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高辣 > 凤囚凰 第一卷

凤囚凰 第一卷第37部分阅读

    凤囚凰 第一卷 作者:未知

    凤囚凰 第一卷第37部分阅读

    真起来。

    他打算带着寂然前往北魏的一个朋友家中,方便寂然养伤,倘若带着一群刺客上门,给朋友带来危害,总是不好。

    说不得,只有杀人了。

    今夜此处,便是他专程准备的死地。

    瞥见王意之沉思的神色,寂然心中愧疚更甚,他是知道王意之的,虽然出身显贵,但是王意之手上,从未沾染一条人命,今日却是为了他破了戒。

    注意到寂然投来的目光,王意之略略一想便知道他在愧疚什么,他扶寂然躺在屋内的土炕之中,洒然笑道:“杀便杀了,这事起因在我,难不成杀了人,我便不是王意之不成?”

    寂然伤势一直缠绵,强撑着起来已是不易,见王意之神情轻快,也终于放下心,又昏睡过去。

    笑着等寂然睡熟,王意之转首望向墙壁,朝着建康所在的方向,仿佛能透过墙壁那遥远的地方:“公主,看到我的留书,你也该有所觉察吧?”

    他并不着急回建康向楚玉传讯示警,之前留下的讯息对于楚玉而言已经足够,更何况,王意之对于楚玉,还是有一些信心的。

    只是……

    “北魏,北魏……”王意之喃喃地念了两遍,清俊长眉微微扬起。

    这些刺客进入北魏后,反而更加无所顾忌,这是否意味着,他们本就是来自北魏?而容止,又与北魏有什么关系?

    “容止……”

    “阿姐……”凄冷的寒意深入被暖意包围的室内,让刘子业情不自禁蜷缩起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的眉峰紧锁,即便是在梦中,也流露出不安定的痛苦神情。

    翻了个身,残酷暴虐的少年皇帝在梦里喃喃地道:“阿姐……你不要怪我……”

    凤囚凰 第三卷 容止回来了

    章节字数:2720 更新时间:081013 10:35

    搁了半日工程后,第二日,楚玉便再叫来阿蛮和流桑续进行挖掘工作。

    白天阿蛮做地鼠,流桑将挖出来的泥土一盆一盆的用绳子吊上来转移到地面上,等到了晚上,他们又趁着夜深人静,将挖掘出来的泥土,分开抛到四周开凿水池的大坑边,因为建造水池也会挖掘出大量泥土,多一些少一些,并不会太引人注目。

    为了避免二人工作完跑来跑去,楚玉索性让两人在自己院子里住下,也省得露面太多惹人怀疑,只不过如此一来,公主府又有全新版本谣言产生。

    连续数日的挖掘工作,就是天生神力如阿蛮,也觉得有些负担,而楚玉动口不动手,只每天挑剔院落四周的水池施工,一会儿说要方形的水池,一会儿说要圆形的,一会儿说要三角形的,又一会儿说要葫芦形的,主意翻覆不定的折,尽可能延长施工的时间,以此为阿蛮争取更多的掩护,

    楚玉白日里左右挑剔,夜晚便正常在侧屋睡觉,阿蛮和流桑却是除了挖坑之外,还得趁夜处理挖出来的泥土,导致两人睡眠不足,偶尔在人前露面,都是有些疲倦的样子。

    而结合前些天楚玉见过天如镜失魂落魄一路走回东上阁的情形,谣言遂又演变成:公主向天师大人学习了采补的法术,每天采流桑和阿蛮二人,流桑年纪虽小,但是平时习武身子强健。阿蛮更是天生神力,以这两人的资本,还被采成这幅模样,可见那采补大法是何等地阴损。

    公主府内众人,看着楚玉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和前些天看着天如镜时一般的敬畏。

    不管暗地里动作如何,楚玉至少在表面上做到了安分,三天两头邀请天如镜来作客。偶尔挑一下水池建造施工的毛病。活动范围仅局限在内苑里。何戢见她如此老实,也渐渐地也放松了警惕,头几天还是每天亲自镇守在公主府外苑,后来却是把任务交给手下的将领,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一直到第十日上。

    基本上朝中消息灵敏的人都知道公主和陛下闹僵了,前者被后者软禁,因此原本门庭冷落鞍马稀的公主府门口更是门可罗雀。有的人宁可多绕几条街,也不要从公主府附近经过。

    然而在这一天,门口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身穿白衣地少年,他身上地白衣已经有些旧,也不算如何地好材料,在萧瑟的深秋风中飒然轻扬,却显出十分的从容风度。

