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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94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作者:未知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94部分阅读

    安这一次有了理由了,逐出了京你就是不对。

    朱宣随意的往后面靠了一靠道:“本王现在还不想灭妻呢,等本王成了亲,有了时间,教训了她,再谈灭不灭妻的事情。现在嘛,让她一个人好好反省反省去。”

    徐从安火了:“王爷,如何安顿世子?”朱宣也火了:“你看该如何安顿?”徐从安毫不惧怕他,深施了一礼:“请容从安进一言,王爷也有糊涂的时候。世子得脱天花之灾,是有福之人。王妃是太夫人恩亲,不是王爷想出就出的。请王爷三思。”

    然后昂然站直了,看了朱宣道:“新人不能有所出。”

    朱宣看了看徐从安,梗了脖子站在自己面前这么大胆,哼,所以才教出来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学生。这个时候朱宣忘了怪自己,徐从安这个座师是他自己请的,而且是三邀四请了才请来的。

    朱宣淡淡道:“夫为妻纲,既嫁从夫,顶撞丈夫,犯了三从;书房里无礼,犯了妇德,口出胡言,犯了妇言,这七出之条,犯的也不是一条了。这应该是什么罪名你,”他手指了徐从安:“去写个条程来,看看王妃是什么罪?是动家法还是幽禁,该怎么处置你写了来给我看。”朱宣提高了声音,厉声对了徐从安。

    徐从安面带了微笑,软得不行:“王爷千不看万不看,请看了世子,从安是王妃座师,有错是我先领罪,王爷的军棍多少,我一并领了。”徐从安不相信王爷会对我动军棍。

    朱宣哼了一声,看了他软了腔调,不再象刚才那样硬了脖子,心里才觉得出了一点气,他还是冷言冷语:“我要成亲呢,不想冲了喜气,先寄下了你这顿军棍,等我处置王妃的时候,慢慢和你算帐。我刚才说的东西,快去写了来。”

    徐从安也碰了一鼻子灰,但是并不气馁,说王爷糊涂都说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了。

    他再出来问清楚了朱寿,才有了一点儿喜色,原来太夫人也去了,王爷说的嘴硬,逐出了京,还带了太夫人和世子一起去吗?

    徐从安决定跟王爷周旋到底,反正这一顿军棍已经寄下了。想想王爷一向记性不错,指不定哪天会提起来,徐从安打定了主意,你想联姻没那么容易,成亲我拦不了你,我一步一步拦,孩子是绝对不能生的。

    第二天,徐从安没有来,朱喜进来回话:“先生家的小厮来说,徐先生昨夜回去,一夜起来了几次,如今路也走不动了。”

    朱宣听完了道:“让他好好养病,我喜宴那一天,抬也要把他抬来,本王成亲,徐先生不在,太没有意趣了。另外,交待了他,一好了,我让他写的东西给我快写了送来。我等着处置人呢。”

    自此,徐从安告病了。朱宣找不到人再出气,就整天自己气得不行。每一次晚上回来了冷清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就恨不得把徐从安先抓过来给他一顿去。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反目(三)

    第四百三十一章,反目(三)

    每天下午,是蒋大夫在书房里闲暇的时候,他正在欣赏了自己收藏的一些孤本字贴,对了儿子笑道:“王爷说外孙女儿字不好,这些字帖一本一本送去给她临去。”

    儿子们也笑了道:“王爷对外孙女儿的事情,一向是样样都上心的。”父子三人正在笑语,一个家人进来了:“老爷有客来了。”蒋大夫随口笑问了:“是哪位?”家人回话道:“一位是卫夫人,一位是南平王府的徐先生。”

    蒋大夫愣了,徐从安、卫夫人,这两个人怎么能走到一起去呢。他从房里迎了出来,果然来的是美丽袅娜的卫夫人和一派儒雅的徐先生。

    卫夫人是轻易不会上门的,这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去了。

    看了卫夫人,徐从安的表情,都是郑重的,象是有什么事情一样。蒋大夫让了两人坐下来。徐从安才把事情讲了一遍。

    蒋大夫也吃惊了,道:“一向没有迹象出来啊,看了王爷对妙姐儿是很疼爱的。”徐从安苦笑了:“王爷的心思从来难测。”

    蒋大夫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他不象徐从安那样乐观,反而有些悲观了:“太夫人陪了回去未必就表明王爷还有恩宠。这门亲事是太夫人订的,满朝之中都是知道是太夫人的恩亲,现在出了事情,太夫人当然要陪了一起回去,遮盖一下脸面。这样看来,王爷与妙姐儿夫妻之间出了大事情了。”

