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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闺塾女相 作者:笛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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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果然正经不了太长时间。”

    柏长善对此不与分辨,只嘿嘿一笑。在他的点拨之下,柏长兴的愁闷稍稍消解了些。兄弟二人说话饮酒及到夜深,各自歇下了。

    ☆、第六十章 华堂喜宴

    祁府众人听说了玉姨娘的事,都不耻柏敬与杜氏的言而无信,但也无法强行要他们放人。柏溪心知祁府对她与玉姨娘已是仁至义尽,不愿让他们再为此事烦扰,便也暂且搁置不提。只计划着早日将兴建书塾的事落实——

    柏府有理由留人,玉姨娘心有顾虑,全是固有观念所致。柏溪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于此可以有所改善。虽则不是易事,甚至她穷尽一生都可能无法实现,但假以时日,潜移默化,柏溪相信终有一天,这个世道会因教育而改变。到那时,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女子不会因为强势而饱受非议,男子不会因为柔弱而备受嘲讽。所有人都可以互相平视与尊重,自由地选择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自己的人生。

    历来男子读书已久,待男子学堂落成,教书先生随之很快找到了。听到无需费用便可读书识字,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头百姓,都乐于将家中适龄的男孩儿送了来。男子学堂顺顺当当地开始了授课讲习。相较之下,专供女子读书的闺塾,经历就坎坷了不少——

    高宗年间的禁令颁布了数十年,适合的女先生本就难寻。外加未出阁的姑娘们不好抛头露面,嫁做人妇又有学识的难免心有顾虑。无奈之下,柏溪暂时只能开了一间,亲自担任教书的女先生。得益于三年前皇帝恢复了女子科举,人们对女子上学尽管不像对男子那般重视,但不至反对。柏溪学名在外,报名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有柏溪示范在前,愿意当女先生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其中,有单纯只为维持生计的,有如柏溪一般全心致力闺塾发展的,也有考虑到可以在诸多学子中发觉人才为己家所用的。心思各异,但结果一如柏溪最初的期盼,京城的向学之风逐渐浓厚,尤以被压抑了许久的女子更甚。前事种种,柏溪原就声名大噪。而今开办义学,更是善名远播。不过一年时间,上至高龄老者下至换齿稚童,无论豪门望族亦或寒门布衣,皆知柏溪名姓。提起她来,皆是赞誉钦佩。

    从清言山回来,柏溪入宫面圣时要了赏金百两。起初,皇帝尚猜不透柏溪用意何在。后来得知她将赏金用于办学,也是赞赏有加。而让他没有对柏溪水涨船高的名望更添忌讳的是,柏溪并未因此倨傲贪功,还对盛涤尘提了议,由他上书陈情,奏请广办义学书塾,由朝廷选拔人才分赴各地,一应物资皆从国库拨出。越是偏远地区,教书先生的薪俸越是丰厚,相应的福利条件也越是择优而置。此外,在盛涤尘的奏请下,皇帝颁布了奖惩制度——但凡教学有功者,五年后可免去乡试会试殿试,直接擢升为京官。懈怠懒惫者,则严惩不贷。具体如何实施,则由柏长兴与璩明安排细则。

    此项国策一出,百姓们无不感激皇恩浩荡。盛涤尘素有贤名,在众学子中的声望本就不低,经此一役,更加为人爱戴,追随者与日俱增。在以他为首的一行人的努力下,朝廷虽仍有不尽如人意之处,较之以往,颓靡之风大有改进。

    与此同时,祁玉与璩明的婚事定了下来。这一年开春,二人举行了婚礼。婚礼当日,宾客盈门。柏府自不必说,其他同僚也都悉数到场。前头爷儿们饮酒逗乐高谈阔论,后堂女眷把盏言欢笑语不断。在柏溪的帮衬下,从未有过这种场面的璩府井然有序地一一周到招待了,不曾出现差错,有失礼数。

    “太子殿下到——”

    一群人正劝璩明喝酒劝得不遗余力,一声高呼让喧哗的喜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待盛涤尘步入,所有人纷纷跪下叩拜。

    “今日不论身份官阶,新郎官儿最大。”盛涤尘让众人起了身,将自己的贺礼递与了璩明。

    “谢殿下。”璩明接过贺礼,请盛涤尘入尊座。盛涤尘不肯:“都说了今日新郎官儿最大,我与长兴和少将军坐一处便可。你别想着把我支开逃我的酒。”

    盛涤尘的话逗得大伙儿都哈哈笑了起来。柏长兴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今日璩大人若是醒着酒便入了洞房,也对不起殿下亲临的排场。”

    “不错。少将军也不许心疼妹夫而加以阻拦。”盛涤尘赶紧补了一句。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盛涤尘是真的开心,打趣完璩明与祁重,便是端起了一杯酒,说道:“璩大人,请——”

    璩明忙是俯身谢了礼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人喝了一声好,便恢复了适才的自若,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起来。

    后堂里,有柏溪熟识的闺塾女先生,也有素未谋面的各府女眷。杜氏与柏蕊也在。杜氏被一堆夫人围着说话,柏蕊独自抱着孩子坐在另一边。遭逢变故后,她心灰意冷,孩子出世前她都寄身在柏府自己的闺房中,甚少现身人前。距柏溪上一次见她,已有半年。印象中的她无精打采面目无光。今日的她虽依旧不合于众,寡言少语,却是精神奕奕。想是初为人母,心中有所寄托,能想得开些了。

    对柏蕊的遭遇,柏溪始终觉得惋惜。她绕开人群,走到了柏蕊跟前,喊了一声“三姐姐。”

    没有预料中的沉默,柏蕊冲她笑了笑,说道:“五妹妹今日忙里忙外,千万注意着身子,别累坏了。”

    “玉儿成婚,我再忙都是应该的。”柏溪不觉辛苦。说完,她的目光投向了柏蕊怀中的婴儿。那婴儿仿佛认得人,柏溪一看向他,他便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笑的时候嘴角还淌着口水,逗得柏溪与柏蕊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名字取了吗?”柏溪一边逗着小婴儿,一边问到。

    望着怀中的孩子,柏蕊语气平和:“暂时只想了个乳名,叫顺儿。希望他一生和顺,平安长大。”

    闻言,柏溪笑容淡去,抬起了头。柏蕊知道她要说什么,先开口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从前是我不懂事,经历了这么多,我若还不能明白这点,也当不好顺儿的娘亲。母亲的闲言怨怼还望五妹妹一笑置之,不要与她计较。”

    柏蕊的话透着饱经沉浮的沧桑,柏溪一时无言可对。似乎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顺儿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柏蕊一边哄着,一边问柏溪道:“顺儿饿了,可否找个地方让我哺乳?”

    “跟我来。”柏溪带着柏蕊去到了璩府西院的一间客房。

    一般来说,像柏府这样的人家有了新生的孩子,都会请乳母。见柏蕊动作熟稔,自己干看着也有些尴尬,柏溪找了个话题问道:“平日里都是三姐姐亲自哺乳吗?”

    顺儿有了吃食,瞬间安静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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