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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秀第27部分阅读

    名门之秀 作者:未知

    名门之秀第27部分阅读

    宋芳玥刚才所说的那些关于君夫人的那些事,这实在是太让她意外了。

    她并不是太相信宋芳玥的这些说辞,君夫人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个十分柔弱的女子,让她怎么也无法将她与会做这些事的人联系起来。但是同样的,她的心里也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其实这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无风不起浪,空|岤不来风。君夫人被幽于云蕙院这是事实。以她那个父亲的精明程度来看,如果只是之前所想的那种简单的妻妾争宠,那是无论如何不应该会做到这种地步的。更何况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那位便宜父亲有多宠爱那位梅姨娘。再加上每次她打听这件事的时候所有人的那种奇怪态度,就不难想象其中一必定是有缘故的。

    只是这其中的缘故就是这个吗?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脑子里只剩下乱哄哄的一片。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节 帮助

    第一百一十八节 帮助

    这个再是意外不过的消息将文秀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弄得更是心烦意乱。这时的她只顾着急离开这里,去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好好的消化消化这件事。

    她虽不是什么道学家,也大致能够明白这个社会像她家那种多妻的家族里作为一个女人的不易之处,但如果宋芳玥所说的这件事是真有其事的话,那也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因为前生所受的教育影响,她正是那种“祸不及妻儿”的这个观念的支持者。就算其父母有再大的过错,孩子却总是无辜的。选择投生在怎么样的人家,选择什么样的人做父母,都不是孩子自己所能决定的。

    想到这些,文秀就感觉到脑袋有些发涨。君夫人那张远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许多的慈祥面庞,以及她们母女二人相处时对她的嘘寒问暖,又时不时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尽管世人也有着人不可貌相一说,但她文秀还是无法相信像君夫人那样柔弱的一个人能够做出这样冷血的事来。

    难道她是被人陷害的?从得利者来看,她会不会是被那个梅姨娘陷害的?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情感上,文秀都很难以接受君夫人是个冷血得会对孩子下手的人的这种想法。于是这种前生经常能从那些狗血的影视小说中看到的狗血情节,便不由自主的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在这些电视小说作品里,只要是关于女人争宠的内容就总也是少不了这种情节。其实这种事也不单单只是影视小说里才有,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上朔中华五千年父系多妻社会的历史,这种事还真是屡见不鲜。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却也还有些地方说不通。比如以自己那位父亲的精明,那位出身不高见识有限的梅姨娘能连动两次手脚来陷害正妻而不被发现,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如果真是被陷害,君夫人为何在被问及这件事时总是一副无怨无恨的态度?

    想到君夫人每每被问及这件事时的这种奇怪态度,文秀又由出更多的疑惑。之前在没有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到也没感到什么特别,但现在在听到了这种传闻之后她的看法就立刻有了不同。甚至现在再联想起自己父亲以及应当是当事人之一的大哥,在对待母亲君夫人的态度上也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就像宋芳玥所说的那样,如果君夫人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就是被休十次也够了。可偏偏这种最是合理的情况却并没有发生。就文秀所知,君夫人只不过是小吏人家出身并没有什么强大得可倚仗的娘家给她撑腰。至于宋芳玥所说的君夫人没有被休是因为君家好面子,这个理由在文秀看来是站不住的。名门世家注重颜面是不错,但是只是休掉一个没有背景根基的继弦根本就伤不到所谓之的颜面。

    想来想去,文秀脑子里的想法是越想越乱。想了半天她就得出了一个这件事应该还另有蹊跷,这么一个不算是结论的结论。

    因为想这个心事想得有些太过专注了,文秀并没有怎么看路。她走着走着,突然的就感觉脚下一绊,然后就失去重心的整个人朝着前面扑去。这下可真是糟糕了,看到前面的地况文秀顿时煞白了脸,甚至像个鸵鸟一般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睛。

