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0 一眼万年 公主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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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本次航班因受到航路气流的影响，有较为明显的颠簸，请您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洗手间将暂停使用，感谢您的配合……。”</p>
广播里忽然响起一道甜美机械的女声，打破了机舱里的沉默。</p>
紧接着是一道标准的英文播报声，内容与刚才的大同小异。</p>
乘飞机遇到气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很多经常坐飞机的人应该都有感悟，一开始的恐慌过后，在乘务员的安抚下，乘客渐渐安静下来。</p>
头等舱内，宁子衿闭上双眼，充耳不闻，仿似外界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无关。</p>
很快，飞机颠簸的越来越厉害，伴随着乘客的惊声尖叫，飞机忽然开始下坠，那种失重的感觉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令人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p>
耳边是女人此起彼伏的哭泣声，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吓得大哭起来，男人重重的叹气，一时，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机厢。</p>
宁子衿双手抓着座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暴露，缓缓睁开双眼。</p>
“呜呜……我不想死啊……我还没谈男朋友呢，死了多亏啊……。”前座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边哭边叫。</p>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要是死了，我未婚夫一个人怎么过下去……。”</p>
……</p>
变故来的这么快，根本就不给人心理准备。</p>
人在临死之前，总是有太多的东西割舍不下，亲情、爱情、友情、总是有些人，无法让一个人，无法从容的面对死亡。</p>
她是唯一一个安静的，不哭不闹，淡定的在这一众人中，显得有些另类。</p>
如果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p>
不用再面对那些纠结的难题，但是叶枫、他该如何接受她的离开呢？</p>
没有人离了另一个人就活不下去了，他最多伤心一阵子，然后，就会开始新的生活，没有她，他也不用那么纠结，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叶夫人的安排，没有她的人生，会更加的一帆风顺。</p>
只是想到这里，心还是不可遏制的痛了。</p>
“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最想见什么人，对他说什么？”邻座的男人忽然开口。</p>
宁子衿扭头看了一眼，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穿戴就是成功人士的标配，男人也是一脸从容淡定，没有丝毫即将赴死的惊惧。</p>
“现在考虑这些没什么意义。”宁子衿淡淡说道。</p>
“我之前对不起我的妻子，害她伤心，就在这一刻，我终于想明白了，人生啊，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机会，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p>
宁子衿抿了抿唇，缓缓闭上双眼。</p>
飞机坠的越来越厉害，明显遇到了强气流，能不能挺过去都得靠运气。</p>
是啊，他说的没错，人死如灯灭，那些该原谅的，该弥补的，遗憾的、悲伤的、幸福的往事，全都化为了烟云，再计较那些还有什么用？</p>
她忽然想起了叶枫，也许这个时候，人就会格外敏感脆弱吧，如果他知道自己死了，一定会很伤心，只要想到这一点，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p>
以前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她为什么现在就坚持不下去了呢？她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自以为是的离开他，这真是为他好吗？</p>
其实，她只是不愿意承认，她是个懦夫，是个逃兵。</p>
人也许总是会在危难的时刻更加冷静，比如现在，面对死亡的威胁，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p>
一道身影缓缓朝这里靠近，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扭头……</p>
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肩膀，仿佛带着无限的温暖和力量，她愣愣的扭头，泪眼朦胧中，眼前浮现出一张俊美的面容，熟悉的、让她心脏抽痛。</p>
是出现幻觉了吗？看来她果然要死了。</p>
眼泪更加汹涌。</p>
“衿衿，别怕，就算是死，我也陪着你。”那道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p>
却也熟悉的不可思议。</p>
她拼命的睁大双眼，想要看清他的模样。</p>
男人俯身，轻轻抱了抱她：“是我，我是叶枫。”</p>
真的是他。</p>
她第一反应就是狠狠捶打他：“你怎么也上了这架飞机？知不知道这架飞机马上就要坠毁了？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p>
叶枫抱紧她：“跟你死在一起，我心甘情愿，衿衿，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你能满足我吗？”</p>
宁子衿哭的不能自已，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什么要跟他闹别扭，还要跑到德国去，现在还连累他陪她一起死，她作什么作，现在作的两人都活不成了。</p>
“对不起……。”</p>
叶枫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珠，柔声道：“不用说对不起，我说了，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能陪你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我很知足了。”</p>
宁子衿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叶枫，如果我们能活下去，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不管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都陪你一起度过。”</p>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当两人一起携手走过死亡，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让两人分开。</p>
叶枫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记得你的话，谁反悔谁是小狗。”</p>
宁子衿“噗哧”一声就笑了：“幼稚。”</p>
在疾速的坠落中，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p>
——</p>
把顾春容移交给警察，证据充分，涉嫌绑架儿童，这会儿够顾春容喝一壶的了。</p>
处理好这些，宁子洹没有直接回自己住处，反而直接去了宁家老宅。</p>
宁清华从回来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被宁子洹整怕了，估计能消停几天。</p>
宁子洹走进客厅的时候，宁清欢正跟黄月坐在一起说话，整个人几乎快贴到黄月身上去了，那双猥琐的眼睛不住在黄月36d的大胸上瞟来瞟去。</p>
黄月有些欲拒还迎，小手紧紧揪着裙子边角，内心非常矛盾。</p>
她只是一个三流野模，在一个宴会上无意中听到宁清欢跟朋友聊天提气自己儿子，朋友就建议他给自己儿子找个女朋友，为了引起宁清欢的注意，她费了不少功夫，终于让宁清欢关注到她，宁清欢也决定把她送给宁子洹，她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毕竟凭借自己的身材相貌，她自信的以为宁三少会为自己而倾倒，为此她做了不少准备。</p>
然而现实往往更加残酷。</p>
宁三少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根本连正眼都没看过她。</p>
尤其是经过今天的事情，宁清欢也歇了这个心思，宁子洹这里估计是行不通了。</p>
