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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210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作者:未知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210部分阅读

    件坏事情。

    这样一场仗打下来,伊丹公子还会和以前一样的心思?不遵从达玛王爷的遗言?其木合公子已经是表露悔意,私下里对南诏公主表达过,杀了南平王以后,愿意遵从父亲的遗言。

    眼下就只看伊丹公子是什么意思了,南诏公主在佛前祈祷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心愿:希望长公子能早日回头,遵从王爷的遗言。

    所以对于膝下儿子,南诏公主一向是护得周全之极。

    大军已经出动在战场上,左贤王不过是发发牢马蚤,对南诏公主道:“公主,我也有难处,问朝中要粮草都是我的事情,只希望长公子快点儿回来,我们是来打仗的,不是在这里驻兵的。”

    真是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南诏公主清灵灵的眼眸看向左贤王,看到他不得不低下头来,这才唇边是冷笑,你的难处是矫情,我们为丈夫报仇,为父亲报仇,为兄弟报仇,和我们比起来,你有什么难处,等你家人也死在战场上,一个一个地死去,你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左贤王,王爷生前也是对你赞赏备至,说朝中虽然人才众多,饱读汉书的人却数你第一。”南诏公主适时的拍一下左贤王,此人一向自命汉书读的最多,就是打仗一般,在北平王手下都要吃败仗,何况是遇上南平王。

    其木合收起来怒容,也明白眼前要做的就是继续哄着左贤王,哄着他往朝中要兵要粮要物资,此时的帐中,对着左贤王一通好话,一直说得左贤王面有微笑,帐外一骑快马驰来,一个人奔进帐来:“伊丹公子回来了。”

    几个人一起奔出帐来,先是看到伊丹身边的一个报信人:“长公子陪着援兵在后面。”大家再一起快步走出营门,果然是一片尘土飞扬,光看尘土至少就有两万人,坐在木椅上被人推出来的其木合脸上有笑容看着,南诏公主双手合十,口中念叨:“佛神保佑。”左贤王则是满面笑容了,一起看着援兵到来。

    足的等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来的这一片人,两万人看起来就有漫山遍野的感觉,等到人走近了,左贤王脸上哆嗦一下,达玛称霸南疆二十年果然不是吹出来的,长公子伊丹请回来的这援兵居然是盘踞在山里的部落。

    这些人不受吐蕃朝中的招募,向来是自由自在地在山里,如果是没有吃喝的时节,下山来谁能打,吐蕃,大食,突厥,不管谁的东西都抢走再说。

    也奉命征讨过这样一批盗匪的左贤王在他们手下是吃过大亏的,看到伊丹面带笑容陪着这几个部落的首领过来时,左贤王脸上的肌肉不能不哆嗦一下,阴沉着脸色看着他们,过上一会儿才慢慢挂上笑容,对士兵们道:“准备迎接。”

    伊丹在这十几天里,差点儿没有把马累死,拿着兵符和父亲的亲笔信件把这几家部落一一的约齐也不是容易的。

    听到为达玛王爷报仇,几家部落的人一起跟来了,达玛在世的时候,在山里缺水缺吃的时候没有少给过他们东西,消息闭塞的他们一直在山里,直到伊丹公子找来,才知道达玛死了几年,以前也是达玛找他们的多。

    大家坐在左贤王的帐篷里时,几位部落强悍的首领都是沉着脸:“不想王爷去了几年,这个仇一定要找南平王报,杀了南平王方能对得起王爷这些年的照顾。”

    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屡次从朱宣手下把达玛救出来的人,他与朱宣交过手,都是一触就过,救过人就走,所以不怕朱宣。

    左贤王自从看出来这些援兵是哪些人,就明智地少说话,听听他们是什么主意,光看来的这些兵就兵强马壮,一个个杀气腾腾地,就不是好招惹的。

    “我们会会南平王去。”听到这样的说话声,南诏公主才道:“双木郡主看到汉人的营寨变了样子,分开十处扎营,如果我们能有几队强兵,分头出击,一击就走,谁追上来就打谁,可以先赢一仗。”

    提起来双木郡主,伊丹才看到妹妹不在,先问一声:“双木哪里去了?”话一出口,就看到南诏公主,五公子,其木合脸上都有悲伤之色。

    “双木在哪里?”伊丹只有一个同胞妹妹,一下子就着急了。南诏公主拭了拭泪,这才说出来:“。。。。。。被南平王一箭穿胸,还在昏迷中。”

    话刚说完,伊丹就奔出帐篷,上了自己的马就往自己的营中奔去,南诏公主在后面这才款款和几位部落首领行过礼,然后大家一起来看双木郡主。

    先于一步到帐篷里的伊丹趴在床前正在流泪,十几天没有见到双木郡主,人瘦得皮包骨头,昏迷不醒中人还在喃喃呓语:“。。。。。。你放的箭。。。。。。”

    “妹妹。。。。。。。”伊丹痛哭失声,他是没有弄明白双木郡主在说什么,直到身后进来的部落首领们来劝:“伊丹公子,战场上找回来才能解恨。”

    伊丹泪眼中痛心疾首:“我与南平王不共戴天”誓要杀了他为止。

    眼前是一片杀机在各人心中都腾起,几个部落首领对天盟誓:“一定要为王爷报仇。”左贤王呵呵大笑,看一眼南诏公主,不是同意我的主张?

