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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5

    凤枭 作者:九月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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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和她进宫看我,我开心的不得了。虽然也知道,与她见面能不吵架都难。近来又跟她起过几次争执,我挺难过的,不明白怎么就跟她那么没缘分。等她当面告诉我那件事之后,对她,我就没法子亲近了。知道是你生了我,想起你,也不能有半点儿亲近的感触。”

    苏妙仪迟疑着问道:“许夫人,她现在怎样了?”

    “没怎样。病了而已。”持盈漫不经心地道,“她若是打定主意毁掉我,来日或许可以给她找个奸夫。我不是她的女儿,那么,大哥二哥也不是她的儿子。”这是林墨刺探到的消息,她听了之后,不同情许夫人,却心疼父兄,心疼得要命。

    “也不用那样对她。”苏妙仪道,“万一走漏消息,对你全无益处。”

    持盈就笑了。毋庸置疑,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名声,大抵已传扬得天下皆知,所以,苏妙仪打心底相信这是她的主张、她的手段。

    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可她在她眼里,是这样的。

    “这些事,你就别费心了。”持盈淡淡地道,“这两日,我针对你做了不少功夫。宋云香的亲朋,上蹿下跳地要帮她散播谣言从中获益的,杀了,有些难以断定是否知情的,抓了。你手下的那些大管事,正在押送进京途中。”

    “他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以前的事。”苏妙仪道,“你是皇后,万不可落下个杀害无辜的名声。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丞相着想。许夫人不曾善待你,可他一直把你视为珍宝。”

    “知道的不少啊。”持盈笑着喝尽杯中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不会杀那些管事,让他们进京,另有安排。”顿一顿,她岔开话题,“你前几年就在东大街、西大街置办了宅子,作何打算?是不是想过些年长居京城?”

    “是。”苏妙仪承认,“如今年岁渐长,知道不能一直逃避那些旧事。这次宋云香的事情,我责无旁贷,对不起你和丞相。”

    “我就算了,你对不起丞相却是实情。”持盈换了个闲散的坐姿,“你有今日,是他昔年相助之故。”

    “对。”苏妙仪轻轻点头,“他的恩情,我永生永世都还不清。”

    “你知道就好。”持盈说起陆乾,“你成为富甲一方的巨贾,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为何到这两年才想起跟他清算旧账?”

    “以前我根本没机会,也没人手。”苏妙仪解释道,“他对苏家做的孽,我至死都不能忘。不论等多久,我都想亲手除掉他。”

    “说起苏家的事情,我问过爹爹,也翻了翻当时的卷宗。”持盈道,“苏家并不是真正的清白无辜,祖父从中帮忙斡旋,他们落魄合乎法度,起复也非难事。官场之上,本就是云谲波诡,郗诚墨与陆乾钟情于你,若是护着苏家,先帝定会责难,言官定会弹劾。权衡轻重之后,他们只能出手打压。昨日我向高启请教过,他说当年指责过郗诚墨与陆乾,他们把处境跟他说了,不否认有私心,但在当时也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怎样的帝王,都看不上为了一个女人明争暗斗的官员。老人家一把年纪,犯不着跟我扯这种谎。”

    苏妙仪轻声道:“可是,我双亲兄长身死是事实。我是祸根,但若要我承认郗诚墨与陆乾不是仇人,绝无可能。早几年,郗诚墨病故,你又与郗家兄妹交好,对郗家……也罢了。”

    持盈喝了一口酒,轻笑出声,“这话说的。眼下阿骁哥与明月安然无恙,我是不是要感谢你没请江湖高手刺杀他们?我又是不是要感激你体谅我的心绪?

    “这事儿说到底,是你双亲兄长不经事,落魄时该做的是韬光养晦,他们却一病不起,心胸狭窄至此,在官场上难有作为。

    “至于你,真的惜命一样在意至亲的话,当年就不该端着架子装清高,明智之举是该为了至亲择优而嫁。

    “可你没那么做,眼下怎么好意思口口声声要为至亲报仇的?”

    那样清越动听的语声,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是诛心之语。苏妙仪有些发抖,踉跄着后退一步。

    持盈话锋一转,“再说了,你并不是到这几年才有机会,前些年,你没时间,你在忙着嫁人生子经商,夫君死了之后,你又在忙着教导年幼的儿子。以李淳现在的才学,不花费莫大的心血精力,绝无可能——商贾之子,除了银钱多,出身还不如贫寒百姓。你可真是命苦,一双儿女都是最卑贱的出身。”

    这样的话,她知道有多伤人。

    有多伤人,便有多伤己。

    她亦明白,自己在面对苏妙仪的时候,还能冷静客观有条理到这地步,是异常的,根本不合乎情理。

    她这两日偶尔会害怕,怕自己下一刻就脱离理智到瘆人的状态,崩溃、疯魔。

    那日见过高启之后,萧仲麟就让父亲去看望她。

    父女两个在书房对坐,针对苏家、苏妙仪叙谈多时,之后父亲特别担心地看着她,说陶陶,别这样,你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哭就对着爹爹哭一场,别这样,好不好?这样下去,你会闷出病的。皇上担心你,爹爹也担心你。

    是该哭,只为了父亲、萧仲麟、郗骁、沈令言、路离等雪中送炭的亲友夫君,就该感激得每日垂泪。但是哭不出,眼睛酸涩至极,眼底却是干涸一片。

    她知道,心里有一个地方被生生撕掉了,汩汩地沁着血,疼,疼得她麻木不仁。

    昨夜,萧仲麟早早陪她歇下,只是搂着她,说持盈,这世间的事总有轮回,但不会在一个人一件事上应验,你失去的,迟早会在别处得到弥补。

    他怎么会那么了解她的?怎么会知道她疼的地方在于此生无法得到母爱?想不明白,但是庆幸,当时就问他,是真的么?不是安慰我?

    他就温柔地笑,说是真的,总会有更好更美的人与事,填上你心里那个缺口。又说有我呢,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好起来,把日子过得完满。

    完满?她还可以奢望么?不敢。但是知道,在那一刻,他说的是真心话。足够了。

    今日早间,出宫时遇见了郗骁,说了几句话,郗骁笑微微地揶揄她,“快没个人样儿了啊。怎么着?没法子环肥,卯足了劲儿要燕瘦啊?不好看,真的,瘦成麻杆儿多吓人啊。”

    沈令言就瞪他,说你怎么就不会说人话呢?

    她笑,真的笑了,说我就不能有个打蔫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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