    这学士府花园里的小径虽然多是用条形的青石间隔着铺就的,但也有几条是用一种彩色卵石铺成的。极不巧的,文秀现在脚下的就是其中之一。在这样的路上摔倒,其后果自是可想而之。不摔个伤筋动骨就是烧高香了,像会有多疼这种事已是不在多想的范围之内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文秀暗暗咬牙的紧张的等待着剧痛降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上多出了一只手,这只手上传来的力量很是及时的阻止了她的身体继续投向大地的怀抱。

    发现自己跌倒的命运被这只及时出现的手臂给挽救了之后,文秀有些惊魂未定的大口大口的很是长舒了几口气。

    “谢谢你帮了我,我已经站稳了,你可以放手了。”

    想要转身向身后这位伸手拉了她一把,让她免于了一场小灾难的恩人致谢的文秀这时才慢半拍的发现自己的腰还被这个“恩人”紧紧的给搂住了,使得她想要转过身子都有些难。

    身后这人在听到文秀说的话后,终于还是将自己的手从文秀的细腰上给拿开了。只是他松开的动作并不怎么利落,显得有几分迟疑。而且在放开她腰上的这只手后,这个人却并没有移步退让出适合的空间距离。尽管现在他们两人的身体已经没有像刚才那样贴合在一起了,但距离却依然还是靠得很近,近到文秀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到了自己的发间,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那具身体上的热度。

    这让文秀有些不太满意,她虽然还不知道这只手臂的主人是谁,但是从感觉上她还是能感觉得出这只手臂是属于一个男人的。所以在她看来这可是有吃她豆腐的嫌疑的。

    不过文秀到底也不是那种不分是非不分不知好歹的人,这人帮了自己一把总是事实,所以她还是打算再一次郑重的向他道个谢。文秀朝前迈出一步,将自己与身后这人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一些之后才回转过身来,向这位“恩人”道:

    “刚才真是要谢……”

    这时她也才真正的看清拉了自己一把的人到底是谁,认出来人是谁之后她这感谢的话愣是给卡在了喉咙里憋了半天,才说完整:“谢谢万俟公子刚才及时施与援手,让小女子免于跌倒的难堪。”

    “不必客气,这也是应该的。”万俟辰宇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搂在文秀腰上的那只手收到了背后。

    其实要说他这句应该是那种再是正常不过的客套话,但是他后半句“这是应该的”这几个字听在文秀的耳朵里不知怎么的就让她听出了某种歧意来。什么叫“应该”的?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家里有意将自己与万俟辰宇凑成一对,又或许是现在的万俟辰宇身上有着一种让人难以轻忽的气场的原因,难得的让文秀在现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失去了平日的从容。这让她很想说些什么来打破两人之间的这种尴尬静默,却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近来可好?”终于还是万俟辰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这种状态。

    文秀点了点头:“一切都还好,多谢关心。”

    文秀回答了这句话之后,两人之间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文秀心里很想就这么撇下他,自己先回听雪阁去。因为那个关于君夫人的传闻已经够让她心烦的了,现在的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顾及他这一边。但她也明白她这也就只能在心里这样想想罢了,就算不论三年多前那段“同甘共苦”的交情,就凭他今天接连两次帮了自己,她也不能这么做。

    还好没过多久,万俟辰宇又再次用一种略带犹豫的口气向她问道:“听说前阵子你与姬祈月和钟禛瑶遇上了,他们可有为难你?”

    他的这个问题在文秀听来感觉很是有些突然,自己遇到那两个人的事除了秋月之外就没有别人知道了。关于这件事秋月是不会随意向别人说起的,父亲和大哥也只知道自己对于那两个人住到了齐家庄一事略知一二,就是自己给雷辰泽去的那封信里也同样没有提及过这件事,他们应该都并不知道自己曾在那种情况下与那两个人打过照面的事。那么他万俟辰宇又是如何知道的?

