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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39部分阅读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 作者:未知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39部分阅读

    害。你的力量有多大?却这般坚持着,甚至将自己逼入困境,不是死心眼是什么。”

    这些天,她在不断回忆之前发生的种种,将疑问的一点点拼凑,从最初狩猎开始,他们身边就埋入了j细。

    “你们说的哥哥,可是我认识的人?”试探性的问着,见到木棉再听见这话时,脸上闪过的惊恐表情,安紫薰没有再逼着她。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多问。至少,我知道一点,这个人必然是我认识的。”说到这里,她眸子深沉,那艘船上有几个人是她认识的,有些事当时看似并没有关联,再回头好好想想,她渐渐明白过来。

    幸好,明白时她还有时间准备。

    “如果可以,娘娘不要轻易激怒他。”木棉唯有这一点提醒,虽然这提醒没有一点用,被姬云裳看中的人,他若是得不到,是宁可毁掉。

    姬云裳个性狡黠多变,她猜不透他还想再娘娘身上打什么注意,亦或者是他再想着还要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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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薰儿,娘亲最不放心舍不得的就是你……”金筱瞳寒凉的手握着她时,安紫薰几乎能感觉到入骨的冷。

    “娘亲,我该怎么办?”她喃喃自语的问着,接着被人吵醒。

    泪眼朦胧,模糊间她看清楚面前赫连卿惶急的面容。

    原来不过是个梦……

    “宝宝!”他见她醒来,小心的扶着她身子慢慢坐起。如几个月前那般,她自金銮殿昏迷,即使他寻来东方非池为她医治,可当时还是束手无策。

    她几乎不想醒来,每每梦中呓语,胡乱说着话,喊着娘亲,东方非池只能令她稍微安静片刻,却不能让她清醒。

    他可以找来名医与天下异草,然而心病需要心药医治,他如何能还她一个活着的娘亲。

    今夜,赫连卿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刻,他生怕她再会如此昏迷不醒,那段日子,他第一次觉得到与她随时会分离永世不再相见的恐惧,生而无望!

    “是你。”她淡淡一句。

    赫连卿顾不得她那般冷漠,拿了帕子替她擦去冷汗,关切的问道,“好些没有?我让人熬些宁神的汤药给你服用。”

    “药味闻着难受。”她拿过赫连卿手中帕子,抬起头正色道:“你这么急回来怕是有事要与我说是吗?”

    他转身坐在她床榻一侧,“我说我是想你,急着回来看你,你信吗?”她昏迷快一个月,醒来后整个人变的有些不一样,对他虽然没有平素的冷,有时也与他笑着说几句话,看似平淡温暖,赫连卿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的心思并不深,以前他能看的透彻,如今对她,赫连卿居然再也看不透她的心思,她藏着掖着,总用一副安静似水的面容对着他。

    “信啊,你总是这么说想着我,听着听着我就真的相信了。”她接过他的问话给出了回答。

    “你若真的信,我会很开心,若是不信,我们以后还有时间,总能让你相信。”他笑笑伸手覆在她隆起的小腹,“孩子乖吗?我听阿端说,你最近总是觉得累。”

    “孩子很乖,怀孕的人觉得累很正常。”她说着掀起被褥准备起身下去。

    赫连卿目光落向她的足,突然上前阻止道,“要做什么?”

    “睡的太久,我想走动走动。”

    他不准,不等安紫薰回神,他扶着她半坐好,然后挽起衣袖将她的脚捧起放在膝盖上。

    “这样好些了吗?”赫连卿捏着她肿着的雪白天足,她的足肿的连鞋子都快穿不进去。

    安紫薰楞住,接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将头偏转低下,随后她轻笑问道:“皇上是怎么了?这般对我好,你不会以为,我再为花夫人的事情与你赌气吧?”见赫连卿动作一滞,她接着道,“无需如此,你一向有你的理由,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正文 计中计(三)[]

    赫连卿眼眸深处是深沉的眸色,蕴藏着些微她看不透的东西,其实严格说起来,她对赫连卿最初的印象美好却单薄,在西楚这些日子,她似乎并没有更深的了解他。

    金銮殿,她将一切说出,曾经的委屈倾诉,他那种负疚的眼神……肋

    所谓爱情,爱的不过是那时的感觉,痛的不过是自己的感情。

    “我的理由,与你没有半点关系?”赫连卿眸中是深深的震动,瞬息不离的盯着他,慢慢的说出这一句。

    “你不是当初的庆王爷,而是西楚的君主。而我……”

    蓦的,赫连卿面色微微泛白,目光带着极深的痛凝向她,修长指尖微微颤捏着她肩头,语气紧绷急迫,“那两个字不准再提,不准,听见吗!”

