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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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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摇晃,本来就是瓜子脸,笑,瘦削的下巴愈发显尖,“这些年亏了李奶奶和小王叔叔…”

    “又来了,又来了,总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小孩子家家的,”李大妈抚着端竹的脑袋,打断她的话,不着意摸到根涩涩的橡皮筋,“用这种皮筋扎头发疼呀,竹儿。”

    早在十几年前就没人用这种橡皮筋扎头发了,如今通常只用它捆钞票。端竹刚想说没事的,次扯下十几二十根头发来不算什么,书上说人每天新生五十根呢,李大妈瞧她那眉眼弯起来,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了,曲起食指在她直挺纤薄的鼻梁上勾下,“你先去上学,晚上我给你拿几根好些的来,别又说不要,”李大妈佯作生气,插起腰,瞪着眼,“我家那些都是捆毛线团剩下的,留着也没人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就生了几个小子,我老太婆,你看,用得着么?”李大妈撩动自己花白的短发,学着海飞丝广告里梁朝伟的造型,逗得端竹笑到咳,“去吧,别迟到了,鸡蛋趁热吃。”

    端竹又道遍谢,握着鸡蛋,朝李大妈挥挥手,迈开步子朝前走。

    临出巷口,看见几个色西装革履的人,知道又是地产商来和居民代表谈拆迁补偿的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外婆的房子,无论补少,她都不会愿意动迁的,因为这个,前天还与地产商闹了回。

    因为心情不好,这路,端竹走得挺慢,到学校时,离早读开始还有半个小时。

    同桌是个自称豪门小姐,其实只是韩剧看了,以至于大脑发育不甚健全的造作女生,人还没来。端竹晓得她若是闻到水煮鸡蛋的味道,肯定又要叽歪半天,于是端竹干脆走出教室,在走廊上的垃圾桶旁剥鸡蛋。

    “华端竹,你还是那么早。”高大帅甩着书包斜倚着廊柱耍帅道,幸好人如其名,不然也不知会是怎样番景象。

    端竹扭头看了他眼,半个鸡蛋还鼓囊在腮帮子里,“班长也挺早。”说完,她便又低下头去,接着往嘴里塞手中剩下的那半个鸡蛋。高大帅,她边嚼边想,要是自己哪天忘记写作业,又怕班长告诉老师,倒是可以把抽屉里那几封他写给她的肉麻情书当作威胁。不过…也不好,端竹的同桌李妍美,原名李美,因为韩剧实在看太,硬要父母给自己往户口本的名字中加了个妍字,总之,现在她叫李妍美,嗯,同桌李妍美疯狂地爱慕着这位高大帅——端竹在想起这条桥时,又认为不能因为几道作业题就破坏了本就不太和谐的同桌关系。

    “华端竹,”高大帅不知怎么长的,才初二,就已海拔百八十二厘米,在端竹身边,像堵墙,“让我养你吧。”

    端竹正好口蛋黄卡在喉咙里,噎住了,等好容易面红耳赤地挣扎着把鸡蛋吞下去,想哈哈大笑的冲动早无踪影。

    “班长,我是穷,但还没穷到需要你养的地步,”端竹两手对拍,想弄掉沾在指尖的碎蛋壳,偏有几块死活要粘着,只好用指甲去抠,“李妍美喜欢你的,你去养她。”

    提曹操曹操到,李妍美摇曳着她那条被修成金鱼尾状的校服裙从楼梯间方向走过来了。高大帅鼻腔中嗤地声往外喷气,下定义般诋毁道:“脑残。”声音不大也不小,李妍美听不见,端竹却听得真真的,她可以指天发誓她绝不认为高大帅的这种做法正确,她也可以指天发誓她现在捂着嘴实在是因为忍不住笑了。

    李妍美看端竹笑,高大帅也跟着笑,便以为自己是能够为众人带来快乐与幸福的天使,不由得意起来,她这得意可不得了,某种奇妙而自认高贵的语言流水般从她嘟着的嘴里溢出来,听得旁人愣愣的,偏她还着意卖弄,将肥厚丰满的嘴唇噘得半天高去拖那七扭八歪的哟字音,“阿尼阿塞哟~”

    端竹没怎么看过电视,搞不清李妍美说的是什么,高大帅却晓得那些个纠结的发音组合起来代表着啥。男孩子,特别是处在这个阶段的男孩子行起事来,要张扬有张扬,他下扶住墙壁捂着肚子,夸张地大笑不止,笑得迟钝如李妍美,也看出了苗头不对。

    叮——

    刺耳的上课铃打响,娱乐节目结束,端竹跨进教室时,用了个中文高级词汇来形容自己脑海中认为的今日状态:“按部就班”的天还要继续继续,再继续。

    她没想到,她正在经历的,曾经以为的,料想还要继续的“按部就班”,即将止步,再不回来。

    3——相——

    巷子口堵了好些车,长长列,整整齐齐,少说有十几辆,全是黑色,四轮,车身锃光瓦亮,看起来比路上的的士长些,但也长不了少,每个轮子上都有标志,几辆是块没色的饼被平分成三块,几辆是块蓝白色的饼被平分成四块,几辆是饼里画了个大于或小于号,辆是个盾牌上画着马——端竹对车没概念,统将它们称做轿车,这个答案虽然得不到高分,至少能保证不倒扣。放学回家就看见这种壮观景象,端竹本来应该高兴的,毕竟这条堪称贫民窟的小巷子,除了有人结婚时会出现那么热闹的景象外,平时基本处于或鸡鸣狗吠,或寂静无声的状态。但这段时间,因为征地的事,屡有这样强大的豪车阵容“热力”登场,那些车子好像都不怕费油,人走车留不熄火,尾气突突冒,热气滚滚来,熏得过路者头昏脑胀,烤得流火六月里的细长巷子像个刚捅完锅炉的煤铳子。

    端竹嫌烦,脚步不停,从那些车子间穿行而过,不留神,身后吱啦声响,她还没回过神来,单薄的肩已被个瘦高的叔叔捏住。

    “对不起,您不能走,”黑衣的叔叔很有礼貌,嘴里的牙很白,褐红墨镜后的眼睛当然不会让她看见,但她的肩确实被捏疼了,“您划花了车。”

    端竹愣,连忙转头,回身去看,没想,这转,又是吱啦声。

    等她看清原来是上完美工课后插在书包侧格的剪刀从兜底破洞中探出尖锐的锋口划伤了辆黑色的车子扁长车头的油漆时,那把剪刀已经在她惊讶的视线中径自绘出了纷繁乱目的花纹,当然,画纸就是那辆黑车的前盖。

    很好,很好…

    端竹觉得腿有点软,下又想起去年小王叔叔说他的单车笼头划花人家辆豪车侧门,赔了四百块的事情,冷汗顿时浸透的确良布料的校服衬衫。

    “我…”她既说不出“我赔给你”这种吹牛的话,也说不出“谁让你停这里,划了活该,我还没让你赔我剪刀呢”那种反咬口的话,巷口不是禁停区,平时满满当当全是自行车和三轮车,于是她支支吾吾地没了下文。

    就在她咬着下唇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车子后座的蓝灰色玻璃窗无声降下,只纤长白皙的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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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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