    听他这样一说,徐从安也觉得有理了,他看了看卫夫人,卫夫人一听了这样的事情就觉得不妙:“男人变了心思,立刻恩情不再。”两个人约了一起来找蒋大夫商议。

    新人是淮王的族妹?蒋大夫思索了:“郡主成亲,礼部一定会知道,没有听说最近有郡主要成亲啊。”

    徐从安早就打听清楚了:“日子订在了下个月,王府里已经在收拾房子了,请老大人早作打算。王妃逐出京去,虽然有世子,太夫人在侧,可总归不是个长法。”

    蒋大夫嗯了一声,沉思了道:“不能让她生孩子。成亲倒也罢了。”徐从安苦笑了:“我去和王爷理论了,只寄下了一顿军棍。”

    蒋大夫听了徐从安说了与王爷的一番理论,站了起来对了他深施了一礼,深为感激。然后有了主意:“王爷不好说话,老侯爷处还可以商议。我上门去,问问老侯爷,外孙女儿有什么失仪之处,要被王爷逐出京。”

    大家到现在为止,都不明白书房里王爷和妙姐儿怎么了,弄到了这般地步。卫夫人站了起来:“我是母亲,我也要去。”蒋大夫点头:“夫人与我同行。”

    徐从安不去:“我是告了病的,我在这里等你们。”蒋大夫与卫夫人,带了妙姐儿两个舅舅,一起往南平王府里来。

    老侯爷也是稀里糊涂,他只听了儿子说妙姐儿不同意儿子纳郡主,书房里口无大逆不道之言,具体说了什么,老侯爷也不太清楚。

    见了蒋大夫,老侯爷甚至是有了一丝尴尬,亲家找上了门来,口口声声问为了什么逐出了京去,自己无法解释。蒋大夫看了老侯爷的表情,心里有了几分底气,看来王爷也未必就有理。

    他含笑道:“既然如此,请了王爷来如何?”老侯爷就让人请了朱宣过来。

    朱宣来了以后,一看这阵仗,还是一点儿也不客气,而且一口承认:“逐出了京还是客气的,徐从安是座师,他最清楚,三从四德七出之条,样样都犯。也是我成亲前两年我没有教导好,我自己也有责任。但是以后再想我疼了她,就得先认了错才行。”

    蒋大夫看了看卫夫人,他有些尴尬了,没有想到王爷一口承认是逐出了京。原以为总还要留着一点儿余地,太夫人、世子都陪了去,王爷也可以说是回封地了,走得急罢了,没有想到他真的是一点儿夫妻情意也不讲了。。。。。。

    朱宣是被他们又气到了一回,我请了母亲陪了去的,怎么就口口声声说我逐出了京。。。。。。

    卫夫人含笑了:“有错当然要认,不知道是三从犯了哪一条,四德七出又犯了哪一条?”蒋大夫欣然地看了卫夫人,女人问出来正合适。

    朱宣正等了这一问呢,立即道:“我纳郡主,有情有理。睿儿一生下来就请封了世子,平时对了妙姐儿,并没有半点亏待之处,怎么我纳郡主,母子就没有容身之地了,这话是母夫人教导了还是徐从安教的?”

    卫夫人语凝了,没有想到妙姐儿是这样说的,沈玉妙话赶了话说了这样的话出来,让朱宣每天都气得不行,一想起来就不舒服。

    南平王一向自命不负母恩,对妻子一向是关爱有加,只是因为要纳小老婆,妻子儿子都没有了立足之地了,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了,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说才是。

    蒋大夫今天这一来,等于是火上浇油。

    看了面前这一个道学夫子,一个才女都沉吟了互相看了不说话了。哼了一声接着道:“儿子也快两岁了,今年还给她照看一年,明年就不许她再过问了。世子要承继王位,不可以跟了这样没有规矩的母亲。”

    卫夫人,蒋大夫一起慌了手脚:“王爷三思。”卫夫人看了王爷,眼中有了哀求:“王爷,妙姐儿只有这一个孩子,她一向身体不好,母子分离,王爷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朱宣冷笑了一声:“那就请母夫人去信教导了,或者是亲自去教导了也行。让她知道事理,给我好好下跪认错。不然的话,哼,我已经交待了徐从安,让他写出来,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了?”

    他看了蒋大夫,又给了他一句:“外祖父世出儒门,应该知道该如何处置吧?”蒋大夫被他气到了,宠的也是你,要理规矩的也是你。

    他真想拂袖而去了,说一声我不知道。可是不行,他忍了火气,看了老侯爷,带了笑容道:“王爷一向是宠爱有加,外孙女儿又生了世子,小夫妻闹别扭,请老侯爷看怎么办?”