    也许是看懂了文秀眼中的疑惑,万俟辰宇又补充道:“前几天我碰到了钟禛瑶,他跟我说你们见过面了。钟禛瑶那个人别看他是那个样子,实际上身为宠妃所出皇子的他也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虽然我知道你也是个伶俐人,但如果他想要为难你,还真是会有些麻烦,你不一定能招架得住。所以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你就来告诉我。”

    他后面补充的这几句话说得颇为郑重,让文秀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以她对万俟辰宇的了解,他绝非是无地放矢的人。他会有这样一说,一定是有其原因的。

    “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会与我为难?且不说他下个月就要娶我四妹成为我的堂妹夫了,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依他的身份怎么也犯不着与我这样的女儿家计较什么吧?而且我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文秀疑惑的道。

    她这前面的话到是很真心,但最末了一句却不知怎么的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要说得罪,难道是自己无意知道了他“仰慕”自己表兄的那件事?他想要警告敲打自己?还是他们已经摸清坐实了自己与雷辰泽之间的合作关系?所以想要从自己这边下手,来打击雷辰泽那边强劲的敛财势头?

    想到这最后一点,这么冷的天文秀居然生出一背的冷汗。

    这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按照大哥君成熠的说法,大伯他们那边已是下定了决心要倒向姬氏那边。他们对于自己的事虽然不甚明了,但多多少少应该是知道一些情况的。有了他们的存在,自己那点底儿被姬氏会知道也事属正常。只是这样一来,姬氏那边还真有了对自己出手的理由。

    这样一想文秀顿时有些方寸大乱,自己有同斤几两重她心里再是清楚不过。自己的力量与他们相比,几乎可以算是微小得可以不计。如果姬氏那方真的要对自己伸手,那就是再多十几个自己加起来那也是招架不住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节 立场

    第一百一十九节 立场

    文秀越想越是觉得可能,越想也越是觉得可怕。本就因为寒风的吹拂而失去了红润的小脸此刻更是煞白一片。

    “不必想太多,一切有我在。”以万俟辰宇的精明如何看不出文秀此刻的想法,于是他又再次开口道。

    万俟辰宇说这句话的语气并不如何强烈,甚至有些平淡,但是却能让人听出其中的决心。这句话他并不是随随便便只为一时冲动而说出口的,这是他此刻最最真实的想法。

    他与她自三年多前京城君府一别之后就再也未曾见过面。尽管这三年多的时光让她因为成长的比他印象中的改变了不少,但他刚才在听雪阁撤下绣屏的时候,他还是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她从那些名门千金中辨认了出来。

    因为无论她的身材样貌如何变化,她身上那独特的淡然的,有些超脱的特质却依然还在。不,应该说经过这三年多的时间,她身上这种独有的特质甚至要比他印象中的更加的还要来得让人感觉深刻。正是这种独特的气质让她没有被淹没在那些争奇斗艳的千金小姐之中,而是像一颗明珠一样深深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三年多来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她,虽然因为二哥的要求他没有再去见过她,但是因为她与二哥有着那些合作的缘故,他总是能得到一些与她有关的消息。正是因为这些时不时传来的消息,让他并不觉得眼前分别了三年多时间的她有多少陌生感,甚至还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熟捻。

    在认出她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时光与三年多前的时候相重叠的感觉。早在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她给自己的感觉是特别的。对他来说,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迷,一个十分吸引他、让他很想探究的迷!

    尽管从那时甚至到了现在,他依然还不太明白自己对她的这种感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有一点他由始至终都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他想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当二哥为了她的那种特别才能而提议自己可以娶她的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他不但没有再计较她是那个自己最讨厌的君家的小姐,甚至还变得对这个事实心怀庆幸。因为他知道,自己作为武安侯以及万俟世家的下任继承人,对自己未来妻子的出身门第的要求会很高。特别是在父亲立下了如此功勋之后,在整个大景皇朝能与自家门户相当的人家就只有那么几家了。而她所出身的君家虽然实力有些不济,但却正好是其中之一。在得知二哥这样的意思之后,他不只一次的暗自庆幸过。

    无论是三年多前还是在现在,他从来都认为她是个聪明机敏的人。虽然在许多方面都很有才华,但为人却清醒理智不失冷静,这从刚才她在品诗会上的表现就可看出来。

    可现在的她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三年前多前那个被袭的夜晚时一样,都显示出了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恐惧。这样的她看在他的眼里,却是格外的增添了几许荏弱的气质,让他的心就这么莫名的更加柔软了几分。现在看着露出这样表情的她,他很有一种想要将这样的她拥在怀中给与安慰的冲动。这个冲动虽然被他出众的理智给强行压抑了下来,但这句几近可算是承诺、代表了他此刻心声的话却还是说出了口。

