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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不是朕要谈恋爱[快穿] 作者:壑舟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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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还比不上富商出行所乘的华丽。

    车上的人掀起帘子,被风扑了面雨丝。他倒看得开,觉得这北边难得有这样湿润的天气,亲近下也无妨。

    先前马车转弯的时候,他正巧看见个熟人的身影,便唤人停下了车。探头看,果然没看错,当即高声问道:“卿云兄可是去宁王府?”

    撑着黄油纸伞的人闻言抬起伞面,露出秀气的面孔。他手撑伞,手却夹着个画轴。要在这样无孔不入的雨幕中护住画轴,伞尽向那侧倾斜,另侧的肩头已经半湿了,模样狼狈。

    “谢。”

    被喊住的人很快上了马车。雨水沿着伞柄滑落,车厢的木板上积起小滩水。

    知道对方出于好意才带自己程,来人只得收起所有的烦闷感,强笑道:“实在抱歉。”

    “正巧在下和宁王约了今日手谈,左右也是顺路。”马车的主人毫不在意马车里平添的潮意,笑带过,“卿云兄还是去教世子习画?”

    林朝原本有七分的头痛,被他口个卿云兄扰成了十分。

    从今早在张陌生的床上醒来,慢慢回忆起死前的遭遇,他的心情就直在六月黄梅天的当口徘徊。原以为能像误入桃源的刘阮样,看到个全然不同于以往的世界,没想到所谓系统任务的世界和他生前的那个这么相像。尽管朝代官制不尽相同,但随处可见的都是熟悉的风物。满城风絮都随着熟悉的青石板路、莲花纹瓦当、竹骨油纸伞飘进了他心中,积了满塘。

    让他无法面对的是,他要帮助的对象居然也是皇室中人。现在的宁王世子,未来的南楚皇帝。

    他个亡国之君,哪里来的本事,去教导个未来必将成为开国明君的人?

    虽然教的不过是书画小道,而未来的明主现在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童。

    国子监祭酒杨青山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对面坐着的年轻人。马车车厢狭小的空间使得对方无论怎样想拉开两人的距离,都没办法隔得太远。

    脸上沾的雨珠被长袖抹去,但被染成了深青色的衣袍却只能任它发潮。全身上下,没沾滴水的,恐怕只有那个画轴。

    “卿云兄,可否借画观?”

    林朝近乎粗暴地把画轴塞到他手里,只求对方别再叫他的字。生前那些清流大臣,胆大的两个还会张口闭口直呼他的名来标榜自己的正直不阿。只有这个闲来取的字,许时候没人叫过了。

    和“卿云”这两字绑在起的,全是些不能回首看的往事。

    隔了好几层云雾,又能在相似的场景中回转,裸丨露出狰狞的面貌。

    那头杨青山解了外系的青绳,将画轴慢慢铺开。

    幅墨葡萄图。

    老藤错落,笔墨酣畅,好个大写意。

    直到看尽左侧的题诗,杨青山才重重呼出口气,嗓子发涉:“这……是卿云兄的高作么?”

    “不是。”林朝冷冷道。

    “也是,卿云兄年少得志,断不会有这般萧索心思。”杨青山依依不舍地把画轴卷好归还。

    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注]

    林朝也想到了画上的题诗,不由重重叹。这本是落魄半生的文人偶发牢骚的诗句,却是引起日后波澜必不可少的道具。

    和当今圣上母同胞的宁王,就因为书房中挂着这副画,被有心人看见,在圣上面前参了笔。本就对胞弟颇有些忌惮的皇帝,道圣旨便把人发配到岭南。岭南之地瘴气,宁王在移封岭南王的次年便因病去世,到底是久治不愈还是为人所害,年后依旧是众说纷纭。无论宁王死因如何,在宁王世子心中,这笔账恐怕都归到了当今圣上头上,不然日后造反,也不会造的那么不留情意。

    而今,这幅画,却要由他亲手送到宁王府上了。

    “冒昧问句,这画是何人手笔?”杨青山在心中细细品砸了半天,到底还是没忍住。他本人不擅丹青,但于鉴赏道还有些造诣,此刻见猎心喜,颇想结识下作出此画的高手。

    “鄙师。”林朝扔下两个字后索性闭上眼,不理会这个读经读傻了的国子监祭酒。

    “怪不得,怪不得……”杨青山摸着胡子叹道,“能教出国手的,毕竟还是国手啊……”

    他前些日子在宁王府的雅集上见过这个年轻人。当时只以为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子弟,混了进来附庸风雅,但经过旁人引荐,才知道这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已经是代国手,于丹青道上,罕有敌手。

    后来偶然得见落款“卿云”的幅前朝仕女图,杨青山毫不犹豫,就用家藏的铜博山同人换了过来。此后挂在书房,日日观摩。

    佳人巧笑回首,这背面敷粉的技艺,真是被用绝了。

    是以钦佩之下,他才会在见到对方淋雨赶路之时,邀请对方上了自己的马车。

    可惜这邀请之人纵有百般钦佩,也难说出口。而被邀请之人,心情不佳,是紧抿双唇。

    直到马车停在了宁王府门口,两人都再无交谈。

    “卿云兄,你先请。”

    话音方落,林朝便跳下了马车。杨青山愣,苦笑着摇摇头,心道这非常之人总有非常之性情,他这般整日浸淫经书义理的,对方恐怕觉得迂的很,不愿亲近。

    林朝跳下马车,便看见宁王府偌大的御赐黑金牌匾,还有门口两尊和记忆中无甚差别的石狮子。

    狮子样威严的很,是皇家喜欢的样式。怒目圆睁,恨不得把人扒皮吃了。

    林朝几乎忘了撑伞,任雨水打在身上。

    后下车步的杨青山见了,赶忙上前两步,用伞将他罩住:“别湿了画!”

    林朝这才对他笑笑。这个国子监祭酒,倒真有几分痴气,比起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夫子要可爱许。

    两人被仆人迎入府中后作别。

    杨青山径自去与宁王手谈,而林朝则绕道后厢房,走进了这府上小主人的书房。

    透过回廊上的窗棂,林朝便看见了个小小的、白色的身影。

    走到门口,才发现宁王世子果然已经端端正正坐在长椅上等着了。分明还是个小孩子的身量,但坐姿端正,已经颇有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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