    老侯爷看了看气得不行的儿子,难道这几天来天天就带了气,原来妙姐儿是这样说的。老侯爷也是一样的想法,这是你自己惯的,不要怪别人。

    蒋大夫在面前殷殷看了自己,老侯爷就笑道:“这话说的是不应该,王爷一向是看待的好。不过妙姐儿还是个孩子,让她回来给王爷认个错也就是了。”

    眼前别无其他办法,蒋大夫赶快连声答应了,卫夫人看了朱宣,真是个狠心人,新人还没有进门,就这样对了旧人,以前对了你说过不少胡闹的话,也没有见过你动过气,这一次就抓住了不放。

    蒋大夫,卫夫人都带了气,但只能道:“老侯爷说的是,小孩子说错了话,让她回来陪个不是。”

    朱宣听了他们口口声声就说了妙姐儿是个小孩子,这个小孩子这几天里弄得我心疼头又疼,这个小孩子这会儿在我面前,就是这些人也拦不住我教训她。他冷冷道:“我就要成亲了,不敢劳动她回来了。等成了亲以后,如果她有悔改之意,再说吧。”

    蒋大夫,卫夫人也灰溜溜的回来了,进了蒋家就回徐从安:“说你最明白,最清楚,还要你写了如何处置,你打算怎么写?”

    徐从安心想,我最明白,我明白是从曹刿论战开始明白的,他笑道:“我现在还在病中,怎么能写出来那样的东西来。”

    卫夫人动了气道:“我替你写了给王爷去。”看了案上有笔墨,走过去抓过来提笔就写。蒋大夫与徐从安看了她一手好字,也心里赞叹。

    卫夫人不一会儿写好了,递给了徐从安:“你抄了,给王爷送去。”徐从安,蒋大夫一起看了,写的是:“。。。。。。心忧世子病愈未久,忧郁成病,一时出言不妥,是为不当。教导不严,才有胡言,念为初犯,可令其改过之。。。。。。”

    徐从安,蒋大夫一起苦中作乐的大笑了起来,卫夫人看了徐从安道:“徐先生,你是座师,这样写,你就有了一半责任,你敢递吗?”

    徐从安提了笔抄,笑道:“我反正是一顿军棍寄在那里,反正落了不是了,再说这教导不严,王爷也有一半责任。”

    三个人笑归笑,可是心里都还忧愁了,王爷如果变了心肠了,世子还能保得住吗?

    朱宣看了蒋大夫,卫夫人离开了,一个人回到房里来,没人来劝,他自己想了还气得不行,哪里还经得起人劝。

    手抚了妙姐儿丢下来的玉簪子,还在生气,管事的进来了:“王爷,房子粉刷了,这收拾摆设,是按什么制来?”管事的也糊涂了,王爷要成亲,就交待了收拾房子,怎么收拾全然不知道。

    朱宣没好气:“你来问我,来的是位郡主,礼部里抄个单子来,看一看该怎么收拾。”管事的答应了出去了。

    朱宣又喊住他:“眼前不是有个例子,靖海王纳山阳郡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就按那个来。”管事的答应了出去了,心里也明白的很,王爷对这门亲事很不上心。靖海王纳山阳郡主并没有完全按制来,因为山阳郡主有些失势。

    想想要进门的郡主也不是王妃,难道还能象王妃成亲一样,自己收拾房子去。

    南平王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下来,手里把玩了那根玉簪子,想想今天来的蒋大夫,卫夫人,再想想妙姐儿,还是那一个想法,巴不得明天就成亲,回去教训小丫头去。

    他呼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次怎么也不能饶了她,母子没有了立足之地了,是我刻薄了她们了吗?

    回去见了小丫头就让她跪着去,跪到哭哭啼啼来对表哥认错求饶才行。他这样想了才觉得有些解气了,再想想妙姐儿要是哭哭啼啼的跪到了面前,喊了表哥来认错,是饶还是不饶她?

    太夫人带了玉妙一行,坐了楼船沿运河南下,正是回暖的季节,江面沙鸥,小船如飞,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太夫人含笑看了一旁坐着的妙姐儿,她手拉朱睿正低了头看着他玩。太夫人笑道:“前面又是一个城镇了。我这里还有一门远亲,多少年不走动了,妙姐儿,我带了你下了船去看看去,去她家里玩玩去如何?”

