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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04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作者:未知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04部分阅读

    这里等了,不去扰了游兴。”

    王爷还有心情玩乐,真是难得。这是他多少年没有心情和时间玩乐的东西了。王爷这个人,一会儿要联姻,一会儿又变了,他随便动一动心思,弄得别人都精神紧张,如履薄冰。徐从安在书房里舒服的坐了下来,让人泡壶好茶来,我也要好好享受一下,马上就要快马奔驰了, 不是好滋味啊。

    又过了一个时辰,才看到王爷一个人往书房里来,徐从安笑迎了,取笑道:“从安恭候多时了,听说王爷游兴逸,不可前去打扰了。”

    朱宣听他取笑,道:“知情识趣者,从安兄也。”徐从安一听,我又成了从安兄了,忙笑道:“只要不遇到曹刿,我向来是知情识趣,会看人眼色的。”

    朱宣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为他正了名:“你这个曹刿,是个好曹刿,论的好。”至此,徐从安也扳回了自己心里的一口气。

    听了王爷又吩咐了:“你对世子如此关怀,等你回来了,世子就交给你了。也到了认字的年龄了。”

    徐从安赶快答应了,又笑道:“教的不好,不知军棍多少?”朱宣看了他也歪缠不清了,心里想了,妙姐儿歪缠,也是你教出来的吧。

    板了脸道:“你自己去查军规去吧。”徐从安忍不住一笑,军规上哪有教不好世子领多少军棍的规矩去。

    朱宣看了徐从安,静静交待了:“见了夫人,替我问候一声儿。”徐从安这才收了取笑的神色,郑重的答应了,对朱宣道:“我这一去,一定探听了达玛王爷府上现今如何,是哪一位公子为首,不过听说了那位南诏公主也不是好说话的。”

    朱宣悠然道:“一个女人再不好说话,她手里没有兵权,又能怎样。你去看稳了,我这个兵符,一直也想了归还了他们呢。”

    看了徐从安答应了,朱宣站了起来,沉声道:“此去吐蕃,路途遥远,多多保重。”徐从安也肃然的应了一声:“是。”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为难(四)

    第四百五十章,为难(四)

    阮大人听完了儿子和几位官员的回话,神情也不能说是很高兴,他只说了一声:“我知道了。”阮家在南疆一向是诗文之家,经史之家,当然有一些护家的家丁,阮大人对了阮大公子道:“王妃未必就有兵权在手里,今天吕大人请了三爷朱辉去喝酒,说王爷精神还好,只是一心躲烦想要修养,所以才不会客。

    这沈王妃所做的事情王爷应该是都知道的。”

    几位官员一起埋怨了:“老大人啊,王爷英明,当然是知道的。可是沈王妃一向是娇纵了的,又有了世子,得宠是该当的。就怕她见了王爷只是一味要权,王爷当了人固然是英武果断,这枕头风下是什么样子可就不知道了。”

    又有几位官员只说了半句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美,何况这美人。。。。。。”下半句是何况这美人并不是那种成亲前与王爷不相识的美人,是王爷成亲前就一直带在了身边娇惯的人。

    没有人不知道王爷宠王妃。

    关键是这位沈王妃她在背后吹的是什么枕头风,王爷又是不是那位过不了美人关的英雄?

    阮大人听了官员们从前朝的女主当权开始说,一直把历朝历代的吹枕头风的女人们都说了一个遍。

    妹喜、妲已、褒姒都隐隐提了出来。阮大人没有禁止这一群道学夫子们说话,他自己就是个儒家,可是沈王妃离妹喜还远着呢。

    可是这也说明了沈王妃一意孤行,要上殿理事,大家的一种态度。阮大人有了一个主意了:“王爷既然真的只是伤病了,那么大家再用些猛药,或许王爷就会见我们了。”弄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不见我们?

    阮大人在家里日思夜思,反复推敲了王爷这个人,向来诡诈,他这是何意?他这是何意啊?

    好不容易几年修整的吏治,让沈王妃理过了,还成个体统吗?

    官员们听了阮大人说的猛药,只说了一句:“机会是要等的。”

    阮大人阴沉了脸说了一句:“既然不发兵,家丁护院跟了去也是一样的。我与吴龙头人多年相交,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说是这样说,可是阮大人还是很担心。到了儿子阮大公子去苗寨的那一天,阮大人还是安排了家里精装的家丁跟了去了。

    阮大公子带了随行的官员们,身后是一百家丁,看起来也有气派,只是当然有些沮丧,如果是带了兵去,当然更好。

    早上空气是好的,城门刚开,几个士兵正在换岗,看见这一行大人们来了,都是肃然的。

    出了城门,一片新绿,林中有鸟鸣声,这个时候大家一起愣住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下,三个人三匹马驻在那里。

    左边一个黑脸的小子,脸黑的象锅底;右边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人,三十岁左右,十分的精干,象是放在哪里都不出眼一样。

    中间那个人却让他们大吃了一惊,面如冠玉,红唇嫣然,一双明眸看了他们,嘴里吐了出来一句:“怎么才来?”