但是没想到，宁清欢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这个老淫贼……心底骂着，面上却不得不小心的陪笑。</p>
宁家持股了她所在的模特公司，要想出人头地，宁家两个老头，她必须要巴结，千万不能得罪。</p>
但是宁子洹和宁清欢，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她根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p>
如果一开始就是宁清欢，那也没什么，但在见过宁子洹后，她看着宁清欢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就觉得恶心。</p>
“小月啊，你看，叔叔对你好不？”宁清欢说着，一只手状似无意的落在黄月的肩膀上，皮肤真滑啊，宁清欢感慨道。</p>
黄月身子抖了抖，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垂眸低声道：“叔叔对小月很好，小月心底都记着呢。”</p>
宁清欢满意的勾唇：“子洹的脾气你也见识过了，叔叔实在是没辙了，还是算了吧。”</p>
黄月默默的点了点头：“我不该对三少痴心妄想的。”</p>
“怎么能是痴心妄想？你这么好的姑娘，是那小子没福气。”宁清欢说着，手越来越不规矩，竟然从衣服里穿了进去……</p>
黄月下意识往后一躲，宁清欢眉眼一下子沉了下来。</p>
黄月咬了咬唇：“叔叔，对不起……。”</p>
“小月啊，过两天芭莎有个封面拍摄，公司本来是要麦琪去的，但是我觉得，你更合适，你觉得呢？”</p>
这句话是个警告，更是诱饵。</p>
黄月小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一时两难起来。</p>
能上芭莎封面，是多少模特梦寐以求的，如果她能上……这一刻，对成名的欲望压制了她的羞耻心。</p>
再宁清欢再一次靠过来的时候，她没有推开。</p>
“这样才乖嘛……只要你听话，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宁清欢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脖子里啃着。</p>
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从门外大步走进来，这个时候什么人会不识趣的来打扰。</p>
宁清欢愠怒的扭头，看清来人，下意识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黄月衣服里，赶紧抽了出来，往旁边坐了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子洹啊，你怎么现在过来了？”</p>
本来是送给儿子的女人，现在他上了，怎么都有点尴尬，尤其是被对方亲自撞破。</p>
黄月脑袋垂的更低，耳尖几乎红透，他会怎么想自己？</p>
宁子洹就知道会这样，他这个爹就一色鬼，只要是女的就扑，但是想要色，也要看对象，只要一想到今天他看云涯的眼神，就掩饰不住胸腔的戾气。</p>
“这里也是我家，怎么，我过来看看也有错吗？”宁子洹嘲讽的勾了勾唇。</p>
一句话，堵得宁清欢哑口无言。</p>
“口味真是越来越次。”眸光冷嘲的瞥了眼黄月，转身朝楼上走去。</p>
等人走远，宁清欢长长的松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儿子，简直就是来讨债的。</p>
缓过劲儿来，宁清欢笑着搂住黄悦的肩膀：“没事儿，他就这性子，走，我们去楼上。”</p>
反正宁子洹也发现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p>
黄月抿了抿唇，遂即笑着攀住宁清欢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叔叔，你抱我好不好？”</p>
这声叔叔，可是叫的宁清欢心神荡漾的。</p>
宁清欢年纪大了，抱着个人爬楼梯，还是有些难度了，等到房间，可把他累的够呛，把人放床上，低头亲了亲：“乖，等着我，我先去洗澡。”</p>
宁清欢猴急的进了浴室，黄月坐在大床上，整个人陷入了呆愣中。</p>
这时候，门忽然从外边推开，少年站在门口的阴影中，朝她勾了勾手指。</p>
她一瞬间心跳加快，鬼使神差的，从床上下来，走到了门口。</p>
“三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心底怀抱着一丝期待，娇羞的说道。</p>
宁子洹戴着一双白手套，洁净无尘，只见他不知道从那变出来一把匕首，忽然扔给黄月，黄月愣怔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接住。</p>
摸到那沉甸甸又冰凉锋利的匕首，她抬眸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宁子洹：“三少……您这是什么意思？”</p>
宁子洹双手插兜，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眉梢微挑，明明那般秀气温和的面容，却偏偏生出几分咄咄逼人的犀利冷沉，让黄月又迷又怕。</p>
“知道怎么阉割吗？”他忽然开口。</p>
黄月愣怔了一下：“什么？”</p>
“等会儿，把他那玩意儿给我割了。”语气夹杂着一丝戾气，如同高高在上发布施令的王者，令人莫敢不从。</p>
黄月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就把匕首扔了出去，“哐当”一声掉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p>
少年眼睛微眯，一种无形的杀气在走廊里蔓延开来，一时间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连气都喘不过来。</p>
“你想现在就死吗？”少年冷冷开口。</p>
“三少……您别逼我。”黄月拼命摇头。</p>
“本少对待听话的人，一向是有求必应，而对待不听话的人，结果只有一个……。”勾了勾唇，笑容残酷。</p>
“死路一条。”</p>
黄月脸“唰”的一下就白了。</p>
“机会只有一次，别让我失望。”话落整了整衣领，转身离开。</p>
走廊里安静下来，黄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了眼不远处掉在地上的匕首，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蹲下，把匕首捡起来握在手里。</p>
双眼逐渐变的坚定。</p>
房间里传来浴室开门的声音，她慌忙把匕首藏在袖子里，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p>
“干什么去了？”看到她进来，宁清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p>
她几乎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垂眸低声道：“有点渴，我去找水喝了。”</p>
话落飞快的跑进了浴室。</p>
宁清欢咕哝了声，怎么神经兮兮的。</p>
宁子洹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翻着一本财经杂志，思绪却渐渐飘远了。</p>
抬眸看着天上的月亮，单手托腮，叹了口气。</p>
他忽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段最艰难绝望的日子，就在他已经麻木的时候，是那个女孩的突然出现，像太阳一样，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p>
他永远记得她掌心的温度，她那双明亮又温暖的眼睛，以及她叫他的名字时，嘴角微笑的弧度。</p>
从那时起，她就像一颗种子一样，渐渐的，在他心底生了根、发了芽，直到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密密麻麻，遮天蔽日。</p>
他不懂爱情，也不知道怎样追女孩子，他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她，守护他黑暗的人生里，唯一的一抹光明。</p>
他不容任何人玷污她，即使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可以。</p>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声尖叫，如此悲痛而绝望，整栋别墅都听到了。</p>
勾了勾唇，站起来慢悠悠的朝门外走去。</p>
三两个下人围在门口，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管家满手血的从里边跑出来，朝其中一个下人吼道：“愣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打120。”</p>
“怎么了？”宁子洹一身清华的走来。</p>
管家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快步走过来说道：“三少爷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三爷他……。”欲言又止，长长的叹了口气。</p>
宁子洹走了进去，只见大床上一片狼藉，宁清欢浑身赤裸的躺在那里，身下已经血肉模糊，看着就让人不自觉下身发。</p>
宁清欢蜷缩成一团，嘴里还在不住发出痛呼的嘶吼，额头上冷汗直冒，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p>
