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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秀第2部分阅读

    名门之秀 作者:未知

    名门之秀第2部分阅读

    小几上,架好铜镜后便开始为文君重新梳起发来。

    因为之前并不知道会要出院子,所以文君的头发便是随着她的意只是随便梳拢了一下。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她一会不但要出这院子,去的地方还是祠堂那等庄严肃穆的重地,那就更是容不得有一丝马虎。自然得好好的打扮一番,也省得再让那些人挑错。

    之前因为心事重重的关系,文君都只是让春燕随便给自己收拾一下,并没有动用到妆奁。所以她这还是第一次照镜子,第一次看清君文秀的这张脸。

    看着铜镜里映出的那张脸,她发现这种铜镜仅管没有她在现代时使用的玻璃来得清晰,但也比她想像过的要好得多。对铜镜的效果还算满意之后她便开始仔细的端详起镜中的这张小脸来。

    也许是因为大病一场的缘故,镜中那张小脸显得格外的尖细。仔细看过之后她只能说这君文秀的样貌只算得上是清秀,离那种所谓美人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如果不是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漆黑深邃,她的五官可以说是毫无特色。常言虽道女大十八变,她并不清楚十一岁女孩子以后还会变多少,但相信以现在她所看到的这种基础,将来长大之后挤身美人行列的机会实在是有些渺茫。

    不过对此她却没有丝毫不满的地方,她对现在的这幅容貌还十分的满意,甚至还在心中暗自庆幸了好一会儿。她虽然并不是完全认同“红颜美人多薄命”这句话,但无论是在怎样的时代背景,“美人总是容易招惹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个观点她却是十分认同的。君文秀现在的生活就已经有够复杂的了,想要真正的应付下来必定要耗费她不少的心力。不过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她都已经接手了君文秀之后的整个人生,那么这也是应该的。但除此之外,她可不想再加上别的。

    春燕的动作很快,只一会儿工夫她那头墨如流水的长发便给梳成了她这个年纪女孩儿最常见的双环髻,并且还在上面缀上了几颗小银珠子和银色的丝带。

    接着春燕又从妆奁中的一个银色小盒中挑出了少许的红色膏体抹到了掌心上,再另一只手的手指将膏体抹开后便点到了文秀的唇上。之后又从另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了几滴水在上面,待用手化开之后就轻拍在了文秀苍白小脸上。

    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古代胭脂?身为红楼好爱者的文君小心的伸出了舌头轻舔了一下唇,在感觉到一种带着某种植物淡淡花香的清甜之后,她看向那个小瓷盒的眼神又炽热了几分。正待她要伸手将里边的那几盒子瓶子全都取出来研究一番的时候,却被春燕给拉着下了榻换了一身比之前更厚实的桃色衣裳。

    打量着被她打扮一新、扫却了不少病容的小姐,春燕这才松了一口气。接过一旁润珠刚送来的的手炉之后就拉着还在看着妆奁恋恋不舍的小姐出了门。

    春燕拉着文秀出了外堂的门之后便松开了手,很是自然的落后了她半步的距离。文秀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因为她的全副心思全都被眼前的庭院给吸引了。刚才还挂记着的那些个胭脂水粉之类的,现在全让她给抛在脑后了。

    这还是现在的文秀第一次走出房间来到自己现在所住的庭院,虽然她是有着关于这里环境的一些记忆,但真正亲眼看到之后的感觉会是全然的不同。虽然这院子里的建筑都显得有些老旧,但这确确实实的是那种只在古文的描写中才能看得到的古典庭啊。特别是一想到她现在正是这包括左右好几间屋子在内,有着千坪以上面积的庭院主人之后,她的心情是真正的激动了。相信换成任何一个和她一样,来自一个住宅寸土寸金蜗居时代的人心情都会如她一样的激动吧。

    “小姐,你还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件衣裳?”看着自家小姐脸上那有些变幻莫测的表情,春燕有些担心的问道。

    “啊?不用,我不冷。”回过神来的文君边答她的话,边开始顺着曲折的回廊朝着院门的方向走。

    走到了院门的时候,文秀又停下了脚步。正待春燕想着小姐是不是因为之前自己带回的那个关于婚约的消息而不想出门的时候,便看到文秀偏过脸来对她道:

    “春燕,去祠堂有没有另一条偏僻人少一点的路?”