    玩本来是沈玉妙最喜欢,这一次她却有些畏缩了,看了太夫人勉强笑道:“母亲要去,我还是带了睿儿在船上等了好了。”

    太夫人心里叹息了,出来了近一个月了,妙姐儿这孩子还是强颜欢笑了,这还是对了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人回船舱里,只怕还是晚上哭的多。

    这样想了,更要带她下船去走走了,一个月才走了一半路,东拐西拐的找好玩的地方逛,也有了带她散心的意思。这个孩子,现在象是怕见人了

    沈玉妙扭不过太夫人,只得跟了一起去。太夫人逗她乐:“还穿了小子的衣服吧。当作是我的小儿子。”让朱禄下船事先打听了有人在家,这才一起下了船,带了朱睿往那里去。

    到了门口,墙头上可以见到有一枝红杏探出头来,就是沈玉妙也笑了一笑。家人请了进去厅上候了不到一会儿,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笑道:“是找我的远客吗?”

    太夫人看了,却不认识,两下里面面相觑,太夫人含笑问了:“我从京里来,找一位黄夫人?”中年妇人看了太夫人的年纪就明白了,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变得冷淡了道:“我就是黄夫人,您如果是找以前的那一位黄夫人的话,她住在城外庄子上。”

    太夫人和沈玉妙一下子明白了,两个人带了朱睿出了来,沈玉妙听了太夫人还让人去打听去城外怎么走,固然是太夫人要见旧友的心情。

    可是沈玉妙心里暗想了,这就是我不愿意出去见人的原因了。身边的人和事,都是男尊女卑,这一位黄夫人看来也是新欢型的,旧爱型的黄夫人多少年都一直住在庄子上。

    不愿意出来见人,就是怕遇到这样触景伤情的事情。过日子本来就是这样,等你失去了一切,触景伤情的事情就会多了,一件一件往你眼睛里来。

    陪了太夫人城外庄子上逛了一趟,回来以后更添了心事。朱睿跟了太夫人睡,沈玉妙一个人坐了窗前,看了月光下的江水。

    如音从身后给她披了一件衣服,含笑轻声道:“夜深了,江上的月景虽然好看,也请早歇着吧。”

    沈玉妙也带了一丝笑容回头看了她,道:“只是这会儿睡不着。”下午会了黄夫人,她的眼泪,诉说了丈夫另有新欢的多年的酸楚历历在目,时时在耳边。

    抬头看了天上的明白,江水里也有一樽。出京里表哥说成亲日子订了一个月后,现在一定也是新人在怀了。

    这样一想,心里也酸楚起来了。如音退到了船舱外,不时偷偷揭了帘子往里看了,见王妃又迎风洒泪,轻轻叹气,自从出了京,晚晚这样过来。

    想想出京里,只得半天的时间来收拾,王爷还让朱喜来交待了,路上要多多照顾好王妃。如音也大概明白了原因,就是如音心里也打了结,王爷有了新欢,还会象以前那样对王妃吗?

    郁闷了一路子,只是没有人说去。再想想祝妈妈等房里人,大家见了王妃都有笑容,可是背地里,都有担心。

    太夫人还没有睡,在和刘妈妈在说话:“我本来是想带了妙姐儿去散散闷,不想反而为她添了烦闷。”看了睡在床上的朱睿,太夫人才有了笑容。

    刘妈妈劝慰道:“黄夫人哪里能和王妃比,她也没有象太夫人这样的婆婆去。再说了王爷,也还是怜惜的很呢。”

    太夫人看了朱睿,轻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担心,那位郡主不知道是什么脾气?”刘妈妈笑道:“凭她是什么脾气,一个在京里,一个在封地上。不喜欢左右是见不了面的。”

    太夫人这才打起了精神,笑道:“你说的是,只是咱们明天去哪里玩呢,这一次可不再会人了。”就这样磨蹭了有两个月才到了封地上。

    朱禄站在楼船上,远远的就指了:“大管家在码头上。”一路上一心忧闷的沈玉妙也走了出来看时,宽阔的木头码头上,已经是士兵林立,周围拉了布幔,还没有下船,已经看到地上洒扫得干干净净的。

    沈玉妙有些怅然,如果母亲不陪了我回来,还会这样接待我吗?只怕是塞到一乘小轿里,进了王府,幽闭起来。

    她看了太夫人,由衷的感激。

    朱子才码头上接了太夫人,王妃,大轿前行了礼,太夫人笑道:“你年年辛苦,今年我才来看你。”

    朱子才也笑了道:“奴才当不起,家里房子已经收拾了,王妃这个时节都是进园子里住,园子里也收拾了,王爷来了手书,奉养太夫人要事事具到。”

    然后给王妃世子请安。奉了两座大轿往城里来。临城门口还有一段路时,朱禄打马到了轿旁说了一句:“回王妃,百官来迎世子。”

