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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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本就心虚，被带到厅里后，一见厅里头坐了大大小小五个主子，当即腿都软了，面如白纸，还没等方菡娘她们发问，就瘫跪在地上，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交代了出来。</p>
这婆子姓雷，夫家早死，也没什么儿女。早些年这雷婆子是逃难过来的，后来被平国公府收留，就在府里头签了契书，当了个粗使婆子。后来平国公府的管事看她年纪大了，就让给她安排了个看角门的闲差。</p>
不过这婆子有个毛病，就是爱喝几口小酒，也因着喝酒这事误过几次差事，被罚过几次月钱，不过总归没出什么大错，就还是在这角门待着，跟另外一个婆子轮流看这角门。</p>
雷婆子被带来时，脸色还有些酡红，大概是刚去喝了些酒。</p>
她跪在地上说话的时候，一张嘴也是满口的酒味，方菡娘跟她挨得近，闻不得那混杂着腐烂味的酒臭，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两步。</p>
“……各位主子，老奴，老奴也是被逼的啊……”雷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今下午兰小姐找到老奴，说手上握着老奴上次喝酒误事的把柄，让老奴听她的吩咐，不然就去管事那告发老奴，让老奴丢了这份差事……老奴实在，实在也是没法啊……”</p>
秋二奶奶忍不住着急的插嘴问道：“你说是妙妙去找你的？！她让你听她什么吩咐？！”</p>
雷婆子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她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苦着脸道：“秋二奶奶，老奴在平国公府看了半辈子角门了，这还是头一次，有主子找到老奴，让老奴听她吩咐做事的……兰小姐说，因着这几日下雪，她在府里头待得心烦了，听说晚上梨园有一出堂会，是新排的一出戏，她十分想去看这头场，就，就跟老奴说，让老奴偷着给她开一下角门让她出去……她看完堂会就回来……”</p>
雷婆子见几个主子脸色都有些不好，带着点干嚎道：“各位主子明鉴啊，老奴当时也是很不愿意，但兰小姐是主子，手上又握着老奴的把柄，老奴没法不答应啊！”</p>
秋二奶奶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也不能就这么答应啊！让府里头的小姐孤身一人跑出去，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p>
雷婆子挤出几滴眼泪来，看上去也是后悔的很：“秋二奶奶，老奴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了……兰小姐说她等多一个时辰，赶在就寝前回来，不会有人知道老奴放她出去看戏的事……”</p>
秋二奶奶气得快喘不上气来。</p>
雷婆子看上去很是害怕的模样。</p>
方菡娘若有所思的问道：“妙妙是几时让你给她开了角门的？”</p>
雷婆子苦着脸道：“回表姑娘的话，兰小姐来找老奴时，老奴记得正清楚，正是戌时。她说看完堂会就回来，不会超过亥时……”雷婆子抖着嘴唇，“谁知道，谁知道兰小姐到现在还没回来啊！”</p>
方菡娘若有所思的看了雷婆子一眼。</p>
李四奶奶忍不住气道：“你这刁奴，眼下都什么时辰了！即便是你偷着把妙妙放出去的，她没有按时回来，你就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吗！”</p>
雷婆子连连磕头，一下一下打起自己的脸来：“都是老奴不好，老奴这张嘴，太贪杯了，兰小姐出去后，老奴就去喝酒了……”</p>
秋二奶奶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着雷婆子直哆嗦。</p>
李四奶奶又忙抚着秋二奶奶的胸口安慰她不要动怒。</p>
方菡娘点了点头：“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p>
雷婆子有些瑟缩的苦着脸道：“求主子饶了老奴这一次吧……老奴以后再也不敢贪杯了……”</p>
方菡娘挥了挥手：“你眼下求饶也没用，妙妙回来之前，你先回你屋子里头待着去吧，哪里都不准去，差事会有别人替你的。”</p>
雷婆子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眼里闪过一分侥幸与狂喜。</p>
她早就听说这位方姑娘是位心软的，果不其然。</p>
雷婆子千恩万谢的退下了。</p>
秋二奶奶憋着一口气，待雷婆子退下了，她才脸色有些难看的对方菡娘道：“菡娘，怎么就这么容易饶过她！你这也……”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p>