    “嗯,是有那么一条路,不过因为有些偏僻所以要绕一点远路。”春燕一点迟疑也没有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刚才自家小姐的问话,让春燕更是认定了刚才自己心里的那点想法。小姐果然是在意的,不然也不会想要避着人。关于文秀想要避着人的这一点她并没有想错,只是其原因却与她所认为的完全不一样。文秀想要避着人,一是认为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二则是因为那些记忆有些零乱,她没有把握不出差错的走去祠堂。

    文秀朝着边上让了一步,示意她前面带路道:“那正好,我也好些天没有出过门了,就当是活动一下身子散散步好了。”

    对于主子的吩咐春燕自当没有异议,于是她便走到了文秀的前边为她带路。

    也许是这条小路就像春燕所说的那样位置有些偏,她们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遇上一个人。文秀一路上都在看周围的风景,而春燕见小姐没有说话的意思就也只是安心带路。

    不一久她们便走到了一条小道上,小道的左边是一处竹林,而右边则是一道灰白色的矮墙。文秀仔细回想了一下,始终没有能从那乱糟糟的记忆片段中翻出关于这一处地方的记忆。

    “这里小姐应该没有来过,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负责在前庭侍侯和内院各家主子们的院落之外其他地方粗使的丫头们。”春燕顺着文秀的眼神,给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文秀点了点头。正在她们继续朝前走的时候,忽然从矮墙的另一边飘来了几个议论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没?我们府里与中虞姬家的那桩婚约黄了。”一个故做神秘的声音道。

    “啊,真的吗?”另一个声音有些不可置信。

    第三个声音则道:“你说得不对,我们府里与中虞姬家的婚约并没有黄,而是换人了。这桩婚事要换给四小姐。”

    “啊,那这回三小姐可真是倒大霉了。”

    “可不就是。不过那天落水那件事闹得有些太大了,后边赶到的外人又多,现在都传到外边去了。听说现在外边传的关于三小姐的话可都不怎么好,可怜三小姐之前的那些名声可给全毁了。有了这样的传闻,她以后再想说门比姬家更好的亲事可就难了。”说这句的丫头的声音里可没有半分为文秀可惜的意思,反而很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是,不过你们说表小姐到底是不是三小姐故意给推到池子里的?”

    “应该不是吧,最先看到的吴家大小姐不是说是三小姐脚下绊了一下,才与表小姐一起摔下池子里的么?”

    “那可难说,表小姐清醒后可是坚持说是三小姐故意推她的。三小姐与表小姐可是一直都不对付的。”

    “应该不会吧,三小姐虽然是有些难伺侯,但还至于做出这种事吧?”

    “我看不一定,看着她平日那个样,说不得就是个狠心肠的。其实不管到真相是怎么回事,三小姐以后在府里的都不会有先前的风光了。”

    “嗯,如果中虞姬家的亲事真的换成了四小姐,那么四小姐以后就可要风光起来了。”

    ……

    正文 第七节 姐妹

    “三小姐那样受老夫人的看重,以后的日子就算无法像从前那样风光,但也不至于会很难过吧。”

    “我看难说,听说老夫人已经罚停了三小姐所有的课业。三小姐出名的是她的才学,若论容貌却是府中几位小姐中颜色最差的。若不是咱们君府小姐最重才学,哪里还轮得到她冒头?要是没有了那层‘才女’的头面,又有了那样的名声,她的将来可就很难说了。”

    “也是,几位小姐中若要相貌除了三小姐还真是个顶个的出色。特别是四小姐和五小姐,虽然年纪还小但现在就能看出将来一定都是绝色的。君家小姐们的容貌与才学向来都是同样有名的。听一些老人们说,府里接连几代的小姐们几乎个个都是美人,这三小姐的从才智上来看到是绝对的君家人,但这相貌却是……”

    ……

    听到矮墙另一边的丫头们嚼舌的那些话,春燕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的想要出声喝止。但却让文秀摇头制止了,只得有些焦急不安的偷偷观察着文秀听到这些话后的脸色。仅管她没能从小姐的脸上看也什么异样的神情,但她想小姐听到这些话心里一定很难过很生气才对。别说小姐了,就是她听着也很是生气。这些小蹄子说的话可实在是太过份了,她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好好的将这些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小丫头们好好教训一顿。这府里内院对仆下不得私下妄议主子之事的规矩可是罚得很重的。