    一从官员们纷纷下了马,近前来行礼,这位年青漂亮的公子哥儿却是沈王妃。

    沈玉妙一大早起来候了他们有一时了,看了他们落后了,心里高兴,道:“起来吧,我陪你们去。”

    官员们俱都是不安了,看了为首的阮大公子,阮大公子急忙躬身道:“苗人争斗,乃是险地,王妃不可涉险。”

    沈王妃自上殿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些人还会关心自己。她只是说了一句:“不妨事的。久闻阮大公子久居南疆,有你同行,我不担心。”

    她是不担心,可是别人要担心,大殿之上看不顺眼她在是一回事,她要是出了事情是另外一回事,这些人都担待不起了。

    看了沈王妃上了马回身皱了眉看了身后的那一百家丁,皱眉道:“这些人是跟去的吗?”阮大公子看了沈王妃只带了一个小子,一个护卫就出来了,再看看自己身后这一百家丁,有些汗颜,忙道:“这是送行的,这些人只是来送行的。”

    然后回身挥手命他们回去:“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留二十个人跟我,别人回去吧。”家丁们无奈,只能回去了。

    一行官员们看了走在中间的沈王妃,不由得佩服她胆子是够大的,只有阮大公子不时打量了王妃身边的那个面相普通的人,只是弄不明白他是谁。

    阮家里的花厅上,阮大人在家里坐立不安的来回走了几步,阮大公子虽然年纪也有王爷大了,也三十岁了,可是一直是在自己膝下,没有单独办过这样的差事。

    毕竟那位嘎格头人来势汹汹,刀枪不长眼睛,阮大人还没有焦躁一会儿,派去了跟了阮大公子的家丁回来了一多半。

    阮大人惊奇了:“大公子呢,你们怎么回来了?”为首的家丁慌忙道:“又去了一位沈大人,极年青的很。大公子说我们是送行的,让我们都回来了。”

    阮大人细问了一遍,不说话了,沈王妃胆子也够大的,她又跑去了。阮大人盘问了去的家丁:“沈大人带了多少人去的?”

    家丁回答了:“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黑脸的丫头,一个看了不起眼的人,让人看他一眼都觉得有些发冷。”

    “哦?”阮大人来了精神,细细问了那个人的相貌,这才松了口气。钟林将军那个人是钟林,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阮大人来了精神,让人备轿子:“我要去王府。”王爷如果不发话,沈王妃使唤不动钟林将军的。

    朱宣今天没有晕在了酒中,妙姐儿去了苗寨,钟林离去了,朱宣虽然是相信他的身手,可是要完全不想着妙姐儿也不可能。

    他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书,站了起来走出去,看了看天气晴朗,正是妙姐儿喜欢的游玩的天气,这个孩子一早走的时候还在猜测了,路上的山茶花有没有开。

    想着妙姐儿,朱宣突然失笑了,难怪说我亦父亦兄,表哥当然是兄长,可是这亦父也太离谱了一点儿。

    可是自己刚才一口一个孩子的叫她,这个也不能怪自己。以前喊她亲亲,被妙姐儿顶了一下:“表哥不回来的时候,还有亲亲吗?”

    床帏之中情热之时,被她顶了也只能笑一笑,总不能那个时候教训了她。朱宣负了手漫步走着,这酒象是不能再喝了,浑身上下懒懒的,走动了就觉得舒服的不行了。

    他信步来到父母亲房里,一直微有笑意的面庞看到了朱睿才重新板了起来。小小的朱睿一看到父亲,就立刻规矩了。

    他手里正拎了一把长长的棍子,跑着出来了。朱宣心里一笑,这孩子真是随我,看了朱睿但是不笑,问他:“作什么去?”