黄月跪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沾满血迹的匕首就丢在她脚边。</p>
这时床上的宁清欢猛然蹿了起来，从床上跳下来双手就朝黄月脖子掐去：“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p>
黄月没防备他会突然出手，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四肢拼命挣扎。</p>
“不……不是我，是……。”黄月目光艰难的落在宁子洹身上，那一瞬间，她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深浓的杀机。</p>
整个人猛然激灵了一下，如果她说出来，恐怕会死的更惨。</p>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管家赶快走过来分开两人，宁清欢还要大骂什么，白眼一番，晕厥了过去。</p>
“三少……三少求你救救我。”黄月扑过去要抱宁子洹的大腿，被宁子洹一脚踢开，“把人送到警局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宁子洹冷声吩咐道。</p>
“你不能这样对我，明明是你……。”在宁子洹阴冷的眼神中，黄月接下来的话噎在了喉咙口，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到底是惹了怎样一个魔鬼。</p>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她完了。</p>
110和120同时到了。</p>
宁清欢被急救车拉走了，警察勘测了现场，确定黄月故意伤人，将之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带走。</p>
黄月被警察戴上手铐带走了，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宁子洹，求救的眼神十分明显。</p>
然而很快，她就失望了，那一刻，她心底充满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明明是他要自己做的，她按他的要求做了之后，他为什么要卸磨杀驴？</p>
但很快，在对方阴冷又暗含警告的眼神中，她绝望的发现一个事实，她被对方利用了，还是用完一脚踢开的那种。</p>
她如果说出真相，对方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她死的更惨。</p>
她鬼迷心窍了，为什么要招惹上这样一个魔鬼，现在满心后悔，然而已无任何退路，面对她的，将是法律无情的惩罚。</p>
别墅里安静下来。</p>
管家看了眼那道修长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问道：“三少爷……。”</p>
“把房间清理一下，该休息就去休息吧，没事了。”</p>
“可是三爷那里……。”管家总归有些担心。</p>
“呵，断了那玩意儿，又不会要命。”话落双手插兜，悠哉游哉的朝楼上走去。</p>
“活该。”</p>
管家有些心惊，这三少爷，对三爷真够无情的。</p>
但主子的事情没他一个下人插嘴的余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p>
路过宁清华房间的时候，宁子洹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p>
出了这么大事也不露面，真够存的住气。</p>
——</p>
房间里很黑，纪蝶摸瞎过去，打开床头灯，将碗搁在床头柜上。</p>
昏黄的台灯下，大床上，男人双眼紧闭，五官有着岁月的痕迹，却越发成熟俊美。</p>
她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触到那温热的肌肤，她像是被蜇了一下，猛然缩回了手，心脏“噗通噗通”跳的飞快。</p>
平复了一下心跳，她忍不住又将手伸了过去，指尖轻轻抚摸过他的眉梢眼角，目光染满怀恋。</p>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时隔多年，她依旧记得清清楚楚。</p>
单薄的少年被纪淮西领着走在庄园的宽阔大道上，阳光透过树杈，筛漏在他身上，少年走路很认真，目不斜视，坚定执着。</p>
花园里少女如银铃般的笑声如此愉悦动听，远远的飘荡在蓝天白云下，让人由衷的感受到对方的快乐和幸福。</p>
少年抬眸看了过去。</p>
姹嫣红的花园里，两个女孩子在捉蝴蝶，然而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的，落在那有着一头栗色微卷长发，穿着蓝色蓬蓬裙，美丽高贵的少女身上。</p>
她大概十来岁的模样，身材相比同龄人要更显高挑，肌肤在阳光下白的近乎反光，那样青涩却绝美的五官，如同泼墨山水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简单几笔勾勒出这世间最繁华的风景，一眼，万年。</p>
女孩的笑容是那么灿烂，五官便越发明艳照人，那炽烈的阳光竟然都夺不去半分光彩。</p>
“小蝶，都怪你啦，把蝴蝶放跑了，难道你名字里带了蝶字，你就真把蝴蝶当成你的同类了？故意放水的对不对？好你个小蝶，看我不打你。”女孩声音十分动人，夹杂着几分娇气，几分凌厉，听来就觉得这是一个蛮可爱的小姑娘。</p>
“小姐，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放跑它的……。”这道声音有种吴侬软语般的娇软，就像一口咬在了甜粽子上，满嘴的黏腻生香。</p>
他的目光，这才艰难的从那女孩子的身上挪开，落在另一个少女身上。</p>
这女孩个头要矮一些，也更瘦一些，扎着土气的麻花辫，身上穿着佣人常穿的麻布斜领上衣，黑色阔腿长裤，衣服宽大，穿在身上显得人越发纤瘦，仿佛风一吹就跑了，女孩皮肤很白，眉清目秀的，笑起来很是清秀甜美，单看也是一淳朴秀气的女孩，但是站在那女孩的身边，她身上的光芒被完美的掩盖起来。</p>
就如同公主身边的丫鬟，如此残酷的对比。</p>
“衣衣。”纪淮西招了招手。</p>
那少女听到声音停下动作回头望来，另一个女孩也回头看了过来。</p>
看到那直愣愣盯着她的少年，女孩不悦的皱了皱眉，她仿似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每当她皱眉的时候，就让人有一种想要为她抹平的冲动，她是如同明珠般耀眼的存在，烦恼和忧愁不该属于她。</p>
在她的目光望过来的瞬间，少年的心中，已经悄悄落下了一颗种子。</p>
“他是秦篆，是你秦叔叔的儿子，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你们要和睦相处，知道吗？”</p>
少女轻哼一声，微微抬起下巴，端的是一个高傲骄矜。</p>
“喂瘦竹竿，你不会以后都会住在我家吧。”</p>
纪淮西皱了皱眉：“衣衣，怎么能如此没有礼貌，你要叫哥哥。”</p>
“妈妈只生了我一个，我哪里来的哥哥，现在什么人都上门要饭来了。”做了个鬼脸，少女瞪了他一眼，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p>
第一次见面，她毫不掩饰对秦篆的不喜。</p>
“小篆哪，衣衣被我宠坏了，你别生气，回头我好好说说她，这孩子虽然说话难听了些，可她心肠是好的，以后相处下来你就知道了。”</p>
少年看着女孩高挑清丽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纪伯伯，我知道。”</p>
纪淮西欣慰的叹口气：“你这孩子就是会为人着想。”</p>
纪蝶小跑跟上纪澜衣，回头看了眼那少年，正好和少年的目光对上，心一跳，慌忙扭过头去。</p>
“小姐，他一直在看你呢。”</p>
“谁让本小姐长的漂亮呢。”纪澜衣得意的挑眉。</p>
“小姐，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他看起来长的蛮好看的，人也老实……。”</p>
纪澜衣瞪了她一眼，那样犀利的眼神让纪蝶慌忙垂下脑袋：“小姐……我我又说错话了吗？”</p>
纪澜衣笑了笑：“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轻易下结论，至于他老不老实，以后再看喽，不过，小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p>
纪蝶脸腾的就红了，拼命摇头：“绝对没有，小姐你别冤枉我……。”</p>
“没有就没有喽，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再说了，你就算喜欢他又怎样，我做主让他娶了你，反正一个要饭的配你正好。”</p>
纪蝶拼命摇头：“不要，小蝶要陪着小姐一辈子，小蝶不要嫁人。”</p>
“傻丫头，你想陪我一辈子，我还不愿意呢，就这么说定了，以后长大了，我就让他娶你。”</p>
那个少年的眼中，从来只看得到小姐，而她这个小姐身边的跟班，在他眼中不过一个丫鬟罢了，爱情萌芽的时候，拦也拦不住，经年累月，那个人的身影，早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可他只喜欢小姐啊，她不能背叛小姐，她一直隐忍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直到后来，小姐遇上了云深，两人如胶似漆的背后，是另一个男人灰暗落寞的背影。</p>
小姐和云深结婚的那天晚上，秦篆喝的烂醉如泥，醉倒在花园里，她们第一次相逢的地方。</p>
那是她第一次，尝试着走近他。</p>
