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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秀第47部分阅读

    名门之秀 作者:未知

    名门之秀第47部分阅读

    办坏事,现在看来情况好像完全起了相反的作用。这种缺少足够沟通的作法不但没有让她少为自己操心,甚至还让她更为自己忧心了。只是她并不知道若要是论实际年龄自己还要远在她之上,自己会表露出成年人的想法才是再正常过了,想必那句“慧而早夭”与自己是不会有半个铜板关系的;而以自己一向冷情薄爱的性情来看,“情深不寿”那种凄美的浪漫自己也是轮不上的。

    “秀儿,娘近来总是在想,那时你要是还一直都留在那个别院没有回到这边府里,是不是会更好?也许要真像那时说的那样,只是随便挑个门第低一点的人家嫁了也不错。”君夫人没有等文秀开口,又自顾自道:“那样你将来的日子一定会要更加幸福一些。一入侯门深似海,万俟世家那样的门第更是不比深宫内院简单,嫁入那样的人家也许笨一点生活才会更容易。”

    正在想着是不是要与君夫人做个沟通好安安她的心时,不想却又听到君夫人的这番话,文秀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猜测君夫人的这番感慨不但与四姑姑慧昭仪有关,而且还跟她未来的夫家万俟家有关。

    文秀又稍稍想了想,然后一把抓起了君夫人的手,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因为感觉到被君夫人她握住的手有多么冰凉的时候,转而劝道:“娘,有什么话先回屋再说吧。你这样会着凉的。”

    一旁同样为君夫人的反常而担心不已的紫苏也跟着劝道:“是啊,夫人先屋去吧。这回廊上风大,小姐身子弱站久了会生病的。”

    听了文秀和紫苏的劝告,君夫人也没有再做坚持的就被文秀拉回了内室。

    在紫苏特地使人送上的炭盆边坐下之后,文秀便开口道:“娘,我的想法到是与娘不一样。”

    在看到君夫人眼中对自己这句话的疑问后,文秀又接着道:“就算那时我没有从别院回来,父亲和祖母也不可能真的忘记有我这样一个存在的。作为君家,不,应该说是任何一个稍有地位的人家的女儿,都免不了最终为了家族利益而出嫁。我身为路原君家的女儿、父亲的长女,除非我早死,不然是不可能永远回避现实留在那个别院的。虽然那样的生活才是我最喜欢的。

    至于随便嫁个地位差点儿的人家会比较幸福这一点,我确是认为未必。所谓的幸不幸福是没有绝对定义的,任何人对于这个理想都有着自己的判断。而且豪门贵第有豪门世族的烦恼,蓬门小户也有小户人家的艰辛。嫁到那样的人家,也未必就能比现在这样的结果要更好。况且现在我们家虽然衰败了不少,但是也不是一般的平民小户能够联姻的。娘你嘴里那门第低一点儿的人家,也同样是会是大户人家,内宅院里的生活也就注定单纯不了多少。

    既然这样,与现在其实也就没有多少差别。况且镇国公府那边会想娶我过门,也并不全是看重父亲和我们家的缘故,这其中多少还有是因为他们能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所以哪怕我真是嫁过门就直接守寡,身旁没有丈夫可以依靠,只要我有能为之所用的价值那在他们家的日子也就差不到哪里去。所以这样看来,也许那才是最适合我的生活。”

    文秀这番话的意思虽然更多的是为了宽慰君夫人,但多少也有不少是她的真实想法。

    “但是……”君夫人想要说什么,却被文秀给打断了。

    “没什么但是。”文秀很是果断的做了个结论,继而又再继续追问道:“对了,娘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是不是昨天慧昭仪跟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才会这样神不守舍、茶饭不思一身单薄的站在廊下吹风?”