    与春燕心中所认为的不一样,这些话听在文君的耳中就像是在听不相干的人的八卦一样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事实上也是这样,仅管她已经决意以君文秀的身份活下去了,只是想要完全的将自己代入这个角色看来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从这些幸灾乐祸的议论的话里不难看出,原来的君三小姐在府里的下人们眼中形象可并不怎么样。只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要接手的是她的身份与部分自己认为应当的责任义务,但以后的人生也是自己的她当然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走从此就属于自己的道路了。

    所以她们所说的些,她是真正的全然不在意。在她看来那位老夫人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姐妹身上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她未来的人生规划中可并不包括让人包装成精美的装饰品再高价卖掉。

    心中这样想着的文秀便失去了再听下去的兴趣,抬手示意了一下春燕继续朝着她本来的目的地君氏祠堂去。

    接下来的路上春燕很是想安慰一下自家的小姐,但是一看到小姐那张淡漠的小脸那些话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许小姐心中其实什么都明白吧,她有些气馁的想道。

    她们主仆两就这么静静的又走了一会儿,终于走出了这条偏僻的小道回到了正道上。

    正当这位来自“房奴”世界的草根小市民心中为这君府庞大的占地之广心有不平的时候,不远处一座与“她”记忆中一无二致的三层楼阁映入了她的眼帘。她知道这座看上去就透着几分庄严肃穆的楼阁就是百年名门路原君家供奉历代先祖的地方——君氏祠堂,也是她接受处罚的地方。

    “三姐姐。”一个从背后传来的轻柔声音打断了她对祠堂的仰望。

    在文秀回过头看向来人是谁之前,春燕的一声音问好便让她知晓了来人的身份:“四小姐、五小姐安好。”

    “三姐姐,你的病可是好了?自从你病了,我和小五儿就一直都想着去探望你,但是祖母不让任何人进去你的院子。我刚听说你出来了,便拉着小五儿过来看看。”

    文秀回过头,便看到一个与她身量相当穿着一衣粉紫色薄袄的小女孩儿正拉着一另一个大约只有六、七岁模样,裹着一袭银红滚毛斗篷的小女孩儿快步朝着她的方向赶过来。而她们身后则跟着两个比春燕要略小一些的侍女,正一路劝着自己的主子脚下慢一点。

    果然两个都是美人胚子,刚才听过那些丫头们议论的文秀又特意仔细的看了看这两位堂妹的小脸蛋儿,心下对那些丫头们的眼光也很是赞同。这俩小萝莉绝对是她两辈子的见识加起来所看到过的最漂亮可爱的两只了。只是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两张既陌生又熟悉的小脸,她的心底深处忽然涌出来一阵酸涩之意。

    这种感觉当然不会是来自于自认喜好欣赏各类俊男美女的她的,那么很明显这是“她”所残留下的来的感觉。“她”果然如同那些丫头们所议论的那样,对于自己容貌不如这些姐妹们的这件事是十分的在意的。这种在意甚至已经严重到有如逆鳞般的存在一样,就如她记忆中的那样,她那位相貌同样出众的宋家表姐就是在其他方向争不过她之后便挑了这一处下手,让“她”一时失控推了她一把。这才有了那件改变了自己与“她”一生的落水事件的发生。

    瞧这两个小萝莉的小模样儿,那明媚的眉目、那如玉的瑶鼻、那粉嫩水润的小嘴儿……啧啧,这样精致的五官底子才是那“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的基础吧。就算将来她们还是这样没有“十八变”,也绝对能长成一等一的天然美女。自家之前在铜镜中所看到那张清秀小脸蛋儿与她们之间确实是没得什么好比的,因为这根本就不在一个级数上。

    如果所有的君家姐妹们的相貌都与她俩相差无几,那么就难怪“她”会那样在意,那样在才学上刻苦了。因为在相貌这一点上她确实就是那凤凰窝里的山鸡,想要不自卑都难啊。

    兴许是感觉文秀看向她的感觉有些不对,君四小姐君文怡对她道:“三姐姐,你没事吧?如果病还没有好,就还是回去歇着吧。”

