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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68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作者:未知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68部分阅读

    问我,我又不是花儿匠。这些眼睛里没人的东西,借着说花树没头没脑的就上来了。沈王妃要是翻脸,也不是客气的。

    忙忙碌碌固然不好,太轻松不过妙姐儿也一样不客气。第一进院子里种着几棵大雪松,雪地里正精神;第二进院子搭了葡萄架,有一次在京里过夏天,同朱宣就在这葡萄架下摆上凉榻乘凉玩;第三进院子里秋千、箭跺子。。。。。。

    慢慢逛着进到房里,让几个年纪大一点儿的丫头都进来。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些人,妙姐儿斜倚着小桌子,把面前的丫头们一个一个都看过来,只有如音、青芝是自己平时最喜欢。银蟾、绿葵是因为一个本事不会写字可是认识几个大字,一个会打算盘,平时又和如音、青芝好,在自己面前是属于脸熟型。

    看着这十几个丫头,妙姐儿觉得这会儿惭愧也不是时候,这还不算房里的小丫头呢。这两天多事之秋,王爷撵人,王妃撵人,今天都叫上来,大多的人都提着小心。

    “叫你们来是有事情,现在我管家,管事的妈妈都很能干,我下午刚告诉她们,以后我拿大总儿就行。可是这么多人,要是有人不尽心,有个偷懒的,我难见太夫人和王爷,所以,”妙姐儿脸上一抹笑容:“我分派一下,你们一个揽一件事情去多看一下,只是让你们看一看去,不是让你们去干涉他们做事情,有不好的再来回我。

    从现在开始,哪一件事情出了事就找哪一个管事的,然后再你们中间揽这件事情的人。明白吗?”沈王妃话一说完,就有一个丫头怯生生问一句:“我们。。。。。。象是相当于王妃派出去的钦差大臣是吗?”

    妙姐儿大乐,笑着目视说话的人道:“你说的很对,就是这个意思,不用害怕,管事的妈妈们都是老人,时间最短的一个人也做了三、四年,你们就是去帮我掌个眼睛,不许循私,不许勾结纠党,要是有这样的人,我也不是客气的。”

    说到最后已经很是严厉,板着脸儿看看房里的丫头们,都是垂首应“是”。妙姐儿这才重新慢慢有了笑容道:“做的好的,我提拔你们;真的是做不来的,也可以对我说,只管我房里的事情,我也不会怪你。看你们平时能干,这是额外加的事情,你们可以多学点东西,我也省不少心,王爷和太夫人夸我,我也奖赏你们。”

    停上一停,看没有人说话,这才对如音道:“一件一件事情说出来 ,一人揽一件事情去,或是灯笼摆设,或是酒水器皿,逛着去看一看就行了。”

    妙姐儿决定把自己房里的丫头们放出去当暗探,这么多的管事妈妈不会都这么俯首帖耳。突然想重新当个草包的妙姐儿只能越来越向不草包去进发。

    如音一件一件安置完,丫头们脸上甚至是有了几分兴奋。妙姐儿只是装作没有看到,我的这些丫头们放出去一开始也会有添乱的地方,不过眼前不是整顿这种情绪的时候,眼前我要这个年安稳地好生地好好过。今年是自己初管家第一次过年。

    朱宣从书房里出来,朱寿送上一件雪衣给王爷披上:“王妃让人送来的,外面下小雪路滑,请王爷慢些走。”朱宣微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有人心疼是件好事情。走出来天气寒冷,哈一口气面前白霜在黑夜中都可以看到丝丝缕缕。

    这两天又在和妙姐儿置气呢,小丫头昨天晚上老实呆在家里不再提出去看灯的事情,犹豫一下,朱宣在想要不要今天晚上陪上妙姐儿出去逛逛,过了十五就回去,没有多少日子是不是带她玩。撵走妙姐儿的一个丫头,朱宣想着要不要安慰妙姐儿一下。

    进了院门,有心想同妙姐儿逗一下乐子的朱宣摆摆手让丫头们不要回话,他面带微笑进到房里,先看到外间是跟世子的人。就知道朱睿在房里,耳边这一会儿听到朱睿在同妙姐儿说话的声音,是特别的撒娇:“我喜欢同犹怜玩,母亲把她再叫进来吧。没有说什么,就是中午起来大家玩笑了一句,母亲把人再给我吧。”

    犹怜?朱宣无声笑了一下,丫头起这样的名字,难怪妙姐儿要撵人走。外间跟王妃的人和跟世子的人站着不动,看着王爷站在外间听里面在说话,都为王妃和世子捏一把心。

    妙姐儿是好哄的声音,娇娇柔柔地一如往昔:“你是个尊贵的孩子,父亲上午刚夸过你功课好,还是要多上心想想功课才是。不过是个丫头,想来是你玩惯了的人,再来的还是会陪着你玩的。母亲撵出去了,不许再胡缠。你听话,你是个好孩子。”朱宣微微一笑。

