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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1

    华姝 作者:若相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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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落,众人更是难掩欣然与感激,礼轻情意重,虽是一盏酸梅子汤,也是不易,宫里的吃食都有定例,这多加的一盏非圣上金口,那钱自然是由冯督主从自己的份例里掏了,摊上这样的管事,他们如何不高兴。

    这要搁从前魏安那个老家伙,何时将他们这些看门的看入眼过,如今他们算是遇着好人了,想到此,众人在心底对冯唯越发敬重。

    当冯唯走进内殿时,瞬时觉得冰凉丝丝扣扣的袭来,抬头看到阖眼歇息的建恒帝时,冯唯默然摆了摆手,示意伺候的内侍莫要出声,只转身从身后小内侍手上接过盒子,亲自送至皇帝案前,不发一声的搁在上面。

    “回来了。”

    建恒帝的声音陡然响起,叫冯唯手中微微一顿,随即忙两手交放于前,低头恭谨道:“是奴婢吵醒陛下了。”

    建恒帝缓缓睁开眼睛,轻轻起身时,额上落下的冰巾被他一把捏住,冯唯忙要去接,建恒帝却是示意身旁的内侍接过,随即转而看了眼案上的盒子道:“你亲自将钥匙取来。”

    “是。”

    建恒帝话一落,冯唯便应声而去。

    原来,当年方坐上龙位的成祖便发布了上谕,命通政司特造上锁的密疏奏盒,用以搁置最重要的官员密奏,且每一个盒子都有所编号,而相应的每一个编号的钥匙皆锁在皇帝处,因而密疏一旦放进盒中,除了皇帝,无人能打开,也无人敢打开。因为成祖还特意规定,凡私开密奏盒,或拆开密疏泥封者,论情节轻重,处以杖六十,甚至是斩刑。

    正因为此,在此期间,许多朝廷官员都战战兢兢,唯恐自己被奏呈于帝前,因为当年的成祖便接到过官员的密疏,得知同父异母的成王有意图谋反的嫌疑,便对成王多了几分疑心和提防,后来终将成王赐死。

    同姓的兄弟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外姓的臣子?

    当冯唯手中捏着钥匙回来时,在建恒帝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弯腰将手中的钥匙插入锁芯中,轻轻一转,只听“啪”的一声,上面的锁被轻松打开,冯唯将锁取下,轻轻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横放着一个封了红泥印的密疏。

    “陛下。”冯唯躬身将密疏递至建恒帝面前。

    建恒帝将其接过,稍拿近了些,便从泥印上看到了上疏官员的印迹。

    “原来是陈直。”

    陈直是先帝四年中的进士,在朝中为人刚直不阿,清正廉明,如今官至南京佥都御史,是大兴出了名的“廉臣”、“直臣”。无论是当初外放做县令,还是如今,都颇有政绩,十分受百姓爱戴。每每调任之时,所属的百姓都会自发将其送出城外驿站,哭泣不已。

    因而无论是在先帝眼中,还是在如今的建恒帝眼中,陈直都是不可多得的臣子,更是大兴不可多得的好官。

    如今陈直竟会以密奏盒奏事,倒真是有些意外,建恒帝不由有些好奇,他所奏该是何人。

    建恒帝接过冯唯递过来的银片,拆开了泥封印,从密笺中抽出了一份信笺来。

    建恒帝先打开了第一封,目光认真的落于上面,殿内渐渐寂静下来,只有轻微的打扇之声,而就在这缓缓流失的时间中,一旁的冯唯却是清楚地看到建恒帝的脸色由惊滞到震怒,最后渐渐变得黑沉可怖,几乎可以看到建恒帝使出了全力紧紧捏住那张奏疏,力道大的可见那信笺在微微地颤抖。

    一旁打扇的人看到了,手中也不由更加小心翼翼了些,唯恐声音大了,便会将皇帝惹怒。

    “混账!”

    皇帝陡然将手中的密奏狠狠地扔出,那薄薄的几页纸就那般轻飘飘的浮于空中,渐渐落于地上。

    “陛下息怒。”

    屋内的人皆被唬的心头一震,连忙跪地,将头死死埋下,不敢发出声音,只琢磨着自己如何这般倒霉,偏偏在这个时候侍奉圣驾。

    “去,给朕密召陈直回京。”

    冯唯闻言微微琢磨了下,在建恒帝皱眉的关头,连忙答话道:“回陛下的话,陈大人说自知兹事体大,关乎民心社稷,因而在此密疏上呈之日便已悄然进京,如今已在京中了。”

    建恒帝闻言眸中一怔,随即沉声道:“速传!”

    第二百二十五章 男宠当道的震怒

    当殿外渐渐响起声音,一身朝服,正气凛然的陈直缓缓走进殿中时,微微一抬头,看到座上的建恒帝,陈直当即撩袍跪地,颇为恭谨道:“微臣陈直叩见陛下。”

    还未等建恒帝出声,陈直却又将头触在冰凉光洁的地砖上,极为诚恳道:“微臣未得陛下召令,擅离职守,私自回京,恳请陛下降罪。”

    “爱卿请起吧。”

    建恒帝闻声眸中欣慰,竟是亲自走下来,双手托起陈直道:“事出有因,陈爱卿这是顾全大局之举,何来降罪之说。”

    说完建恒帝转而看向一旁的冯唯道:“赐座。”

    冯唯当即示意宫人退下,亲自弯腰搬了一张圆凳来请陈直坐下。

    陈直见此,自然感激的看向上座的建恒帝道:“臣谢陛下赐座。”

    当他缓缓坐下时,建恒帝已然回到上座,随即拿起方才被冯唯捡起,放回案上的奏疏道:“爱卿密疏中所奏,可是属实?”

    陈直闻言当即神情一凛,起身铿锵有力道:“回避下,臣之所奏,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臣自愿入大理寺受罚。”

    建恒帝闻言眸中微微一沉,沉吟了片刻,随即严肃而认真道:“陈爱卿既是这般远赶来了,那便将事情前因后果,与朕当面说清楚吧。”

    “是。”

    陈直拱手道:“陛下,此事起因,是臣的一位好友在路经怀春县时遇到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孩儿求救,不忍之下便答应了,后来他才得知此女孩儿原是怀春县一农户家的孩子,因为王氏豪绅想要在自家的园子中开凿一个云昆池,便强占百姓民田,这女孩儿家因自家田亩被夺,便纠集其余被占的农户一起告上县衙,谁知那县令与王家勾结,反将其父亲,哥哥杖责一番,后来那女孩儿一家连着告上知府,却都被驳斥,后来得知他们要上京告御状,那王家便恼羞成怒,竟是去了那女孩儿家,见那女儿生的好,当着人一家将人家女儿强自侮辱了不说,还将那女儿的亲人父亲和哥哥活活打死。”

    建恒帝闻言不由眸中一震,一时有些未反应过来,因为在他的眼里,自他执政向来也算是兢兢业业,不曾大兴土木,也未曾连年征战,不说缔造了一个新的盛世,却也应是海清河晏,一派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可他未曾想到,在他的脚下,竟有人如此作恶?

    建恒帝脸色渐渐如阴雨般沉下来,双拳也渐渐地紧握,眉头几乎锁在了一起。

    而此刻殿内的宫人早已散退,只余冯唯一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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