    安紫薰楞了下,接着她伸手,不留任由余地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拿开,稳稳情绪道,“不提并不表示什么都不曾发生,君无戏言,皇上是打算再不履行答应我的事吗?”

    “你答应过我留下,好好的生下孩子,我们不是说好吗?!”

    他语气带着隐约的不安害怕,他在外时,每一刻都在想着她与孩子,她每天做了什么都有人及时汇报给他知晓,每晚知晓她安好,赫连卿才能稍微入睡片刻。

    然而现在,她重提老话,他一直试图以为不会再被提起的事情,又一次摆放于他面前。镬

    “花浅幽的事,我会派人处理!我保证,她不会再出现你面前。”

    “我和你之间的事并不仅仅一个花浅幽,你为什么不去正视这个问题!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她扬起脸质问赫连卿。

    “你说安宗柏?宝宝,我答应过你不会杀他,就一定会做到!”他忽然一把紧紧抱住安紫薰,“这些人与事你都不要去管,你相信我一次!”

    “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赫连卿你不过是想困住我在你身边,你从来都是这般自私的人,你先是用孩子,后是用我爹爹,你到底想我怎样做,你才愿意放过我!”

    “到底怎么了?宝宝,前几个月我们一直好好的相处,为什么你现在又……”

    安紫薰挣扎的厉害,他不敢太过于用力抱她,眼眸深处苍凉痛楚。

    她不想再听,死命的推着他,也没有办法再听他说下去,“你又骗我,我不想看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出去!”

    寝室外已经有人听见声响跑进来,“娘娘!”是木棉惊慌的声音。

    安紫薰低头表情痛楚,手按在隆起的小腹上。

    “宝宝!”赫连卿顿时一慌。

    木棉忙过来,“快让娘娘躺下!”她赶紧取出银针,俯身飞快的扎在安紫薰身上好几处|岤位上。

    赫连卿无措的站在一边,她痛苦的模样,令他的心一点一点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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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皇上,木棉姑娘托奴才带话,娘娘已服了药,方才睡了,请皇上不要担心。不过娘娘心情不能过于激动,需要静养。”

    听李申说完,赫连卿明白,她的静养就是不想再见到他出现。

    “下去吧。”他挥挥手,御书房里只有他与孤灯为伴,赫连卿无心批阅奏折,将灯挑暗,昏昏暗暗中,他颓然的靠在一侧。

    宝宝,在你看来我对你的好都是假的,我是这般自私想留住你,我看似拥有了整个天下,其实却是少的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失去。

    可以相伴五年,为我生一个孩子,余下的人生,我只想如此简单的拥有你,这样也不能如愿吗?

    “你怎么不告诉她,你为她做了什么?”

    赫连卿瞧着进来的人,他只是苦笑摇头,“东方,我不需要怜悯与可怜,我要的是安紫薰真心爱我,你不曾爱过人,你不会明白被人全身心爱着的感觉。”

    “再爱又如何,没有解药你会死,解不开上邪大法,她也会死,反正结局注定如此,何必再苦苦想求得那短暂的一刻相爱。”

    东方非池不屑去懂这些,赫连卿你这一世还是不能逃脱命运的摆布,挣扎到最后还是徒劳。

    那个女人可曾真心爱过你?这一世,或者是千年前?

    等你生命完结时,我会收取你千年前给出的承诺,不再会有轮回转世,你的魂魄生生世世在三界六道之外徘徊,渐渐毁灭。

    我曾经问过你,是否值得为她付出?你说值得,到了如今,还是值得吗?

    “你还没有想到办法帮她?”他目光凝集成霜盯着东方非池。

    “姬云裳不见踪迹,他不催动上邪大法,我暂时找不到他。”东方非池也觉得奇怪,这几个月安紫薰身体没有出现异常,照理说,孩子在母体逐渐长大,身体中两个灵魂会令身体不堪重负。

    “他会出现的。”赫连卿突然低低一声,自信笃定。

    沉闷的雨夜,花浅幽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她半夜醒来想翻转身子却显得困难,她心烦意乱的坐起来,大腹便便她只觉得怎样都不舒服。

    “果儿!”她连喊几声,也不见人进来伺候。

    花浅幽一顿无名火发出来,抄起手边的瓷枕砸在地上,哗啦啦声响。她受够了这一切~

    “幽儿。”突然她听闻一声低呼,倏的花浅幽脸色骤然一变。

    太久没有听见,曾经她无时无刻都喜欢被他这么叫着名字,如今听来,她只觉得自己可悲,甚至对他生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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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计中计(四)[]

    花浅幽身子不由朝后退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就这样闯入万一被人发现,你想给我惹麻烦吗?”