    朱睿自从认得了父亲,就有些怕他,不象母亲就抱了亲,笑着哄了自己,亲到自己格格笑为止,而且母亲身上多香软,衣服首饰也好看。

    父亲从来就是板了脸,听见他问,忙回答了:“我去园子里给母亲打鸟儿。”朱宣嗯了一声:“去吧。”

    看了朱睿拎了棍子老老实实的走开了,直到看不到自己了,想来必定是疯跑了,给妙姐儿打鸟去,一对淘气包。

    世子朱睿拎了个长棍子,跑到园子里撵鹿去了。那鹿跑的快,他追不上,就想出来这个主意。后面跟的人只能再跟了世子跑,跑得一园子的小动物都糟了殃。

    朱宣这才信步进了父母亲房里,太夫人已经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指了儿子笑道:“小老虎见了你,也是怕的。你弄得妙姐儿怕你,儿子也怕你。看以后谁亲你。”

    朱宣这才一笑,回了母亲的话:“妙姐儿才不怕我。”他走过去,看了睡在母亲榻上的次子朱毅,白白胖胖的,一见了有人来就动手动脚的呀呀呀,太夫人笑道:“毅将军才是个乖孩子呢,他一见了你父亲,就冲了他笑,让他抱。老侯爷出去游玩以前,都要先对毅将军说一声儿,毅将军要是笑一笑,老侯爷才放心出去呢。”

    朱宣一晒,毅将军,这成了名字了。母亲这么喊,妙姐儿也这么喊。他负了手又伏了身子看了朱毅,这孩子兼得了我和妙姐儿之长,看了真是惹人爱的很。

    太夫人看了儿子笑:“你还不是不抱,那就我来抱个痛快了。想来你要等了你孙子才抱,要等多少年头了。”

    母子两个人一起笑了。太夫人这才关切地问了儿子:“说你天天喝酒,我也担心的很呢。怎么你打胜了仗,要打出来一身的酒债来了,是什么原因你又不联姻了?”

    太夫人总觉得儿子不联姻与喝酒是有些关系的,老侯爷也问过儿子,朱宣只是溥衍了。

    这会儿没事,来看母亲和儿子,听了母亲问,朱宣轻描淡写了:“为了联姻,父母亲也忧心了,徐从安也同我干上了,妙姐儿天天哭,还联它作什么。”

    太夫人手放在自己的绣了松竹梅的提花缎子衣服上,笑一笑道:“你要是真的为了妙姐儿哭,才不联姻,那个时候也不会把她从京里撵回来了。”

    朱宣无奈了:“母亲还要提这些话,妙姐儿无事还要翻几遍呢。母亲就不要再提了。”他随手拿起了几上的一个粉色的官窑茶碗,给自己倒了茶。

    太夫人一笑,看了看门上为了天热新换的绿色的锦帘,自出京以来,母子这样谈心还是第一次。

    朱子才从外面进了来,笑道:“王爷让我好找,告病在家的阮大人来了,要见王爷。”阮大人看了神清气爽,朱子才立即就明白了,原来是和王爷一样的病,都是心病。

    王爷的心病不好猜,可是这位阮大人的心病就太好猜了。

    看了王爷自顾自喝茶:“告诉老大人我病着的呢,有什么要紧的话等王妃回来了对王妃说去吧。”

    朱子才笑着出去了,王爷还是不会客。

    这里朱宣才慢慢对了母亲说了:“联姻呢,是当时想了的,可是看了父母亲不高兴,儿子要成了不孝之人了。妙姐儿这孩子,”朱宣说到了这里,又想起来了玉妙的那句“亦父亦兄”他不由得一笑,继续道:“这孩子是儿子自己带了两年,看了她不高兴,儿子能高兴吗?一向是陪惯了的,新人进了门撇下了妙姐儿去,她又要眼泪成河了。这是儿子的错,看来也改不过来了。”

    太夫人忍不住被自己的儿子逗乐了:“可不就是你的错,你这么大的人,还是个王爷,没有了母亲可怎么行。难道夫妻就一辈子反目了。”

    刚说到这里,听到外面传来了奔跑声,然后就是人在喊:“世子爷,您慢着跑,那鹿是王妃养着的,别再打了。”

    母子两个人走到了窗前,都露出了微笑,窗外世子朱睿拎了他的长棍子,正跟在鹿后面跑得快活,从园子里一直追到了这里。

    榻上毅将军突然发出了一声笑声,朱宣看了母亲过去看了,再看了院子里精力充沛疯跑了的朱睿,心里得意,想了妙姐儿,生吧生吧,生的越多越好。

    阮大人又没有见到王爷,只得怏怏回家去了。朱宣听了朱子才来回报,就嗯了一声。太夫人听了道:“这位阮大人,不是称病了吗?”