    他想要将这个让他挂心了三年之久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这样的想法越是看着她,就越是强烈。

    文秀也听出了他这句话里的承诺意味。尽管她对他的了解不算太多,而且这个印象还大多停留在三年之前,但自那个夜晚之后她自认对他也是有一定认识的。所以她大半能肯定他这话是出自真心的。这样的认知让她不觉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不想却望入了之前她还避之唯恐不急的深邃墨瞳。

    两人现在的距离比起之前在听雪阁的时候要近了许多,他眼睛的那种情绪波动她自然也是看得更是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无法正确解读此刻他眼睛里的那种让她感觉心惊的感情。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却不愿意去想。

    “你……”她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有些不知道自己应当说什么了。

    “其实这也不是一定的,关于这些他并没有与我说具体。这更多的是我的感觉,我感觉他有这个意思。至于原因,大概就是如你想的那样。”万俟辰宇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了,你也不必害怕。有我……和二哥还有我们整个万俟氏和雷氏可以依靠,有我们帮你撑着,在这整个大景朝里没有人能向你下手。”

    他这话前面说得很是平常,但到了末尾一句却是气势十足的带上了狂傲意味。任何人听了,也都能听出其中那种绝对的自信来。对于他的这种傲然自信,文秀并不觉得有多夸张、虽然她对这句话并不是很认同,但也并不怀疑他这话里的诚意。

    “你为什么会想要帮我?”

    文秀在这个问题一问出口后,就立刻后悔了。她看到了因为自己的这个问题,他本就眼波涌动的黑眸里又再次起了变化,几乎是在倾刻间就再次翻腾出了巨的。这样激烈的变化让她有种很想逃的欲望。直觉的,她并不想去碰触那个答案。于是,她再一次的低下了头,别开了与他对视的眼睛。

    看到文秀的举动,万俟辰宇的眼神再一次的闪烁了一下,才道:“你是我二哥的合作人不是吗?如果他们真的要针对你,说起来那也是因为我们拖累了你。而且从某方面来说,就算他们针对的对象是你,但实质上来说真正要对付的却还是我们。如果我们不能保得你的周全,又如何能成为他们的对手?”

    听到他做出这样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释,文秀的心里一时间却又感觉有些怪怪的。既感觉是松了一口气,又感觉有点莫名的小小失落。

    不过很快的,在她没还没有找到自己为何会有这种莫名的小小失落感的答案之前,她就已经将这些抛到脑后了。虽然万俟辰宇刚才是说那边直接对自己下手的这种可能性只是他个人的想法,但文秀却也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性。

    “你和你二哥对此事有什么想法?”文秀问这个问题时,有些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些紧张感。

    尽管他刚才是给了自己那样一个几近承诺的说法,可文秀却并没有因此而感觉有多放心。她前生一辈子的经历早就向她验证了一句俗语:“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最好。”

    虽然她向来都很自立,凡事都更愿意依靠自己来解决。但现在可能的情况却是大大的超过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并不是凭自己的努力就能够应对得了的。所以如果他们愿意给自己借上一点力,那对她来说正是现在最需要的。而且就像他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样,自己这也算是被动卷入他们之间的,大可算作是池鱼之殃,对此他们是有责任的。

    当然她也知道对这些世家豪门来说,所谓“责任”两个字是远远不够份量的。对他们来说,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还好,自己的那一摊子恰巧就是能为他们带“利益”。不论人情责任,单单论利益他们也应该会拉自己一把的。

    想到了这些,文秀的心中的恐慌虽然不至于完全的放下了,但确实也平静了不少。是的,只有自己还能为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

    只是如果事情真的闹到了需要他们出手相帮的地步,那么在将来的合作里自己所能占据的主动性只怕会更小了。到了那时候无论自己愿意不愿意,都将被彻底的绑上他们的那辆战车,跳上他们的贼船了。