    世子朱睿中午起来同犹怜玩笑几句,正好被孙奶妈听到,当时就来斥责犹怜,唤来两个粗使婆子押着往王妃这里来,犹怜一面走一面哭着求着世子。年纪不大的世子面前,奶妈还是能说句话的,世子压制不住奶妈,身边小厮又来请:“上学的时间到了,请世子去吧。”

    天大地大,要是误了上学的时候,徐先生也会打人的,没准儿再往父亲面前一说,又是一件大事情。年纪不大的朱睿也深知这个道理,赶快就去上学去。等到放学一出门,又有几位也是公侯家的公子哥儿,进京里来认识的玩伴一直来讨论功课,等到陪完人就赶快往母亲房里来求情。

    猴在母亲身上的朱睿只是拧着母亲笑:“不过是一个丫头,母亲不用跟她动气,叫她再进来好好教导她,打几下子再给我吧。”朱宣突然觉得这话耳熟,眼前浮现出几年前,妙姐儿为了那位王母,也是这句话,表哥打完了她让她再来陪我。

    听到这里朱宣是不打算再听下去,径直走进房里去。看到儿子猴在妙姐儿身上,母子两个人都在笑,妙姐儿一件衣服已经揉搓得不象样子。看到自己进来,赶快问候一声:“表哥回来了。”

    世子朱睿一个激灵,回身一看是父亲回来,赶快从母亲身上跳下地来,给父亲行完礼,顺着他的眼睛往母亲身上看去,朱睿赶快再给母亲拉了拉衣服,这是自己刚才揉搓母亲的杰作。

    “回去吧,外面路滑小心点儿走。”朱宣没有发脾气,只是这样说了一句。朱睿赶快就答应一声出来,带着跟自己的人就出去了。

    “表哥,”妙姐儿小脸儿笑得红扑扑地,看看自己也不好意思,赶快道:“我去换件衣服去。”朱宣嗯了一声,自己在锦榻上坐下来,丫头们倒上茶来,送上热水来给王爷洗手净面,妙姐儿重新换一件青葱色的衣服过来,不好意思地在榻上与朱宣对坐下来,绯红面孔解释一句:“睿儿房里的一个丫头,奶妈来回我说不尊重,我撵出去了,平时是同睿儿玩惯的,睿儿就来了。”

    “不好就撵了吧。再给他添补一个好的。”朱宣不以为意地,然后看着妙姐儿微微笑:“不是你在管家吗?不用来问表哥。”下午教训了一堆管事的头儿,朱宣听人说过也只是一笑。

    “你房里也要进一个,自己挑个喜欢的吧。不要进来总陪着淘气就行了。”朱宣温和地对妙姐儿道。

    “嗯,”妙姐儿轻轻咬着红唇,对朱宣说话:“有两个人,应该都是可靠的。正要说给表哥听一听,一个是杜妈孙女儿,一个是世子的奶妈孙奶女儿,我想着让杜妈孙女儿去睿儿房里,孙奶女儿到我这里来。”

    朱宣招手命她过来:“来。”微笑看着妙姐儿走过来,抱在怀里,安慰她:“就按你说的办,今天下午听说你教训管事的,表哥听见很高兴,快把我的妙姐儿忙的玩的时间都没有了。”

    格格一声笑声从妙姐儿红唇中逸出来,用手攀着朱宣的脖子笑着对他道:“不过我管家的时候,表哥还是不要插话的好。”说完了,仰起小脸儿冲着朱宣傻乎乎的笑。

    “表哥一直看着你被欺负,任你被欺负到你明白为止,都没有说话。”朱宣大乐,取笑道:“我陪了你两天,听见你连锦帘上绣花线配颜色也要过问,妙姐儿,那个时候我就想,你要是不忙得团团转,那就奇怪了。”就这还有时间去看灯。

    妙姐儿嘟了嘴道:“表哥你怎么这样,只是看着吗?”朱宣觉得很冤枉,在高高嘟起的红唇上点了一下道:“不是妙姐儿说的乱插话不给饭吃?”

    蛮不讲理的来了一句的妙姐儿道:“你是不许乱插话的呀。”朱宣哈哈大笑一声道:“那你是让表哥说话还是不让表哥说话?”