    姬云裳见她戒备的模样只是轻轻摇头道,“哥哥不过是来看看你,好久不见,你都要当娘亲了。”肋

    他目光甚至都带着关切,花浅幽冷笑,眼眸泛起水雾,多年的感情她可以为他得到成功付出一切,一次次忍受他的利用,她曾经真的以为只要哥哥得到所要的就会罢手,她不求什么,只想将来有一天不用再被送到不同男人的身边,就那般守着他即可。

    赫连御风与安宗柏、南海金家三方共同联手灭了北海龙家,海域掌控权落在金家手中,从此金家独霸一方。

    花浅溟被当做哥哥的替身送往敌对军营的途中坠海,整个家族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人,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

    她想这世上莫过于他们兄妹最亲近,她不断被他送人,换取权利,然后他一定会杀了对方再将她夺回。

    她深信自己在哥哥心中的重要,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哥哥,他们之间有一半相同的血,更有一起经历的岁月。

    直到安紫薰出现,花浅幽开始不安恐慌,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无法将哥哥留住,便越发嫉恨那个女人。

    “这不是你一直都期待的吗?我说过,我不会输给安紫薰,是个女人都能生孩子!”她朝着他挑衅的笑笑。镬

    “幽儿真是变了,还记恨上次的事?”姬云裳倒是对她的挑衅没有放在心中。

    说到这里她突然脸色一变,揶揄道,“我被你送给很多人,若是记恨这些,我该有多少恨!”以前,她都情愿为他做这些,可那一次是在她昏迷不醒时被他送给别人,那个男人是谁她都不知道。

    她眼底的愤怒对于姬云裳来说却没有任何用处,对他而言只有达到目的与否,其他的他从不在意。

    “这孩子几个月了?”他目光一转在花浅幽高高隆起的小腹,微微的他眯起眸子。

    花浅幽拉过被褥盖住小腹,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不用你关心。”

    “不管怎样也是我外甥,赫连卿什么时候接你入宫?他的孩子就快出生,若是男孩可是嫡子,幽儿你以后有这个孩子,日子必然也会好过些。”

    她忿恨的撇了姬云裳一眼,“赫连卿知道了,当年他落海是安紫薰救了他,如今我不过是个欺骗他的人,要不是这个孩子,他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落到今天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哥哥你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吗?!”

    听花浅幽说完这些,姬云裳只是在她面前坐下。

    以往他来,都是黑衣斗笠,今夜却一改往昔,白衣蹁跹,黑发被紫色帕子松松的挽着垂落身后。

    她神情骤然变了,那紫色的帕子她见过,安紫薰喜欢紫色,那是她的帕子。

    北海已婚的男子,会用妻子的丝帕挽发,一旦挽上就是许下一生对妻子永远不变的爱意。

    姬云裳,你是想说,你选择了安紫薰!?

    再是能忍,她也禁不住攥紧指尖,脸色发白。

    “知道了又如何。”他不紧不慢的回答。

    “我知道你不怕,你甚至用她的丝帕束发,哥哥真有这个把握得到她?她可是赫连卿最宝贝的人,西楚谁不知晓,因为她不肯接受凤印,赫连卿不肯登基,直到今时今日,后位空虚,就是为了等她答应!”

    姬云裳默默的听她说完,抬眸他笑着说道,“这些我都知晓,可那又如何?”如描如画的眸子轻笑间有着一丝诡谲。

    “你来西楚到底想怎样?赫连卿一直在查探你的下落,你倒好自动送到他的地盘来,你别告诉我,只单单为了安紫薰。”她了解姬云裳,不会平白走这一趟。

    “我只是为了安紫薰,怎么,哥哥不像会长情的人吗?”他侧面继续笑着。

    不知怎么,花浅幽觉得姬云裳哪里有些不对劲,他素来冷情无心,即使曾经对安紫薰动过心意,他想做的还是一味的找机会对她下手。

    例如金筱瞳,虽然不是姬云裳亲手杀了她,可令金筱瞳身亡的一系列手段,都是他精心布置。

    而现今眼前的人,再说起安紫薰时,眼底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望,以前的姬云裳从不会如此。

    “长情这两个字,从来都不会说的是你。”花浅幽徐徐道来。

    姬云裳听了却忍不住笑出声,确实他这一生不曾爱过谁,他也以为不会爱上谁,只是他不知道,原来在很久以前,他尚不及爱,此生便已休!