    朱宣立于窗前,还在贪看了朱睿疯跑,一面回母亲的话:“他在这里已经是第四代了,这里熟悉的很。称病是欺负妙姐儿年青罢了,不好好做事,我不见他。”有我跟他们算账的时候呢,不过我现在还是在病中呢。”

    太夫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笑一笑道:“可怜妙姐儿被你赶了上殿去,天天受人欺负去了。”

    朱宣对母亲道:“每天一回来,就睡得香的不行。”弄也不弄不醒,就弄醒了就软绵绵伏在了怀里:“表哥,我困着呢。让我睡觉吧。”

    每每这个时候,朱宣就心想了,还不如我自己去呢。可怜小丫头最爱春花与秋月,一到玩的季节从来不放过玩乐的时候,这一次春花开放,她只能行走的时候看一看了。

    朱睿玩了一头汗,到了中饭的时候,丫头们哄了他回来吃饭。太夫人和朱宣在房里就听到了外面“当”的一声,是朱睿把手里的棍子丢了下来。

    然后门帘猛的一掀,人就跑进了来,手里抱了大把的柳枝,刚有了花苞的枝条,一进来就对太夫人道:“我给祖母掐了柳枝和花来了。”

    然后就看了父亲坐在一旁,立即就老实了。太夫人看了儿子,又看了孙子,笑得不行,对朱睿招手道:“过来,看你这一头汗。”

    朱宣看了儿子,一身一脸的汗,早上一件崭新的宁绸外衣上面又是泥土又是树叶渍痕,脸上还有一块黑印子,掌不往了也是一笑。

    太夫人为朱睿擦去了脸上的灰,再擦了头上的汗,笑着道:“还不去换了衣服来吃饭。”朱睿赶快把手里抱的东西给了丫头们,奶妈为世子换了一件团花宝蓝色的锦袍,这却是朱宣爱穿的颜色。

    他看了儿子,心里就涌起一阵温情来,有儿子真好。

    世子朱睿见了父亲,从来老实的不行。吃完了饭,太夫人对朱宣道:“王爷也请回吧,从来吃饭没有这么安静过。”

    朱宣就站起来出去了,朱睿一看父亲走了,立即从一旁抓起了刚才抱回来的柳枝,一步跳到了毅将军小床边,把柳枝往他的小胖手里塞:“哥哥给你弄来了好玩的,抽小鹿最痛快了。”

    弄得毅将军撇了嘴,小手把柳枝往一边推,太夫人对朱睿道:“父亲又回来了。”朱睿这才又回到祖母身边,往窗外看了,父亲正好走出了院门。

    太夫人揽了朱睿笑道:“快去睡觉去,不要再惹弟弟哭。”看了朱睿还是在怀里拧了身子要往毅将军那里去,太夫人就吓唬他了:“你母亲今天不在,晚上让你跟父亲睡去。”

    朱睿这才停了一下,然后趁了太夫人不注意,一抽身子又出去了,手里拿了柳枝条,一堆人后面跟了跑了追他:“世子爷回来睡觉,不要再去撵鹿了。”

    分花拂柳漫漫走出了太夫人院子没有几步的朱宣听到了身后的喊声,就把身子往树影儿站了了站,身后传来“蹬蹬”的小脚步声。

    看了儿子跑得飞快,手里拿了柳枝还在挥舞了:“驾,驾。”朱宣贪看了一会儿,才是一笑,淘气丫头生个淘气儿子,他这一会儿忘了,太夫人对了朱睿的精神太旺盛,也会对了老侯爷笑语了:“随你的儿子。”

    午后的春日阳光,扬扬洒洒落在身上,此许几分暖意,有如醉人情怀,朱宣突然发现,自己这一会儿又想晕在酒里了。

    他笑话了自己一下,再喝下去要成了酒鬼了。看了眼前修竹绿树,点点初打的花苞点缀了。朱宣懒意上来了,这样悠闲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太多了。

    眼前没有妙姐儿,要是在了,一定要拉了自己游园子去了。“来人,”朱宣随意的喊了一声,身后树影里立即走出了一个小厮:“王爷,有什么吩咐?”

    “告诉管家,园子里那一片芭蕉旁边,种几株樱桃树,芭蕉下面摆了石头桌椅。”朱宣吩咐完了,漫步象自己书房走去。

    午后闲暇了,缠人的小丫头也不在,今天不打算喝酒了,去读一点趣书,看几句诗文,倒是乐事。

    一想起来了诗文,又想起来了徐从安。这会儿正急驰在去吐蕃的路上,这一次可以解一解他的相思之苦了。

    前面就是书房的院墙了,朱宣悠然自得的信步走着,一面想了妙姐儿这回子不知道在作什么,看表哥多念着你。

    一旁的山石后面闪了出来一个人来,一件翠绿色织锦罗衫,手里拈了一块丝巾,盈盈拜了下来:“王爷。”

    是易姨娘,朱宣面无表情嗯了一声,看了她起身垂首立于山石旁,道:“你在这里作什么?”书房附近也是不许乱走的。

    不过想想也知道她为什么出现,易姨娘当然不会回答出来,她一听说了王妃出门去了,就在这里候了有多时了。

    可是一见到了王爷,听了他那淡淡一如平时的语调,易姨娘就手足无措了,低声回答了一句:“我扑蝶儿呢,不一小心就走到这里来了。”