    妙姐儿老老实实地道:“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想一想以前不管家的时候,真的是很舒服;再想想以前我不管家,是母亲在管,不是母亲在辛苦。”朱宣含笑看着妙姐儿烛光下晶莹的小脸儿,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道:“所以表哥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你管得太细,这未必就是管事的不好,是你样样都管,不知道推给她们,所以件件事情都要来找你。”你要管习惯了,她们就更懒了,朱宣微笑。

    把自己的小脸儿埋在朱宣身上深深的吸一口气,妙姐儿重新抬起脸来,期期艾艾的说一句:“那个锦帘上的绣花线配颜色,其实不怪她们是怪我。是我去看厅上的摆设,进那门的时候,觉得那颜色配的不好,让她们抽了重新换下来,或者是多加一道线压住。这是其实是怪我自己的。”

    摸摸妙姐儿的头,朱宣突然来了一句:“我们妙姐儿越来越聪明了,这件的事情都会反省了。”然后放她下地上:“去坐好传饭去,饿到表哥了。”

    “表哥,”妙姐儿重新坐回去,抗议一下:“人家又不是个孩子,有这样夸人的吗?”然后往外面喊人去传饭。

    夫妻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妙姐儿才把晋王妃来的事情说出来,朱宣听完了道:“下午靖海王也来找我,看这个样子北平王也要来找我。”晋王这一次抓住大家的心理,盐铁利弊自古有之。

    “我不懂什么是盐铁,但是我知道没有盐象是就不行。”妙姐儿笑盈盈吃着饭,道:“我对晋王妃说,我上殿去是听古记儿去的,她象是差一点儿被呛到。”幸好她茶水咽下去的快。

    朱宣一面吃饭,一面微笑在听,吃饭说话的习惯妙姐儿从来改不了,象是自己也听习惯了,晚上回来对着妙姐儿吃一顿饭,听她说话也很有意思。小丫头又糊弄人了,坐在那里手扶着筷子得意的不行。

    “她走的时候没有忍住,问我从慕容夫人那里买了什么东西,看得出来一来就想说这个,只是忍着先说正经事情。”妙姐儿嘴里咬着筷子含糊不清的感慨万端:“女眷们的力量真是大呀。”

    伸出手轻轻把妙姐儿嘴里的筷子抽出来,朱宣被这一声万端的感慨笑得要跌脚:“好好吃饭,身体不好,从来这是个由头儿。”

    没有说完的妙姐儿低下头来再吃一口饭,再继续说话:“晋王妃说慕容夫人弄来的未必就是好东西,说以后不要买她的了。我听说慕容夫人的商队晋王是有份的,可能这银子晋王妃没有分到。”

    “说的很是。”朱宣偶尔也配合一句,往窗外细看小雪还在飘,再看看对面眉飞色舞谈兴正高的妙姐儿,想来下午吃了什么,面前半碗饭湃上半碗汤,左手调羹,右手象牙筷子,亏她左右手并用,用得很是得法。还在絮叨。带不带她出去看灯去?这雪象是不要紧。

    左手勺子舀上一点儿米饭,右手象牙筷子挟一点儿青芹,这都是冬天难得的菜。把青芹放在勺子,再用左手送到嘴里去。朱宣看着妙姐儿完成这样一个高难度动作,说上几句话,再继续来一次,亏她那左手用得也很顺溜,这孩子又不是左右手。

    “靖海王来说什么?”总算把自己的话说完了,妙姐儿开始问话了。“盐,”朱宣先说一个字,用自己手里的筷子挟上一块腊肉,如水晶的肥肉自己咬掉在嘴里,如红玉的瘦肉送到妙姐儿嘴里,看着她啧巴嘴:“这肉咸的刚刚好。”

    朱宣再往墙上凹进去的一个剑格里看一眼,那里悬挂着一把装饰用的剑,然后再说第二个字:“铁。”总结起来为一个字就是:钱。

    妙姐儿觉得这腊肉略带咸味很好吃,自己又挟一块,与朱宣相反咬掉瘦的在自己嘴里,把肥的丢给表哥去,表哥不在家,这个。。。。。。喂猫好了,当然表哥比猫要有用多了。妙姐儿然后好奇:“象是出息很大。”一起这些人都来了。

    “很大,”朱宣点头道:“布衣百姓吃不起肉,不能不吃盐。”税金丰厚之极。就是不归于各人管,这件事情十几年前也提过一次,先帝力顶群臣压力,毅然决定盐铁酒等税务归于朝廷,想当然耳,各地开采官盐力度就不大,私盐再泛滥,各地封主都当看不见,这从来是件很难管的事情。

    正在咬筷子上又挟起来一块腊肉上的瘦肉,正在把剩余的半块肥肉往朱宣碗里送的妙姐儿听到朱宣说:“布衣百姓吃不起肉。。。。。。”,赶快冲着朱宣嘻嘻笑了一下,解释一句:“府里粥棚我天天都问一声儿呢。”

    朱宣笑了一下,伸出手臂隔着桌子在妙姐儿小脸儿上摸了一把,然后挟菜喂她:“你吃你的,下午吃了什么?晚上对着汤坐着,那筷子是用来捣个不停的吗?”

