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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石生彼岸 作者:innerch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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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吾辈本身的模样,连吾辈自己,都快忘记本来的面目了。

    陆臻好似皱了皱眉,“你是……”

    吾辈心下惊,难不成,这位仙友见过吾辈的真身?如果被认出来,吾辈恐怕会罪加等。

    “……你是石生妖?”

    吾辈欣然道,“哎哟,被认出来了,这位仙友,吾……我睡得好好的,却不想被你的金锁契箍了三次,按照惯例,我就要跟这位仙友生死相随了。”吾辈用我自称,时还用不习惯,不过那陆臻瞧着邪气,其实挺好糊弄,而且举手投足看上去颇有些地位,吾辈如果没有被他识破真身,此番稍加忽悠,必然可以出塔。

    至于生死相随这个词,吾辈太久闭关,也不知用得合不合适,大约要委屈下石兄了。

    不想红衣的陆臻勾起唇角眼睛弯弯的笑起来,“没寻到鸿钧祖师没关系,石本性空,能成灵且化人者少,依石而生的石妖也算稀奇,本座捕了你这只灵兽,此番前来也不亏。”随即手挥,吾辈身上的镇符便被掀了下来。

    吾辈没想到这么容易。时目瞪口呆。其实吾辈真的不敢奢求,吾辈出塔不复仇,二不为祸人间,吾辈心知就算此次出塔,陆臻不识得吾辈的这张脸,也迟早会有人识得,传到玉帝那里也不过是几天的事,到时候罪加等,恐怕回来会难熬。但这几天,却足够吾辈去看看辰兮。

    据说得到过糖果的孩子,忽然没有糖果的话,会哭的。

    吾辈不知道,在见过辰兮之后,再回到暗无天日的降魔塔,会不会哭。

    辰兮曾说,你的心是冷的,鸿钧,你还不懂情。

    因为吾辈没有心。吾辈直不敢拥人入怀,就是最怕被听出来,吾辈没有心跳。

    日光舔舐皮肤,微微发烫的触感令人热泪盈眶。吾辈眯起眼睛仰头,仍旧是五百万年前的天空,唯不同的,大概是吾辈的心境。

    “你为何成魔?”陆臻脚踏十里红莲,跟我并行在云端。

    “修仙太禁锢,倒不如成魔来得痛快。”我这才记起来,吾辈如今的身份很尴尬。按道理,吾辈成魔后便不再属于仙界,要再抓回去,玉帝也要看冥界的三分薄面。吾辈也听说过魔尊重生,冥界地位日渐持平天界,于是自然要问问吾辈如今的顶头上司是哪位。

    “被关了太久,不知传闻里重生的魔尊是何方神圣?”

    转瞬吾辈已跟他行至无垠地狱的城门前。冥间今日落雨,淅淅沥沥打在奈何桥上,桥边煮汤的仍旧是坏脾气的孟小姐。往来的行人有的忘了撑伞,淋得浑身湿透,失魂落魄赶去往生桥投胎。吾辈不解,为何他带吾辈来此,偏头隐约可见陆臻眉间朵精致诡艳的彼岸花熠熠生辉,忽然有些熟识的错觉。

    “恭迎魔尊。”

    晃眼的功夫里面的鬼差已跪了地,风情万种的老狐狸嘉禾殿下今日竟也前来迎驾,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披风,怀里揣着紫金暖炉,正吊儿郎当斜倚在孟小姐煮汤的铺子前,眯着狭长的狐狸眼,笑得很欠揍的模样,“哎呀呀,魔尊出去趟又带回个什么稀罕玩意?快过来让本殿瞧瞧,这小脸生得,啧啧,当真不讨喜。”

    嘉禾做事向没有原则,看人先看脸,顺眼了不管刁钻的要求都能答应。吾辈此刻虽然很想揶揄他两句老不死的色鬼,但碍于隐瞒的身份,只能低头恭恭敬敬对着陆臻行礼,“竟不知是魔尊大人,实在失礼。”

    陆臻心情很好般,咬着鲜红的窦丹,献宝似的对嘉禾说,“这是本座新收的灵宠,别看他木木呆呆,其实很稀有。”复又伸手摸了摸吾辈的银白长发,“石头,你有没有名字?”