    听了王爷就是一声儿:“回去吧。”转身进了书房。易姨娘轻轻咬了牙,手里绞了罗帕,在山石旁的阴影儿独自站了一会儿,刚才已经是站了半天,这会儿又站了一会儿,更觉得脚上酸麻了,这才扶了山石,慢慢回去了。

    没有走几步,荼糜架下看了石姨娘手扶了竹架站立了看了她,石姨娘也是打扮得漂亮,却是轻红色绣花罗衫,立于只缠绕了几片绿叶的老竹子架旁也是让人流连了。

    两位姨娘互相见了礼,各自回房去了。到了晚上,秋红进了易姨娘的院子,易姨娘立即问了:“王爷在哪里?”

    秋红小心地回答了:“回房里歇了。”易姨娘不说话了,王妃不是不在,难道我老了不成?当然不能和年青的王妃相比,她倒是小了好几岁。

    这当口儿,石姨娘也正在听锦心小心回话:“王爷从书房里出来,回了房里睡了。”石姨娘轻声道:“你去吧。”独坐了灯下,也是一个想法,看来我老了。。。。。。

    朱宣独自睡了三天,三天没有再晕在酒中,觉得精神一下子就回来了,夜里有时还有心结,胡乱思想的时候,就一个人独自起了来,月下里走几步,才觉得心绪好一些了。

    他手里握了达玛交给自己的兵符,渐渐觉得他不聪明,达玛的长子伊丹兵强马壮,上一次兄弟争斗中,钟林还在伊丹身边,很是帮了他重挫了二公子其木合。

    达玛要立第五子为嗣,这位想来才几岁的娃娃,不过比睿儿大上了几岁,能敌得过四个兄长。。。。。。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为难(五)

    第四百五十一章,为难(五)

    几天后的一天晚上,朱宣一个人带了马悄然出了府门,夜色中来到了离城门口最近的一个路口上站了。

    没有一会儿,妙姐儿一行人过了来,月色下,妙姐儿有几分疲惫了,嘴唇在月下也象是少了几分光泽,看了更是有些诱人。

    朱宣悄然跟在了后面,在十字路口,看了他们分开了。妙姐儿带了钟林,乌珍走了几步。

    钟林这才示意了王妃:“王爷接您来了。”钟林早就看到了王爷在路边上。

    沈玉妙住了马回过了头,脸上有一抹笑意:“表哥。”朱宣带了马来到她身边,端详了她脸色,笑道:“有没有吃饱?”

    沈玉妙没有想到他第一句是问这个,只是怔了一下立即笑道:“去哪里吃去?”朱宣对钟林和乌珍道:“你们回去吧,我带了王妃逛逛去。”

    钟林不肯,乌珍也不肯。虽然是在城里,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不行。朱宣在这一点儿上是拧不过钟林,只能无奈一笑道:“跟远些。”

    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朱宣带了妙姐儿在下一条街口下了马,把马丢给了钟林,心里好笑,跟了来牵马的。

    自己牵了妙姐儿的小手,突然想了起来妙姐儿要喊一匹马做表哥,不由得又是看了她一笑,现在是表哥牵了你。

    沈玉妙这一会儿有几分心虚了,眼前这条街稍有背静,但是几家杂货店还亮着灯,一般的宅子都黑了灯,早早的就歇了。

    再往前面走,就是自己的小外宅了,月光下可以看到漆得油亮的木门,墙头上爬出了一枝绿枝,越看越心喜,可是这会儿是心喜的时候吗?

    沈王妃看了朱宣一眼,我的小房子。。。。。。表哥象是有意往这里走的,他会不会拆我的房子?

    这样想了,有些担心的看了朱宣。

    再走两步,果然朱宣携了她在那漆得油亮的木门前站了,看了她并没有什么表情:“走累了。。。。。”

    沈玉妙一下子傻眼了,没有想到表哥真的是知道地点在哪里。她不安的看了朱宣一眼,生气也还罢了,只是要保得住我的这间小外宅。

    晕晕月色下,朱宣看了她,问道:“主人迎客否?”沈玉妙这才行了个礼,道:“表哥请。”

    看了朱宣上前举手叩了木门,一只手还携在他手上。沈玉妙拉了拉他的这只手,月下嬉皮笑脸了:“表哥,这是我的房子。”

    朱宣道:“我知道。”守门的家人开了门,象是不觉得奇怪,只是低了头候了他们进来了。

    钟林,乌珍在外面系了马,就守在了外面。

    房里点亮了灯,两个小丫头迎了出来,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行了礼等两个人进去了,才跟了进来。