    南诏公主对着左贤王微微点头,一脸笑容看着这些部落首领,如果这些人胜了,当然是更好,乘胜追击;如果这些人败了,希望能够引得南平王前来。

    这样的一石二鸟之计在南诏公主心里闪过,她看着左贤王颔首的时候,左贤王也明白南诏公主的心思,看向这援兵的目光也更是笑逐颜开。

    一声新的大仗要开始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战场(五)

    第五百六十三章,战场(五)

    朱宣差一点儿就被打一个措手不及,他时时在等待着伊丹能把达玛的援兵请来,是以并没有放松警惕。

    在这里驻扎一个月之久,士兵们出完操没有事情做,三五成群就结队出营去打猎,附近的小动物都遭了殃。

    伊丹请来的这些援兵当天到当天就没有休息,当天往南平王这里赶,一共两万人并不着急赶路。

    双木郡主是花两天两夜到南平王这里,他们花了四天四夜,只为尽可能的遮盖征尘,而且化成小队。

    前面有五、六骑或是单骑或是两个一骑,都是草原部落的服装,扮成游牧民,一旦发现朱宣放出来的流动哨,就装作问路上前去,近身的时候突起袭击把哨兵给干掉了。

    十几个哨兵只逃回来两个,在半路上用烟火匆忙示警。最近没有仗打,又放出去不少流动哨,各营中都是一片和熙气象。

    朱宣带着妙姐儿在小树林看着她上马正在笑,真是好不容易才上去了,妙姐儿成功自己翻身上马背,就要对朱宣甜甜一笑:“表哥,我又上来了。”

    “好,”朱宣就简短地说一声,这个时候一道烟火冲天而起,所有人的脸色都严峻起来。“回营,”朱宣说一声,不在马上的人也赶快上马,若花和如音这一次也不用乌珍扶着就上了马,还有时间互相笑一笑,跟在王爷王妃身上回营来。

    中军守营的将军王小虎迎上来:“王爷,有敌情。”征尘已经漫上天空,马蹄声也隐隐可见,神色严峻,眼睛里却有一丝兴奋的朱宣吩咐道:“准备迎战。”

    不一会儿,所有人收拾清楚,骑兵都在马上,步兵列队整装。朱宣站在大营上往外看,听着身边王小虎在安排:“弓箭手到营寨上去,长枪在下面,骑兵随便准备出击,后军保护粮草辎重。”沈王妃又在后军里。

    “来了”随着呼喊声,地面上是地动山摇的奔马声,王小虎交待完也赶到王爷身边去往营外去看,来的人都是面目狰狞,看起来比伊丹的兵还要凶恶十分,有的人脸上还涂了油彩,花花绿绿的衬着黝黑皮肤,更象是活鬼一样。

    营门上万箭齐发,也没有阻挡住他们的奔马,一排排火箭放到进来,为首的一个人脸色黑得象锅底,却是白牙,手里也是弓箭在手,嘿嘿咧着嘴不停的放着火箭。

    南平王一下子把这个人给认出来了,战场上见过两次,两次都相助达玛,果然是达玛的援兵到了,这个人叫噶尔东。

    旧敌相逢,分外眼红。朱宣斜身避开一块抛来的飞石,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用抛石来管理牛群羊群,所以石头扔得很准。

    身边不时听到:“哎哟声”,有弓箭手被击中了。军官们只是大声呼喝:“放箭,快放箭。”朱宣拿过自己的弓箭来,认准噶尔东就是一箭,却被噶尔东格挡过去。

    抬头寻找箭来处的噶尔东在日头底下认出来南平王的银盔银甲,一下子就高兴了:“这是南平王的营寨,攻进去杀了他。”

    又是一箭飞到,噶尔东觉得手上一震,自己的弓箭弦被朱宣一箭射断。“好箭法”噶尔东反而大喝一声,把断了弦的弓箭一扔,拔出腰刀来:“冲进去杀了南平王。”当先一马先往火起的营寨前来。