    “哼,她能有什么事?芳琪表姐上路回家了,她还能没有好?”一旁被自己四姐拉着的君五小姐君文芷嘟着小嘴道。

    “小五儿,”文怡拍了拍文芷的小手,然后又似是陪着小心的对文秀道:“三姐姐别见怪,小五儿也很是担心你的。”

    看着文怡的样子,文秀忽然对她露出了个可以说得上是灿烂的笑容,然后道:“谢谢小四儿和小五儿的关心,我已经全都好了。现在应该是上课的时间,你们还是早些回吧。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小萝莉脸上那吃惊的表情,文秀的心情更是大好起来。又再次朝着她们笑了笑,然后便没再与她们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带着愉悦的心情与春燕去祠堂领罚了。

    有趣,真的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是这个时代的大家闺秀们都是这般的有趣,还是只是这才女辈出的君家的女儿才这么有趣呢?这个没电视、没有网络的时代也许并不如自己所想像的那样无聊吧,文秀心中雀跃的想道。

    正文 第八节 祠堂(上)

    “四姐,三姐她这是怎么了?她现在不是应该很生气吗?”文芷看着越走越远的文秀,有些奇怪的拉了拉文怡拉着自己的手,试图拉回同样被那个背影所吸引的四姐。

    文怡低下头下正准备答文芷着的话,却让一直都跟在身后的跟在文芷身边的伺侯的丫头秋萝的自言自语给打断了:“对啊,这三小姐今天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说不上是哪里变了,可感觉上就是有些不同了。她这莫不是病糊涂了吧,奴婢可是听说赵府那边一个下人也是发热生病,病好了之后人就糊涂了。难道三小姐也是?”

    “秋萝,住嘴!”听到这秋萝口不遮拦的话文怡也顾不得回答文芷之前的问题,忙皱蹇起好看的秀眉低声喝止道:“这些话岂是你能乱说的,你在五妹妹跟前侍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是这般的不知轻重?如期再有下次,我一定会去回明三婶让她早早将给你换了,省得给五妹妹招祸。”

    “是,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听到一向温婉的四小姐这番口气严厉话,秋萝忙吓得连连口称不敢的跪下请罪。

    眼看自己的丫头受罚,文芷有些不大自在。在她心里她是觉得秋萝刚才的话很有道理,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也同样知道四姐姐这也是为自己好,所以她又拉了拉文怡的手,试着又转回到自己刚才的疑惑上来道:

    “好了四姐,秋萝以不敢了。但是刚才三姐那个样子真的很奇怪,她的不是很喜欢那个姬家的七公子吗?之前还为了他跟芳琪表姐闹成那样,现在与那个七公子订亲的人要换成你,她应该很生气才对吧?还有,她不是还被祖母停了课业罚去祠堂跪祖宗吗?她可是最重视这些的,怎么现在去跟个没事人似的?难道是被气疯了?”

    看着文芷那有些郁闷不甘的模样文怡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看向祠堂所在的方向道:“她今天是有些古怪,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总有能明白的一天。”

    已经走到祠堂的文秀可不知道被她丢在身后的两位堂妹都在说她些什么,她也不关心这个。对于刚才那明显就是来的看自己笑话的姐妹俩,她既没什么恶感也没什么好感。只是觉得她那位四妹妹才这么点大的年纪,就已经开始学会做戏、心思就这般早熟这一点有些趣罢了。她虽然有些懒,但也同样有些怕无聊。以后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妹妹在跟前,在这个没有多少娱乐的时代多少也能打发点无聊的时间。

    不过正所谓来日方长,她如今都已经身在戏中了这些自然就不在急上。眼下这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要如何熬过才是问题。

    一个时辰呢,那可整整两个小时!文秀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后,便在负责打理祠堂的那位嬷嬷的示意下轻轻的推开了最右边那扇古朴厚重的侧门。

    当门被推开之后,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带着冷意的檀香。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层层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黑色描金的灵牌。天啊,这里究竟摆放着多少人的灵位死了多少人啊?抬头仰望,一时间她也没有去细数那特制的牌位架子到底分了几层,只是看着那每一层似乎都连成了一片的灵位就让她感觉有些头昏。忽然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股冷风,吹得堂内那几盏长明灯上的火焰都晃了几晃,在那晦暗不明的那一瞬间她好像感觉这些灵位也晃动了似的。忽然的好像一阵寒意就这么打从脚底蹿上了她的背脊,让她的身体也有些打起晃来。

