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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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老爷原先也听说过里哥儿生病的事情。不过，他却没有放在心上。小孩子嘛，多病多灾的也算不了什么。更何况里哥儿打从娘胎出来，身子就不大好。</p>
然而，现在听老太太再次提起来，顾二老爷便察觉出不一般的意味。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儿子知道。待会儿就多指派几个小厮跟着他。不管什么事儿，一步都不离开。”</p>
明湘这丫头当时受着伤，拼了命也要将那小子的命给救回来。想来，若是里哥儿出了什么事，明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前也就算了，现在有了镇国公世子，那可就……</p>
顾二老爷心中皱眉，正式将事情放在了心上。</p>
“对了，狩猎时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是派人打听过？”连续说了一番话，老太太就有些疲乏，她半阖了眼睑，微微放松了身子。</p>
顾二老爷就啜了一口茶水，“打听倒是打听过了，好像五丫头又做了什么事儿，名头越来越响。京城中的公子哥儿们都赞不绝口的。听说，还有段小王爷，私下说起五丫头来，也是笑容满面的。”</p>
“现在早朝，以前那些连正眼也不给我的老东西们，纷纷和我打起招呼来。”</p>
“段王爷还有孙大人也来寻过我几回，眉眼含笑地问我五丫头的事儿。”</p>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就有些得意，“老东西们也是，各个旁敲侧击地询问五丫头的婚事。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想要和我们结亲的意思。”</p>
老太太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还有段小王爷和孙大人？那丫头如今也算我们府上的贵人了，只是那些老爷子的话，你听听就好。世子爷的态度还没有明了，我们不能乱动。”</p>
以前他们就担心世子爷不要五丫头。现在看来，就是五丫头最终没有被世子爷看上，她嫁的也不会太差了。连带着，他顾府的地位也会提升。</p>
单单只是想象，顾二老爷便忍不住心花怒放。</p>
“那群老东西，虽然眼睛长在头顶上，官职却真是不低，不管和哪一个成为姻亲，我以后的仕途都不用发愁。”</p>
顾二老爷笑着，突然就听到窗外一阵响动。</p>
他立刻敛了笑容，快步走到窗边，“谁在外面？”</p>
几声猫叫传来。</p>
顾二老爷推开窗子，仔细看了看，见没有人影，这才放下心来。</p>
然而到底是不再放心。两人说了一会儿，又细细商定了以后对明湘的态度，这便散了。</p>
却说明湘那边。她辞别了老太太和顾二老爷便往自己的院子走。</p>
直到回到屋子，她才有心思细细回想狩猎的最后。</p>
事情一发生，白家九姑娘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狩猎场里居然也没有人敢谈论那件事儿。</p>
好在，狩猎已经到了尾声，白家九姑娘的离开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p>
倒是孙家七姑娘，几番前来和明湘套近乎，都被戚萧文不轻不重地挡了回去。</p>
就是坐上马车前，孙家七姑娘还在转弯抹角套交情。</p>
明湘抬起手，揉了揉眉间。她有些头疼。</p>
府中的关系还没有解决呢，外面便又来了一堆。戚萧文果然是个**烦！不过，却也有好处。至少，老太太和顾二老爷对她的态度变了不少。嘘寒问暖的，就差没有将她用佛龛供起来了。</p>
想到刚刚老太太和二老爷的样子，明湘心中冷笑。这样殷勤，恐怕是想通过她讨好戚萧文吧？</p>
她可得好好利用利用。</p>
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去老太太处请安的时候，明湘就发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对。</p>
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若是遇上她的目光，便会赶忙冲她讨好地笑笑。</p>
这大概又是戚萧文的功劳了。明湘勾了勾唇角。</p>