    “这……”见问题又绕回了原点,君夫人又开始为难了:“这些事你就不必担心了,你只要安安心心留在家里做出嫁前的最后准备就行了。”

    “娘”文秀不满的唤道。

    听出文秀的不满,君夫人有些无奈的道:“秀儿,这个世界上有些事还是不知道得为好。”

    怎么又是这句话?文秀不由得在心里想。虽然她君夫人说的这个道理她也懂,而且在曾经被父亲和祖母君老夫人以同样的理由打发时也没有坚持过,但这次却不那么意思就这么无功而返的算了。父亲和祖母那边的事是她没有那个多管闲事的心思,而这次却不同。因为从君夫人眼中那种对她的浓重忧心,她直觉着这应该是与自己相关的。而且就算不是与自己关,她这次也无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君夫人继续这样下去而什么都不做。

    有着这样决心的文秀突然的站起了身来,走到离君夫人三步的远的地方对君夫人道:“娘,你看看我。”

    说着就在君夫人疑惑的目光下就地转了一个圈,然后才继续道:“娘,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

    “秀儿你这是让我看什么?”君夫人看着文秀认真严肃的表情,更加迷惑不解了。

    “娘,看看我梳的头,从昨天我束发时起,就代表着我已经长大了。从昨天起我就不再是个孩子了,而且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嫁为人妇,成为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了。所以,”说着,文秀又朝着君夫人走近两步:“所以别再将我当作一个什么都不懂还需要父母来庇护的孩子。我已经长大了,大到足以有个人的担当,足以能够父母分忧了。”

    听到文秀的这番话,君夫人在吃惊之余看向文秀的眼神更是有了不小的变化。有恍然、有欣慰、有惆怅、也有欣喜,但是最后她还是有些犹豫挣扎:“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那些事你越是想要瞒着我,反而越是会让我好奇。与其让我自己去乱查,还不如你自己告诉我要来得更好,不是吗?”文秀有些着急上火了。

    君夫人因为文秀这似带威胁的话怔了一下,然后才道:“唉,我的意思是可是我不知道应该要从哪里说起才好。”

    “横竖有的是时间,不如从头说起可好?”文秀为她作决定道。

    “从头说起?如果从头说起,那就要从你母亲我的出身说起。”说着君夫人的眼神变得幽远了起来:“你大概也从你父亲或是祖母那里听说过,有关娘被软禁在这云蕙院十年的原因了吧。”

    在看到文秀点了点头后,她才接着道:“娘表面上是出身一户罗姓的小吏人家,经由你父亲一位好友的介绍续弦给你父亲做了填房夫人。但实际上却是皇家姬氏一个秘部所属,安插到君家内部的。娘的主要任务是来打探那个让君家屹立几百年而不倒的秘密。”

    听到这里,文秀忽然插嘴道:“原来你背后的人是皇家钟氏?”

    “是,正是钟家。”君夫人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然后直视着文秀的眼睛道:“而且娘的的真实姓氏并不是姓罗,而是姓钟”

    “什么?娘你姓钟?”文秀忍不住失声道:“难道娘也是皇家的人?”

    “不错,娘的身上确实是流着皇家的血脉。”说着,一向脸色平和的君夫人脸上露出了一种讥讽自嘲的表情:“若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娘的真实身份应该也是个郡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节 故事(下)

    第一百九十五节 故事(下)

    “郡主?娘是说您父亲是位王爷?”文秀这次可真的大吃了一惊。

    自从文秀知道君夫人是别人安插到君家的钉子之后,只以为她应当是什么势力的棋子。这样的人一般的出生不是那些势力的家奴便是他们所收养孤儿,从没想到过她可能会有如此高贵的出生。毕竟任何一位郡主县主都能风风光光的出嫁甚至和亲,用以为皇家拉拢各大门阀世家或是缓和与异族之间的矛盾。而不是像母亲君夫人这样,即使嫁入的是君家这样的古老世家,但却是以出身低微的小户人家女儿的身份。

    不过文秀转念一想,以君夫人这位绝不光明的“暗桩”身份在被发现之后,父亲和祖母并没有选择依照常理直接的将之抹除掉,而是冒险的留在家中拘禁了事的这种做法就能够解释了。文秀之前就有怀疑过,如果只以她“自愿拘禁”或是生了自己这样一个女儿的缘故应当是不足以让他们留下她的命的。

    君夫人那边听到文秀问自己的父亲是否是位王爷的时候,脸上更是飞快的闪过一种怨恨的表情,然后才神色淡然的道:“是,他可不就是位王爷。”

    虽然君夫人在说到她确实有位显赫王爵的父亲语气颇淡,但之前她脸上的怨恨之意却还是落到了文秀的眼里。这让文秀尽管明白这其中应当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原因,但却不忍再追根溯源的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追问下去。显然,那对君夫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愿意回想的美好往事。