    虽然这三年时间里与他们的合作到也还算愉快,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站在他们这一方的。成为他们的附庸,这并不符合她的利益,甚至可以说与她的追求背道而驰。

    但现在已经不是能再想这些的时候了,谁让如今形势比人强呢?只怕现在在姬氏派系那边,已经自己早早就被划分到万俟氏这一边了。他们会有这样的看法到也不算错,自己是与雷辰泽有着利益合作的关系,三年来帮他赚了不少钱,更是将他旗下的酒楼饭庄这些产业提升到了高于别家整整一个档次的程度。而且自己父兄那边的动静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父亲的女儿、大哥的妹妹,怎么看也是站在万俟家那一方的。

    “关于一点,我二哥想请你在今天的之后尽快选个时间详谈。”万俟辰宇说到这里,又犹豫了一下:“到时候我二哥可能会提出了一些你不愿意接受的条件,到时候你斟酌着一点。如果实在是无法接受,你也别回一口就拒绝了。”

    文秀在听到雷辰泽要约自己详谈的时候并不怎么感到奇怪,但是万俟辰宇后而补充的这显然不应该出自他立场的话就着实的让她有些惊讶了。

    正文 第一丰二十节 项守言

    第一丰二十节 项守言

    看到文秀眼中那毫无掩饰的疑惑,万俟辰宇这次并没有开口为她解惑。只在嘴角无意的流露出了一抹无奈的淡淡微笑,然后转过身轻声道:

    “外边风大,你的身子弱,还是早些回去听雪阁吧。”

    话音落下便没有再多做停留,先一步的往回走。

    “等等。”

    看到他打算就这样离开,心存疑惑的文秀也没有想太多,就反射性的开了口。但是当他离开的背影真的因为她的这声呼唤而停下之后,她心里又开始为自己的这一冲动行为后悔起来。因为他这样的举动本身就已经告诉了她,他不想给她解释这个问题。而且在此同时,她本人也忽然的就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在看到他虽然因为自己的出声而暂时停下了离开的步履,但却未回转过身面对自己时,她心里对他这样的举动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庆幸。只是在这小小的庆幸过后,她又有些为难起来。

    就在文秀这一迟疑的时候,万俟辰宇到是先开了口:“刚才那些话,你就当我没有说过。”

    他头也没有回的丢下这句话后,再也没有片刻迟疑的快步离开了。步履匆匆的看上去就像是背后有什么人在追杀他一样,身后只留感觉像是被他突然抛下的文秀留在原地回味他这反常的变化。不过文秀也没有在原地停留太久,在他的背影完全的在她的视线中消失的那一刻,她也终于移步跟了上去。

    心事重重的文秀回到听雪阁时并没有引人注意,因为这时大厅内的人并不多,只有四五个。而且这四五个人都围坐在那两架琴旁很是用心的听那李月儿在讲解着什么,没的工夫来留意其他。文秀当然没有出声打扰他们的意思,只是向一旁侯着的一个丫头要了一杯热茶,然后就随意的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文秀在喝过两口热茶以驱散掉刚才在园子里受的寒气之后,也开始偿试着放下紧绷的情绪。越是重要的事,越不是能心急。这里不是考虑那些事的地方,现在也不是能想这些的时候,文秀不住的在心里做着这样的心理建设,以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她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看来自己的心性修养确实还未到家。这对她如今的处境来说,可真是危险的事。

    就在文秀为此而懊恼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忽然走过一个人来,一边在离她最近的一处座位坐下,一边道:“在下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随意。”

    人都已经坐下了,还问这话可真是多余。文秀看来这个人,一边在心里暗诽,一边淡淡回他的话。

    “那在下就打扰了。对了,君小姐可能还不认识在下,在下姓……”这人好像看不明白文秀脸上的疏离之意,带着一脸亲切微笑的就要向文秀做一番自我介绍。

    “公子是项守言、项公子,小女子虽有些孤陋寡闻,但对于公子的大名却还是略有所闻的。”文秀带着挤出来的假笑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小女子还未谢过公子之前仗言解围的事,就只能在这里说声‘谢谢’了。”