李四奶奶也委婉道：“菡娘，这样不太好吧！”</p>
方菡娘点了点头：“两位嫂嫂别急。”</p>
她转向阮二少爷，道：“二表哥，你手底下可有身手好的，适宜打探消息的斥候？”</p>
阮二少爷正心急如焚，听得方菡娘这般问，有些愣忡，还是点了点头。</p>
方菡娘便道：“那好，还麻烦二表哥让那斥候马上在暗中监视这婆子的一举一动。”</p>
阮二少爷又是一怔：“你的意思是？”</p>
方菡娘点了点头：“这婆子很是可疑，她应该是说了些真话，但同样的，她肯定隐瞒了些什么。”</p>
一旁的阮四少爷也道：“二哥有些关心则乱了。那婆子眼神虚浮，虽说是惹出了祸事，但明显她的慌张更多于惊恐……看上去是有些问题。”</p>
阮二少爷自打女儿失踪后，一连串的讯息压下来，他满心满脑都是焦急，已经无法去分析那些讯息的意思了。</p>
也因此，阮四少爷察觉到了疑点，他却没有察觉到。</p>
不过阮二少爷并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关心则乱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吩咐长随，让他去找阮家军里头的斥候去暗中监视这雷婆子。</p>
方菡娘轻声道：“其实这婆子可疑的地方，还有一点……方才她一进来，我们还未曾说什么事，她已经开始说起了事由……更重要的一点，我们从未说过喊她过来是因为‘妙妙还未回来’，她却张口就喊冤不知道眼下妙妙还未回来……她口中说‘不知道’，其实就代表了她已经知道‘妙妙今晚没回来’这桩事。”</p>
方菡娘顿了顿，看向方才去传那雷婆子过来的长随：“你可曾跟她说过半句有关兰小姐没有回来的事？”</p>
长随坚定的摇了摇头：“奴才去传那雷婆子时，只说了主子有事找她。”</p>
方菡娘双手合掌：“这就是了。那婆子既然口口声声说没想到妙妙‘现在还没回来’，所以才没来通知主子这种话，那就说明她早就知情了……虽说妙妙是经了她手偷偷溜出去，但也可能我们提前发现了把妙妙带回来，找她算账的啊？正常人不都是会怀疑主子喊她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吗？她上来就先以妙妙没回来为由进行了解释，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她早就知道了，妙妙今晚是回不来的。”</p>
秋二奶奶听了方菡娘的分析，愤怒的站了起来：“那个贼婆子！我去问她，到底把妙妙藏到了哪里去！”</p>
方菡娘连忙拦住秋二奶奶：“二表嫂不要激动，那个婆子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婆子，她把妙妙藏起来能有什么好处？这事，定然不会是她一个人的阴谋，背后应该还会有主谋。二表嫂这样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我方才之所以没怎么责怪她就让她回去了，就是想让她掉以轻心，觉得我是个心软的。她只会庆幸糊弄过了我们……既然已经‘糊弄’过去了，那么她后头的行事自然会露出几分马脚。”</p>
方菡娘这一番解释，让秋二奶奶跟李四奶奶都恍然大悟。</p>
阮二少爷着急的问道：“那雷婆子说的妙妙出去看戏让她偷着开角门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p>
方菡娘轻声道：“若是想让慌话听上去没什么纰漏之处，那就说九句半真话，掺杂半句谎话……因此，这婆子话里头大半段应该是真的。妙妙应该是真的去看堂会了……”</p>
阮二少爷焦急道：“那我现在就带兵去梨园！”</p>
方菡娘忙拦住阮二少爷：“二表哥不要轻举妄动。那梨园是个戏园子，眼下都是深夜了，梨园都已经关门了，您要是带兵过去找人，八成不会找到妙妙，还会把这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妙妙人没找到，名声也都全毁了。”</p>
阮二少爷有些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现在到底该做什么？”</p>
方菡娘轻声道：“二表哥，这样，你可以领兵去梨园，但是不要说去找人，就说白日里我去梨园看戏，把母亲的遗物给丢在了梨园里头。你是帮我去找我母亲的遗物的。”</p>
阮二少爷震惊的看着方菡娘：“菡娘，你疯了吗？这样一来，你少不得要落一个娇纵跋扈的名声……”他欲言又止。</p>
眼下外头风言风语的，他们平国公府像是被人用流言给捆住了一般，尤其是阮青青这三个孩子，正处在流言风暴的正中心，方菡娘这样，不亚于是又让那流言又丰富了几分。</p>
方菡娘却认真的摇了摇头：“这些名声不算什么。日后我自有洗清的法子。二表哥还是赶紧点上些心腹去梨园看看蛛丝马迹吧。”</p>