    王小虎匆匆奔过来:“王爷,后军已经全部撤出。”这里火起,两边相邻的营寨是霍端礼和苏南的,只要坚持半个时辰,他们就能来到。

    此时起火燃烧的营寨已经被人用绳子飞来抛住,几个人力大的纵马一拉,就拉开一大片来。朱宣立即上马:“迎战。”

    矛盾手和长枪手一排排列队出来,噶尔东在马上也是赞叹一声:“我们已经够快,不想南平王还是早有准备。”

    然后对身边的副手道:“达玛王爷是条汉子,雄鹰生了一群鸡出来。”没有打几天,死了两个儿子。

    副手一阵哈哈大笑声中,看着南平王已经来到面前,朱宣长枪一摆,对着噶尔东甚至脸上有一丝笑容:“我们又见面了。”老子今天也要报报前仇。

    随着后军退到一侧山岭上的妙姐儿再害怕死尸再害怕杀人,此时心里只有对朱宣的关心,站在山岭上往下看,看到营寨已经被攻破,表哥一身银甲银盔在人群中分外耀眼,手里是一杆长枪,正在对一个黑得象鬼,看着比乌珍还要黑的人。

    从妙姐儿随着后军撤过来,不到半个时辰,等到妙姐儿站在山岭上刚找到朱宣,就看到兵去如潮水一样,这些人居然一触就走,到处是唿哨声,然后就开始退兵了。

    “不打了吗?”若花胆子比如音要大,陪着王妃往下看。妙姐儿手指一下远处:“是看到我们的援兵来了。”

    一边一面大旗,上面各写着:“霍”和“苏”,霍将军和苏南也是快速集合兵马赶来。前后并没有多长时间,营寨已破,这些进攻的敌人已经要退了。

    “王爷,要不要追?”苏南带马过来对朱宣道。朱宣看着退去的这些人,来得快走得也快,对苏南冷冷道:“不用追了,朱寿”

    紧随在朱宣身后的朱寿正在擦剑上的血,立即大声答一声:“到”朱宣盔甲下的浓眉微微皱着,又略想一下才对朱寿道:“传谕各军时刻小心,这样的偷袭只怕还会有。”

    再对王小虎道:“修整营寨,也要小心,这群人指不定还要来呢。”

    答应一声的王小虎安排人修整营寨,亲自带着人去看绊马索,刚才就是这绊马索也还困住一些人,再往前面派出骑兵,以防备这些人随时杀回来。

    营寨修整的差不多,后军才从山岭上下来。妙姐儿和若花如音先到医帐,帮着烧水,一个一个伤员或往这里抬,或自己慢慢过来在,人数在多,有的人就在营帐外坐下来。

    轻伤的人就是先到也是坐着在外面等,等着重伤的伤员先治伤,不是伤太重的人手边都放着兵器,以备敌人随时来攻。

    也有医生出帐来,先给轻伤的人水和药,紧随在后面是一个秀气夺人的年青人,军中现在已经人人都知道,这是沈王妃。看着她帮着送水送药递包扎伤口的东西。

    一旁走过的霍端礼更觉得王妃应该离开这里,她并没有上战场,衣上手上也有血,正弯腰把一碗水递给一个伤员,就是半侧着脸也让人觉得颇有风姿,只是偶然抬起来的那张面孔看起来还象是个孩子。

    沈王妃走过去,身后两个伤病员在开玩笑:“兄弟,我这一会儿不疼了。”另外一个人表示很明白:“你光看王妃去了,哪里还有想到疼。”几个伤病员都是捂着嘴笑,军中都是大老粗,沈王妃实在美貌,人又和气,背着王爷开两句玩笑的人大有人在。

    朱宣自己背地里也听到过一句半句的,也只是一晒,这些粗人,敢到老子面前来说,老子才不客气呢,背地里说几句,南平王也没有办法,军中日子实在是太枯燥了。

    大帐里重新会议,附近的将军们都赶到商议如何应战。沈王妃在医生这里帮忙一直到深夜,实在困得撑不住,这才回到大帐里来。

    揭帘进来,将军们只是看一看沈王妃进来,继续商讨自己的。妙姐儿进到内帐里,乌珍跟手送进洗浴的水来。

    外面人不少,只有一帘之隔,妙姐儿也不好意思在这里洗,内帐里不点灯,就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儿光亮,随便擦了擦。