    “陪了晋王妃分吃完一盘子点心,估计她这一会儿在家里也吃不下去。”妙姐儿由已而推到晋王妃,陪她说话说多了就喝茶,喝多茶就吃点心,吃完点心再喝茶,难怪说应酬是件为难事,这样的循环下去,一天最好只拜一家客人,也只招待一家客人比较好。

    朱宣嗯了一声,继续吃自己的饭。对面妙姐儿把汤湃上的饭捣到没心绪,就开始找理由:“这象牙筷子只是打滑,不怎么顺手,但是爱它雅致好看。”朱宣似笑非笑,不想吃的时候什么理由都能想得出来。

    妙姐儿最终选择重新喝半碗汤,把那汤湃的饭放到一面儿去。话说是谁说泡饭最容易往下灌的,象是也有人说泡饭吃多了并不好。

    吃完了饭两个人在房里并排站着往窗外看小雪飘飘,这一会儿时辰还早,就是夜市上去也还早。朱宣才开始慢慢盐铁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是有利弊的,出息是大,不过难以管理。私盐太多,私下里铸铁器的不比私下里铸铜器的人少。”

    “为什么要私下里铸呢?是交了很重的税吗?”妙姐儿眨了一下眼睛问朱宣。朱宣拉起她的手道:“过来。”另一间依然是放了朱宣的一些东西,也是满满的书架,妙姐儿不去书房的时候也是从这里拿书,朱宣临时想起来也是这样的。

    架子上取下史记,翻到平淮书,朱宣把书递给妙姐儿微笑:“自己看一看,不明白的来问表哥。”接过书的妙姐儿想了一下,对朱宣笑道:“表哥说饭后要消食的,等一会儿再看行吗?”

    “那就放下来,加一件雪衣,在家里走走吧。”今天晚上打算对妙姐儿讲盐铁,朱宣想想还是不要出去了。出去玩不过是换个地方,人多热闹另有一番感受。家里的灯也不差了,只是人不如外面的多,而且没有外面那么多热腾腾的小吃罢了。

    “让厨子准备点宵夜,候着我和王妃回来吃。给王妃取雪衣来,再去问问小王爷们和小郡主出不出来赏灯。”朱宣吩咐完丫头,人多总是热闹。

    如音给王妃取一件大红色绣瑞草的斗篷出来,燃了手炉送过来。朱宣携着妙姐儿的手走出院门,去请小王爷们和小郡主的人回来了,在院门口打一把油纸伞回王爷王妃的话:“太夫人说白天亲戚们要来赏灯,人一定多,不让小郡主出来,拘着她学礼节呢。

    世子爷和毅将军在跟钟将军作什么呢,也不出来了。老侯爷和闵小王爷下午出去天桥底下听书去了,还没有回来。”

    朱宣一一听完了,携了妙姐儿继续去看灯,说了一句:“我一时起兴,居然个个不赏光。”妙姐儿两只手抱着手炉,雪夜里仰起脸来对朱宣笑:“表哥,不是还有我,我总是陪你的。”

    柔声的朱宣道:“是啊,还有妙姐儿陪着表哥呢。”然后想想人多才好玩,回身对身后跟着的人再吩咐一句:“家里不当值的人,都可以来看灯。”

    丫头们抿着嘴儿笑着答应,妙姐儿笑道:“表哥,不用你说,不当值的人当然都在。”临近过年只有几天,亲戚们白天都来求了太夫人,说晚上进府里来看灯,何况是家人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

    朱宣也失笑了,觉得自己有点儿犯糊涂,用手拍拍额头道:“我只想着妙姐儿喜欢热闹,不想问出来一句糊涂话。”转而欣慰道:“这样也好,不请自来也有佳宾在其中。”

    走出二门,果然是人不少。家里宴一次客,都有上百人居多,就这还有没有来齐全的,有些人总不好意思一家子人都来,就只来一个人。亲近的,来蹭饭的是一家子人都会来。这一会儿看灯,眼前又象是上百人都在,朱宣今天反而高兴,这就和在外面看灯一样了。

    看到王爷王妃过来,大家都行礼。朱宣淡淡道:“你们随意,这样才玩得高兴。”伸出手从一旁梅枝上摘下一小枝梅花,拂去枝条上的雪给妙姐儿拿在手里:“玩你的吧。”

    除了亲戚们,还有幕僚带了家眷也来看灯,看着人人羡慕的沈王妃接过梅花插在手炉上面的眼儿中间,两手抱了手炉,越发的兴致。梅影疏动暗香寒,妙姐儿看了几位幕僚,也都是得力的,几位夫人都是讨好的,对朱宣笑道:“表哥何不赏他们酒,梅酒相依,明儿必有好诗看。”

    最是爱玩不过的朱宣笑看着妙姐儿眉眼儿莹莹说完话,当下就说一声:“好。”当即命人:“取高几来,几处小厅上摆了酒,亭子上也摆酒去,众人随便取用。”说到这里,又笑着命几位幕僚:“让人取纸笔来,这一会儿天还早呢,请亲戚至交们都来,要过年了,今天晚上好好松散松散。”