    少年站在门前站了许久,神情似笑非笑。凝视着公主府门上挂着的匾额。

    门口巡逻的一小队的护卫见他形容陌生可疑。领头的队长便走上前去呵斥:“你是何人……这里是公主府,不是你该来地地方……”因为何戢全面接管公主府的防卫守备,旧人基本都已经换走。来的新人,都是不认得从前府内人的。

    他话未说完,便猛然窒住,因为那少年朝他瞥了一眼。

    那并不是多么凶狠的眼神,也不见如何有威慑力,只不过寻常无比,平淡无比的一瞥,无喜无怒,不可度测。

    那眼神让人不由自主地屈服,并非摄于威势,而是好像面对亲近之人十分自然的责问:你怎么能这样?

    愧疚畏服之心油然升起。

    那少年眼神高雅宁和,宛若山巅冰雪一般不可攀附,他温文道:“我名容止,原本是内苑中人,前些日子与公主失散,还请这位到内苑通传一声。”

    那护卫队长听闻他所言,吓了一跳,忍不住暗道居然还有主动回来当面首的,不知道这人是真是假,便想先派出人传达消息,向何请示这件事,没等他叫人过来,公主府内便走出来一人,拉住这队长,小声道:“此人所言非虚。”

    那人从前是公主府外苑专管粮食地管家,姓黄,也算是一个旧人,在强威之下投靠了何,因而自由度大一些。他认得容止形貌,也晓得容止当初在府内是何等地荣宠,能不得罪此人,最好还是不要开罪,更何

    容止进去,也能顺便给公主卖个人情,今后公主若是也可称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

    至于容止回来后是否会给驸马爷带来麻烦,黄管家自动选择了忽略。

    在别人手底下打工,每时每刻都应该以自保为上,别人两夫妻较劲,他们实在没必要卖命掺和进去,只需要学习那墙头草,风吹两边倒便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也都会思虑自保之道。

    找几个府内人证实容止确实是公主府内苑中人后,那护卫队长也没有理由再行阻拦,让开门给容止入内。

    容止回来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内苑外苑,没过一刻钟地功夫,便有人络绎前往沐雪园,这些都是公主府内公主一派的人,何虽然软禁楚玉,但是也不能无端撤除公主府内依然心向公主的旧人,以免被人说他排除异己,但是这些人的日子绝不算好过,吃了驸马派的不少刁难。

    容止一回来,他们便看到了希望。

    虽然是打着不同的理由,但是众人前往,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请容止设法,虽然容止已经有阵子没怎么管事,桓远之前也接掌过公主府上下权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容止让的,倘若容止不让,桓远半点权力都夺不去。

    彼时楚玉正在观摩阿蛮和流桑挖坑,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不是吩咐过,不是吃饭时间,不要来打扰她么?

    下一刻,幼蓝急促的声音让楚玉整个人都化作木石:“容公子回来了!”

    一瞬间,周围极致的寂静,楚玉听不到地下阿蛮的挖掘动静,也听不到一旁流桑担忧的询问,她的脑海中,只反反覆覆的回荡着那一句话:

    容止,容止回来了。

    这些天除了暗修地道外,她也时常忧愁如何设法营救容止,刘子业已经与她反目,楚玉一筹莫展。

    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可是每次想到容止,她的心都会朝不可知的深渊沉下去。

    终于醒悟到那句话代表了什么后,楚玉猛地站起来,冲到门口,手忙脚乱地打开门,开门后便一把揪住幼蓝的领子:“你刚才说了什么?”声音微微颤抖。

    幼蓝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她有些害怕地看着楚玉,结结巴巴地道:“容,容公子回来了,他,现在,正,正在沐雪园中。”

    楚玉想也不想松开幼蓝,快步朝外走去,她几乎是凭着直觉走到了沐雪园附近,才稍稍恢复冷静,站住了脚步。

    沐雪园外,以往清幽的地方人来人往,公主府内的管事规规矩矩地在门外排队,整整齐齐地分作两列,面色恭谨地等待容止接见。

    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个人被叫进去,同时又有一人从门内倒着退出来,欢天喜地的,一边后退还一边朝门内行礼。