    “小姐,你没事吧?”因为规矩所限而站在门槛外的春燕看着身形有些不稳的文秀,有些担心的道。

    “没,没事。”文秀下意识的又抱紧了怀中的小手炉,回过头来对春燕勉强笑了笑。

    从前她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坚定唯物主义无神论者,还是属于胆子特别大的那一种。就连意外的去了一次火葬场停尸间,看到了那些死人的尸体除了有些不大舒服之外也没有什么害怕的念头。所以先时林嬷嬷说要被罚到这里来罚跪时她心中所想的只是会脚疼,对于别的到没有什么担心。但是现在,在这些不过木制的木牌子前面却是生出了一些害怕的感觉。就连本应该感觉温暖的桔色灯光,这时在她的眼中似乎也变得有了几分森然。

    这也难怪,现在有着自己本人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现在再也无法对于神鬼之说无动于衷了。反到是前世一句“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这么一句话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脑海之中。自己这应该是心虚吧,自己对君家来说可是外来的孤魂。自己占了他们子孙的这具身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怪罪。

    就在她心里边打着鼓,边有些可笑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这里的那位嬷嬷也知从哪里另外搬出了一个蒲团放在近门一个靠右的地方,然后又燃上了三支清香递到了她的手里。

    “三小姐,开始吧。”

    文秀从嬷嬷手中接过燃香,然后极力克制着有些哆嗦轻颤的手在那张大得有些夸张的香案前的蒲团上跪下拜了三拜。之后便起身将手中的燃香交还给那位嬷嬷,看着她将燃香插入案上的香炉。

    回过身来的嬷嬷看着文秀退回到后面她刚搬来的蒲团上跪下之后,便走到她的身边让她将怀中的手炉交出来放到边上,才道:“三小姐,这个东西先交由老奴保管,时辰到了老奴再还给小姐。”

    说完,朝着苦笑的文秀欠了欠身后就回身带上门退出了祠堂。留下本就有了恐惧之心的文秀,一个人在这透着阴森的祠堂里。这下可真正的难熬了,今天才是第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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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府内院的一处内宅之中

    “小三儿怎么样了?”一个老妇人问道。

    “回老夫人,三小姐现在已经在祠堂领罚了。”如果文秀在的话,就会听出答话的人正是刚才祠堂里的那位嬷嬷。

    “她可有什么异样?”老夫人又问道。

    “三小姐虽然还是像从前一样对祠堂有些害怕,但却还是显得比较平静的。此外老奴就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好,你先回去好好看着她。”等那位嬷嬷离开之后,老夫人又出声道:“惠娘,你觉得怎么样?”

    “惠娘还是觉得三小姐这次大病之后好像变了很多。”这被老夫人唤作惠娘的人赫然是早上给文秀送过羊肉汤的林嬷嬷,她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疑惑之意:“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她现在的眼神与之前相比完全就像是另外一个人。里边的尖锐之气好像完全消失不见了,代之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深邃。里边好像有些东西,但却又让人看不真切。”

    “嗯,你说她很平静的就接受了我给她的责罚,一点不平之气都没有?”

    “是,当时三小姐虽然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但是好像与责罚之类的事没什么关系。”林嬷嬷也有些困惑:“三小姐为高傲外露,除了五小姐、六小姐还小之外,与其他几位小姐不同,她并不是那种沉得住气藏得下心思的人。”

    “嗯,还是再看看吧。小三儿在心计方面虽然及不上别的姐妹,也比她们少几分分寸,但她到底也是我君家的女儿。这次的事闹得这样大,哪怕当时她是一时冲动可现在应该已经能想到后果了。她能通过这件事的教训学会隐忍也并非不可能的事。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老夫人您的意思难道是说……”

    “还是那句话,横竖她们年纪还小,看看再说,。”

    “老夫人说得是……”

    正文 第九节 祠堂(下)