    吾辈浑然天成,无名无姓,鸿钧老祖也只是个代号而已,于是很老实的摇头,“没有。”

    “石生灵,灵生性,你便叫做石生吧。”于是吾辈便有了名字。嘉禾殿下跟他的长相样,五百万年过去,讨人嫌的性子点没变,也笑眯眯凑过来喊,“石生小呆子,你这副下垂眼的臭德行跟鸿钧老祖很像呢。”

    吾辈仔细想了想,当年跟他讨彼岸花种子的前后万九千年里,吾辈用的,直都是另张脸。就连如今九重天金玉宝殿里供奉的四师六神七佛九仙的画像中,都画的是吾辈另张用来讨好辰兮的脸。想来这世间,除了其余三个创始元灵和玉帝老儿,见过吾辈真容的实在寥寥。

    “石生不才,怎敢与鸿钧老祖相提并论。”吾辈退后两步,尽量离嘉禾老狐狸远点。狐狸的鼻子总是很敏锐的。

    “也是,鸿钧老祖比你有趣了~”嘉禾随手向孟小姐要了碗汤,咕都咕嘟喝下去,转向陆臻,“你不是要去参加辰兮的婚宴么?又回来干嘛?怎么,就算是怨愤辰兮,好歹也念些当初借他府门休养生息的情分吧,怎么说你们也当了万把年的邻居呢。”

    陆臻懒懒倚在桥头,雨落在他身上竟没有湿意,“自然要去的,也不急这会,辰兮的那张脸,本座少见会是会,省的闹心。”他眉梢的彼岸花印记若隐若现,吾辈看得也很闹心。如果他真是九重天那株彼岸所生,吾辈算是造了大孽。

    “听闻浮黎仙帝也会去,你还是绕开他点,那家伙难缠的很。”嘉禾施施然朝后伸手,“小孟孟,再来碗汤,记得放点盐。”

    孟小姐已经横眉冷竖叉腰立在他跟前,砸了本账册过去,“先给银子,这是你半年的赊账。”

    天上地下都知道嘉禾殿下费尽心思在忘记个人,或者说在摈除段记忆,他喝孟婆汤像喝白开水,吃太上老君的忘忧丹像嚼糖豆。当年向他讨那棵彼岸花的种子,吾辈还专门给他备了个月的忘忧丹当做回礼,直把太上老君看得心疼的跳脚,往后九重天见了吾辈都是绕道走。但吾辈到现在也不知道,嘉禾到底真的忘记了没有。

    “哎呀,女孩子嘛,要温柔点,小孟孟你该笑笑才是,好的张脸,愣是被凡人传成老太婆,哎,也难怪你等在桥头这么些年,那人都认不出你。”

    嘉禾狐狸嘴里向吐不出象牙来,孟姑娘闻此直接掌掀翻桌子,端着碗就朝嘉禾砸过去,嘉禾边躲边喊开玩笑的,赶忙拾起账本开始掏口袋。

    陆臻也不回府,笑眯眯陪吾辈坐在桥边的汤铺看了会过往行人和鸡飞狗跳的嘉禾,“石生你想不想随本座去辰兮的婚宴?”

    吾辈自然很想去,哪怕远远看眼也好。但吾辈旦去了,就极可能碰到熟人暴露身份,吾辈不想给陆臻惹麻烦,陆臻这个魔尊重生得也很不易,吾辈很能体谅。

    “哎哟哟,瞧这宠的,才回来会会就离不开了~~”老狐狸板眼抠账本的头猛地抬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阵嬉笑,“石生小呆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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