    幕僚们笑谈着跟在王爷王妃身后去到梅林中的亭子上,匆促之间已经摆好酒菜,,三面亭子搭起来锦帐,只留一面看梅花,朱寿取纸笔来,看着王爷王妃说名字,幕僚们匆匆写就,让人快马立即送到各亲戚家里去。

    一时酒来了,朱宣让幕僚们自便去:“不用在我这里站班儿,各自玩乐去,明儿不交好诗上来的人好好罚他。再想想怎么罚他才好。”撵走众人,只同妙姐儿坐在亭子上自在玩乐说话。

    雪地上梅香脂香酒香一起迎人,欢笑声不时传来,亭子上的沈王妃坐在锦凳上,红色灯笼下同王爷正在笑语,一向不怎么喝酒的妙姐儿这一会儿也呷着一杯蜜酒,陪着朱宣。

    高几上有酒听凭自取,几个幕僚重模仿古文人习气,一只手端了酒杯,都是茶碗大小的大杯子,指手划脚在分诗韵。热闹时气中,一声琴音有如从天地之间而来,如水音又如碎珠滑入众人的耳朵中。

    亭子上抚琴的是朱宣,一旁坐着的是沈王妃。除了妙姐儿和后进府的人,基本上认识朱宣的亲戚们,幕僚们都知道王爷会这个。几位要做诗的人,有做的快的人更是互相说话:“以琴声长短为限,王爷琴音一停,诗就要出来了。不然雅罚有诗酒,武罚弄一脸墨汁就不中看。”

    坐在锦凳上的妙姐儿,膝上放着锦垫,上面放着手炉,那一枝梅花犹插在上面。双手放在桌上,挚了小小的玉杯,杯里是琥珀色的蜜酒,正聚精会神听朱宣在抚琴。

    耳边灯下喧闹声象是渐渐远去,妙姐儿的眼睛里此时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纷乱(十九)

    第五百一十九章,纷乱(十九)

    。。。。。。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如水声般轻缓的琴音,已经放下手中活环酒杯的妙姐儿纤细的手指轻抚着膝上的手炉,感受到那丝丝暖意;另一只手上是雪白的丝帕,擦拭自己红菱一样的唇角。

    然后在这如泣如诉的琴音中轻轻喊一声:“表哥,”不用去看身边必然是众人爱慕或是羡慕的眼光,表哥一时兴起写贴子邀请亲戚们,比如三位姑奶奶蝉云,宝云,绿云家,还是妙姐儿坐在一旁让朱宣添上文锦与书锦家里。

    这一声娇柔轻轻的“表哥”在这琴音中象是要被淹没才是,偏偏半低着头在抚琴的朱宣他听到了,黑亮而又睿智的眼眸有时是漠然似乎周围事都不放在其中;有时是在耸起的浓眉下冷峻严厉,这一会儿抬起眼眸微带笑意,也低低在琴音中回上一声:“嗳。”

    又换了姿势,一只手肘柱在眼前放瑶琴的小桌子上的妙姐儿红晕一点儿一点儿绯红到面庞,在朱宣微含笑意的眼眸中不觉半垂下头来,然后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又低低喊一声:“表哥。”然后是调皮俏皮对着自己膝上手炉上插的那一小枝梅花只是微笑。

    耳中只是泉水一样潺潺,明月一样高洁,轻风一样幽冷琴音,全然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可是别人的眼光却还是可以感受到投在自己和朱宣身上。妙姐儿满足而又幽幽地叹上一口气,去捉表哥的j情这件事情上,我赢了。

    没有走出房门来,不管后来再怎么寻事情发落我身边的人,也是表哥输上一筹。真心并没有拼个输赢的妙姐儿在紧急最后的那一会儿,克制住自己想去进去的冲动,其实只有几步之隔,不是不想进去看一看表哥在秋夫人的睡房里是什么样子,哪怕看看他坐在哪里也好。。。。。。

    是窗下榻上还是懒洋洋睡在床上,好奇心都到了嗓子眼儿,沈王妃毅然还是顺着秋夫人的话走出来,如果再继续多坐一会儿,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下子冲进去。。。。。。

    朱宣在那一声琴音中听到妙姐儿喊一声“表哥”以后,一直微笑看着妙姐儿,一头花翠的小脑袋,白得近乎于青色的纤细手腕,这丫头怎么就是喂不胖一点儿呢?再喊上一声“表哥”听一听。。。。。。