    城门口百官齐集,两座大轿前跪到了,声若洪钟:“给太夫人请安,给王妃请安,给世子爷请安。”

    太夫人落了轿,打了轿帘,笑呵呵地道:“请了世子爷见一面。”王妃大轿也打起了轿帘,沈王妃依然按品大妆了,怀里抱了一个熟睡的孩子,这么吵也没有把他吵醒。

    百官城门迎接,只看到王妃抱着一个孩子,别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就这都心满意足,觉得见到了世子。

    自以为是弃妇的沈玉妙下船是如音等人服侍了按品大妆的:“太夫人也妆扮了,不能错了礼仪。”然后码头上的两座大轿都是崭新的,想来是以前就备好,沈玉妙心酸的这样想了;到了百官接世子,她抱了熟睡的朱睿想了,幸好有孩子。

    想想以前对了表哥说过一句,有孩子真好,我全然没有说错。

    百官齐集,全城静街。南平王世子今天入城,家家户户门口都摆了香炉,洒扫干净了,大管家事事备办齐整,王爷手书,世子入城要郑重,这是世子爷自京里出生后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封地上来。

    前面三十六骑护卫引导了,行走在前面的是王妃大轿,后面是太夫人的大轿,后面跟了的是百官。

    大轿进了府门,直接转向去了大殿方向,大殿门口一个人笑容满面站在了那里,沈玉妙在轿中这才啊了一声,老侯爷笑逐颜开看了她们一行过来。

    原来是父亲在,才这样接了我们。想想这样一双公婆,实在无可挑剔。老侯爷过来先看了世子,才对了太夫人道辛苦,笑呵呵道:“坐船的倒比我这骑马的来得还要晚。”

    太夫人对他行了礼笑道:“沾了世子的光,既然出来了,当然是要游玩一二。”然后同老侯爷开心:“早知道你等着看孙子,再玩一时再来。”老侯爷哈哈大笑了:“夫人取笑了。”

    礼官一身新衣服过来跪倒:“请世子爷上殿,受百官的礼。”老侯爷与太夫人都正色了,交待玉妙:“妙姐儿,抱了睿儿上殿去。”

    朱睿已经醒了,要下地蹦达,沈玉妙半俯了身子,小心扯了他往殿上走,那当然不比皇帝宫殿。但是足以容纳百官。

    正中位置旁,有一个位置,礼官引了王妃世子坐了,百官齐齐行下礼来:“世子爷洪福齐天。。。。。。”百官至此,才第一次认真看到了世子。

    他面带了笑容,端正坐在母亲膝上,都说出了天花,小孩子长的快,殿内光线又有些暗,只看到世子爷白晰的肤色,看不出来有痘疤的痕迹。头上束发的小小紫金冠,身上是冠服,只有一双穿了珠靴的小脚不安分地在王妃膝前甩来甩去,看了是高兴的很。

    世子爷十足十的象足了王爷百官看了都是心里高兴,老侯爷太夫人看了朱睿毫不怯场的左右看了,然后就翻身扑向了母亲,扒了她的肩膀,踩了她的膝盖重又站起来,象是这样就能把全场看得清楚了一样。

    沈玉妙双手扶了儿子,让他笔直站在腿上,看了他一脸笑呵呵,牙没有扎齐,一笑还有口水流下来,但是左顾右盼看了百官,这些日子来,沈玉妙第一次心里是满满的喜悦。

    她目光找了一旁安坐的太夫人老侯爷,也是笑呵呵的看了朱睿。再看了一旁的表哥的空位,沈玉妙突然心酸起来,如果没有儿子,可怎么办。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度日(一)

    第四百三十二章,度日(一)

    下了大殿,重新上了轿子,这才回到了王府里来。家人们排列了两旁,接了世子。朱睿这一会儿十足的精神,不要母亲,跺了脚甩了母亲的手,自己甩着两条小腿在地上奔来奔去的。

    朱禄和奶妈跟在两边跟了他照应,不时的喊他:“世子爷,跑慢点。”

    小小的朱睿比母亲,祖父母还要早早的跑过了接自己的人列来,先一步来到房前的台阶上。石姨娘、易姨娘连忙给他行礼,然后看了世子,心里也不无心酸,自己要是有一个这样的孩子该有多好。

    看了朱睿站在台阶上,回身含糊不清地喊了王妃:“妈。。。。。。母亲。。。。。。”老侯爷太夫人就哈哈大笑了道:“又说话了。”

    沈王妃也是两年未见,这一会儿看了她春风得意,两年前的沈姑娘按品大妆了,款款走过来,拉了世子的手笑着责怪他:“又乱跑了,再喊一声母亲。”

    朱睿还是甩脱了她的手,一径跑到了房里去,再回头来看了王妃笑,意思要她赶快跟上来。

    晚上家宴,王爷不在,没有姨娘们的份,只有祖孙四人坐在一起,一面吃饭,一面看了世子耍宝。

    老侯爷这才笑着说了:“你们走了没有几天,王爷又打仗去了。”沈玉妙心一跳,走了没有几天,表哥就出京了,那这亲事,没有结成么?