    手上的鲜血在水盆里一闪就没有了,就用这洗过人血的水擦一擦身子,此时也计较不了太多,没有办法洗的人还太多,能一盆热水洗就不错了。

    外面会议一直到凌晨,将军们散去,朱宣这才进来看一看妙姐儿,倒在床上睡得香甜。因为怕夜里被劫营,所以晓谕全军,都是合衣而眠,妙姐儿是洗过以后再穿上战甲睡在床上。

    战甲上都是灰,妙姐儿怕弄脏还是干净的床帐,又铺了一块布在上面,这才倒在上面睡去。一旁的床头一块干净地方,放着朱宣的里衣,是妙姐儿拿出来预备朱宣洗的时候换的。

    帐里没有点蜡烛,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儿光亮,南平王伏下身子在妻子小脸儿上轻轻亲了一下,看着她睡得香甜全没有动静,只是浅浅一笑再走出来。

    临睡前要巡营是朱宣一直的习惯,帐外站着的还没有睡的朱寿,就象明波说的,王爷什么时候睡,朱寿才什么时候睡。

    朱寿跟在朱宣身后,先去看了营防安排,对着守营的士兵们鼓励几句:“怕不怕,夜里没准许儿还要杀过来。”

    当兵的满不在乎,回答朱宣道:“王爷又把我忘了,我是老兵,跟着王爷杀过敌的,怕他娘的,再来跺了当饺子馅。”

    朱宣用力拍拍这个士兵的肩膀道:“好老子记住你了,多杀敌人,军功上都有一笔,打仗就不要怕,怕的回家抱孩子去。”

    身边又是一片笑声。朱宣再就去看了伤病员,有的伤病员躺在担架上,感觉有动静再醒过来,身前站的是王爷在给自己掖被角。

    “王爷,你还没有睡。”伤病员们就要一阵感动,这样的时候人人都是警醒的,一个人说话身边一片人都能醒。

    就有人跟朱宣要开玩笑了:“王妃今天给我递水来着,长的真漂亮。”看过了不忘了说一下。朱宣这个时候不能不骂了:“老子老婆让你看个饱,便宜你小子。”

    话说这里,朱宣突然侧着耳朵听一下,然后躺着的伤病员吃力的移动身子,耳朵贴地听一听,对朱宣道:“有马声。”

    “起来,让他们都起来。”朱宣大步往营帐里走,朱寿一脚踢醒一个:“快起来,有敌兵。”然后一个拉一个地都起来。

    王小虎也是大步跑出来,在往营门口奔。朱宣大步走到自己的帐篷里,看到乌珍先一步奔到内帐去:“王妃起来,有敌兵。”

    妙姐儿也是一跃而起,身上这么重的战甲一个月里天天就穿也习惯得多,书案上的东西一一背齐了,水醋酒干粮,这才对乌珍道:“表哥呢。”

    朱宣揭帘进来,看到妙姐儿已经收拾好,这才在妙姐儿头上拍一拍:“跟着后军走。”然后再转身出去。

    若花如音也走进来接王妃一起出来,帐外到处是奔跑着列队的人。今晚天空上没有星星,反而是阴云密布,“嗖”地一声响,升起一道烟火来,朱寿对朱宣道:“他们去了朱喜那里。”

    “王小虎”朱宣大喊一声,然后身边是人在一个一个地传话:“传王将军”王小虎急奔过来,对朱宣道:“已经派了五千人去救了。”然后看着王小虎喝道:“再点五千人我带着,老子抄他后路去。”

    这样的时候将军们都要阻拦一下,王小虎大声回话:“中军兵马是末将在管,末将自己去,不用王爷去。”

    朱宣往后面看一下,透过点着灯的营帐,隐约可以看到后军正在列队往后撤:“你护着王妃,我自己去。”看着王小虎还在犹豫,朱宣抬腿就是一脚,把王小虎踢得往后退了几步,骂道:“反了你了,点兵去。”

    从地上跳起来的王小虎这才重新大声回答一句:“是”一旁来了徐先生,对于朱宣这种屡屡喜欢自己亲身犯险的习惯,军中将军们人人头疼。只有徐先生还敢来劝,别人来劝就要挨打。

    看到徐从安过来,朱宣先沉下脸来:“徐先生,你应该是护着后军吧。”这家伙又跑来要说话了。

    “回王爷,后军还没有撤完,我最后来对王爷说一句,王妃在军中,她要担心的。”徐从安看着朱宣那冷脸儿,只当做看不到。

    朱宣摆摆手:“去你的后军吧,王妃才不会这样瞎担心。”徐从安无奈离去,听到身后又传来朱宣的一句话:“你别告诉她。”然后大步走开。

    后军这一次是撤到了另外一个山岭上,粮草辎重都在中间,徐从安带着士兵们在外面,夜晚风声烈烈,两边树叶子草丛吹得不是作响就是摇曳着不动。

    如音还在说笑话:“以前我最怕黑,有一次进园子,走的地方僻静点儿,风一吹那草丛看着象怪兽,我妈呀一声就吓跑了。”

    知道如音在说笑话给王妃解惧怕的若花也掩口低低笑一声:“要是我就不怕,你看这一旁的草丛吹得起了又倒,倒了又起的,倒有趣。”

    天空中一道闪电,然后传来隆隆的雷声,风吹得众人都是寒冷入骨,妙姐儿对乌珍道:“去看看伤病的人,盖得够不够,不够就把带的帐篷割开给他们盖上。再去问问徐先生,一会儿下雨了,粮草和伤病员在哪里躲雨?”

