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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3

    锦娇记 作者:桐盏

    太后有些抓着许府不放,难道许阁老就会坐以待毙。再说了,不还有那许氏吗?高宁大长公主殿下, 定会插手的。”

    说白了,傅瑶觉得这事儿根本就是危言耸听,她才不关心许家怎么了, 别的府邸又怎么了,她这几日细细想着自己这婚约,心里着实是有些忐忑,她这似乎成了死棋,似乎除了孤灯常伴,再没其他别的什么选择了。

    不知怎么,她隐隐也有些悔意,尤其想到那谢氏已经随着许三少爷往西北去,她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烦躁。没人喜欢当老姑娘的,可太皇太后凭什么给她恩旨,谁也知道太皇太后和先帝爷的嫌隙,如此,即便郑涟给她允诺,她怎肯轻信于她。

    想着这些,她一时忍不住眼眶就红了。

    见她这样,傅姜氏也是连连叹息,别说女儿心里不快,就是她,也为难的很。总不能巴着太皇太后不知那日能兑现的恩旨,就这么熬下去吧。说到底,老二之前御前请旨,看重的就是许府和殷家的势力,如今许家,傅家,殷家三角联合,如此稳固的关系,她总觉得老二不会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许阁老致仕,许家败落。

    自打入京以来,她心里头恨许氏的高傲,恨她的目无尊长,可这也只是她的一己之私,尤其想到女儿,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暗暗问过自己,是不是当初那一步,确实走错了。

    毕竟是御赐的婚事,她再不喜欢许氏,再不喜欢女儿当别人的妾室,可比起这个,她更怕女儿真的这辈子就这样当了老姑娘,这岂不成了笑话。

    这女人家的年华就这么几年,若拖成了老姑娘,她就是哭天抢地,也没法了。

    “瑶儿,娘知道你不爱提及这事儿,可娘今个儿不得不直接问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闻言,傅瑶一阵烦躁,她如今名声早就没了,即便太皇太后真的给她恩旨,许她另择婚配,谁敢娶她。

    可之前自己那番自作聪明,许家怎可能让她再进许家的门,即便进去了,许三少爷恐早就和她生了嫌隙,这辈子她注定要做小伏低,根本没有和谢氏争的可能。

    不行,她绝对不愿意这样的。可想到当初自己其实也对许三少爷有过倾慕之心,她又有些挣扎,她也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到了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或许,她求的太多,顾及太多,想要的太多,所以才会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吧。

    傅姜氏拍拍她的手:“瑶儿,你别怕,娘定会想法子替你做主的。”

    说着,傅姜氏脑海中闪过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意味深长的看了女儿一眼,道:“瑶儿,这几日娘夜不能寐,就怕你这再耽搁下去,成了老姑娘。之前,我们总仗着那郑涟想求得太皇太后的恩旨,其实,从头到尾,我们都出于被动地位。”

    傅瑶微微蹙眉,一副疑惑的样子。

    傅姜氏心底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太皇太后如今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郑国公府也水涨船高,日后只会更显赫,而我们傅家,还有郑侧妃这个郑国公府的姑奶奶,为今之计,也只有让你想法子和郑家公子有了牵扯,太皇太后便不得不给这个恩旨了。郑家是她的母族,权衡一番,这道恩旨,她只能给。”

    “娘,您怎么会想到……”傅瑶震惊的脸都白了,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只感觉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傅姜氏拿着茶杯的手也有些颤抖,“那除了这个,还有别的选择吗?你一个女孩子,真要当老姑娘?许家,我们已经不能做这个选择了,即便许家肯松口,娘怎么忍心让你做小伏低,再说许家现在也在风头浪尖上,我们再不能走错了。可郑国公府不一样,是太皇太后的母族,日后只会更显赫,即便太皇太后有一日去了,那新帝也得碍着一个孝道。”

    “你若嫁到了郑国公府,即便国公夫人心里有什么计较,也得顾及郑侧妃吧,只要她心里有所顾忌,断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当娘的都是这样的心思,哪有不心疼自己女儿的,她若敢让你受委屈,娘这里也定绕不过郑侧妃。”

    随着傅姜氏娓娓道来,傅瑶终于明白过来,娘亲打的什么主意了。

    这主意虽说大胆了些,可确实不失为一条生路。

    她忍不住抬眸看着傅姜氏,声音颤颤道:“娘,这样真的可行吗?”

    可不可否认的是,傅瑶心里也泛起了阵阵涟漪,是啊,而今也唯有这法子了,她和许三少爷御赐的婚事,只有这样才能让太皇太后心甘情愿的给她道恩旨,而又因为有郑涟在,在郑家,她也不至于受了委屈去。

    这法子,真的高明极了。这些日子在她头上的阴霾,一下子似乎都退散了。

    “怎么不行?你这孩子,这怕是最好的法子了。我们只要好好谋划,做的滴水不漏,一定会给郑家一个措手不及的。”

    “只要你有个好归宿,娘也不至于日日忧心,怕你当了老姑娘。”

    傅姜氏言语间也是难掩欢喜,似乎已经看到女儿出嫁那日,十里红妆的场面。

    这边,傅姜氏母女豁然开朗,另一边,许姝这里却来了客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太太萧氏。

    这昨个儿五姑娘来信之后,萧氏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尤其外头还传言,老爷即将致仕,她寻思再三,还是忍不住叨扰郡主来了。

    “郡主,你也知道五姑娘的脾气,老爷这般态度,她怕是会因此怨怼老爷,这若受了什么刺激,做些什么疯狂的事,我只这么想着,心里就不安的很。”