    清慈,你罪孽深重,你不知悔过,此生必然坠入地狱!

    冥君,何止是此生,千年前我便是如此!

    赫连卿你几次三番的夺走她,这一世居然逆转了时空让她回到你的身边。可惜你不知道你的宝宝曾经因为你而死,死前她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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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轮回,我只愿他不再是他,而我也不再是我!我再也不要爱情了,再也不要!”千年前他是清慈,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凤凰火燃烧天地间,她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

    赫连卿,你还这么天真的认为,千年之后,她的心还会为你所动,她的人还在原地等待你吗!

    正文 计中计(五)[]

    夏夜无风,东方非池静静翻阅子语师傅留下的书籍,这些书籍有些记录着数百年来各种秘闻,涉及面广泛,有些所讲述的东西,在如今已经失传,其中就包含了上邪。

    子语师傅留下的手札里也只是寥寥数语抬起过,却没有详细的解除方法,换做千年前,东方非池才无心管这些,如今碍于师傅的恩情,他才肯插手。肋

    一侧镜青鸾镜面流动隐隐光泽,倏的东方非池面前书页微微抖动,明明无风

    随即他身形瞬间转移,在他方才坐的地方,赫然多了一道仿佛被雷电劈开的裂痕。手中镜青鸾发出嘶鸣,里面的青鸾突然张开眸子,暗绿色眸子精光四射,形成天然的防御屏障,护住东方非池的身体。

    “清慈。”东方非池冷冷淡淡的一句,目视窗外的男子,银色月辉下,他如描如画的眉眼却凝结成霜,周身的气息诡异妖邪。

    “冥君。”他同样冰冷的说着,“千年之后,想不到冥君大人也转世为人,还要靠着镜青鸾来保护自己,是不是觉得特别的可笑,当初的你,是多么的鄙视我们这些凡人。”

    东方非池挑眉不以为然,“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转世为人,就要懂得人界的规则,看来你也恢复了曾经的记忆。”他好整以暇。

    曾经的记忆镬

    如果这记忆里没有安紫薰,不再记起反而是件极好的事情。

    “对,我想起来了,千年的时光真的太久,久到我想起时都不敢相信这些。”姬云裳慢慢说着,安紫薰那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们的性命相连,他死了,她也活不了。

    不仅是现在,千年前,这是他与她的约定,世间他唯一所爱的妹妹,骨血相连的人,可最终她抛弃了他,只单单为了一只妖。

    “你想起来了,自然也记得她前世是你的妹妹,今生却与你不再有任何关系,清慈你还是如此执着的想要得到她?”

    姬云裳斜睨东方非池一眼,笑容温和浅浅,“为什么不?她不再是我妹妹,我也从来不曾当她是妹妹!”四年前在出海的船上,她男子装扮,只消一眼他就记住她。

    一再的相遇相知,是故意还是巧合,她对他曾经确实那般没有保留的信任与关心。

    “你真的是死不悔改,她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

    “是那只妖害死了她,他迷惑了她,我的妹妹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他为了三生蛊,先是欺骗了她的感情,后又害的她失去孩子,这些还不够,他还想将她带走!”说起这些,姬云裳脸上有种疯魔的失控,“她不肯,他就害的我们失去家园与亲人,妹妹不会原谅他,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宁死也不愿意再见到他!”

    东方非池冷冷的望向姬云裳,“你的心魔千年还未有清除一分,这一世你的遭遇正是因为千年前的因果轮回,那时的你犯下多大的错,哪怕是转生到此,你的罪孽都跟随你。”

    “你掌管幽冥生死,你怎么会懂人世间的情爱,冥君,你最好不要再管我们之间的事。”

    东方非池笑起来很难看,他也难得笑几回,“你们之间的恩怨该是自己解决,不过你今天来找我,可不单单是为了这个。”

    他处在镜青鸾的保护下,从姬云裳进来的那一刻,他大抵能猜到这个男人是为了什么而来。

    果然,姬云裳开口道,“我要拿回镜青鸾。”

    “你以为毁掉它,就能将安紫薰留下?”