    乌珍去了一会儿回答,徐从安自己过来,看着自己的学生,徐从安也是欣慰,对妙姐儿道:“王妃不用担心,士兵都不是泥捏的,这仗打不到明天,淋一下没什么。我让人先临时搭一个小帐篷出来,倒是王妃进去避避雨去。”

    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太黑又只是临时避一下,没办法临时下木桩,只是寻了几棵相连的大树把帐篷展开架在中间。

    天空上又是几道闪电,然后大雨哗哗的下起来。沈玉妙不肯进去,先对徐从安道:“离树这么近,再有闪电只怕会起火,等一时没有闪电,让伤病的人进去避雨,我不用。”

    雨一下子就下得很大,过了一会儿,帐篷里进去的是伤病的人,沈王妃冒雨去看看是不是所有伤病的人都进去了。

    临时搭起来的帐篷只能够进重伤的人,别的人也在外面淋着。徐从安再一次对妙姐儿道:“帐篷里虽然有些气味,可是还有一块地儿,你也进去吧。”

    沈玉妙坚决不肯:“还有地儿就再让伤病的人进去,我就在外面。”雨水一下子从头却脚淋得湿透,徐从安也没有办法,突然发现王爷夫妻两个人要是固执起来,都是固执的人。

    大雨浇身的徐从安在这黑暗的山岗上还有心情在心里走一下神,王爷夫妻两个人要是一起固执起来,不知道赢的是谁?

    陪着妙姐儿去看看盖好的粮草,看过没有进帐篷里的伤病员都尽可能是坐在石头这样的干爽地面上,屁股下面垫着东西,头上顶着东西,虽然还是不能避免被雨淋湿,总比坐在泥泞地里被水泡着的好。

    被浇得一个水人的妙姐儿只是喃喃自语:“千万不要再打雷有闪电才好。”这里树多草多,人也不少,护后军是分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出来,徐从安带了六千人过来。要是打雷中标的,只怕是机率很高。

    心里忧心忡忡地只是想着不要闪电或是打雷的妙姐儿,全然没有感觉出来自己身上的寒冷。若花和如音都觉得再有风一吹,身上冷得不行,看看王妃还在想心思象是不觉得冷一样。

    有感叹时会偶然抬头一下,沈玉妙一抬头就是大雨冲着鼻子眼睛就来了,这才打醒了她,失笑的妙姐儿这才感觉身上寒冷,从身上取下酒壶喝了一口下去,烈酒象一条火线下肚。只喝了一口却是不能再多喝。

    示意若花和如音也这样做的妙姐儿伸手拉她们起来:“顶着东西走动一下,会暖和一些。”能顶着东西走动一下在此时也算是幸福的,徐从安和士兵们都是一动不动地在雨中淋,头上既没有顶东西,也不能动一下。

    大雨声成了声音最好的屏障,可是也能听到山下的喊杀声,看到山下厮杀的人。第二拨敌人是在王小虎出兵援救朱喜以后杀过来。

    知道南平王就在这个营寨里,怎么能放过他,此次的目的就是杀了南平王。

    往外看着的妙姐儿在雨中勉力瞪大眼睛看着山下,可以看到王将军,也可以看到一些士兵,只是没有看到表哥,再努力擦一下脸上的雨水,似乎这样就能看得清楚一些。

    果然是没有朱宣的,而妙姐儿知道,朱宣决对不是一个躲在一旁让士兵们去厮杀的人,总有来说,南平王好战喜功,最喜欢自己亲身上战场。

    表哥不在这里,以妙姐儿对他的了解,和在说书人口中听到的。。。。。。想到这里,沈玉妙惭愧一下,对朱宣打仗的了解,他自己不肯说,有的只是听说书的说的。

    沈玉妙的直觉,朱宣不在这里,一定是去了能够致敌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也一般是危险的。看一下不远处站着徐从安,表哥说过徐先生能文能武,徐先生和士兵们如钉子一样站在雨水里,都是一动不动,