    但君夫人可能真是将这个痛苦的秘密压抑在心底太久了,今天难得有个倾诉的机会于是便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娘父亲,正是前南开郡王钟睿。”

    “南开郡王?”文秀只觉得这个封号听着十分的耳熟。

    “就是现任南开王钟夙的亲大伯,因为前南开王钟睿唯一的儿子在一次‘意外’中死了,所以他死之后继承他王爵的便是他那位曾领军大败西诏的侄儿如今南疆的南开王钟夙。”君夫人道。

    “原来是他。”文秀点了点头,然后却又摇了摇头十分不解的问道:“娘既然是郡王的女儿,怎么会,又怎么会……”

    君夫人闻言脸色变了变,然后才道:“这就要指派娘的那个秘部的来历说起。这秘部早在大景开国之前便已经存在了,但是世人知道秘部的人却很少,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文秀正在接着她的话问下去时,君夫人自己又开口了,显然她也并不是真的指望自己能回答。

    “百年来皇家这个秘部之所以能够如此隐密,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它本身就只是听命于历代帝王,更是那是因为它里边所有的人都是身上流着皇家钟氏血脉的子弟。它存在的使命便是针对已经实质上统治了几个皇朝的几个门阀世家,以帮助钟家从以五大门阀世家为首的世族势力中脱困出来。不让钟家也如前两代亡国的皇朝一样,作为傀儡最终覆灭在那些门阀世家的手里。

    娘是前南开王钟睿身边的一个侧妃所出。只是你外祖母虽有侧妃的封号,但出身只是寻常小户人家身份不比其他王妃,所以娘在六岁的时候便被选入了秘部。当然,对来外来说娘是在六岁的时候因为意外而夭折了。

    娘在秘部成长到十五岁的时候,便在秘部长老的安排下作为临州州府一个罗姓笔吏的女儿,嫁给了你父亲做了继弦夫人。

    娘还记得自己那时名字是叫钟灵儿来着,因为你外婆总是希望娘长大后能成为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只是娘最终却还是辜负了她的期望,”

    说到这里,君夫人看着文秀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彩道:“所以娘坚持给秀儿取了个‘秀’字为名,就也就是希望秀儿能代替娘实现你外祖母对娘的期望。”

    看着君夫人看着自己的那认真不过的眼神,文秀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够在她熠熠的目光下颇为艰难的点了点头。其实天知道早在这具躯体里的“她”换成自己之后,君文秀这一辈便注定长成不了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了。

    “呃,娘,那后来呢。”文秀到底还是心虚,所以很快就转回了先前的话题上。

    “后来?”君夫人终于再次将视线转移开了自己的身上,感怀的看向窗外的那遥远的天空,语气空寂的道:“起初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娘在嫁给你父亲之后每一步都在按着计划进行着。但后来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竟然没能瞒过你父亲和祖母。

    那时他们虽然已经发现了娘的身份,但却一直都没有点破。只是另外安排了人在暗中监视着娘的一举一动,而娘却很久都没有能发现自己早已经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君家到也无愧于是能屹立几朝几代几百年而不倒的门阀世家,尽管如今在外的声势已经大不如前,但君家人却依然精明至极。

    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对我都只是暗中监视,而不是直接抹杀?那是因为除掉我,好处并不大而且还会打草惊蛇。再说他们也知道如果我不在了,还是会继续有人被安插进来。既然如此,那到还不如将我这个已经被他们所掌握的人已经算是在明处的棋子给留下,然后再用我来钓出其他隐伏于君家的其他人。

    只是娘到底也不是那种愚蠢到家的人,在几个内线莫名消失之后便发现了他们的如意算盘。娘一边与他们周旋,一边想着如何从君家脱身。只是不想那时却怀上了你,让娘不得不留了下来。”

    说着君夫人又收回了远望的视线,转而的看着文秀道:“其实原本娘是打算生下你之后就离开的,但没想在看到襁褓你的第一眼之后,娘就舍不得走了。这样诡异情况就一直到你长到了三岁,被按照君家的规矩送回路原教养。那时秘部潜伏在君家的内线差不多都被你父亲他们或是控制或是抹除掉了。

    再后来,你父亲却直接与娘谈了笔交易,其结果你是知道的。娘就自愿在这云蕙院里自禁了十年。”