她只是心疼他，爱小姐那么深，结果，小姐却和别的男人结婚了，他一定很难受吧。</p>
“秦大哥，你不要伤心了。”她连劝人都那么苍白没有说服力。</p>
“我到底有哪点比不上他？他就是个渣男，根本配不上衣衣，衣衣你不要被他给骗了……。”喝醉酒的秦篆开始满嘴胡话。</p>
她哭着跪倒在他身边：“秦大哥，你不要再说了，小姐和姑爷已经结婚了，我们就祝福他们吧。”</p>
“不……我绝对不会祝福他们的，别想得到我的祝福……。”</p>
“秦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p>
“衣衣……衣衣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啊，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改好不好……。求求你别离开我……。”他忽然抓住纪蝶的衣服，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明显把她当成了纪澜衣。</p>
“秦大哥……我是小蝶，我不是小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哭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手。</p>
他忽然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紧紧的抱着：“衣衣……衣衣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我改好不好，你别和云深结婚，他给不起你要的幸福……。”</p>
那是第一次，她距离他那么近，这是她梦了很多次的怀抱，然而第一次实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被吓住了，缩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那天晚上，他把自己当成了小姐，说了很多很多，那时，她才知道，他究竟爱小姐有多深，也是在那个晚上，她心痛的无法呼吸。</p>
说的累了，他就睡着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她就躺在他身边，她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p>
第二天醒来，他忘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她也再没有提起过，一切恢复到正轨，她还是小姐身边最忠心得力的丫头，她对纪家大管家秦篆，如以往一样，敬重而疏远。</p>
回想往事，一时间感慨万千。</p>
对于秦篆隐忍而克制的爱，不会随时光的洪流冲走，反而如同浓香的醇酒，历久弥新。</p>
看着他的面容，忍不住勾唇，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酒量不怎么样，却非爱逞能，其实，他只是喜欢喝醉了被麻痹的感觉。</p>
“秦大哥，我们都不年轻了，这一次，我想为自己而活。”她伸手手，缓缓的拉下裙子上的拉链。</p>
裙子肩带滑下，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肤，灯光下，散发着莹玉般淡淡的光泽。</p>
就在这时，秦篆缓缓睁开了双眼。</p>
纪蝶有一瞬间的慌张，手脚都僵硬起来。</p>
“衣衣？”秦篆忽然惊喜的抓住她的手，“衣衣，你回来了。”</p>
一颗心，瞬间沉入无底深渊。</p>
她想推开他，想要告诉他她是纪蝶，不是纪澜衣，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她做了一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决定。</p>
微微一笑，她柔声道：“是我。”</p>
秦篆忽然激动的抱着她，“太好了，衣衣你终于回来了，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p>
心，就像被刀子在割，疼的她连呼吸都是颤的，可是怎么办，这是她等待了多久的怀抱，难道、她要再一次推开他吗？</p>
明明唾手可得，她再往前一步，就成功了，可是她想到了小姐，这是对小姐无声的背叛，她不能这样做……</p>
脑海里天人交战，快要把她逼疯了。</p>
她忽然想到小小姐的话，只有她，才能给他幸福，所以，她不能再退缩，两人都要四十了，再蹉跎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p>
更重要的是，她不甘心……</p>
小姐，你不要怪我，既然你没有能力给他幸福，那我给，即使付出所有，我也心甘情愿。</p>
闭了闭眼，她双手揪着他的衣服：“我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p>
秦篆捧着她的脸，想要仔细看看她的模样，他忽然晃了晃脑袋，猛然推开她：“你不是衣衣……你到底是谁？”</p>
纪蝶被推的歪倒在床上，她脸色白了白，看到秦篆抱着脑袋滚在床上，深吸口气，重新扑过去：“瘦竹竿，你连我都忍不住来了吗？你这个傻子……。”</p>
秦篆愣了愣，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他瘦竹竿。</p>
他不可思议的抬眸，模糊的视线里，隐隐约约是一个女人的轮廓，那双眼睛……他想要看清，然而脑海里的重影让他头脑发昏。</p>
“是衣衣，一定是衣衣……。”</p>
被他卷到怀中，推倒在床上，身上的阴影压了下来，她闭上了双眼，眼角一颗眼泪，悄然滑落，没入鬓角不见。</p>
——</p>
“我……我在秦叔的酒里，下了迷幻药。”云涯双手捂住脸：“我很坏吧，你想骂就骂我吧。”</p>
秦渡叹了口气，轻轻抱了她一下，心疼的说道：“傻瓜，胡说什么呢，你也是为了爸爸好，让他好成家，这么一来，他跟蝶姨也算修成正果了。”</p>
其实他不反对秦篆和纪蝶在一起，看着爸爸这些年为了纪澜衣活的跟个行尸走肉一般，他心底对纪澜衣，有种朦胧的恨意。</p>
现在爸爸跟纪蝶在一起，身边也算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他也算卸了一块大石。</p>
只要结果是好的，手段并不重要，作为一个商人，秦渡这方面看的很透彻。</p>
“秦叔他知道一定会对我失望的。”云涯咬了咬唇，秦篆的性格她很清楚，责任感极强，他是一定会负责的，但对两人来说，人生却从此生活在水深火热中。</p>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别担心了，快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起来，我带你去跑步。”秦渡拍了拍她肩膀，柔声安慰。</p>
云涯抿了抿唇，转身朝房间走去。</p>
“涯涯。”秦渡开口喊住她。</p>
云涯停下脚步，扭头望过去。</p>
秦渡目光望着脚下的灯影，淡淡道：“你和他，最近怎么样了？”</p>
他指的是晏颂。</p>
云涯轻轻垂下眸光，“挺好的。”话落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快步朝房间走去。</p>
秦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p>
以为不说我就察觉不到了吗？真是个傻丫头。</p>
晏颂。</p>
他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个名字，管你是谁，只要敢让涯涯伤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p>
这个晚上，云涯睡的并不踏实，半梦半醒间，梦到了很多人，基本上半小时醒过来一次，直到后半夜，她是被噩梦惊醒的，她梦到自己被一头巨兽追着跑，那巨兽张着血盆大口要活吞了她，她一扭头，竟然变成了纪澜衣的模样……</p>
她吓了一跳，猛然直起身来，大口大口喘息，鬓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黏在鬓角十分不舒服。</p>
关于纪澜衣的模样，她已经非常模糊了，几乎想不起来她的样子，就在刚才的梦中，纪澜衣的样子那么清晰的出现在她眼前，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有着穿透梦境与现实的力量，深深的击在她的心上，那种强烈的震撼，让她手脚冰凉发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直立起来。</p>
似乎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p>
她的直觉一向非常准确。</p>
－－－－－－题外话－－－－－－</p>
关于更新时间，这两天就调到原来的时间，抱歉啦</p>
推友友文，《蚀骨缠绵：琛爷的心尖宠》花生粒著。</p>
他擒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脸。“你叫什么？”</p>
她星眸带着倔强，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咬牙道：“简折夭。”</p>
他听言，竟勾唇一笑，轻笑道：“折夭？”</p>
她不解的看着他。</p>
他恶劣一笑，“你怎么不叫夭折？”</p>
她眸子一瞪。</p>
纵使高高在上，受万人追捧的他，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为了她尽折腰。</p>