    去问一下徐先生?这个念头在想法里一闪而过,黑暗里虽然有雨声,可是也传音。如果让士兵们听到了自己在牵挂表哥,只怕会给表哥脸上抹黑。

    士兵们出征在外,与家人互相牵挂,只有自己在问来问去的不见得好。心里很是关心的妙姐儿只能在雨水踱两步,一只手扶着头上一个顶的东西,少淋总比大雨直接淋在头上的好。

    身上的寒冷和心里的关心相比,关心起来的妙姐儿把身上的寒冷给忘了。袭营里已经是凌晨,大雨倾盆而下,到天亮的时候止住,这个时候山下也停止厮杀,王小虎带着几个人过来接王妃,一夜的厮杀,王小虎依然是中气十足。

    面对着淋得一身水人一样的沈王妃,王小虎有些担心,沈王妃从来是细条儿身子,士兵们背后开玩笑:“王妃过来,可不能大喘气儿,不小心吹跑了王爷要发脾气。”

    现在战甲是不会贴在身上,手臂上的衣服都贴在身上,更显得柔弱无比,一头湿淋淋的长发上半点儿钗环也没有,妙姐儿自到了军中,就是男装的多,可是这雨太大打湿发髻都歪了,干脆就拔了束发簪子任长发披散。

    面着这样的沈王妃,乌亮油发雪白面容,王小虎也觉得惊艳,然后才想起来,那雪白面容是冻的被雨淋出来的。

    “请王妃回营。”王小虎来见沈王妃是有担心的,担心沈王妃问王爷在哪里,一向是王爷来接她。

    年前才在沈王妃举办的游园中订了亲事的王小虎,只听说过女人一旦担起心来就会哭哭啼啼,王小虎不怕沈王妃当着士兵们哭,女人想丈夫是应当的。可是王小虎不会哄,王妃要是问王爷,不能不回答,如果哭起来,自己可没有办法。

    眼睛找一下徐从安,送着粮草和伤病员先下山去,此时沈王妃要是哭起来,无人可救。好在沈王妃也没有哭,只是看一下四周:“等伤病的人都进帐篷,我再下去。”再用清灵眼眸看一下王小虎:“王将军去忙吧。”

    然后径直走过去照看着伤病的人先下山,王小虎跟在后面,和女人说话没有这个本事,王小虎只能跟在后面:“请王妃下山,伤病的兄弟也在下山。”

    沈王妃再次抬起眼眸看一下王小虎,象是在责怪我刚才说话难道你没有听明白。水波一样的眼波让王小虎有几分紧张,听着沈王妃再次道:“刚刚打完仗,王将军也累了,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呢。”

    “这个,”王小虎再次接收到沈王妃的眼神,只能自己先下山去,营寨里的确是有不少的事情。

    照看着所有伤病的人都下山去了,妙姐儿和若花、如音才下了山,因为下大雨的原因,这一次没有被火烧,没有被攻破营寨,也没有太凌乱。

    走进朱宣的大帐,早回来的乌珍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洗澡,不生病。”妙姐儿正在解湿衣服,眼前真的是很需要这一盆热水,可是比自己更需要这热水的人更多。

    “先给士兵,最后再给我。”妙姐儿看着不情愿的乌珍,对着乌珍一笑:“伙夫们才下山来多久,你就有一盆热水,你要别人不能不给你。先去给士兵们,送到医生那里去,那里最需要,所有的人都有了,你再来给我。”

    嘟着嘴的乌珍只能端着热水走了,这热水是乌珍早早下山候在伙房的锅灶旁守着才拿到的。真的是让沈王妃说对了,需要热水的太多,医生那里需要,士兵们也更需要,都是厮杀一夜,人困马乏,在泥水里就睡的人大有人在。

    一只白玉一样的手掌轻轻摇醒睡在泥泞中的士兵,眼前是沈王妃的一张笑靥和温柔的声音:“睡到干爽的地上去,睡这里会生病的。”然后手里也是拎着一个大热水桶:“拿东西来,喝口儿热的再睡。”

    一个不小的热水桶,沈王妃要拎着只能是装一半。一直把全营的士兵一一看过来,妙姐儿心里的担心更上一层,太阳高升了,昨夜被雨水打湿的身子也开始觉得暖和,只是表哥还没有回来。

    看一眼总是忙忙碌碌的王小虎,沈玉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朱宣不在,这些士兵将军们一定是第一个发现的,总是有事情才不在这里。

    乌珍从后面过来,咧着嘴:“去洗澡,不生病。”妙姐儿对着乌珍一笑,看着乌珍身上的湿衣服道:“你去换过衣服再来。”

    不说话的乌珍拉过沈王妃就走,再不泡个热水澡真的会生病同。“我自己会走,”妙姐儿笑嘻嘻的被乌珍拉着回到大帐里,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已经放好,一旁还放着一桶,乌珍是铁了心要让沈王妃好好泡一泡。