    文秀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两个小时间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难熬过。刚开始的时候,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将这祠堂里她所能看到的每一件器物都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包括那张因为长年累月的被香烟烛火熏蚀得已经看不出原本木质的宽大香案,以及香案上那些在这种环境下显得锃亮得有些反常的鎏金香炉、银质祭器。虽然前生她的爱好有够广泛,但限于本身的条件有限她对于古董、古代家俱这些东西从未有过涉猎。但即使她在这方面的见识有限,也能从上面那些精雕细琢的繁复纹饰看出这些东西都绝对不是什么凡品。相信就算是在这个时代,这些东西也同样价值不菲。想想也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看重祖宗家法的时代,这君家就是再落魄在这祠堂重地里使用的东西也绝对不会有半点马虎的。

    这些东西要是都是自己的就好了,她看着香案上那几件看着就份量不轻的银器的眼光很是火热。总结上辈子的生活给她的最大教训,用一句那个时代人人都知道的至理名言来概括便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金钱这东西仅管是俗得不能再俗之物,但它却是追求绝大部分高雅事物的通天之梯。没有钱不一定过得幸福,但是没有钱却是很保证过得幸福的。她上辈子最羡慕的就是那些能轻松的说“能用钱摆平的问题就是不问题”的那些人。这些不是她羡慕那些人有钱人的生活能过得有多么的奢侈,而是羡慕他们至少能有支持理想的基础。

    她上辈子没有什么高尚的理想追求,她最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吃遍万里之地的各种美食。但显然要实现这个梦想没有大量的金钱来作为基础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为了这个理想她不是没有努力过,伟大祖国的大好山河她虽没有能够走遍,但东西南北她的足迹也踏足过不少地方。只是有着飞机、游轮的那个世界实在是太过广阔了,她那微薄的收入并不足以支持她将那个美丽的梦想支撑下去。所以,她对于金钱的执着虽还没有到走火入魔地步,但已经也有些扭曲了。

    特别是现在,她又独自一个的来到了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虽然这次穿越的运气还算不错,没有投生为乞丐难民而是到了君家这样一个富贵人家,但却时时又有着让人看破的巨大风险。前世网络上的大量穿越小说都“验证”了一个“穿越真理”:就像有翅膀的人不一定是天使,很有可能是鸟人的道理一样,能穿越到异世界的也不一定是主角,还有可能是炮灰。

    所以在这样一种处境之下,她更是需要自力更生努力争取。争取就算不能成为华华丽丽的主角,也绝对不要成为衬托别人成功的炮灰。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要保证能做到进退自如。而要做到有路可退,有金钱傍身便是最最基本的了。在原来的时代没有钱还能去打工也能生存下去,但在这里是女儿身的她想来想去除了那个常在电视小说中出现的几个特殊行业之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还有什么别的活路了。

    想到这些,她看向那些银质祭器的眼神又更加的灼热了几分。那些烛台、对瓶此刻在她的眼中全都成了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

    正当她在心里yy着而忘记了先前的恐惧时,忽然又不知从哪吹来一阵更大的寒风,那吊着的几盏长明灯的烛火一明一暗的几乎被灭掉。而随着这晃动的灯光,香案的东西以及背后的那些灵牌位在她的眼中也一明一暗的变得更不真切起来。

    难道是自己的大不敬想法触怒到了这里的亡灵们?她的心里忽然升起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一时也分不清是寒风的效果,还是因为这烛光明灭间因为这个念头而生出的恐惧,明明就有些冷的她硬是又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再也没有了一分一毫的妄念,像鸵鸟一般的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什么也敢再多想,只盼着屋角的更漏能滴得更快一点。

    她也说不清到底又战战兢兢的熬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在她摇摇晃晃的就要再也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的那扇门终于又被推开了。当看到那位嬷嬷的身影跨过那道门槛的时候,心下一松的她差点儿就这么没用的昏厥了过去。

    被嬷嬷掺起身来的时候,她的双腿已然麻木几乎没有了知觉。然后她便被嬷嬷半扶半拽的拖出了祠堂,交到了春燕的手中。

    看着春燕似乎没法子一个人将状况如此不好的文秀给弄回她自己的院子,这位嬷嬷便招来不远处正在扫地的一个丫头来帮衬着她一块儿扶着。

    然后伸又探了探文秀的前额,感觉到那有些炽人的温度后皱紧了眉,颇满的对春燕道:“三小姐的病是不是没有好利索就来了?这生着病入祠堂可是对祖宗们的大不敬。”

