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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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倩对于自己的自信，明显超过我所谓‘男人更了解男人’这句话。</p>
而她的性格也注定不会在这种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上做更多的辩解，反正我俩都相信，李恪虚伪的面纱被揭下来，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他一定会将这口气发泄出来。</p>
等到时候，我们两个，谁先倒霉，就一清二楚李恪先针对谁下手了。</p>
颠簸一路的车途，抵不住车窗外美不胜收的景色，萧雨倩拿出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她似乎从没有来过乡下，没见过黑土朝天与青山绿水。</p>
柏油路面上飞舞而起的灰尘，黏在玻璃车窗上，在镜头下宛如天然而成老旧的滤镜。渗透着年月的气息，她指着相机上的照片，黑白渗透的底色给照片都抹上了一股年代感。</p>
路过几个村子的车站口，那些被她拍进时代车轮相册中的人们神态各异，有欢笑、有兴奋、有麻木。但无论是相片上还是透过车窗，和萧雨倩身上的气质相比，少了一些气魄，或者说是形容不来少了叫气质的东西。</p>
“啧啧，看你这拍照技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专业的。”我有些感慨萧雨倩无论做什么，貌似都能做到最好的那一行列，插嘴说。</p>
萧雨倩歪着脑袋，伸手拂过散下来的发梢，反问道：“你觉得我不是专业的？”</p>
咔嚓。</p>
她拍下我有些尴尬的面容，在相片中有着几分拘束，不满意地蹙起眉头。</p>
“这样可不行，至少得学会扮扮大人物的气质，如果不会，多学学宁老师。谁能想到她卸下伪装后的模样？伪装，可是很重要的一门学问。”</p>
我撇了撇嘴，对自己的形象可谓清楚的很，解释说：</p>
“你让我一个啥都没有的人去装逼，这……画虎不成反类犬，我可不想让别人看上去我就像条鬣狗一样。”</p>
“这个比喻不错，不过鬣狗可不简单，在非洲，背负盛名的猎豹往往斗不过那群腐肉旁游荡的鬣狗，他们突袭而来的速度或许比不上猎豹，满身邋遢的皮毛和炫彩夺目的豹纹相比就如臭虫，但在生与死的时刻，它们却能够一拥而上咬死猎豹，把对方的骨头都啃干净。”</p>
萧雨倩打量着我，掩嘴笑了笑，“至少，你现在选择做一条阴暗的鬣狗，也是没法子的事。”</p>
我白了白眼珠子，不愿意聊这个话题。</p>
太阳火辣辣地浮在头顶，在差不多正午的时候。公交车停在了东山站，萧雨倩戴着草帽，背着旅行袋下车伸展着自己的身姿，转过头学东瀛人一样，认真对我说：</p>
“接下来一天。就拜托你了，黑途君！”</p>
“我讨厌东瀛文化……”我拄着拐杖嘀咕声，带着萧雨倩回到家中。</p>
这个时间，刚好是干完农活回家吃饭的时候，作为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考上城里高中的“读书苗子”。邻舍见到我拄着拐杖的模样，纷纷好心地过问了几句。</p>
当然，他们目光主要停留在后面的萧雨倩身上。</p>
美若天仙？</p>
或许没有过多打扮，也还没有真正到展现自我魅力的年纪，萧雨倩目前还称不上这四个字。</p>
但以她的姿色，自然的一蹙一笑，站在那里，就能夺人眼球，让许些人猜着我俩的关系。</p>
“黑子有出息了啊！啥时候定日子可一定要叫上你二婶！”我家屋子后面的胖婶笑着用胳膊撞了撞我肩膀，乐呵呵地跟我说着喜话。明显是把萧雨倩当作了我的女朋友。</p>
我无奈地向她解释了许多，看她眼中带着的几分嫉妒，知道人家这是眼红上了。</p>
