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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木槿花开 作者:啊圆

    分卷阅读14

    直砭时政,孙享听后,夜不能寐,连夜写下策论。周珏见了,赞道:“阿享果真成长了。”

    水路顺风,船行的快,不足一月,便到了上京。

    离家日久,孙享一下船,直奔家去,入了府门,拜见母亲,镇国侯夫人抱住孙享泪水涟涟,惹得孙享只好答应陪她数日,侯夫人才放他出了门。一出门,迎头撞上刚下朝的镇国侯,侯爷乍见幼子,霎时喜道:“清晨便听着喜鹊叫,竟是福哥儿回来了!”

    孙享同老父情深,上前抱住镇国侯胳膊,迭声唤道:“爹爹爹爹,儿子可想念您了。”

    镇国侯拭去喜出的眼泪,笑骂道:“又长一岁了,还跟孩童似的,像什么样子!让爹爹瞧瞧,怎么像是瘦了?可是挑食没好好吃饭?”

    孙享嘿嘿笑道:“那哪能呢,儿子这是精瘦了,吃嘛嘛香,您摸摸,可不是壮实许多了。”随着话语落下,孙享将胳膊拱起送到镇国侯面前,镇国侯趁意捏了捏,哈哈道:“果然是精壮了。”

    父子二人插科打诨数语,镇国侯方问道:“我儿游历数月,可是长了见识,有了收获?”

    孙享自然无有隐瞒,将路途上所见所闻一一道出,讲到江浙之事时,义愤填膺,锤着身旁的柱子,怒道:“爹爹,您有所不知,圣上一番好意,被那些个尸位素餐的昏官一弄,竟成了江浙农户的催命符,您说,气人不气人!”

    镇国侯闻言,大惊失色,竟似初次听闻般,忙道:“你可有出面了?”

    孙享道:“我原本想出面的,可被……”话语一顿,孙享想了想,方接上,“可被同行人劝阻了,他说,江浙官场错综复杂,不可妄动,要我回京再从长计议。”

    镇国侯微不可查的舒了口气,问道:“那你可有对策?”

    言及对策,孙享眉飞色舞,拉着镇国侯就往自己的院子去,掏出写好的策论,送到镇国侯手中,得意道:“爹爹,您瞧,这便是我想出来的对策,等明日,儿子便进宫去,面呈圣上。”

    镇国侯一目十行,大致读了一遍,愈读愈是心惊,面色逐渐沉下,暗思片刻,带上笑意,抬首去看孙享,问道:“这都是你写的?”

    孙享背过手,弯下腰,仰起头,道:“区区在下,简陋之解。爹爹,写的好么?见地发人深省,直中要害,是不是?”

    “好,好,好。”镇国侯连说了三个好,将手中的策论放入怀中,珍之重之,笑道:“想不到出门一趟,福哥儿已能让为父刮目相看了,只是这属朝廷大事,你清闲之身,便不要参与了,待明日早朝,为父亲自上奏,将此事禀告圣上。”

    孙享闻言大喜,欢呼雀跃拍掌道:“若是爹爹能帮忙,真是再好不过了。”

    镇国侯道:“我儿一介白身尚知为国为民,老夫身为朝廷命官,哪能袖手。好了,别闹腾了,这些日子多陪陪你娘,她念你念得紧。

    孙享乖巧回道:“儿子晓得哩。”

    一连数日,孙享陪着母亲并一群媳妇子,将上京的大小铺子逛了个遍,绸缎铺子出来,进珠宝铺,珠宝铺子瞧完了,又去寻金银铺子,逛的孙享晕晕乎乎,暗自叫苦。

    不过孙享也见着了个好东西,一块上好的和田玉,通体莹润,触手生温,上头精心刻着九朵木槿花,花团簇簇间,“瑾”字暗暗隐藏。孙享见着这玉,心道:可巧,这玉莫不是为谨知量体造的。当即买下,装入木匣子,仔细抱在怀中。

    好不容易得了空,孙享抱起木匣子直奔南城而去,下马处,正是周珏私下买的小宅子。

    捧着匣子进去,周珏正在作画,孙享摒退了三七一九,却见周珏招手,“过来。”

    孙享走过去。

    “坐那儿。”周珏指指窗前的榻,手中的画笔不曾搁下,“莫动。”

    孙享斜靠着桌子,心道:这人今儿个是画上瘾了,逮着就画。却听话的不动,匣子也不曾放下,就那样捧着。

    这画周珏画了许久,孙享挡不住困意,昏昏欲睡之际,总算听得周珏搁下画笔,道了句:“好了。”

    孙享惊喜地跑到桌前,低头去看,画上的人着了身青衫,斜倚着桌子,飞眉入鬓,双眼大而有神,唇红齿白,慵态跃然纸上,窗外探进一枝夭夭桃花,正停在画中人肩头,栩栩如生,好不灿烂。孙享抬首去看窗外,桃枝沉沉坠着,上头挂满了蜜桃,哪来的桃花?

    孙享道:“好一副桃粉糙人图。”

    周珏看了眼画,道:“明明是佳人,硬被你说成糙人,却要我这等浊人如何活?”

    孙享笑道:“莫说莫说,我是佳人,你是才子,才子佳人,天生一对,可好?”

    周珏洗着画笔,默默不言,眉心眼内的笑意却掩藏不住,直达孙享眼底。

    孙享打开匣子,拿出玉佩,递过去,口中说道:“这些日子,被我娘亲拉着逛铺子,当真累人。你瞧这个,喜不喜欢?”

    周珏擦净双手,接过玉佩,奉到眼前,眯眼看了会儿,笑道:“这般累人还记得给我带礼,阿享用心了。”

    孙享拿起桌上镇纸把玩,道:“于你,我哪次不用心的。”

    周珏将玉佩挂在腰间,小心翼翼捏着袖子擦了擦,正欲说话,却听得院中传来异响,噼里啪啦的,似刀兵出鞘声。

    孙享转头询问:“什么声音?”

    周珏摇摇头表示不知,走到门前,打开房间,孙享紧步跟上,站在周珏身后,探头去看,不期间对上自家父亲铁青的脸。

    孙享愣住,脱口而出:“爹爹,你怎么在此处?”

    镇国侯怒目视来,沉声道:“福哥儿,想不到你出门一趟,竟然学来了这些个上不来台面的东西。”

    孙享嗫嚅,想辩上几句,被身前的周珏捏住手心。

    周珏小声道:“不要多言,你父亲说什么,你都跟着做。”

    孙享木然点头,镇国侯见两人交耳私语,更是雷霆大作,怒道:“你是自个儿跟我回去,还是要我打杀了这院子里的人,再带你回去?”

    听得这话,孙享心头火气盛起,推开周珏,回道:“我跟您回去就是,喊打喊杀的做什么,这里都是有正经身份的百姓,要打杀他们,嫌您侯位坐的太稳当了?”

    镇国侯被这话一堵,半晌儿接不出话,气道:“要走,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这事要被你娘亲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孙享“哼”了声,回首对上周珏关切的眼神,眨眨眼,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挥手告别,转头冲镇国侯道:“这不就来了么。”

    第十四章 春宵

    镇国侯提溜着幼子,招摇过市,一路叱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方才还有胆量跟父亲对骂的孙享,此刻也被骂傻了,什么叫“养小馆儿的不孝子”?谁又“窑姐儿玩多了,学别人玩起兔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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