    姬云裳神情微变,这面镜子可以逆转时空,赫连卿曾经设计他,钻了空子将安紫薰的魂魄带回了这里重生,能将她带来,自然能将她带离这个时空,完全看镜子的拥有者如何操控。

    只有毁掉镜子,才能确保将她永远的留在这里!

    “拿来!”姬云裳广袖飞扬,无形中凝结戾气砍向东方非池,千年前他就不曾怕过冥君,千年之后他们同样是凡人肉身,他更加不会畏惧。

    卷起的旋风如刀而来,东方非池面容冰冷,站在镜青鸾的保护下他不会担心姬云裳能得逞,不过他恢复记忆后,能力也渐渐恢复从前,凡人的心一旦有了魔性,将如罂粟之毒慢慢被腐蚀心灵。

    千年前的清慈如此,千年之后的姬云裳也如此。

    镜青鸾设下的屏障被姬云裳一步步削弱,原本幽黑深邃的眸,隐隐的呈现暗黑的紫,“冥君,你再不将镜青鸾交出,休要怪我不客气。”

    屏障几乎被突破,镜中青鸾鸟嘶鸣震天,东方非池静观不动,在姬云裳破开最后一层时,镜面突然燃起火光,烈焰滚滚破出,顺着翻腾的气流一并烧向姬云裳。

    他躲避不及,白色袍子被熊熊大火沾染,下意识退后几步,他低头瞧着原本被火烧的手掌,虽然火光消失,却留下一道伤痕。

    镜中青鸾展翅,倏的一下破镜而出,巨大的尾翼展开,仿佛一团五彩的凤凰之火,将东方非池重重包围。

    火焰中,东方非池俯视他,“清慈,这面镜子你是毁不掉的,千年前本尊答应赫连卿的前世为他完成一个愿望,你若是敢阻止本尊,本尊绝对不会轻饶你!”

    “你如今也是凡人之躯,我岂会怕你!”如何能不阻止,这一世是赫连卿唯一的机会,唯独他魂魄毁灭,姬云裳才能完整的得到安紫薰。

    赫连卿你等待她千年,可知道同样我也同样孤寂的等待她这么久,若不是曾经被赫连卿设计陷害,他和她恐怕早就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眷侣。

    我的幸福被你一手毁掉,就让你最后一世孤寂到老,得不到她半点的爱意!

    为了这个心愿,他一样忍受着无尽的岁月到今天!

    “你杀不了我的,如果可以冥君你的个性早就动手,还能容我到现在放肆吗!”姬云裳面对东方非池笑的心知肚明。

    “你真是个不怕死的。”

    “你也变的心慈手软起来,甚至还要守着西楚。曾经被你鄙视的凡人行为,如今你学的倒是似模似样。你不想守护这里吗?那我偏要毁掉给你瞧瞧!”姬云裳转身离去时留下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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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安紫薰发出一声低呼,她一只手臂突然莫名的疼起来,连手中茶杯都拿不稳泼洒在膝盖上。“奴婢来收拾。”阿端过来捡起跌落的茶杯,然后转身去内室被她重新取干净的衣衫。

    安紫薰怔怔的望着手臂,像被火灼烧那般疼,她心中有些不安,这种感觉令她不太舒服,不由想起那一次姬云裳心口受伤,她连带着疼到不行。

    她厌恶和这个人有任何的牵连,可如今他们的生死联系在一起,低头她手掌覆在小腹,还有几个月的时候,等孩子平安生下,她就可以无所顾忌不惜一切杀了那个混蛋。

    他害死了金筱瞳,她说过,一定要用他来祭拜娘亲!

    阿端脚步渐渐靠近时,接着阿端脚步骤然停止,她心顿时跳的厉害,慢慢站起身,“阿端?”

    无人答话,她皱了皱眉头。

    “来人啊!”她不由提高声音,却也不见有人进来。

    突然间,安紫薰鼻息间闻见一抹很淡的香味,她脑中猛然一惊,这个香味她记得,“出来!”她厉声呵道。

    眼前猛的一片漆黑,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眼帘遮住光亮,安紫薰曾经迷恋温暖如斯,现在她唇角却扬起冷笑,“你真是个不怕死的,是想让我提前给你陪葬!”