她的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在东山是个远近闻名的懒光棍，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务正业，要是不出意外，这辈子估计都讨不到老婆了。</p>
而在乡下，我这个年龄段，就算娶老婆。也不是个稀奇事。</p>
即便现在法律规定要满足适婚年龄双方才能结婚，但光光我清楚知道的那些初中同学，他们毕业后没再读书，好多就是双方办了喜酒，然后一同外出打工去了。等到了合适的年龄再扯证。</p>
我一边向胖婶解释，一边尴尬地看着萧雨倩，小声地跟她说了几句，让她别误会。</p>
好在萧雨倩脸不红心不跳，就像那被打趣的人。不是她一样，淡定地站在我身边。</p>
而比起上一次宁颖来家中，责问我偷手机的事情，这一次见到我带着萧雨倩回来，这些街坊邻居嘴上的碎碎念更多，内容更加不堪。</p>
毕竟，比起看人家倒霉，每个人骨子里，更讨厌见到别人发达。</p>
虽然我觉得我也没啥发达的，可落在人家眼里，像是儿子讨不到老婆的胖婶，都觉得我有了一个城里的媳妇，那嫉妒的目光，恨不得将萧雨倩五花大绑着带回家。</p>
“啧啧，本来以为你作为这乡下唯一一个考上育人中学的学生。在大家眼中那是好评一片，看来是恶迹斑斑啊。”萧雨倩耳尖地听见一些流言蜚语，类似我拿着家里的钱去外面扮大款骗女孩回来等等羡慕的话，开口说了句。</p>
我带着她来到自家的红砖瓦房前，站在院子前，向萧雨倩抬了抬下巴，没好气地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才是真理！呵呵，你还指望见到书里描写的淳朴不成？”</p>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推开院子的门栏，我爸养的土狗听见我的声音，从屋内流着哈赖子跑了出来，我笑着打了声招呼，结果这只土黄色的蠢狗理都不理，直接蹿到了萧雨倩的腿下，那张大嘴巴贴在她脚面上。</p>
我赶紧替她赶走身上有些脏兮兮的傻狗，挠了挠头发，尴尬道：“以前竟然没发现，这还是条色狗。”</p>
萧雨倩咯咯地笑了笑，咔嚓地拍了几张照片，从自己口袋理拿出一只火腿肠喂它吃，笑着问我：</p>
“叫什么名字？”</p>
“黄毛……”我有些说不出口。</p>
因为我爸根本没给狗起名字，我那时候忙于高考，便直接顺着颜色黄毛、黄毛叫着过来。</p>
一边拽着黄毛不让它赖在萧雨倩的腿上，我推开门走进屋内。看着外公外婆两人正坐在桌子前看着电视，两个老人苍老了许多，即便是过去最喜欢的戏曲，情绪也有几分低落，我轻轻叫了声。</p>
“外公、外婆。我回来了。”</p>
也许是因为骆歆的死，让我和两个老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一些，但从小带来的隔阂，又怎会短短时间内消除。</p>
我爸听见我的声音，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走了出来，只是在看见我身后拿着相机的萧雨倩时，他愣了一愣，整个人都有些傻了，站了原地。</p>
我看见赶紧解释说：“这是我的高中同学。来乡下玩两天。”</p>
我爸讪讪地握着锅铲，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知所措说：“快让你同学好好坐下先休息，我去给你们做条鱼，昨天刚刚从外面水库钓上来的。”</p>
我点了点头。在我外公外婆见到萧雨倩的一脸喜色当中，把她带到我的卧室。</p>
我爸大概隔几天就会来帮我打扫卫生，打掉灰尘，屋内看上去挺干净的，也让萧雨倩轻轻地舒了口气，开始左顾右看地打量着我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几张日历，还有一张nba球星的海报，她坐在我书桌前，就像在想象我坐在这里认真看书的样子。</p>
“今天晚上。你就睡我这个房间吧？我给你换床新的被子，这边是电扇，要是不怕吵，你可以开到三档……要是怕吵，还是开到一档好。”我将角落里的电扇抬出来插上电。跟她吩咐说。</p>