阮二少爷深深的看了方菡娘一眼，咬了咬牙，一拱拳，转身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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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本就心虚，被带到厅里后，一见厅里头坐了大大小小五个主子，当即腿都软了，面如白纸，还没等方菡娘她们发问，就瘫跪在地上，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交代了出来。</p>
这婆子姓雷，夫家早死，也没什么儿女。早些年这雷婆子是逃难过来的，后来被平国公府收留，就在府里头签了契书，当了个粗使婆子。后来平国公府的管事看她年纪大了，就让给她安排了个看角门的闲差。</p>
不过这婆子有个毛病，就是爱喝几口小酒，也因着喝酒这事误过几次差事，被罚过几次月钱，不过总归没出什么大错，就还是在这角门待着，跟另外一个婆子轮流看这角门。</p>
雷婆子被带来时，脸色还有些酡红，大概是刚去喝了些酒。</p>
她跪在地上说话的时候，一张嘴也是满口的酒味，方菡娘跟她挨得近，闻不得那混杂着腐烂味的酒臭，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两步。</p>
“……各位主子，老奴，老奴也是被逼的啊……”雷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今下午兰小姐找到老奴，说手上握着老奴上次喝酒误事的把柄，让老奴听她的吩咐，不然就去管事那告发老奴，让老奴丢了这份差事……老奴实在，实在也是没法啊……”</p>
秋二奶奶忍不住着急的插嘴问道：“你说是妙妙去找你的？！她让你听她什么吩咐？！”</p>
雷婆子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她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苦着脸道：“秋二奶奶，老奴在平国公府看了半辈子角门了，这还是头一次，有主子找到老奴，让老奴听她吩咐做事的……兰小姐说，因着这几日下雪，她在府里头待得心烦了，听说晚上梨园有一出堂会，是新排的一出戏，她十分想去看这头场，就，就跟老奴说，让老奴偷着给她开一下角门让她出去……她看完堂会就回来……”</p>
雷婆子见几个主子脸色都有些不好，带着点干嚎道：“各位主子明鉴啊，老奴当时也是很不愿意，但兰小姐是主子，手上又握着老奴的把柄，老奴没法不答应啊！”</p>
秋二奶奶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也不能就这么答应啊！让府里头的小姐孤身一人跑出去，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p>
雷婆子挤出几滴眼泪来，看上去也是后悔的很：“秋二奶奶，老奴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了……兰小姐说她等多一个时辰，赶在就寝前回来，不会有人知道老奴放她出去看戏的事……”</p>
秋二奶奶气得快喘不上气来。</p>
雷婆子看上去很是害怕的模样。</p>
方菡娘若有所思的问道：“妙妙是几时让你给她开了角门的？”</p>
雷婆子苦着脸道：“回表姑娘的话，兰小姐来找老奴时，老奴记得正清楚，正是戌时。她说看完堂会就回来，不会超过亥时……”雷婆子抖着嘴唇，“谁知道，谁知道兰小姐到现在还没回来啊！”</p>
方菡娘若有所思的看了雷婆子一眼。</p>
李四奶奶忍不住气道：“你这刁奴，眼下都什么时辰了！即便是你偷着把妙妙放出去的，她没有按时回来，你就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吗！”</p>
雷婆子连连磕头，一下一下打起自己的脸来：“都是老奴不好，老奴这张嘴，太贪杯了，兰小姐出去后，老奴就去喝酒了……”</p>
秋二奶奶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着雷婆子直哆嗦。</p>
李四奶奶又忙抚着秋二奶奶的胸口安慰她不要动怒。</p>
方菡娘点了点头：“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p>
雷婆子有些瑟缩的苦着脸道：“求主子饶了老奴这一次吧……老奴以后再也不敢贪杯了……”</p>
方菡娘挥了挥手：“你眼下求饶也没用，妙妙回来之前，你先回你屋子里头待着去吧，哪里都不准去，差事会有别人替你的。”</p>
雷婆子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眼里闪过一分侥幸与狂喜。</p>
她早就听说这位方姑娘是位心软的，果不其然。</p>
雷婆子千恩万谢的退下了。</p>
秋二奶奶憋着一口气，待雷婆子退下了，她才脸色有些难看的对方菡娘道：“菡娘，怎么就这么容易饶过她！你这也……”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p>