    “哦,在下这点区区小名君小姐想必是从令兄那里听到的吧?他们应该不会说在下什么不好的话吧?至于之前那点小事在下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并非是特意为小姐解围,所以小姐这声‘谢谢’在下实在不敢居功。”项守言笑着道。

    文秀没有再接他的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很是专心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看,就好像是在研究上边所绘的花纹一样。

    这项守言却好像没有看出来她这样的态度明显的就是在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又继续道:“说到之前的事,在下对于君小姐所做的那两首诗很是喜欢,认为那两道诗应当是今天这聚会上做得最好的两首了。啊,还有用来录写下那两首诗的那种新字体在下也很喜欢。

    从前就有听人说起过君小姐的才名,不过那时只听说过君小姐擅棋擅琴,没想到君小姐在诗才、书法两方面也同样有不俗的造诣。想必今日的聚会一过,明天君小姐的才名将会传遍整个大景朝呢。”

    “过誉了。”文秀有些僵硬的答了他两个字。

    她实在是不愿意搭理这个莫名其妙自来熟的人,刚才他在园子里与宋芳玥所说的那些话就足以让她对眼前这人的接近保持足够的警惕了,更何况她现在根本也没有应酬的心思。

    她并没有完全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就算不计较他与姬氏密切的关系而不符合自己的条件,他也同样不会在她参考的备选范围之内,因为她对这种油嘴滑舌的类型半点好感也没有。

    “这绝非是过誉,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他又继续道:“君小姐从未出名的诗才、书法就如此出色,想来一直就有美名的琴艺应当更是不俗了。托学士府的福,今天已经得以同时听到了京城最有名的两位琴艺大家,江大家和李琴师的献技,如果君小姐也能不吝赐教就再好不过了。”

    文秀这次没有再接他的话头了,她不打算再与这个人继续这没营养的话题了,哪怕会被人说自己有失礼仪她也认了。

    今天有了前面的那两首诗,她就已经算是完成了对大哥君成熠的一半承诺,多少也算对他有了交待,就也没有继续出风头的必要了。她现在对这次的宴会已是意兴阑珊,心里只盼着时间能快些过去,自己好早些回去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考虑她那些当务之急的问题。

    文秀原以只要自己不搭他的话,这项守言知道自己是在自讨没趣后就会不再继续的烦自己,却没想到他这个人的脸皮远比自己所想像的还要厚上许多,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在就这么在文秀无视的状态下一个人唱独角戏,天南地北的说着各种不同类型的话题。文秀虽然对他的这种行为很是不耐,但考虑到自己和他现在都是客人身份,便只得将这种不耐硬生生的这么忍了下来。期间她有好几次想要借故离开,却都被项守言给阻拦了下来。

    心烦意乱的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样相处的的样子落在别人的眼里却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看法。因为距离以及角度的原因,在旁人看来他们两人正是一副“相处甚欢”的样子。

    今天的聚会本就有着那种特别的含义,所以那些看到他们相处得如此“愉快”的人心里难免的就生出了一些想法。联想到这些想法,再看他们相处的情形就愣是更加凭添了几许异样来。甚至已经有偷偷留意他们这边动静的人在心里想着这两人是不是好事将近?这是不是代表着君家在姬氏与万俟氏之争中,终将要彻底的倒向姬氏一方?

    在所有这些关注留意他们这个角落的人里,只有两个人没有这些想法。这两个人看向他们这个角落的眼神都特别的森冷,如果将他们的眼神看得更仔细一些,就不难发现他们都很有冲上去破坏这个碍眼场面的冲动,只是这种冲动却都因为各自的某些原因而被他们给强行压下了。

    因为项守言的“卖力表现”,一直到宴会结束的时候都没有人“不识趣”的过来打扰他们。而文秀也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有如此高兴看到大哥君成熠的一天,当她被告之君成熠过来接她回府的时候,她离开的步履几乎快到要让她将所有淑女仪态给抛于脑后的地步。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年来多时间里,她还没从未像今天这样感觉时间慢得如同渡日如年。