    她又开始胡乱想了,亲事已经订了,郡主不日到京,会不会就住在了王府里,会不会朱明朱辉代了表哥成亲?

    老侯爷是早早的就想来的,一听说了太夫人要离京,老侯爷就想了,我随后跟了来,就只有老夫妻两个人,看了孙子,带了媳妇,与太夫人还象年青时候那样过。

    太夫人离京后的第七天,朱宣打仗去了,淮王来送行:“郡主已经动身了,王爷看如何安置?”淮王的意思是人已经在路上,不如就此住到王府去,你不在,你有兄弟,代你成了亲也是一样。

    南平王每天想想王妃大逆不道的话,说自己刻薄了母子,就气得七荤八素,后悔书房里胡言乱语,怎么不给她两巴掌,想想小脸没有巴掌大小,一巴掌下去,更不要表哥了。

    现在平白自己生气,封地上还要看待的好。哪里有心情想到淮阳郡主,他回答淮王:“请了郡主再回转吧,等上一等吧。”然后与淮王再说仕途经济。

    淮王有些失望,但是与南平王攀亲为的就是仕途与经济,当下两个人说这个说了两个时辰,都算是高兴而散。

    淮王回去写信,让人半路上迎了淮阳郡主,让她先回转,再给了一封王爷的手书和若干礼物。

    沈玉妙这一席饭吃的更是没有了心思,时时听了父母亲说话,只知道表哥这一次没有成亲。但是这亲事还是悬在头上,总有落下来的一天。

    晚饭后回到房里,还是自己的旧院子,朱子才请王妃住到为王爷准备的房子里,沈玉妙坚决不肯,去了看了表哥的东西只会徒惹伤心。

    以前表哥不在,是希望他的东西也伴在身边,现在巴不得一个也看不到,只是这偌大的王府,到处可以想到表哥,她就管不了啦。

    老侯爷要亲孙子,要带了朱睿,沈王妃自己一个人回到旧院子里,也不是一点儿不高兴的,进了房子里,才看到镶云母的桌上放了两封信。

    拿起来看时,一封是蒋大夫的,一封是卫夫人,两个人都是一个意思,安慰她不要着急,不要伤心难过,王爷出京打仗去了,礼部也没有听说有郡主成亲这件事情,正在想办法周旋此事。

    最后信里都是循循提醒了,一切为了世子着想,要想法子和王爷修好。

    沈王妃丢了书信下来,屏退了众人,扑倒在床上,抱了枕头,又大哭了一场。自出了京,时时后悔了,不该发泄自己的性子。

    朱明朱辉,朱宣的三位妹妹,陶秀珠,高阳。。。。。。人人家里都有姨娘,就是来往的宗亲家里,有点儿闲钱也有一个,象是这样见了外人说了家里有小星,才不丢人一样。

    自己不能承受,也无力改变整个社会现象。

    说了母子如何安置,气到了朱宣,沈王妃没有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对,指责的话说了一大堆,她也记不得当时说了什么了。她只是后悔了,应该还是一个贤惠人,一切为了儿子,从此为了儿子活着。

    一路上,心情时左时右,为了儿子,应该和表哥修好;可是现在和表哥修好,不是拉不下来面子的问题,表哥买不买帐还是个问题。

    沈王妃左右为难,第一次棘手的事情摆到了面前。她哭完了拭了泪,坐到锦榻上抱膝沉思,这不象是在沈家,姨娘们刁难了,想想她们也是可怜人,一直是忍着,不过是想多要点东西,手里多存几个钱,照顾自己的生活。

    别的人和事情或忍或让都可以过得去,不用平白动肝火。可是与表哥反目,不是件可躲可以避开的事情。

    为了儿子还要迎上去才行,只怕热辣辣迎上去,表哥不稀罕。新人不是在候了吗?

