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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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到院子，明湘便瞧见金霞神秘兮兮的笑容，“姑娘，您回来了。”</p>
明湘对金霞一向没有什么好印象，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p>
锦绣朝着金霞笑了笑，正要进屋，却被金霞拉住了。</p>
“屋子里有人等着，锦绣姐姐就别进去捣乱了。”金霞脸上笑着，手上却不放松，一边还用眼斜着未央。</p>
锦绣没有法子，又听得姑娘并没有唤她，便也没有挣扎，跟着金霞去到了偏厅候着。</p>
未央白了金霞一眼，撇了撇嘴，到底没有跟着明湘进屋，抬步也去了偏厅。</p>
却说明湘一进屋，就瞧见好久都没有见到的明里，站在她的书桌前临摹着字帖。他临摹地认真，连她回来了都没有察觉。</p>
明湘也不吵他，只等他临摹完一帖，才笑着端着茶盏走过去，“今儿怎么来我这儿了？不用去学堂？”</p>
明里就着明湘的手喝了几口茶水，笑笑，“今儿学堂夫子有事儿，半途便放了我们回来。”这样说着，又将头埋进明湘的怀里，“阿姐，我想你了。”</p>
闻言，明湘心中就是一软，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反手抱住了明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阿姐也很想你。”</p>
自上次一别，他们姐弟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p>
虽然两人都要晨昏定省。然而，明里却是要上学堂的，晨昏定省的时间和她并不一样。明里功课也重，她又府里府外地忙着，姐弟两人想要见一面却是格外困难。</p>
抱着怀里的明里，明湘心中就有些感慨。这是她的弟弟。是她从那些人手中护住的，从阎王那儿抢回来的弟弟。</p>
幸好，这一世，明里还活着。</p>
明里本只想撒撒娇，却敏锐地感到明湘情绪轻微的改变。微微想了一下，明里脸上就露出笑容来。他从明湘怀中抬起头，“阿姐，夫子最近已经夸我好多次了，他说我若是继续保持这样的劲头，等过一段时间，便会推荐我进国学中去。”</p>
这样说着，明里又扳着手指头，数道，“还有爹，爹已经问过我好多次功课了。每一次都十分满意。最近他甚至还送了我一套文房四宝呢。”</p>
明湘听着，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p>
“嗯，明里真聪明。”</p>
“阿姐，你说，若是我真的能进国学，爹是不是就会对我们好一些了？”明里说着，脸上就露出渴望来。</p>
明湘只觉得心中微微有些发酸。</p>
不管顾二老爷怎么样，他终究还是她和明里的爹。明里还只是一个孩子，不管嘴上怎么说，心中渴望爹的关爱也是自然的。</p>
只是，顾二老爷的那性子……</p>
明湘沉吟了。</p>
“阿姐，阿姐，你别这样。”明里看明湘不说话，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想……我没有那么想……”</p>
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明里直涨得脸色通红。</p>
眼角瞟到自己之前写的字，明里连忙转移话题，“阿姐，你看看我写的字。”</p>
明湘看了一眼，“写得很好。”</p>
她明白明里的意思，然而有些问题却还是要说清楚的。</p>
“若是能够进国学，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明湘微微皱眉，她有些担心，“你年纪太小，这样早便进了国学，只怕会被人欺负。”</p>
国学里面的学生都差不多成年了，明里这般小，在顾府里的地位也有些尴尬……</p>
“夫子说了，没有问题的。我的学问已经达到了国学入学的程度。”明里晃了晃明湘的手，“阿姐，我想去国学。”</p>
进国学有多少好处，明里心中明白。而他更加明白，若是能够进国学，被夫子承认，阿姐在这府中的地位便会更加稳固起来。</p>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呢。”明湘也不再劝说，只拍了拍明里的后背，“若真能进，便进吧。”</p>
若是夫子都说没有问题，那便真没有问题了。明里的夫子，明湘也知道的。那是一个有些迂腐的读书人，应该不会说谎。</p>
年纪小便小吧，经历一些磨砺，反而对明里的成长更好。</p>
这样想着，明湘也不再反对。</p>
