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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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的话，就像是吹灭廖汗巾心中的仅存的希望火焰，他惨惨笑了笑，没破口大骂郭大枭的谎话，也没停下手中刀刃刺向我的动作。</p>
或许在他固执的念头里，就算骆歆死了，与其做一个她生命中默默无闻的过客，不如留下憎恨的影子。</p>
廖汗巾是否是因为受到了郭大枭他们挑拨才下的手，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p>
因为阿贡死在他手上！</p>
那这笔账，就该用他的命来还！</p>
右手陡然松开廖汗巾的身子，我一脚抬起踹在廖汗巾的胸口上，廖汗巾整条手臂顺势地抱着我这一条腿，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但我趁着这一脚的反作用力，另一只抓着刀的手一拖一拽，把他手中的刀硬生生夺过来，然后把刀柄当作是棍子死，一棍子砸在他脑袋上。</p>
廖汗巾先前和阿大一人的战斗，被一拳秒杀，身上的伤可以说很重，要不是撑着一口气想要杀掉我，早早就倒下了。</p>
再被这一下砸中，眼冒金星，看着我还撑着气活蹦乱跳的，整个人眼中也是暗淡无光，身子慢慢地滑落，后背靠着塌下来的草棚子，张了张嘴巴。</p>
“应该在你惹事那天就杀了你”</p>
“也许那样就不会多出后面这些事了。”廖汗巾有些悔恨地说，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香烟，没有火，就那样放在嘴里，“她以前不抽烟，结果我一根没抽！她后面却自己抽上了。”</p>
“呵呵，你这个害人精，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却偏偏惹出一大串麻烦。”</p>
我任由廖汗巾把脏水泼到我身上，缓缓地提着刀走到他跟前，一只脚踩住他的胸口，“你错了。”</p>
我的眼神毫无波澜，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一些是非对错，已经懒得去辩解，因为，“错的不是我，错的是你们这个黑暗的圈子。”</p>
骆歆已经退出了圈子，最后却被别人不依不挠地追杀，生死不明。只因那黑色世界的秩序，是由强者制定的。</p>
所以，阿大可以看戏一样在旁边看着我和廖汗巾自相残杀！</p>
“啪啪啪啪”阿大欣赏地拍着手鼓掌，双眼带着玩弄，“这句话不错！哪儿有那么多错是因为自己，这个狗娘养的社会，才是最大的错误！”</p>
廖汗巾平静看着我手中的开山刀，他知道这将是自己的归宿，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眼中露出了几分鄙视。</p>
“你会杀人吗？”</p>
我抬起刀，顶着他的眉间，手指有些颤抖，“就算我不会，但我会杀猪！这就足够了。”</p>
廖汗巾抬起手抓住刀刃，我警惕地盯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就看见他把刀尖放在自己胸口的心脏部位上，然后用力地一拽刀，我浑身一抖，本能地去抓住刀柄，刀尖插进他的胸口几公分，让他脸庞扭曲着，嘴角吐出血沫。</p>
“你、你连杀人都不会，拿什么保护、保护骆歆！还说错不是你”</p>
刹那间，我手里的刀柄，猛地突入到廖汗巾胸膛上，整把刀刃，就像是一柄长枪，穿透廖汗巾的胸腔，他嘴巴微张，整个头颅低垂下来。</p>
我沉重喘着气，松开了刀柄看着自己的双手。耳边响起他最后半句没说完的话。</p>
“这才对”</p>
杀了人。</p>
杀了一个相识的人。</p>
刀尖穿透人的血肉，和穿透猪的脖颈，没有多大的不同，要说区别，也只是在于没有拔刀后那喷涌而出的鲜血。</p>
“阿贡，我替你报仇了。”我从草棚子里扒出阿贡的尸体，不知是否在刚才草棚塌下来的途中被砸中眼睛，阿贡原先那不甘的双眼，这时候闭上，整张脸又成了那副看上去憨实的模样。</p>
我坐在他们两人身边，养玉堂的两大将挂子，临湖区道上的鼎鼎大名人物，死在这破山沟，说来真是嘲弄。</p>
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我看着阿大一步步向我走来，脑袋空白一片，只想最后再见骆歆一面，就算她那张脸，再也回不去过去那般让人窒息的容颜。</p>
“有什么遗言？”阿大与老朋友对话般，没有道上那种杀人前的凶狠。</p>