    “娘,你刚才说那个什么秘部是针对五大门阀世家为首的大势力的,那也就是说万俟世家里也有吧?”文秀有些迟疑的问道。

    君夫人听到文秀的问题后,毫不迟疑的就点了点头:“那是有肯定的,以万俟世家现在如日中天的声势,他们对皇家来说才是所有门阀世家中最有威胁的,所以他们绝对是秘部所重点关注的。

    别说娘现在算是脱离了秘部,就算没有,关于他们的事娘也同样不会知道。所以你如果真的嫁到镇国公府去了,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到这里,君夫人看向文秀的眼神里又多了更种深深的忧虑。她一拉起了文秀的手,表情极为郑重的嘱咐道:“秀儿,你千万记住娘的话。到了那边府里,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不要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受人威胁的卷入到一些不应该掺合的事里去。你只要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其他的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哪怕……”

    君夫人又再次犹豫了一下,才有些凝重的继续道:“哪怕是你父亲或是祖母另外有什么其他交待,到时你也大可不必理会。毕竟你嫁进了他们家的门,就是他们家的人了,凡事都要从他们家的利益去考虑,千成不可三心两意。不然娘这一生,便是你的榜样。娘这辈子是就这样了,但娘是绝对不愿意看到你将来也和娘一样的下场。

    况且万俟世家那种武勋世家比起君家来,其家法只会更加铁血严厉。如果你真做了什么糊涂事,只怕连娘这样的下场的都保不齐。如果真有个万一,以现在的君家是不可能、也没办法保你这条小命的。侯门深宅里最不缺的,便是那些莫名暴毙的内宅妇人。”

    听着君夫人再是凝重不过的话,看着君夫人再是认真不过的眼神,感觉着从被君夫人紧紧握住的手上传来的微微疼痛,文秀不安的直感到一股寒气从脚下一直攀延到后颈,甚至连身体若不是她在极力克制着,只怕都会忍不住因为莫名的寒气而颤抖起来。

    虽然君夫人所说的这些往事有许多地方都有些含混不明,比如那个协议的交易之类的,但文秀却也多少能听出其中暗藏的极大凶险。这整个就是这个时代的谍战故事,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内里却是刀光剑影。

    特别是君夫人后面的这番话,她听着明显感觉到这些话似有所指。她也听出来君夫人这是想要警告自己一些事,却又碍于某种缘故而不能说得太清楚。但有一点她能够猜到的是君夫人这些话绝对不是在无地放矢,而且还与昨天来的慧昭仪有些关系。

    她话里的那句“不要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受人威胁的卷入到一些不应该掺合的事里去。”极有可能就是指的那位四姑姑,或是她身后的什么势力什么人。只是为何到了后边又会说到父亲和祖母他们呢?难道……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节 暗流(下)

    第一百九十六节 暗流(下)

    文秀发现此刻君夫人脸上的表情虽然很是凝重严肃,但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像是火热的岩浆一般汹涌翻腾不止,那再是认真不过的复杂的眼神义下迫在掩藏的除了有焦急、郑重这些含义之外,更是还有着不容错认的恐惧。在确认这种恐惧绝对是发自于她的内心之后,文秀所感觉到的寒意又更是增加了好几分。

    从君夫人刚才自述的人生经历不难判断君夫人不但绝非是一个普通简单的寻常妇人,她甚至还要远比许多男儿要睿智得多。

    尽管她打入君家内部的行动并没有成功,但只看她能被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秘部委以如此重要的使命,便能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机。毕竟那所谓的秘部是能够与根深蒂固的“五大门阀世家”周旋百年的谍报机构,能在那里主事的人想想也知道会是很厉害的角色。君夫人可是从那些厉害的角色手里得到了那样的任务指派。

    更何况君夫人在暴露之后能在君家与秘部这两边都不好招惹的势力下保下性命,也间接的证明了这点。在这其中也许她的血统出身确实有些关系,但最主要的到底还是她的那份才智。

    而且从君夫人被挑出来所扮演的角色来看,自己这位貌似柔弱的母亲身上除了为那份不下须眉的才智,更有着一份常人所能及的胆量。换成她前生的世界的说法,就是心理素质很好。可现在就连她这样的人,也会有克制不住的流露出深深的惧意,可想而知她所惧怕的会是什么样的存在。这又如何能不让她心有戚戚?