明里只当明湘同意了，脸上的笑容便更大了，“阿姐放心。夫子虽然说会举荐我，但也是要通过考试之后，我才能进那个地方的。只要能够通过考试，那些国学中的人，便也不能说我什么。至于其他的，阿姐，你放心，我不会故意和人起冲突的。”</p>
明湘张了张嘴。</p>
明里急忙加了一句，“我知道我知道。若是人家不过分，我也不会和人家计较的。”</p>
看他着急的样子，明湘没有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p>
明里便也摸着脖子，跟着明湘傻笑。</p>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明湘便摸了摸明里的脸，“现在院子中伺候的人怎么样？”</p>
之前明里的两个贴身丫头，被她用计打发了出去，也不知道后来老太太或者齐氏如何安排的。</p>
“比以前好多了。”明里一点儿都不在意，“是老太太亲自挑的人，倒是不会再随便对我指手画脚了。”</p>
这样说着，又想起什么来，明里一脸讽刺，“阿姐，你还记得那群贱奴吗？以前见到我们，眼睛恨不得长到头顶上去。现在，远远看见我，便低下头来，恨不得整个人埋到土里去。那样子，真是让人恶心。”</p>
明湘笑了笑，心中舒了一口气。这样看来，明里倒是真的没有再吃苦了。</p>
“她们原就是那个样子。你也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倒是不值当。”</p>
“阿姐，我看你这个院子，倒是比我之前还不如。你怎么……”明里皱眉，话说了一半，却又住了嘴。</p>
他明白的，阿姐和他到底不一样。他过得虽然苦，但好歹因着嫡长子的身份，老太太还有着一份怜悯。</p>
“这群恶奴！”明里狠狠握住了拳头。</p>
明湘一点儿都不在意，“这院子虽然乱，但却还没有人能够伤到我。你放心吧。好好读书，其他的，什么都别想。”</p>
明里狠狠地点了点头。他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快些出息。他的阿姐，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以后再不用受这种气！</p>
由于好久没有见面，两姐弟倒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双手交握着，是说了一上午还不觉。</p>
用过午膳，有小厮过来回禀，说是顾二老爷寻大少爷。明里就看了一眼明湘，到底恋恋不舍地离开了。</p>
才回到院子，明湘便瞧见金霞神秘兮兮的笑容，“姑娘，您回来了。”</p>
明湘对金霞一向没有什么好印象，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p>
锦绣朝着金霞笑了笑，正要进屋，却被金霞拉住了。</p>
“屋子里有人等着，锦绣姐姐就别进去捣乱了。”金霞脸上笑着，手上却不放松，一边还用眼斜着未央。</p>
锦绣没有法子，又听得姑娘并没有唤她，便也没有挣扎，跟着金霞去到了偏厅候着。</p>
未央白了金霞一眼，撇了撇嘴，到底没有跟着明湘进屋，抬步也去了偏厅。</p>
却说明湘一进屋，就瞧见好久都没有见到的明里，站在她的书桌前临摹着字帖。他临摹地认真，连她回来了都没有察觉。</p>
明湘也不吵他，只等他临摹完一帖，才笑着端着茶盏走过去，“今儿怎么来我这儿了？不用去学堂？”</p>
明里就着明湘的手喝了几口茶水，笑笑，“今儿学堂夫子有事儿，半途便放了我们回来。”这样说着，又将头埋进明湘的怀里，“阿姐，我想你了。”</p>
闻言，明湘心中就是一软，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反手抱住了明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阿姐也很想你。”</p>
自上次一别，他们姐弟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p>
虽然两人都要晨昏定省。然而，明里却是要上学堂的，晨昏定省的时间和她并不一样。明里功课也重，她又府里府外地忙着，姐弟两人想要见一面却是格外困难。</p>
抱着怀里的明里，明湘心中就有些感慨。这是她的弟弟。是她从那些人手中护住的，从阎王那儿抢回来的弟弟。</p>
幸好，这一世，明里还活着。</p>
明里本只想撒撒娇，却敏锐地感到明湘情绪轻微的改变。微微想了一下，明里脸上就露出笑容来。他从明湘怀中抬起头，“阿姐，夫子最近已经夸我好多次了，他说我若是继续保持这样的劲头，等过一段时间，便会推荐我进国学中去。”</p>
这样说着，明里又扳着手指头，数道，“还有爹，爹已经问过我好多次功课了。每一次都十分满意。最近他甚至还送了我一套文房四宝呢。”</p>