    沈王妃独坐了半夜,再拿起来外祖父和卫夫人的信,重新看了一遍,苦笑了,我与表哥反目了,看来会影响到家人。

    她闷闷还是睡去了。第二天,老侯爷太夫人见了她眼睛肿了,老侯爷太夫人昨夜已经说了一夜的话,就是儿子媳妇反目的事情,真是让父母忧心。一个一提就生气,一个就是夜夜哭去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能装作没有看见,沈玉妙强颜欢笑了,都是看在了太夫人眼里。

    上午是一个要紧的客人,薛夫人早早的就来了,两个人见了面,两年没有见,都各自有伤心事,互相抱了头都落了泪。

    过了一会儿,薛夫人先住了泪,强笑道:“看我把你弄哭了,这两年我时时想了你。”她看了妙姐儿,家常花鸟绣的罗衣,比原先出落的好多了,只是有些消瘦。

    沈玉妙看了薛夫人,也是比原先消瘦了,身上一件紫色绣了婴戏的罗衣,忙问她:“说你损了身子,给你送了药来,可曾一直在用?”

    薛夫人道了谢,道:“你也瘦了,带了孩子象是这样的。怎么不见世子,请了来见一见。”

    沈玉妙让人抱了朱睿来,薛夫人端端正正的给朱睿行了礼,站了起来才拉了他的手细看,笑道:“果然是长的象王爷,王爷看了一定是高兴的。”

    沈玉妙又揪心了一下,以后还有人给他生呢。她强笑了道:“可不是长的象。”看了薛夫人又落泪了,知道她想起来她掉了的那一胎,忙安慰她:“等身子好了,还可以再生。”自己说了安慰的话,自己心里都凄惶,薛夫人调养了两年,至今没有怀上。

    朱睿正在地上跑来走去的,看到桌子上有点心,拿了一块跑过来递给母亲:“妈。。。。。。吃。。。。。”沈玉妙高兴的不行,接了朱睿捏得变了样子的点心,笑道:“也给夫人一块去。”

    朱睿拿了一块,先看了一脸笑的薛夫人,才走过去给她。薛夫人也高兴的不行道:“世子爷今天第一次见我,倒是和我亲香的很。”

    拿了那块点心只是舍不得吃。朱睿玩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看她不吃,就歪了小脑袋对了她手里的点心看。

    沈玉妙笑道:“你要吃才行呢。”朱睿看了薛夫人往嘴里放了,才咧了嘴一笑,又跑到房子外面去了,就听了跟的人又在后面喊他:“世子爷,慢些走。”

    薛夫人叹了口气,才说起来自己:“不想她们就起了黑心,给我下了坠胎药,这件事情查了出来,将军把她们两个人打了个半死,差一点儿没有了性命。一个人打折了腿,现在还不能自己行走,一个人伤重治伤的死了。可是我这伤心谁能解开?”

    然后叹气:“我再也没有怀上,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怀上呢?”

    沈玉妙强带了笑劝她,她正想着薛夫人是不是伤了身子太重了,忙劝她道:“有的是好药材,你尽管用。”

    突然想了起来,让喊了朱禄进来:“给世子爷看病的那个乡下医生,现在哪里?”天花都能治好,是不是别的也能治。

    朱禄忙道:“王爷带了军中去了,王妃不舒服吗?”王妃微笑摇头,一旁薛夫人笑道:“不用这么急,等打完了仗回来了也是一样的。”

    朱禄下去了,沈玉妙对了薛夫人说了给睿儿治病时的情景,说起来得了天花后的凶险,眼圈又红了,接着想到了表哥把我们母子逐出了京,幸好有父亲在,好好迎接了我们母子。

    昨天石姨娘,易姨娘是一番恭敬,如果知道失了宠,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薛夫人不明就里,笑道:“这是世子爷天生的福气,才有这样的一个人过来治好了。”听了是这样神奇的一个人,薛夫人也动了心,近两年来一直心如槁木,现在也想了,或许也能重新让我怀上孩子。。。。。。

    三乘小轿摇摇进了路边的藤器店,店里做工的人就笑了看,然后低声议论了:“这几天里常来,不知道是女掌柜的认识的什么人。”

    三乘小轿后面倒跟了五、六个跟的人,都是高头大马,正在店门前系了马,然后跳下来几个人往里走。

    如音从第一乘小轿里先下了来,再扶了王妃下来。女掌柜的已经迎了出来,一身妇人打扮,面色喜盈盈的上前来行了礼,却是余丽娟。

    后面两乘小轿里下来了梅表姐与薛夫人,一起随了后面走到里面坐下来。

    这里是一间凉快的堂屋,时有凉风吹过,颇觉凉爽。看了门上垂下来的竹帘,沈玉妙笑道:“你这家店可真不错。”