宠文，一对一，身心干净，欢迎收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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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本次航班因受到航路气流的影响，有较为明显的颠簸，请您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洗手间将暂停使用，感谢您的配合……。”</p>
广播里忽然响起一道甜美机械的女声，打破了机舱里的沉默。</p>
紧接着是一道标准的英文播报声，内容与刚才的大同小异。</p>
乘飞机遇到气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很多经常坐飞机的人应该都有感悟，一开始的恐慌过后，在乘务员的安抚下，乘客渐渐安静下来。</p>
头等舱内，宁子衿闭上双眼，充耳不闻，仿似外界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无关。</p>
很快，飞机颠簸的越来越厉害，伴随着乘客的惊声尖叫，飞机忽然开始下坠，那种失重的感觉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令人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p>
耳边是女人此起彼伏的哭泣声，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吓得大哭起来，男人重重的叹气，一时，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机厢。</p>
宁子衿双手抓着座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暴露，缓缓睁开双眼。</p>
“呜呜……我不想死啊……我还没谈男朋友呢，死了多亏啊……。”前座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边哭边叫。</p>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要是死了，我未婚夫一个人怎么过下去……。”</p>
……</p>
变故来的这么快，根本就不给人心理准备。</p>
人在临死之前，总是有太多的东西割舍不下，亲情、爱情、友情、总是有些人，无法让一个人，无法从容的面对死亡。</p>
她是唯一一个安静的，不哭不闹，淡定的在这一众人中，显得有些另类。</p>
如果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p>
不用再面对那些纠结的难题，但是叶枫、他该如何接受她的离开呢？</p>
没有人离了另一个人就活不下去了，他最多伤心一阵子，然后，就会开始新的生活，没有她，他也不用那么纠结，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叶夫人的安排，没有她的人生，会更加的一帆风顺。</p>
只是想到这里，心还是不可遏制的痛了。</p>
“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最想见什么人，对他说什么？”邻座的男人忽然开口。</p>
宁子衿扭头看了一眼，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穿戴就是成功人士的标配，男人也是一脸从容淡定，没有丝毫即将赴死的惊惧。</p>
“现在考虑这些没什么意义。”宁子衿淡淡说道。</p>
“我之前对不起我的妻子，害她伤心，就在这一刻，我终于想明白了，人生啊，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机会，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p>
宁子衿抿了抿唇，缓缓闭上双眼。</p>
飞机坠的越来越厉害，明显遇到了强气流，能不能挺过去都得靠运气。</p>
是啊，他说的没错，人死如灯灭，那些该原谅的，该弥补的，遗憾的、悲伤的、幸福的往事，全都化为了烟云，再计较那些还有什么用？</p>
她忽然想起了叶枫，也许这个时候，人就会格外敏感脆弱吧，如果他知道自己死了，一定会很伤心，只要想到这一点，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p>
以前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她为什么现在就坚持不下去了呢？她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自以为是的离开他，这真是为他好吗？</p>
其实，她只是不愿意承认，她是个懦夫，是个逃兵。</p>
人也许总是会在危难的时刻更加冷静，比如现在，面对死亡的威胁，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p>
一道身影缓缓朝这里靠近，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扭头……</p>
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肩膀，仿佛带着无限的温暖和力量，她愣愣的扭头，泪眼朦胧中，眼前浮现出一张俊美的面容，熟悉的、让她心脏抽痛。</p>
是出现幻觉了吗？看来她果然要死了。</p>
眼泪更加汹涌。</p>
“衿衿，别怕，就算是死，我也陪着你。”那道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p>
却也熟悉的不可思议。</p>
她拼命的睁大双眼，想要看清他的模样。</p>
男人俯身，轻轻抱了抱她：“是我，我是叶枫。”</p>
真的是他。</p>
她第一反应就是狠狠捶打他：“你怎么也上了这架飞机？知不知道这架飞机马上就要坠毁了？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p>
叶枫抱紧她：“跟你死在一起，我心甘情愿，衿衿，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你能满足我吗？”</p>
宁子衿哭的不能自已，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什么要跟他闹别扭，还要跑到德国去，现在还连累他陪她一起死，她作什么作，现在作的两人都活不成了。</p>
“对不起……。”</p>
叶枫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珠，柔声道：“不用说对不起，我说了，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能陪你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我很知足了。”</p>
宁子衿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叶枫，如果我们能活下去，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不管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都陪你一起度过。”</p>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当两人一起携手走过死亡，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让两人分开。</p>
叶枫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记得你的话，谁反悔谁是小狗。”</p>
宁子衿“噗哧”一声就笑了：“幼稚。”</p>
在疾速的坠落中，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p>
——</p>
把顾春容移交给警察，证据充分，涉嫌绑架儿童，这会儿够顾春容喝一壶的了。</p>
处理好这些，宁子洹没有直接回自己住处，反而直接去了宁家老宅。</p>
宁清华从回来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被宁子洹整怕了，估计能消停几天。</p>
宁子洹走进客厅的时候，宁清欢正跟黄月坐在一起说话，整个人几乎快贴到黄月身上去了，那双猥琐的眼睛不住在黄月36d的大胸上瞟来瞟去。</p>
黄月有些欲拒还迎，小手紧紧揪着裙子边角，内心非常矛盾。</p>
她只是一个三流野模，在一个宴会上无意中听到宁清欢跟朋友聊天提气自己儿子，朋友就建议他给自己儿子找个女朋友，为了引起宁清欢的注意，她费了不少功夫，终于让宁清欢关注到她，宁清欢也决定把她送给宁子洹，她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毕竟凭借自己的身材相貌，她自信的以为宁三少会为自己而倾倒，为此她做了不少准备。</p>
然而现实往往更加残酷。</p>
宁三少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根本连正眼都没看过她。</p>
尤其是经过今天的事情，宁清欢也歇了这个心思，宁子洹这里估计是行不通了。</p>
但是没想到，宁清欢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这个老淫贼……心底骂着，面上却不得不小心的陪笑。</p>
宁家持股了她所在的模特公司，要想出人头地，宁家两个老头，她必须要巴结，千万不能得罪。</p>