毕竟他本身也不算这道上混。</p>
我摇了摇头，连恐惧都已经消失殆尽。</p>
“那就好，郭爷和李哥走之前说把你脑袋带回去，你不挣扎我也不会让你痛苦。”阿大点点头，对我认命的态度十分满意，可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阵轻灵的问候声。</p>
这声音，就像是百鸟争鸣山谷中的山泉叮咚声，虽然发音带着几分拗口，却把话中的意思清晰地表达出来。</p>
两个字。</p>
“她呢？”</p>
我霍地抬头看着那一身简单白色t恤，搭配着粉红色五分裙，脚上穿着一双凉鞋的女孩，她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瓷娃娃一样的面容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p>
夹杂着质问、恐慌、凄然、担忧。</p>
莫娅丫！</p>
她怎会在这里！</p>
我慌乱的站起来，看着阿大对她疑惑的面容，冲她吼道，“跑！”</p>
我两只手一把抱住阿大的大腿，容不得多想莫娅丫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看着傻傻站着询问我的她，气的吐血，她一动不动，说完刚才两个字后也不在开口说话，似乎在等待我答案。</p>
阿大低头扫了我一眼，但出乎预料，既然没把我看在眼里，转过头盯着莫娅丫，或者说，盯着她手上那只黑色的长鞭！</p>
“蛟鞭怎么会在你手上？”阿大面色阴沉地盯着莫娅丫，心中更是警惕地运力提防起来，因为他刚才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女孩的靠近！</p>
双腿岔开，他愠怒地看着狗皮膏药一样的我，一拳就冲着我后背砸来。</p>
但这时候，莫娅丫动了。</p>
她身子轻轻一跃，在我惊恐眼神下，整个人就像是会飞一样，三两步就冲到我和阿大面前，她的手臂纤细，明明在我眼中，像个风一吹就倒的女孩，手掌与阿大猛地一撞，接着就像是花丛中的蝴蝶，转动着身子一把抱住我，把我拉走。</p>
阿大与莫娅丫交手一掌，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明劲？！”</p>
他双目阴沉地盯着莫娅丫，终于意识到了不妙的情况。</p>
这么年轻的明劲高手。</p>
阿二的蛟鞭既然在对方身上，那阿二的情况就算他不愿想，也不得不在最坏的前提下进行考虑。</p>
我还处在惊愕当中，不知道为什么柔弱的莫娅丫，能够与阿大硬拼一掌不弱下风，而且，莫娅丫会武功？！</p>
但莫娅丫脸上没有任何过多的情绪，她看着我，也没用拗口的发音再问我，似乎问题问过一遍就不会再问第二遍。</p>
我躲避着不敢对视她的双眼，低下头。</p>
她在问骆歆的下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骆歆究竟是生还是死，我更不知道当她看见骆歆为了救我脸上被砍出的狰狞伤口会不会疯掉</p>
记忆的画面这时候纷纷在脑海拉开帷幕，我整个人懵在原地，忽然发现曾经许多许多年前，这一幕，是怎样的似成相识！</p>
我或许那个年纪只会呀呀哭啼，两只眼珠子看着卧室中那豆蔻年华的少女昂着头，眼中也是莫娅丫这般的神情，身体冷冰冰地质问着我父亲。</p>
她呢？！！！！！</p>
那个她，是我的妈妈。</p>
被那一场大洪水冲走，再也没有回来过。</p>
我甩开记忆中的画面，抬起头，愧疚地看着莫娅丫，这时候看见她手中阿二的那只蛟鞭，先前被她突然的出现冲昏了头，急声问道：</p>
“这鞭子你从哪里来的？阿二应该是去追歆姐的才对！你没发现歆姐？”</p>
莫娅丫迷茫地摇了摇头，另一方，阿大沉声喝问：“我问你，这鞭子的主人呢？”</p>
莫娅丫没有回话，她把我轻轻地一推，转过身，那股凌冽寒冷的气势，就像是冰霜一下覆盖下来，她脚上的凉鞋很可爱，有着叮当猫的图案，一步踏出，那以叮当猫猫须为鞋带咔地一声崩断！</p>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她刚才站的那块地方，一个深深的脚印，就像是猛兽凶狠一脚踩陷到泥土中。</p>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算踏入明劲，有些人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阿大盯着莫娅丫手中的鞭子，愤怒地咆哮着，“你不开口！接下来，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开口！”</p>
