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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我家夫人颜色好 作者:李寂v5

    分卷阅读65

    斥云度大师为妖僧,说他妖言惑众,要杀他以正民心。

    那个历了两朝的老和尚啊,就这么被活活烧死了。还被安了个脏名。

    鹤葶苈还记得他,还有他给批的那根姻缘签。得此消息,她也是难过的,为大师,也为自己。

    她还特意花了三日的功夫,为抄了三遍的往生咒。略表心意。

    可她没想到,几日后,竟有个小和尚费尽心力地给她递了张字条。说是云度大师留给她的。

    鹤葶苈小心地打开看。大师的字迹像他的人一样,古朴厚重,内敛而仓劲。

    他写:夫人之情,妙不可言。夫人之运,贵不可言。

    递条儿来的小厮没走,等着她看完,又传了句话儿。

    “大师望夫人珍重。”

    鹤葶苈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也柔声应了。她在心里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请大师安心。

    晚霞很美,红云似火。

    可现在的二姑娘还不知道,那个会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中的人,是她的阿聘啊。

    是她肚中孩子的父亲。

    是她顶天立地,对她爱如至宝的夫君。

    他们的爱情,妙不可言。

    他们的未来,贵不可言。

    46、章四十六 ...

    在上京的生活, 越来越水深火热。

    将军早就交了兵权,辞了官职,甚至连府门上的牌匾都摘了下去,闭门谢客。

    可就算他已是做到了如斯地步, 新皇仍旧不依不饶。那姿态, 明晃晃就是在静待时机, 等着抓住他的把柄后, 赶尽杀绝。

    每时每刻,都像是有柄利剑悬在府邸上方的天上。随时都会掉下来。

    那个新皇,没人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其实,他对将军府这样虎视眈眈,对江铮远的忌惮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他看中了那个姑娘。

    那日雨中,她躬着背的身影像是只柔弱的猫儿,抓得他心痒难耐。

    美人的玉颈微垂, 伏在地上的那双手纤长白皙。髻很漂亮,上面的钗环同样漂亮。微微隆起的小腹更让她多了丝闺中少女没有的孕味儿。

    新皇对她…动了心思。

    鹤葶苈不知道。她只顾着在家中安胎, 给孩子挑好看的小衣服。给孩子的父亲写信。

    一封又一封, 寄不出去便就不寄。她写好了, 小心地封存起来,等哪天他回来了,再给他看。

    她总是这么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新皇的心则就被她勾得越发痒痒,不择手段地想要她进宫。

    但每一次, 鹤葶苈都会巧妙地避过去。她听江聘的话,听老夫人的话,哪里也不去。

    端午节的宫宴上,她再一次婉拒了。以腹中孩子不稳,要安心在床上养胎的借口。

    新皇看着那个特意为她而打造,却没一次派上用场的椅子,眼中意味不明。

    他的心思,从来不会藏着掖着。永远都是那么嚣张。不管伦理纲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孤近日,喜欢上一女子,是在座某一位家中的妇人。”他的眼睛扫过底下的各位臣子命妇。毓珠后面的脸,神色不明。

    “虽是有孕,但孤并不介意。若她嫁孤为妃,孤定会待那孩儿如亲生骨肉。”

    新皇说得颇有些洋洋得意,仿佛自己是个至情至圣之人。不管底下一片的敢怒不敢言。

    老夫人在座,看着案上在杯中荡漾的酒水,心都凉了半截。

    新皇的话,别人不懂,她懂。

    高位那人抿了口酒,继续说,“望在座各位回去细想想该怎么做才好,别逼得孤…做一些不好的事。”

    那一晚,出去的人,脸色全是白的。

    第二日一大早,新皇便就派了个小太监去了将军府送东西。说是赏给他们的,让他们欢度佳节。

    新皇特意嘱咐了,要他们阖家都来观看。一个也不许少。

    那个小太监拉着细长尖利的声音让他们看着,青白得有些渗人的手指捏住了那个匣子的暗扣。

    打开,是一只已经奄奄一息的老鼠。

    看着那几只还在挣扎着抽动的小爪儿,暖暖微风中,鹤葶苈只觉得从头到脚,透心儿的凉。

    新皇的意思,她猜的出。

    你辈如鼠,被孤玩弄于鼓掌之间。

    江夫人的脸色同样青白。老夫人和将军对视一眼,强撑着笑意,给赏,道谢,送客。

    鹤葶苈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慢慢往院子里走。

    她知道…是时候离开上京了。

    或者说,是时候…逃了。

    新皇派了重兵,明里暗里将将军府围得严严实实,连只鸟儿都飞不出。不过还好,早年建府时,在东南角的古井中通了一条地道。

    能直接通往城外。

    冯提督在外接应他们,这场逃亡,很险,却不难。

    早在一月之前,云天侯便就辞了爵位,举家离京。他是个有远见的人,知晓上京是个富贵地,却也是个沼泽地。

    一不小心就会将人陷进去,粉身碎骨,再难脱身。

    所以他选择避开,远远地避开。舍弃那些虚罔的荣华,去南边的无所谓哪座小城里,过着悠闲避世的日子。

    可以在农忙的时候,种种田,打打渔。也还可以在无事的时候,摆个私塾,教教书,念念字。

    日子虽然不及以往奢华,有些苦累。但好歹安心。

    鹤望兰自然是不愿的,云天侯这次没有由着她,甚至伸手打了她。他是真的去意已绝。

    不得不说,他是个通透人。懂得进退,才能明哲保身。

    这些是云天侯和傅姨娘写在信上给鹤葶苈的。他们惦念她和腹中的孩子,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纸。

    两人轮流执笔。清秀些的是傅姨娘的字,大气些的,是云天侯的。

    至此一别,余生可能再无相见之日。葶葶要安好。

    看着最后的这句话,鹤葶苈险些哭出声。她把泪咽回去,提笔回信。

    安好。勿念。

    直到最后他们离开,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鹤葶苈还是没能再见上他们一面。

    遗憾吗?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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