    发突然间文秀发现自己原以为可以抓住的东西,在这一刻却又忽然变得遥不可及了起来。她原以自己对世家豪门的内宅生活已经有了差不多的了解,以为凭借自己的那点儿聪明未来的日子完全不至于会太难过。可是,可是现在,她那自以为看透了、看清楚了的东西又再一次变得模糊了起来。连带着也让自己的自信产生了动摇。

    如果所有的豪门世家内里的生活都是如此“精彩”,那自己之前对以后的生活还真是看得太过简单了。之前她已经对嫁入万俟家后可能遇到的麻烦一一考虑过应对之策,但是那些准备得七七八八了的应对之策里可并不包含应对这种“职业”级别的“间谍”的。如果……

    不,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如果不如果的了文秀赶紧摇了摇头,想要甩掉从君夫人身上所感染的那种对未来生活的莫名恐惧。因为她知道,事情发展到了如今除了一往无回的坚持之外,根本就没有了其他的退路。

    就在文秀因为这巨大的冲击而心中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君夫人终于些等不及了的又加重了语气的向文秀追问道:“秀儿,娘说的这些你以后一定要时刻谨记。答应娘”

    “我,我答、答应,我会记住的”在君夫人迫切的追问下,文秀终于面色苍白的点头应下了。

    听到了文秀的回答,君夫人平静严肃的表情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放开了被她紧握在手里的文秀的手,改为轻轻的摸了摸文秀的鬓发,声音也柔和了不少的安抚道:“那就好,你一定要铭记于心,时刻都不能忘记。”

    文秀再次点了点头,这后才又想到君夫人说了这么,但却貌似还并没有回答自己之前那个关于她的反常是不是与昨日宫中慧昭仪的到访有关。虽然文秀多少也想到既然那个所谓的秘部虽然与皇室有着那紧密深厚的羁绊,而自己那位昭仪姑姑又正是从皇家的深宫内院而来,这其中保不齐就可能会有些牵扯。

    虽然四姑姑慧昭仪是君家出生的女孩儿,应当是不会有这样忠诚问题的。但文秀只要一想到昨天四姑姑慧昭仪离开前与祖母临别的那次见面时双方的不对劲,这种想法便又有了些动摇。

    “娘,四姑姑她昨天……”文秀又不死心的再次追问道。

    文秀的再次追问,让君夫人的脸色又阴晴不定的变了变数变,然后她才道:“也罢,这件事就告诉你好了。反正就算我不说,你迟早也会从别人那里听到的。与其这样,那到还如我自己来跟你说。”

    说着,君夫人脸上不由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和你心里所猜想的一样,你这位四姑姑昨天是来代替秘所那边给我传新令谕的。这令谕的内容便是让我想办法劝导你在嫁入镇国公府后为他们打听一些消息,和多多关注镇国公府和万俟世家的动静。”

    果然是样文秀心中一紧,便直白的向君夫道:“他们是想让我去镇国公府、去万俟家给他们做眼线?”

    君夫人无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文秀道:“秀儿,刚才可是答应过我不做这种事的,说话算话,你一定要记住”

    听果然和自己所做的最坏预测的结果一样,四姑姑慧昭仪真是代表那个神秘的秘部来传信的。而且从她一个二品昭仪就能知道这个神秘的秘部,而且还能被委以这样的重任,便可看出这位四姑姑必定是真的铁了心的倒向了皇家那一边。

    这次文秀并没有再次做答,而是看着紧张的君夫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反问道:“怎么会这样?我以为在你被幽禁的十多年里,你应该已经从那边脱身了才是,怎么这次又找了过来?还提出了这种要求?还有,她到底跟你是怎么说的?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

    君夫人的眼神里忽然有了几许闪烁,有些不自觉的避开了文秀直视她的目光:“如果秘部真是那么容易脱身的,那即使有皇家的全力支持那也是不可能存在至今的。早在娘解除禁足令从云蕙院出来之后,就立刻有人以秘部的名义联系了我。这件事你父亲却是知道的。甚至其他的,你只要知道我并没有答应她就好。”

    只是她这样含混的回答还是不能够让文秀的有丝毫的安心,相反的她更甚至有些更担心了。对于君夫人说秘部并不是容易从中脱身的组织这一点文秀也有想过,但她却没有没想过他们的动作会那样快。