但是宁子洹和宁清欢，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她根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p>
如果一开始就是宁清欢，那也没什么，但在见过宁子洹后，她看着宁清欢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就觉得恶心。</p>
“小月啊，你看，叔叔对你好不？”宁清欢说着，一只手状似无意的落在黄月的肩膀上，皮肤真滑啊，宁清欢感慨道。</p>
黄月身子抖了抖，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垂眸低声道：“叔叔对小月很好，小月心底都记着呢。”</p>
宁清欢满意的勾唇：“子洹的脾气你也见识过了，叔叔实在是没辙了，还是算了吧。”</p>
黄月默默的点了点头：“我不该对三少痴心妄想的。”</p>
“怎么能是痴心妄想？你这么好的姑娘，是那小子没福气。”宁清欢说着，手越来越不规矩，竟然从衣服里穿了进去……</p>
黄月下意识往后一躲，宁清欢眉眼一下子沉了下来。</p>
黄月咬了咬唇：“叔叔，对不起……。”</p>
“小月啊，过两天芭莎有个封面拍摄，公司本来是要麦琪去的，但是我觉得，你更合适，你觉得呢？”</p>
这句话是个警告，更是诱饵。</p>
黄月小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一时两难起来。</p>
能上芭莎封面，是多少模特梦寐以求的，如果她能上……这一刻，对成名的欲望压制了她的羞耻心。</p>
再宁清欢再一次靠过来的时候，她没有推开。</p>
“这样才乖嘛……只要你听话，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宁清欢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脖子里啃着。</p>
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从门外大步走进来，这个时候什么人会不识趣的来打扰。</p>
宁清欢愠怒的扭头，看清来人，下意识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黄月衣服里，赶紧抽了出来，往旁边坐了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子洹啊，你怎么现在过来了？”</p>
本来是送给儿子的女人，现在他上了，怎么都有点尴尬，尤其是被对方亲自撞破。</p>
黄月脑袋垂的更低，耳尖几乎红透，他会怎么想自己？</p>
宁子洹就知道会这样，他这个爹就一色鬼，只要是女的就扑，但是想要色，也要看对象，只要一想到今天他看云涯的眼神，就掩饰不住胸腔的戾气。</p>
“这里也是我家，怎么，我过来看看也有错吗？”宁子洹嘲讽的勾了勾唇。</p>
一句话，堵得宁清欢哑口无言。</p>
“口味真是越来越次。”眸光冷嘲的瞥了眼黄月，转身朝楼上走去。</p>
等人走远，宁清欢长长的松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儿子，简直就是来讨债的。</p>
缓过劲儿来，宁清欢笑着搂住黄悦的肩膀：“没事儿，他就这性子，走，我们去楼上。”</p>
反正宁子洹也发现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p>
黄月抿了抿唇，遂即笑着攀住宁清欢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叔叔，你抱我好不好？”</p>
这声叔叔，可是叫的宁清欢心神荡漾的。</p>
宁清欢年纪大了，抱着个人爬楼梯，还是有些难度了，等到房间，可把他累的够呛，把人放床上，低头亲了亲：“乖，等着我，我先去洗澡。”</p>
宁清欢猴急的进了浴室，黄月坐在大床上，整个人陷入了呆愣中。</p>
这时候，门忽然从外边推开，少年站在门口的阴影中，朝她勾了勾手指。</p>
她一瞬间心跳加快，鬼使神差的，从床上下来，走到了门口。</p>
“三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心底怀抱着一丝期待，娇羞的说道。</p>
宁子洹戴着一双白手套，洁净无尘，只见他不知道从那变出来一把匕首，忽然扔给黄月，黄月愣怔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接住。</p>
摸到那沉甸甸又冰凉锋利的匕首，她抬眸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宁子洹：“三少……您这是什么意思？”</p>
宁子洹双手插兜，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眉梢微挑，明明那般秀气温和的面容，却偏偏生出几分咄咄逼人的犀利冷沉，让黄月又迷又怕。</p>
“知道怎么阉割吗？”他忽然开口。</p>
黄月愣怔了一下：“什么？”</p>
“等会儿，把他那玩意儿给我割了。”语气夹杂着一丝戾气，如同高高在上发布施令的王者，令人莫敢不从。</p>
黄月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就把匕首扔了出去，“哐当”一声掉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p>
少年眼睛微眯，一种无形的杀气在走廊里蔓延开来，一时间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连气都喘不过来。</p>
“你想现在就死吗？”少年冷冷开口。</p>
“三少……您别逼我。”黄月拼命摇头。</p>
“本少对待听话的人，一向是有求必应，而对待不听话的人，结果只有一个……。”勾了勾唇，笑容残酷。</p>
“死路一条。”</p>
黄月脸“唰”的一下就白了。</p>
“机会只有一次，别让我失望。”话落整了整衣领，转身离开。</p>
走廊里安静下来，黄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了眼不远处掉在地上的匕首，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蹲下，把匕首捡起来握在手里。</p>
双眼逐渐变的坚定。</p>
房间里传来浴室开门的声音，她慌忙把匕首藏在袖子里，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p>
“干什么去了？”看到她进来，宁清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p>
她几乎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垂眸低声道：“有点渴，我去找水喝了。”</p>
话落飞快的跑进了浴室。</p>
宁清欢咕哝了声，怎么神经兮兮的。</p>
宁子洹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翻着一本财经杂志，思绪却渐渐飘远了。</p>
抬眸看着天上的月亮，单手托腮，叹了口气。</p>
他忽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段最艰难绝望的日子，就在他已经麻木的时候，是那个女孩的突然出现，像太阳一样，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p>
他永远记得她掌心的温度，她那双明亮又温暖的眼睛，以及她叫他的名字时，嘴角微笑的弧度。</p>
从那时起，她就像一颗种子一样，渐渐的，在他心底生了根、发了芽，直到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密密麻麻，遮天蔽日。</p>
他不懂爱情，也不知道怎样追女孩子，他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她，守护他黑暗的人生里，唯一的一抹光明。</p>
他不容任何人玷污她，即使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可以。</p>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声尖叫，如此悲痛而绝望，整栋别墅都听到了。</p>
勾了勾唇，站起来慢悠悠的朝门外走去。</p>
三两个下人围在门口，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管家满手血的从里边跑出来，朝其中一个下人吼道：“愣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打120。”</p>
“怎么了？”宁子洹一身清华的走来。</p>
管家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快步走过来说道：“三少爷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三爷他……。”欲言又止，长长的叹了口气。</p>
宁子洹走了进去，只见大床上一片狼藉，宁清欢浑身赤裸的躺在那里，身下已经血肉模糊，看着就让人不自觉下身发。</p>
宁清欢蜷缩成一团，嘴里还在不住发出痛呼的嘶吼，额头上冷汗直冒，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p>
黄月跪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沾满血迹的匕首就丢在她脚边。</p>
