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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婀娜王朝 作者:尤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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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叶近春,“宫里没派人?”

    叶近春说没有,跟着她的时候久了,也没那么拘谨了,压声儿说:“依奴才看,今儿您就别等了吧,奴才给您上外头买小鸡儿炖蘑菇去。您想想,您今儿整半天跟着霍大人外头办私事儿呢,这消息指定传回宫里去了。主子爷都不乐意了,还给您送饭?可不得叫您吃不着吗!”

    “哦……”她抚抚脑门,“这话有道理。”看来是别指望了,赶紧让叶近春上顺风楼去,她这儿肚子都唱起空城计来了。

    心里已经有了防备,晚上回宫自己得识相,在他还没开口骂人前老老实实先交代了。

    她说:“主子,臣有罪。”

    眼下青影沉沉的太子从万卷奏疏间抬起头来,没有说话,只是瞧了她一眼,这就是让她接着交代的意思。

    她耷拉着眉眼道:“今儿曹家家小做处置,掖庭令来接人,最小的那个还在吃奶,掖庭没法儿养活,不打算要了。这时候恰好枢密使来,他愿意收留孩子,可他不会抱娃娃,我给送到他府上去了。”

    这么轻描淡写一描述,仿佛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太子嗯了声,“又弄出个孩子来,好!”

    星河郁塞地眨眨眼,“臣就抱了一下……”

    光抱一下,这事儿也不算事儿了。可不是送上国公府去了吗,又多出一截子独处的时间,两个人还沿街漫步呢,别以为他不知道。然而太子想明白了,老吵也不是法子,可能他平时管得太严,让她觉得外头的男人处起来松散。所以他不打算言语了,让她自己瞧着办吧。

    星河也是欠,发现他这回没有大发雷霆,老觉得哪儿不对劲,觑着他脸色,“主子,您中晌怎么没给我送御菜呢?”

    太子依旧没抬眼,随口道:“典膳厨的柴禾让水给泡了,做不得饭了。”

    星河嗫嚅了下,他不搭理她,她就自个儿凑过去,在他边上站着,点头哈腰说:“主子您累么?臣给您捏捏吧。”

    刚要上手,外头德全轻呼一声,“回事。”

    太子搁下笔叫进来,德全脚下碎步磋得飞快,到了跟前垂手回禀:“主子,尚衣局的魏姑姑带话进来,说今儿夜里皇上留宿温室宫啦。”

    他转头瞧星河,“明儿想辙打探,看看皇上和皇后处得怎么样。”

    星河道是,“皇后跟前的,都是伺候了她十几年的老人儿,不好买通,臣在二等宫女里埋了人。据说封后至今皇上只传召过一回,今晚上的事儿,明天宫门开了应当有消息传回的。”

    他点了点头,未雨绸缪,这是好的。皇父不翻温室宫的牌子已经很久了,这会儿乍然封了继皇后,以前丢下的玩意儿过几年又捡起来,没准儿还能迸发出新鲜的乐趣。毕竟是皇后,以前被左昭仪盖住了风头,今后且有一阵子风光的时候。冬天过去了,皇父的身子骨会日渐硬朗,万一来个老蚌生珠,倒也不是不可能。

    他沉默着,脸上神情虽不凝重,但越是沉默,越让人不安。星河道:“主子别担心,一切臣会料理。”

    他听了微微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彤史的造册,第二天被悄悄取出了典藏库。彤史掌皇帝燕亵事的记档,皇帝幸了哪位嫔妃,几时几刻,历时多长,都有明确记载。

    星河在宫内十余年,花了不少心血,几乎和各处都有交情往来。像尚衣局之前熏错了香这样的事,她睁只眼闭只眼,人家就感念她的大恩。这种恩情,往往比金钱贿赂来得更有效,关系也更扎实。她和北宫彤史也曾有过这样的交集,所以有事托赖,不必费任何口舌,人家就明白她的来意。

    一本黄绫封面的彤簿放在桌上,窗屉子里透进一线日光,正好打在端正的“细档”二字上。星河翻开看,昨夜皇帝确实留宿了,档面上记得清清楚楚,“四更方起……留宿了整夜么?”

    彤史说是,“当晚卑职在温室宫值守了整夜,圣驾确实是四更方起。”言罢一顿,“宿大人,还有一桩……”

    星河抬眼看她,“秦大人但说无妨。”

    彤史还是有些犹豫的模样,斟酌了下方道:“若换了旁人,这事儿打死也不能说,可换了宿大人,就算您不问,我也得告诉您……皇上留宿温室宫,皇后寝殿内并不只有皇后一人,还有长御闻啼莺。皇后于子时而出,剩下的时间只有皇上和长御在殿内……我这么说,宿大人明白吗?”

    星河虽然没经历过那些,但这种事,点到她就神会了。

    垂眼又看彤簿,“可上头记的,只有皇后侍驾。”

    彤史笑道:“这种事儿皇上不管,皇后不说,谁敢自作主张记明白?自然是照着明面儿上的情况录入,至于旁的,不归咱们操心,只要彤簿上不记空档,差事就完了。”

    这下倒是难办了,皇后身边长御,那是统管中宫事宜的女官,本来不作承幸之用,皇帝要是和她有了那一层,皇帝自己也不好意思抖落出来。至于皇后,自然乐得多个人留住皇帝的心,倘或有些其他的意外之喜,那就是大造化了。

    第46章 禁苑娇寒

    当然这内廷承幸之事, 本来全程侍立的就不多, 彤史算是离得最近的,还有诸如御前的管事和敬事房等候录档的太监,远在前殿大门以外。

    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太子, 星河心里很犹豫。其实这事说大并不大, 皇帝这把年纪了,龙马精神御幸个把女官, 未必能掀起什么大风浪。今天还很痴迷的, 没准儿过两天就撂下了;但要说小呢,实在并不小。世上的事儿慢慢演变,变到最后翻天覆地的也不是没有, 端看牵扯在内的这些人的运数。如果告诉太子,或者又要惹得他难过了, 他对丧母的唯一一点安慰, 就是皇父这些年并没有痴迷任何一个宫人,偶尔的翻牌子,不过是消遣和平衡后宫的应付。一旦皇帝夜御惠皇后和长御两人的事传到他耳朵里, 不知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能够不让他操心的事儿, 她这里可挡就挡下了吧!星河嘱咐彤史,“这话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彤史道是, “宿大人放心, 卑职明白什么话该说, 什么话不该说。”

    她点了点头, “也不知皇上是一时兴起还是怎么,倘或接下去隔三差五如此,你一定要打发人来知会我。”

    从彤史那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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