    不过这到也还不是她最担心的,毕竟十多年前父亲就能处理好那秘部的事,那现在应该也问题不大。现在最让她担心的是君夫人最后轻描淡写的想要带那过去的那句话。文秀几乎敢肯定那个秘部既然敢要让四姑姑慧昭仪来给君夫人下这种命令,便一定是自信能威胁到君夫人让她乖乖听话的手段。

    那个威胁手段便是君夫人今天如此反常的主要原因,也是她如此恐惧的主要因素。而且从君夫人说一半留一半的话来看,只怕那个威胁还是相当严重的。

    “娘,”文秀正考虑要继续追问到底的时候,却不想被的君夫人抬手给打断了。

    只听君夫人:“好了,今天我说得够多的了。也不知道让你知道了这些事对你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不过我将这些话都说出来之后,确实好过了不少。今天到这到里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昨天你可是累得够呛的。”

    文秀看着君夫人眼眶下那只因面色苍白而显得格外明显的阴影,到底还是没有舍得再逼问她。不过虽然文秀并没有再涉及这样的话题,可也没有立刻就离回这里回去自己的小院。而是紧盯着君夫人喝下一碗热姜汤和几块糯软的点心之后,才装着满肚子心事转回了自己的院子。

    京城皇宫内院西宫所属的延嬉院里也有人正在就同一个话题交谈着。

    “钟灵那边今天还是没有回信过来吗?”一个身穿明黄衮服的中年男子一边抚着颌下的三寸长须,一边向正跪在自己脚边的宫妆妇人道。

    “没有。”跪在这男子脚边一身富丽宫妆的妇人头不敢抬的恭声答道。

    “你先起来吧”这中年男子对于宫妆妇人的回答并不满意的皱了皱眉,然后有些不悦的向刚从地上谢恩起身的妇人道:“你确定她会接受吗?”

    “这个,姬妾到是不敢向皇上打包票。”这说话的宫妆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去过君府归省观礼的慧昭仪,只听她道:“毕竟那个到底是她唯一的亲骨血,值不值得她也需要时间来认真考虑。所以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有答复,现在离他们两家商定迎娶的日子还有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想明白。而且据臣妾看来……”

    “如何?以你的眼光看如何?”这位货真价实的皇帝一边喝了一口宫婢奉上来的扫荡,一边问道。

    “陛下,就臣妾的观察,其实昨日也许直接找上她,其效果可能会更好更轻松。”慧昭仪小心的道。

    “哦?如果是直接跟她谈,你打算如何去谈?”章平帝不动声色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那个丫头不但十分爱财,而且对于亲人也看得颇重。‘诱之以利,动之以情’,她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女孩儿,如果双管其下的话,其效果一定要比现在好。而且那个小丫头不可能真的不顾惜她娘的命。”慧昭仪答道。

    听了慧昭仪的这话,章平皇沉思起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节 散心

    第一百九十七节 散心

    自从那天在母亲君夫人那里听到了那些秘事之后,文秀心里就总被一种焦躁的情绪所左右着。这种焦躁的情绪当然不会是由前生人们常说的那种婚前心理综合症所产生的,而是因为她对自己未来生活的信心被动摇了,被君夫人那天话里所露出的冰山一角给吓到了。

    这天,文秀依然还是将原本应当由她亲手绣制的绣花枕丢给了春燕和润珠处理,自己有些恹恹的歪在书房的软榻上,手里虽然拿着一本新近送上来的账册,眼睛也好像一刻也没有从账册的页面上离开过,但其实上边的数字她是一个也没有看进眼里去。她的神思全都还留在那一天君夫人特意交待话里。

    那天回来后,文秀不怎么的心里就突然有了一种预感,预感君夫人那时所提到的有关于秘部向她所下达的令谕,只会是一个开始。尽管她并没有说得很仔细,但是文秀猜也能猜到那绝对不会是像君夫人所说的那样不去理它就能行的。而且她也不相信那些人会只有这些手段。从那天君夫人提到时眼中的那种难以深藏的恐惧就完全可以想象那些人的手段。

