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高辣 > 名福妻实

名福妻实第19部分阅读

    名福妻实 作者:未知

    名福妻实第19部分阅读

    训来筇牟。姓饷囱现夭怀桑?br /

    95章 苏祺被气得不轻

    第二天一早,苏礼就发现,自己昨天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实在是有些高看自己了。也不知是有人捣鬼还是什么,一上午的时间,府中的各处竟然大小事情不断,还都是些看起来鸡毛蒜皮,又不容易解决,却还的确归她管的。

    苏礼刚从老太太那边请安回来,就被自己屋里候着一群丫头吵得头错脑胀,最后怒拍桌子道:“都给我安静些,吵什么吵,吵能解决问题吗?吵能吵出来钱吗?都给我外边儿廊下候着去,大热的天都挤在屋里,你们嫌热我还嫌热呢!”

    屋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但又都差不多同时开口嚷着:“四姑娘,是奴婢先来的,您先给奴婢做主啊!”

    “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四姑娘,是奴婢先来的,您先给奴婢这儿看看!”

    苏礼烦躁地挥挥手,自己先进屋去换衣服,锦之和初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群人撵到了外面廊下。待苏礼换好衣服回来坐下,她没急着处理事情,而是吩咐半夏道:“你去找人弄些竹签子来,在上面写上编号,从今往后派人每早就在门发签子,来回禀事情的,领了签子然后才让进院儿候着,到时候叫到谁谁进来,敢再给我在院里吵闹,就拖出去打板子。”

    一上午处理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些甚至是半个月前积压下来的,也不知犯什么邪了都今天跑来要求尽快处理,一个个却又都说的十分紧急。到最后苏礼不得不又定下规矩,人带到近前,先用二十个字概括自己的事情类型,再说缘由,并且不许扯的太过离题。

    即便是这样,到了午饭时间,苏礼的嗓子已经觉得发疼,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一个劲儿地喝水也丝毫不起作用。

    趁着前一个出去,后一个还没进来的空档,苏礼有气无力地问:“半夏,外面还有几个人?”

    “回姑娘的话,还有三个人了!”半夏朝外面的廊下张望片刻回道。

    “好,上午到此为止,派个丫头去院门呆着,谁再来回事儿,除非是立刻要死人了,否则就下午再来。”苏礼活动下酸楚的肩膀,直了直已经坐得酸疼的腰,心里暗道,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当初大太太管家的时候,根本轮不到她们这些个丫头上前禀事,有什么问题也都是园子里各处的妈妈和管事婆子们处置,如今倒好,被二太太单独分出来给她管,顿时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就都层出不穷的找上门来。

    半夏上前给苏礼轻轻揉着肩膀,苏礼又喝了口茶才说:“下一个进来。”

    只见进屋的却是苏祺的丫头可梅,过来行礼后道:“四姑娘,我家姑娘打发奴婢来领冰,这几日暑气太重,姑娘身子弱经受不住,以往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夏天都是日日用冰盆降暑气的。”

    苏礼听了这话就想皱眉头,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老七那人本来就不讨人喜欢,房里的丫头也都一副拽拽的模样。这个可梅,上回差点儿被打死,被老太太赦了后,非但没机灵些,反倒张扬起来,仗着老七对她不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不是我不体贴七妹妹的身子,只不过如今家里真的没有多余的冰。”苏礼拒绝道。

    “怎么会没有冰?不是说每年宫里都赏下来的?”可梅睁大眼睛问。

    苏礼嗓子累得要命,懒得多说什么,便示意半夏替自己回答:“可梅姐姐,今年夏天格外的热,宫中赐的冰原本就不多,家里又贴钱买了不少,后院的冰一共就那么多的用度,如今从老太太往下,一病就病了四个人。身子弱的人便不能太闷热,老太太,大太太和两位姑太太房里都只能黑天白天的放着冰盆祛暑,最近家里连酸梅汤都没有冰去镇着,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冰弄什么冰盆。”

    “没有冰可以出去买啊!”可梅不服气地道,“苏府大门大户的,难道连点儿买冰的钱都没有吗?”

    苏礼对她这态度十分瞧不惯,当初在老太太和四姨奶奶面前吓得跟什么似的,如今却跟自己穷横,当即便说:“你别跟我在这儿大小声的,今年家里没有给姑娘们备下冰,也不单独那是不给七妹妹一人,就这么回去回你家姑娘吧!”