“怎么，变成大红人的滋味不好？”顾安宁带着丫头走了进来，扫了大厅中的众人一眼，心中就有些了然。“她们之前对你，可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p>
明湘扭头朝着顾安宁笑笑，“四姐姐就别埋汰我了，什么大红人？我不过是沾了光而已。”</p>
“多少人想沾这光还沾不上呢，你这丫头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小心喝水塞牙。”</p>
明湘无奈，再不说话。连顾安宁都这样觉得，顾府的其他人便更不用说了。众人只怕都觉得她是撞了好运吧？</p>
想来，经过一夜，戚萧文送她回来的事情，顾府各门各院都已经知道了。</p>
心中起了小心思，众人对她的态度自然会发生变化。她们的改变，倒也是人之常情。</p>
这样想着，明湘就看到大太太白氏带着贴身侍女走了进来。白氏的年岁不大，然而眼眶下的青影却显得她苍老了好几岁。</p>
白氏性子火爆，从来都不大爱和她们这群小辈说话，就连她自己房里的大姑娘和三姑娘，她也不怎么理会。</p>
然而，今儿白氏一进来，便直奔明湘面前，脸上露出笑容来，“五丫头，昨儿睡得可好？”</p>
明湘连忙站起身来回话。</p>
白氏却连连摆手，手拦着明湘的肩膀，不让她起身。“你坐，你坐。我只是过来找你说说话。”</p>
找她说话？明湘心中一惊，有些摸不准白氏的意思。</p>
她和白氏一向都没有交集，以往的时候，白氏只要不在齐氏训她的时候落井下石，明湘就该谢天谢地了。现在，白氏居然过来寻她说话？</p>
“大伯母有事请吩咐，若是明湘能够做到，便一定会尽力做到。”躲过白氏的手，明湘到底是站起身来，语气恭敬地回道。</p>
白氏眼中闪过笑意，她满意地拍了拍明湘的肩膀，嘴里却说着，“瞧你这丫头，和大伯母之间也这般多礼。”</p>
犹豫了两下，白氏到底开了口，“三丫头说话从来就不过脑子，上一次，她……”</p>
白氏咬咬唇，心中暗恨。要不是三丫头那个没用的，她至于在这儿和一个小辈赔礼？</p>
好在，明湘恭敬的态度倒是让她心中舒爽不少。</p>
“……她也已经反省了，五丫头你看看……”</p>
明湘还没来得及说话，齐氏的声音便从她们的身后响起来，“哟，大嫂，话可不是这样说。三丫头当时说出来的话，可不像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说的。我们五丫头好歹是顾府的嫡长女，怎么能被这样羞辱？就算三丫头是亲姐姐也不能这样无形无状啊。”</p>
顾二老爷原先也听说过里哥儿生病的事情。不过，他却没有放在心上。小孩子嘛，多病多灾的也算不了什么。更何况里哥儿打从娘胎出来，身子就不大好。</p>
然而，现在听老太太再次提起来，顾二老爷便察觉出不一般的意味。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儿子知道。待会儿就多指派几个小厮跟着他。不管什么事儿，一步都不离开。”</p>
明湘这丫头当时受着伤，拼了命也要将那小子的命给救回来。想来，若是里哥儿出了什么事，明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前也就算了，现在有了镇国公世子，那可就……</p>
顾二老爷心中皱眉，正式将事情放在了心上。</p>
“对了，狩猎时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是派人打听过？”连续说了一番话，老太太就有些疲乏，她半阖了眼睑，微微放松了身子。</p>
顾二老爷就啜了一口茶水，“打听倒是打听过了，好像五丫头又做了什么事儿，名头越来越响。京城中的公子哥儿们都赞不绝口的。听说，还有段小王爷，私下说起五丫头来，也是笑容满面的。”</p>
“现在早朝，以前那些连正眼也不给我的老东西们，纷纷和我打起招呼来。”</p>
“段王爷还有孙大人也来寻过我几回，眉眼含笑地问我五丫头的事儿。”</p>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就有些得意，“老东西们也是，各个旁敲侧击地询问五丫头的婚事。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想要和我们结亲的意思。”</p>
老太太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还有段小王爷和孙大人？那丫头如今也算我们府上的贵人了，只是那些老爷子的话，你听听就好。世子爷的态度还没有明了，我们不能乱动。”</p>
以前他们就担心世子爷不要五丫头。现在看来，就是五丫头最终没有被世子爷看上，她嫁的也不会太差了。连带着，他顾府的地位也会提升。</p>