    春燕这时也感觉到了怀中自家小姐的不对,但也明白这样的过错她可是承受不起的,便忙申辩道:“没有,是昨个儿大夫就说大好了,只是身子有些虚。现在可能是刚才又受了风寒吧。”

    “好了,先不管这些了。你快些将三小姐给带回去再请大夫瞧瞧是正经。”嬷嬷虽然有些满,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听了嬷嬷的话,本就担心的再也呆不下去的春燕忙让那个粗使的丫头配合着自己半是抬半是架的将文秀带离了这里。

    因为发烧而头脑昏沉的文秀不太记得是怎么被带回了自己的院子,在被放到她自己的床上之后的事更是一无所知。当她再次被推醒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春燕那张忧心忡忡的脸,以及她手上那碗冒着白色雾气的黑褐色药汁。

    “我这是怎么了?”文秀边在润珠的帮助下半靠起身,边有气无力的问道。

    “小姐之前的病本来是好了的,只是在身子还虚着。不想今天在祠堂里又受了风寒,这一来便又病了。不过大夫已经来瞧过了,也施过了针,说是再喝几剂汤药就会好”春燕一边用汤匙搅了搅手中的药汤,又道:“而且小姐的病老夫人也知道了,她使人来说在小姐的病大安之前暂时不必再去祠堂那边。”

    听到不用再去祠堂,文秀的心便放松了不少。至于那“暂时”两个字,便被她这就么给忽略了过去。对于那个压抑恐怖的地方,她实在是不想再靠近了。

    心情好了许多的文秀推开了春燕准备喂到她嘴里的汤匙,把从她手中接过药碗,在润珠吃惊的目光下一口气喝光了里边所有的药。直到春燕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从润珠手换过放置漱具的托盘时,润珠这才回过神来。在心下嘀咕道难道这次生病小姐很高兴吗?不然怎么每次喝药都很难伺侯的小姐今天怎么这么爽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与从前完全不同。

    正文 第十节 病症

    文秀这次生病初时看着并不怎么严重,至少比起之前那落水的那次情况来要显得好得多。她自己认为这不过就是小小的伤风,就算是不吃药只要挨足了日子就会好。前生的她小时候身体也不算太好,一年到头感冒发烧总要闹个几次,所以她并没有将这病放在心上。而现在负责照顾她起居的春燕,仅管也有些放心不下,可既然都大夫说了只要好生养着不出几日就好,也就没有担心太过。

    但是就这样过了两三日服了几剂汤药之后,文秀的病并没有如大夫之前所说的那样见好,反而是越来越严重了。不但那热度总是反反复复的退不下去,而且到了晚上还恶梦连连,到了第三日都开始说胡话了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可把春燕和润珠给吓坏了,不久前的那次凶险情形她们可还是历历在目。她们只得又次将文秀大病的情况上报与老夫人,让给自家小姐再请大夫。

    君府内院悦熙院一向是路原君家老夫人的住所。就在老夫人给文秀另请的大夫在为她诊治的时候,她的祖母大人、君老夫人也正在与她最贴心的内院总管嬷嬷林嬷嬷在说这件事。

    “惠娘,上次给小三儿看病的是哪家医馆的大夫?”

    君老夫人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已经跟在她身边伺侯了她几十年的林嬷嬷却知道自己的主子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不好。于是小心的道:

    “小姐,请的是城内最好的济平堂的胡大夫。”

    君老夫人听了林嬷嬷的回答显然并不满意:“是他?难怪那么不济事!怎么请的是他,而不是马太医?”

    “这都是惠娘的过失。”林嬷嬷忙认错,然后道:“初时是去请的马老太医,但是那一日碰巧督府大人家的老夫人也病了,马老太医被督府的人先一步请走了。而且听说当时督府的老夫人病得也很是凶险,督府那边便一直留着马老太医不肯放人。当时三小姐那边来回的只是说在祠堂受了风寒,之前的病马老太医也说是痊愈了,想着这次应该只是小病不会有大问题,所以惠娘就差人去请了济平堂的胡大夫。惠娘是想着这胡大夫在内城也有几分名声,再之以前也给府里的主子们瞧过病,看着也是好的。没想他会这般的不济事。”

    君老夫人摆了摆手,道:“这也不能怪你,你也是不想耽搁了小三儿。这里到底不是京城,除了这个致休的马老太医,也没几个好点的大夫了。不过她那边的人是怎么伺侯的?知道自己的主子这才大病刚好,怎么不多给她加几件衣裳?”

