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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日久生情(“日”久生情) 作者:梨花白(春落花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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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懒洋洋地靠着枝干,眼神空茫茫地投向前方,提不起半点劲来。蓦然间手臂紧,不由自主地被拉了起来。

    那妖怪抱起他,他任由它抱着,不知道它打的什么主意,却也懒得问它。妖怪足下发力,带着他朝古木顶端跃去。

    仍然是那根枝头,仍然是那朵花,杜慎言手指摩挲了下花瓣,靠着枝头默不作声。

    “这花叫蚩灵。”妖怪突然道,又用兽语重复了遍。杜慎言发现这正是妖怪唤他的名字。只不过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书生如是想。

    清气萦绕,月华流转,这处向是妖怪最喜爱的地方,在未遇到书生前,它几乎每晚都会上这儿来。

    此时带着书生上来,粗糙的掌心握住书生纤瘦柔软的手指。

    杜慎言手指微动,却没有挥开,扫了眼妖怪,粗犷的面容上,深红双目愣愣地看着自己。它看了许久,似乎想把眼前这个人印在自己脑海里。

    杜慎言避开他的目光,将头靠在枝干上,人妖相对无言,这般吹了夜的风。直到天光微熹,也不带他下去。

    杜慎言心中诧异,但最终耐不过瞌睡,迷迷糊糊睡着了。朦胧中,忽然听到周遭人声嘈杂,隐约有人唤他。

    挣扎着睁开眼,日光刺目,耳边有人道:”人醒了,醒了……”

    杜慎言眯眼,才瞧见身旁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团团将他围住,盘问了番。杜慎言仍有些懵怔,报上了名讳。

    其中个官差大喜道:“杜大人,我们好找,几十天过去了才见着您影子。”当下搀着杜慎言起身。杜慎言听着他话,犹如在梦中,手动,发觉手边朵洁白美硕的花儿,赫然是那古木最顶端枝头上的那朵。心下犹如翻了五味瓶,酸甜苦涩尽皆有之。回望身后,哪里还有那妖怪的影子。

    “我……”杜慎言嗓音干涩,时间不知说些什么,“你……”他终日想着离开,当那妖怪当真放手,下子倒是茫然无措起来。

    “大人,您唤我姚武便好。”扶着他的官差道,帮他把衣服上沾着的土拍干净。

    “你们如何找到这边来的?”杜慎言愣愣问道。

    姚武便五十地说了出来,原来府衙接到朝廷发来了上任函后,已经派人前去驿迎接,结果走到半途便发现了两人倒在地上。他们上前查看,其中个老人仍留着口气,从他口中得知事情始末。

    杜慎言心道:“那必是张伯与童儿了!”目露欣喜:“张伯可安在?”

    姚武不做声,杜慎言的心随之沉了下去。

    姚武道:“他撑了两天,没熬过去。”老人死前仍记挂着小少爷,哀求当地的衙署去将人寻回来。

    这片密林,入了的人从来没听说过能再出来的。只是失踪的是朝廷官员,若是在这地界上遭遇了不测,上头怪罪下来,可担不起这责任。

    是以他们找了许久,原先也并未抱有希望,却没想到竟真的找到了人。书生气息平稳,身体无恙,倒真是福大命大。

    杜慎言怔忪良久,才长叹口气,对姚武道:“走吧。”

    他随着姚武到当地府衙报道,上了任。

    岭南荒蛮,府衙也格外破落,杜慎言也不在意,将那朵蚩灵花用粗陶供着,潜心工作。屋内萧索,唯有柜旧书,杜慎言闲暇时翻阅消遣。日,忽然翻到本书,上书《岭南志》,书里有云:岭南怪。有怪山鬼,凝山林之精气,星月之光华而生,遁走如风,百鬼皆避。随物赋形,通万物之性。

    第15章

    书生愣愣地看着那卷《岭南志》,心道:原来那妖怪竟然是山鬼,他先前与那群猴子似的妖怪混在起,难怪长相可怖,后来教他说话识字,倒也渐渐像起了人样。想到那张日趋粗犷英俊、神情生动的脸,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怔忪了良久。

    正直愣愣地发着呆,门被“砰砰”敲得山响。

    “杜大人!”

    杜慎言回过神,看到手下的官差姚武满头大汗地进了屋来,急急忙忙道:“杜大人,大事不好了!”

    杜慎言有些不悦,俊秀眉头皱:“何事这样慌慌张张?”

    姚武抹了把汗,将事情原委并告诉了他。原来岭南蛮荒,地方上处处都是未开化的蛮夷,这些蛮夷虽说归顺天朝,暗地里却各自为政。初时他们不知这书生底细,卖他个面子。哪知这个书生看似文弱,做起事来股子蛮劲。整顿府衙,处理堆积案件,管理地方税收,做事点儿也不含糊。那些蛮民放荡已久,个个剽悍,平时连官府都不惧,又岂会屈于管教,当场把杜慎言派去收税的官差刀砍了,割下的头颅挂在寨子外面,端的是嚣张狠辣。

    杜慎言听,顿时怒不可遏,拍桌子道:“这帮刁民反了天了!他们归顺我大明朝,既然受到了我朝的庇护,成了我朝的子民,缴纳税收便是天经地义之事,如何这般无理取闹,也太嚣张了!”

    当下起身来,来回踱步,暗暗思索对策。

    姚武劝他:“大人,您刚上任不久,不知这块地儿的深浅。这儿自古以来都是蛮夷当道,他们不讲道理王法,只靠拳头刀剑说话。上任推官就是死在了两个蛮族的打斗中——朝廷派来的官员都待不长。”

    杜慎言听,便如当头泼了盆冰水,冷彻了心骨,追问:“朝廷派来的官员,命丧在这里,难道官府不予追究吗?”

    姚武叹了口气:“这里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人管得到。朝廷也不愿为了几个小小的官员劳师动众……”

    杜慎言重重坐回椅中,眉头紧拧,良久道:“可是再过月余又到了税收之日,若是收不齐税,那可如何是好?”

    抬头问手下:“往年这税赋怎么解决?”

    姚武脸苦笑:“还能如何,只好增加地方上良民的税收,囫囵图个蒙混过关。”

    杜慎言怒道:“这些蛮夷逍遥法外,安分种田的良民却要加倍缴纳税收,哪里还有公平!”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姚武低声道。

    杜慎言不说话,长声短声地叹起气来。

    这几日,直把书生急得焦头烂额,愁得有苦难言,夜间思来想去,找不到两全之法,直把双秋水明眸生生熬成了蜀地的竹熊眼儿。

    这日,杜慎言坐在府衙内办公,忽然头痛欲裂,忍不住停下了手头的事务,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鼻端闻到丝清冽香气,那香气吸入肺腑,如凉沁沁的水般浸润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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