    覆盖她眼帘的手掌骤然一颤,随即声音缓缓响起,温柔入骨却带着无尽的伤感,“我说过,你平安生下孩子跟我走,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分毫。”

    “那我是否要感谢你。”安紫薰反唇相讥。

    他叹息间逐渐放开遮住她眼帘的手掌,“阿薰,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说我姬云裳无情无义,唯独你不能。”

    正文 只因放不下一个人[]

    “三郎。”很轻很轻的一声从背后传来,赫连卿余光瞧见紫色衣裙慢慢靠近他。

    “朕依了你的意思。”

    她怔了怔,赫连卿登基以来,今天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朕’她那一句不需要靠别人帮忙,大抵还是伤了他。肋

    她无心而言,却没有考虑到他心中感受。

    “我的意思是”不知怎的她想对此解释清楚,张了张嘴,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适合。

    他再等着,却只听见她说了一半,接着没有下文,心头不免微凉。

    “你的意思是什么?”赫连卿转头目光凝视,良久他失望的道:“是不是怎么对你好也不能令你原谅?你一句别人将朕一番心血凉到透顶,朕到底是你什么人?”

    他放下尊严、放下固执、甚至能放下一切,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而心心念念的这个人,却吝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都不愿意给他。

    “好,朕不再逼你,不再逼你”他深叹一声从她面前转身离开,逐渐走远。

    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当初错认,当他想再回头重新开始,却发现时光不再停留等待他。他只想在剩下的五年时间里,能与她度过,这点如今也成了奢求

    “这次我非要帮三哥说句公道话了!”赫连卿渐渐远去,一直与他随行的赫连孝难得平素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人也变的严肃。“以前三哥对不住你,这点我看在眼里,这些日子他为三嫂你做了那么多,哪怕你还是不原谅,起码你得亲眼瞧瞧,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为了姬云裳威胁三哥,说什么三哥是别人,真正的伤了他的心!我就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能这般用心过,你说我自家兄弟袒护也好,换做是我,眼巴巴的捧着心给人,还不被人珍惜,早就心碎不知何处,三嫂,你什么变的这么硬心肠,要是知道你伤我三哥如此,那颗药我才不给你服用!”镬

    过于气愤,赫连孝禁不住连连咳嗽,木棉上前搀扶他,劝慰道:“七爷,你又何必”

    他却气的甩了袖子,咳的脸色发红,“这世间能有几个人知心体贴你,无悔付出的,我三哥怎就栽在你手中!”赫连孝说着说着捂住双唇,恨恨的瞪了安紫薰一眼走开。

    “七爷!”木棉左右为难。

    “你去照顾老七,他还病着,我这里没事。”安紫薰淡淡的吩咐着,一边的阿端忙扶着她坐下。

    “娘娘,七爷无心的,奴婢先去瞧瞧他,等会就回来!”木棉说着追着赫连孝而去。

    平时最忍不住话的阿端却是紧紧闭着嘴巴,只是替她倒了热茶奉上。

    安紫薰低着头,茶盏水汽氤氲,熏着她的眼眸,渐渐湿了眼眶,泪水滴在茶水里,飞溅起小小水花。

    阿端跪在她脚下,“七爷的话是重了,只是皇上现在对你却是真的好,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她伺候小姐多年,很熟悉小姐的个性,谁对她一分好,小姐必然记在心中,可从夫人过世后,小姐变的奇怪,经常说一些看似要别离的话。

    “他对我是好,真的好,是我从没有想过的好。”无论她如何发脾气,故意使小性子,三番四次有意挑衅他,对他的好,表现的熟视无睹满不在乎,每每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其实她没有高兴过一次,她只想这样相处久了,必然有一方感觉到厌倦。

    只要赫连卿厌倦了,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么离开时,至少她能走的轻松点。

    她有时会想起她脑袋糊涂的那几天,他们共患难,不离不弃;她记忆残缺的岁月,他坚守在她身边,全心全意的保护。

    雍和宫那夜,他为了她斩杀数百人,不惜与西楚为敌!