    说着又添了几分恼色道:“还有小三儿自己,我虽然让她去祠堂受罚,但是并没有要她还没养好身子就去。她这样糟蹋自己,是和谁在置气?”

    “现在伺侯三小姐是春燕,春燕这丫头向来是个心细的人,只是以前没有伺侯过三小姐,对三小姐的冷热知道得还不够。”林嬷嬷为春燕说和道:“三小姐向来就有几分倔气,再说想必她也是想着早日受完责罚,也好早日复课吧。您也知道,三小姐最看重的就是她的课业。”

    君老夫人对林嬷嬷说文秀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道:“等这次小三儿的病了,让春燕去领十板子,再加罚一个月的月钱。”

    “是。”

    正在林嬷嬷应下君老夫人的吩咐时,外间的一个丫头打帘子进来回报道:“老夫人,马老太医给三小姐看完病过来了。”

    “有请。”君老夫人一边让林嬷嬷扶她坐到堂上,一边道。

    她刚在上坐坐好,一个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褚衣老头门外走了进来,朝着堂上的君老夫人揖身一礼道:“见过君夫人。”

    “马太医快请坐,这次我家小三儿又麻烦您了。”君老夫人起身虚还了一礼,待马老太医在堂下坐好后,自己才又坐了下来。

    “不敢,只是贵府三小姐的病有些麻烦。”听到君老夫人提到君三小姐,马老太医也不再多做虚礼,而是脸上颇有几分沉重之色。

    这让君老夫人也跟着心下一沉,不过脸上到也没有显露出什么,只是随着他的话问道:“怎么,小三儿这病真的有那么糟?难道比之前还要凶险?”

    “三小姐这病是邪寒侵体,如果单单只是这样到也还不算难治。但是三小姐这次生病离上次病愈的时间太短了。而且三小姐上次也是寒气入体,虽然是救了回来但是也如我之前提到过的大伤了元气。在没有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前,体质也一会较之偏寒。现在便是寒上加寒,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马老太医为君老夫人解释道。

    “对小三儿这病马太医……”

    “要治好三小姐现在的病到是不难,老夫刚才已为三小姐施过针,按老夫刚开的方子服上几天应该就能见好。”马老太医道。

    听到马老太医说文秀的病只消几日便能好,林嬷嬷的提起心也放下了一半。但是君老夫人看着马老太医半点也不见轻松的神色,便知道恐怕文秀这次的病会有什么后症。

    果不其然,马老太医接着又道:“三小姐这病虽然能治好,可从此之后便会落下病根。三小姐从此以后会变得很怕冷,比起一般人来说也更容易染上风寒。并且……并且……”

    “并且什么?”林嬷嬷听到马老太医这个“并且”之后,心中便有了不祥的预感。

    “并且三小姐此生在子嗣上会有些艰难。”马老太医终还是一脸难色的将他的诊断说了出来。

    林嬷嬷听了马老太医的话脸色大变,更是失声道:“什么?您是说三小姐这辈子都无法生养了?”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希望,”马老太医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只是这样虚寒的体质相较于寻常人来说在这方面要困难一点。如果调养得好的话,也不是毫无希望的。”

    马老太医对君府的一些情况也略有所闻的,这样的事就算是对于寻常人家的女儿来说也是天大的打击,更何况是发生在君家这样的人家。想到这里,他也不禁为这位才名在外的君三小姐的将来而担心。

    “等三小姐这次病痊之后,老夫会再依她的身体状况为她开调养的方子。不过如果能将她送到一个有温泉的地方调养,效果会要更好些。”马老太医想了想又道。

    君老夫人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开口道:“这个建议老身会好好考虑考虑。不过老身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马太医能够答应。”

    不待君老夫人开口,马老太医便道:“关于这件事老夫出了这张门便会忘记,不会有任何人能从老夫这里知道什么。”

    马老太医的话让君老夫人点了点头,对身旁的林嬷嬷道:“惠娘,去取二百两银子来给马?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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