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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青春献给七零年代 作者:栗子与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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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分了!董秋莎气鼓鼓地朝王娇走过来,脸都红了,似乎是不甘心,走出两步又回头对那屋的房客低声骂了句:“神气什么!纨绔子弟!”

    第004章

    王娇住的是单人间,屋子不大,七八平米左右,原是储物间,前几年下乡热,许多去北大荒的知青都选择从鸡西转站,招待所房间一时不够用,就把装杂物的储物间临时改成了客房。窗户还是现砸的,双层玻璃,王娇试着用手推一推,外面那一层已经冻住了。董秋莎告诉她,如果是夏天,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外面的街道。

    房间小,摆不下多少东西,东面摆一张单人床,墙上贴了一张伟人像。床头左侧是一个半米来高的小木头柜,抽屉上没锁,最下面的一个坏了,歪歪斜斜立在那里。柜子上摆了一个与楼下柜台一样的墨绿色铁皮暖壶,上面用白色油漆写着:鸡西第一革命招待所。旁边还有一个掉漆严重的搪瓷缸,应该是米白色的,没有缸子盖,里面落了一层灰。

    董秋莎走后,精神高度紧张的王娇几乎是瘫倒在了床上,头晕,耳鸣,眼前发黑。过了几秒,又仿佛劫后余生,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告诉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坚强和认清事实的勇气。就算是梦,也不可轻言放弃。

    闭上眼睛冷静片刻,待心脏的跳动慢慢趋于平和后,王娇起身去楼下打了一壶热水,又把搪瓷缸洗干净,回来后,先把房门锁好,因想到那位过分热情的唐书记,她又在门后堵上了一把椅子。随后,她坐在床上静静喝了一杯热水。

    半响,热水喝完,把杯子往小柜上一放,猛拍大腿一下,好了!振作起来!现在该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前主随身携带的包裹一共两个,一个用行军绳捆好背在身后,一个没有绳子,只用床单之类的粗布从外面简单包了一下,四角对折,在中间系两个死扣。

    估计一路颠沛流离,怀里的包裹早就散开,里面的衣服都露了出来,王娇想到火车站那个满脸冻疮的女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暗暗庆幸自己命好,万一醒来后包裹已被人偷跑,那她真不知该如何在这里生活下去。

    两个包裹全部打开,王娇把物品依次码放在床上。先清点衣服,除却内衣和两件白色跨栏背心儿,外穿的衣服一共六件,一件半成新的深蓝色布褂,一件灰色卡其布裤,两件白底碎花的长袖衬衫和两件毛衣。

    蓝色布褂中间还裹了两双女士黑色搭扣布鞋。

    毛衣一件黑色,一件浅灰色。黑色那件就是纯色,上面没有任何图案,挺旧的,下摆和袖口已经起了毛球。而浅灰色这件就漂亮多了,鸡心领,蝙蝠袖,宽松的下摆,胸前是用各色小亮片绣出的两只小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的图案,做工非常精细,蝴蝶栩栩如生,一点不比几十年后的衣服差,王娇摸着那凉凉的两只小蝴蝶,暗叹这件衣服一定价格不菲,且不是小地方生产。匆忙翻开领口,果然看到了“上海第一服装厂”的商标。

    王娇皱眉,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到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方。

    应该是夹在哪里了。

    王娇继续翻找,先将眼前能看到先零零散散的小东西,比如硫磺皂,毛巾,缸子,发卡,梳子,钢笔之类的整理好后放到一边,然后打开了一直未动的两条小褥子,小褥子不厚,蓝底白花,布料软软的,很细腻,上面的针线也密实规整,一件中间的地方打了一个补丁,另一件没有。而就在那条打了补丁的小褥子中间,王娇终于发现了自己苦苦寻找的东西。

    哎呦妈,太不容易了。

    褥子中间夹了两个红皮笔记本,一本伟人语录,还有三枚伟人像章,而钱则是放在一个碎花布袋子里与褥子死死缝在一起。所以,只要褥子不丢,钱就丢不了,而且藏的如此之深,小偷就算有心偷,都不值从哪儿下手。王娇笑,想这姑娘还挺聪明谨慎,自己也得学着点。

    钱不着急数,先看看我现在到底叫啥!

    打开笔记本,从里面掉落出几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王娇打开一看,第一张居然就是户口本。

    说户口本不准确,应该是户口本中的一页,发黄的纸上清清楚楚写明主人叫:王阿娇。

    啊?

    王娇略蒙,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巧合的事!

    根据户口信息,王阿娇是上海人,住在崇明,出生日期为1953年6月8日。

    户口上没有写明父母信息,王娇继续往下看,后面是一张户口注销证明。这个王娇知道,当初亲戚插队去贵州,就是先把城市户口注销,到农村后再由当地村委会负责办理落户,后来1977年回城时,因户口问题还颇费了一番周折,跑了好几个月才办下来。不过,兵团是怎么办理落户王娇就不知道了,想部队总归要好过农村吧。

    剩下的就是两封信,寄信人叫许瑞芳,地址居然是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腊县林场一连。王娇赶紧打开看。

    “阿娇,分离已有两月,你现在过得好吗?对不起,这么久才写信,因为心里压抑,沉闷,许多事竟不知如何诉说。从上海到云南,我们足足坐了五天五夜的火车,你不知道,下车时,我的双脚已肿胀到无法走路,是被同行一位男知青背出站台的。对了,这位知青叫李水寒,是我们的老乡,跟你还是校友,来自虹口中学……”

    原来许瑞芳与王阿娇是发小,许瑞芳大两岁,1969年底出坐火车去了云南。从信里可以看出许瑞芳在云南过的并不好,时时刻刻想念家乡想念亲人,生活在看不清未来的煎熬与痛苦中。云南气候潮湿,她病过一次,先是发高烧,后又起湿疹,曾以为自己会死掉。

    “我常想,也许死是一种不错的解脱,你说呢,阿娇?”

    自从穿越,王娇接纳了一部分前主的记忆,所以刚看到“许瑞芳”三字时,脑海中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一位眉眼清秀神态忧郁的女孩。信中,许瑞芳还多次提醒王娇不要来云南,“去哪儿都好,江西,安徽,贵州……总之,不要来云南,我受的苦你不能再受,这里太苦了,到处都是蛇,大的足有碗口粗,能活活把人勒死。而小的又都牙含剧毒,来这里半年,已有三位知青因此丧命,一个武汉人,还有两个是我们的老乡,死时都不到19岁。当然,这里还有比蛇更残忍恐怖的东西,阿娇,你不懂,真的不懂……”

    最后一封信寄出的时间是1970年5月18日,也就是半年前,但记忆中搜索不到自己是否给瑞芳回信的细节。王娇头晕,看完信后心中又颇为郁闷,为许瑞芳的命运,还有自己的命运,许瑞芳说比蛇还残忍恐怖的东西她似乎知道,但又无法确定。哎,真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难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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