    将可梅打发走,剩下两桩事情都十分简单,不过都是来开条子领东西的,苏礼很快便处理好,坐在桌前开始吃午饭。谁知道饭还没吃几口,就听见屋外传来喧哗声,还没等打发半夏出去瞧瞧,就见苏祺领着可梅气哼哼地摔开帘子进屋道:“四姐姐,听说我让可梅来拿冰回去祛暑,但是你不肯给我啊?”

    “七妹妹这是怎么话说的,并不是我不给你,是家里真的没有那么多冰!”苏礼抬头瞥她一眼,又继续吃饭。

    苏祺今天满肚子的火气,老太太今早把自己送为寿礼的那个玉石盆景,竟然打发人给送了回来,更让她闹心的事,竟然正好是在四姨奶奶派人来看她的时候送了回来的。碧菡那死丫头沉着脸行礼后就说:“七姑娘,老祖宗说了,这礼物太过贵重,让您还是留着孝敬给老太爷好了。”这下倒好,四姨奶奶派来的人回去就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回禀上去,弄得老太爷和姨奶奶都派人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为这事儿气得半死,花了那么多钱不说,结果不但没能讨好到老太太,反而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面,四姨奶奶本来就瞧不上她,这次因为前几日可梅的事情,怕是要幸灾乐祸得不行吧!今天一上午,她一直在寻找这件事的隐情,因为实在是太过诡异,这个盆景见过的人都赞不绝口,那日在寿宴上,其他人也都是交口称赞的,为何老太太却会如此不喜?最后终于被她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老太太房里她买通的那个丫头回忆说,前几日三太太府上的人送寿礼进府的那天,还给了老太太送去一个锦囊,虽说那锦囊的内容谁都不知道,但老太太看过之后,便将头上身上所有的玉器都换了下来,连屋里的玉石摆设器皿也都换成了瓷器或是金银器皿。

    苏祺现在站在苏礼面前,心里恨恨地想,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从中捣鬼,还自己丢了面子不说,说不定还要被老太太厌弃。

    如今不过是来要个冰,见苏礼居然都推三阻四,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十分不悦地说:“没有冰不会出去买啊?难道家里连这点买冰的钱都没有了吗?”

    “七妹妹也莫要跟我嚷,我今天嗓子难受声音也高不过去你,如今家里四个人病着,光是这抓药吃药,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往外走,进项却没有增加。早晨二太太刚打发人来说了,这几个月家里要开源节流,让各屋各院都自觉些,用度方面肯定要有所削减的。”苏礼放下筷子示意丫头们把饭菜收拾下去,自己漱口洗手后,起身到软榻上歪着又说,“我前个儿也中了暑气,如今还吃着药呢!承蒙老祖宗看得起,让我也学着管事儿,就也只有强撑着,妹妹容我歪着陪你,莫要怪我缺了礼数。你瞧我屋里都没放冰盆呢,现在府中的冰,都只能供着老太太和几位太太用,咱们做小辈的,只能是多忍忍罢了!”

    “忍忍?四姐姐这话说的倒是轻巧,我自幼身子就不好,如今这几日热得吃不下睡不着的,来讨点儿冰回去都讨不来。我看不是家里没有,是有人故意暗中使绊子,不想给我吧?别以为你寿宴之前在老祖宗那边儿吹了什么歪风害我,当我不知道呢?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苏祺还没等说话,就听苏礼幽幽地打断她,竟像是根本没听到她刚才说了什么似的,慢悠悠地道:“说起这冰的事儿,除了要开源节流这一桩事儿,还有就是,如今就算拿着钱,出去怕也是买不到冰的!听说今年夏天格外的热,宫中的冰前阵子先皇驾崩的时候用去了不少,已经供不上用度,京城的冰,基本都已被宫里买去,连今年赏给一众皇亲国戚和功臣官员们的冰都比往年减了不少,如今京城是一冰难求,拿着银子都买不回来呢!”她今个儿嗓子累得不轻,所以说话的声音放的很低,说的又慢悠悠的,听上去像是故意在气人。

    “你……”苏祺这回被堵的没话可说,心里更是堵得要命,既然如此,干嘛不一开始就说市面上买不到冰,非要兜那么大个圈子,把自己气得够呛,她倒是在一旁看热闹。还没等她想好要说什么,一抬头却看见苏礼已经歪丰睡着了,她腾地站起身,将身下的椅子带翻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苏礼这才睁开眼睛,似睡非睡地问:“半夏,什么东西响啊?”

    “姑娘,不过是椅子倒了,没吓到您吧?”半夏见苏祺还站在椅子旁边,干脆也没过去扶,直接过来对苏礼道,“您今个儿累的不轻,别歪在榻上了,去里间睡个午觉起来再处理事务吧!”

