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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4

    穿到明朝考科举 作者:五色龙章

    分卷阅读304

    们。

    恰在此时,太子又来给他添烦恼。

    太子穿着全副朝服来请见,瘦弱的身躯叫厚重的华服裹着,似有种不胜衣之感。他一进门便替李东阳三人求情,说:“三位官人皆是忠正贤臣,上疏进谏亦是大臣本份。奏疏上的错字亦是小过,三人已在诏狱反省多日,望父皇早日下诏提他们出狱。”

    朝臣不省心,联章逼凌他也罢了,太子竟也为这等小事来闹他!天子冷哼一声:“闹成这般,正为汝、婚事!”

    太子立刻垂头谢罪,脚却一步不退,坚执地劝道:“儿臣成婚之事若使百姓震动,宫中不安,儿臣愿即此停婚娶事。但历代以来太子成亲、宫中挑人,皆是在南北二京,百姓亦早安于此,何曾有今日之乱象?此是内监乱事,望父皇严束此辈,勿罪大臣。”

    他抬眼看向随侍在侧的梁芳,神光凌然,看得梁太监低眉顺眼,不敢说话。

    成化天子却不爱听他这话,拂然道:“此吾家奴,何预彼事!不可,妄议朝政,回宫,备你的,婚事!”

    他吩咐侍从强行把太子扶出,也冷冷地看了惹出乱子的梁芳一眼,把他留在后头,只叫覃昌、高亮扶着自己去休息。

    覃高两位太监默契地打了个眼风,心中各自有了计较:

    内侍不怕贪、不怕狠,只要能服侍得天子满意就行,怕的就是会给皇爷惹来麻烦。梁、韦二人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叫大臣们闹到宫里,惹得小爷震怒、皇爷不悦了。虽有万家的两位大人分谤,可万家那是什么人,他们当奴婢的又是什么人?有那个脸面叫皇爷始终包容么?

    往后那两人的恩遇合当见疏了。

    高太监神色淡淡,强捺着心中喜意,越发尽心操持天子身边的事务。

    因梁芳见斥,不敢到圣前服侍,高太监在宫中多值了两天才回家。到家后便见他爱子高肃亲亲昵昵地迎上来,向他道辛苦,又恭喜他在皇爷面前恩宠更厚。

    高太监在儿子面前就不绷着了,笑着说:“你倒乖觉,你爹才在宫里多住了两天,你就知道我又受宠了?”

    高百户笑了笑:“爹爹这般勤谨恭慎,每过一时更在皇爷面前得脸一分,也是自然之理。不过这回我有所猜测,是因为谢镇抚使又到咱家来送礼了——爹上回献了那副安天大会图,皇爷不就喜欢么?这回他又送了一张神仙捧寿图来,下月初二便是圣寿,爹爹将这张献上去,皇爷看了定然更喜欢。”

    高太监笑得更得意,吩咐家人:“把公子那幅画拿来,我要与夫人共赏。”

    高百户虚拦了拦他,涎着脸笑道:“爹爹别急,那画儿还在谢镇抚手里呢。你儿子给人家当差,你老人家也得帮衬帮衬我,当面跟他说句话吧?”

    高太监这才知道谢瑛不是给他送礼,是带着礼物来求他的。

    这么个会办事、会体贴、不贪功,却从不求人的人,如今竟求到了他头上,倒教他有种别样的愉悦,便问儿子:“他是有什么事要来求我?送的还是上回那才子的画儿么?”

    高百户道:“他说不是什么为难事,倒是件于爹爹也大有好处的事。除了那画儿,还有些上好的明珠、宝石,儿子看正好给夫人打簪珥,还有些海外来的玻璃器皿,看着润润透透的,你老人家定也喜欢。他这么诚心,若是些不打紧的事,爹何不就管了他的?”

    高公公略思前后,忽地一笑:“我的儿,他说不打紧就真不打紧了?怕的是他来找我说的正是当今最要紧的那桩事……”

    高百户咂摸咂摸滋味,问道:“难不成他要说的也是如今朝廷上大臣们争的那事?那是文臣的事,我们锦衣卫管这个做什么!爹若是管不了这桩事,我这就去跟他说,叫他把礼收回去。”

    高太监叫儿子当面说了“管不了”,倒也不生气,淡淡一笑:“不必,你先把他叫过来,我听听他要说什么。”

    高百户顶着一脑门子疑问,出去叫了谢瑛。

    谢瑛带着礼单,夹着崔燮花了三天工夫昼夜赶出来的画,上堂拜见高公公。高太监端着茶水,拿腔作势地问他为何而来,谢瑛托着画轴与礼单,低眉垂目,温润地笑着说:“下官特来送公公一份恩荣富贵。”

    高太监托着茶杯看向他,威严凛凛地问:“你是来替李东阳等辈说话的?岂不知这便是逆圣上之意,我等内侍一身荣宠皆自上出,拂了圣意,失了圣心,还敢说什么恩荣富贵!”

    谢瑛稳稳当当地说:“高公公自身资历、本事皆不弱于梁公公,又有高百户这样得圣心的佳儿,难道真的甘愿久居人下么?今日之事,正是公公更进一步的好时机!”

    高太监在宫中就见着了梁芳受冷落之态,心里暗暗地也有点儿想法,听他的话越觉着顺心,却仍是端着姿态,轻哼一声:“你以为再献一幅画,圣上就忘了梁芳?那梁芳可是深得万娘娘宠爱的……”

    谢瑛只淡淡道:“如今娘娘年岁渐长,倒是太子已长成,眼看着又将成亲了。”

    高太监眼睑抖了抖,锐利的目光集中到了他脸上,问道:“你这是何意?不怕我将这话告诉娘娘么?”

    谢瑛也看着他,浅笑着反问道:“公公一向得宠于圣上,又何须借后宫之力?何况娘娘一旦没了心腹大太监,又如何能不倚靠皇爷宠爱的人?”

    高太监呼吸微微深重,撂下茶杯,身子朝他倾了倾,叹道:“此事恐不能成。娘娘特为此事哭诉了一回,皇爷安心要从重处置,连小爷求情都不允,我一个奴婢又能做得成什么!咱家说句实话,你那画儿上就是蹦出个活天仙来,皇爷也看不中她。”

    谢瑛微微摇头:“此事关键并不在画,而在人。下官这几日专程寻了人鉴定那三人奏疏上的文字,其上的文字其实是叫人事后涂改过的,原文字该是减过笔画的。”

    高太监的眼睛都要竖起来了,从齿关间挤出沉重的声音:“你竟大喇喇地把这事说出来了,不怕咱家将那奏疏毁了吗?”

    不怕。

    谢瑛垂眸看着手中的画卷,淡然应道:“那份奏疏有无,并无什么大差别;李学士三人能否脱罪,只要圣心不动,也没什么差别——他们三人已认了罪,缴了赎杖银子,此时本就该放了,但上旨不发,也不过就是在镇抚司里多住些日子。”

    “这份奏疏真错假错,其实与狱中三位官人无关,与下官和镇抚司上下无关,只干着老公的前程……”

    这桩事若能查出是梁、韦二人所做,就是他们私改奏章,陷害大臣。陷害大臣倒还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罪,但私改奏章一事却是戳皇上心窝子的,足以叫那两人一辈子也翻不过身来。

    高太监的呼吸越发急促,手在桌上轻敲,看着谢瑛手里的画卷,想着他出的这个主意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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