    尚在排队的人,人人面上皆无不悦之色,有的仅仅是期待与盼望。

    简直就好像是参拜君王。

    不知为何,楚玉心头不期然地浮现四个字,这四个字用在现在的容止身上很是诡异,可是却又让她觉着很贴切:

    王者归来。

    凤囚凰 第三卷 暴风的荒原(一)

    章节字数:2623 更新时间:081013 10:36

    止回来了。

    他回来了。

    回来了。

    来了。

    了。

    心中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回音壁,反反覆覆的激荡着这句话,一重又一叠的,让楚玉的心跳时快时慢。

    瞥见有人走过来,她没有多想,下意识地退到附近的林木阴影中,等那人走了,她才猛然地省起这里是她的公主府,根本没必要做贼心虚。

    她方才,在避什么?

    府内人皆知公主对容止宠爱有加,听说他回来,亲自前来探望也不奇怪,她究竟做什么,如此害怕被别人看到?

    她避的,究竟是旁人的眼目,还是……

    摒除心头杂念,楚玉缓步走出来,树木的阴影里比旁的地方更冷且更暗些,因此才走到阳光下,楚玉便感觉头顶上洒下来的光芒刺目得让人晕眩。

    纵然本能地情怯,可是楚玉的脚步没有半刻的停顿,一步接着一步的,她强迫着自己迈过每一寸每一尺距离,眼看着沐雪园越来越近近在眼前,她面无表情之下是宛如擂鼓般急遽的心跳,却依旧不曾停下。

    她不知道容止回来时,她会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以何等的面貌去对着他,但是这诸多的犹豫迟疑,都抵不过她想要见他。

    是的,她想要见他,即便明知道他心怀叵测,即便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即便明知道他的心思在她也许永远看不到的地方,可是她还是想要看一眼他清幽高雅地眉目。深不可测的眼眸。

    只一眼就好。

    然后,摊牌。

    她藏在心里的,和他藏在心里的东西,都一并说出来,坦坦诚诚地,曝光在白日之下,正如现在的她。

    楚玉走近沐雪园,门外守侯着的公主府管事下人见是她来了。纷纷主动让开一条道。并且默默地后退。排上队即将进去的人也赶紧退开,来的人是公主,他们也只有任她插队了。

    楚玉走入园中,虽然因经秋而显得有些萧索暗沉,但竹林之中地清幽之意,不曾有半分减少。

    冷清了许多日子地青石台,如今又有熟悉地人影坐于其上。

    依旧是雪衣乌发的少年。低垂敛着墨黑眉目,那么清隽的神姿,那么从容的身形,才一入眼,楚玉便感觉眼眶微微发热。

    亲眼看到的这一刻,她躁动的心才陡然安定下来,一直在心底回响的声音也终于化作实质。

    他,回来了。

    容止闭目养神了片刻。才缓缓睁开眼。望见凝视着地楚玉,他毫不意外地露出微笑:“公主别来无恙。”

    楚玉定定地看着他,初看时不觉得。可是定下神来细瞧,却发现他瘦得可怕,他的下巴线条原本优美柔和,现在却仿佛削尖了一层,尖尖的能刺伤人,而他的脸色,原本偶尔还有些人色,现在却似完全苍白的冰雪,更衬得眉目漆黑幽深。

    虽然知道容止若要回来,必然会异常辛苦,但真正看到了他的憔悴,还是令她忍不住心头一痛。

    楚玉不说话,容止也不着急,他好整以暇地沉默着,目光清雅柔和。

    要说什么?

    楚玉迷惑地想,问他几年前的旧事,问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当口回来,问他是如何脱身的,还是先说自己地决定,又或者先……

    想要说出口地东西太多,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混乱了片刻,楚玉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在容止的身旁坐下,两人之间相隔二尺的间距。

    然后,她注目地面,口中轻声道:“你回来了。”

    纵然有那么多地利益矛盾,恩怨交缠,可是她最想说的,竟然还是这句话。

    之后,又是许久的沉默,入耳的尽是风吹竹叶的细碎声响,好像非常寂寞的空旷萧声,穿透心中的荒原。

    容止好像在发呆,他的神情有些忡怔,好一会儿才转头来,问道:“公主方才说了什么?”