    一直到下午朱宣才回来,沈玉妙正给医生帮忙,一听人说:“王爷回来了。”就匆忙跑过去,几个伤兵在后面挤眉弄眼的笑。

    朱宣回来也是一身湿衣服,可是和士兵们都是精神高涨,正在对王小虎说话:“遇到的是芒赞,他逃了,倒砍了不少首级回来。”就是朱宣的战马下面,也挂着几颗人头。

    “王妃在帮着医生,”王小虎不等王爷问,先回答道:“王妃先看着粮草和伤病的人回营才肯回来,一回来就帮着到处照看伤病的人,帮忙给士兵们送吃的。”王小虎也觉得挺不容易,谁不知道沈王妃是一个娇娇女,属于放在嘴里怕化了,捧高了怕摔的那一种。

    妙姐儿的身影出现了,先是欢快的一声:“表哥。”朱宣也是微笑,大步象妙姐儿走过去,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一旁的士兵和王小虎都是捂着嘴开始笑。

    朱宣搂着妙姐儿往大帐走,沈玉妙这才看到朱宣手臂上胡乱缠着布条,而且有血迹,就抬起眼眸看看朱宣。

    “划了一下。”朱宣这样对妙姐儿说一句,搂着她直到进大帐内,也发现不对了。沈玉妙也不好意思地对朱宣道:“淋了雨,象是在发热,我吃过药了,明天应该会好。”

    朱宣把妙姐儿抱在怀里好好的搂了一会儿,在她通红的小脸儿亲一亲道:“去休息吧,不用再出去了。”

    “我给表哥拿衣服来换。”妙姐儿摸一摸朱宣身上的衣服,被太阳照得半湿半干的,也是淋过雨的:“让朱寿打水来,我给表哥把伤口包扎一下。”

    内帐里一片温馨,朱宣在大的木盆里享受着妙姐儿给自己擦洗,帮着朱宣换上衣服,沈玉妙自己给朱宣包扎伤口,手臂上象是被剑或是刀划过了,伤痕不深,也已经止血,暗红色的血迹干了正好可以帮着止血。

    看着熟练的包扎伤口的妙姐儿,朱宣抬起另一只手在妙姐儿拍一拍,含笑道:“妙姐儿成了小医生了。”

    “医生就医生,怎么又小了呢?”一直在朱宣面前总是被看得很小的妙姐儿一面把伤口最后捆好,嘟起嘴道:“人家四个孩子了呀。”

    朱宣呵呵笑了起来:“原来四个孩子,这就不生了吗?”沈玉妙又嘟一下嘴道:“谁说不生的,只是。。。。。。”用自己身子在朱宣身上蹭一下,才道:“孩子们多了,表哥会不会不疼我?”

    伏下身子的朱宣在嘟起的红唇上狠狠亲一下,道:“表哥最疼你。”这句话是朱宣最爱说的,以前总是说在别的地方,无端引起妙姐儿时时伤心。

    就是书房里反目的时候,妙姐儿也说过:“不要再说表哥最疼我,我不要再听。。。。。。”此时说出来,夫妻两个人同时想起来书房里反目,突然觉得那样的场景很是可笑,都是相视一笑,朱宣把妙姐儿重新搂在怀里,在她额头上摸一摸,柔声道:“去睡一会儿。”额头上都烫人,还在强撑着帮忙。

    身软力疲发烧有些身子酸软的妙姐儿刚才不肯休息,就是在外面可以更早的看到朱宣回来,这一会儿觉得嗓子眼里干干的,头晕头疼也实在是不能支持,乖乖地被朱宣抱到床上去,依然是和衣而卧,这战甲穿在身上都成习惯。

    朱宣没有休息,紧接着就让将军们都过来开军事会议:“伊丹请来的人是不多,却是强悍,不可以轻敌。打了两场,一颗主将的人头也没有砍下来,噶尔东,芒赞,都松这都是以前遇到过的,这一次我也不想再放他们走。”

    将军们在大帐内七嘴八舌,沈王妃在内帐里吃过安神的药,睡得依然香甜,象是外面大帐里有人时时在说话,成了一个习惯。

    又是半天的商讨,朱宣最后定夺:“他们两次偷袭不同的营寨,把我是找出来了,他们还会再来。不过这仗象是要打得长久才是,他们会分别偷袭,一批一批地杀人。这是一向消耗的老战术了。

    各营寨往前移动一百里,反正要打不如早打,让他们少跑些路,前面一百里仍然是水草充足的地方,在那里候着他们去。”