    着急着摆脱项守言对自己的“精神折磨”,而没有多余心思的文秀并没有留意到,有一双满是阴霾的眼睛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直到目送她离开。

    感觉到文秀的急躁,前来接人的君成熠只与几个认识的朋友短短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带着她离开了学士府。

    而这时在学士府里刚才还在“折磨”文秀的项守言却在被另一个人“折磨”。

    “表哥,你刚才都跟那个贱人说了些什么?说了那么久的时间。”宋芳玥在文秀被请离开听雪阁后,几乎是立刻的就拦在了项守言的面前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这么做当然是有理由的,这个你就别问了。”项守言摇了摇了头道。

    “为什么我不能问?还有,你知不知道刚才苏敏芝在问我什么?她在问我你是不是要娶那个贱人!”宋芳玥没有好气的道:“哼,就那个贱人,就那个贱人也想做我表嫂?真是……凭她也配?你被人误会与她的关系,这可怎么得好?”

    “她真的那么以为?”项守言冷不丁的问道。

    “还不止是她,我看很多看到了你和她在一起说话的人都会这么以为!”宋芳玥气极的答道。

    听到她的回答,项守言竟然还点了点头:“这没什么不好。”

    “什么?没什么不好?之前在园子里时我不就跟你说过了,她这个贱人是……”宋芳玥气急败坏的话被项守言的警告眼神给打断了,然后她改为了一种担心的语气问道:“表哥,你这是说笑的吧?你不可能真的看上她了吧?”

    “这些事都不是你要操心的,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事吧。”项守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嘴角处勾起了一抹目地达成的得意笑容。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节 扬名

    第一百二十一节 扬名

    回到君府后,君成熠很是想问问文秀这次芳华宴的具体情况,可这时的文秀却正因为今天的那些遭遇而心烦意乱,哪里有这个心思。而且她现在的思路还未整理清楚,她虽有许多的话需要与他做沟通,但在未理清之前却不知道应该从何开口。所以她暂时还不能与他说这些事。所以文秀只是推说今天自己有些疲倦想要休息,关于萧府宴会的情况第二天再与他细说。

    对此君成熠虽是不太满意,但在看到她的脸色精神确实都不太好后终是没有勉强她。在交待了她两句好好休息之后,就放她回了云蕙院。

    回到云蕙院后的文秀对着同样关心着自己今天际遇的君夫人,又再将之前应付君成熠的话故计重施的对她又说了一遍,然后终于得以如愿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这天回到她自己的屋里的文秀,甚至连当日的晚膳也没吃。就这样什么也没有干的一个人躺在床上,将挤成一团乱麻的事一件件的分析整理,思考自己下一步的应该对策。

    说实在的,今天在萧府里发生的事虽然有些乱,但她还是得承认这一趟的出门确实是不皮虚此行的。至少就得的那些消息来说,是非常值得的。在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她也再一次的意识了一个问题。自己没有一个得到各种消息的渠道!

    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而且还是那种没有可以交秘密的闺密的那种,各方面的消息总是闭塞得很。还以前虽雷辰泽那边会在日常交易的时候附送一些消息,但那些都仅限于是他愿意告诉自己,所以她的消息来源很是狭窄有限。曾经生活在信息化社会的她,很明白消息闭塞会造成的后果。

    一直以来她虽然是出身君家嫡脉嫡支嫡出的小姐,且亲生父母都双全,却因为“她”和君夫人的原因总是处于一个颇为尴尬的地位。她所出生的家族虽然也是世家豪门,但却正是处于一个没落衰败的阶段,前生将《红楼梦》反复读过许多遍的她对于世家豪门败落后的下场也有着自己的理解。这些原因相加起来,总是让她有种莫名紧迫的不安感。

    尽管这些年作为自己合作伙伴的雷辰泽送给自己的消息有限,而且大多还都是按他的意思有所删减过的,但前生读过不少历史故事的文秀却还是依稀的从这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中拼凑出了一些特别的发现。这样的发现让她在冥冥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想法,直觉她现在所猜测的这个发现十分的重要,重要到将会影响很多人的未来,而这“很多人”里就包括了她自己。如果说在今天之前,她的这种直觉还只是处于一种缥缈无影的存在,那么现在就已经有了个淡淡的轮廓了。但要印证她这个想法、将笼于其上迷雾揭开,就需要更多更全面的消息才行,可这又恰巧是她最缺少的。

