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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歌者 作者:风静流

    分卷阅读5

    地住在这里,就像一个幽居在此的贵客。

    夜堇没有多问什么,很快便接受了这种生活。

    逢幽住进来的第一天,便给夜堇开出了几个方子做药浴。

    每天夜堇只是看他一挥手,床上便出现了一大堆的药材。他不认识里面的药材,更不知道拿来如何用,是逢幽一点一点教给他,教他分门别类,教他混用拆分,让他每日配好自己药浴用的药材,日日药浴不缀。

    有那么一日,夜堇一时好奇,让逢幽给他把药浴的方子写下来。逢幽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便提笔为他在纸上刷刷几笔写下药名,凝神下笔的姿态十分潇洒,那一手字也是笔走龙蛇锋锐毕现。

    夜堇站在逢幽身侧看他写的那一手字,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袖角,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羡慕和渴望的神情。

    他自幼家贫,从没读过书,也不识什么字,还是后来卖身到了这尽君欢几年后中,他才有习字的机会。在他再三地央求妈妈之后,并自愿掏了很多钱之后,妈妈才允许他在楼里重点栽培的姑娘少爷们读书习字时,悄悄躲在一个小角落里旁听。得不到先生的用心指教,只靠他一人摸索研究,效果自然不怎么好。学了一年,也不过只识得了些常用字,至于写字笔法什么的更不必说。

    夜堇一直都很羡慕那些腹有诗书的人。尽管有人笑说都是些酸腐文人穷秀才,可夜堇想着,那些读书识字的文人,纵然再怎么贫穷,他们总也有一技傍身,即使不能为官做宰,也能做个教书先生,受人敬重。更可况,读过书的人,别的不说,见识眼界比起别人来也总是高出一大截的。

    他虽真心喜爱唱歌,可为人卖唱总是贱籍,曾几何时,他也曾做梦梦到过,梦里他不是这样出身,他生在书香门第,也做了一个阅文章做学问的人。

    梦中的感觉是那样真切,可才一醒来,他瞬间便被打落回现实。

    “想学吗?”

    夜堇看着逢幽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语气里暗藏着渴望和决心:“想学。”

    闻言,逢幽眼睛微弯,好似一波春水在里面晃荡:“好啊,我教你。不过先生教学生总是要交束脩的,你能回报我什么?”

    “我......”

    “这样吧,你给我唱歌,我教你写字,如何?”

    夜堇久不在人前而歌,期初略有些微赧,后来在逢幽含笑的目光下渐渐放开声音,用自己本来的声音轻歌,歌声清淡流畅,宛如淙淙溪流,又暗暗带了几分沙哑,像是落入湖中的石子,落子打动湖心。

    逢幽款款坐在旁边,支着头看向正在轻歌的夜堇,眼中笑意轻缓。

    待到一曲歌毕,逢幽许久没有出声。

    夜堇不解地朝逢幽看过去,却见他浅笑着看着自己,对自己摇了摇手中的笔:“你来,另起一张纸,给我写几个字看看。”

    他忙摇头,神情里竟有几分羞赧:“我不会。”

    “无妨。”逢幽把手中的笔塞给他,“你随意写几个字,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水准,这样我也可以知道该从哪里教你。”

    夜堇神色有些迟疑:“你......真的愿意教我?”

    “当然。”那面逢幽为他重新铺好了一张纸。

    瞥见逢幽好看的侧颜,夜堇闭了闭眼,心下一咬牙,便真走过去提笔要写。

    却听逢幽近在身侧的声音传来:“这样吧,我来说,你写。”

    夜堇侧过脸他一眼,见他笑得缓缓,便跟着点点头。

    “玲珑骰子安红豆。”

    夜堇拿着笔在纸上写,还不等逢幽念出下一句,他便停了笔,迟疑地看向身旁的逢幽,语气里有些不安:“玲珑骰子,‘骰’字我不会写。”

    逢幽失笑,走到身后虚虚拥住夜堇,为他矫正握笔的姿势,随后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在纸上写下这句诗。纸上写下的字句也不像之前的药方一般锋芒尽现,走笔的弧度多了几分柔和。

    夜堇见他写完这句,便停笔不动了,迟缓了片刻,才有些奇怪地问他道:“一般诗句不是都有上下两句么?这句的下一句是什么?”

    逢幽在他耳侧轻轻笑道:“没有了,这句诗只有这一句。”

    “哦......”

    说是写完了,逢幽却依然握着夜堇的手,眼睛里涌出几分笑意来:“这个写完了,我再教你写些别的。来,你跟着我好好握笔。”

    “你这个指头握的不对,是这样握才对......”

    “对了,这样的握笔才对......我先来教你写个一......”

    “不是这样的......这儿落笔要重些,这儿却该轻拿轻放......”

    “不错不错,这个字写得很好......以后就要这般写......”

    夜堇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他和逢幽两个人贴得越来越近,他的后背就这样贴着逢幽温热的胸膛,两人身体间的缝隙贴近得严丝合缝。

    从不远处看过去,就好似逢幽从后面把他拥在怀中。

    亲密无间,耳鬓厮磨。

    之后的一段时日里,夜堇对读书习字这件事抱有极大的热情,日日捧着逢幽为他找来的书本不辍手。有时逢幽都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奈何一对上夜堇那只充满了渴求的眼睛,他就把自己心里潜藏的那点不虞丢到了一边。有时候单是看着夜堇的那一只眼睛,他便会感到微微的心痛。

    “逢幽,你说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室内的窗子开着,外面偶然间会有春日的桃花扑面吹进来,而夜堇便捧着一本书,倚靠在窗边的靠枕上看书。看到不懂的地方,便抬头含笑向他问询。

    逢幽从不让夜堇在他面前带着面巾,最初夜堇有些不适应,便是逢幽当初在这里住过一冬,他也不曾让逢幽见过他的脸。不过后来他见逢幽视他容貌时,与看寻常人的神情并无二致,才渐渐习惯起来。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在逢幽面前显露出更多的神情,欣喜的,气恼的,不一而足。他看不到自己的那张脸做出表情后是如何难看,也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么可怕,逢幽向来平常视之的目光,总是让他忘记了自己有一张多么丑陋的脸。

    有时他也会想起来他的脸,那时他和逢幽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他只是迟疑片刻,便把疑问问出了口:“你看着我这样的一张脸,真的不害怕吗?”

    就见逢幽回以他一个‘你傻了吗’的微笑:“害怕?怎么会害怕?你忘了我什么身份了吗?”

    “本王可是冥主,是冥界的王。地狱十万恶鬼,狰狞面孔破碎肢体,本王尚不曾怕过,你不过凭着一张脸,就想让本王怕了?”

    逢幽前面看上去还十分正经,说道最后两句时,他已经趴在夜堇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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