    一进了房里,沈玉妙不由得一阵心喜,桌上是自己喜欢的红岫的一套茶碗,锦榻上也是自己喜欢的富贵万字的一套铺陈。

    她回了身子拉了朱宣的手,笑吟吟的道:“表哥帮了我收拾了?”朱宣微笑了道:“还能是谁?”然后逗她:“本来是想来拆的,”看了妙姐儿拉了脸,又笑道:“看了还不错,就随便替你收拾了。”

    房子中间一个白玉石的鱼缸,有两尺多长,一尺多宽,里面是几尾大而斑斓的金鱼,朱宣看了妙姐儿欢快的不行:“呀,这是一个大眼睛的。”

    他伏了身子立于她身后,笑道:“又给你弄了一个鱼缸来,只是没有家里的那个大了,小气丫头。”先是新房里那个大的玉石鱼缸,说是给了自己娶新人用了。

    给的时候就是心疼样,再后来看不娶新人了,立即住到哪里就搬到了哪里了,没有问问她:“不是给了表哥的?”小丫头还不服气:“你不是不娶了。”

    沈玉妙扒在了玉石鱼缸上,喜滋滋的看了里面的金鱼,再抬了头看了朱宣,又是喜滋滋的一笑。

    朱宣笑一笑,自己走过去坐了,调侃了她道:“主人也不让人坐,还是自己找地方坐吧。”他抖了抖衣袍,坐了下来。

    沈玉妙这才笑着走过来贴了他坐下来,笑道:“是我的,不也是表哥的。表哥也是主人。”因为太喜欢了,眼睛越发晶莹有彩。

    朱宣笑道:“这话中听,表哥是不找了来,我这一半房主人可就被你黑了去。”然后看了妙姐儿只是嘻笑了道:“我哪有瞒了表哥的本事去。”

    然后扎在了朱宣怀里:“表哥真好。”沈玉妙贪婪的在朱宣怀里吸了一口气,闻了他身上的男人气息,然后抬了头摇了脑袋笑道:“我不在,有没有想我?”然后突然想了起来,自己不在家,表哥在哪里睡的。

    朱宣才不理会这种心情,一个醋坛子,又要开始了。他只是张了手臂抱了她,笑道:“让人家看了,还以为表哥爱男风。”

    两个人都是男装,灯下就这么搂在了一起。

    两个小丫头脸红心跳的立于廊下,只听了房里不时传来了吃吃的笑声。

    过了一阵子,这两位新主人才重新走了出来,径直出门去了。

    街上已是深夜了,两个人前行了,身后跟了钟林、乌珍牵了马,在街上信步游荡了。

    夜风中隐有寒意了,沈玉妙却是兴奋的很,朱宣也来了兴致,道:“带你吃东西去。”

    这是位在街口的一家牛肉汤摊子,热气腾腾的香气在夜晚散发出来,更是引人食欲。沈玉妙真是食指大动了,看了汤端了上来,先就喝了一口:“呀,烫。”她看了朱宣笑道:“不过,真的很好喝。”

    朱宣道:“那是当然,表哥才带你来。”两个人吃得热火朝天。

    立于一旁的钟林站在暗影里,一一打量了这摊子上的牛肉汤锅,几副木桌椅,三、两个闲人坐在一旁,并没有异常,钟林才暗暗松了口气。

    那牛肉汤的香气对他来说,竟然是一点儿诱惑也没有。他拒绝了王妃让他也坐下来,只看了乌珍也过去了,开始大口吃起来。

    乌珍一面吃,一面说了几句话,沈玉妙对朱宣道:“乌珍说草原上的牛肉还要好吃。”乌珍又想家了,可怜她家也没有了。

    沈玉妙对了朱宣又轻声道:“她陪了我看月亮,也会告诉我,草原上的月亮更好看。”朱宣微笑了,为妙姐儿挟了一块牛肉,道:“吃吧,别说这些了。”

    摊上热气融融,头顶上青天月晕,黄而散漫了,夫妻两个人的身影不一会儿就被牛肉汤锅里的热气给融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沈王妃犹自谈论了自己的小外宅,很是得意了:“表哥,如果我再惹你生气了,我就躲到小房子里去,我关了门,你就别来了。”

    朱宣想想不对,妙姐儿躲了去,我当然也要去,两扇木门紧闭了,我就不去了。这是什么道理,刚才还说我是半个房主人。

    他斜斜看了身边说得正开心的小丫头,要把表哥关门外去了,真是想的美。亏了表哥亦父亦兄的对了你。

    他也不说话,在二门里下了马,携了小丫头的手一路看了月色,池子旁山石根下又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往房里来。