    夫妻俩个人在琴音中互相对坐微笑,就是亭下众人也可以感受到他们无声地在倾诉什么,王爷琴声悠扬动听,这位年纪小小的沈王妃今天晚上又大大的出上一次风头。

    余音犹在冬夜中绕绕不绝时,上到小亭子后解去红色披风的妙姐儿亭亭站立起来,面带娇羞垂下头双手捧起一个龙耳青玉杯,这才羞答答送到朱宣面前去:“表哥请。”北风卷起梅香,卷起她鹅黄锦裙的一角,腰带上一个双环白玉环发出“叮”地一声。

    伸手接过龙耳青玉杯,朱宣面上满是微笑看着面前又垂首的妙姐儿,柔声道:“咱们也下去玩一会儿去。”

    亭下众人看着王爷一手执杯,先步出小亭,然后回身伸出自己另一只手,握住沈王妃的小手带着她走下来,往人群中走来。

    还沉浸在自己羞怯怯思绪中的妙姐儿面上晕红跟在朱宣身后,低头再走上几步,看到袍角和鞋子过来,然后就是一片颂扬声:“王爷好琴技,”再后来就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低了头的妙姐儿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偏偏与人正在寒暄的朱宣又听到了,象是他今天晚上耳朵就伸长在妙姐儿小嘴儿前面。

    手上微微用力,把跟在自己身后侧的妙姐儿拉到身边来,笑着伏下身子问她:“妙姐儿觉得怎么样呢?”脸上满是促狭的表情,笑意盎然的眼眸对上妙姐儿,看着她又红了脸。

    不胜羞涩的沈玉妙微抬起眼眸看到身边一圈人都如自己想象中一样羡慕嫉妒的看着自己,那当然也有嫉妒和眼红,那是几位不请自来的夫人们,秋夫人,花夫人。。。。。。还有别的夫人们,别人能来,当然不能赶走她们。

    端端正正的对朱宣行了一个礼,沈玉妙低声回朱宣的话:“多谢表哥。。。。。。抚琴。”朱宣立即笑了一声,妙姐儿这句话比“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还要中听的多,朱宣一下子就很高兴。

    毫不避讳眼前一圈人的朱宣爱怜万分地松开拉着妙姐儿小手的手,抚在她仍是瘦削的肩头上,当着众人说了一句:“这样的冷天,要好好保养身子才是。”沈玉妙这一次是红到脖子梢,低下脸只看着自己的羊皮小靴子尖,才轻声答应一声:“是。”

    朱宣把手中酒一饮而尽,对几位幕僚道:“明儿无诗的,好好罚他。”然后回身从丫头们身中接过妙姐儿的披风,给她披在身上,才重新携着妙姐儿道:“咱们那边再去走走。”

    清朗的月夜此时也变得有几分朦胧,沈玉妙依偎在朱宣身边,过了一会儿这身边的热闹声音渲染到她,朱宣只是含笑听着妙姐儿脆生生的声音在冬夜中流淌,不时伸出手去拂拭她腮边被风吹起的乱发,一面很是配合:“哦,原来是这样的。”再不就是“表哥居然也不知道,妙姐儿真是聪明。”

    两个人在雪夜中的身影慢慢往二门以内走去,卫夫人和沈居安这个时候才到,徐从安含笑迎上来道:“夫人高才,来领诗韵去,虽然你没有听到王爷抚琴,可是这诗嘛,也是要做出来的。”

    卫夫人不经意地看着二门内快要不见的身影,还是笑着说上一句:“请了我们来,主人哪里去了。”身旁站着拉着沈经南的沈居安以为卫夫人是真心话,忙笑道:“妙姐儿现在管家,让她早早睡觉去吧。咱们又不是客人,有吃有喝的自己拿。”

    卫夫人刚笑上一声道:“我也是随便计较一下。”沈经南从高几上取两杯酒送过来:“母亲给,姐姐不在,我替她招待。”卫夫人不能不再笑一声:“哦,你替她招待吗?这也好的很。”

    徐从安把诗韵拿过来给卫夫人看,沈经南突然高兴地又说道:“世子和毅将军来了,母亲,主人来了。”卫夫人轻脆的笑声响了起来,我哪里是计较没有主人。看看雪夜里高挑的灯笼下,是钟林将军依然死板板的面孔,身边走着两个小王爷。卫夫人轻呷一口酒,笑容可掬地想道:这主人,会抚琴吗?