    楚玉笑了笑:“没说什

    听不到就算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先后历险归来,两人之间似乎生份了不少,在外面,他们就仅仅是单纯的楚玉和容止,在生死之间,不必考虑前景和将来,也不必考虑过去和从前,更不必考虑他们彼此的身份和立场,只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反而可以自然而然,看着他的眼波,看着他的动作,也回以欢欣或悠闲的微笑。

    现在却不一样了。

    回到这里,他和她所附带的一切都跟着被打回原形,无从遮掩,也无从遗忘。

    在险境决地,他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什么叫做从容,可是纵然已经有了决定,纵然已经有了决心,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她依旧不怎么从容得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楚玉的心情,向来圆融自如的容止,也同样没有说话,静静地维系着这一段生涩的安静。

    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始终要去面对。

    楚玉用力地拿指甲掐一下掌心,张口道:“容……”

    却不料容止比她要快一步,也几乎在同时,只比她快半秒开口:“公主,怎么不见越捷飞?”

    容止先开了口,楚玉便暂时压下自己的言语,还未开口便先冷笑一声:“他么?”

    在裂痕产生之前,越捷飞一直是她的贴身护卫,不管她走到哪里,他都在不远处跟随,看见他的身影,她会觉得安全比较有保障,但是现在,这个名字只会让她冷冷发笑。

    她怎么会那么蠢,因为习惯了他的保护,便忽略了他根本就不是跟她一条心的,出卖起来完全不会迟疑留手,必要时也许会兵刃相向?

    他总是执剑挡在她身前,竭力阻挡一切朝向她的锋刃,害怕被她染指的自恋心思偶尔又十分有趣,让她不知不觉间忘记他是天如镜的师兄,是属于皇室的打手。

    因为已经不知不觉地对他放下戒心,将他当作了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在面临背叛的时候,才会更加的愤怒。

    虽然天如镜和越捷飞是同谋,可在某种意义上,楚玉怨恨越捷飞远超过天如镜。

    她知道这样很没道理,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如她面对容止。

    所以,在那日见了刘子业,被何押送回府后,楚玉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越捷飞给天如镜传讯,之后,她将他赶出内苑。

    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去继续给刘子业卖命也好,去继续呵护他的镜师弟也好,总之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容止略一惊讶,面上随即浮现了然笑意:“原来如此。”结合他方才询问府内管事下人的话,再结合楚玉对越捷飞的态度,他已经将整件事的前后因果摸索出来八九成。

    楚玉感觉手背上一凉,却是容止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他的手冰凉如雪,冷得不似活人。

    面对楚玉疑惑的目光,容止不慌不忙地伸出来三根手指:“上中下三策,公主你要听哪一策?”

    凤囚凰 第三卷 暴风的荒原(二)

    章节字数:2319 更新时间:081013 10:37

    动声色地将手从他掌下抽开,楚玉问道:“上策如何何,下策又是如何?”原本打算一见到容止便摊牌,但是听他说了个上中下三策,又引起了楚玉的好奇。

    至于她自己的事,可以暂且压下来。

    容止微微一笑,道:“眼下情形,乃是因皇帝与公主反目,那么惟三之计,上策,当今皇帝昏聩,公主可令择一幼弟取而代之,届时幼弟登机,公主在他身后指点,便可把握朝政;中策,乃是安抚皇帝,令其相信公主并无异心,同时构陷驸马,让他失去皇帝的委任;下策,乃是独善其身,从公主府内悄然脱身离开。”

    矛盾的焦点在楚玉和刘子业反目,那么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第一刘子业消失,第二,反目的理由消失,第三,楚玉消失。

    他侃侃而谈,笑意从容幽雅,仿佛说的并非谋夺权柄的大事,而是轻风明月小桥流水。

    楚玉古怪地望着容止,她早就知道容止胆子很大,却没料到他狂到了这个地步,张口上策便是谋反,让她垂帘听政做武则天还没出生时的幕后武则天,而她现在所正在做的,照他说来反而成了下策。

    其实细细想来,也确实如此,从她的角度出发,自然是希望能以最少的伤害损失达成最基本的平安,可是容止不一样,她早就知道他是个狠毒的人,他的好坏判断。并不是以自身地安全为基本考量,而是从全局上把握,攫取最大利益。