    萧氏这话其实是意有所指的,当年孟姨娘的怎么去的,这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五姑娘那时那么小就能下那么狠的心,而今,贵为宫里的太妃娘娘,新帝又格外亲昵,这若一个不好,再生了什么别的心思,她就怕许家招来祸患。

    要知道,人心难测,五姑娘又那么好强,虽也读了不少书,却也因此愈发偏执。

    所以,犹豫再三,她还是来了郡主这里讨些主意,哪怕扰了郡主的清闲,她也不得不来这一趟。

    “太太权且放心,别信外头那些流言蜚语,爹爹这些年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何况,还有王爷在,岂会置之不理。”

    闻言,萧氏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是落地了,郡主既然这么说,那自然是有计较的。其实,在她看来,也不奢求老爷还能高高在上,许家一如往日的显赫,只要老爷好好的,一家人好好的,别的倒是其次。

    只是想到宫里的蕙姐儿,她这心里,多少还是觉得唏嘘的很。她添乱倒不怕,怕就怕她不怀好意,仗着自己如今地位不同了,就胡乱来。

    之后,萧氏又说了些府邸最近的事情,当然这其中也不免提到了二房的新媳妇谢氏。

    虽谢氏已经和翊哥儿往西北去了,可家里对于这个晚辈,都喜欢的很。就连挑剔的老夫人,也都暗地里对谢氏赞赏不已。

    “有谢氏照顾翊哥儿,我和你爹爹也就放心了。只是西北毕竟是蛮荒之地,多少会有些艰辛。”

    近来,为着这事儿,萧氏也没少胡思乱想,而今他们二房就翊哥儿这么一个哥儿,日后都靠他支应门楣的。总不好一直都呆在西北。

    许姝见她如此,缓缓道:“翊哥儿自幼跟着师傅习武,不论刮风下雨,从未懈怠过。此番,王爷也是有重用之意,假以时日,未尝不会有王爷的威名。”

    萧氏就是再迟钝,也有些明白许姝话里的意思,王爷有意重用翊哥儿,那自然不会让有心之人对翊哥儿动手的。

    可转念间,她还是不由愣了愣,西北重地,王爷这怕是要培养翊哥儿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了。既如此,那王爷定不会看着太皇太后对老爷下手的。

    如萧氏所料,这不,她才刚从王府离开,回去的路上,关于次辅苏禀恩的流言,已经是弄的满城风雨。

    说什么昨个儿苏次辅和同僚吃酒归来,许喝的太多,醉醺醺的竟然和苏家老夫人身边侍奉的大丫鬟有了苟且。

    要知道长辈赐,不敢辞是一回事,各世家大族也没少长辈把身边侍奉得力的丫鬟安排到儿子房里侍奉,可你这不问自取,就有问题了。

    虽说只是内宅之事,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弄得现在这满城风雨。这不,御史都上折子弹劾苏次辅。

    就苏禀恩今时今日的地位,正是他得意之时,怎么就偏偏栽在一个丫鬟身上了?这也点儿太背了。

    不仅他自个儿憋屈,宫里太皇太后,也是忍不住摔了手中的杯子。

    “糊涂!糊涂!”

    大曜国以孝治天下,苏禀恩这么做,哪里还谈得上孝道,难怪被御史弹劾。可这事儿偏偏这个时候发生,太皇太后不由有些阴谋论了。

    这谁不知道她有意重用苏禀恩,所以这事儿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主子,您难道怀疑是许阁老背后使坏?”桂嬷嬷倒不这么认为,她更多的觉得这一切或许真的只是巧合。

    苏家后宅的事情,许阁老即便有意,怎么可能苏禀恩就真的栽了这跟头,可见,还是他自己犯了糊涂,喝酒坏了事儿。

    为了拉许晟阳下台,朝中谁人不知太皇太后重用苏次辅,这个时候,太皇太后当然得保下苏禀恩。若不如此,岂非有损她的威严。

    可怎么个保法,太皇太后确实有些头痛。

    尤其御史那边还揪着此事不放,这真的让她为难极了。

    一群顽固不化的东西,太皇太后真是恨透这些文人的迂腐了。

    这边,太皇太后刚准备让人找冯振来商量此事,外头关于苏禀恩的事儿却是越闹越大。起初,御史还只是弹劾他私德有碍,有违人、伦。不知怎么,三年前黄河决堤,死伤多少百姓的事儿也被捅了出来,说当初河道总督正是苏家的大公子,偷工减料,致使在天灾面前无力抵抗,数十万人流离失所。

    同一时间,苏家二公子有龙阳之癖,今年春闱,看上一个长相俊俏的书生,最后弄得书生羞愤跳河自尽,这事儿也被抖了出来。一时间,天下无人不讨伐苏家。

    子不教不知过,何况,这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苏禀恩仗着自己是次辅,混淆视听,把这些事儿都瞒了下来,这还是被抖出来的,别的还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不用想,定是极其骇人。

    有了这些破事,太皇太后再想提拔苏禀恩坐上首辅的位子,那是不可能了。而这会儿她也恍惚过来了,这事儿,绝对不是偶然。

    所有的事情一起发酵,这若是偶然,真是见鬼了。

    “主子,苏大人那边,您准备怎么办?”

    太皇太后之前以为,只要自己有心为之,一定能让许晟阳吃个闷亏,她怎么都没想到,万事俱备,一夕间却转了风向。她是保苏禀恩也不是,不保也不是。保,她拿什么去保。可若是不保,日后谁还敢为她效力。

    “老狐狸,许晟阳这老狐狸,一定是他暗中指使人做的。”

    桂嬷嬷知道主子有些骑虎难下了。

    可主子如何能轻易低头,这次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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