萧雨倩点了点头，从自己旅行袋中拿出一床薄薄的空调被，笑着说她自己准备好了被子，开始玩着那已经服务好些年的电扇，在开到三档后，它的扇叶哗啦啦地作响，就像是敲锣一样闹腾。</p>
萧雨倩对于自己的自信，明显超过我所谓‘男人更了解男人’这句话。</p>
而她的性格也注定不会在这种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上做更多的辩解，反正我俩都相信，李恪虚伪的面纱被揭下来，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他一定会将这口气发泄出来。</p>
等到时候，我们两个，谁先倒霉，就一清二楚李恪先针对谁下手了。</p>
颠簸一路的车途，抵不住车窗外美不胜收的景色，萧雨倩拿出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她似乎从没有来过乡下，没见过黑土朝天与青山绿水。</p>
柏油路面上飞舞而起的灰尘，黏在玻璃车窗上，在镜头下宛如天然而成老旧的滤镜。渗透着年月的气息，她指着相机上的照片，黑白渗透的底色给照片都抹上了一股年代感。</p>
路过几个村子的车站口，那些被她拍进时代车轮相册中的人们神态各异，有欢笑、有兴奋、有麻木。但无论是相片上还是透过车窗，和萧雨倩身上的气质相比，少了一些气魄，或者说是形容不来少了叫气质的东西。</p>
“啧啧，看你这拍照技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专业的。”我有些感慨萧雨倩无论做什么，貌似都能做到最好的那一行列，插嘴说。</p>
萧雨倩歪着脑袋，伸手拂过散下来的发梢，反问道：“你觉得我不是专业的？”</p>
咔嚓。</p>
她拍下我有些尴尬的面容，在相片中有着几分拘束，不满意地蹙起眉头。</p>
“这样可不行，至少得学会扮扮大人物的气质，如果不会，多学学宁老师。谁能想到她卸下伪装后的模样？伪装，可是很重要的一门学问。”</p>
我撇了撇嘴，对自己的形象可谓清楚的很，解释说：</p>
“你让我一个啥都没有的人去装逼，这……画虎不成反类犬，我可不想让别人看上去我就像条鬣狗一样。”</p>
“这个比喻不错，不过鬣狗可不简单，在非洲，背负盛名的猎豹往往斗不过那群腐肉旁游荡的鬣狗，他们突袭而来的速度或许比不上猎豹，满身邋遢的皮毛和炫彩夺目的豹纹相比就如臭虫，但在生与死的时刻，它们却能够一拥而上咬死猎豹，把对方的骨头都啃干净。”</p>
萧雨倩打量着我，掩嘴笑了笑，“至少，你现在选择做一条阴暗的鬣狗，也是没法子的事。”</p>
我白了白眼珠子，不愿意聊这个话题。</p>
太阳火辣辣地浮在头顶，在差不多正午的时候。公交车停在了东山站，萧雨倩戴着草帽，背着旅行袋下车伸展着自己的身姿，转过头学东瀛人一样，认真对我说：</p>
“接下来一天。就拜托你了，黑途君！”</p>
“我讨厌东瀛文化……”我拄着拐杖嘀咕声，带着萧雨倩回到家中。</p>
这个时间，刚好是干完农活回家吃饭的时候，作为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考上城里高中的“读书苗子”。邻舍见到我拄着拐杖的模样，纷纷好心地过问了几句。</p>
当然，他们目光主要停留在后面的萧雨倩身上。</p>
美若天仙？</p>
或许没有过多打扮，也还没有真正到展现自我魅力的年纪，萧雨倩目前还称不上这四个字。</p>
但以她的姿色，自然的一蹙一笑，站在那里，就能夺人眼球，让许些人猜着我俩的关系。</p>
“黑子有出息了啊！啥时候定日子可一定要叫上你二婶！”我家屋子后面的胖婶笑着用胳膊撞了撞我肩膀，乐呵呵地跟我说着喜话。明显是把萧雨倩当作了我的女朋友。</p>
我无奈地向她解释了许多，看她眼中带着的几分嫉妒，知道人家这是眼红上了。</p>
她的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在东山是个远近闻名的懒光棍，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务正业，要是不出意外，这辈子估计都讨不到老婆了。</p>