    倘若她逃了,一定会面临刘子业的追捕,倘若她希望化解与刘子业的矛盾,可化解了这一次,难保没有下一次。

    而容止的上策,乍看上去虽然冒了绝大风险。执行的过程也不可谓不艰难。可是一旦成功。前方将会是一片坦途。

    只不过……楚玉冷笑一下:是谁的坦途,还说不准呢。

    倘若她被容止的言语所蛊惑,选择了他所说的上策,那么势必要大幅度地依赖于他,用谋施计,人事调派,都经由他手。他想要做什么手脚,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她绝对相信,容止能够完成这个上策,站在她地角度,这也是可行地,因为很快刘子业将会死于一场刺杀,只要她看准时机,便能从中牟利。可是——上策归上策。但那是他容止的上策。而非她楚玉的上策。

    更何况,容止所选的道路,必然是一条狠毒无比。充满了杀伐的路途,路上不知道要牺牲多少无辜的生命。

    就算这里面没有容止的算计,是真真正正地为了她好,她也不愿意如此执行。

    她心肠软,她优柔寡断,她感情用事,她拿得起放不下,因此有时候即便知道怎么做才能达到最好地效果,她也很不情愿。

    她宁愿做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平民百姓,也不愿做公元五世纪的地下女皇。

    等等?!

    二十一世纪?

    思路漫无边际地飘飞着,前一刻,楚玉还在苦恼着如何安然从公主府逃离,可是下一刻,她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方才想到的事情上。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天如镜的手腕上,有她回去的希望,假如她能够拿到那个手环,并且研究出来那手环是怎么工作的,是否就可以藉由此回到她原来地世界?

    思及此,楚玉地呼吸不由微微急促,她也想起来,容止对天如镜的评价——

    现在的天如镜,与他地师父相比根本就不成气候,他太干净了。

    说天如镜干净,是相对于天如月曾经的行径而言,相比起杀人不眨眼拿活人来做实验的天如

    如镜不过就是在紧要关头陷害她一下,确实是干净不

    而容止坦言曾骗得天如月取下那手环……

    楚玉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促,前些天强行浇灭的渴望又重新燃烧起来:假如是容止,能不能再一次从天如镜手上取得那手环?

    只要取下来就好,她拿到手环,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使用,而相对的,天如镜失去手环,也等于失去他最大的依仗。

    虽然这么做极大损害了天如镜,但是想到能回家,楚玉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要回去。

    谁都不能够阻止。

    能回去就好,只要回到那个世界,即便一时半刻没办法弄到合法身份,也不会有人想要她的命。

    对,只要回去就好。

    楚玉从来没有这样渴盼过一件事,也从来没有这样,因为一个目的,热切的希望几乎烧光她的理智。

    这个目的对她而言实在太诱人了。

    思及此,楚玉忽然开口问容止:“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再将天如镜手腕上的手环给取下来?”

    容止闻言微怔道:“公主要那东西做什么?那事物只有天如镜一人用得,当初我从天如月手上骗下,就是因为用不得,反而给弄得全身剧痛,才吃了大亏。”

    楚玉心说你那是被电了,但是她并不会告诉容止其中关键,只道:“总之我问你有没有法子骗过来,只要能骗天如镜脱下那手环便好。”至于具体用途,她自己想法子。

    容止似笑非笑道:“公主若想要弄到那手环,实在再容易不过,只消邀请天如镜来公主府,请他用饭,在饭菜酒水之中加些许,便可手到擒来。”自然,假如楚玉愿意亲手敬酒,想必效果更佳。

    楚玉满脸狐疑,望着他一百二十分的不信。

    他说的,简直就是普通的黑店手法,在饭菜里下药,这手段简直俗滥得不能再俗滥,倘若这么容易便能成功,容止当年又是何苦跟天如月斗得死去活来?

    容止笑吟吟的瞧着楚玉,他的笑容很可恶,高深莫测地,是那种好像知道了什么她所不知道事情的笑法,让楚玉心中很是郁闷:“你笑什么?”

    容止的笑意更深,眼眸之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辉:“我虽然时常说笑,但是这一回却是千真万确,公主大可一试,若是不成,公主在找我算帐也不迟。”

    他顿了顿,目光刹那间变得深凝,道:“只不过,我有一事相求,倘若公主取得了手环,可否让我知晓,公主要这手环,是想做什么?”