阿大再也没有保留，虽然言语充斥着鄙弃，但他也知道一旦踏入明劲，对决便不再是如与廖汗巾这些光光四肢发达的莽夫一样。</p>
阿大的话，就像是吹灭廖汗巾心中的仅存的希望火焰，他惨惨笑了笑，没破口大骂郭大枭的谎话，也没停下手中刀刃刺向我的动作。</p>
或许在他固执的念头里，就算骆歆死了，与其做一个她生命中默默无闻的过客，不如留下憎恨的影子。</p>
廖汗巾是否是因为受到了郭大枭他们挑拨才下的手，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p>
因为阿贡死在他手上！</p>
那这笔账，就该用他的命来还！</p>
右手陡然松开廖汗巾的身子，我一脚抬起踹在廖汗巾的胸口上，廖汗巾整条手臂顺势地抱着我这一条腿，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但我趁着这一脚的反作用力，另一只抓着刀的手一拖一拽，把他手中的刀硬生生夺过来，然后把刀柄当作是棍子死，一棍子砸在他脑袋上。</p>
廖汗巾先前和阿大一人的战斗，被一拳秒杀，身上的伤可以说很重，要不是撑着一口气想要杀掉我，早早就倒下了。</p>
再被这一下砸中，眼冒金星，看着我还撑着气活蹦乱跳的，整个人眼中也是暗淡无光，身子慢慢地滑落，后背靠着塌下来的草棚子，张了张嘴巴。</p>
“应该在你惹事那天就杀了你”</p>
“也许那样就不会多出后面这些事了。”廖汗巾有些悔恨地说，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香烟，没有火，就那样放在嘴里，“她以前不抽烟，结果我一根没抽！她后面却自己抽上了。”</p>
“呵呵，你这个害人精，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却偏偏惹出一大串麻烦。”</p>
我任由廖汗巾把脏水泼到我身上，缓缓地提着刀走到他跟前，一只脚踩住他的胸口，“你错了。”</p>
我的眼神毫无波澜，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一些是非对错，已经懒得去辩解，因为，“错的不是我，错的是你们这个黑暗的圈子。”</p>
骆歆已经退出了圈子，最后却被别人不依不挠地追杀，生死不明。只因那黑色世界的秩序，是由强者制定的。</p>
所以，阿大可以看戏一样在旁边看着我和廖汗巾自相残杀！</p>
“啪啪啪啪”阿大欣赏地拍着手鼓掌，双眼带着玩弄，“这句话不错！哪儿有那么多错是因为自己，这个狗娘养的社会，才是最大的错误！”</p>
廖汗巾平静看着我手中的开山刀，他知道这将是自己的归宿，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眼中露出了几分鄙视。</p>
“你会杀人吗？”</p>
我抬起刀，顶着他的眉间，手指有些颤抖，“就算我不会，但我会杀猪！这就足够了。”</p>
廖汗巾抬起手抓住刀刃，我警惕地盯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就看见他把刀尖放在自己胸口的心脏部位上，然后用力地一拽刀，我浑身一抖，本能地去抓住刀柄，刀尖插进他的胸口几公分，让他脸庞扭曲着，嘴角吐出血沫。</p>
“你、你连杀人都不会，拿什么保护、保护骆歆！还说错不是你”</p>
刹那间，我手里的刀柄，猛地突入到廖汗巾胸膛上，整把刀刃，就像是一柄长枪，穿透廖汗巾的胸腔，他嘴巴微张，整个头颅低垂下来。</p>
我沉重喘着气，松开了刀柄看着自己的双手。耳边响起他最后半句没说完的话。</p>
“这才对”</p>
杀了人。</p>
杀了一个相识的人。</p>
刀尖穿透人的血肉，和穿透猪的脖颈，没有多大的不同，要说区别，也只是在于没有拔刀后那喷涌而出的鲜血。</p>
“阿贡，我替你报仇了。”我从草棚子里扒出阿贡的尸体，不知是否在刚才草棚塌下来的途中被砸中眼睛，阿贡原先那不甘的双眼，这时候闭上，整张脸又成了那副看上去憨实的模样。</p>
我坐在他们两人身边，养玉堂的两大将挂子，临湖区道上的鼎鼎大名人物，死在这破山沟，说来真是嘲弄。</p>
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我看着阿大一步步向我走来，脑袋空白一片，只想最后再见骆歆一面，就算她那张脸，再也回不去过去那般让人窒息的容颜。</p>
“有什么遗言？”阿大与老朋友对话般，没有道上那种杀人前的凶狠。</p>
毕竟他本身也不算这道上混。</p>
我摇了摇头，连恐惧都已经消失殆尽。</p>
“那就好，郭爷和李哥走之前说把你脑袋带回去，你不挣扎我也不会让你痛苦。”阿大点点头，对我认命的态度十分满意，可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阵轻灵的问候声。</p>