明湘听着，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p>
“嗯，明里真聪明。”</p>
“阿姐，你说，若是我真的能进国学，爹是不是就会对我们好一些了？”明里说着，脸上就露出渴望来。</p>
明湘只觉得心中微微有些发酸。</p>
不管顾二老爷怎么样，他终究还是她和明里的爹。明里还只是一个孩子，不管嘴上怎么说，心中渴望爹的关爱也是自然的。</p>
只是，顾二老爷的那性子……</p>
明湘沉吟了。</p>
“阿姐，阿姐，你别这样。”明里看明湘不说话，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想……我没有那么想……”</p>
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明里直涨得脸色通红。</p>
眼角瞟到自己之前写的字，明里连忙转移话题，“阿姐，你看看我写的字。”</p>
明湘看了一眼，“写得很好。”</p>
她明白明里的意思，然而有些问题却还是要说清楚的。</p>
“若是能够进国学，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明湘微微皱眉，她有些担心，“你年纪太小，这样早便进了国学，只怕会被人欺负。”</p>
国学里面的学生都差不多成年了，明里这般小，在顾府里的地位也有些尴尬……</p>
“夫子说了，没有问题的。我的学问已经达到了国学入学的程度。”明里晃了晃明湘的手，“阿姐，我想去国学。”</p>
进国学有多少好处，明里心中明白。而他更加明白，若是能够进国学，被夫子承认，阿姐在这府中的地位便会更加稳固起来。</p>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呢。”明湘也不再劝说，只拍了拍明里的后背，“若真能进，便进吧。”</p>
若是夫子都说没有问题，那便真没有问题了。明里的夫子，明湘也知道的。那是一个有些迂腐的读书人，应该不会说谎。</p>
年纪小便小吧，经历一些磨砺，反而对明里的成长更好。</p>
这样想着，明湘也不再反对。</p>
明里只当明湘同意了，脸上的笑容便更大了，“阿姐放心。夫子虽然说会举荐我，但也是要通过考试之后，我才能进那个地方的。只要能够通过考试，那些国学中的人，便也不能说我什么。至于其他的，阿姐，你放心，我不会故意和人起冲突的。”</p>
明湘张了张嘴。</p>
明里急忙加了一句，“我知道我知道。若是人家不过分，我也不会和人家计较的。”</p>
看他着急的样子，明湘没有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p>
明里便也摸着脖子，跟着明湘傻笑。</p>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明湘便摸了摸明里的脸，“现在院子中伺候的人怎么样？”</p>
之前明里的两个贴身丫头，被她用计打发了出去，也不知道后来老太太或者齐氏如何安排的。</p>
“比以前好多了。”明里一点儿都不在意，“是老太太亲自挑的人，倒是不会再随便对我指手画脚了。”</p>
这样说着，又想起什么来，明里一脸讽刺，“阿姐，你还记得那群贱奴吗？以前见到我们，眼睛恨不得长到头顶上去。现在，远远看见我，便低下头来，恨不得整个人埋到土里去。那样子，真是让人恶心。”</p>
明湘笑了笑，心中舒了一口气。这样看来，明里倒是真的没有再吃苦了。</p>
“她们原就是那个样子。你也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倒是不值当。”</p>
“阿姐，我看你这个院子，倒是比我之前还不如。你怎么……”明里皱眉，话说了一半，却又住了嘴。</p>
他明白的，阿姐和他到底不一样。他过得虽然苦，但好歹因着嫡长子的身份，老太太还有着一份怜悯。</p>
“这群恶奴！”明里狠狠握住了拳头。</p>
明湘一点儿都不在意，“这院子虽然乱，但却还没有人能够伤到我。你放心吧。好好读书，其他的，什么都别想。”</p>
明里狠狠地点了点头。他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快些出息。他的阿姐，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以后再不用受这种气！</p>
由于好久没有见面，两姐弟倒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双手交握着，是说了一上午还不觉。</p>
用过午膳，有小厮过来回禀，说是顾二老爷寻大少爷。明里就看了一眼明湘，到底恋恋不舍地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