    凤囚凰 第三卷 暴风的荒原(三)

    章节字数:2438 更新时间:081013 10:39

    玉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二十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四十粒几乎一模一样,浑圆洁白的上好珍珠,四块毫无杂色的翡翠和美玉,两根黄灿灿的金条,各色宝石玛瑙若干,放在一起五光十色珠光宝气,几乎能晃花人的眼。

    楚玉仔细地数了一遍,才分别用细软的丝囊分开盛装,随后再将所有小号丝囊放入一只用加厚双层细麻布制作成的背包中,布料染成了蓝色,边角部分又局部漂白,乍一看去便似后世的水磨牛仔背包。

    楚玉强压着雀跃的心情,放开背包,又从床上拿起她请裁缝专门制作的衣裳。

    上衣是以白色丝绢缝制的宽大衣裳,设计十分简单,长袖上窄下宽,朝下方延伸放开,好像蝴蝶羽翼,荷叶领如花瓣开展,柔软地盖住肩膀,内衬白色锦缎和丝质小背心贴着肌肤,感觉十分舒适,与背包经过类似处理的“仿水磨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勾勒出漂亮的线条。

    虽然已经是秋末东初,但是屋内点着火炉,缱绻的香气环绕着温暖的室内,纵然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也不会觉得冷。

    穿上特制的衣裳,楚玉缓缓散下头发,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失望的发现这里缺少明亮的落地镜子,只有随便拿了个铜盆盛水自照,水中的少女披散着长发,模样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许多次从水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陌生则是因为身上久违地衣装,已经过了这许多日子,穿上仿制的现代的服装,竟然有一丝陌生的违和感。

    舍不得地最后摸了几下,楚玉换回平时穿的古装,将脱下来的这套衣衫整整齐齐叠好,与珠宝放在一处,接着便开始整理其他物品。

    余下的事物很简单。一柄锋利的匕首。四套由精钢和皮套制作地袖箭。两瓶据说见血封喉地毒药。

    没有亲手触摸过,更不曾做过试验,楚玉不知道那手环地穿越功能有没有风险,又或者是否能精确地到达她想要去的时代和地点,可是假如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她便永远没有回去的机会。

    准备的财宝和凶器,都是为了穿越时间地点不精确的可能准备的。假如她没有成功的回到想去地时代和地方,而是出了什么偏差,她也必须保证自己拥有一些自保的武力,以及生活的本钱。

    假如不小心去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还需要带能维持一些时日的食物引水,不过这些东西容易坏,还是要在出发的前一天再准备才好。

    因为自己的卧室在动工,楚玉早已经在原本空置的房间里另外布置了一个临时卧室。她让人找来自己所需地东西。还另找裁缝按照她地要求缝制衣服背包,如此花了三日功夫才算大致准备停当。

    必备物品差不多齐全后,楚玉便让人传话越捷飞。令他明日和天如镜一起来内苑,她要摆酒席,也是准备按照容止的提议,对天如镜下药。

    只不过楚玉不知道自己要琢磨多久才能弄明白那个手环操纵的原理,为了避免越捷飞发现她做地事而闹起来,便决定索性将越捷飞一起放倒了。

    这几日来,楚玉心中涨满一种微微狂热的情绪,直到今天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才稍微冷静下来。

    这一冷静,楚玉终于想起来一直被她忽略的问题:她走了,那么府上的人怎么办?

    柳色,流桑,阿蛮,桓远……以及,容止。

    假如她走了——在她能离开的前提下——她一走了之倒是方便无比,可是被她留下来的这些人呢?

    容止可以暂且不去想,但是想起其他几人,楚玉忍不住有些愧疚。

    而假如她在公主府里失踪了,府内的其他人会不会被连累遭殃?这一次,桓远应该挡不住刘子业的杀意。

    楚玉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此

    已经降临,过了这个晚上,便是明天的鸿门宴,她忽这么快邀请天如镜和越捷飞来,之前她整个人被能够回家的兴奋笼罩,以至于忽略了身旁:这么短的时间,她要怎么给其他人安排后路?