    会抚琴的那一对主人此时漫步往房里走,山石嶙峋怪兀突出,暗林风动有若藏兽。。。。。。都被沈玉妙拿过来说上一通,不知不觉走到自己院门口,这才讶然了:“呀,我们都回来了。”

    看着朱宣,拉着他的手轻轻摇上几下,今天晚上多开心,这就要回去了吗?朱宣依然含笑道:“就在家里眼前,明儿晚上高兴再出来玩。”看着妙姐儿还是要嘟高一下嘴,这才一起进来,小厨房里热气腾腾,人都还候着呢。

    “你还要吃东西吗?”朱宣看看小厨房再来问妙姐儿,妙姐儿摇摇头道:“我是不吃的,表哥要是饿了,我陪着你。”朱宣笑道:“刚才又被徐从安灌了几杯酒,表哥也不想吃。”对迎出来的杜妈妈道:“有现成的吃的,拿出来你们吃了吧。”

    直到走进房里,看到锦榻上的那本史记,沈玉妙才又看着朱宣轻轻一笑,难怪表哥让现在就回来,这里还有功课。今晚柔情在心中百结,“表哥,”妙姐儿又贴着朱宣,看看那书,再看看朱宣,娇滴滴地道:“我要到床上去看。”

    “好。”一下子就想象得到场景的朱宣笑了一声道:“让丫头们打水来。”一时梳洗过了,朱宣先去床上歪着,镜台间卸下妆束钗环的妙姐儿重新换上一件淡淡绿色的寝衣,衣襟上系好自己的同心结,抱着书笑嘻嘻过来了。

    朱宣只是笑看着小丫头又要开始调皮淘气了,上了床先把书放在喜鹊登枝的枕头上,然后在自己怀里躺好并且换上几次姿势,觉得舒服以后,才拿起枕头上的书递过来,亮晶晶的眼眸里满是希冀:“表哥先给讲讲,要是你累了,我再自己看。”不是亦父亦兄亦先生嘛。

    接过书的朱宣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子尖去戳妙姐儿的小脸蛋儿,同时笑道:“妙姐儿,你总是要尊重一下先生吧。”是几时西席沦落到这种地步,学生是闭着眼睛选一个舒服的睡姿听课,朱宣失笑道:“你可不许睡。”

    “表哥放心,”妙姐儿往外看看,自己手里拿着书过来,房里的烛火还是通明,并没有熄去大灯,光线足够好,自己怎么会睡得着。一只手抚着自己衣襟上的同心结,再把眼睛闭上,长长的眼睫在脸上突闪几下,才道:“我不睡,表哥你说吧。”

    历朝历代,历次变法,无一不是农耕,盐铁等与民生最息息相关的事情。商殃也好,桑弘羊也好,农田、水利与赋役一直是大臣们为朝廷敛财的重要手段。

    沈玉妙没有睡着,事实上听完了反而更精神了:“表哥,如果那盐什么的都归我们自己来管,是不是会出息很大?”晋王殿下折腾来去的事情都是为了钱,不过人人都一样。

    朱宣把书放下来,人是在沉思:“官盐开采量年年忽高忽低,官铁打造的农具大而无当,使用年限短,酿私酒有暴利,引起粮价也跟着上去。如果归我们自己管当然是好,但是私盐私酒私铁仍然是存在。就象是那铜矿上,再杀人也还有人偷运铜锭出去。人为财死。”

    “可是,架空盐官又是怎么说?”沈玉妙觉得很是惊奇,居然还能架空盐官。朱宣淡然:“盐税归朝廷,当然大家就不会太用心去关注盐的产量,盐官是朝中所派驻,分派到各处当然也有自己不好好管的,用架空盐官来推托自己职事上的不利,也有的就是实情。”

    沈玉妙一下子听得很明白,看来不管哪一位封地之主,都会插手私盐。大眼睛又在朱宣脸上转上一转,懒懒打上一个哈欠,往朱宣怀里缩了一下,笑嘻嘻道:“先生。。。。。。哈。。。。欠,辛苦。。。。。。。哈。。。。。欠,我们睡吧。”

    觉得自己这样的西席有些丢历代名西席人的朱宣听着这样缠绵于哈欠的道谢声,笑着摸摸妙姐儿的头道:“好,咱们睡吧。”往外面喊一个丫头进来挑烛花,灭了几盏大灯。房里一下变得幽暗起来,只有几盏小一点儿的红烛继续在亮着。

    如音悄悄走进来,对房里的瑞雪悄笑道:“我们都吃过了,给你们留下来,快去吃吧。”王爷给王妃预备的宵夜进了丫头们肚子里。瑞雪等人让如音先去吃,听见她这样说,才笑着都去了外间,桌上宵夜还是热气腾腾,让人闻到香味就能勾起馋虫来。

    留在房里的如音把自己的铺盖铺下来,再帮着瑞雪等人也铺好,窗外偶然吹过的呼呼风声中,夹杂着房里的零星笑语,过一会儿就才转为安静。

    一大早,朱宣与妙姐儿才去沐浴,出来以后坐在锦榻上,看着窗纸上天犹未明,朱宣先交待妙姐儿:“昨儿对你讲了书,今天你再怎么忙活,也抽点时间自己读上几遍,继续说到这一块儿,眼前这几天就只读这个书。”

    “是。”沈玉妙今天早上很是恭敬先生,然后回话:“今天我只去各处看一看过年的摆设等东西,一处一处看过来,下午应该是有时间的。”看着小丫头捧着紫檀的小托盘进来,上面是两盖碗的红枣茶,忙接过一碗来先给朱宣送到手里,才笑问朱宣:“表哥,今天哪里去?”