而在乡下，我这个年龄段，就算娶老婆。也不是个稀奇事。</p>
即便现在法律规定要满足适婚年龄双方才能结婚，但光光我清楚知道的那些初中同学，他们毕业后没再读书，好多就是双方办了喜酒，然后一同外出打工去了。等到了合适的年龄再扯证。</p>
我一边向胖婶解释，一边尴尬地看着萧雨倩，小声地跟她说了几句，让她别误会。</p>
好在萧雨倩脸不红心不跳，就像那被打趣的人。不是她一样，淡定地站在我身边。</p>
而比起上一次宁颖来家中，责问我偷手机的事情，这一次见到我带着萧雨倩回来，这些街坊邻居嘴上的碎碎念更多，内容更加不堪。</p>
毕竟，比起看人家倒霉，每个人骨子里，更讨厌见到别人发达。</p>
虽然我觉得我也没啥发达的，可落在人家眼里，像是儿子讨不到老婆的胖婶，都觉得我有了一个城里的媳妇，那嫉妒的目光，恨不得将萧雨倩五花大绑着带回家。</p>
“啧啧，本来以为你作为这乡下唯一一个考上育人中学的学生。在大家眼中那是好评一片，看来是恶迹斑斑啊。”萧雨倩耳尖地听见一些流言蜚语，类似我拿着家里的钱去外面扮大款骗女孩回来等等羡慕的话，开口说了句。</p>
我带着她来到自家的红砖瓦房前，站在院子前，向萧雨倩抬了抬下巴，没好气地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才是真理！呵呵，你还指望见到书里描写的淳朴不成？”</p>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推开院子的门栏，我爸养的土狗听见我的声音，从屋内流着哈赖子跑了出来，我笑着打了声招呼，结果这只土黄色的蠢狗理都不理，直接蹿到了萧雨倩的腿下，那张大嘴巴贴在她脚面上。</p>
我赶紧替她赶走身上有些脏兮兮的傻狗，挠了挠头发，尴尬道：“以前竟然没发现，这还是条色狗。”</p>
萧雨倩咯咯地笑了笑，咔嚓地拍了几张照片，从自己口袋理拿出一只火腿肠喂它吃，笑着问我：</p>
“叫什么名字？”</p>
“黄毛……”我有些说不出口。</p>
因为我爸根本没给狗起名字，我那时候忙于高考，便直接顺着颜色黄毛、黄毛叫着过来。</p>
一边拽着黄毛不让它赖在萧雨倩的腿上，我推开门走进屋内。看着外公外婆两人正坐在桌子前看着电视，两个老人苍老了许多，即便是过去最喜欢的戏曲，情绪也有几分低落，我轻轻叫了声。</p>
“外公、外婆。我回来了。”</p>
也许是因为骆歆的死，让我和两个老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一些，但从小带来的隔阂，又怎会短短时间内消除。</p>
我爸听见我的声音，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走了出来，只是在看见我身后拿着相机的萧雨倩时，他愣了一愣，整个人都有些傻了，站了原地。</p>
我看见赶紧解释说：“这是我的高中同学。来乡下玩两天。”</p>
我爸讪讪地握着锅铲，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知所措说：“快让你同学好好坐下先休息，我去给你们做条鱼，昨天刚刚从外面水库钓上来的。”</p>
我点了点头。在我外公外婆见到萧雨倩的一脸喜色当中，把她带到我的卧室。</p>
我爸大概隔几天就会来帮我打扫卫生，打掉灰尘，屋内看上去挺干净的，也让萧雨倩轻轻地舒了口气，开始左顾右看地打量着我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几张日历，还有一张nba球星的海报，她坐在我书桌前，就像在想象我坐在这里认真看书的样子。</p>
“今天晚上。你就睡我这个房间吧？我给你换床新的被子，这边是电扇，要是不怕吵，你可以开到三档……要是怕吵，还是开到一档好。”我将角落里的电扇抬出来插上电。跟她吩咐说。</p>
萧雨倩点了点头，从自己旅行袋中拿出一床薄薄的空调被，笑着说她自己准备好了被子，开始玩着那已经服务好些年的电扇，在开到三档后，它的扇叶哗啦啦地作响，就像是敲锣一样闹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