    唔,如此说来,在放倒了那两人后,她还不能马上走,还必须先安排好其他人,才能真正无牵无挂,否则她就算平安回去了,也会一直担忧这些人的生死。

    楚玉兴奋之情略减,她打开门走出房间,外面的冷空气迎面而来,让她的思路更清晰了一些。转了几个屋子,再穿过一间花厅,又穿了几道门,才回到自己原来的卧室,这里已经几乎没有卧室的样子,地面上满是散碎的泥土,因为已经动工深入到了地底深处,挖掘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只有蹲在洞口的流桑,表明阿蛮依旧在地下担任土拨鼠的职位。

    楚玉走到流桑身边,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流桑,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流桑乖巧地点点头,站起来走过来两步,扬起纯真的脸容直直望着楚玉,水汪汪的眼睛漂亮极了。

    楚玉看着他,沉默许久后叹了口气,道:“流桑,你今后想做什么呢?”其实流桑什么都好,他文师从桓远,武师从花错和越捷飞,算起来也算是文武双全的未来栋梁,就是那个志向有点不好,当什么不好,偏偏想当山阴公主的面首。

    不出意外的,流桑又回答出以前不知道说过几次的理想,但是楚玉这一回却没有苦笑着转移话题,她只是伸手摸了下流桑的头发,低声道:“其实假如这真是你的理想,人各有志,我也实在不应该强行干涉……”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听到,片刻后她的音量稍微抬高了一些:“流桑,我只是建议,假如你觉得我说的对,便稍微听上一听,假如觉得不对,便忘掉我说的话。”

    “其实以你的才能,不出三五年,便可以在这个世上有所作为,你假如一定要做面首,我不拦着你,可是完全依附于他人,是一件很可悲的事,假如能够独立自主的活在世间,其实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

    没等流桑想明白,楚玉便又拍了拍他,自己离开了房间。

    走出东上阁,楚玉的脚步顿了一下,才慢慢地走入西上阁中,走过了柳色的居所,在门口看柳色映在窗纸上,一个人数钱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楚玉才一笑离开,又走了十多丈,却是来到了修远居。

    凄冷的夜色中,修远居内亮着清浅的灯光,虽然并不明亮,却在黑暗里燃起一抹温柔的暖意。

    楚玉迟疑片刻,才抬步走入。

    凤囚凰 第三卷 暴风的荒原(四)

    章节字数:3029 更新时间:081013 10:40

    轻不重的磕击声在门上响了起来,非常圆润而干脆的水波的涟漪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

    拉开门,见敲门的人是楚玉,桓远有些意外,但是他只是一愣之后,便迅速让开门口:“公主请进。”

    两人在屋内坐定,眼角余光瞥见楚玉的指甲微微发青,想来是一路走来路上风吹冻的,他便将放在案几上的黄铜手炉推给楚玉,让她拿着暖手。

    楚玉感激地点了点头,便不客气地伸手握住,她身体微微弓,双手平放在桌案上,一时之间却又仿佛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楚玉忽然来访,桓远心中也有些忐忑,那个挖地道的计划,桓远虽然最初不知道,但是以他的聪明,看阿蛮和流桑连续几日在楚玉那里,再结合府内到处挖池塘的景象,便大致猜出楚玉打的什么主意。

    因为用心去看,知道现在的楚玉已经与从前不同,才不会如旁人那般陷入有关的错误猜测。

    对于当土拨鼠这件事,桓远实在是没有什么心得,他基本上算是个比较纯粹的读书人,学的两手剑术连流桑都拼不过,对于这种纯粹依靠体力的活并不能太能胜任,只偶尔让流桑过来,告诉他一些府内的地形方位,就是为了提醒他们不要弄错方向和位置。

    桓远的知情也在楚玉的料想之内,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道我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个心照不宣的把戏便在共有地默契下维持了许多日子,楚玉不主动提,桓远也从不主动询问,没有什么事便在府内看书,直到今天楚玉趁夜来访。

    虽然现在的日子和从前被公主软禁时没有多大区别,但是放开过眼光,见识过这个世界的桓远与从前已经大不相同,至少眼力明显有进步。一看到楚玉。他便敏锐的发觉。她心中仿佛在烦恼着什么,而那种烦恼,隐约让他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是出了什么事吗?

    桓远静静打量着楚玉,但是仔细端详她,似乎并不是地道被发现,也不该是有什么危害,反而是有一些焦虑。又有一些不舍。

    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得太久,楚玉放开手炉,正色望向桓远,这个容颜俊美,风仪古雅的青年,虽然一开始是她救了他,并且给予了他自由的空间,可是到了后来。很大一部分程度上。却是她仰仗于他,假如没有桓远,只怕她现在的处境还会糟糕许多。

    不知不觉间。桓远已经变得十分可靠,最初见到时,他还有点倔强和意气,可是现在,却是在不知所措地时候可以倚靠地肩膀。

    柳色太贪财,流桑年纪小,阿蛮头脑单纯,唯一有过人手腕和清晰意志,并且不会起什么坏心眼地,大概就是桓远了。

    这个人也许不及容止,但是她并不要他跟容止争锋,只要他能代替她保存公主府内的其他人便好。

    “桓远。”楚玉慢吞吞地将自己令阿蛮二人挖掘地道的事情说出来,一边在心里斟酌之后的措辞,“这些你应该都知晓了吧?”