    如音等人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以为今天不回来了,也不知道王妃今天回来,早早关了门已经睡下了。

    朱宣看了两扇紧闭的雕花房门,携了玉妙的手上了台阶,守门的妈妈们正在去唤门,听了王爷对了王妃说了一声:“妙姐儿。。。。。。”

    沈玉妙嗯了一声看了他,朱宣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门关了。看表哥的。”抬腿就是一脚,一声巨响之下,两扇雕花木门应声而开,一扇木门已经被踢坏了。

    静夜的院子里传来了沈王妃的格格笑声,房里值夜的丫头们急忙披了衣服出来了,跪了下来认错:“奴婢们知错了。”

    王爷负了手立于门旁,皱着眉看了踢坏的那扇雕花木门,再看看王妃。沈王妃笑弯了腰,一只手还在朱宣手上,她笑着揉了胸前,贴到了朱宣身上:“哎哟。。。。。。表哥。。。。。给揉揉。。。。。”

    朱宣这才一笑,抱了她进来了,怀里妙姐儿还在对了跪在地上请罪的丫头们说话:“起来吧,没有你们的事情了。”

    沈王妃看了那扇踢坏的雕花门,沿了门边,被踹了一个洞出来。不知道表哥脚疼不疼,想来他脚下也不是皮靴,就是他平时穿的千层底的老布鞋。

    可是这实在是可笑,表哥在发威呢,把他关在门外面,就是这样的结局。但是实在是太可笑了,沈王妃睡到了床上,还在吃吃的想了笑,实在难耐了,就说了一句:“表哥,我说错了话,你说一声儿就是了。何必跟那门过不去?”

    朱宣懒懒的抚了趴在自己怀里的妙姐儿,道:“说什么把表哥关门外面,亏了表哥为你收拾房子。”想想太冤枉了,白收拾完了把我关门外面了。

    沈玉妙轻轻嗯了一声,道:“表哥怎么这么好?”朱宣又等到机会了,懒洋洋又是一句:“表哥不是亦父亦兄吗?”眼前抱了小丫头滑溜溜的yu体,说什么亦父亦兄,真是罪过。

    沈玉妙惊奇的抬了头看了他一眼,立即明白了那是我的心事匣子里写出来的。她不好意思的一笑,重新半坐了,伏在了朱宣身上,象是解释又象是自言自语:“表哥有时候比较严厉,有的时候又爱教训人。。。。。。”

    房里是旖旎风光,一缕香氛从墙角边的紫檀香几上的汉玉香炉里轻轻升了起来。沈玉妙就看了那香氛轻轻萦绕着在房里无声无息了。

    一面还是轻声嘟囔了:“表哥没事就板着脸,表哥爱训人。。。。。。”朱宣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道:“表哥疼不疼你?”

    沈玉妙拖长了声音长长的嗯了一声,然后机灵的又想了起来:“表哥让我滚呢。”朱宣在她背上轻轻抚了抚:“能记一辈子,你把表哥也气得不清。”

    手指被妙姐儿抓住了,伸出了小指勾了他的手指,笑道:“表哥你亦父亦兄,你要让着我才行。”

    朱宣轻轻嗯了一声,把妙姐儿重新拉入了怀里,我要是不让着你,天天就跟你生气去了。

    听了怀里妙姐儿还是不睡,一句接一句地问:“表哥会,以前跟什么人吹过?还会什么?”得寸进尺,什么都问再问八百年前的风流帐都出来了。

    朱宣抱紧了她,轻声笑了一下:“表哥还会打人。睡还是不睡?”沈玉妙有心再理论两句,实在是困意上来了,还是回了一句:“表哥会踢门,那可怜的的门。”

    沈王妃想着那可怜的门,嘴角边就是一丝笑意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了,如音为她梳头发,小心地看了她的脸色道:“昨天值夜的丫头们都睡着了,王爷前几天是回来了睡的,昨天那么晚了也没有回来,听说又不在书房里,是出去了,所以就关了门没等门。”

    沈王妃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没什么,今天找个人来修一修就行了。”手里刚拿了一根簪子在手上,就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世子爷慢些走。”

    如音与沈玉妙都笑了起来,朱睿一走进来,就扑到母亲膝前问她:“母亲去了哪里了?害我找了几天。”

    然后就反身站到了镜台前,一一打开了母亲的梳妆盒子,为她挑选了簪环。看了母亲梳妆好了,才拉了她的手带她去看那门,指了那踢坏的地方笑道:“门坏了,夜里母亲怕不怕?”