    西楚宫中,他不眠不休的照顾

    她确实狠下心肠,可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同样也会被感动。

    她得到越多他的关心,她反而越发的感觉到害怕。

    娘亲身故,爹爹一夕之间变成什么样她记得太清楚,若是她死了赫连卿会如何?她不能断定赫连卿对她到底几分的爱,她怕自己会不断沉溺,她怕自己会舍不得手中的幸福,舍不得孩子

    没有这些时,她可以毅然转身,一旦拥有了,人真的会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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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天,晌午赶路,日头炎炎,一路跑死了几匹马儿,眼见快要接近西楚边关,马上的人赶的越发着急。

    西楚新帝登基,边关严守,陌生人进入帝都,都必须有通关文书,不然一律驱逐。

    随行的家仆一早出去又回来,对赫连春水依旧是摇摇头。

    “有银子也不成!太严了,曾经有人私下放了没有通关文书的人进帝都,新帝知晓后,上至城门统领到守门的士兵一起换掉,将原班的那一伙人杖责后,没死的都发配边疆,自此无人敢私下放人进去。”

    赫连春水来了这里三天,用尽办法都不能顺利进去,这里就连守城的普通士卒,居然都是从大内皇宫派出的。

    他真的将阿薰看守的很紧。

    “那就想办法弄到通关文书!”赫连春水再也得不了那么久,干脆冒险试试,他只想看看阿薰是否真的如外界那般传闻说的,备受赫连卿的宠爱。

    还有,过不了多久,她的孩子也快出世了吧。

    正文 攻心为上[]

    西楚近郊他购买的院落还在,满园紫藤花,如今谢了,枝条无精打采耷拉在架子上。

    赫连春水抚着特意为她而做的秋千,落满灰尘,他顾不得擦擦,径直坐下来。还记得她当时开心的模样,他想到这里嘴角不由牵动一抹浅笑,瞧着她开心,他的心情也会格外好起来。肋

    余光落向一侧,隐在草丛露出一角孤零零的小木马。

    他最快乐的时光是在小时候,还有一处就是这里,很短很短几天与阿薰相处,他曾经想过就放下这一切,和她厮守到老。

    “侯爷。”

    “办的如何了?”他的思绪要沉浸在这里一草一木,并没有在意家仆身边一同进来的人。

    “侯爷想进帝都之类,并不是难事,只要看有没有心。”温和有礼的声音带着轻笑提醒着赫连春水。

    他猛然转身,眉峰皱了皱,真不想在这里见到这个人,可是他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边。

    “怎么又是你姬云裳,你不是该陪在太子身边的吗?谁准你来西楚!而且,还敢跟踪本侯爷到这里!?”他目光扫向家仆,却又想到,家仆事先也不知道他会来这里,而且他前脚到,姬云裳就出现,未免也太巧合了。

    “我和侯爷想的一样,是来西楚见一个人。”

    “本侯爷想应该和你不会同路。”他深知姬云裳不简单,在南海他用了邪门歪道的法子控制了阿薰,甚至还成功得到了南海的防守地图献给太子,西楚帝都对赫连卿一战,太子胁迫南海金家必须出手相助。镬

    赫连春水素来不喜欢他,如今越发的厌恶。

    当初与他定下的约定,回头想想即使达到希望,与姬云裳这样的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的危险。

    他当时太过操之过急,以至于种下今天的祸根!

    “是否同路姬云裳不敢猜,不过虢国夫人托我照顾侯爷。”

    “不需要,本侯爷自己有分寸。”赫连春水心中一动,他越是不想被她知晓,还是处处被她管着。

    “夫人的命令姬云裳必须要完成,侯爷也不想惊动夫人吧。”

    赫连春水脸色一变,咬紧牙关忍耐片刻,“你别用夫人来压本侯爷,姬云裳你太越界了!就是太子与卫后也做不到事事对我管制!你说我娘亲托你照顾,你以为你是谁!”

    太子与卫后兵马被迫逃离西楚在荒芜地方守着那片疆土,他们觊觎兖州十万大军,刻意来交好,想动那些兵力再度对抗赫连卿!

    “虢国夫人对侯爷一向严厉,太子爷并没有告诉夫人关于侯爷曾经动情与庆王妃,侯爷应该比我知道,夫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庆王,如今他登基称帝,侯爷千里迢迢来西楚不惜犯险,却只是为了相思当今皇上的女人,恐怕……”

    话不用多说,只要拿捏分寸,赫连春水在他面前实在嫩了些,不过虢国夫人则不一样。

    在姬云裳所见之人中,她算的上是被他可以当做对手的人。

    其他的,不过是些他暂时还来不及理会的小棋子。

    十万大军,太子他们想的太过于容易点。即便是有这十万大军在手,对付赫连卿那样的人,靠的不光是兵力。

    攻心为上,赫连卿的弱点只有一个。

    “姬云裳,本侯爷小看你了。”赫连春水负手冷笑,娘亲对赫连卿尤为忌讳,他十年后重新回西楚时,她曾经再三交代千万不能在他们面前露出破绽。

    那些是他的皇叔没错,可论起来他们父皇赫连御风却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沦落到兖州,从曾经养尊处优的皇族,转身在那里不毛荒凉的地方苦苦挣扎,还有母亲这些年吃的苦头,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到今天。

