事,只要为父能办到的,一定答应你!”

    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也好,养父也罢,弥补对迟静言这么好的孩子多年的愧疚。

    迟静言的要求很简单,既不是要迟家的房产,也不是要迟家的金银财宝,就是让迟刚严守住她不是他亲生女儿的秘密。

    这对迟静言很重要,对迟刚何尝不重要!

    他望着迟静言的点头,很认真,很用力地点头,“嗯,言儿,你本就是我迟刚的亲生女儿!”

    迟静言走出端木亦尘的怀抱,走到迟刚面前,对他伸出双臂,“父亲,言儿可以抱你一下吗?”

    迟刚一下子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迟静言会主动提出要抱抱他,迟刚一个正妻三房小妾,加起来有六个儿女,还是第一次有孩子主动要求抱他。

    看着迟静言伸出来的双臂,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打了大半辈子仗的铁骨将军,整个人绷得很紧不说,缓缓抬起,朝迟静言伸去的双臂在微微颤抖。

    迟静言笑了,主动拥抱迟刚,“父亲,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迟静言的大度,让迟刚懊悔的差点撞墙,这样好的孩子,他以前是被猪油蒙心了吗?居然一心利用她,甚至差点害她丢了性命!

    短暂的拥抱结束后,迟静言走回到端木亦尘身边,她对迟刚福身行礼,端木亦尘则对他拱手抱拳,迟刚看着乖女佳婿,觉得他的人生经过了前几十年的受苦,终于满足了。

    尤其想到现在的韩蓝羽,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充满了活力的小伙子。

    端木亦尘和迟静言手拉着手离开了很久,迟刚还站在原地看着,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从不心慈手软的铁血将军,眼眶酸酸的,眼前升腾起一阵水雾。

    正感动着,身后有人在喊他,这声音带着一点不确定,“老爷?”

    迟刚不用回头,光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在喊他,瞪大眼睛,逼回眼眶里的水雾,这才回头,借着月色,他看到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他的第一房妾侍——邱氏。

    不要以为他在外面打仗,就不知道邱氏这么些年在迟府的所作所为,她大概是他三方妾侍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看出自己是替身的,心计很重,知道韩蓝羽不能随便招惹,就挑唆其他两房去欺负韩蓝羽。

    三年前,韩蓝羽忽然会被他安置到别院,看似是彻底失宠,其实是他在换个方式保护她。

    要不是看在她替自己生了一儿一女的份上,早把有着这样狠毒心肠的女人休了。

    邱氏看迟刚冰冷的脸,不带一丝笑意的看着她,心里打了个咯噔,何为做贼心虚,她算是有了切身体会。

    迟刚冷冷的看着她,难道是知道了庭儿的身世?

    这不可能!如果他真知道了庭儿的身世,以他暴躁的性格,早就掐住她脖子要了她的性命,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只是眸光冰冷的锁在她身上。

    一定是她自己想多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淡定,千万不能自乱了阵脚,这样一想后,她硬着头皮,刻意忽略掉迟刚放在她身上冰冷无温的目光,走到他身边,声音放得和以前一样温顺柔和,“老爷,妾身可盼到你回来了!”

    如果迟静言晚走一点,看到这一幕的话,只怕又要一声叹息,又来一个演技派。

    迟刚淡淡道:“你怎么在这里?”

    邱氏一愣,抬起眼睛看着迟刚,真不知道是真的想念迟刚,还是说她纯粹会演戏,短短的时间,眼眶红了不说,眼泪更是已经顺着脸颊朝下流淌,“老爷,咱们的娇儿已经是娇妃了,难道你忘了吗?妾身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入宫陪伴我们的娇儿。”

    她像是故意的,一口一个我们的娇儿,无非是在强调她和迟刚出了迟若娇,还有共同的儿子迟延庭。

    赐婚的圣旨也是有送到边关,当时迟刚跪地接圣旨时,还许诺要以两座燕国的城池为贺礼。

    这么重要的事,迟刚怎么会不记得,他之所以会问邱氏,并不是问她怎么会在宫里,而是问她怎么会站在他的身后。

    迟刚看邱氏美目盈光的样子,又听她强调了几遍“我们的娇儿”,毕竟是跟了他几十年的人,脸色果然比刚才缓和了好多,甚至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问你怎么会在宫里,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在宫门口?”

    不怪迟刚会这样问,今天的庆功宴,连皇后夏茉莉都没参加,后宫的其他嫔妃自然不能参加。

    迟若娇再怎么仗着端木亦元宠爱她,到底不敢破了规矩,邱氏已经很久没看到迟刚,本想抓住庆功宴的机会,哪里想到后妃会一个都不被允许参加,实在没办法,她就偷偷溜到宫门附近,看看到底有没有机会。

    看到迟刚的背影,她激动地热泪盈眶,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看到了迟刚。

    第二百一十八章: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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