李四奶奶也委婉道：“菡娘，这样不太好吧！”</p>
方菡娘点了点头：“两位嫂嫂别急。”</p>
她转向阮二少爷，道：“二表哥，你手底下可有身手好的，适宜打探消息的斥候？”</p>
阮二少爷正心急如焚，听得方菡娘这般问，有些愣忡，还是点了点头。</p>
方菡娘便道：“那好，还麻烦二表哥让那斥候马上在暗中监视这婆子的一举一动。”</p>
阮二少爷又是一怔：“你的意思是？”</p>
方菡娘点了点头：“这婆子很是可疑，她应该是说了些真话，但同样的，她肯定隐瞒了些什么。”</p>
一旁的阮四少爷也道：“二哥有些关心则乱了。那婆子眼神虚浮，虽说是惹出了祸事，但明显她的慌张更多于惊恐……看上去是有些问题。”</p>
阮二少爷自打女儿失踪后，一连串的讯息压下来，他满心满脑都是焦急，已经无法去分析那些讯息的意思了。</p>
也因此，阮四少爷察觉到了疑点，他却没有察觉到。</p>
不过阮二少爷并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关心则乱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吩咐长随，让他去找阮家军里头的斥候去暗中监视这雷婆子。</p>
方菡娘轻声道：“其实这婆子可疑的地方，还有一点……方才她一进来，我们还未曾说什么事，她已经开始说起了事由……更重要的一点，我们从未说过喊她过来是因为‘妙妙还未回来’，她却张口就喊冤不知道眼下妙妙还未回来……她口中说‘不知道’，其实就代表了她已经知道‘妙妙今晚没回来’这桩事。”</p>
方菡娘顿了顿，看向方才去传那雷婆子过来的长随：“你可曾跟她说过半句有关兰小姐没有回来的事？”</p>
长随坚定的摇了摇头：“奴才去传那雷婆子时，只说了主子有事找她。”</p>
方菡娘双手合掌：“这就是了。那婆子既然口口声声说没想到妙妙‘现在还没回来’，所以才没来通知主子这种话，那就说明她早就知情了……虽说妙妙是经了她手偷偷溜出去，但也可能我们提前发现了把妙妙带回来，找她算账的啊？正常人不都是会怀疑主子喊她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吗？她上来就先以妙妙没回来为由进行了解释，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她早就知道了，妙妙今晚是回不来的。”</p>
秋二奶奶听了方菡娘的分析，愤怒的站了起来：“那个贼婆子！我去问她，到底把妙妙藏到了哪里去！”</p>
方菡娘连忙拦住秋二奶奶：“二表嫂不要激动，那个婆子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婆子，她把妙妙藏起来能有什么好处？这事，定然不会是她一个人的阴谋，背后应该还会有主谋。二表嫂这样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我方才之所以没怎么责怪她就让她回去了，就是想让她掉以轻心，觉得我是个心软的。她只会庆幸糊弄过了我们……既然已经‘糊弄’过去了，那么她后头的行事自然会露出几分马脚。”</p>
方菡娘这一番解释，让秋二奶奶跟李四奶奶都恍然大悟。</p>
阮二少爷着急的问道：“那雷婆子说的妙妙出去看戏让她偷着开角门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p>
方菡娘轻声道：“若是想让慌话听上去没什么纰漏之处，那就说九句半真话，掺杂半句谎话……因此，这婆子话里头大半段应该是真的。妙妙应该是真的去看堂会了……”</p>
阮二少爷焦急道：“那我现在就带兵去梨园！”</p>
方菡娘忙拦住阮二少爷：“二表哥不要轻举妄动。那梨园是个戏园子，眼下都是深夜了，梨园都已经关门了，您要是带兵过去找人，八成不会找到妙妙，还会把这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妙妙人没找到，名声也都全毁了。”</p>
阮二少爷有些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现在到底该做什么？”</p>
方菡娘轻声道：“二表哥，这样，你可以领兵去梨园，但是不要说去找人，就说白日里我去梨园看戏，把母亲的遗物给丢在了梨园里头。你是帮我去找我母亲的遗物的。”</p>
阮二少爷震惊的看着方菡娘：“菡娘，你疯了吗？这样一来，你少不得要落一个娇纵跋扈的名声……”他欲言又止。</p>
眼下外头风言风语的，他们平国公府像是被人用流言给捆住了一般，尤其是阮青青这三个孩子，正处在流言风暴的正中心，方菡娘这样，不亚于是又让那流言又丰富了几分。</p>
方菡娘却认真的摇了摇头：“这些名声不算什么。日后我自有洗清的法子。二表哥还是赶紧点上些心腹去梨园看看蛛丝马迹吧。”</p>
阮二少爷深深的看了方菡娘一眼，咬了咬牙，一拱拳，转身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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