    苏礼揉揉眼睛,好像刚瞧见苏祺还站在屋里的模样,忙道歉:“哎哟,你看我,这怎么跟妹妹说着话还睡着了呢!真是对不住妹妹了!”回头去皱眉责备半夏,“瞧见我睡着了怎么也不叫我!”

    半夏面露委屈地说:“姑娘,奴婢只是心疼您,自己的身子还没好,还要这么劳心劳力的,奴婢巴不得您能多睡会儿,多歇会儿,哪儿舍得叫您起来啊!”

    “胡闹,我这儿是在跟七妹妹说正经事呢,又不是在玩闹,难道就你知道心疼我,七妹妹就不知道心疼我?”虽然是在数落半夏,但是苏礼的眼角余光还是瞟向了苏祺,见她脸色十分难看,不禁心里痛快不少,这在家跟苏文氏学的招数,用出来效果果然是不错。

    苏祺的手在身侧死死地攥着,指甲都抠进皮肉都没感觉,银牙紧咬着嘴唇,死死地压着胸中的那口闷气,几乎是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道:“那我就不耽误四姐姐休息了。”

    见苏祺气哼哼地离开,半夏出去吩咐关上院门,放下门窗上遮阳的纱幔,这才进屋伺候苏礼午睡,迟疑片刻忍不住问:“姑娘,刚才七姑娘说什么您在老太太耳边吹歪风什么的……”

    “嗯,我听见她说了,你还以为我真的睡着了不成?”苏礼脱掉外衣,等半夏把竹席用沁凉的井水擦试一遍,这才躺到床上闭目养神道。

    虽然没想到苏祺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但苏礼的心里还是十分舒畅的,既然是报复,就不能自己暗爽,要让对方知道是谁做的,这样才算报复的到位,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挑衅。苏礼原本都打算,如果老七一直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只能找人去给她线索,没想到她的办事效率还是蛮快的,自己也是刚听说老太太将寿礼给送了回去,她这边就已经知道了是自己做了手脚,不过她知道了也无妨,自己这事儿做的只经了哥哥之手,并且写信跟苏文氏通了消息,送寿礼的人也早就回江南去了,任她有什么本事也找不到自己的把柄。

    “你一个时辰后叫我,别让我睡过头……”苏礼觉得自己眼皮打架,喃喃地吩咐半夏,话音未落,就已经进入梦乡。

    不过总是有那搅人好梦的人,苏礼刚睡着不久,就有丫头过来禀报:“姑娘快醒醒,有圣旨到,家里的人都要出去接旨呢!”

    苏礼迷迷糊糊地做着噩梦,梦到自己被硬送进宫里,正抓着宫门死活不肯进去的时候,被这句圣旨吓出一身冷汗,猛地从梦中惊醒。

    96章 姐妹的“携手言欢”

    等苏礼从噩梦的惊吓中清醒过来,问清楚情况赶紧换好衣服出去等候接旨,家里的下人在忙碌地准备摆香案,老太太也拖着病体换上命妇的服饰,被人搀着出来接旨。

    其实这会儿圣旨估计还没出宫门,只不过是有人先来通传,让家里的人准备东西,这会儿香案已经摆好,家里的人也全都到齐,又等了半晌,这才得到传旨的内管进门的消息,都快被太阳晒晕的众人忙打起精神,偷偷擦试掉额头和脸上的汗水,规规矩矩地跪在下面,等候接旨。

    圣旨上一大堆文绉绉的话,加上那只管尖利的嗓音,让苏礼只听懂了六七成的样子,不过核心内容却是知道了,并且不小的吃了一惊。前面说的是近日京内太过燥热,所以太后准备十日后出发去城外的皇家庄园避暑,这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后面的话却把全家人都惊得呆住,太后竟然要苏禅进宫伴驾同去。

    若不是接旨的时候不敢说话,估计如今园子里早就乱作了一锅粥,不管别人心里是狂喜,是嫉妒,是疑惑还是别的什么,但苏礼的心里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自己,管她是谁!不过这样也更让她肯定了,二太太平日的淡薄不过都是假装出来的,从前阵子她对自己的提点,到如今管家后的从容,都在提醒苏礼,宅门里没有简单的女人。

    只见老太太领着全家叩头谢恩接旨,那脸上也说不出到底是喜还是什么的表情,大太太原本就病得憔悴的脸上,如今更是蒙上一层晦暗。苏禅这回倒是十分矜持,挂着微微的笑意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目光。

    本来还想瞧瞧刘姨娘会得意成什么模样,不过园子里的人太多,所以苏礼偷偷瞄了半天,也没找到她人在哪里,只得作罢。

    待传旨的内官一走,宅子里便热闹起来,大家都上前去给老祖宗和大太太道喜,老祖宗还能瞧见笑模样,大太太却是连强笑都笑不出来。好在二太太上前去解围道:“老祖宗和嫂子如今都病着,虽说是喜事,可也经不住你们这样聒噪,快都各自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罢!”