    不能不想起来,昨儿晚上灯下对自己缠绵悱恻,那些夫人们今天又要来找了吧。有时候很是沮丧,自己的生活就是应付朱宣身边一个又一个女人。

    朱宣手捧着盖碗,倒没有乱想,反而笑着想一想:“去马市上看一看,昨儿临昌侯府的老三对我说,有一群好马问我要不要,想来是他认识的人,一会儿他来约我一起去。”喝了两口红枣茶,突然手扶着盖碗感叹一句:“我只担心我今天不能安心去买马。”晋王殿下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又把我临时弄进宫去才好。

    对面也坐下来的妙姐儿接过丫头送过来的红枣茶,轻轻笑道:“表哥,至少我让你安心去买马。”沈玉妙想一想今天应该是很忙才是,自己还烦不过来,不会去烦到朱宣。

    一大清早,夫妻对坐着说话,丫头们轻手轻脚服侍,沈玉妙微微有笑容问道:“表哥什么时候回来?”一不小心就会开溜的人,昨夜琴音还在耳边,沈玉妙下意识地问出来这么一句。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下午早早的回来看着你念书,再给你讲一章。”朱宣心里没底,晋王这样大动作,应该会在过年前弄点什么才是。今天避到城外去买马,就是不想一宣我就进宫,我先跑远一点儿,等我进宫去,该议的事情也议得差不多了,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我去才能定下来。又不是我那边要打仗。

    丢下盖碗正准备出去,朱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看着妙姐儿笑道:“我把朱寿给你留下来,

    这奴才在京里呆的时候久,你新开始管家,样样不熟是有的。也不好总是去问母亲,母亲既然丢开手,好好奉养她才是。”这才站起来身来道:“我去书房吃早饭去,看看昨儿晚上有没有好诗。”

    不能说不又一次贴心的沈玉妙站起来送朱宣,盈盈行下礼去:“我送表哥。”朱宣笑一笑从丫头们手上接过外衣道:“我去了。”如音高打了锦帘,看了王爷出去这才进来问王妃:“早饭有了,这就送进来吧?”

    锦榻上坐着的沈玉妙点点头,等送进来的这一会儿,又把昨天的书拿在手上自己先念一遍。如音带着丫头们摆饭,一面心疼王妃:“一大早上就控着头看书,还是吃过再看吧。”

    闻到眼前香喷喷饭菜的沈玉妙这才丢下书,先上手拿起一块山药糕,昨儿晚上睡在被子里听课的妙姐儿颇有几分大言不惭的对如音道:“以后啊,你不当值的时候也要努力写字,我来当你的先生好了。”

    一早上就遇到一个碰头彩的如音惊喜万分,赶快跪下来给王妃行大礼,跪在榻前叩了三个头,再起来时欢喜的不知道怎么好,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一下子想起来笑道:“要给先生送份礼呢。”

    管家管了这十几天,突然发现在人类文明进程中,最进步的一点儿就是封建社会跳到民国时期这一步,至少女子可以上学去认字。一面喝着粘乎乎的粥,一面对如音道:“你以后要出去当管事妈,不会写不会认字可怎么行。”幸好我会写字也会认字,不然真的能被管事的耍得团团转,有表哥在最多让别人腿上断几条筋,人都是服现管,而不会怕县官。

    才吃完一碗粥,朱禄进来了,也是满面喜色的在王妃面前跪下来叩头,却是为了如音。沈王妃这才想起来自己又在搬弄门斧,朱禄这个奴才能在表哥书房里侍候,不比自己差。看着如音又送过来一碗小馄饨,真是香啊。

    闻着那香气,沈玉妙又想教训朱禄了:“都是你不管她,我才来管她,以后出去当管事妈妈要是当不好,都是你的事情。”朱禄心想我来道谢也能碰钉子,一切一切的错误都出在如音要和我订亲这件事情上。

    这门斧既然已经搬了,当然继续搬下去。一大早上最是喜滋滋的人成了沈王妃房里的丫头如音。

    朱寿是在门前牵马送了王爷走,这才打算去王妃房里去报到。又想起来刚才牵马时有一个东西丢在门房了,抽身再出来找时,耳边又传来一声:“朱禄哥哥。”甜又糯的声音以前一听就高兴,这一会儿一听就难过。这些人又来了,难道不让人过安生年

    门房的人又捂着嘴开始偷笑,门外大槐树下站着的果然是丫头,而且还不止一个,韩国夫人的丫头,秋夫人的丫头都在。这才刚刚吃过早饭没有多久,这些人。。。。。。朱寿一脸坏笑走过去,就没有好?br /gt;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6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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