    南平王黑重的浓眉下面是黑亮的眼眸:“再候他们两个月,我就出击了。”哪有只挨打不出击的道理?朱宣的心里又有了主意。

    两个月以后,在左贤王的大帐内在争论不休。伊丹和其木合,南诏公主、五公子坐在一旁只是看着请来的这些人和左贤王在争吵。

    芒赞嗓门最高:“这仗是怎么打的,为什么我们在前面打,你要后退,你是胆小鬼,比汉人还要胆小。”虽然是不指望着这位左贤王能怎么样,可是他屡屡后退就让人都看不顺眼。

    “上一次左贤王你要能出营包抄一下,就可以抄到南平王的后路。”噶尔东也是觉得左贤王太傻蛋。

    等到一群人话都说完了,左贤王才皮笑肉不笑地对三个人道:“不要说杀南平王,活捉南平王都有可能。”

    伊丹也忍不住:“我们就这样乱打,就能活捉南平王?”幸好是请来援兵,左贤王是指望不上的人。

    可是这仗打得左贤王很是满意,眼前这些人不分建制也不听自己的号令一通乱打,屡屡前去偷袭南平王的营寨,南平王在半个月前开始还手,偷袭了芒赞的驻地,也是一样的打法,咬一口就走,芒赞也是一样的吃了亏,没有追上南平王。

    “各位,你们不听我的号令,只是自己乱打,建制都没有,黑夜里我也认不清谁是敌人,当然只能闭营不出。”左贤王面对指责,沉得住气地只是笑一声:“至于后退,我是想引南平王过来。”我自己当诱饵还不行吗?只是南平王不上这个当。

    左贤王有几分赞赏:“不想南平王不是个贪功冒进的人。”左贤王分析研究过达玛和朱宣的数次战役,一直觉得南平王都是险胜,有如天助一样,每一次都觉得他太冒进,结果他总是赢的。

    不想这一次自己亲自交手,南平王居然能驻扎一个月之久不动,就是被屡屡偷袭后的这两个月里,南平王也只是被动等待的多,还手的不过两、三次,也是在对方出兵偷袭后才带着人去抄后路。

    觉得这仗很满意的左贤王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抄你们的后路的总是南平王亲自带的兵,他一旦打顺了手,就会只这样亲自出来才是。”左贤王这才觉得活捉南平王都是指日可待。

    “我要亲手一刀一刀切了他。”伊丹骂了一声。南诏公主看一看左贤王没有说话,眼前一圈都是男人,就和汉人一样,也是觉得女人在战场上出现是无用的。南诏公主一向是少说话,让他们自己争去。

    “请各位来,只是再说一下,不要再乱打了,”左贤王面带笑容地道:“你们不管别人,都是各自出击,打一下就跑,这样打下来要什么时候才能打完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杀了南平王?”

    一向话比较少的都松这才开口:“左贤王,你被南平王吓破胆,用什么汉人的计策,我们祖先在草原上称霸的时候,也没有用过汉人的计策,你不出兵,我们就自己打。”

    打了两个月,打出来一肚子的火气,不想南平王果然是个硬骨头,这般的难啃,每每都会在后面包抄,可恨真是可恨。

    笑眯眯的左贤王一点儿也不生气:“都松族长,打仗不仅是凭着力气的。”看着三个野人一样的族长一起拉下脸来,左贤王还是笑眯眯的安抚一下:“各位太累了,我又调来不少粮草,各位那里也都会送去。粮草充足,要打就打,要休息几天也是可以的。”

    这些人一奔袭就是两天,南平王就总是以逸待劳,总算是撩拨得南平王起了性子,也主动出击了,左贤王觉得可以好好犒劳一下他们。

    和左贤王是话不投机多说一句都难过,几个人愤愤走出左贤王的营帐,南诏公主随后跟来,请了三个人一起去往伊丹那里。

    对左贤王的心思了如指掌的南诏公主要权衡一下谁更有利,在这两个月里,已经和左贤王达到共识,回军以后,左贤王会助五公子继承达玛王爷的宗嗣,而杀了南平王的战功则是左贤王的。

    援兵一到,就是不和睦的左贤王也觉得这一仗理当杀了南平王,杀了南平王,南疆大门为之洞开,这个功劳不能不抢。

    几个人坐在伊丹的营帐里,南诏公主才语气和缓地安抚道:“各位不要怪左贤王,汉人的北平王在北边也是猛攻,也是左贤王在调兵。”

    “这人混蛋他不会打仗,我们只要猛打南平王一处就行,然后等着打援兵。我们出死力的打,他一兵也不动,我是想揍他。”芒赞对左贤王一点儿好看法也没有。

    噶尔东却是算了一下:“现在是秋天了,草原上的有是吃的。他不给我们粮草我们也不着急。”两万人肯过来援兵,是伊丹也许了不少好处,伊丹把营中能搜刮到的珠宝都送去了,南诏公主在这个上面也出力不少,把自己随身的首饰都交给伊丹送去。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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