    沈玉妙看了那门更要笑了,这一会儿认真打量了那扇门,上半扇是雕花,下半扇却是实门,表哥这一脚力道不小。

    再想了自己的小外宅的木门,看来要换一扇结实的才行。

    和朱睿只玩了一会儿,朱禄就进来了:“外面几位大人,说是王妃要见的。”

    沈王妃答应了一声:“我就来。”这才哄了朱睿回去,自己往书房里来了,见了这几位大人,一一交待了:“等阮大人和苗人商议好了,把地方给他们分划好,你们都看过了再来见我吧。”

    这几位大人却是王爷心腹,虽然也不满女人管事,可是看在了王爷伤病中,还是客气的多。

    他们昨天都听说了沈王妃亲自去了苗寨,倒好象是当年的王爷,几个人说着话出了王爷的门,看到门前多了几匹快马,三主三仆,一个白胡子颇有精神的老人正由朱子才陪了往里面走,几位大人往外面来,他们往里面走,大家互相都看了一眼,不由得都注意了。这几位是谁?

    擦身而过以后,朱子才引了几个人往里面走,一面含笑陪了:“蒋大人来的正好,王妃平时也是多有想念的。”

    蒋大夫在京里听多了谣言,王爷伤病中不能会人,外孙女儿上殿,象是笑话的人颇多。他坐不住了,亲自带了两个儿子来看一看才能放下心来。

    打量了王府的景致往里走,虽然是一路颠覆,蒋大夫上了年纪的人还是精神头很好,就象他在外孙女儿成亲前在南平王府接不到人,门口叫骂的精神头儿一样,他先笑问了:“老侯爷,太夫人在哪里?”

    朱子才看了眼前这个说话索利的老人,笑道:“老侯爷两天出去游玩了,至今未回。太夫人在呢,已经让人去回话了。”

    蒋大夫呵呵笑了,又问道:“王爷近来如何?”朱子才笑道:“王爷是多年的伤病,精神欠佳了,一直是不会客, 但是老大人来了,总是要打起精神来会会的。”

    二门以内,太夫人房里两个妈妈已经出迎了,蒋大夫这才问起了世子,又问了毅将军,听了妈妈们回话:“能吃能睡,比世子爷那时候乖巧多了。”蒋大夫大乐,加快了步子道:“快些走。”恨不能立刻看到了第二个重外孙子。

    两边茸茸细草,片片新绿,蒋大夫都顾不得看了,一心里只想了先看看没有见过面的重外孙子。

    太夫人在滴水檐下迎了蒋大夫,笑道:“难怪刚才毅将军只是往外面看,原来是知道来了。”一面心里感慨,蒋大夫是长了太夫子一辈的长辈,这精神不知道怎么修来的。

    蒋大夫则是笑得不行,进了房里就奔去了看朱毅,一个小金童,这次长的是真的有几分象外孙女儿,不过还是象王爷颇多。

    见到了朱毅,蒋大夫觉得浑身上下汗毛孔都是舒坦的,就象是多年宿渴饮了琼浆水一样,他从怀里取出了见面礼,一块白玉壁,递到了朱毅手边看了他抓了,才笑着回身问太夫人:“毅将军也快一周岁了,不知道抓周抓个什么?”

    这样一说,蒋家的两个儿子和太夫人都笑了,世子朱睿抓周时一手宝剑,一手钗环,亲戚们至今还是津津乐道。

    太夫人哎了一声笑道:“随他抓个什么去。”然后往外面看了一眼,见玉妙彩衣装扮了,正进了院子,就笑道:“妙姐儿来了。”

    当天晚上,阮大人就知道了王妃的这位外家到了,这位蒋大夫与阮大人一样,一个是京里大儒之家,一个是南疆大儒之家。两个人几乎是相似的,都是在当地有一些名望。

    就是其它的一些官员,也都知道了,王妃的外家到了。人人心里都闪过了一个词:外戚。

    蒋大夫是在晚饭后见到了朱宣,沈玉妙引了外祖父和两位舅舅去房里时,心里不无好笑,表哥太谨慎,外祖父来了,他也要装病,一直就在房里。

    等到进了房里,好在表哥并没有装病到卧床不起,早上又起来喝酒了,象是刚刚梳洗了,虽然没有酒味,但是面色当然不好看。

    蒋大夫一看王爷立于榻前相迎了,和两个儿子都是第一眼看了他,象是不舒服的样子,全然不象以前见到的意气风发,面庞上血色也稀少了。

    朱宣则看了蒋大夫,朱宣要看的是所有人的态度,他自己有心病,疑神疑鬼的总是想了自己如果战死,身后事是什么样子,颇有些活死人出殡的意思。

    与蒋大夫父子坐了下来,朱宣语气平淡问了寒温,住了口看了蒋?br /gt;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0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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