    底下的人全都散去,二太太把苏礼叫住道,“礼儿,这回禅儿是要进宫伴驾,肯定是要做些新衣裳和头面首饰的,正好如今你管这处,你去问问老祖宗的意见,弄清楚有没有什么物件,颜色和样式的避讳,然后找师傅进来,你们姐妹商议着定样子和款式,不用拘着花多少银子,这是家里的脸面!”

    苏礼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想,自己这差事被安排的真是好,说是让她跟着商议,但是稍微留心点儿的人,都能瞧出来,自己跟苏禅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风格,依着苏禅那种贪财的性子,这回如果不是样样都要最好的,自己都把名字倒过来!

    先去老太太房中问意见,老太太寻思半晌说:“衣服就做十套吧,不光是外衣,从里到外要都做新的。”

    从里到外……实在不是苏礼思想不纯洁,但是老太太这个特意的强调,让她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老太太这分明是打算让苏禅一有机会,就要把皇上勾引到手呢?不过腹诽归腹诽,她面上却还是十分认真严肃地在听。

    “至于避讳,毕竟先皇驾崩还不到一年,颜色做的不要太喜庆,淡雅些为好,但别做白衣服。娘娘不喜欢姑娘们花枝招展的,头面都做得简洁大方些,别弄得花里胡哨,咋咋呼呼的!娘娘素日喜欢蓝色,紫色和天青色,不喜欢大红大绿的颜色。”她说着双道,“你去跟你二伯母说,这回做东西我来拿钱,不要动公中的银子,她才刚说了开源节流,就这么大笔的花钱出去,到时候难免有人心中不服。”

    “老祖宗多虑了,三姐姐得了太后的缘法,这是咱们全家的喜事,哪里公有人心里不服的。”苏礼听了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打着圆场地说。

    “服不服的管不了,不过这银子还是我来拿好了!”

    老太太面上似乎带了些倦容,苏礼便起身告知道,“祖母快休息吧,今日又累得不轻,待衣服颜色样式和头面首饰都定下来,孙女再拿过来给你过目。”

    苏礼出了正房又往苏禅的院子赶去,在软轿上差点儿都睡着了,强撑着精神进屋,却见苏祯居然正坐在屋里跟老三说话,见苏礼进屋,她站起来笑着说:“四姐姐好,姐姐最近是大忙人,见一面都难呢!”

    “祯儿也在,那正好一起帮着定夺衣服和首饰的样式,我已经打发人去请师傅了!”苏礼进屋跟苏禅见礼,这才坐下说道。

    “我哪儿懂得什么衣服首饰的,从小到大都是人家给什么就穿什么,用什么,我只是过来恭喜三姐姐,顺便留下开开眼界,长长见识的。”苏祯脸上笑得甜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酸溜溜的。

    苏礼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笑着对苏禅道:“虽说刚才恭喜过,不过刚才人多杂乱,姐姐都未必听以我说的,这儿就再说一回真是恭喜姐姐了!”

    “咱们自家姐妹客气什么。”苏禅满脸的喜色掩都掩不住,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要柔和甜美上几分,“听说妹妹前日也中暑了,可我一直在祖母床边守着,都没抽出时间去瞧瞧妹妹。”

    “姐姐刚说都是自家姐妹,这会儿又来跟我客套,难道瞧着我是那种不懂事的人,竟然连长幼有序都不知道吗?如果定要这么说,倒是还要谢谢姐姐在祖母身边儿尽孝,便也厚着脸皮说一句,值姐姐也替我孝敬老太太了。”苏礼也笑着回道。

    从苏礼进屋后,苏禅就一直没有再跟苏祯说话,虽说她自己偶尔插几句话,但也只有苏礼偶尔回答,苏禅却只拉着苏礼说个不停,她有心想走,但又觉得心里不痛快,心道自己在针线上比苏礼强上不少,等下挑选衣服的时候,定然能让苏禅对自己另眼相看,说不定还能压过苏礼一头。

    几个人闲坐了快半个时辰,绣庄的师傅终于到了,先给苏禅量过尺寸,这才开始跟几个姑娘商量衣服样式。苏祯先拿过图册,翻看半晌挑出几件,又分别说每件要怎么修,怎么改,添什么,减什么,说的那绣庄的师傅都不住颔首,苏禅也被她说的吸引过去,称赞道“六妹妹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被你说的我都恨不得衣服马上做好呢!”