    不想余丽娟路上遇到了真心人,两口子成了亲又重新回了来,在这里开了一家藤器店。城外竹林丛生,竹子随手可得。

    余丽娟送了茶来,笑道:“我们当家的原是这里的人,他从小在外面学手艺,成了亲以后说要回来,一想了做什么,就想到了做这个。虽然生意不是太旺,却能裹得住吃穿。”

    薛夫人也点头笑道:“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还是回来样样都熟悉。”

    梅表姐却问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原来的那一家,还时时来滋扰吗?”见问连氏那一家,余丽娟不屑地道:“有一次路上遇到了我,倒是找上门来了,幸好我们当家的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才没有被他欺负了去。”

    听了大家一起笑了:“就是欺负了也不怕,王妃回来了,王爷军中去一封信去,好好为难一下你旧大伯子去。”

    听了几个人嘻笑了,沈玉妙不动声色的微笑了,梅表姐象是也不知道自己被逐一样,看来外祖父并没有写信给她说这个。

    一回到了封地上,先接的那三封信,一封卫夫人,一封蒋大夫,一封是徐先生的。卫夫人,外祖父信里都是安慰自己不要害怕,全家人都想办法周旋这件事情,正在想法子让自己和表哥修好。看了这两封信,沈玉妙已经明白,这已经不是夫妻失和那么简单了。

    而徐先生的信,则更为透彻了,表哥一听了人提起来自己就生气,徐先生让自己等,一有了机会就与王爷修好。

    眼前这几个人还在嘻笑着拿连氏一家开玩笑,沈玉妙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已经是下堂妇。

    听了余丽娟正在笑道:“我这店里倒是不缺人手,现在雇的人都是家里挨打受气的女人,想想为什么要挨打受气,不就是靠了人吃一碗饭去。我们当家的笑话我,可是他倒是全依了我。”

    梅表姐一向也精明,笑道:“我看了你这藤器,象是能销的好,只是人手少一些,这店面也不在热闹街道上。如果做的人再多了,店面也换了热闹去处,应该生意好才是。”

    余丽娟就拿她开心,笑道:“如果能请了王妃做东家,夫人和表姐做东家,那就可以开大一点了。”然后还是那句话:“就是雇人,也是先雇了那些可怜女人。”

    透过竹帘子,可以看到院子里走过一个垂首的身影,余丽娟就指了她给大家看:“前几天刚来的,也是家里把她卖了的,就在这条街上。因为不从,逃跑了三次,可怜一个人也跑不远,前几天又被抓回来,一路上打骂了回来。我不能看,就收了她在这里做活,挣了钱好给自己赎身子,又央了人去和她婆家说,这才留了她在店里。”

    大家听了颇觉得可怜。沈玉妙更是动了心肠,这句话勾起了她的另一件心事。去年过年给苏南将军买丫头,在京里西市口看到的那黑压压的一片插了草标的女孩子,当时她看不下去了,也不买了径直回来了。

    事后一直放在心里,时时想了这件事。听了余丽娟这样说,十分赞成:“你这里的藤编活计轻,女子也能做。你只管收留这些人,银子不够,我送来给你。”

    梅表姐也笑了起来道:“既然王妃要入股,也算我一份,我也送一份银子来,也沾沾王妃的福气去。”

    沈玉妙又苦笑了,我现在哪里还有福气,只有晦气罢了。

    就是薛夫人也说好,笑道:“也带我一份去,又有去处玩了,又学了经营了。这个好”当下几个人就议定了,约好了明天一起去重新看房子。

    然后店里雇人用,余丽娟却是一口咬定了:“先雇可怜的女人们。”这个也没有人反对,就是梅表姐也插了一句:“去年我成亲,在渡口下了船,也看到头插了草标,真是的,要卖的大多都是女孩子,看了哭哭啼啼的让人难过。”

    大家都黯然了,然后鼓起了兴致,一起同意要雇也是先雇那些可怜的女人,被卖的女人。

    坐了一会儿,回了王府去,朱子才先迎了笑了:“太夫人,老侯爷带了世子赏荷花呢,说王妃回来了就请过去。”

    看了王妃答应了往池子那边去了,身后的朱禄拉了朱子才笑道:“朱大叔,有一笔银子王妃要用,我要支了来。”

    朱禄刚才在余家院子里,已经听到了王妃象是要用钱。

    沈玉妙从树荫下面,慢慢行到池畔,池子里荷叶田田,一座画舫看到了她站在岸边,就往这边过来。

    朱睿穿了小小的锦绣衣衫,前发遮眉,后发披肩,正手舞足蹈地看了母亲上了船,从奶妈手里挣开了,一头扑到了母亲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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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9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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