这时床上的宁清欢猛然蹿了起来，从床上跳下来双手就朝黄月脖子掐去：“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p>
黄月没防备他会突然出手，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四肢拼命挣扎。</p>
“不……不是我，是……。”黄月目光艰难的落在宁子洹身上，那一瞬间，她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深浓的杀机。</p>
整个人猛然激灵了一下，如果她说出来，恐怕会死的更惨。</p>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管家赶快走过来分开两人，宁清欢还要大骂什么，白眼一番，晕厥了过去。</p>
“三少……三少求你救救我。”黄月扑过去要抱宁子洹的大腿，被宁子洹一脚踢开，“把人送到警局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宁子洹冷声吩咐道。</p>
“你不能这样对我，明明是你……。”在宁子洹阴冷的眼神中，黄月接下来的话噎在了喉咙口，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到底是惹了怎样一个魔鬼。</p>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她完了。</p>
110和120同时到了。</p>
宁清欢被急救车拉走了，警察勘测了现场，确定黄月故意伤人，将之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带走。</p>
黄月被警察戴上手铐带走了，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宁子洹，求救的眼神十分明显。</p>
然而很快，她就失望了，那一刻，她心底充满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明明是他要自己做的，她按他的要求做了之后，他为什么要卸磨杀驴？</p>
但很快，在对方阴冷又暗含警告的眼神中，她绝望的发现一个事实，她被对方利用了，还是用完一脚踢开的那种。</p>
她如果说出真相，对方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她死的更惨。</p>
她鬼迷心窍了，为什么要招惹上这样一个魔鬼，现在满心后悔，然而已无任何退路，面对她的，将是法律无情的惩罚。</p>
别墅里安静下来。</p>
管家看了眼那道修长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问道：“三少爷……。”</p>
“把房间清理一下，该休息就去休息吧，没事了。”</p>
“可是三爷那里……。”管家总归有些担心。</p>
“呵，断了那玩意儿，又不会要命。”话落双手插兜，悠哉游哉的朝楼上走去。</p>
“活该。”</p>
管家有些心惊，这三少爷，对三爷真够无情的。</p>
但主子的事情没他一个下人插嘴的余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p>
路过宁清华房间的时候，宁子洹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p>
出了这么大事也不露面，真够存的住气。</p>
——</p>
房间里很黑，纪蝶摸瞎过去，打开床头灯，将碗搁在床头柜上。</p>
昏黄的台灯下，大床上，男人双眼紧闭，五官有着岁月的痕迹，却越发成熟俊美。</p>
她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触到那温热的肌肤，她像是被蜇了一下，猛然缩回了手，心脏“噗通噗通”跳的飞快。</p>
平复了一下心跳，她忍不住又将手伸了过去，指尖轻轻抚摸过他的眉梢眼角，目光染满怀恋。</p>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时隔多年，她依旧记得清清楚楚。</p>
单薄的少年被纪淮西领着走在庄园的宽阔大道上，阳光透过树杈，筛漏在他身上，少年走路很认真，目不斜视，坚定执着。</p>
花园里少女如银铃般的笑声如此愉悦动听，远远的飘荡在蓝天白云下，让人由衷的感受到对方的快乐和幸福。</p>
少年抬眸看了过去。</p>
姹嫣红的花园里，两个女孩子在捉蝴蝶，然而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的，落在那有着一头栗色微卷长发，穿着蓝色蓬蓬裙，美丽高贵的少女身上。</p>
她大概十来岁的模样，身材相比同龄人要更显高挑，肌肤在阳光下白的近乎反光，那样青涩却绝美的五官，如同泼墨山水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简单几笔勾勒出这世间最繁华的风景，一眼，万年。</p>
女孩的笑容是那么灿烂，五官便越发明艳照人，那炽烈的阳光竟然都夺不去半分光彩。</p>
“小蝶，都怪你啦，把蝴蝶放跑了，难道你名字里带了蝶字，你就真把蝴蝶当成你的同类了？故意放水的对不对？好你个小蝶，看我不打你。”女孩声音十分动人，夹杂着几分娇气，几分凌厉，听来就觉得这是一个蛮可爱的小姑娘。</p>
“小姐，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放跑它的……。”这道声音有种吴侬软语般的娇软，就像一口咬在了甜粽子上，满嘴的黏腻生香。</p>
他的目光，这才艰难的从那女孩子的身上挪开，落在另一个少女身上。</p>
这女孩个头要矮一些，也更瘦一些，扎着土气的麻花辫，身上穿着佣人常穿的麻布斜领上衣，黑色阔腿长裤，衣服宽大，穿在身上显得人越发纤瘦，仿佛风一吹就跑了，女孩皮肤很白，眉清目秀的，笑起来很是清秀甜美，单看也是一淳朴秀气的女孩，但是站在那女孩的身边，她身上的光芒被完美的掩盖起来。</p>
就如同公主身边的丫鬟，如此残酷的对比。</p>
“衣衣。”纪淮西招了招手。</p>
那少女听到声音停下动作回头望来，另一个女孩也回头看了过来。</p>
看到那直愣愣盯着她的少年，女孩不悦的皱了皱眉，她仿似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每当她皱眉的时候，就让人有一种想要为她抹平的冲动，她是如同明珠般耀眼的存在，烦恼和忧愁不该属于她。</p>
在她的目光望过来的瞬间，少年的心中，已经悄悄落下了一颗种子。</p>
“他是秦篆，是你秦叔叔的儿子，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你们要和睦相处，知道吗？”</p>
少女轻哼一声，微微抬起下巴，端的是一个高傲骄矜。</p>
“喂瘦竹竿，你不会以后都会住在我家吧。”</p>
纪淮西皱了皱眉：“衣衣，怎么能如此没有礼貌，你要叫哥哥。”</p>
“妈妈只生了我一个，我哪里来的哥哥，现在什么人都上门要饭来了。”做了个鬼脸，少女瞪了他一眼，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p>
第一次见面，她毫不掩饰对秦篆的不喜。</p>
“小篆哪，衣衣被我宠坏了，你别生气，回头我好好说说她，这孩子虽然说话难听了些，可她心肠是好的，以后相处下来你就知道了。”</p>
少年看着女孩高挑清丽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纪伯伯，我知道。”</p>
纪淮西欣慰的叹口气：“你这孩子就是会为人着想。”</p>
纪蝶小跑跟上纪澜衣，回头看了眼那少年，正好和少年的目光对上，心一跳，慌忙扭过头去。</p>
“小姐，他一直在看你呢。”</p>
“谁让本小姐长的漂亮呢。”纪澜衣得意的挑眉。</p>
“小姐，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他看起来长的蛮好看的，人也老实……。”</p>
纪澜衣瞪了她一眼，那样犀利的眼神让纪蝶慌忙垂下脑袋：“小姐……我我又说错话了吗？”</p>
纪澜衣笑了笑：“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轻易下结论，至于他老不老实，以后再看喽，不过，小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p>
纪蝶脸腾的就红了，拼命摇头：“绝对没有，小姐你别冤枉我……。”</p>
“没有就没有喽，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再说了，你就算喜欢他又怎样，我做主让他娶了你，反正一个要饭的配你正好。”</p>
纪蝶拼命摇头：“不要，小蝶要陪着小姐一辈子，小蝶不要嫁人。”</p>
“傻丫头，你想陪我一辈子，我还不愿意呢，就这么说定了，以后长大了，我就让他娶你。”</p>
那个少年的眼中，从来只看得到小姐，而她这个小姐身边的跟班，在他眼中不过一个丫鬟罢了，爱情萌芽的时候，拦也拦不住，经年累月，那个人的身影，早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可他只喜欢小姐啊，她不能背叛小姐，她一直隐忍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直到后来，小姐遇上了云深，两人如胶似漆的背后，是另一个男人灰暗落寞的背影。</p>
小姐和云深结婚的那天晚上，秦篆喝的烂醉如泥，醉倒在花园里，她们第一次相逢的地方。</p>
那是她第一次，尝试着走近他。</p>
她只是心疼他，爱小姐那么深，结果，小姐却和别的男人结婚了，他一定很难受吧。</p>
“秦大哥，你不要伤心了。”她连劝人都那么苍白没有说服力。</p>