    苏礼见她们说热闹,便一直坐在自己位子上喝茶不出声,见那边的讲讨论似乎要告一段落,才插言问:“师傅和六妹妹都挑了什么颜色的衣服?”

    那师傅回话道:“回姑娘的话,六姑娘挑了一套白色暗花的织锦衣裳,一套水红色的薄纱衣裳,一套绛紫色的拼花衣裳,还有一身儿石榴红的窄领衣裳。”

    “绛紫色的那套留着,其余三套都不行……”

    苏礼的话还没说完,苏祯就立马打断道,“凭什么其余三套都不行?”

    苏禅也奇怪地看过来问:“四妹妹,为什么另外三套都不行?”

    “六妹妹你莫要跟我急,老祖宗说了,娘娘不喜欢大红大绿的颜色,挑选的衣服料子要以清素淡雅的为主,所以另外几套都不行!”苏礼不急不慢地解释道。

    “那,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苏祯气得顿足道。

    “我今个儿累得要命,你没听我嗓子都是哑的吗?谁知道我就喝口茶歇歇的工夫,你们就挑了好几套出来。”苏礼用茶盏的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撇着盏里的茶。

    苏祯明知道她说的并不全是实情,但也不敢死气白列地跟着她争论,只好伸手想拿册子再去看别的样子,谁知道那师傅看明白苏礼才是最终拍板决定的人,抢先一步拿起册子,捧到苏礼面前道:“劳烦姑娘看看,挑几套样子,咱们绣庄的样子,都是自己找人绘制的,外头都没有的!”

    苏礼和苏禅商议着定下十套衣服,果然不出苏礼的所料,老三看上的,全都是右下角银两数标的十分贵的,在那绣庄师傅的忽悠下,又全挑选的是上等难得的料子,还要要求绣工和上面缀上珍珠或是什么别的装饰。

    见她终于将所有的都敲定下来,苏礼便吩咐那师傅道:“你今日回去找人将这十套衣服都按照我们说的添改重新画出来图,明个儿一早着人送进来,要拿去给老太太瞧过,没别的避讳和不妥,便能开始做了。”

    绣庄师傅前脚走了,首饰铺子的师傅又进来,什么珍珠,珊瑚,翡翠玛瑙的,苏禅看的眼睛都花了,最后比来比去,挑来挑去,竟花了一个时辰,才定下来三套头面和一些零散首饰。

    虽然自己心里知道,老太太肯定不会让她要那些玉石的饰物,但是她嘴上却不能说出来,只能由着苏禅挑了个不亦乐乎,最后将拟定的单子着人送到老太太那边,果不其然,来回话的说:“老太太吩咐,除了玉石的物件,其余的首饰随便三姑娘挑。”

    “老祖宗这是怎么了,以前她不是最喜欢玉石的,还总说什么玉养人,人润玉的,怎么现在不但自己不戴玉石的东西,也不许我用……”苏禅小声嘟囔着。

    “还不是因为有人在老祖宗面前说了什么浑话,才哄骗得老祖宗如今不肯戴玉,人都说玉能护主,好的玉石戴久了都是有灵气的,真不知道那种人都是什么心肠,竟然撺掇着老太太不再戴玉了!”都不用抬头,听到声音和这话的内容,就知道是老七无疑。

    “七妹妹说什么呢,我半句都没听懂!”苏禅皱眉回道,不过却也没纠结于此事,继续低头去挑首饰。

    苏祺捧着个匣子走上来道:“我是特意来恭喜三姐姐,顺便略表示表示心意的。”说罢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是一套头面首饰,都是纯银做托,有的缠丝,有的填丝,表现的都是花恋蝶的意境,手工精巧暂且不说,最奇怪的是,那上头镶嵌的却不知是什么宝石,闪闪耀眼不说,看上去还晶莹剔透。

    苏禅和苏祯都看直了眼睛,连那首饰铺的师傅都有些愣神儿,苏礼开口问道:“七妹妹这可是大手笔,这套头面上的宝石,都是金刚石吧?海外运回来的?”

    苏祺没想到苏礼识得这东西,微微一愣刚想开口否认,却听那首饰铺的师傅赞道:“不愧是苏家的姑娘,随便一出手都不是凡物,而且还都这么见多识广,真是别家姑娘比不了的啊!”