单单只是想象，顾二老爷便忍不住心花怒放。</p>
“那群老东西，虽然眼睛长在头顶上，官职却真是不低，不管和哪一个成为姻亲，我以后的仕途都不用发愁。”</p>
顾二老爷笑着，突然就听到窗外一阵响动。</p>
他立刻敛了笑容，快步走到窗边，“谁在外面？”</p>
几声猫叫传来。</p>
顾二老爷推开窗子，仔细看了看，见没有人影，这才放下心来。</p>
然而到底是不再放心。两人说了一会儿，又细细商定了以后对明湘的态度，这便散了。</p>
却说明湘那边。她辞别了老太太和顾二老爷便往自己的院子走。</p>
直到回到屋子，她才有心思细细回想狩猎的最后。</p>
事情一发生，白家九姑娘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狩猎场里居然也没有人敢谈论那件事儿。</p>
好在，狩猎已经到了尾声，白家九姑娘的离开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p>
倒是孙家七姑娘，几番前来和明湘套近乎，都被戚萧文不轻不重地挡了回去。</p>
就是坐上马车前，孙家七姑娘还在转弯抹角套交情。</p>
明湘抬起手，揉了揉眉间。她有些头疼。</p>
府中的关系还没有解决呢，外面便又来了一堆。戚萧文果然是个**烦！不过，却也有好处。至少，老太太和顾二老爷对她的态度变了不少。嘘寒问暖的，就差没有将她用佛龛供起来了。</p>
想到刚刚老太太和二老爷的样子，明湘心中冷笑。这样殷勤，恐怕是想通过她讨好戚萧文吧？</p>
她可得好好利用利用。</p>
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去老太太处请安的时候，明湘就发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对。</p>
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若是遇上她的目光，便会赶忙冲她讨好地笑笑。</p>
这大概又是戚萧文的功劳了。明湘勾了勾唇角。</p>
“怎么，变成大红人的滋味不好？”顾安宁带着丫头走了进来，扫了大厅中的众人一眼，心中就有些了然。“她们之前对你，可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p>
明湘扭头朝着顾安宁笑笑，“四姐姐就别埋汰我了，什么大红人？我不过是沾了光而已。”</p>
“多少人想沾这光还沾不上呢，你这丫头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小心喝水塞牙。”</p>
明湘无奈，再不说话。连顾安宁都这样觉得，顾府的其他人便更不用说了。众人只怕都觉得她是撞了好运吧？</p>
想来，经过一夜，戚萧文送她回来的事情，顾府各门各院都已经知道了。</p>
心中起了小心思，众人对她的态度自然会发生变化。她们的改变，倒也是人之常情。</p>
这样想着，明湘就看到大太太白氏带着贴身侍女走了进来。白氏的年岁不大，然而眼眶下的青影却显得她苍老了好几岁。</p>
白氏性子火爆，从来都不大爱和她们这群小辈说话，就连她自己房里的大姑娘和三姑娘，她也不怎么理会。</p>
然而，今儿白氏一进来，便直奔明湘面前，脸上露出笑容来，“五丫头，昨儿睡得可好？”</p>
明湘连忙站起身来回话。</p>
白氏却连连摆手，手拦着明湘的肩膀，不让她起身。“你坐，你坐。我只是过来找你说说话。”</p>
找她说话？明湘心中一惊，有些摸不准白氏的意思。</p>
她和白氏一向都没有交集，以往的时候，白氏只要不在齐氏训她的时候落井下石，明湘就该谢天谢地了。现在，白氏居然过来寻她说话？</p>
“大伯母有事请吩咐，若是明湘能够做到，便一定会尽力做到。”躲过白氏的手，明湘到底是站起身来，语气恭敬地回道。</p>
白氏眼中闪过笑意，她满意地拍了拍明湘的肩膀，嘴里却说着，“瞧你这丫头，和大伯母之间也这般多礼。”</p>
犹豫了两下，白氏到底开了口，“三丫头说话从来就不过脑子，上一次，她……”</p>
白氏咬咬唇，心中暗恨。要不是三丫头那个没用的，她至于在这儿和一个小辈赔礼？</p>
好在，明湘恭敬的态度倒是让她心中舒爽不少。</p>
“……她也已经反省了，五丫头你看看……”</p>
明湘还没来得及说话，齐氏的声音便从她们的身后响起来，“哟，大嫂，话可不是这样说。三丫头当时说出来的话，可不像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说的。我们五丫头好歹是顾府的嫡长女，怎么能被这样羞辱？就算三丫头是亲姐姐也不能这样无形无状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