“我到底有哪点比不上他？他就是个渣男，根本配不上衣衣，衣衣你不要被他给骗了……。”喝醉酒的秦篆开始满嘴胡话。</p>
她哭着跪倒在他身边：“秦大哥，你不要再说了，小姐和姑爷已经结婚了，我们就祝福他们吧。”</p>
“不……我绝对不会祝福他们的，别想得到我的祝福……。”</p>
“秦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p>
“衣衣……衣衣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啊，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改好不好……。求求你别离开我……。”他忽然抓住纪蝶的衣服，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明显把她当成了纪澜衣。</p>
“秦大哥……我是小蝶，我不是小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哭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手。</p>
他忽然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紧紧的抱着：“衣衣……衣衣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我改好不好，你别和云深结婚，他给不起你要的幸福……。”</p>
那是第一次，她距离他那么近，这是她梦了很多次的怀抱，然而第一次实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被吓住了，缩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那天晚上，他把自己当成了小姐，说了很多很多，那时，她才知道，他究竟爱小姐有多深，也是在那个晚上，她心痛的无法呼吸。</p>
说的累了，他就睡着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她就躺在他身边，她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p>
第二天醒来，他忘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她也再没有提起过，一切恢复到正轨，她还是小姐身边最忠心得力的丫头，她对纪家大管家秦篆，如以往一样，敬重而疏远。</p>
回想往事，一时间感慨万千。</p>
对于秦篆隐忍而克制的爱，不会随时光的洪流冲走，反而如同浓香的醇酒，历久弥新。</p>
看着他的面容，忍不住勾唇，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酒量不怎么样，却非爱逞能，其实，他只是喜欢喝醉了被麻痹的感觉。</p>
“秦大哥，我们都不年轻了，这一次，我想为自己而活。”她伸手手，缓缓的拉下裙子上的拉链。</p>
裙子肩带滑下，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肤，灯光下，散发着莹玉般淡淡的光泽。</p>
就在这时，秦篆缓缓睁开了双眼。</p>
纪蝶有一瞬间的慌张，手脚都僵硬起来。</p>
“衣衣？”秦篆忽然惊喜的抓住她的手，“衣衣，你回来了。”</p>
一颗心，瞬间沉入无底深渊。</p>
她想推开他，想要告诉他她是纪蝶，不是纪澜衣，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她做了一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决定。</p>
微微一笑，她柔声道：“是我。”</p>
秦篆忽然激动的抱着她，“太好了，衣衣你终于回来了，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p>
心，就像被刀子在割，疼的她连呼吸都是颤的，可是怎么办，这是她等待了多久的怀抱，难道、她要再一次推开他吗？</p>
明明唾手可得，她再往前一步，就成功了，可是她想到了小姐，这是对小姐无声的背叛，她不能这样做……</p>
脑海里天人交战，快要把她逼疯了。</p>
她忽然想到小小姐的话，只有她，才能给他幸福，所以，她不能再退缩，两人都要四十了，再蹉跎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p>
更重要的是，她不甘心……</p>
小姐，你不要怪我，既然你没有能力给他幸福，那我给，即使付出所有，我也心甘情愿。</p>
闭了闭眼，她双手揪着他的衣服：“我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p>
秦篆捧着她的脸，想要仔细看看她的模样，他忽然晃了晃脑袋，猛然推开她：“你不是衣衣……你到底是谁？”</p>
纪蝶被推的歪倒在床上，她脸色白了白，看到秦篆抱着脑袋滚在床上，深吸口气，重新扑过去：“瘦竹竿，你连我都忍不住来了吗？你这个傻子……。”</p>
秦篆愣了愣，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他瘦竹竿。</p>
他不可思议的抬眸，模糊的视线里，隐隐约约是一个女人的轮廓，那双眼睛……他想要看清，然而脑海里的重影让他头脑发昏。</p>
“是衣衣，一定是衣衣……。”</p>
被他卷到怀中，推倒在床上，身上的阴影压了下来，她闭上了双眼，眼角一颗眼泪，悄然滑落，没入鬓角不见。</p>
——</p>
“我……我在秦叔的酒里，下了迷幻药。”云涯双手捂住脸：“我很坏吧，你想骂就骂我吧。”</p>
秦渡叹了口气，轻轻抱了她一下，心疼的说道：“傻瓜，胡说什么呢，你也是为了爸爸好，让他好成家，这么一来，他跟蝶姨也算修成正果了。”</p>
其实他不反对秦篆和纪蝶在一起，看着爸爸这些年为了纪澜衣活的跟个行尸走肉一般，他心底对纪澜衣，有种朦胧的恨意。</p>
现在爸爸跟纪蝶在一起，身边也算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他也算卸了一块大石。</p>
只要结果是好的，手段并不重要，作为一个商人，秦渡这方面看的很透彻。</p>
“秦叔他知道一定会对我失望的。”云涯咬了咬唇，秦篆的性格她很清楚，责任感极强，他是一定会负责的，但对两人来说，人生却从此生活在水深火热中。</p>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别担心了，快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起来，我带你去跑步。”秦渡拍了拍她肩膀，柔声安慰。</p>
云涯抿了抿唇，转身朝房间走去。</p>
“涯涯。”秦渡开口喊住她。</p>
云涯停下脚步，扭头望过去。</p>
秦渡目光望着脚下的灯影，淡淡道：“你和他，最近怎么样了？”</p>
他指的是晏颂。</p>
云涯轻轻垂下眸光，“挺好的。”话落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快步朝房间走去。</p>
秦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p>
以为不说我就察觉不到了吗？真是个傻丫头。</p>
晏颂。</p>
他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个名字，管你是谁，只要敢让涯涯伤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p>
这个晚上，云涯睡的并不踏实，半梦半醒间，梦到了很多人，基本上半小时醒过来一次，直到后半夜，她是被噩梦惊醒的，她梦到自己被一头巨兽追着跑，那巨兽张着血盆大口要活吞了她，她一扭头，竟然变成了纪澜衣的模样……</p>
她吓了一跳，猛然直起身来，大口大口喘息，鬓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黏在鬓角十分不舒服。</p>
关于纪澜衣的模样，她已经非常模糊了，几乎想不起来她的样子，就在刚才的梦中，纪澜衣的样子那么清晰的出现在她眼前，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有着穿透梦境与现实的力量，深深的击在她的心上，那种强烈的震撼，让她手脚冰凉发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直立起来。</p>
似乎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p>
她的直觉一向非常准确。</p>
－－－－－－题外话－－－－－－</p>
关于更新时间，这两天就调到原来的时间，抱歉啦</p>
推友友文，《蚀骨缠绵：琛爷的心尖宠》花生粒著。</p>
他擒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脸。“你叫什么？”</p>
她星眸带着倔强，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咬牙道：“简折夭。”</p>
他听言，竟勾唇一笑，轻笑道：“折夭？”</p>
她不解的看着他。</p>
他恶劣一笑，“你怎么不叫夭折？”</p>
她眸子一瞪。</p>
纵使高高在上，受万人追捧的他，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为了她尽折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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