    “姐姐瞧这套首饰如何?妹妹拿到手还未戴过,这次姐姐能去皇庄伴驾,是咱们全家的荣耀,妹妹寻思着自己也不能寒酸了不是,就把压箱底儿的好东西拿来送给姐姐。”

    “真是多谢妹妹!”虽然平时不喜欢老七,但是苏禅素来都是个见钱眼开的,加上没想到老七会这么大手笔的送礼,那套首饰的确十分合自己的心意,而且还十分贵重抢眼,心里十分欢喜,这感谢中倒也带了几分诚意。

    “咱们自家姐妹,有什么客气的,只盼着姐姐日后腾达了前途无量,不要忘了咱们的姐妹情分!”苏祺笑着回握苏禅的手,顺势上前将苏礼挤到一旁。

    “瞧妹妹这话说的,什么腾达不腾达的,不管日后咱们都各自都是什么前程,但是互相帮衬提携,那还不是应当应份的事情嘛!”苏禅像是忘了以前的芥蒂一般,笑得十分诚挚。

    97章 山路上的陌生人

    苏禅跟着太后去郊外的皇庄避暑,少了一个素日最吵闹的,家里顿时变得清静不少,老太爷那边得知孙女随行伴驾,也送来不少衣裳首饰还有银两,这月十五,老太爷还回来在家吃了一顿团圆饭。所以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太太的身子也好转不少,虽然还常在榻上歪着懒得起身,但瞧着精气神儿就跟先前不一样。两们姑太太的关系却似乎还在僵着,虽然二姑太太不再绝食,但每日总是沉着脸,除了老太太问话,都不见她开口。

    在二太太的打理下,府中的一应事物也都井井有条,苏礼对自己要管的差事也渐渐上手,不再像开始那般劳累,一些领东西开条子的事情,没什么大的进出,便都交给锦之在管,毕竟她从小在府中长大,对一应事物和府中的站头都熟悉。

    跟苏礼的低调不同,苏裬却是着实地做出几个大手笔的举动,先是查出贪墨银两,撤换掉家中两个买办,而后又将厨房间做了十分详细的责权划分,从买东西到放东西乃至后面的领东西,用东西,全都有人管,有人查,有人记帐。这一番举措下来,厨间的下人是叫苦不迭。但是吃饭的花销却是比先前降低了不少,老太太很是赞许一番,家中众人也都对老五有些刮目相看。

    苏祺先是在寿宴上吃瘪,被老太太冷落疏远,而后又被老太爷和四姨奶奶各自训斥,近半个月一直安分守己,除了每日的请安和学规矩,基本都只在自己房里很少出屋。

    “姑娘,明日您想吃什么?奴婢去拟菜单子!”半夏进屋来问。

    “水煮青菜,水煮豆腐,青菜煮豆腐……”苏礼虽然每天处理各种杂事有些劳累,但没人来找麻烦,却让她的心情舒畅不少,所以虽然天气依旧炎热,但是她饭量却有些见长,大半个月下来,人竟是比先前长了些斤两,原本尖削的下巴,也变得圆润起来,之前因为人瘦下去改小的衣服,如今穿着竟然开始紧绷起来,听见半夏来问菜单子,便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半夏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家姑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半晌才试探地问,“姑娘,难道您丢银两了?”

    “要是丢银两,我还能安稳的趴在这里吗?”苏礼叹气道,“半夏,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十分十分严重!”

    半夏被苏礼的和衣而卧弄得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姑娘,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难道你没发现我变胖了吗?”苏礼坐直身子抬起双手揉搓自己的脸颊,“居然连衣服穿着都觉得紧了,你这几日不用来问我菜单子,全都吃青菜和豆腐,少放油最好不放油!”

    “……”半夏哭笑不得地看着苏礼,“姑娘,那衣服原本就是上回改小过的,前阵子您瘦得吓人,好不容易最近胃口不错,人才稍稍瞧着红润些,哪能天天豆腐青菜的吃!”

    “谁要吃豆腐青菜?”门口传来苏祈的声音。

    “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苏礼见哥哥进屋,忙起身迎出去。

    “怎么,你想吃青菜豆腐?”苏祈习惯性地摸摸妹妹的头顶,“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啊!”

    “怎么,哥哥给我带了青菜豆腐不成?”苏礼从初雪手中接过茶盏,亲自放在哥哥手边。

    “那倒不是,不过明天初一不用去学里,我只是听说城郊的法寺,每逢初一都会有法会,据说灵验的很,咱们明日一起去可好?”苏祈笑着说,“正好中午便在寺中用素斋,你不就能吃到青菜豆腐了!”