    所以这些天来虽然一切好像都风平浪静,所有的事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进行,但她的心里却是一天天的不踏实起来。究其原因一半是因为对秘部不会放过自己的担心,而另一半则是对嫁入那个会比君家还要复杂不知不多倍的镇国公府本身的忧虑。

    就母亲君夫人的话来说,万俟世家的核心镇国公府内里的复杂程度远比她之前所搜集到的那些表面资料要深得多,想在立足其中本就不容易,现在还要加上在暗中打自己主意的那个有如神秘怪物般存在的秘部在一旁虎视眈眈,完全可以想象那样的日子会有多么的艰难。只要一想到这些,她便心乱如麻做什么事都无法集中心思了。

    就在文秀今天在心里暗叹过第一千零八声气的时候,被她拿在手里挡在视线前的账册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抽走了。她在还来不及为这突然的变故大吃一惊的时候,就看到了二哥君成烽那张带着嬉笑的笑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二哥,是你啊。”看清了来人的文秀给了始作俑者君成烽一个你很幼稚的眼神道。

    对于文秀的这种眼神,君成烽是视而不见的毫不在意。他皱眉看着半歪在榻上毫无一点精神的文秀摇了摇头,显然是对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十分的不满意。

    “你这丫头这些天是怎么了?一点精神也没有。不但一点也不像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反而像个病恹恹时日不久的病人。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君成烽说着也不等文秀的回答,又将视线调转到了春燕和润珠的身上,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的道:“你们两个跟在她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难道这么多年来一直就是这样照顾你们主子的?如果真是病了,怎么也不见请大夫来瞧瞧?”

    春燕和润珠这时都已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低着头听着君成烽对她们的训斥。时不时偷看向文秀的眼神里有的并不是委屈,而是担心。显然她们的心思也和君成烽一样,十分担心文秀这些天的状况。

    文秀一边伸手拉了拉君成烽那用上品云锦裁制的衣袍下摆以拉回他的注意,一边轻声道:“不关她们的事,我没有病自然是不必去请大夫的。只是近来天变得更冷了所以人有些发懒不愿动,而且心情也不有些不太好,所以才会没什么精神。你们不必担心。”

    “心情不好?”君成烽若有所思的道:“难道还是因为笄礼那天宴席上的事?”

    文秀一时间没有想到君成烽会提起那件事,便愣了一下。不想她的这个表情落在君成烽的眼里却是证明他猜对了,于是他自顾自的在软榻边上坐了下来,然后颇为语重心长的道:“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事事都爱去钻牛角尖,难道不觉得累吗?事事想开一点,对自己别太苛求,你的日子会要快乐许多的。

    再说那天在宴席上文怡的所说的那些话固然有些难听,但她那样做其实反而是让她自己会被人看轻,于你来说其实不算什么。那些客人有那样想法的即使她不说,也一样会有那样的想法。而没有那种想法的,即使是的听了她的那些话也一定不会放在心上。

    而且听说她现在在王府的日子其实并不如表面上的风光,那天会在宴席上给你难堪只怕其实是心有妒忌。她年纪还小,尽管有几分聪明心计,但对事情的考虑也并不周全。她会那样做,也不排除有人在背后挑唆。如果你要真对那些上了心为之这样心烦,那岂不是是正好如了她和那些人的愿?”

    听到君成烽这一大通开解的话,文秀在心下感到温暖之余却也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自己在他的心里就真是这样一个小心眼儿的人?若非他现在的提醒,那天宴会上文怡用言语对自己百般挑衅的事她都快要忘记得差不多了。说实在的,其实除了在当时她确实是有些心有不快,但后也却实没有想与她计较的心思。

    文怡在梁郡王府的日子好不好她不是很清楚,但听到这种说法她也完全不会觉得意外。因为如果要说其中的原因,她也正好是这世上少数几个知道的人之一。她对于自己当初她没有将自己知晓的内情告诉文怡的做法,也不是完全没有愧疚的。所以对于文怡那些有意无意的针对也就尽量不去在意了。

    不过尽管君成烽误会了,但文秀却没有辩解的意思。相比告诉他那些真正让她心烦的原因,到还不如就让他这样误会下去。毕竟那些事还真是无法说出来的。

    看到文秀对于自己的话有些无动于衷,君成烽又再次皱了皱眉,然后直接动手推了推她,道:“好了,既然你心情不好,那今天就跟二哥出门去散散心好了。”

    “出门去散心?去哪?”文秀一时也不知道她这位二哥到底要搞什么。

    “是啊,去散心。我今天过来就是特意带你出门散心的。今天我们去城外的恩铭寺”君成烽一边起身招手让春燕和润珠过来伺候文秀起身,一边十分得意的道:“我听人说近来那里来了个挂单的僧人,十分精擅于斋菜。我想着你应该会喜欢,所以就想带你过去偿偿。怎么,你不喜欢?”

