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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物理疗法 作者:临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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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的诊断来跟你聊聊天。”电话那头的人有点微喘,我差点联想到他也在路上碰见流氓。

    医生能特地跑来,其实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他总是用尽各种办法,让我们每周能见面。这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我想。

    “…我家里还有个朋友,刚才聊天,没注意到你发的消息,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说,然后按了门铃,转头告诉沈桐,她今天有幸能睹医生真颜。我开了门,医生笑着朝我打招呼,他穿着件灰色体恤,额头上全是汗珠,前襟也有大片汗渍,看样子是刚跑完步回来,平日里戴着的那副半框银色眼镜也摘了,夹在领子上。我们三人彼此问安介绍,沈桐似乎很喜欢医生,直夸他像邻家大哥哥。聊了会,沈桐看我们有正事,她就道别先走了,并且嘱咐医生让他好好照顾我。

    门关上了,留下我和医生面面相觑。医生缄默了会,问我:“你女朋友?”

    我解释道:“不是我女友,那是我助理。再说,我找女朋友不是会对我康复有好处?”

    医生没有回答,他沉默着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实在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再次达到:“我早就不会谈恋爱了,我也没想过要谈恋爱。”他走到阳台上,又走回来,伸手把眼镜戴上,拿出文件夹:“谈恋爱的事,到此为止。来谈正事。”

    我们重新做了测验,他说我在慢慢好转,可以停掉最开始的百忧解*。我从中度抑郁转到轻度抑郁,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从睡眠上看,我也没那么焦虑了,至少可以睡着。毕竟我自己也有所调整,尽可能地放松,不去接触□□。但他还是留给我小瓶安定,我拧开瓶子,发现药片已经用掉了四分之三。

    医生坐在懒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听你叙述,你最近睡的不太好,总有噩梦,所以我把这个留给你,但还是不要太依赖药物。留的这些量是为了防止有些病人无法控制自己,这些全吃下去也不会死——不过,你还没那么严重,我很放心。”

    我点了点头确认,并把药瓶揣进衣兜:“我连着三点惊醒几次,然后有天就睡了三个小时。”医生抬头看看我,然后在他的册子上记录下来:“最近有没有令你焦虑的事情?”

    我看了他会,点点头:“我和家里发了我的诊断证明,他们不信。”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笑容让人心安:“你别有太大压力,我陪你,父母时半会都难以接受。还有,试着别总皱眉。”

    我应了声,然后医生忽然伸手轻揉我的发。我迅速避开了他的手,试图从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挣脱出来:“下次再说,我打算补觉。”

    “下次再见,叶先生。”医生朝我笑笑,帮我带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百忧解(来自百度百科):百优解,又叫盐酸氟西汀,属口服抗抑郁药。主要是通过抑制中枢神经对5羟色胺的再吸收,来用于治疗抑郁症和焦虑症。

    临棠有话:

    今天新的时候看到小天使给我留言啦!对于两个人的容貌呢,医生是娃娃脸,其实年龄都30+啦,但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有着柔软的短发和无懈可击的暖男气场,看起来就是温和有礼的邻家哥哥。叶先生是俊朗绅士,五官立体,轮廓比较深,主要是禁欲系薄唇比较加分啊~

    ☆、心自有其所在

    那天之后,医生开始每天给我发消息,询问我的心情,并且逐渐开始直呼我名字。我觉得有什么开始发酵变质,我抗拒万分,想要将它从里到外全都洗掉,重头再来。因而莫名地感到不安和恐惧,我拒绝去见医生,也拒绝跟他联络。

    10月20日,星期二,晚上,九点十分,小雨,我在公司加班。

    我刚出门,就看见医生撑着伞,在外面着。我不想见到他,假装没有看见,撑着伞往停车场走。医生走过来跟我打招呼,我快步地往前走,他在我身后喊我名字,让我等下,我没有理他,兀自坐上车,从他身旁开了过去。

    10月31日,星期六,中午,十点五分,晴天。

    医生给我打了四个电话,发了条短信:“叶钧,我们得谈谈。”我没有回话,并把他所有发的消息全都删得干二净。

    11月5日,星期四,下午,点二十分,云。

    我在玩命地工作了个月之后,情绪不负众望地爆发了。当时我在和助理谈事务,看到文件上有个错字,突然火气上涌,难以克制,差点把烟灰缸掷到地上去。

    我缓过来,伸手捂着额头半天没有吭声,沈桐知道我的情况,她安静退了出去。我在办公室的窗前往外看,碧空如洗,高楼大厦铺满整个视野,而我感觉的只有冰冷,除却水泥和石墙,再也没有其他颜色。外面的人,事,物,全都与我无关,虽然是深秋的晴天,我却觉得有寒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萦绕周身。我转过身看着自己做出的功绩,忽然觉得不值提,莫名的悲哀和空虚感攀附在脊背,压得我难以呼吸,我觉得自己只剩皮囊,内里塞满无用的杂草,只用以维持形象苟延残喘。

    我扶着窗户跪了下去,免得自己时冲动冒出什么疯狂念头,用了许久才让脑海里翻腾的字句安静下来。然后我拿出手机,给医生拨了电话。

    他温柔的嗓音传了出来:“叶钧,如果你需要我,我现在就可以过去。”

    我努力平复呼吸,颤抖着答道:“谢谢你。”

    医生在电话那头轻笑了声。

    我挪到了沙发上,翻着自己的日记,忽然扫到某日的记录下面有行小字:心自有其所在,它本身就能把天堂变成地狱,地狱变成天堂。——约翰弥尔顿《失乐园》。

    我感同身受,靠在沙发上笑了出来。

    休息片刻,助理就领着医生进来了,她临走前还担心地看了我眼。医生身上带着阳光的香气,他的发梢在光照下呈栗色,身上还穿着白大褂,领带也端正地系着,看样子是在上班时间偷跑出来了。我有气无力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毕竟与工作和自己搏斗让我疲惫不堪。医生微笑着向我点点头,然后坐到了我身旁,他把手按在我手上。只是这样,就让我感到被接纳。

    我说:“医生,我又开始了。”

    医生笑了出声,但这让我感到舒服:“你知道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恢复成轻度抑郁,却总在不断地复发吗?”还没有等我回答,医生就接道:“你不相信我,你从开始就不相信我。”

    “我什么都和你说了,包括我的童年,我的家庭,我的工作和心情,我对你毫无保留。”我不满地解释道,“你很少这么尖锐刻薄,医生。”

    “你问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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