    苏礼狐疑地左瞧瞧,右看看,怎么都不觉得自家老哥会是个信佛之人,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她趁着苏祈喝茶没防备的当口,忽然问:“去参加法会的,不止咱们两个人吧?”

    “是啊,我还约了沈……”苏祈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抬头瞧着妹妹似笑非笑的神色忙解释道,“礼儿,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是因为沈兄对那边的情况都很熟悉,他反正自己也是要去,咱们便结个伴,顺便也有个向导不是!”他边说边有些担心地看着妹妹,生怕她说不去。

    “那好吧,反正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我也想去拜拜菩萨,做些功德!”苏礼思忖片刻,觉得最近天天闷在家里,如果能出去逛逛倒也不是坏事,至少去拜这种理由,老太太绝不会不准的,然后顺便再叫上思小朵一起,估计那丫头会乐疯了吧,所以她便一口应下。

    见苏祈一脸难以置信表情地离开,苏礼觉得心情大好,提笔写了张字条,吩咐半夏去给思小朵送去,便开始对着衣柜发呆,明天去穿什么衣服才好呢?

    紫色的颜色太暗,粉色的看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像花痴,白色的太素净,蓝色的那件似乎有些显胖……等半夏送字条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苏礼堆了满床的衣服,正皱着眉头左右挑拣。

    ……天公作美,下了一夜的雨后,天气放晴,空气清新而凉爽,却又阳光普照,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十分舒畅起来。

    思小朵早早地就在会面地点等候,见到苏礼兄妹后,她脸上的惊讶绝不比苏祈脸上的少,只上前见礼后便将苏礼拉到一旁窃窃私语。

    “你快给我老实交代,你不是说只有咱们两个人吗?怎么还有你哥也来了?”思小朵跺脚嗔道。

    “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嘛!”苏礼笑眯眯地说,“难道你是想说,你不愿意跟我哥一起去庙里?那我打发他回去好了!”

    她说着就转身要走,思小朵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所她拉回来道:“你敢去说!”

    “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乐意的!”苏礼坏笑着打趣道,“那你还跟我不乐意什么啊?”

    “难怪你个丫头昨天就神神秘秘的,还说不用我去家里找你一起,非要约好什么见面地点,原来是打这个鬼主意!”思小朵伸手捏捏苏官的脸颊,气哼哼地说,“可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准备,穿身好看的衣服才是啊!今天这衣裳,上次去你家的时候都穿过了……”

    “……”苏礼一阵无语,扭头看看自家老哥,然后对思小朵十分坚定地说,“小朵姐姐,我可以向你保证,哪怕你天天都穿这套衣服跟我哥见面,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印象!”

    “额……”思小朵愣了一下道,“你不会是故意哄我吧?”

    “当然不是,我十分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苏礼凑近思小朵道,“我记得前两年还在江南没到京城的时候,那年夏天特别的热,我娘正好得了一匹拢纱的料子,便给我做了身儿衣裳,我原本就怕热,便每天睡前让丫头们洗了,第二天早晨继续穿,结果你猜怎么样?我足足穿了大半个月,结果我二哥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忽然说,‘咦,妹妹今天这身儿新衣裳挺好看!’你就说说看,他对衣裳什么的都迟钝到什么地步!”

    “噗!”思小朵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哥还真是有趣!哎,咱们怎么还不走啊?”

    正说着,就见沈青昊骑马停在众人面前,思小朵忙用手肘顶顶苏礼悄声道:“难怪巴巴的叫我一起出来,我还真当你是对我好呢,原来是为了给自己制造方便。”

    “小朵姐姐这话可是说的没良心了,哥哥说要去庙里,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叫你,你还这样编排我,以后我可不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别啊,四妹妹我说错话了还不行,你别跟我一般计较。”思小朵见苏礼扭头要走,忙不迭地赔礼道。

    “那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机会,我到底是叫还是不叫小朵姐姐你呢?”苏礼拖着长音道。

    “那自然是要叫我的啊!”思小朵赔笑道,“咱们是好姐妹不是!”

    “想想也是,现在是好姐妹,日后说不定是我的好嫂子,咱们提前打理好关系,免得日后会像别家那些嫂子和小姑子不合,闹得家宅不宁就不好了!”苏礼语速极快地说,“小朵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那是自然,妹妹说的极对……”思小朵条件反射地应诺道,结果话都已经出口才发现不对劲儿,一张脸臊得通红,又羞又恼地抓住苏礼,“看我今日能绕过你的!”

    还没等她动手,苏祈便走到车旁说:“思姑娘,礼儿,你们准备好没有?若是没别的事情,那咱们便出发了!”