    “不,不是。只是恩铭寺在城外有些远,现在时辰不早了如果今天去在关城门前是赶不回来的。”文秀摇了摇头道。

    君成烽却毫不意的道:“回不来那就不回来好了,今晚我们就留在那边明天再回来好了。”

    “如果今夜在那边留宿,不会影响你的事吗?”文秀移到桌边任润珠给她重新梳发,一边有些迟疑的问道。近来随着她婚期的逼近,再加之又到了年底,家中的各人有多忙她是知道的。

    君成烽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会馆那边有言冰他们在,几天不过去都不会有问题。置于近来正忙着置办的你的嫁妆,分派到我手里准备的部分大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等那些订制的货行将东西送进京来。所以别说明天回来了,就是陪你在那里多住两日也不是不可以的。”

    听到君成烽话里提到她的嫁妆,文秀的心情顿时再次郁闷了。她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倒影,然后收敛了一下心神对他道:“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那些斋菜真有你夸的那么好,你就陪我在那里多住两日。这次出门散心说不定就是这几年的最后一次了,下一次还不知道会要再等多长的时间。”

    君成烽在听到文秀真说要在那里多住两日的时候,原本是想要调侃她两句的。但听到最后饱含着惆怅和萧索的话之后,他的心情也同样为之惆然起来。心里虽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那种违心的话却还是说不出来。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又有些变得沉重了几分。

    不过这种有些沉重的气氛并没有多久就被已经将出门的准备收拾停当的文秀自己给打破了:“好了,我们快走吧。我都等不急想要尝尝你所说的素斋了。”

    君成烽和文秀兄妹俩向留在府里的君夫人和君成熠夫妇道过别之后,就乘着一辆马车朝着恩铭寺去了。

    当文秀在君成烽的扶持下下了马车,看着恩铭寺那修得颇为庄严肃穆的寺门的时候,她心里忽然的就想起了上一次代祖母来来还愿时在这里遇到钟禛瑶的那件事。

    想想那时与现在的这变化还真是很大,尽管边其中相隔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却许多都变了。自己现在的心境与那时大大的不同,若是换成现在的心态,也许会比那时更要能够理解钟禛瑶当时的心情和所说的那些话吧。

    对了,她好像记得那天有听文怡说过钟镇瑶会经常来这里,也不知道今天他是不是也在?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节 恩铭寺

    第一百九十八节 恩铭寺

    想到钟禛瑶,文秀下意识的又朝停放马车的方向看去。不过显然是徒劳的,从她下车所站立的位置是看不到那个地方的。

    不过对此她到也无所谓失不失望,因为无论是不是会在这里再遇到那个个性十足的郡王爷,对她来说也都没有什么影响。虽然从前他们之间有过几次不大愉快的会面,但是自从上次在这寺里偶遇“谈心”之后,他们之间虽谈不上有多惺惺相惜,可也没有了从前的那种两看相厌。只能说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回复到了普通认识的人之间的那种寻常关系。如果一定要下个定义,那也有就是不太熟的亲戚关系而已。以于这种关系的人,能不能遇上对任何人来说也都是无所谓的。

    所以有关于钟禛瑶是否会在这恩铭寺里的念头在文秀的脑海中也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她此刻正在尽全力放松自己的心情,决意将所有那些烦心的事都暂且抛开的在这里渡过一段难得的轻松时间,以不辜负二哥君成烽为自己的这番苦心。

    不多时文秀和君成烽便跨进了恩铭寺的大门。

    虽说他们今日前的目的主要是在寺里新出的那些传说中味道很不错的素斋上,但既然这里是寺庙里,他们自然也就只能入乡随俗的依照规矩先跟着知客僧人引领在寺庙里的几位大殿内上了香。在拜过所有的几处大殿内的佛像之后,君成烽?br /

    名门之秀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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