    他伪装的不错,骗过了所有人,七皇叔甚至还在为当年错手推他进入冰湖的事歉疚。

    他当时医治不及时,在兖州多年遇不到名医落下病根,却那么巧合的在山路遇见阿薰,她又一次救了他。

    他万万想不到阿薰居然成了他的三皇婶,他不能用一个正常男子的身份接近,唯有装傻充愣的呆在她身边片刻。

    如果当初继位是他的父亲公子瑾,那情况又是一番翻天变化。

    “你思念阿薰也是人之常情,也许你看见她时说不定会认不出。”姬云裳此话一说出口,赫连春水一怔。

    “哦,忘记告诉你一件事,阿薰恢复记忆了,她应该能认出是你。说到底,侯爷对她确实不错,阿薰念旧,以往你做的那些事,她兴许能记得很清楚。”

    “姬云裳,你今天的话太多!”赫连春水冷了眉眼从他身边经过,“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他心里满满对她的思念,此时又不免焦虑。

    那一夜在谢家,阿薰的房间,他装做姬云裳的模样吻过她,她若是记忆全部想起,察觉到那晚的人不是姬云裳,或者知道是他所为,依照阿薰的个性定然是不会轻易原谅。

    还有商船那一次……

    他万般不想与姬云裳牵扯,却发现如何都不能甩掉他!

    “姬云裳告退,侯爷想好了可以再找我。”

    雪芽的分割线

    等姬云裳走后,赫连春水来回走动想着应对方法,他定是要见到阿薰,却不想受姬云裳再次摆布。

    “来人。”为今之计,他只能投掷一注在另一个人身上。

    正文 所谓故人[]

    城外小小的客栈,姬云裳栖身那里。赫连卿虽然放过他,可他却不会轻易离开,想要解除上邪大法岂会是那么简单,东方非池一时半会不得其法,再说赫连卿不敢轻易的拿阿薰来试药。

    这也是他还能安稳坐在这里的原因之一。肋

    “姬先生您回来了。”客栈的伙计见他回来立刻上去招呼着,“有位客人等姬先生你好久了。”

    姬云裳若有所思抬头朝着很小的厢房望去,“有劳。”他顺着台阶不急不慢走上去,转身在一处厢房前停下。

    “姬先生,请进来。”厢房中有女子的声音传出,音色悦耳他却分不出年纪。

    他推开厢房的门进入,随即对正对着他的人微微点头含笑道,“夫人久等了。”

    “姬先生客气。”女子同样笑着道,一颦一笑娴静雅致,尤其笑起来时她脸颊梨涡浅显,倒是与一个人有几分相似。

    姬云裳与她认识多年,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面容。

    “姬先生是否觉得我像一个人。”她主动开口道。

    姬云裳回答干脆,“是,有几分相似。不过我更没有想到,虢国夫人会亲自到此见我,是夫人不放心托给姬云裳的事情吗?”

    女子含笑摇头否定,“我从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于姬先生的本事,我没有质疑过分毫。”她似乎还有话要说,却没有再开口。镬

    姬云裳会意,轻笑一声,“是担心侯爷?我正巧才去见过他,夫人所交代的那些话,我一并转告他,侯爷心中有分寸。”

    虢国夫人听了却笑意减淡,提起春水,她表现有些无奈。“分寸,这孩子若是真的有分寸,也不在这个时候专程千里迢迢的来西楚,就为了见她女子一面!”

    “夫人不愿意让侯爷知晓你早就清楚他与安紫薰之间的事,却特意来西楚一趟,难道是有要紧事办?”

    她还是笑着否定,抬手习惯性的掠过发髻,“我有十多年没有回来了,如今新帝登基,也该是时候回来看看故土,还有一些故人。”

    说话谈笑间,她不仅样貌就连神情都相似赫连卿,若是赫连卿与春水一同站在她面前,赫连卿比春水更像是她的儿子。

    何况他们虽然是叔侄,却年纪相仿。

    连阿薰都曾经说过,赫连春水眉眼与赫连?br /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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