    虽然明知道外头瞧不见车内,但思小朵还是条件反射般地端正坐姿,然后柔声道:“劳烦苏家四哥,我们都准备好了!”

    这是苏礼头一遭去这座寺庙,一路上对外面的景物十分好奇,尤其是马车驶进山路以后,之间路两旁经常可见各种各样的石洞,石雕或是壁画,沈青昊介绍说,这些山洞都是来礼佛的僧人或是信徒,在这里打坐冥思的栖身之所,至于其他的壁画和石雕,也都是他们将自己对佛法的理解记录下来的一种形式。

    苏礼是无神论者,只不过穿越确实动摇过她的想法,所以她现在对于神佛鬼怪,都抱着未知未必就是不存在的观点,见到这些人辛苦修行留下的痕迹,忍不住赞扬道:“只有在无限接近自然,最大程度的去探求自己的极限,才会让你最大限度的接近神的高度。”

    “苏四姑娘这话说的十分有悟性,如果被方丈听到,肯定会与你探讨切磋的!”沈青昊带马在车旁慢行,正好将这句话听了个满耳。

    “原来沈公子认识寺庙的方丈!”苏礼好奇地问,一个世家翩翩公子,为何会跟一个老头子方丈认识?难道是个俊秀有慧根的年轻和尚不成?

    “是啊!我父亲当年与寺中的方丈是至交好友,而我父亲过世后,也是方丈亲自诵经超度的!”沈青昊的声音略微低沉下去,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沈公子,真是对不起,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苏礼忙道歉。

    “不碍的,都过去很多年了!”沈青昊的声音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清澈,继续介绍道,“方丈并不是幼年出家,他与父亲当年是一同武举的同年,并且一起上前线,在战场杀敌!可是方丈在第一次参加的战役胜利后,看到满地的尸骸,忽然福至心灵,有了更高一层的领悟,从此脱下武袍,开始追求更高的境界。不过他与家父依旧是至交好友,多年来互相通信,一有机会就聚在一起秉烛夜谈,我幼年的时候,便经常跟着父亲,到这寺里来拜见方丈……”

    “伪君子,统统都是伪君子!”沈青昊的话还未说完,忽然一个声音在山路上响起,“不过是个第一次上战场后就吓破了胆了庸人,说什么好听的,还参透玄机!”

    “什么人?”沈青昊和苏祈登时就戒备起来,这回他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带了不少的家丁,顿时全都抽出武器严阵以待。

    苏礼却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似乎就是当初挟持自己的那个男人,那低沉的声音,虽然在山谷中有些回音的,但是她觉得自己是不会认错的!

    98章 与沈青昊的单独相处

    苏礼听到那声音后,就把沈青昊送的匕首抽出来抓在手里,后背贴在车厢壁上,从窗纱闪开的缝隙朝外张望,但只能看到马车周围严阵以待的家丁,还有朝四下张望想要找到声音来源的沈青昊和苏祈。

    思小朵之前听说过苏礼遇到挟持的事儿,这回又遇到这咱怪事,心里更觉得害怕,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但又担心苏祈吃亏,只能不断掀开窗纱朝外张望。

    “小朵姐姐别怕,有我哥和沈公子在,咱们还带了这么多家丁,肯定不会有事的!”苏礼见思小朵脸吓得煞白,却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儿的探头去看苏祈,心里十分感动,暗道只要自己老哥也喜欢她,那自己一定要撮合他们二人,“那人只敢出声说话,不敢现身,就肯定是心里没底,觉得打不过咱们的人,所以不必怕他!”

    “嗯!”思小朵用力吞咽下一口唾液,只觉得自己嘴巴发干,喉咙发紧,若不是死死咬着牙,怕是都要上下碰出响声来,手心的汗水不断地冒出来,双手冰冷根本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才好,在身上胡乱摸了几下,死死地抓住衣襟,但是眼神却不受控制地朝车外瞟去,每当苏祈的身影离开视线,就觉得心慌意乱,直到再看见人这才觉得踏实。

    “人似乎已经走了。”沈青昊不顾苏祈的阻拦,执意到四周查探过后说,“大家都警醒些,寺庙就在前面不远处了,到那里就安全了!”

    “听那人说话的意思,像是跟方丈有什么过节,说不定只是路过,听到你说的话,表示一下不满罢了,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咱们也莫要太惊弓之鸟了!”苏祈揣度着听那人的口吻,不像是要跟自己这一行人找麻烦的。

    “如果是那样便最好不过了!”沈青昊面沉如水地

    名福妻实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