这声音，就像是百鸟争鸣山谷中的山泉叮咚声，虽然发音带着几分拗口，却把话中的意思清晰地表达出来。</p>
两个字。</p>
“她呢？”</p>
我霍地抬头看着那一身简单白色t恤，搭配着粉红色五分裙，脚上穿着一双凉鞋的女孩，她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瓷娃娃一样的面容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p>
夹杂着质问、恐慌、凄然、担忧。</p>
莫娅丫！</p>
她怎会在这里！</p>
我慌乱的站起来，看着阿大对她疑惑的面容，冲她吼道，“跑！”</p>
我两只手一把抱住阿大的大腿，容不得多想莫娅丫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看着傻傻站着询问我的她，气的吐血，她一动不动，说完刚才两个字后也不在开口说话，似乎在等待我答案。</p>
阿大低头扫了我一眼，但出乎预料，既然没把我看在眼里，转过头盯着莫娅丫，或者说，盯着她手上那只黑色的长鞭！</p>
“蛟鞭怎么会在你手上？”阿大面色阴沉地盯着莫娅丫，心中更是警惕地运力提防起来，因为他刚才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女孩的靠近！</p>
双腿岔开，他愠怒地看着狗皮膏药一样的我，一拳就冲着我后背砸来。</p>
但这时候，莫娅丫动了。</p>
她身子轻轻一跃，在我惊恐眼神下，整个人就像是会飞一样，三两步就冲到我和阿大面前，她的手臂纤细，明明在我眼中，像个风一吹就倒的女孩，手掌与阿大猛地一撞，接着就像是花丛中的蝴蝶，转动着身子一把抱住我，把我拉走。</p>
阿大与莫娅丫交手一掌，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明劲？！”</p>
他双目阴沉地盯着莫娅丫，终于意识到了不妙的情况。</p>
这么年轻的明劲高手。</p>
阿二的蛟鞭既然在对方身上，那阿二的情况就算他不愿想，也不得不在最坏的前提下进行考虑。</p>
我还处在惊愕当中，不知道为什么柔弱的莫娅丫，能够与阿大硬拼一掌不弱下风，而且，莫娅丫会武功？！</p>
但莫娅丫脸上没有任何过多的情绪，她看着我，也没用拗口的发音再问我，似乎问题问过一遍就不会再问第二遍。</p>
我躲避着不敢对视她的双眼，低下头。</p>
她在问骆歆的下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骆歆究竟是生还是死，我更不知道当她看见骆歆为了救我脸上被砍出的狰狞伤口会不会疯掉</p>
记忆的画面这时候纷纷在脑海拉开帷幕，我整个人懵在原地，忽然发现曾经许多许多年前，这一幕，是怎样的似成相识！</p>
我或许那个年纪只会呀呀哭啼，两只眼珠子看着卧室中那豆蔻年华的少女昂着头，眼中也是莫娅丫这般的神情，身体冷冰冰地质问着我父亲。</p>
她呢？！！！！！</p>
那个她，是我的妈妈。</p>
被那一场大洪水冲走，再也没有回来过。</p>
我甩开记忆中的画面，抬起头，愧疚地看着莫娅丫，这时候看见她手中阿二的那只蛟鞭，先前被她突然的出现冲昏了头，急声问道：</p>
“这鞭子你从哪里来的？阿二应该是去追歆姐的才对！你没发现歆姐？”</p>
莫娅丫迷茫地摇了摇头，另一方，阿大沉声喝问：“我问你，这鞭子的主人呢？”</p>
莫娅丫没有回话，她把我轻轻地一推，转过身，那股凌冽寒冷的气势，就像是冰霜一下覆盖下来，她脚上的凉鞋很可爱，有着叮当猫的图案，一步踏出，那以叮当猫猫须为鞋带咔地一声崩断！</p>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她刚才站的那块地方，一个深深的脚印，就像是猛兽凶狠一脚踩陷到泥土中。</p>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算踏入明劲，有些人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阿大盯着莫娅丫手中的鞭子，愤怒地咆哮着，“你不开口！接下来，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开口！”</p>
阿大再也没有保留，虽然言语充斥着鄙弃，但他也知道一旦踏入明劲，对决便不再是如与廖汗巾这些光光四肢发达的莽夫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