    桓远抿了抿嘴唇,润着柔光的唇瓣绷出一个很优美的线条:“公主是否去意已决?”他没有像容止那样很华丽地祭出上中下三策,而是直接问她对今后的打算,从某种意义上说,容止惯于主导,而桓远则稍微倾向于配合。

    大约也是因为如此,桓远缺少了一点容止地俐落狠毒,也缺少一点强势的魄力。

    发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地比较起来了这二人,楚玉连忙打断思绪,她现在正在桓远身前,反而想着容止,这实在是一件对桓远很不尊重的事。

    “是的,我去意已决。”清了清嗓子,楚玉认真道,她对于公主府的权位和财富并无多少留恋,更何况前方还有已知的死亡在等着她,若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却是桓远等人。

    她是一定要走的,只不过在走之前,她必须安排好其他人地后路,离开公主府后,如何安然混出城,如何逃避刘子业与何可能跟随来地追捕,应该前往何方,如何在他乡安顿下来,怎样经营今后的生计……

    这些问题楚玉原本以为可以慢慢考虑,毕竟两个月时间还早,

    也没有挖出公主府外,然而她突如其来的决定令这一来,让楚玉回想起来,又微微地懊悔。

    可是懊悔归懊悔,楚玉并没有停手的意图,她实在等不及了,就算要在这里多滞留一些时日,也要等手环拿到手再说。

    桓远的嘴角微微翘起,他朝楚玉低了一下头,道:“在下倒是有法子,只是还得先请公主赎罪。”

    他什么都没说便先说赎罪,楚玉便知道他后面一定有什么玄机,这个时候,不管桓远有什么罪过,她也懒得去追究,只随意挥了挥手道:“你说吧。”

    桓远垂敛眼眸,低声道:“我瞒着公主做了一件事。先前公主使人往各地安顿家宅的时候,我暗里多派了数人,另在别处有安家。”

    虽然楚玉对他可以说是十分宽容和信任了,可是要说桓远就此死心塌地将前途完全赌在她的信任和宽容上,那也实在不可能,因此掌握到了实权后,桓远小心翼翼地做了一件事,便是假如有一日楚玉翻脸,那么他已经给自己留下来了完善的退路。

    从买通人手方便出逃,到出逃的路线,以及安家的地点,在悄无声息间,已经安排停当,这并非楚玉所亲自安排的,因而越捷飞无从得知,也在上回刘子业铲除她的狡兔三窟时,没能挖掘出桓远的后路。

    桓远低声说完全部,便不再言语,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可怕的沉默。

    过了许久,楚玉才把手炉抱进怀里,反复摩挲着发凉的手指,轻声问:“为什么告诉我呢?”这件事她之前被瞒着,假如桓远不说,她今后也不会发现,他倘若想脱身,也可以自己独自一人离开,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告诉她这些。

    桓远有些茫然地摇摇头,他一直垂敛着眼眸,不去看楚玉,也不去想象她现在的表情。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牌,此时全部交了出来,等于将自己的生命以献祭的姿态完全奉上,倘若楚玉因此要处置他,他完全反抗不了,完全抵挡不了。

    “为什么?”桓远喃喃地道,“也许是我想要信你吧?”

    他给自己留后路的安排,源自于对楚玉没办法完全信任,可是看到方才她认真苦恼的神态,她真切忧心的眼眸,他忽然间强烈不忍起来,竟然鬼使神差地,将自己苦心的安排和盘托出,说完之后,他也竟然没有后悔。

    楚玉放下手炉。

    发觉她的动作,桓远终于忍不住抬起来眼帘,但是楚玉却将脸别向一旁,她的声音里有着细弱的颤抖:“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对于楚玉而言,桓远留后路的做法根本就无可厚非,她脑海里并不存在主从之间需要完全服从坦诚的概念,可是桓远最后的坦白,这分量却重得让她不能忽视。

    不仅?br /gt;

    凤囚凰 第一卷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