    而且更重的要是,她感觉这个答案将可能解决所有困扰她的问题。所以她的当务之急便是解决眼前这个消息匮乏的问题。而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她就只有将那个原先就有准备,却因为种种顾虑而无限推后的计划提前实施了。

    下定了这个决心的文秀顿时感觉未来的一切都将会明朗起来,又再次在心里将原来的那个计划按现在的情况重新修改规划了一下。将选择合作的人由原先考虑的雷辰泽换成了自己那个精明的大哥,这样的修改虽然在操作性上要弱上了许多,但在安全性上确是上升了不少。

    这趟出行,让她得以对现在外面的新形势做了一个新的评估,并且重新更加深刻明晰的认识了自己与雷辰泽之间的合作关系。但这些都不是她这天最大的收获,她最大的收获是对自己行为的一种偏差终于有了清醒的认识。

    认识到了无论她在家族的地位如何尴尬,无论她再如何的想与君家撇清干系,都无法改变她始终都会是君家的一部分这个事实。在目前的社会体系下,她真正最后能够依靠的也是还是君家。她与君家就是个“一荣未必俱荣、但一损却绝对俱损”的关系。

    也就是说,她若是真想要过她梦想中的那种逍遥日子,那么君家就必不能倒下。如若君家真的垮在了将来这场注定要来的风暴中,那失去君家这棵能遮风挡雨的大树的自己,就算万幸的没有覆灭在这场风暴之中,下场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那时的自己必然将会成为一块无主的肥肉,她敢拿自己现在所有的财产打赌,那时最先想要吞下自己的一定就会是自己现在的合作伙伴。

    这个道理她其实早就心里有数,但是却因为那些原因选择了逃避,总是幻想着从君家这个混浊的池子里挣脱出来独善其身。现在她终于自己看清了原先所选的那条路是走入了误区,所以现在是需要面对改变的时候了。

    自己既然注定需要君家这棵大树不倒,那么自己就将用自己的力量让其已浮动的根重新扎得更深才是。要实现这个目的,第一关便是需要得到自己那对精明父兄的认同。而自己所准备的那个计划,应该能在说服他们的事上发挥重要的作用。对此,她有这个自信。

    第二天。想了一夜心事的文秀再次起晚了。因为她前一天的所显然出来的疲惫状态,君夫人特意让伺侯她的两个丫头没有叫她起床,而是放任她这一觉睡到了午膳之后。当她起床梳洗后,就打算去君成熠的小院与他有限度的摊牌,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人还未出门,君成熠到是先一步找到云蕙院来了。

    看到君成熠走进了自己的屋子,身后还跟着一脸担心的君夫人时,文秀心里很是感到诧异不已。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可是府里用来幽禁她母亲君人人的云蕙院,就她之前收集到的消息里可是明确的指出过,自君夫人被幽于此之后,君家所有的主子没有一个人踏进过这院子的大门一步过。

    “秀儿,你大哥说有急事找你,这……”君夫人看了一眼君成熠,然后不无忧心的向文秀道。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让明显有些心急的君成熠所打断:“夫人,让我与秀儿单独谈谈可好?”

    君成熠的这句问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君夫人尽管担心却还是带着两个丫头退出了屋子。

    “大哥,你急着到降尊纡贵的到这里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当房门被带关的时候,文秀找了个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问道。

    这时的君成熠到是不急了,他在离她很近的一个座子坐了下来,然后用一种颇为奇怪的眼神将文秀仔细的打量过一遍才再次开口道:“你可知道今日外边传得热闹的传闻是什么?”

    “大哥,你也应该听说了我这才刚起床吧?这样的我如何会知道外边都在传些什么?”文秀瞥了他一眼,很是不以为然的道。

    “今日京城里最热闹的传闻便是你、我们君家的三小姐!”对文秀的态度君

    名门之秀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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